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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南国宫廷…

 “天寿馆”琴声琤琤“天馆”箫声悠扬“天荣馆”诗声朗朗“天昌馆”笔墨横飞“天显馆”手起针落“天庆馆”舞步踢踏“天羽馆”…一点动静也没有。

 主人在馆内的荷花池边以赤脚拨水,神态却不像她所表现的那样优闲,反而是若有所思、心机腹。

 南国的七位公主都为北国太子即将前来选妃的事绞尽脑汁,为了雀屏中选,原本感情甚笃的七姐妹甚至暗地勾心斗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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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的贴身宫女每天都穿梭在庭园回廊间,互相打探对方实力。

 “论琴艺,大公主天寿无人能及,你们没意见吧?”说话的自然是大公主的侍女。

 “是没意见。”二公主的侍女懒懒出声“不过比起二公主天的箫声,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唉…会弹琴吹萧是很好,可是人家大我们几百倍的帝国,需要的是一位读诗书、有韬略的太子妃,来帮他治理国家,比如三公主天荣。”

 “也没错啦!”轮到四公主的侍女了“可是你也说了,大咱们几百倍的帝国,里头自然少不了读诗书、有韬略的人;何况人家要的是王妃,是给他作伴、怡情养的王妃。什么是怡情养?像我们四公主天昌,画的一手好画,写的一手好书法,这才叫作怡情养。”

 “呵!”五公主的侍女不冷不热地笑道“都不差谋士了,还差你那怡情养的人吗?丈夫嘛!需要的是一个蕙质兰心又手巧的子,比如我们五公主天显,的一手好衣裳,刺的一副巧夺天玉的绣。这衣裳刺绣的用途可多了,不仅丈夫受惠,还可以送给公婆,借此络感情,这样的王妃,才是得人缘的王妃。”

 “诸位说的都有理。”终于轮到六公主的侍女说话了“但那毕竟都是南国的玩意儿,依我看呢,就六公主天庆的舞蹈最能打动人心,而且她最近勤练胡舞,跳得出神入化,既然想要嫁到北国,就得未入境先随俗;人家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看到故乡的东西一定很感动,加上这舞蹈自古就是得宠之人的一项法宝,所以,嘿嘿…”她干笑两声,就好像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是啊是啊。”众人陪笑地讥刺“就像杨玉环跟赵飞燕那样,是吧?”

 闻言,六公主侍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这杨玉环跟赵飞燕都是红颜祸水的代表人物。

 众人沉默了一阵,不约而同地望向七公主的侍女。

 “我说七公主的侍女,你怎么都不说话呀?”

 七公主的侍女黯然地、依依不舍地看了众姐妹一眼,感伤地道:

 “我正被一股浓烈的离别愁绪包围,因为不久的将来,我就要随七公主北嫁,再也看不见众姐妹了,所以我要把握时机,多多聆听姐妹们的声音,将它牢牢地刻在我心里…”

 “啐!”众人同时啐了她一声。

 “别装模作样啦!你们家七公主年龄虽然最小,心思却是最深沉的,她到底准备了什么秘密武器,你就直说了吧!”

 被这么一说,那个侍女收敛哀伤,脸上掩不住骄傲的说: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啦!刚刚听众姐妹们各为其主的说辞,听来都有几分道理,但是各位,你们刚刚说的都是身外的才艺,没有讲到一个很重要,而且必须是与生俱来的条件,那就是容貌。”她蓄意顿了顿,打量众人一眼,满意地看到她们都自叹弗如地垂下眼,才又继续道“自古以来,英雄爱美人,这美是不管什么人都喜爱的东西,她不用跳舞、不用弹琴、不用诗作对,就光往英雄身边那么一坐一靠,就够教人神魂颠倒一整天了,所以美人有几分美,肯定就胜人家几分。”

 这次没有人反驳,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虽有不甘,却不得不承认,论容貌,没有人能跟七公主天羽相提并论。

 “恕我再不客气的说一句,众家姐妹们主子的才艺,虽说是难脑粕贵,却并不是无可替代。北国是如何强大富庶的帝国,不用我多讲,大家心里都有数,这样一个强大的帝国,统治的人口多,专各项才艺的人自然也多,这些人老早就充斥北国宫廷了,所以各位姐妹主子们的那一套可能也就…”她婉转一笑“不算什么了。”

 果然是七公主调教出来的侍女,说出来的话,就跟七公主的容貌一样?让人觉得嫉妒却又无法反驳。

 “古来以稀为贵,帝王们莫不绞尽心思,拼命收藏稀有的东西,来为自己帝国的荣耀锦上添花。美女就是一样稀有的东西,她不仅稀少,还不一定历朝历代都有,她不是模仿、勤练、苦学就能得到的,她是天生的,正因为如此,也就更难脑粕贵。”

 她脸上越说越得意的光彩,使得其他人的脸色相形之下益发黯淡。

 “我说了这么多,众家姐妹应该明白了吧?”她掩嘴优雅一笑“其实众姐妹刚才问我七公主最近都在做什么,我说出来大家一定不相信,其实她就跟平常一样,练琴、读书、作画、刺绣,偶尔跳跳舞,其他什么也没做。”

 这样一说,众人就更加沮丧,七公主的美已经是无人能匹敌,偏偏又琴、棋、书、画、舞蹈样样精通,面对这样一个怎么看都该是帝王妃的人,她们还能有什么话说?

 “其实众姐妹心里用不着不平,美丽这东西天生就是不公平的。”

 “看来,我们是得准备替你饯行了。”

 其中一人突然感叹起来“是啊,其实我们有什么好比的,天生是做人丫环命,主子要是不高兴,我们连讨口饭吃都有困难;这荣华富贵都属于主子们的,我们只管尽本分当丫环,别的其实也用不着多想。我们七个人也总算姐妹一场,不管谁走了,我们都会想念她的,你们说是吗?”

 这么一说,姐妹们不垂头感伤,花园里微薰的春风更增添她们离别的愁绪。

 这时,远远的另一头,有一位宫女低头急步而行,七公主的侍女一眼瞥见,立即喊住她:“李宫玉!你过来。”

 那个宫女迟疑了会儿,缓缓地走向她们,怯怯地道:“有什…什么事吗?各位姐姐。”

 七人一扫脸上的霾,不怀好意地盯着她,脸上有捉弄的神情。

 “我问你,八公主最近都在做些什么事啊?”

 李宫玉了一口口水,不知她们用意何在。“没…没做什么呀。”

 “什么没做什么?”其中一人凶巴巴地吼道“难道她死了吗?死人才会没做什么!”

 被这么一吼,李宫玉委屈地低下头去。

 “哎呀,你跟她生什么气呢?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奴才,你也知道,李宫玉的个性就跟她主子一样嘛!”

 说完,众姐妹掩子邙笑,笑得既暧昧又得意。

 “我看呀,她说的也是实话,八公主是没做什么,因为她什么正经事也做不出来呀!”

 这么一说,大家笑得更张狂了,八公主天玉永远跟不上宫廷的脚步,永道序的夸张行为,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都会觉得很好笑。

 李宫玉也只能站在旁边愣愣地跟着傻笑。

 “各…各位姐姐,如果…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我可不可以回去了?”

 “走吧走吧!”她们轻蔑地挥着手“反正你的主子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一个。”

 李宫玉如获重释,低了头往里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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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宫玉绕过重重巍峨的宫殿,转过雕细琢的山墙屋檐,及一座又一座景别致的小陛,一直来到皇宫最后面,一个看来似乎与华丽的宫廷毫不相关的地方:八公主天玉所居的“天玉馆”

 虽美其名为天玉馆,其实是从前安置先帝御幸过,却没生子嫔妃的地方,勉强清理一块出来的,多年失修,墙瓦斑驳。

 这儿原来叫“野狐落”是由一座座破败的屋瓦聚集起来的地方,生活在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老,都是在这里倒数日子的人。

 这么一个困窘的地方,还是皇后以恩赐的态度赐与天玉的。

 李宫玉收起傻憨,出一脸光。

 争吧!都去争吧!这世上什么人最幸福?不争的人是最幸福的!这是她自六岁入宫以来,最最深刻的体认;她唯一能报答主子的,就是让她保持现状,做个与世无争的公主。

 这南国的宫廷啊,绮丽如梦幻的花园,其实处处暗藏凶险。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来成群的蜜蜂,其中最可怕的,就是那只蜂后。

 南国皇帝有八个女儿,前七个人称七仙女,分别是天寿、天、天荣、天昌、天显、天庆、天羽公主;最大的天寿公主,今年二十二岁,最小的天羽公主,今年十六岁,全部都是皇后亲生,一个比一个漂亮,却一个比一个阴险骄纵。

 这天玉公主,与天羽公主同年,是有惧症的皇帝,趁皇后不注意时,跟一名宫女偷偷有的;无奈皇后在宫里眼线众多,很快便被发现,皇帝匆促安排怀孕中的宫女逃亡,宫女在寺庙中产下女儿,为了躲避皇后的追杀,只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四处

 十五年后,皇帝到庙里烧香祈福,两人相遇,抱头痛哭,此时的宫女已因多年的贫病迫而奄奄一息;皇帝顿生懊悔,一改一向的软弱,坚持要把她们接回宫。

 这突如其来的固执,让一向专横的皇后有些错愕,后来终于答应接她们进宫,只不过福薄命短的宫女,没来得及享受迟来的荣耀,便撒手人寰了。

 而这天玉,虽然贵为公主,但吃住方面其实跟一个普通的宫女差不多,不过相较于以前四处、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这儿其实已经很接近天堂了,所以娇憨的天玉很足地生活着。

 或许是在天玉身上看到了真正属于一个孩子的天真,也因着一种补偿心理,皇帝没事总爱往天玉馆跑;现在他正卷起袖子,抱头苦思地盯着棋盘。

 “该怎么走呢?”他将朝服在一边,皇冠也搞了下来。

 “要不然您走车好了,这样暂时能解围。”天玉一脸憨直,好心地提醒他。

 “不行!朕可不需要你放水。”他非常固执,审视着棋盘又陷入苦思。

 “哎呀,走车就走车嘛!人家给你指路你还不走。”

 皇帝身后一个年纪不知道有多大的盛装老妇,眯着眼,自顾自的拿起一颗棋子,就往前滑去。

 众人看了一阵呆愕。

 “唉…姥姥,您别闹了,那哪里是车,那是象啊!”“喔…那不是车啊?”

 “那是象!您都老得看不清楚了…”皇帝嘟哝着,把象给拿回来,继续他不情愿的苦思。

 在他们四周围的妇人全盛装打扮,在这里,服装上仍然延续以前争奇斗的习惯,不过脸上早没了比较的神态;她们一个比一个老,有的甚至老得连皇帝都不知道该称她们为还是祖母,就干脆一律都称姥姥。

 她们有的人视力不好,却看得津津有味,脸都快贴到棋盘上来了。

 “我说姐姐,你真的老了,这才是车啊!”另一位妇人也拿起一颗棋子,得意地凑到刚才那人面前。

 “唉…那是马,快点还给朕吧!你们这样东拿西拿的,朕都要搞混了。”

 “喔…这是马啊,那车到底在哪儿呢?”她困惑地梭巡着。

 “得了!你们都去旁边休息吧,让朕好好跟天玉下盘棋行不行啊?”

 “喔。”她们自觉没趣,互相扶持着往一株跟她们年龄有得拼的树下走去。

 这时,李宫玉进来下跪通报:

 “皇上,皇后请您尽速回去,说是有重大事情要与您商量。”

 皇帝把一颗棋子重重地放在棋盘上,一脸无趣,可又不敢反抗,只好讪讪地叨念:“能有什么重大的事,凡事还不是她说了算,朕顶多是去盖个印罢了…”

 说完他极迟缓又不情愿地站起身走出天玉馆,一会儿又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皇冠?朕的皇冠呢?哎呀!幸好朕记得,不然回去又要被她数落了。天玉,你顾着棋盘,维持原状啊,等一下父皇再回来跟你下。”

 “好呀!”天玉一脸孩子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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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上、下、中!”

 一道轻灵的身影如玉坠子般飞了出去,落在一湟小池塘里,霎时水花四溅。

 所谓的小池塘,也不过就是下雨积水形成的一处低洼地。

 天玉脸污泥,辛苦地爬起来咕哝:

 “宫玉姐姐,你怎么完全不按照你念的那样攻击!”

 李宫玉向前拉起她。“笨啊!我是你的敌人耶,敌人的话可以相信吗?”

 天玉狼狈地拍去身上的污泥,表情有些困惑。

 “对!爆玉说得没错!”远远的一道苍老声音愤恨地传来“天玉,你要记住,这世上最最不可相信的就是你的敌人,就像当年的我,因为一时仁慈相信了谨贵妃,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哼!扁说别人,你自己难道就光明磊落?”另一道声音的主人赫然是白发苍苍的谨贵妃,她摇晃着厚重的身躯,沉缓地走到前一个老人身后“你不也心机用尽,我也被你害过啊!”前一个老人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另一个人在树下摇着扇子,朝她们的方向喊道:

 “算啦!都几岁的人了,计较那些做什么?当年我们的功力都太弱了,否则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方来。”

 此话说得两位老人一叹,目光不飘向幽远的一方。

 “是啊,不过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不用再勾心斗角了,想想,其实幸福的人是我们呢!走走走,唱戏去吧!”天玉懵懂地看着那些人远去,纯稚的她永远也搞不懂她们话里深沉的涵义。她是在深山荒野中长大的,她以为这宫廷就像她曾见过的山河般单纯,李宫玉也尽量让她保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此时,一名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公主?哎呀,我的天啊!您怎么成这副德行?”

 “我…刚刚练剑时不小心摔到小池塘里去了。”

 爆女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

 “您忘了今天中午的宴会吗?皇后娘娘说了,一个也不许迟到啊!”天玉跟李宫玉同时倒了一口气。

 李宫玉叫了起来,推着天玉。“对喔,糟糕!我都忘了,快快快:!”

 天玉提着是污泥的裙子,往屋内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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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是在皇宫的中殿举行,中殿位在皇宫的正中间,议事前殿的后面,而天玉馆则在皇宫的最里面。按规矩行走的话,得绕过重重甬道、鹅卵石道、青石道,以及痹篇七位公主指定她们不许行走的路;若不要这么大费周章的走,直接穿越御道则是最省时间的方法。

 问题是,御道只能供皇帝、皇后通行,其他人,就算是公主,也不能随意穿越御道。

 一路上,李宫玉带着天玉马不停蹄的奔跑,就在好不容易来到后殿时,中殿的“钟鼓楼”已经传来沉重的鼓声。那是接贵宾入殿的鼓声,一共会敲击三次,三次之后接下来就是“宾曲”了。

 “完了!击鼓了!这下子死定了。”李宫玉停下脚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下子可给皇后一个充分整治天玉的理由了。

 天玉不明白地扯扯李宫玉的衣角“宫玉姐姐,这条路过去不就是中殿了吗?”她指着旁边一条冗长的、铺设白玉石的道路,小小声的问。

 天玉入宫还不到一年,自然不知道宫廷中所有铺设白玉石的路都是御道,其他人是不能走的。她只依稀记得左右两边有着六角尖顶的钟鼓楼就是中殿,她刚进宫时,父皇就在那儿宴请王公贵族,亲自赐名为“天玉公主”而那个地方,就在这条白玉石道的尽头。

 “傻瓜,那是御道!只能给皇帝走,你走了是要治罪的。”

 “啊?”治罪?不过就是一条比较好看的路嘛!这样也要治罪?她十分不懂这宫里莫名其妙的规矩,但她答应娘,进宫来一切都得听别人的,有耳朵,没有嘴巴,所以纵使心里腹疑问,她也只是乖巧地“喔”了一声。

 但是李宫玉被她这么一说,眸光忽然一亮,咬着牙盯着御道认真思索。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中殿,一路行来都没见到什么宫廷侍卫卜显然他们都往中殿保护贵宾去了。

 再看看一脸娇憨的天玉,她刚进宫,且颇得皇帝心,假装什么都不知情地走那么一次,没被发现是傻人有傻福;真要不幸被发现了,那也可以推说自己在后头,而公主不知情就这么走过去了,念她初入宫,这点小错应该可以被原谅。

 怎么算,都比典礼迟到被皇后后算计来得划算,所以她决定冒险。

 “你听好了,天玉公主。”

 因为李宫玉脸上的表情太过严肃,使天玉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也知道皇后娘娘不怎么喜欢你,在她这么重视的典礼上你若是迟到的话,后果你应该可以想见吧?”

 一想到皇后那张严厉没有表情的脸,天玉就不直冒冷汗,她惶恐地点点头。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迟到。你听,鼓声响起,就代表贵客已经到达,文武百官、王室贵族都已经就定位了,就剩下公主你。”

 李宫玉那充暗示的眼神让她顿感自己大祸临头。

 “那…那怎么办?我一定会被皇后责罚,那我干脆不要去算了…”说着她就要往另一边走。

 李宫玉急忙抓住她。“你不去,那罪名就更大了。”

 “啊?那…那怎么办?怎么办啊!”她抓着李宫玉的手摇晃,一脸哭无泪。

 “只有一个办法…”李宫玉豁出去地看向御道。

 “你是说…可是你不是说那是御道,不能走的吗?”

 李宫王双手搭上她的肩膀,沉重的语调像在代她一件非比寻常的大任务一般。

 “你听好了!你,根本不知道这是御道,我,也根本不知道你会穿越御道,因为你走得比我快,而我跟在你后面,所以…”

 “啊?这…这是在撒谎啊!”“不!这不是撒谎,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又怎么会是撒谎呢?”

 天玉一头雾水,她苦苦思索着这些话的涵义,试图从李宫玉严肃的表情中找到一个合理的解答,然后她觉得自己的肩膀越来越重,似乎要被强迫灌输一种她不能明白的思想。

 “你想想,上次回鹘国的使臣来,你在鼓声响起时才匆匆入座,皇后是怎么处罚你的?”

 “被罚抄写‘宫则’一百遍。”想起那次的惨痛经验,她就觉得生不如死。

 “回开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友邦,皇后还没有亲自参加喔!可这次的北国太子来访非比寻常,不仅皇后亲自主持,全国六品以上的在京官员都会参加,这重要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你若是在皇后这么重视的典礼上迟到的话…”李宫玉夸张地摇头,发出啧啧的声响!没有下文的沉默,给了天玉无限恐怖的想象空间。

 天玉咽着口水,困难地道:“那就代表将有罚写不完的宫则了,对吗?”

 李宫玉摇摇头,表情更加凝重。

 第二次宾的鼓声传来,在空无一人的后殿广场回

 李宫玉抬起头,聆听着尚在回的鼓音。

 “第二次鼓响了,若你能在第三次鼓响终止前赶到中殿的话,最坏的处罚也不过就是罚写宫则一百遍…”

 “宫玉姐姐你别说了…”天玉气若游丝地道:“我走,我现在就走。”

 “好!记住,低着头猛冲,万一被侍卫撞见了挡住,就拿出公主的威严说:‘做什么?本公主正奉皇后命令赶去中殿参加宴会,迟了皇后要论起罪来,就唯你是问!’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记住!千万千万不要回头看,你理直他们自然就气短,知道吗?”

 天玉非常认真地点点头。

 “好,事不宜迟,冲吧!”她鼓励地在她上一拍。

 天玉咬紧牙,像一枝出的箭,笔直地冲向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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