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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趁着独孤毅出门的时候,沈纤纤又换上了幻月的装扮潜回了南朝。

 心里对那一吻仍是余悸犹存,当她醒过来之后,独孤毅早已离开了,这样也好,省得她翻脸。

 差点害她断气!

 “真是的,想害死我,也别用这种方式。”

 她嘟嘟嚷嚷地飞上屋顶,却差点撞上那隐身在阴影下的健伟身躯。

 “又是你!”

 再次的不期而遇,让独孤毅暴跳如雷,这次是在潘继光的府第,就在他们首次相遇的那片屋瓦上,她像一只了路的燕子莽撞地跃上屋顶,娇小的身子差点直接跳进他的怀里。

 “不是教你不要再来这里了吗?”

 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地待在家里,但重兵防守的国舅府可不比一般,怎能随她任

 沈纤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有我想做的事情,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放弃!”

 “有什么是你该做的事?”独孤毅微眯着眼“你最该做的就是回家当你的大小姐!”

 他感觉掌心微,巴不得好好地招呼她圆翘的部。

 回家?她还回得了家吗?

 沈纤纤神色一黯,但仍倔强地说道:“我该待在哪儿不关你的事!但我今天是来救人的,可不许你碍事。”

 “救人?”

 “赵霖将军被潘继光扣上了叛国的罪名,不但被打人死牢,即将问斩,赵将军全家也被查抄,但是赵将军的幼女赵雅儿却被送来国舅府,潘继光的意图可想而知,赵将军我是救不了,但我不能让这样一个忠臣之女遭到潘继光的凌辱。”

 她坚定地看着他,希望他不要费事地阻止她。

 独孤毅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好!我帮你!但是你得听我的。”

 谁要他帮忙了?多事!

 沈纤纤睨了他一眼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来阻挠我,我可没有要求你来帮忙。”

 “你不听我的命令行动,我现在就让你躺下。”

 独孤毅凶恶地说道。

 沈纤纤皱了皱眉毛,不悦地说道:“你怎么老是用威胁的手段?”

 她知道夜枭的威胁是源自于关心,因此尽管他语气凶恶,她也丝毫不以为忤。

 独孤毅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看样子这丫头根本不怕他,他是不是干脆把面罩拿下来,结结实实地吓她一吓算了?

 “少罗嗦不听我的,你就躺在这里晒月亮,等我办完事再来接你。”

 “好啦!好啦!”

 沈纤纤心地不甘愿,可也不得不答应,怕真的被摆平下来晒月亮。

 独孤毅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手一伸,扯过她的身子。

 她微微一愕正要挣扎,他已揽着她的,腾空飞了起来。

 这人在干什么?

 她又不是不懂轻功,怎么老是拎着她高来高去的?她不悦地想送他两颗大龙眼,可惜她的脸被在他的前,她再怎么用力地瞪他,他也看不到吧!

 而且…

 这御风而行的机会应该…也不多了吧!

 她缩在他的膛上,手臂悄悄地攀上他的颈项,闭上双眼,这一刻就让她忘了一切吧!

 然而这样的心动时刻却也是最为短暂的,几个腾越之后,独孤毅带着她停落在一处精致的屋瓦上。

 “这里是?”

 她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来,雅致的院落中,除了伺候的丫环之外,还伫立着几个彪形大汉,仿佛在保护着什么人。

 “赵雅儿便是被囚于此。”独孤毅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沈纤纤不自在地侧转过身,痹篇他温热的气息,问道:“你…怎么知道?”

 感觉到她有意的回避,独孤毅也松开了手,道:

 “我今晚的目的和你相同。”

 沈纤纤讶然“啊!你也是来救赵雅儿的?”

 “嗯!但是…”独孤毅顿了一下,便不再言语。

 “怎么?”

 他苦笑了下“我可是个恶名昭彰的夜盗,赵雅儿有可能跟我走吗?

 赵雅儿是货真价实的名门闺秀,夜枭的声名只会吓坏她。

 “但还是得救她…沈纤纤沉了一会儿“先解决那些守卫,再来向赵姑娘解释,她若是,还不肯相信,干脆点了她的,把她带出去之后,再慢慢解释吧!”

 独孤毅点头同意“好,那就这么办吧!”

 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撂倒那几个彪形大汉,、接下来那几个婢女当然更不成问题,只是他们没料到赵雅儿在冷静地听完他们的话之后却不肯走。

 “这是换条件。”赵雅儿近乎绝望地说道:“只要我从了潘继光…他就不会再为难我爹爹了。”

 沈纤纤怒斥“卑鄙的家伙!”

 独孤毅冷笑了一声“他当然不会再为难赵将军了,因为他无法再去为难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了。”

 “什么?”赵雅儿浑身一震,尖声地问道:“你说什么?”

 独孤毅定定地看着她,缓缓地说道:“两个时辰前,赵将军已饮下南齐皇帝所赐的毒酒,死在大牢内了。”

 “啊!赵将军死了?”沈纤纤惊怒加“潘继光竟这样等不及?”

 没想到一个忠贞爱国的大将军就这样白白牺牲了,看样子,南朝真的要亡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赵雅儿缓缓地摇着头,大大的眼睛里是震惊过度的呆滞“爹不会死的!他不会…他…还等着我去救他…”

 “赵将军死了!”独孤毅肯定地说道:“潘继光想杀赵将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不会因为你而放过赵将军。”

 赵雅儿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涌了出来。

 “他…他杀了我爹…他杀了我爹…”她失神地哺喃自谙“我…我不放过他…我…”浓烈的恨意瞬间从她的眼迸出来“我…我要报仇!”

 赵雅儿咬着牙,握紧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入柔软的掌心。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赵雅儿烈地嘶嚷着,她一听到父亲竟已被毒死在大牢内,立刻激动得不能自己。

 为了营救将被问斩的父亲,她不惜以自己为换条件,委身于潘继光,没想到潘继光这头派人将她送进国舅府,那头就派人去毒死她的父亲,潘继光真是够狠的!

 “赵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沈纤纤安慰着赵雅儿,自己也算是潘继光魔掌下的受害者,可还没赵雅儿这么惨,幸好他们赶在潘继光毁了她之前将赵雅儿救了出来,否则…

 她打了个冷颤,真不知道赵雅儿将会被潘继光糟蹋成什么样子?到那时候,赵雅儿还活得下去吗?

 “节哀?”赵雅儿愤恨地哭嚷着“我父亲一生忠贞爱国,却只是因为阻止潘继光将军饷挪为私用,就被那狗贼给害死了,这口气你要我如何咽得下去?”

 “赵姑娘…”沈纤纤一时话

 “那狗贼还以父亲的性命要胁我,要我做他的小妾,可他一回头就杀了我父亲,我…”赵雅儿哽咽了一声。

 虽然潘继光并未真正地占有她的身子,却已乘机占了她不少便宜,她恶心得几乎吐了出来,但为了父亲的安危却不得不忍耐,没想到…没想到“我要杀了他!赵雅儿跳起来奔向房门,嘴里疯狂地嚷着“我要去杀了他!”

 “不!赵姑娘!”沈纤纤连忙拉住她“潘继光固然该死,但不值得你来陪葬。”

 赵雅儿恨声道:“只要能报得了仇,我不惜赔上这条命!”

 “只怕赔上了你一条性命也报不了仇。”一直保持沉默的独孤毅突然开口。

 赵雅儿毅然地说道:“只要我待在他的身边,总会有机会的。”

 “你以为自己真的报得了仇?”独孤毅冷冷地说道:“潘继光再不济,也不是你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能对付得了的,他今天既然敢杀了你父亲,就是不怕你后寻仇。”

 “我…”赵雅儿低下了头,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赵雅儿虽是将门之后,却是半点武艺也不懂,以她一个弱女子想去行刺潘继光,无异是寻死!

 “再说,潘继光早想拔除赵将军这眼中钉了,强纳你为妾不过是要羞辱赵将军,让他死都无法瞑目,你留下来可不是如了潘继光的意?”

 “那…我该怎么办?”赵雅儿神色晦暗地道:

 “我该如何才能报得了仇呢?”

 “先不要急着想报仇。死去的已经救不了,但活着的呢?”独孤毅沉声道:“别忘了,赵将军虽然已死,但赵夫人的性命可也未必安全,你现在该想想要将赵夫人安置在何处。”

 “母亲…”赵雅儿浑身一震,这才真正地冷静了下来。

 案亲死了,她若是再出事,母亲往后该倚靠谁呢?

 沈纤纤见她已经恢复理性了,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地说道:“赵姑娘.令堂那里虽有重兵看守,但要将赵夫人偷渡出来倒也不难,但是,你们往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我也不知道!”赵雅儿黯然地说道:“我们这一逃,潘继光必然派遣重兵追捕,我真的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即使有人敢收留我们母女,只怕也会给对方带来灾祸吧!那么我们又怎能连累人家?”

 天下之大,却已无容身之处了。

 “赵姑娘,不如…”独孤毅缓缓地说道:“到北夏去吧。”

 北夏?

 沈纤纤心头一凛,表面上却仍是不动声的模样。

 赵雅儿一听却叫了起来“北夏?那是敌邦啊!你怎能要我们躲到那里去?”

 “你以为…”独孤毅定定地看着她“南齐还有你们母女的容身之地吗?”

 “我…”

 “你父亲一生忠贞爱国,却落得如此下场,虽是因为潘继光的谗言,但若非南齐皇帝的放纵,潘继光焉能如此?”独孤毅叹了口气道:“为人臣子本该忠君爱国,但若是遇上了昏君、暴君,这样的忠诚岂不成了是非不分的愚忠?这对那些试屏税之苦的百姓而言,赵将军的忠诚,无异是昏君的帮凶!

 赵雅儿浑身一震,默然不话,她知道生愚忠的父亲也曾在皇帝的命令下杀害了不少无辜且忠贞的臣子,父亲今的遭遇其实在当便可预见的了。

 “去北夏吧!”独孤毅劝道:“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吧!”

 “我母亲…”

 “放心,我已经另外派人去接她了。”眼角看见沈纤纤微微一震,投过来的眼神晴不定,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来救了你,自然也得将赵夫人一起救出来才是。”

 沈纤纤以陌生而的眼光瞪着他“你…早计划好了这一切?”

 是什么样的夜盗不但会好心到去搭救落难的忠良之后,还能使唤手下分头去救人,更能神通广大地将人送到北夏去避难?

 独孤毅瞪了她一眼“这场合不适合问这些吧!”

 “我…”沈纤纤正要开口,屋外却传来一声惊呼。“咦?怎么都倒在地上?”门口突然出现一名婢女,一看见房内竟站着两名黑衣蒙面人,立即尖叫了起来“哇!有贼!”

 沈纤纤连忙点了她的,但惊骇的尖叫声仍远远的传了出去,整座府第立即起了一阵騒动。

 完了,她无力地呻了一声,被那个嗓门特大的婢女气死了。

 本来想无声无息地救走赵雅儿,这会儿倒是闹了个沸沸扬扬,只见整个府第在瞬间亮了起来,侍卫拿着火把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这就是我阻止你出来冒险的原因。”独孤毅凉凉地说。

 都这时候了还有时间说教!

 沈纤纤不地瞪了他一眼,却也知道这会儿得赶紧离开,没时间再来数落他了。

 独孤毅背起赵雅儿,两人一前一后地逃出了国舅府,他们两人的轻功都不错,但身后的追兵却仍是穷追不舍。

 独孤毅一看追兵越来越多,便道:“我们上屋檐吧!这批侍卫没几个有高来高去的本事。”

 两人纷纷跃上屋檐,身后的箭羽破空声更加密集,侍卫长一看追赶不及又担心敌人在暗处埋伏,竟不顾赵雅儿的安全下令放箭,霎时上百枝羽箭齐发,全朝着三人的背部了过去。

 沈纤纤迅速出暗藏在带上的软剑挡去了大半,剩下来的已伤不了他们了,她武功虽不弱,却极少与人动武,间软剑更鲜少出手,这一回能挡下漫天箭雨,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独孤毅赞许地对她笑了笑,她的武艺好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功夫不错,看起来你有当夜贼的本事。”

 “是啊!我正等着取代你夜枭呢!沈纤纤不也得意了起来。

 独孤毅笑了笑道:“喜欢我就让给你,我巴不得能休息呢!”

 与其让她莽撞地在外头闯,不如把她带在身边,能够多个帮手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

 独孤毅微微地闪了神,差点没躲过疾过来的飞箭。

 “小心!”

 沈纤纤本以为他能轻易地躲过,后来又看见他竟然完全没有闪躲的意思,连忙帮他挡了下来,身上也惊出一身冷汗。

 “你怎么了?”竟然差点被中!

 “别分神!他们就快追上来了。”

 什么呀?

 他答非所问的回答惹得她大皱眉头,她相信他的失常是有原因的,不过这可不是能追问的时机。

 几枝羽箭惊险地从他们的身旁擦掠而过,不过侍卫倒真是没有能追上屋檐,他们翻过一栋又一栋的屋瓦,侍卫们只能辛苦地在地上追逐,出的羽箭也没能拦得下人,追逐的脚步越离越远,等到他们逃至城郊,追兵早已不见踪影了。

 “看样子我们已经甩掉追兵了。”

 不一会儿,藏身的破庙已在眼前,独孤毅这才放慢了脚步,这时破庙里窜出一名蒙面男子,一看见跟在他身后的沈纤纤不愣了一下;两眼出了警戒。

 “她是谁?”蒙面男子问道。

 “她叫幻月,是来帮忙的。”

 独孤毅解释了沈纤纤的立场,顺手再把伏在他背上,已经呈半昏状态的赵雅儿推到他的怀里。

 帮忙?

 蒙面男子接过了赵雅儿,却仍是神色不豫地瞪着地。“你确定她是可以信任的吗?”

 独孤毅微微一笑“我确定。”

 蒙面男子狐疑地瞪着地“你可别胡来!”他又看了沈纤纤一眼问道:“她受伤了吗?”

 受伤?

 独孤毅一惊,回头看见她站得直,半点也没有受伤的迹象,倒是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浸了大半,他松了口气,微笑才要浮现,却立即强凝在角。

 浸她衣裳的不是汗是血,她伤在左肩,肩胛上还着箭矢,黑色的衣料了鲜血,顺着她纤白的指尖滴落在脚边的草地上。

 “幻月!”

 下一瞬间独孤毅发现自己已经接住她虚软的身子,她的鲜血沾染了他一身,巨大的恐惧涌了上来,他竟慌得差点站不住脚。

 她受伤了!他竟让她受伤了,还连她受了伤都不知道。

 独孤毅浑身发冷地抱着她,脑袋一片空茫。

 “愣在这里做什么?”蒙面男子受不了地翻着白眼“先把她带进去疗伤啊!”一句话提醒了独孤毅,他这才赶忙抱起比纤纤奔进破庙。

 蒙面男子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的背影。这人是怎么回事?这样子的夜枭如何能活到现在?

 是人在动了心、动了情之后,脑子就不中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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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

 看着那张平凡陌生的脸孔,独孤毅简直吓坏了。

 难道他错了?幻月竟不是沈纤纤?那她是谁?她是…他…

 他一直以为幻月便是沈纤纤,是那个初次见面便难以忘怀,留给他莫名悸动的女孩,他以为他的子是无与伦比,他以为沈纤纤终将与他飞跃在夜空中…

 所以他毫无保留地付出感情,如今…

 沈纤纤仍是他胆小如鼠又弱不风的子,而他所倾心的幻月却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子!

 天!他爱的,竟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女人,那他所爱的,究竟是哪一个?是那个体弱多病却清绝伦的沈纤纤?还是眼前这个容貌平庸却有着过人胆识的幻月?

 “怎么回事?”蒙面男子一踏入密室,就看到他慌乱失措的模样,不觉也紧张起来了。

 “我…我认错人了!”独孤毅失神地低喃。

 “认错人?”

 “我以为我爱的是她,可是…我现在却不知道,我所爱上的是哪个女人了。”他将她的面罩套了回去,心里是一团

 蒙面男子瞟了他一眼道:“你可别玩女人玩出问题来。”

 “我没打算玩她!我是…”他颓丧地叹了口气“我是认真的,只是当我毫无保留地放下感情时…”

 “怎么?”蒙面男子皱了皱眉“难道你搞错对象?”

 独孤毅干笑了几声,蒙面男子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胡涂!”真的还假的?有人会连自己所爱的女人都搞不清楚?

 独孤毅苦笑了下“现在…我已经搞不清楚我所爱的是哪个女人了。”

 “既然如此,那你最好与她保持距离,别让你越来越复杂的感情问题,误了大事。”蒙面男子深沉地看着昏不醒的沈纤纤。

 独孤毅心头一凛,定定地说道:“我知道了。”

 沈纤纤动了动手臂,预期中的痛楚随之袭来。

 “痛…”

 她痛皱了双眉,肩上的伤口已经快要愈合了,疼痛却仍未消失。

 “别逞强!你的伤还没全好。”独孤毅一手端着葯碗,不悦地扶住她没受伤的肩膀“去上躺着。”

 “我已经躺够了!”她抗议着,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伤,连躺了好几天,她已经快发霉了。

 “还会疼不是吗?”他将手里的葯碗入她的手里。“逞强只会让你的伤势更加难以痊愈。”

 沈纤纤不肯妥协地瞪着他“我的伤早好了,只不过伤口偶尔还会有些疼痛,你不要小题大作了。”

 独孤毅两眼一瞪“你是要我把你绑起来才会乖乖听话吗?”他声道:“喝葯!然后上休息!”

 沈纤纤生气地嚷着:“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

 她火大地将手里的葯碗推了回去,黝黑的汤葯洒了出来,泼了他的黑色劲装。“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说好了就是好了,轮得到你说话吗?

 “我不讲理?”独孤毅不怒反笑“我还可以更不讲理。”

 他恶劣地伸手在她的伤口上一,火焚似的痛楚立即爆发了出来。

 “哇,你…你做什么?”她疼得头昏眼花,手脚一阵虚软跌入他的怀里。

 “这叫伤好了?”他危险地紧盯着她“我看你根本是坏了脑子。”

 她气恼但虚弱地瞪了他一眼“你根本是存心加重我的伤势!”-

 沈纤纤气死他的恶劣,竟然故意痛她的伤口,让她痛得无法抵抗,再顺理成章地吃她豆腐,然而最教她羞愧难当的,是明知他意图不轨,她竟然一点挣扎的意图也没有,当她的背部一贴上他宽厚的膛,她差点舒服地往他怀里钻。

 “我是在阻止你继续糟蹋你的身体。”壮的手臂在她纤细的间缩紧,愉快地感受怀里的软玉温香,不悦的语气也显得缓和多了。“喝完了葯,上去休息吧!”

 “不要!”沈纤纤气得把头一扭,却扯痛了伤口,她闷哼了一声,立即紧紧咬住下

 “倔强!”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脾气暴躁的小猫“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来!把葯喝了吧!”

 奇迹似的,她腹的委屈都得到了安抚,她低下头,挣扎在妥协与反抗之中,手却顺从地接过葯碗。

 “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不需要一直躺着休息,而且…”她低下头,黝黑的葯汁映出她不豫的眼瞳“我已经躺得太久了…”全身的骨头都开始僵硬了。

 独孤毅轻笑了一声,她的发顶,用哄小孩子般的语气道:“听话!喝完了葯,我就带你出去透透气。”

 “别把我当孩子!”沈纤纤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但仍是乖乖地喝下苦涩的葯汤。

 “你当然不是孩子!”他坏坏地垂下眼睛,他的角度刚好能够从她敞开的领口看见一抹人的酥白。

 “不过我还真希望你是个孩子,这样…”他低下头,鼻尖轻轻地磨蹭着她耳后细致的肌肤“我就可以好好地宠你了。”

 错综复杂的情感虽已让他分不清他的选择,但他知道自己无法轻易地放她离开,他不想放开她。

 他缩紧臂弯,让她柔软的身子毫无空隙地紧贴着他的身体,用他炽热的体温熨烫着她,他的靠在她贝壳般的耳畔,闻嗅着她身上自然的清香,像是初晨绽放的莲花,冰凉柔软的耳垂像是刚披珠洗涤过,带着润洁的光泽散发着人的惑。

 此时此刻,他忘了沈纤纤,忘了独孤毅,他已忘了所有,只记得他怀里的这个女人

 “你…你别这样…”

 沈纤纤咬着,几乎要忍不住臣服地呻,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感的耳起一阵酥麻的战栗窜入她的心底,他们的身体是贴得那么近,他温热的膛熨烫着她的背,他有力、沉稳的心跳从背后传到她的体内,直接地撞击着她的心脏,干扰了她原有的心跳频率,渐渐地,两人的心跳频率越来越接近,越来越一致…像是许久之前被拆散的一颗心,曾经中断的频率,如今终于找到相属的律动。

 “我…葯喝完了,你快放手!”

 她忽然用力挣脱他的怀抱,打断了两人心跳一致的律动,独孤毅站直了身体,阴暗的眼眸带着责备的意味。

 “你在逃避!为什么?你眼底隐藏着许多的秘密。”他轻轻地抚过她眼下的阴影“你在害怕什么?”

 “别这样!”她将手里的葯碗入他的手中,往后了一步。

 独孤毅双眉一皱,上前近了一步,沈纤纤连忙又退开了好几步。

 “你说我喝完了葯,就让我出去的。”她警戒地望着他。

 独孤毅的眼睛不悦地瞪了起来。

 她忍不住浑身一震,又退了一步,紧张地说道:

 “我现在喝完了,你不可以食言!”

 独孤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沉地说道:“我不会食言,”他率地丢开手里的葯碗,眼底闪烁着明亮的星光“事实上,我正等着带你出去。”

 啊?沈纤纤瞠大了眼睛,一时竟怀疑她是听错了。

 “你是说…我可以出去了?”她再次地求证。

 “嗯。”独孤毅微微一笑,闪亮的眼神相当地不怀好意。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那走吧!我…哇…”

 他温热的气息直扑了过来,接着天地一阵旋转,沈纤纤发现她已落入他的怀抱里。

 独孤毅毫无预警地抱起她“来!我带你出去透透气。”他气地笑着。

 “你…你…放开我…”她惊慌地叫道:“我自己可以走。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他不容拒绝地说道,抱着她一路走出藏身的密室。

 “我是伤在肩膀,又不是脚。”她快要尖叫出来了。这人是蛮子啊!

 “再啰嗦就哪儿也别去了!”他凶恶地恐吓,她悻悻然地闭上嘴。

 这家伙!谤本是存心占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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