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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眼看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墙上时钟的滴答声扰人心烦,可晴的目光老是不由自主的往门外瞟,就算有个客人进来也会让她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可晴,你怎么了?有点心不在焉的。”老板娘李玫坐在一旁笑说:“绑手工饼干的才是紫缎带,你绑错了。”

 “啊!对不起。”可晴赶紧换了过来。

 “时间不早,可以下班了。”李玫走向她,拿过缎带。

 “还有两个小时,现在才八点。”可晴指指时钟。

 “今天情人节,我没这么狠,快去玩玩吧!”李玫将桌上的东西都收好。“我也想早点儿回去。”

 “可是今天生意正好。”

 “让人买不到,明年会更好。”

 这算是一种生意手段吗?可晴不明白,但也只能默许。“好,那我这就回去。”她解下制服围裙,穿上外套。

 “可晴,你真没有男友吗?”她突然问。

 “没时间也没心情,觉得一个人好、自在。”可晴绝美的五官扬起一丝笑靥“那我走啰!玫姐,你也早点回去。”

 “我整理一下就走。”望着这个女孩,想她在这里已经做了三年,从不请假或早退,难道她真不到男友?这么漂亮贴心的女孩没有男朋友多可惜,或许可以替她介绍一下。

 可晴走出店外,直接往住处走去。为图上班方便,她在邻近的眷村租了间小屋,只要用走的就可来回,不但省下车钱,还不用怕车。

 走进眷村已是静谧无声,想想这里多是一些老人家住着,年轻人都搬到市区华厦,通常八点一过几乎就处于夜眠状态。

 拿出钥匙,她正要开门,竟意外听见一道声响“原来你住在这里,难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她吓了一跳,钥匙落了地,猛抬头竟看见裘韦林就站在面前,嘴角还衔了抹恣意又可恶的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晴赶紧捡起钥匙。

 “我跟你过来的。”

 “你跟踪我?”她瞪着他。

 “我说我会去找你。”他恣意地靠在墙边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可晴有点儿晕眩了。不可否认,她还爱着他,但却只能回避,那苦痛只有自己知道。为何他还要来找她,扰她的心?

 “好冷,能不能进屋说?”他拉了拉外套。

 可晴闭眼一叹,知道他是不会这么容易离开的,就看他要说什么,说完后或许就会满意的走出她的生命。

 她将门打开“有话就快说吧!”

 裘韦林不请自入,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嗯…还是跟以前一样,简单清,没有多余的赘饰。”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她冷冷地问。

 “为什么要这么冷漠,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能不能对我温柔一些?”淡淡诡谲一声不响地飘进他的深瞳底。

 “我不是…从来也没是过,我知道我当初不错决定,可是已经这么久了,你就不要再惩罚我了好吗?”可晴不懂他为何会来找她,能找的唯一理由就是他还恨她,所以要找她算帐报复。

 “黎可晴!”脸上浅笑稍褪,他有点火了,半瞇着眸,一步步走近她。

 “你…”她一惊“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希望你的脑袋能够清楚一些。”用力将她拉近启己,他火热的眸直凝着她“我来找你绝不是无聊。好玩,或是记恨,而是…真心想找你回去。”

 “你一直找不到秘书吗?”她不解地问。

 “秘书?!”他抚额大叹“MyGod!你以为我是要找你回去做秘书?”

 她咬咬,无措的说:“我想也是,现在A。RIS愈做愈好,比起三年前更辉煌了,怎么可能找不到秘书。”

 “对,我不缺秘书,我缺的是一位女友、一位子。”他的目光如火团般围绕着她。

 “你别胡说了。”可晴愣住。

 “我说的是事实。”他急切地搂住她,用力抓紧她的肩,定定望着她“你仔细看我的眼睛,就会明白我说的是不是真话,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我不想听,因为那不是你会说的话。”可晴捂着耳朵“不要再来打扰我,就让我忘了你吧!”

 “偏偏你就忘不了我。”他早就能从她看他的眼神中瞧出端倪,只可惜她现在唯一学会的本事就是“逃避”

 “别说了!”她用力地说。

 他忍无可忍地吻住她的小嘴,霸气地缚住她娇软颤抖的身子,从头这么一路往下吻。

 在裘韦林的拥抱下,可晴的身子无由的泛热,那种几乎让她遗忘的腾云驾雾感觉又再度扬起。

 “别…”她好慌,因为她知道逃不过这样的魔咒。

 他没有放手,热来到她的颈窝,回忆着三年前她带给他柔软多情的滋味,令他怎么都放不开她。

 伸出手,裘韦林从她的颈窝慢慢滑下她的酥,最后绵在罩边缘,起她体内末歇的狂騒。

 “不行。”她低嚷。

 “为什么?我感受到你的需要。”他眸光炯利的望着她颈肩处都染上了红晕以及那不可忽略的颤意。

 他知道她害怕,他理当收手,可是他不行,他的感情已经超越理智,只想要一直要她…永不停下。

 “韦林!”她的嗓音破碎了。

 他眸光肆火,冷静已经不翼而飞,换上的是早已按捺不下的火。想想这三年来,他身边没有女人、没有女伴,一颗心冷到都以为自己早已没了念,可万万没想到一碰到她,那死灰居然又复燃,而且如此凶猛。

 他温柔地吻掉她额上的汗水,在她身上不停地息,像是已将积多年的热力全部一口气灌输给她。

 如焰般,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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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晴完全茫然了,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样的地步?

 她坐在角落凝睇着一脸恣意潇洒的裘韦林“我可以不告你,但请你立刻离开我的地方。”

 “你要告我?”他低声嗤笑“好,告呀!”

 “你不要这样,以为我不敢吗?”她眉头紧蹙,一点儿都不喜欢他脸上这种自信与洒,好像她注定要被他玩在股掌间似的。

 “你当然敢,可是警方会询问你一些隐私,你怎么回答呢?”他扯着诡异笑容望着她。

 “什么隐私?”她心一惊。

 “比如问,我是怎么对你,你又有什么反应之类的。”裘韦林故意说得这么暧昧好吓唬她。

 “你别胡说,他们不会这么问。”她瞪大眼,事实上从没被警方侦讯过,她也不知道他们会问什么。

 “那么你就报警看看,我不会走的,放心。”他笑望着她一脸矜冷“真的,三年不见,你变得更固执了。”

 “不,是变得聪明了。”不会因为他的花言巧语再次上当。

 “哦?!”他眉一挑。

 “当然,今天除外。”她臊红着脸看向自己不停相互绕着圈的拇指“今天太笨,不该让你进来。”

 “是进来这屋子,还是进去你体内?”他笑得恶。

 “裘韦林,你正经点!”她气得站起身。

 “好,我正经地说,如果重新再来一次,你还是会让我进来,无论哪里。”他似乎很有把握。

 “才不会!”她像是受了刺,很用力的吼出去,跟着指向外头“你出去!现在就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现在你足了吧?已经玩够了、报复够了,是不是该得意的离开了?”

 “别这样。”裘韦林紧紧抱住她。

 “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时候你又出现了?我不想再跟你定什么约定,我真的不愿意。”每次都输…她已经输怕了。

 “嘘…这次不用了,不再定什么狗约定。”裘韦林紧搂住她发颤的身子。

 “不,我不信。”他是这么优秀,这三年来哪份报章杂志没有他的密切消息,说的全是他为A。RIS的贡献与辉煌成就,哪是她这么曾经害过他又一贫如洗的女孩可以拥有的。

 “你要信我。”这次换他失去冷静,对她的耳畔厉声说着。

 “让我冷静一下,好吗?”她抿紧,含着泪直推抵他“你走…现在就离开。”

 “如果现在就离开,那我就变成禽兽了。”好像来此就只为了与她爱一场“你累了就先睡,我陪着你。”

 她摇摇头“我不需要你陪我。”

 “就当我多事,我想陪你。”他抿笑着。

 “可是我…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至少得去清洗一下。”刚刚一折腾,她已经身汗了。

 “那你去,我在这里等你。”他对她温柔一笑。

 “可是我…”

 “要不要我帮你放水?”

 他居然死皮赖脸的不肯走,这教她该如何是好?或者拿扫把也赶不走他吧!

 “不用,要坐就随你,我不陪你了。”说完她便冲进房间并用力上锁,然后拿了衣服躲进浴室,故意将水声放得好太好大,企图冲掉他在她心底造成的影响。

 拿来香油、泡泡球,可晴把一缸热水得芳香又舒服,打算浸它一整晚,或许他在外头感到无聊就会自动离开。

 将整个人沉进水中,只出一颗小脑袋,她不停加着热水,试着让心情平稳下来,但是那揣在心口的急躁却愈来愈深。

 好不容易着自己躺足一个半小时,她想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他该死心离开了吧?小声地走出浴白,迅速换上睡衣,她边擦着头发走进客厅,竟意外发现他还在那儿,只是睡着了。

 慢慢走近他,她望着他陷入梦境中的酣然睡容,忍不住蹲在他身边仔细瞧着,瞧着…

 “看够了没?没想到女人洗澡都可以打完一场仗了。”裘韦林地张开眼,笑望着她。

 可晴吓得跌坐在地,震惊地张大一对杏眼“你没睡着?”

 “我只是闭目养神。”裘韦林坐直身子望着她“你已经洗好了?”

 “嗯。”她点点头。

 “那睡觉去吧!”他抱着她站起身,走向她刚刚逃进去的房间,他猜想那里应该就是她的卧室,然后将她搁放在上“吹风机在哪儿?”

 “嗄?”可晴不解其意,可是手却不听使唤的往化妆台上一比。

 他走过去拿了过来,在屋内很快的找到座,为她吹起头发,每每他的手过她颈部时,都让她全身无可避免的颤动起来。

 “我自己吹就行了。”觉得自己本就混淆的意志变得更薄弱,她赶紧抢下他手中的吹风机。

 “别这样,小心将一头秀发卷进去。”他对她漾起一抹俊魅笑痕,可这一笑让她的心恍惚了,忘了把抢来的吹风机握紧,毫无所觉地又跑到他手中,让他继续在她的发上作怪。

 裘韦林也说不出自己的想法,只知道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护拥着她、为她吹发的感觉,这抹温暖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

 吹好她的发,他将吹风机放在一旁,跟着搂着她一起躲进被窝,让她枕在他的掖窝处。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虽然被他抱着很温暖,可心头却还是有种说不出的空,让她不知如何排解。

 “别在意我,只要闭上眼好好睡觉。”他轻柔的按摩着她的肩颈处,让可晴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算了,她不愿想以后,就让她拥有现在吧!

 尽管是海市蜃楼,尽管是美丽梦境,至少她拥有过…闭上眼,闻着那熟悉的男体味,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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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一早,当可晴再度张开眼时,裘韦林已经不在了。

 一切平静得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彷佛他从不曾来过一般。如果不是头留有他临走前写的小字条,可晴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一场会让她哭、让她笑的梦。

 字条上写着--上午有个重要会议,我先回去,休息时会来看你。

 重要会议!她看看时钟,十点了--糟,十点就要开店门,她居然还躺在上赖着附有他体味的暖被窝。

 赶紧起身梳洗一下,换上清便利的衣服,她索用慢跑的往店里奔去。到了那儿,李玫已经在打理一切。

 “对不起玫姐,我来晚了。”她不停息着。

 “晚就晚了,干嘛跑得这么急?”李玫摇摇头,笑看她那副疲累样“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我很严格无情呢!”

 “不,玫姐是最好的,当年在我走投无路时收留我,你是我的恩人。”说起往事,可晴是感激。

 “别再跟我说这些,也是我们有缘。”

 那天可晴离开后,一时找不到工作,正好这家小店开幕,她路过前来应征,李玫见她温柔又亮眼,一口便答应让她待在这儿。可晴万万没想到,这一待就是三年。

 “那我来。”她拿来围裙穿上,接手玫姐的工作,尽职得让李玫都觉得惭愧。

 “我觉得我给你的薪水与你的认真态度似乎相差太远了,记得你说过你是外文系毕业,应该可以找到大公司的工作。”

 “大公司的工作做过,只是…”她摇摇头“还是这样的工作单纯简单,没有压力。”

 “对了,我堂弟今天正好从南部上来找工作,等会儿会过来,可我有急事得出去一下,能不能麻烦你替我招呼他?”李玫像是有目的的说。

 可晴意会不出她蓄意的笑容,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那我先回去换件衣服,这里就交给你了。”李玫对她摆摆手后就走出店外,开车离开。

 一听见她发动引擎的声音,可晴赶紧冲出门外,对她喊道:“不要开快车喔!”

 李玫朝她比个“OK”的手势,接着将车慢慢开远了。眼看她消失后,可晴才回到店内,边做巧克力边看店。

 突然间,店门被推开了,她回头一望,看见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门口“先生,要买什么?可以进来参观。”

 “我是李玫的堂弟李研。”他先自我介绍。

 “哦!原来你就是玫姐的堂弟,请坐。”她指着一旁的椅子,客气有礼地说:“玫姐她有事出去,你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不客气,我坐着等她回来就行了。”他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可晴瞧,心想:看来姐说得没错,这女人的确很温柔大方又美丽。

 “那好。”她朝他点点头,继续回头做巧克力。

 这时李研走过来问道:“好香,能不能尝一块?”

 “这个是刚做好的,虽然新鲜,但还没凝固,那边有现成的,你可以拿来吃。”可晴指着另一边。

 “这里?”他拿起盘上的试吃品,放进嘴里立即感觉到它的绵密“嗯…真好吃,难怪我老姐对你的巧克力赞不绝口。”

 “哪里,玫姐的手工饼干才呢!”她被他夸得不自在,对他点点头,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而他直在一旁说着他的工作、他去过的国家、他的一切思想,可晴从头到尾只是听着,顶多应和两句,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她只能祈求玫姐早点回来,好让她的耳子可以清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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