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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霍萨依赤足端坐在象征王位的火焰宝椅中,两名侍女正认真地拿着香檬水为他洗净双足,这是摩那王国代代传下来的习俗,君王狩猎前以香檬水净身,就会带来好运气。

 “萨依,你当真要带苒苒同行?”冰姬心里那不平的情绪蔓延着,她的萨依狩猎从未带过女子同行,而今天他竟说要带着苒苒一道去,这未免太灭他君王的威风了。

 冰姬没察觉到自己对苒苒的称呼已从“低下的女子”变成直呼她名字了。

 霍萨依啜了口白果酒,淡淡的问:“王姐有什么意见?”

 冰姬撇撇。“我认为你不该带她同行,这会坏了规矩。”

 “什么是规矩?”霍萨依再问,语气依然闲适得得很。

 “规矩就是礼教!”她硬声说:“别说我没提醒你,萨依,历代摩那君王狩猎,从没有人带女子同行,你若执意要带苒苒同行,不知会降临什么厄运!”

 “谢谢你的提醒,王姐。”他从容不迫地说:“苒苒未见过这我国大好风光,我带她出外见识无可厚非,想来厄运不会那么瞒不讲理,连这等小事也要手。”

 冰姬气得脸色铁青。“你的意思是,你不听我的劝告喽?”

 “王姐,”霍萨依直视着她发火的美眸,冷淡而柔和地说:“你是瞎阻,不是劝告。”

 “萨依,你被她改变了。”她痛心地指陈,过去她的萨依对她再不耐烦,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可今天他竟不顾她堂堂大公主的面子,对她这副态度,他真的变了。

 “没错,苒苒改变了我。”他不但不否认,还直言不讳,他微微一笑道:“有了她,我的生活愉快很多。”

 最近他不是没发现宫中的转变,宫内大臣都请他对苒苒适可而止,然而他却乐观其成。

 稍做变化,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且他也相信苒苒不会太过分,只要她喜欢,他的王宫就是她的游戏场,他愿意这样宠溺着她,只要能博得她的心,令她不再那么一心一意想回她的国家。

 说曹,曹到,苒苒步履轻快的进殿,后头还跟着盛柔。

 见到冰姬,苒苒眼睛一亮。“咦,冰姬,你也一道去吗?”

 当萨依告诉她要出宫去打猎时,她就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说真的,整天在宫里她已经待腻了,再说她从没打过猎,这下她的宝贝相机可派上用场了,她要把狩猎实况完整的记录下来,让萨依看看文明有多可敬,摩那国可是没有相机这种东西。

 “我不去。”冰姬僵硬的回答。

 “是吗?那太可惜了。”苒苒扬扬眉梢,很快的又抛下冰姬转而对霍萨依道:“萨依,我让盛柔也一起去,她从来没出过王宫,让她出去玩一下吧,顺便我也可以有个伴,盛柔是最佳人选,你觉得如何呢?”

 现在她可开始懂得尊重他了,因为他是“王”嘛,大家都那么尊重他,只有她一个人对他不敬也不成,虽然这尊敬里包含着几分戏谑之意,但有总比没有好。

 霍萨依微笑。“你想让盛柔同行?”

 “不行!”冰姬的反应远远超过他,她气急败坏的说:“萨依,你不能让个丫头一起去,你去狩猎连我都没有跟过,这个丫头凭什么跟你一道去?你绝对不能让她去!”

 “王,我…我还是不去了。”盛柔立即胆怯,她原想出宫去玩玩的,看样子是不可能的了。

 “盛柔,我许你同行。”霭萨依颁下恩典。

 “真的?”盛柔眸光发亮,立即叩谢恩典。“谢王!”

 “萨依!”冰姬愤怒的瞪着他,绝望的意识到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便张扬着怒意拂袖出殿。

 “冰姬又生气了。”望着她怒火冲天的背影,这是苒苒的结论。

 自从她到摩那国之后,她眼中所见的冰姬无时无刻不在生气,她不知道的是,坏脾气的冰姬原本脾气还没那么坏,那是因为她来了才变得那么坏。

 “不理会她。”霍萨依轻描淡写的带过,并步下王座。

 “想来恶龙、赫奕已经出发,我们也该出发了。”

 苒苒挑起眉梢,嘴角不由的扬起笑意,太好了,她要去打猎喽。

 四月天独家制作。--

 浩浩的队伍出发了。

 至此,苒苒渐渐见识到霍萨依竟真的拥有主宰一切的权力,以前她还以为他只是说说罢了,看来她是小觑他了。

 苒苒舍弃马车不坐,和霍萨依共骑天颜,她侧坐在他身前,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看起来非常亲密。她的皮皮因为上回的事件,现在已经被霍萨依列为危险动物,他独裁的下令不许她与皮皮靠近,说他会为她另择良驹,所以现在的她是无马阶段,想看皇宫到猎区沿路的好风光,当然只有跟他共骑。

 半途,一群色彩班斓的鹿吸引了苒苒的目光,他随着她兴趣的目光看去,哂然一笑。

 “那是懵鹿。”

 “懵鹿?”她不解。“怎么写?”

 “懵懂的懵。”霍萨依续道:“因为它们总不懂得伪装,也不懂得保护自己,所以叫懵鹿。”

 “那它们岂不是很危险?”苒苒担心的看着那群可爱的鹿儿,小动物在不懂得保护自己之余,往往最容易成为猛兽的腹中物。

 他点点头。“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下令将它们集中在此,这是动物保护区,在这里它们可以免受巨兽攻击。”

 苒苒赞许地点点头。“这样很好。”

 她难得称赞他,虽然这赞美只是为了鹿,他还是愉悦的弯起嘴角。

 “可是,它们怎么常常斗角哩?”苒苒忽而问道,这是她突然注意到那群鹿儿们一直拿角去戳对方。

 霍萨依笑了,苒苒连这个都注意到了,可见她很喜欢小动物,也难怪她会对他不许她见皮皮之事一直抗议了。

 “这种懵鹿生下来就看不见,它们是天生的瞎子。”

 他解释着“它们用角去碰触对方,是一种的沟通的方式。”

 “像蚂蚁那样是吗?”苒苒兴奋的问。

 他微笑。“有点类似。”

 霍萨依腾出一手轻轻揽住她的纤,她纯真不矫饰的个性让他感到轻松惬意,感谢当那个黄昏,让他拾到块宝。

 一路上,苒苒的发香飘拂在他下巴、耳际,再再充着一股吸引力,她的笑语也令他兴致高昂,放下他贵为君王的严肃身段。

 眼前的风景他看过千百次,却从没有像此刻感到耳目一新,他跟着苒苒的眼睛去欣赏他踏了二十六年的土地,有种新鲜的惊喜。

 “咦,那又是什么?”她看见路旁林荫里有只展开羽翼的动物,类似孔雀,便它却比孔雀美上好几倍。

 晚风习习,吹来有点凉意,她本能的往他怀里偎近一些。

 霍萨依毫不迟疑的搂紧她“那是彩雀。”

 “彩雀。”苒苒点点头,她发现摩那国的动物名称其实和台湾大同小异。萨依没骗她,他们真是中国的一支,几百年前才到摩那域来落地生

 他的背景看似与她并无隔阂,可是她知道,问题没那么简单,摩那子民几百年前就到这里了,可是他们的文明并无进步,一切还停留在远古时期,物品、资讯都是原始的。

 她真可以忍受吗?

 她不知道,现在的她也不想去回答这个问题,她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要面对的,只是现在,就让她当只驼鸟吧,别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四月天独家制作。--

 夜晚时分,出猎的队伍到达猎区,一大片广阔的猎区上有一座华美的宫殿,苒苒张望着在月下散发出绝美澄光的宫殿,这大概是萨依口中的狩猎行宫吧。

 霍萨依轻松的抱着她翻身下马,行宫的事务长躬身而立,守卫及侍女已列队等侯。

 “王!”一干人等全数下跪恭

 “起来吧。”霍萨依让他们起身。

 语毕,他牵着苒苒进宫,盛柔跟在他们身后好奇地打量着这座与王宫造型截然不同的宫殿,今生居然有机会出宫,她真是太高兴。

 “狼王、龙王呢?”霍萨依问行宫的事务长。

 行宫的事务长恭敬道:“回王的话,两位王已先行出宫游猎,稍晚便会回来。”

 “我早猜到他们两人会如此。”霍萨依微微一笑,转身入内,吩咐道:“盛柔,替我更衣。”

 闻言,苒苒想要溜,却被他从拦住。

 “想去哪里?”他微笑道。

 苒苒忙不迭道:“你换衣服,我没理由留在这里看。”

 霍萨依微笑。“苒苒,你当然有理由留下来,我快成为你的夫君了,你看我更衣是天经地义的事。”

 盛柔也天真烂漫地道:“是呀,苒苒小姐,您留下没关系的。”

 “不,我还是不看了。”苒苒慌忙夺门而出。

 开玩笑,她可是黄花大闺女耶,居然要她看他换衣服,他到底安了什么心呀?

 慌忙的冲出门之后,苒苒生怕被霍萨依给逮回去,便往长廊跑,却随即撞到一堵墙。

 “哎哟!”她着自己的头,痛得不得了。

 “这是哪来的冒失鬼?”一个低沉不悦的声音传进苒苒耳中。

 苒苒抬头,站在她面前的是两名高大男子,一名俊优雅,一名则放不羁,俊优雅的在对她微笑,放不羁的则张扬着双眉,面有不悦之

 “抱歉,我…”

 “美女的歉意特别动听。”俊优雅的男子人的一笑,他将手伸向跌坐在地的苒苒。

 “谢谢。”她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叫什么名字呢?”俊优雅的男子兴味盎然地问。

 “苒苒。”

 “苒苒…”他思索了起来“这名字很耳。”

 双手环,放不羁的男子魅一笑“只要是女人的名字,你都耳。”

 俊优雅的男子笑着分辩道:“别把我说得如此风,是真的耳。”

 “当然耳。”霍萨依的声音由远而近,下一秒,他的大手已占有地将苒苒揽进怀中。“苒苒是我的准王后,名字已经由长老们召告天下,你不耳也难。”

 俊优雅的男子眼睛一亮。“原来是王后,真是失敬了。”

 “王,你的眼光总是那么独到。”放不羁的男子看了霍萨依一眼,语气里有丝嘲,显然他不觉得这位准新王后有何特别之处。

 俊优雅的男子对放不羁的男子扬扬用。“谁都知道你向来喜欢冰山美人,不过这位清秀佳人也不错的,不是吗?”

 说完后,他绅士般的向苒苒行了个屈膝礼。“王后,容臣自我介绍,臣是狼族狼王骆赫奕,主管摩那域西方,西方雨水充沛,作物丰富,如果您有空的话。十分光临寒舍一游,臣必善尽地主之谊,令您宾至如归。”

 霍萨依微笑起来,打趣道:“赫奕,平时怎不见你对我这么有礼?”

 骆赫奕际染上笑意。“王,我们是不拘礼。”

 不再理会舌灿莲花的赫奕,霍萨依转而对苒苒道:“苒苒,我来介绍,这位是主管摩那域北方的龙族之王莫龙。”

 苒苒的眼睛根本没有放在什么狼王、龙王的身上,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身着猎装的霍萨依,在俊美拔之余,猎装使他平时不张扬的刚气息无遗,集英于一身的颀长身躯蓄发着领袖气质。

 苒苒无法将目光移开,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帅得如此过分?她觉得自己被萨依的外表给住了。

 她好肤浅,可是,她终于不难理解那些整追逐着她老弟跑的小女生是什么心态了,原来俊男是如此赏心悦目呀。

 “王,恭喜您,看来准王后对您是一往情深,目中无别人。”赫奕调侃地道。

 苒苒脸一红,她看得太骨了。

 “见王有如此好归宿,你很安慰吗?赫奕。”莫龙很挑拨地道:“别忘记王不要的可是你的亲妹妹。”

 “你的妹妹…”看着赫奕,蓦地瞪大眼睛。“月狼公主是你妹妹?”

 赫奕出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是的,有何指教吗?”

 “你、你、你…”苒苒结结巴巴的讲不出来,完了,这个男人一定很恨她,她抢了他妹妹的老公,他还这样对她笑,一定笑里藏刀,准备趁她不防之际捅她一刀。

 “我如何?”赫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苒苒费力的咽了口口水,理亏地问:“这件事,你妹妹她…她会很难过吗?”

 “难过?”赫奕极有兴趣,他泛起笑意。“她从来不懂什么叫难过。”

 “什么意思?”苒苒不明白,这个狼王是在反讽她吗?一个女人被退婚,这是何等羞辱之事,怎么会不难过呢?

 赫奕送她一抹笑容。“别想太多,准王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苒苒脸色一绿,她看起来有那么单纯吗?单纯到随便一个初识的人都可以看穿她的思想?

 “说完了没有?可以去打猎了吧?”莫龙不耐烦地问,他对这等婆婆妈妈的小事最不屑为之了。

 “出发吧,可以赶得及夜晚的狩猎大会。”霍萨依宣布。

 一场王者竞技正式开始了。

 四月天独家制作。--

 经过数小时的猎击,霍萨依仍然是最丰收的。

 猎区是他的领地,自小到大,为培养他身为君王的敏锐,他跟随他父王到此猎游不下千次,要的猎物自然百发百中,手到擒来。

 摩那国的前任君王不但是位明理体民的好君主,更是摩那国猎击第一勇士,他胆识过人、战无不克,这份剽悍同时也遗传给霍萨依。

 霍萨依青出于蓝更甚于蓝,他足智多谋、能文能武,坚持在治国之余不能荒废猎技。因此,只把狩猎当消遣的龙王、狼王是不可能胜过他的。

 夜晚的猎区通火明亮,三王各伺一方,在月光映照下,侍仆们升起熊熊营火,侍女们则尽责地负责烈火碳烤,三王坐在铺着狐皮的长型椅中啜饮摩那佳酿,均无睡意,准备彻夜侃侃而谈。

 “干杯!”苒苒豪气万千地一口干下她今晚的第七杯,她倚在霍萨依身旁,眸中带笑的欣赏行宫少女们表演猎舞,举止间已有六七成醉意。

 赫奕见她美丽的脸蛋嫣红成一片,佩服地道:“亲爱的王后,您的酒量究竟是在哪里训练出来的?”

 在摩那国,女子是止饮酒,酒是男人的专利,只有男人才可以碰,女人若要喝酒,除非是新婚当晚,否则一辈子不得沾酒。

 “我老爸训练的。”苒苒嘻嘻一笑,得意的扬扬眉梢。

 “他说女孩子没点酒最容易被骗,所以十八岁就训练我喝酒了,我跟我老弟酒量都不差。”

 “令尊真是睿智。”赫奕恭维一番,继而道:“可是,他老人家不知道我国女子是酒的吗?”

 苒苒叹息一声。“他当然不知道。”

 她老爸若知道就好了,就可以来救她回去喽。

 “赫奕,苒苒是从别的国家来的,对我国一无所知。”

 霍萨依为避免赫奕愈问愈多,令苒苒触景伤情,于是简单的解释。

 “是吗?”赫奕的兴趣来了,他眼睛一亮,抚着下巴。

 饶富兴味地躬身向前,嘴角微微出笑意,继续问:“是哪一个国家呢?”

 “咦,你这个表情跟姿势都不错,不要动,千万不要动,让我把你画下来…”

 苒苒惊喜地喊,并手忙脚的翻着她不离身的背包,拿出速描本和木炭笔来。

 大伙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自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动作,霍萨依也因她难得好兴致,便不阻止她了。

 苒苒简单的在纸上画了个十字线,接着一边瞄看赫奕,一边迅速将他入画。

 十几分钟后,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画像完成了,她让侍女送到赫奕手中。

 “送给我吗?”看着苒苒的画。赫奕不叹为观止。

 “你真会画,画得太真了。”

 苒苒搁下炭笔,笑了笑。“我是个摄影师,所以对画画也有兴趣。”

 “摄影师?”赫奕挑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对呀。”苒苒又从背包翻出她的宝贝照相机来。

 “喏,就是这个,刚这个把人物、风景拍下来的工作就叫摄影师。”

 “拍下来?”一向自喻聪明不凡的赫奕,觉得今晚的自己像只井底之蛙。

 “嗯,拍下来。”她点点头。“要装底片,拍好之后呢,要冲洗,就会出现影像…”

 在场的每个人都恍如雾里看花般,都没有听懂。

 “太深奥了。”赫奕下了个结论,他相信每个人的感觉一定都跟他一样,不知道这位准王后说的是什么天方夜谭。

 “哎呀,这太难解释了,我有个小拍立得相机,干脆我帮你们每个人都拍张照吧。”苒苒索找出她备用的拍立得,打算让他们了解文明是多么伟大。

 “来,笑一笑。”她首先替霍萨依拍下一张独照,当照片出现时,立即引起一阵大騒动,侍女们争相窜逃。

 “王的魂…王的魂魄被走了。”一名侍女惊恐地喊。

 “这是相片,别说得那么恐怖。”薄带酒意的苒苒不以为意,她接着为赫奕也拍了一张。

 她将照片交给赫奕。“你看,是不是比我的画更值得收藏呢?”

 接着照片一张一张出炉,看着那些被照的人没事,大家渐渐都不怕了,反倒逐一围上去瞧望,最后争相抢着要被拍。

 照片被传着欣赏,大家都啧啧称奇,即便冷淡如莫龙,虽然脸不屑之情,但也拿着自己的照片一再端详,企图研究奥秘所在。

 苒苒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她一时兴起,让侍女再拿数缸酒出来。

 “我们来划酒拳,今晚不醉不归!”她耳朵已醉得微微泛红,但她依旧眉飞舞的提议,一边不顾侍女们的诚惶诚恐,亲自卷起衣袖开酒。

 “酒拳又是个什么东西?”莫龙终于忍不住升口问。

 他本来打定主意不跟这名天外飞来的小女子说话的,可是他真的忍无可忍了,她的怪名堂也太多,教他不好奇也难。

 “就是一种竞赛,划赢的人不必喝酒,输的人要喝酒。”苒苒简单的解释。

 “听起来颇有趣。”喜欢新鲜事物的赫奕迫不及待想尝试。

 苒苒挑挑眉毛。“何止有趣,简直太好玩了!”

 平时她下了班最喜欢和杂志社的同事到KTV放忪一下,一边唱歌、一边划拳,喝上两、三打海尼都不是问题,如此玩法可以玩到三更半夜。

 “既然如此有趣,那我们还等什么?”赫奕迫不及待的催促。

 于是苒苒教他们划各式各样的酒拳,霍萨依也在她的要求下加入战局,输的人喝酒,赢的人便自行高歌一曲,与她在台湾KTV的玩法一模一样,除三王外,行宫的事务长及一些有兴趣的勇士都加入了,在月与宫火的映照下,大伙玩得疯狂不已。

 苒苒的酒拳百出,每当一种拳玩腻了,她就再教大家另一种酒拳,如此循环,挑战每个人喝酒的极限。

 到最后,几乎每个人都醉倒了,苒苒也已经倒在霍萨依怀中睡得甜甜的,只有酒量奇佳的霍萨依和千杯不醉的莫龙还醒着。

 “萨依,你这个新娘很特别。”这是赫奕醉倒前的最后一句话。

 四月天独家制作。--

 在猎区行宫停留十天,苒苒每天都玩得很开心,地大天阔,她把天颜驾控得很好,还有,猎区的侍女们争想请她作画,她也画得不亦乐乎,自喻为摩那国的张大千。

 “张大千是何许人?”霍萨依不以为然的问,这名字太普通了,他不希望他的苒苒改叫这个名字。

 “他是我国一个很会画画的人,享有盛名。”苒苒想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拍拍他的手,了解的笑了笑。

 “放心,我的意思是我是全摩那国最会画画的人,我不会中叫徐大千的。”

 “那就好。”霍萨依放心了,之后便任由她去玩了。

 这黄昏,苒苒在猎区与天颜玩得极脏,美丽高贵的天颜是被她带野了,这点她难辞其咎。

 “天颜,你自己先去玩吧,我去洗个澡,回头再找你。”拍拍天颜,放马吃草,她独自拿着换洗衣裳到行宫内的浴池。

 “苒苒小姐!”见苒苒进来,专伺浴池的侍女们恭敬地跪下。

 “全都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来到摩那国许久了,她还是不习惯旁人服侍她洗澡,即使是侍女服侍也一样,那多别扭。

 “是。”侍女们从善如地退下,十几天来她们也知道这位未来王后的性格,因此没有多坚持。

 苒苒很快下衣服步下浴池,烟雾袅袅弥漫,飘浮在池中的火焰百合怒放着,红似火的颜色,味道却是清芬优雅。

 盛柔告诉过她,这是皇族的沐浴辨矩,王室中人沐浴,池中必定铺火焰百合与洒入香油。

 苒苒心情颇佳,她掬起一朵火焰百合在鼻前深深嗅,放松的哼着流行歌曲,一下自由式、一下蛙式,空的回半在四方着,她独自嬉戏也不嫌无聊。

 因此,当霍萨依依缓步走近浴池时,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苒苒。”他蹲下身,在浴池边轻声唤她。

 苒苒吓得差点灭顶,她的举动令霍萨依不由的出笑容。“我只是叫你罢了,有这么可怕吗?”

 她瞪着他。“你干么没事吓人?人吓人会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蓦地,她发现自己正袒背着对他说话,这个发现令她大惊失,身子连忙往水里缩去,只可笑的出一颗头浮在水面上。

 他勾起一抹微笑。“太迟了,我都已经看到了。”

 苒苒脸一红。“看到什么?”

 “你娇好的身段。”他直言不讳。

 水掩不住她若隐若现的娇美体,她瘦质娉婷,但双臂如粉藕般,肌肤白皙,双峰立。

 “我…我哪有。”她耳子泛起一阵燥热,这家伙干么一直盯着她看?他可别妄想她会献身给他,虽然台湾现在的思想已经很开放了,可是她还是很保守。

 霍萨依不解衣带,骤然走进浴池中。

 苒苒瞠目结舌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你干么?”

 “想抱抱你。”池水浸了他的衣衫,但他不以为意,大手一下子就将根本无路可退的她抱在怀中。

 这儿来见她与赫奕玩得疯狂,他才赫然发现自已也会嫉妒,他不喜欢她接近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就连情如手足的赫奕也不行,他对她的占有比他自已想象中还大。

 蓦然见到自己的脯抵着他膛,她羞得想找地钻。

 “你快放开我啦!”

 黑眸锁着她,他丝毫不松手,托着她后脑,英的脸庞覆盖了下来,瞬间攫住她柔软樱

 霍萨依的舌窜进了她口中,双相接,电得她头皮发麻,他滚烫的舌尖尽情的在她口中翻搅,绵绵密密的着她的,烫人的热气一波波传送至她口中。苒苒低一声,不由的攀住他的颈项,将舌全交给了他。

 她明白了,原来女人也是有望的。

 忽然间霍萨依放开了她,大手再用力一带,将她紧紧按在前,水花溅得他们一头一身都了。

 他息着平复情,好一会儿才微微分开她。

 苒苒错愕的怔在他怀前,为什么忽然停止了,她没有魅力吗?

 他抬起她柔美的下颚,眼中闪着两簇令人心跳加速的火焰,他爱怜的抚着她脸颊,眼底情犹在。

 “知道吗?我真想在此占有了你。”他哑着声音说。

 他的话让苒苒稍稍褪的双颊又酡红了,这般情告白,他可真直接呵。

 “但我不能。”霍萨依苦笑。“摩那国有条戒律,夫必须在新婚当晚才能行鱼水之实,否则便不能白头偕老。”

 他的话令她慌忙垂下双眼,她脸颊更红了,原来他情愿自己强忍情也是用心良苦。

 “是吗?那…那就不要。”她语无伦次的答。

 他拥她入怀,缱绻的抚着她的透的秀发。“苒苒,我要跟你白头到老,这一生一世都要你陪在我身边。”

 情真意切,萨依要跟她白首偕老,而她呢?她要跟他白头偕老吗?要吗、要吗?

 一阵复杂的情绪掠过苒苒心头,既然都任他抚触自已的身子了,她还脑期是心非的说不喜欢他吗?

 如果不喜欢,她怎么会让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吻她、碰她、抚摸她而毫不反抗?

 从他第一次吻她开始,他的吻就让她心动,他的触碰让她愉悦,若太久没见着他,她会心慌,这再只证明了一件事…

 她该承认,她是爱上霍萨依了,不知不觉的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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