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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五行总部,低气压笼罩。

 “大少爷这样已经多久了?有没有一个礼拜?”

 一名少年…不不,一名男子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练武,了个空随口询问身旁的伙伴。

 “有吧!”土嘴里含着东西模糊地答道。

 “正确来说,是六天又十个小时。”在集团里负责汇整各方资料的金,无奈地回答正确答案,打火机依旧在掌中不停旋转。

 挥动拳脚的男子停下动作,稚气的脸上有着惊讶。

 “这幢大楼里所有可以当成武器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吗?”他害怕再被乌兹冲锋轰出来。

 虽然身体因为勤练武术而肌结实,但他的个头在伙伴当中始终是最矮小的,再加上远比实际年龄还稚气的脸,火始终被其他四个人当成玩闹的对象,但他们闹虽闹,却不会笨到去惹火他,因为他的武术比他们还厉害。

 金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打火机放进纯白烟盒收入外套口袋里,双手抱,背抵在身后的墙上。

 “大少爷再怎么气应该还不至于那么不济去拿花瓶、纸镇当武器杀人。”

 除了二少爷外,其余两位少爷拿拿惯了,认为拿以外的东西杀人只会降低自己的格调,所以排除自保外,他们是不可能会拿别的东西伤人。

 “可是大少爷将自己关在乌漆抹黑的屋子里一个礼拜,不算是正常吧?”

 “是不正常,所以你打算当前锋闯进去吗?”土拿下口中的糖,挂着笑意反问。

 火不停地摇头“我才不要,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就对了。”土再度将手中的最爱送进嘴里。

 “可是大少爷到底是怎么了?打他从医院回来以后就一直是这样,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吗?”

 金努努嘴、“在大少爷坚持出院之前,最后一个进病房的是欧飒。”

 “那么就是和他有关啰?”火摆出总算捉到犯人的表情,快速地卷起袖子,一副想攻击人的样子。

 “我马上派人把他吊起来毒打一顿。”

 “你把他吊起来毒打干嘛?”土不明所以。

 “笨蛋,屈打成招四个字你会不会写?当然是要打得他供出事情真相啊。”火双手环

 土抓抓头。

 “你第一天认识欧飒那个人吗?他连三位少爷都不怕了,还会怕你,让你屈打成招?”他拉长了尾音。“况且他那个人有仇必报,而且是加三倍奉还,连少爷都吃过亏又何况是你,你想早死我是不会阻挡你的。”

 “总不能一直让总部笼罩在低气压里吧?”他真的受够了。

 “那你就请调海外,眼不见为净。”

 火瞪大眼睛,仿佛看到外星人一样盯着土。

 “你在说什么鬼话?请调海外?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特赦调回来,我神经病啊,再次请调!那我下次再调回来是何年何月?是大陆、台湾统一,还是世界末日的时候?”

 屋内传来吼声,嘶哑得犹如一头受挫的狮子。

 “火,进来!”

 火愣了一会儿,随即惊恐地贴紧身后的墙。

 “大…大少爷是在叫我吗?”火回头以稚气的脸望向其他两人寻求解答。“大少爷在吼人。”

 土摆了个请的姿势“对,而且是在喊你,请进吧!”

 看着士咧开嘴出洁白的牙齿,火眯起眼。

 “我发现你似乎有点像在看好戏的感觉。”

 “你想太多了。”土替火打开门,里头漆黑一片。

 “请进吧!”

 。--。--

 如果不是视力良好,隐约看见屋内摆设和坐在窗前的修长人影,火还真要以为自己瞎了。

 “大少爷。”

 门板在他身后关上,震得他的胆子一下子支离破碎。

 懊死的土!

 黑暗中的人影动了下,抬起手扶住额头。

 “火。”过度沙哑的声音显示喉咙长时间停工“三天之内找出聚会那天的狙击手,我要看见他上报。”

 “上报?”火努力地想从幽暗的室内看清楚自立言脸上的表情,但却只能见到一双闪着锐利光芒的眸子。

 “不是他上报就是你。”他的话再明白不过。

 “死!”

 。--。--

 严乐乐足的走出餐厅,微风而拂来,再加上刚才餐一顿,她的精神为之一振。

 “你现在要回医院去吗?”李医生和她是同所医院的同事,从严乐乐刚进医院时就找了好几次机会约她,今天好不容易才约到人,不停地想博取她的青睐。

 严乐乐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不了,我想回家。”

 “我送你。”李医生逮到机会了。

 “嗯…”严乐乐犹豫着。

 她倏然感到有种怪异的感觉,像在不知名的角落正有双眼睛在盯着她,严乐乐反地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街上除了来往的行人外就是呼啸而过的车子,可是她的第六感却告诉自己,有人在看她。

 “严医生?”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不用了,我有开车,你下午不是还有门诊吗?快回医院吧!”她巧笑倩兮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钥匙,像怕李医生不相信般在他面前晃了晃。

 李医生见了不为她的微笑而醉倒。

 “那么我就回医院了,你开车要小心知道吗?”

 他的话听来像是与她有多亲密般。

 “嗯。”她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后转身往旁边走去。

 她今天难得穿了裙子和高跟鞋,就只为了这顿午餐。

 唉,要不是想找个人爱,想尝试被人爱的感觉,她才不会这么折磨自己,明明穿不惯裙子、没穿过比跑步鞋还高的鞋子,她却还是忍痛穿了。

 她早看出来李医生对自己有兴趣,他为人不错,没有不良嗜好、长相又斯文,医院里有不少护士:对他为之倾倒,他喜欢自己,她也乐得有个现成谈恋爱的人选…可是一餐饭下来却发觉和他话不投机、感觉不对,没有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哎哟!”

 她一不注意,脚下随即踩到小石子,脚踝一拐,跌坐在地上,高跟鞋的鞋跟随即与鞋底分家。

 “好痛。”严乐乐摸着隐隐作痛的脚踝,怕痛的她咬着牙,心里忍不住咒骂着这双高跟鞋害她受伤。

 “男人婆就是男人婆。”

 鲁的言词从她头顶上方传来,闪亮的黑色皮鞋定在她眼前,严乐乐顺着黑色子往上看一对鹰集般的眼眸紧瞅住她。

 她抿紧,不高兴地朝他伸出手“扶我。”

 白立言拄着拐杖动都不动一下“不要想博取同情。”

 严乐乐瞪了他一眼“一点君子风度都没有,扶我一下会死啊!”严乐乐收回手扶住一旁的路灯慢慢地站起身,但她脚踝上的伤太痛了,脚又是一拐,身体控制不了便往前倒下,正巧倒在白立言身上,她不自觉地将手环上他的脖子,娇软馨香的身体贴着他刚硬的身躯,一种莫名的情愫围绕在两人之间,气氛在刹那间变得暧昧起来。

 鼻前飘来的淡淡香气,挂在身上的娇软身躯都令白立言的心微微颤动,他抿紧,对这样的感觉产生不悦。

 “你还要赖在我身上多久?”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看见美女有难出手相救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到底懂不懂?”

 “你认为自己是美女?”他轻蔑地冷哼一声,事实上她确实是美女,只是他一直不想承认。

 严乐乐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打从她出生到现在,没有一个男人说她不是美女的,他的眼睛被蛤仔糊到了是吗?

 “是,你的眼光独特,大概认为眼歪嘴斜的才是美女吧!我不怪你,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她推开他,扶着一旁的路灯站好。

 柔软的身躯一离开他,冷风便取代了那个位子,她带来的温暖随之消失。

 他更讨厌这种感觉。

 白立言拄着拐杖往后退了一步,到现在他的伤口还会隐隐作痛,但伤口神奇地愈合良好,比预定的复元时间还快,可是走起路来还是会摩擦到结痂的伤口,为了减少摩擦,他只好将身体的部分重量移到拐杖上。

 严乐乐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你要拄着拐杖还不如坐在轮椅上。”

 “你想再跌一次吗?”

 严乐乐不服气地瞪他。

 “看见淑女跌倒都不扶的男人,我想他的心地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我是黑道大哥,你别期望黑道大哥的心地会有多好。”他用拐杖指指她“你这种牙尖嘴利一点也不可爱的女人,只会引燃我体内的残暴因子.为了你自己的小命着想,你最好少惹我。”

 “是是是,那麻烦这位残暴的黑道大哥让让路,我要回家了。”见他一动也不动地挡在路中间,她不叹了口气。

 这个大男人,真是没葯救了。

 严乐乐提着断跟的高跟鞋,一跛一跛吃力地绕过他身旁。

 痛死了…没爱心的男人,亏他还长得那么好看。

 她咬住鲜瓣,忍住脚踝传来的一阵阵刺痛,她知道自己肯定拐到筋了。

 白立言从眼角瞄到她忍痛的表情,咬了咬牙,随即朝路边的黑头车使了个眼色,开车的小弟随即下车。

 “大少爷。”

 “抱她上车。”

 “是。”

 严乐乐惊恐地抬头看着白立言,身子却在此时凌空,被一双大手抱在怀里,她惊慌地挣扎。

 “喂!放我下来!”她拿着高跟鞋猛捶那名小弟,双腿烈地晃动挣扎,对着白立言怒吼:“放开我…白立言…”

 白立言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弟将她抱上黑头车里,严乐乐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被扔在后座,白立言柱着拐杖跟在后头进了车n

 她坐起身子转身想逃,没想到白立言却跟着坐进来,而且还硬生生将她往车子最里头挤,毫不留情地当着她的面将车门关上。

 “开车。”

 车子缓缓开上道路。

 “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叫绑架,是刑事案件,要坐牢的!”

 “反正我前科累累,不在乎再多这一条。”他将拐杖放到一旁,在她还来不及发出另一次抗议时,竟弯下身子“绑架”了她的腿!

 她的身子失去平衡往椅背上倒,等意识到时受了伤的腿已经搁在他的大腿上,而他温热的手掌正小心翼翼地替她按摩红肿的脚踝。

 她咋舌地发不出任何声音,有点无法接受现在的情况。

 白立言尽量不碰痛她的伤,顺着筋脉轻柔地推着,而他手心的温度正巧能活络筋脉的运行,只是一向拿拿惯了,打架当饭吃的大男人,手劲再放轻还是把她痛了。

 “好痛!”

 “忍着点。”他的手劲更柔了。

 看着他专注地替她按摩,她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被他的温柔电得七荤八素,一种酥麻的感觉爬上心头。

 她的脚踝很漂亮…应该说她有一双美腿,纤合有度,没有一点萝卜腿与赘,白皙柔细,小巧的脚指头有些尴尬地屈起,他扬起一抹浅笑。

 “汉司,到陈师父那里。”他对着小弟吩咐。

 “是。”

 他为什么要替她按摩?

 “你不是连扶我都觉得麻烦吗?”她不解地问。

 “你再发问我就拿块布把你的嘴巴住。”

 她努努嘴颇为不“不问就不问。”

 有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令她撑在椅垫上的手不握拳,身下一股暖急涌而上,她心跳得好快!

 他的眼睫好长、鼻梁好,因为休养而不常外出的关系,古铜色的皮肤变得有点白,头发也有点长了,乌黑如缎,闪着亮丽的光芒,看起来好柔,摸起来一定也像丝缎一样光滑…

 严乐乐双颊热呼呼的,她赶紧转移注意力,看着他按摩的动作…

 他的手指好修长,她的肌肤隐约感觉得到他的食指与中指长着茧,她还发现他的耳下有一道不太清楚的疤痕。

 “你看够了没?”他依旧低着头。

 “那你吃够豆腐了吗?”话一出,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不想这样讲的,可是一遇到他,说出的话总没有好的。

 他停下按摩坐回位子上,双臂环,黑白分明的眼睛睐着她,她却无法从里头瞧出任何端倪。

 “你这个女人很不识好歹。”

 “你这个男人就知道好歹了?”她又忍不住反相讥。

 白立言受不了地发出冷笑,转头望着车窗外头,他真的想动手掐死她。

 其实以男人来说,他长得真的很好看;以黑道大哥来说,他又不会给人那种血腥或者害怕的感觉,他长相好看又有权有势,一定有很多女人倒贴吧

 “你…有女人吗?”

 他惊讶地看着她,严乐乐几乎想为自己的冲动而咬断舌头。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严乐乐,你不是一向话多、牙尖嘴利的吗?怎么,舌头被猫吃了?”

 “其实…我有个要求。”

 他失笑“哈!要求?我有没有听错,你要求我?”

 “你不要这么讨人厌。”拜托,他一定要用这种态度来消灭她的自信心吗?

 白立言支着下巴,看着身旁长相娇美,态度却让人厌恶的女人。

 “在这点上你是师父,我甘拜下风。”他倒是很想知道她想要求他什么。“说吧!你话还没说完。”

 忽灭忽亮的光线透过车窗照进车里洒在他身上,一身黑色西装,微长的发丝服贴在颈后,黑白分明的眼眸透过圆形玻璃镜片锁住她…她第一次瞧见他西装笔的模样,老实说真是…帅得七八糟!

 严乐乐被电得一颗心跳,冲动地抓住白立言的衣服。

 “当我的男人。”

 。--。--

 这屋子就像乡下寻常人家住的房子一样,只是平房,没有骑楼、没有屋檐,里头摆了一张木桌,红漆掉得差不多了,墙上挂筋脉图,还有一张人体图,屋子里飘着浓郁的檀香味。

 陈师父到里头草葯准备替她包扎,严乐乐坐在掉漆的木椅上,红肿的脚搁在另一张椅子上,之前陈师父替她治疗了,脚踝现在可是又红又热。

 严乐乐瞧了瞧离她最近、吊起来的白色人骨,上头有些地方泛着灰黄的颜色。

 她皱起眉头一脸犹豫,因为她很想去摸摸它,看是不是真的…

 “你都是以这种方式钓男人?”坐在角落一直闷不吭声的白立言开了口。

 严乐乐的柔荑停在半空中,她转头看他。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她刚刚一直在研究这个人骨是真是假,完全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白立言遣退手下,整间客厅只剩他们两人。

 他双手环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瞧出端倪,看看这是不是她的计谋?可惜的是,他再怎么瞧,她双眼依旧澄清,脸上写了无知。

 “抓住我的衣服要我当你的男人…这就是女人钓男人的方式吗?这么直接?”

 闻言,她的脸像烧透的铁板红通通的。

 她…她都忘了!

 白立言望着她,将她脸上一换再换的表情尽收眼底,当然也没放过她娇羞的模样她咬住瓣、双眼不敢直视他。

 他的视线往下移,看见她藏在桌下的手,十个指节全纠在一起,一身粉的裙装将她窈窕、秽纤合度的娇躯衬托得更加美丽,那一双令他赞许的美腿正因为短裙而出大半,只要是男人都不会把眼光从她身上移开,纵然她还是娇娇傻傻,一张子诰得很…

 原来她是为了和男人约会才穿裙子,说不定她也是以同样的方式钓男人…白立言扬起感薄,冷笑了下。

 他倾身向前,圆形玻璃镜片后的黑眸冷得令人发抖。

 “好啊,我让你当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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