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雨天。

　星夜蛋糕屋里没什么客人。

　田和季康还是站在柜台旁等着客人上门。

　“下雨天，真是无聊哇。”田呻着。“怎么都没客人上门呢？”

　田看了季康一眼。“老伯，说句话吧，闷死了。”

　现在的季康已渐渐摸了田的个性；他知道，只要不理田，没多久她就会自觉无趣而“闭嘴”

　对于田的“过动”季康实在招架不住。

　季康嘴巴像拉上拉炼，说不开口就不开口。

　“老伯！”田又喊了一声。

　看来今天的田很反常，准没完没了。

　季康的脸马上“黑”了一半。

　季康心想：好吧，再开一次口。

　“没客人，这好哇！等店里打烊了，那些剩下来的蛋糕就统统是你的喽。这样你有没有觉得快乐一点？”

　田满意了。“呵呵，有啦，一点点啦。”她想了一下，接着说：“老伯，我觉得你变了。”

　“我？有吗？你又知道了什么？”季康说。

　田盯着季康的脸。“有啊有啊，从你说话的语气和眼神，看得出来老伯真的变了。”

　啊！啊！“话匣子”一开，准会没完没了。

　季康开始后悔了。

　田贴住季康说：“老实说，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咳、咳、咳！”季康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天啊！这鬼灵真是一鸣惊人。

　铛！铛！还好这时有人推开店门，走了进来。季康真想抱住来人，好好谢谢对方的“及时相救”

　进来的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长得一副帅气模样，女的则是长发披肩，两人的个子都很高，从两人的举手投足看来，田猜想，他们的职业应该是专业模特儿吧。

　“光临星夜蛋糕屋。两位内用吗？”

　男子点了点头。

　季康随即领两人入座。

　客人看着目录。

　男子问女子：“之柔，你想吃什么？”

　田心里暗暗叫着：哇！好诗意的名字，真适合她。

　之柔看着目录，眼睛一亮。“爱之心？这是什么？”

　季康微微欠身说：“这是本店的最新商品。呃…”他忽然接不下去，连忙眨着眼睛示意田过来。

　田缓缓走到之柔身边。

　“相信我，尝了『爱之心』之后，你会喜欢上它的，因为这是一道很特别的蛋糕，就像你一样。”

　田果然是“甜蜜”嘴巴真甜。

　之柔开心的对她的男伴说：“好吧，杰，我想吃这个。”

　杰将目录递给季康说：“我和她一样。”

　季康欠了欠身，说：“好的，两位的蛋糕马上来。”

　田还怔在原地。

　她觉得他俩的气质优雅，优雅得非常自然。

　眼前这两人简直是“天上来的人”

　田几乎是看傻了眼。

　季康于是推了推她的手臂，她才想起自己该做些什么。

　田端来蛋糕及附赠的红茶。“这是两位的『爱之心』，请慢用。”

　田退到柜台，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

　杰舀了一匙蛋糕送入之柔嘴里。“好吃吗？”眼神透着体贴。

　之柔娇柔的应着：“嗯。杰，你也尝尝看。”说罢，也舀了一匙蛋糕送进杰嘴里。

　之柔盯着皆拼。“怎么样？不错吧？”

　皆拼进之柔眼里。“很，有『幸福』的味道。”

　一语双关。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凝视了半晌。

　田猜想，接下来杰应该会亲吻之柔吧！

　末了，杰握着之柔的双手说：“之柔，我们结婚吧。”

　之柔的眼神迟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恢复原来的样子。

　杰又说：“我要用全部的心来爱你，呵护你，让你变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之柔，你愿意吗？”

　这次之柔终于开口了，她娇羞的说：“我愿意。”

　我愿意。田的心里也跟着说了一遍。

　啊，真是浪漫啊！

　从未尝过爱情滋味的田，看着眼前上演的“浪漫喜剧”感觉自己彷佛走入“剧中”沉醉在爱情的漩涡里。

　田看得一脸半醉模样。

　“眼镜仔，上班时间发什么楞！”

　接着田的额头被人敲了一记。

　“啊唷！好痛！”田马上从“浪漫爱情剧”中清醒过来，发现沈子文的一张脸正盯着她看。

　眼前的沈子文已换上轻便的服装，似乎正要外出。

　“眼镜仔，去换便服。”沈子文说。

　“做什么？”

　“快去。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喔，”田嘴巴应着，心里却嘀咕。

　她正想看看杰和之柔接下来的“发展”谁知却让沈子文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阻断了。

　田很快的换好衣服。

　她穿了一身的蓝。有身的海蓝色衬衫，搭配一条天空蓝的喇叭，脖子上则是系了一条蓝紫相间的丝巾，整体看上去洒中带点儿轻柔的妩媚。

　沈子文不觉眼睛一亮！

　田察觉到沈子文热切的眼神。“今天我可没再穿错衣服了，上次的『睡衣』事件纯粹是个意外。”

　沈子文靠近田身边，低声说：“今天的打扮，很适合你。看来，我要对你重新评估了。”

　田原本以为沈子文在调侃她，瞅了沈子文一眼，看见他一脸的正经样，当下心里竟然微微生出一丝快。

　“喂！我们要上哪儿去啊？”田说。

　沈子文没回答田的问题，却转身向季康说：“季康，我出去一下。”

　季康提醒沈子文：“刚刚叶小姐不是打电话说马上过来吗？待会儿她要是来了，要不要请她在店里等你回来？”

　沈子文略略皱了皱眉。“不了，我不想见她。叫她别等了。”

　“Peter！”季康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沈子文顺手一搂田的纤，也不管田是否抗议，两人就这样走出门外。

　两人坐上了沈子文那辆火红色的“莲花”跑车。

　“喂！我们要上哪儿去啊？”

　沈子文神秘的说：“到一个你喜欢的地方去。”

　田心想：沈子文又怎知道她喜欢什么地方？心里好奇着。

　没多久，车子在一家豪华的五星级饭店前停下。

　“下车吧。”沈子文说。

　田心里哀叫了一声。

　不会吧？这种“浮华之地”怎会是她喜欢的地方？

　看来，沈子文也不过尔尔，十足的纨袴子弟罢了。

　“喂！我讨厌这种地方。”田说。

　她根本不想进去，转身就要走。

　“不，我保证你会喜欢。”

　沈子文说着说着，又搂着田，像押犯人似的（田心里是这么想的）双双进了饭店。

　进了饭店，沈子文引领田来到饭店里附设的咖啡座。服务生过来招呼，沈子文只说了一句：“老样子。”

　看来，沈子文常来这里。

　田瞄了一眼咖啡座的设备，少了大厅里那种俗丽的金碧辉煌，反而添了一份世外桃源的宁静气氛。

　田不讨厌这里。

　她甚至爱上这里的宁静。

　这里的墙上也挂了几幅梵谷的画作。

　沈子文看着其中的一幅说：“我喜欢梵谷的『星夜』。”

　田心里想着：是呀，有钱人总是喜欢附庸风雅。

　田猜想，沈子文接下来的话题，大概会是上个月在某某拍卖会场上以多少金额购得了什么名作之类的吧。

　呿！天知道这些有钱人的艺术品味究竟如何呢。

　不料沈子文却接着说：“繁星点点的夜空，火红的花朵灿烂的燃烧着，漩涡似的云飘在紫罗兰的雾里，你看！像不像一双双悉灵魂幽暗处的眼睛？嗯？”

　眼前的沈子文彷佛幻化成一位游诗人似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带着一抹淡淡的忧郁，那如星的眼眸似乎透着一股悉田灵魂深处的魔力。

　田心里不微微一震！

　没多久，服务生送上茶点。

　田一看，是蛋糕。她不一喜，但只有一份。她迟疑着该不该动手。

　沈子文看出了她的心思。“这是特别为你叫的，尽管用吧。”

　田还是迟疑着。她心里出现了许多“问号”

　沈子文干嘛在上班时间带她来这里，只为了吃蛋糕？

　又为什么只叫了一份蛋糕？

　啧啧，可疑喔！

　“难不成要我喂你？”只见沈子文已拿起小叉子，纯的叉起一小块蛋糕，送到田嘴边。

　多熟悉的情景啊。

　田想起来了，眼前的情景活就是杰和之柔共享“爱之心”的另一个版本。只不过这次的“男女主角”换成了沈平文和她。

　想到这里，田不一阵羞赧。

　沈子文适时的捕捉到了田的表情。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来，嘴巴张开，尝尝看。”

　田随即恢复“本”“喂！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让你喂我吃！？”

　她接过叉子，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感觉如何？”沈子文热切的问着。

　田放下叉子。“嗯，口感很，有种像丝绸般松软的感觉，每尝一口，舌尖都会传来一阵悸动…那是一种很浪漫的感受。我喜欢。”

　田闭上眼睛陶醉着。

　就在这一刻，沈子文的心门被轻轻打开了。

　他俯身向前，在田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很动人的评论，谢谢你。”

　田张开眼睛，讶异的看着沈子文。“这蛋糕是你做的？”

　沈子文报以温柔的微笑。

　田后来才知道，原来这间饭店是沉家的产业，而咖啡座里的茶点则是直接采用星夜蛋糕屋的商品。

　经由这次的“味觉体验”田更是对沈子文另眼相看。不仅仅是他的手艺，更对沈子文这个人完完全全的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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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和沈子文回到星夜蛋糕屋，早已不见杰和之柔的身影。田抓着季康劈头就问：“他们呢？呃，我是说那两位客人，杰和之柔。”

　“走了。”季康说：“喔，对了，他们下个月订婚，而且决定在我们店里订作一个结婚蛋糕。”

　沈子文听了，皱着眉说：“结婚蛋糕？季康，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不接试仆人订作结婚蛋糕的？”

　季康一脸的抱歉。“啊，怎么办？我已经自作主张接下了他们的订单。”

　“好吧，既然这样，只好接受了。记得，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好好！”季康赶紧应答。

　“对于订作的蛋糕，客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沈子文问。

　“他们希望能以『爱之心』为蓝本，做出类似的蛋糕。还有，到时候，客人会亲自到店里取货。”季康说。

　“喔，知道了。”

　“还有，叶小姐来过了。”季康说。

　“然后呢？”

　“见不到你，很生气的走了。”季康说。

　这时田看了沈子文一眼，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只见沈子文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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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下个月还有一段时间，沈子文有充分的时间好好设计星夜蛋糕屋的第一个结婚蛋糕。

　沈子文想以“爱之心”的味道为基底，只在蛋糕的外观上做变化。他的兴致一来，一连画了几张设计图，却都不是很满意。

　某，沈子文捧着空白的画册，盯着梵谷的“星夜”发楞，只见田走来，不经意的拋下一句：“怎么？想从画里得到设计的灵感？嗯，特别的。”

　听田这么一说，沈子文当下灵光一现，站在画作前面当场画好了一张设计图。

　漩涡般的线条布整个蛋糕，动感十足。

　沈子文反复看着设计图，很是满意。

　等到约定的那一天，沈子文在最后约定取货的时间内完成了蛋糕制作。

　众人马上围着蛋糕，一致出惊喜的目光。

　田看着蛋糕，口水都快出来了。

　“看起来好好吃喔，可以试吃一口吗？”

　沈子文马上送她一个“卫生眼”

　田吐了吐舌头。“骗你的啦！小器鬼。”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却仍不见那对璧人的身影。

　陈果说：“季康，你是不是记错期了啊？”

　季康说：“不会，我非常确定是今天。”

　田说：“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他俩一时赶不过来？”

　陈果又加了一句：“他们该不会是约了吧？”

　这回是田和季康送给陈果一记“卫生眼”

　沈子文则是不发一言盯着蛋糕，似乎正想着什么。

　正当大家几乎要放弃等待的时候，耳边传来铛铛的开门声响。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落在来人身上。

　是杰。

　但不见之柔的身影，只有杰一个人来。

　杰出歉意的笑脸。“很抱歉，我来晚了。”

　季康将蛋糕提袋递给杰。“没关系。”

　“谢谢。”杰说完，转身就要走。

　田奔上前去，说了一声：“祝你们新婚快乐！”

　只见杰怔了一下，随即苦笑着说：“很可惜的，我们的婚约取消了。当然，婚礼也没了。不过，我还是谢谢你的祝福。”说完推门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错愕的众人。

　看着杰黯然离去的孤寂身影，大家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每个人好像都有心事。

　突然，田对着沈子文说：“喂！我出去一下。”

　沈子文说：“发什么神经？现在是上班时间耶！”

　田耍赖。“哎呀，反正现在店里又没什么客人。”

　沈子文瞪了她一眼。

　田当下收敛了一些。“好吧，算我请假好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田飞快的跑着，眼睛不住的在街上搜寻，身后传来沈子文气急败坏的叫喊：“喂！你回来！”

　看样子，沈子文也追出来了。

　沈子文追上了田。

　“田！”他很生气。

　“干嘛？”田不以为意，继续跑着，眼睛仍到处搜索。

　“喂！好歹我也是你的老板哇！”

　“老板又怎样？我可是请了假才出来的喔。”她耍赖。

　“喂！”他几乎要发火。

　田突然开心的大叫：“啊！找到了！”

　沈子文顺着田的眼光看过去，只见杰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公园里。

　田慢慢朝着杰的位置踱步而去。

　沈子文看到杰，马上明了田为何会突然跑出来的原因了。为此，他没跟着过去，只是若无其事的靠在身边的一棵树干上，双手环抱前，静静的看着田接下来的举动。

　田走到杰的身边。“嗨，杰。”

　皆拼了田一眼。“嗨。”

　田在杰的身旁坐了下来。“你没事吧？”

　杰对田笑了笑。“还好。”

　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幽幽说着：“之柔的父母看不起我只是个出租车司机，他们认定这样的我无法带给之柔任何幸福，所以百般的阻挠这场婚礼。”

　听了杰的话，田沉着，半晌才开口：“难道之柔就任凭她的父母断送她一生的幸福？”

　杰叹了一口气。“事实上，之柔后来对我吐真话，她说那天她之所以答应我的求婚，纯粹只是一时的冲动。”

　“她不爱你？”

　“不，应该说她爱自己胜过爱任何人。”杰无奈的说。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着。

　然后，田拍拍杰的肩膀。“杰，你是个好男人，放弃你是她的损失。”

　杰眼中闪着泪光，感激的看着田。“谢谢你。”

　田看着搁在一旁的蛋糕说：“尽管婚礼取消了，然而蛋糕仍是美味的，是吧？”

　杰淡淡笑着。“是啊。”

　“这样吧，让我们痛痛快快的大坑阡颐，你说好吗？”田提议。

　杰欣然点头。

　两人马上拆开包装。

　杰迟疑了一下。“要不要请你男朋友过来一起尝尝？”

　“啊？我的男朋友？”田一脸的疑惑。

　杰用眼光瞄了瞄沈子文。“就是他呀，他站在树下好一会儿了，我发现他的眼光不曾从你身上移开过。”

　田清楚原来杰指的是沈子文，连忙笑着说：“他是我男朋友？怎么会呢？他呀，是我老板。”

　“那他一定深深爱慕着你，从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

　“啊！不会吧？”

　“相信我，我不会看错的。好好把握吧。”

　田又望了沈子文一眼。

　只见沈子文已缓缓走了过来。

　“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看来，沈子文已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

　田不耳一阵热。

　为了掩饰心里的悸动，田故意大声的说：“我们正要喊你过来，没想到你却先跑过来了。”

　沈子文笑咪咪的说：“是啊，因为我们『心有灵犀』。”

　好个心有灵犀！

　“谁跟你心有灵犀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田抗议。

　好吧。

　沈子文停止和田“抬杠”他打开蛋糕的盒子，一阵香味随即散开。

　田用手剥了一大块蛋糕，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嗯，好吃！”

　杰和沈子文也跟着各自剥了一大块，学田那样大口吃着。

　“果然好吃！”杰边吃边笑。

　他笑得太用力了，连泪水都出来了。

　田用手肘碰了碰沈子文说：“喂！我上次忘了告诉你，『爱之心』尝起来有恋爱的味道喔。”

　“哦。”沈子文瞟了田一眼。

　田手上残余的油。“我尝到了甜蜜，也吃到了苦涩。呵呵，就像恋爱一样。”

　听了田的说法，杰的兴致一来，也加入了话题。“如果要比拟的话，我觉得这蛋糕尝起来有『失恋』的感觉，酸酸的。”

　沈子文和田不约而同恍然大悟的说：“啊！是柠檬！”

　“柠檬？”杰说。

　沈子文说：“是啊，我加了一点点的柠檬。”

　“果然。嗯，虽然酸酸的，然而我喜欢这种味道，让人印象深刻。就像失恋一样，虽然酸涩，美好的感觉却是隽永。”

　看来，杰仍是忘不了之柔。

　“杰，天涯何处无芳草，何需单恋一枝花？”田说。

　沈子文挥动着双手。“是啊，打起精神来，幸福『唾手可得』。”

　田马上联想到一个画面…一群热情的美少女包围着笑咪咪的沈子文，沈子文则是左拥右抱的。

　田用“贼贼”的眼神看着沈子文。“对你来说这句话十分受用哦？”“啊？什么？”沈子文听得一头雾水。

　田靠近杰，悄声对杰说：“他呀，可是拥有广大的『美少女后援会』喔！”

　听得杰不莞尔一笑。

　“喂！吧嘛『咬耳朵』啊？”沈子文假装生气。

　田对杰眨眨眼睛，然后又剥了一大块蛋糕，双手捧得高高的，对杰说：“杰，祝你早开启新的恋情！”

　沈子文又加了一句：“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幸福唾手可得啊。”

　“哈哈哈！谢谢！谢谢！哈哈哈！”

　杰笑得很开心。不过这次他不流泪了。

　午后的公园，人烟稀少，冷冷的风呼啸而过，这样的情景多少带点儿苍凉；然而三个年轻人开怀的笑声有如一股暖，在冷冷的空气中渐渐漾开、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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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店里打烊后，田心血来，突然兴起想学做蛋糕的念头。她进了厨房，只见陈果还没走，正留在那里“练习”田见状，大喜，马上央求陈果教她“几招”

　陈果正觉得无聊，恰巧有田作伴，当然一口答应了。

　在这之前，陈果早已“见识”过田在厨房的“惊人之举”他不知道该教她什么，心想：不如先问她吧。

　“你想学什么？”陈果说。

　“嗯，有没有什么水果？”果然田心里早已有底。

　陈果想了一下。“还有一些香蕉。”

　田眨了眨眼睛。“香蕉？香蕉可以做成什么蛋糕？”

　“可以做成香蕉蛋糕哇。”陈果说。

　“那你教我做香蕉蛋糕。”

　“好哇，没问题。”陈果说。

　陈果忽然想到了田随时会“出状况”于是很“婉转”的接着说：“不过，因为你还是个初学者，这样吧，不如我来动手做，你在旁边看着学，怎样？”

　“也好。”这点田倒是没多坚持。

　于是，陈果花了很短的时间将所需的材料、工具准备齐全，紧接着，就开始动手制作。

　陈果忙着，田可也没闲着。她拿出一本小笔记本，很认真的将制作过程一一写下来。

　至此一切进行顺利，相安无事。

　可是田看陈果忙得不亦乐乎，一双抄着笔记的手也了起来，干脆放下笔记本，开始帮忙。

　不帮则已，愈帮愈忙。

　陈果只好尽量“放慢速度”小心应付。

　虽然这样，现场已经开始混乱，事情终究发生了…

　田一不小心踩到掉在地上的香蕉皮，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倒在陈果身上，而陈果则是双手沾面粉，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好任着田跌进他的怀里。

　纯属意外。

　然而这“男女相拥”的“采画面”恰好被刚进厨房的沈子文撞见了。

　沈子文酸溜溜的说：“喂，没想到你还真是主动啊，自己投怀送抱。”

　田马上像被电击到似的，马上从陈果身上弹开。

　“喂，别说话！”田说。

　沈子文看了田和陈果一眼。“应该有比厨房更好的约会地点吧？”

　“谁说我们在约会！”田说。

　“下班不下班，孤男寡女共处一个小小的厨房，难免引人遐思。”

　“依我看，只有心存念的人才会常常脑子的异色思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田一副伶牙俐齿，见招拆招。

　不过田不想再理沈子文。

　“小丙，我们继续吧。”田说。

　陈果点头。“喔，好，接下来就是…”

　田和陈果继续手边的事，他们两人专心的模样，根本完全忽视了沈子文的存在。

　沈子文自觉颜面尽失。

　再见着田和陈果状似亲密的模样，沈子文心中竟微微生出妒意。

　他气自己在田眼里竟然不如一个头小子陈果。

　田甚至亲密的喊陈果“小丙”整天左一声“小丙”右一声“小丙”的，以前还不觉得怎样，如今听来只觉刺耳，而田对他却始终只有“喂”连个称呼都没有。

　唉！真恨啊。

　情场一向得意的沈子文的自信心开始受到“严格”考验，因为向来都是女人黏他，还不见哪一个女人如此“嫌弃”他的。

　田算是第一个。

　田是第一个让他想“征服”的女人。

　是的。田是个女人。

　这一点沈子文终于承认了。

　在遇见田之前，沈子文一直以为只有“波”大、超辣身材的美女人才是女人，也是他不断追求的目标。

　然而这个评定标准全被田给推翻了。

　自从经历了一连串的事件之后，沈子文对田的认识又更深了一层。

　当他完成新作品时，会迫不及待要田当他的第一个“试吃者”他期待田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眼神。

　他是这么在乎她。他甚至开始讨好她。

　他发觉自己的情绪全被打了。

　而田呢？尽管她渐渐明白沈子文不是泛泛之辈，他的确拥有一般富家子弟所没有的内涵，然而对于沈子文感情世界的“玩世不恭”田实在无法苟同。她无法接受沈子文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

　对田来说，沈子文是个花心萝卜，这点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所以当沈子文有意无意想要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时，田都只当那是花花大少的“猎”手段（当然啦，田讨厌自己被列为“俗火辣”之，她自诩自己是脱俗的“小白花”）。

　当沈子文投来热切的眼神时，总是被田解读为“一脸的”也因此，田始终没给沈子文什么好脸色看。

　为此，沈子文的情绪又大受影响。

　沈子文试着加入田和陈果的讨论。“喂，你们…”

　没人理他。

　沈子文吼了一声：“喂！你们！”

　音量大得惊人！

　他的吼声在冷空气中快速传送，甚至夸张得连在屋外翻找垃圾的野狗都听到了。狗儿凄厉的吠了几声，吓着了襁褓中的婴儿，婴儿开始啼哭起来，惹得这一家的家长扭开了灯，频频探出头来想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啊，似乎扯远了。

　总之在这寂静的夜里特别显得沈子文音量之大，连田和陈果都被震住了。

　陈果关切的看着沈子文。“沈先生？”

　田则是抱怨：“喂，发什么神经啦？吼那么大声。”

　沈子文正要开口接话，谁知田随即转向陈果说：“小丙，然后呢？”

　然后是两人再度忙着手边的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沈子文轻声说着：“喂，你们…”

　还是没人理他。

　唉！算了。

　他的信心再度受创。

　今夜的他将会因田而严重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