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个晚上,我久久法入眠。
那种萦绕脑海的感觉,该说是兴奋,还是惶恐,还是不知所措,还是高高被人举起,还是重重被人摔下,或是以上皆是。
小妹在隔壁不断不断听着那首“心酸的浪漫”
小表懂得心酸个
。
面对他依然牵挂是我爱的太凄凉连微笑都害怕
他给我浪漫让我心酸啊
面对他依然牵挂心神不宁的为他情愿一生都为他
心酸的浪漫说不尽啊
心酸的浪漫说不清啊
我太傻爱的太凄凉让我心酸啊
那女声的高音仿佛可以穿透墙壁,传入我的耳朵,震动我的心扉。让我的思绪也跟着旋转。
是浪漫,还是带着心酸,还是心酸的浪漫。
所谓的爱情,除了甜蜜之外,为什么还要参杂这么多种复杂的情绪?
快乐,期待,失望,痛苦。
捉摸不定的起伏的上上下下的罗罗嗦嗦的不安。
总之,就是没法让我可以闭上眼好好睡觉。
长夜漫漫,脑袋里不断不断盘旋着沈荷与我的谈话: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是沈荷”
“…?”
“喂?”
“是…是是,咳…”“我有事想要麻烦你。”
“哦?”“我想星期天的时候坐你的机车。”
“…啊?…”
“因为在班上我只认识你。”
然后我记不得了。我只知道当时的我是既结巴又白烂,只是支支吾吾地含糊不清的答话。我真是痛恨没用的白目的自己。
我唯一记得的是,我答应了星期天要载她。
挖勒…
!
而且她说她认识我。
炳…坐在她旁边这么久。就算是只嵘螈应该也会被注意到的吧。而且她还打听到了我的电话…哈哈…原来我并不是Mr。cellophane(去…这有啥好高兴的。)(“注cellophand是玻璃纸。)
她的声音在听筒的另一端里显得有些模糊。尽管夜深,也听不出倦意,那种幽幽缓缓的感觉…
我好像被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好不容易定下心。我才理清了自己的情绪。
我还是喜欢沈荷的吧。
从一开始,我就不断地被她吸引。
她的容貌,平静得像是不沾染尘埃的佛像。面无表情时肃静端庄,生气时眼波
转,暖暧生光,笑的时候,就像老妈养的那株兰花,每年春天好容易开花时给老妈带来的欣喜。
她的声音,像是将石子投进清澈的湖里,干净清脆,利落冰冷。
对我来说,她好像天神一般。当我望着她,我无法移开我的目光。当我拿着听筒,听着她的声音,我全身的血
似乎都静止。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美得不沾一丝风尘。
当我始终接触到她的冰冷,当我面对她的漠然与置之不理,当我晓得她实际的年龄,我知道我的心的确在动摇。
但当我接到她的电话,那种被发现被需要的感觉,好像让我重新起死回生了一般。
我无法解释原因。我只知道,我就是喜欢她。
还是听到隔壁传来的低沉女声。
心酸的浪漫说不清啊…又是黑色星期一。
还不到六点就起
了。一整晚睡不着。脑海突然闪过不怀好意的念头。
试一试又何妨?
逃过充
不可置信的老妈的眼神,趁睡眼惺忪的妹妹还没来得及出声讽刺之前,我已经驾上我的爱骑三冠王。
就试一试吧。
在巷子周围绕啊绕啊绕。十九巷,二十一巷,像是
宫一般,我转啊转啊转,就像是桑代克的猫眯,不断地在被愚
的设计之下盲目的旋转着。(注:桑代克(Thorndike。EdwardLee287至1949)美国心理学家,动物心理实验的开创者。
终于,我找到了。
那是一栋三层公寓。她就在这栋公寓的三楼里。
一抬头。就被一大群的
丽紫红所吸引住了。
那是一丛九重葛(应该没错吧,小学我们种的好像就是这个?)应该说是一整棵的九重葛。从三楼的阳台直直地伸出,而枝叶和花朵则像瀑布一样直泻而下。
已经是十二月下旬了,鲜
的花朵却还是这样怒放着。一朵一朵,一串一串,一丛一丛,淡粉的、紫红的在清晨的早上已经整装待发,准备掳获所有过路人的目光。整棵的九重葛,像是野心蓬
的篡位者,向二楼一楼伸展躯体,迫不及待地展现她的华丽。
即使是对园艺一窍不通的我,也会知道,要种出这样丰饶灿烂的花儿是要功夫的。
那就是她住的地方。
她起
了吗?准备出门了吗?
我的心跳急速地跳动着,全身充
着兴奋急促的感觉。
我应该用什么藉口?
我绞尽脑汁思索着,却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要怎么开口,怎么样装作若无其事的相遇,
怎么样让她愿意坐上我的车?
我有点恼怒那棵
丽非凡的九重葛,总觉得是她的美
更益发凸显了我的愚蠢,而且她正张牙咧嘴地笑着呢。
阳光益发显得热了。我感觉我的冷汗混着汗水一滴一滴
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神经就像是被什么给馒慢碾过一般。
蓦地,门打开了。
从橘红大门走出来的,不是沈荷还会是谁?
一袭深
及膝的洋装,长发披肩,戴着紫
眼镜的沈荷。
阳光下,她的眼镜反
刺眼的光芒,也因此看不见她眼底的表情。她低着头,沉思似的,慢步向我这边走来。
我觉得心脏就要从鼻孔掉出来了。
当我还来不及开口,她已经一阵风似地闪过我面前了。
在反应过来前,她已经和我擦身而过。
果然。就算是只恐龙在她旁边,她也未必注意得到。
不行不行,拿出男子气概吧。
“…唉?…沈…荷…?”这哪像是一个正人君子应该有的语气?还哪来的男子气慨?
她缓缓地回过头。面对我时,她眼镜上反
的光芒直直地刺进我的眼睛里。我忍不住皱了眉头。
她走到我面前。
“宋…昱…豪…?”即使如此,她的语气还是很平缓,听不出有些许的惊讶。
“我…哦…那九重葛好漂亮…原来是你家啊…真巧…”
我断断续续地吐出一整段零零落落的字句,而我的脸孔已经羞愧的
红了。
她回头看了看那株九重葛,又抬起头看了看我。
她歪了下头,像是在思索什么,但仅止于五秒钟以内。
“喔。”
她再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即刻转身,踏步离开。
挖勒,这女人。
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等等。”
她再次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我,这次我可以清楚的看进她的眼底,而这次面对我的她的眼神,并不是扎刺的光芒。
“反正顺路,你要不要搭我的便车?”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可以把话说得这么顺。
她直直望着我,眨了眨眼睛。一阵微风吹来,她的发在早晨的阳光下轻轻飞动着。
才不过几钟的时间,对我而言,似乎有一整个世纪之久。我的头皮微微发麻。
她终于开口,宣读对我的审判结果。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这次换我愣住了。
阳光此时已经站定了脚步。那炎热的光线正在散发威力。万里无云,今
是个好天气。
我把安全帽递给她。她摇了摇手,先拿下眼镜,将长发盘起。
阳光下,除去眼镜的她,就像换了一个人,清丽而明亮。
她轻轻地侧坐上后座:“我好了!”
我小心翼翼地发动车子。
她右手抱着包包,左手抓着车后,而她的右肩,不时会微微地触碰着我的臂膀。
像是护送什么贵重的东西似的,我不敢用太快的速度,至每次转弯前我都是战战兢兢的。
车子已经进了辛亥隧道,我还在思索要怎么样开口跟她聊天。
第一次觉得家里到学校的距离是很短的。
我偷偷瞄着后照镜中的她,望着前方,让人摸不透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神炯炯。
可不就是那
在人群中我所找不着的幻象似的她?
我想起什么似的:“沈…荷?”
“嗯?”
“你是不是有次去华纳威秀?”
“哪次?”
“…遇到我那次…”
“嗯?”
“你还跟我说那电影不好看,对了…是‘浩劫重生’…汤姆汉克对吧?”
“你还说那电影不看比较好!”“…哦…”“你不记得了吗?”我有点心焦,好想证明她的确和我在人群中相遇过。
一直到现在,我对于沈荷的感觉仍只能用“扑朔
离”来形容。对于她,我有怦然的真实悸动,但她的容颜,她的声音,她的一切,又都只像是个幻影,那么的不真实。
再经过昨夜和今早,还真是让人五味杂陈。
“沈荷?”
“大概吧。”她淡淡的回答着。“我不记得了。”
“喔。”看她不是很热中这个话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失望。
“我的确不喜欢那电影。”隔了阵子,她突然开口。
“为什么?”太好了,她还愿意继续说不去。
“…为什么…人一定得回到热闹和繁华?”她幽幽地说o
“一个人真的无法生存下去了吗?当发现景物已经人事全非,还得想办法重新站起来,重新开始新的人际关系,如果可以,留在孤岛有什么不好?”车子已经驶进民生东路,马上就到学校了。
“做人真得这样累吗?”她似乎叹了口气。
“啊?”从来没有听过她说这样长的句子,而且是一整段话,我又不知所措,更何况,托她的福,我根本没看到那部电影。
我把机车在校门口停下,她一阵风似地飘下了车。就这样了吗?
我突然想到。“你吃早餐了吗?我们要不要一起?”
“我吃过了。”她卸下盘起的长发。
“谢谢你。”她戴上眼镜,阳光又从镜片反
进我的眼底。
早餐店里,我叫了份火腿蛋加
茶,闷闷地一边翻阅报纸一边吃着我孤独的早餐。
沈荷就那样掉头离去,我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再
着她。
不过今早总算是有所突破,嘿嘿…影剧版里正用巨大篇幅报导着王菲和谢霆锋曝光的姐弟恋情。被拍到的两人,大方地牵手通过闪烁的镜头。走在前头的,是大谢霆锋少说也有十岁的王菲,泛着得意的笑容,带领似地拉着谢霆锋的手。
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看到这张照片的感觉。
抱喜?不是,不知羞
?那也未必。
就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让人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的诧然。
当我正张着口,对着照片发呆的同时,肩膀蓦地被重重抬了下,痛得我把手中的火腿蛋给掉了,正中那张照片两人的头上。我回头,又是那甜美明亮的嗓声:
“早啊,帅哥!”吕又萍微笑着和我招手,她身后正是护卫似的吕维刚。
唉,又是这双吕二人组。
吕维刚向我点点头,排队点餐去了,吕又萍则是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喂,真不客气。我悻悻地捡起那倒楣的火腿蛋,犹疑着从那边再开始咬起。
她原向我手中的报纸,刷地抢去了,用夸张的语气:“哇…真不得了!”
“有什么不得了?”我没好气地问。
“三十岁的女人跟十九岁的少男耶!”
“你也想尝试姐弟恋吗?”她圆睁杏眼,瞪着我问。
“呃…你问这做啥?”我抬起头,正好望进她的眼睛,她也正定定地望着我,眼神泛着某种异样的光芒,我心虚似地低下头。
“不…不反对啊!”“果然没错。”吕维刚走过来,把饮料
到吕又萍的手上。“我们刚刚看到罗!”
昌又萍咬住
管,继续盯着我,用力眨了眨眼睛。
“看…看到什么?”我感觉受到这两个人强烈的磁场,嗟!般得我一直结巴。
“你跟沈荷啊!”吕又萍左手托腮,右手指了指报纸:“姐、弟、恋…?”
唉…我的妈呀。
“那…那你们呢?一大早就一起吃早餐,该不会是学伴恋吧?”哼,没理由老是被这两个小表捉弄。
“别别别…别
说,我们只是恰巧遇到,就顺便一起吃早餐罗!”吕又萍急急撇清。
“干嘛这么紧张,该不会是心虚吧?”
“好啦好啦,别闹了,快吃完上课吧。”吕维刚止住我们,指了指墙上的时钟。挖
,只剩三分钟打钟。
我们三人起身离开早餐店,步进校园。吕维刚走在前头,吕又萍则走在我旁边。
“喂,宋昱豪,你到底是不是在追沈荷?”她仍然不死心o
“是又怎样?”
吕维刚突然回头“真的?”阳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突然有点犹疑。大概也没必要这么说吧,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等追到再承认吧。
“随便说说而已啦。”
“那你今天…”钟声响起,打断吕又萍的追问。
我趁机快步走进教室。教室里没有修B班课程的沈荷的踪影,让我有点沮丧。我找了前排位置坐下。没想到那两人也跟了坐了下来。还在我旁边一左一右,干嘛啊?
半晌了,老师还没来,吕维刚将椅子拉近我,低声问道:“喂,今天下午跷课去乌来探路怎样?”
我将头转向右边,吕又萍正向我眨巴眼睛。
“为…为什么要叫我?”我极端惶恐。每次遭遇到这两个家伙,我就觉得大事不妙。
“当然要找你啦,你有车,住新店,对乌来一定比较
啦!”吕又萍的大眼睛眨啊眨,把我的恐惧眨得更大。
“那又怎样?而且今天下午还要上课啊!”我仍然推搪。跟这两家伙在一起哪会有啥好事?
“今天下午只剩下法学绪论,反正老师一向是不点名的。”吕维刚说。
奇怪。老师怎么还没来?
就在我跟这两人僵持时,只见助教走了进来:“不好意思,陈老师有事请假,今天停课一次。”
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向不迟到的陈老今天不但迟到,而且根本就不出现?课堂的大伙一哄而散,剩我们三人面对着。
“这下你还有什么理由推辞?”吕维刚笑。
“走啦走啦!”吕又萍的甜美笑容又漾了开。
吕又萍坚持要坐我的车。我当然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吕维刚笑笑,并不以为意。
“吕帅,再找一个姐妹一起吧?”
“免了,寡人宁缺勿滥。”
“装清高。”
“不如还是你们两位同行吧?”
“不不不不!”两人倒是异口同声。
一路上他两人说说笑笑,我觉得自己完全是个局外人。对于天气,影星,电影,毫无兴趣。我只是纳闷,为什么我就这么容易被这两人牵着鼻子走?
“宋昱豪,你真是这么沉默寡言?”
“看情况。”
“意思是我们提不起你的兴趣?”
“不予置评。”
“嗷…”声音可以贯彻云霄。
而她并不就此放过我,一路上,兴趣嗜好,毕业学校,想法偏好,无不是她追问我的题目。我很难在一边骑车的状况下随便应付她,我的隐私大概八成被她问了去。
今
风和
丽,倒也真是适合出游的日子。活泼的吕又萍,稳重风趣的吕维刚,在秀丽的风景下,怎么看也像是一对完美的情侣。那我算什么?望着溪水,我仿佛看见沈荷的影子。
“我觉得,沈荷有许多古怪。”吕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
“为什么你们对沈荷这么有兴趣?”吕又萍凑了过来。
“神秘的女人总是比较容易引起人好奇的愿望。”吕帅微笑。
“她是个老女人罢了。”吕又萍嘟起嘴。
我觉得不太高兴,转身离开水边。
“你生气了?”她追来。
“你不该这样说她。”我直言。
“我说的是事实,她整整大我五岁。”
“那又怎样。成功的女人的外表可以隐藏年龄,而她的外表并不超龄。”吕维刚说道。还像是人话。
“哼。”吕又萍又嘟嘴,模样倒还
可爱的。
“你会这样批评她,就表示她的成功。”吕帅又说。
“怎么说?”
“你受到她的威胁。”阳光下,吕帅的笑容可真是魅力无法挡。
“有自信的美女,又何需将她放进眼里?”
“哼!”吕又萍不甘心,但也就此住嘴。好个吕维刚。我虚长他两岁,却自问没有这种打圆场的功夫。
“神秘的女人必定有着秘密。”他还对这个话题有兴趣。
“或许。”我突然想起方霞学姐夸张地叫着沈荷的模样。
“你对沈荷的兴趣非凡吧?”吕帅又
向我。
“彼此彼此。”我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哼!”吕又萍继续提醒她的存在。
“今天你与她一起来,不是巧合吧?”
我耸耸肩。
“你不承认你在追她?”
“无可奉告。”
吕维刚眉毛微微扬起。
“喂…我们去吃竹筒饭吧。”吕又萍说。
“今天咱们出来,就好好玩吧。”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们两个。
“走走走…”吕维刚摸摸吕又萍的头,转身离开。
我松了一口气。
沈荷到底心底藏着什么?
说实话,和这两家伙的乌来之行不能不说是一趟愉决的出游。咱们游山玩水,吃吃喝喝,就差没有一块儿泡温泉去。(妈的,要是有男女共浴的浴池就好了。)
末了,他两人仍不尽兴,还上我家搅和了阵子,老妈许久没有见我带同学回去,倒是
开心的。毕竟儿子带人回来闹总比在外面闹要让人安心得多吧。况且这两人男的帅女的美,颇得老妈的
心。
还约定星期
下午要来我家麻两圈呢。(这两人行不行啊?)
但是,见他两人说说笑笑,我总觉得寂寞。
要是沈荷也能同我们一起多好?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的人际关系开始有了新的进展。人跟人相处的过程多半如此。在不
识时,猜忌往往多过于客观的观察,一旦有了开始,就会发现其实没有想像中的难,而且对方好得超出你的想像。
我开始每
去守沈荷家门口,机会是要靠自己创造的。
老妈约是察觉了什么,似笑非笑地告诫我:“可别去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读书要紧。”
她大概以为我跟老吕抢追小吕吧。
我开始简称吕维刚和吕又萍老吕和小吕。他们这哼哈二将,从乌来返回之后,似乎跟我成了臭味相投的好友。我也发觉之前我对他们的偏见太浓了。尤其是吕维刚,他其实是个稳重内敛的家伙。外界对他的传言,多半不属实情。大概是嫉妒这样完美的男人吧。
至于吕又萍,她怎么说也是个美女,世人对美女泰半是宽容的。她们体贴温柔时,你会感动得想掉泪;任
发怒时,又特别显得可爱。美女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不太好追吧。
只有沈荷,永远是让人猜不透的沈荷。她并不特别美,不任
也不随和,倒是个性的要死。
而我仍然无法不注视她。她就像是一朵荷花,在早晨时刻特见娇美。
每
她自门口见到我,眼睛眨都没眨,从来没有特别的表情。对于我好心(其实是另有用心)的邀约,她并不拒绝,只是从来吝啬于开口与我聊天。我只好发挥吕又萍那种厚死脸皮的不要脸的盘问法,从血型,星座,兴趣嗜好开始一一问起,而她总是回答得很淡。于是我们只能够持续着这样不痛不
的话题。
她对电影的喜好:还好。一般的好莱坞电影还可以接受,洒狗血的港式国片则毫无兴趣,不过周星驰是例外。(总算还有一点人
)
特殊的嗜好或才艺:并没有。那九重葛是她随手养的,并不算什么特殊的才艺。我再追问,她只好娓娓道来:一要阳光充足,再要施肥得当,还得要多多关心…然后我就后悔问这么多了。
对于影剧明星的喜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班上的同学:一点兴趣都没有。
系上的教授…她沈默了。我的脑海晃过杜云磊的影子。但她不愿意说,我总不好拿
她说吧。我只好另外扯些天气、课程、甚至我妈的兰花等无关紧要的话题。根据我的旁敲侧击发现,也许她并不是那么冷峻难相处的人,否则她怎肯花时间去关心一株九重葛?
至于一到学校,总是立即被老吕小吕两人包围,好在沈荷也没再
出不耐烦的神色。东拉西扯,不知不觉中,我们四人好像凑在一块了。
嘿,刚好一桌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