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谁度吾
第一宵？
壁屋子里敛声屏息，岳父、岳母两位老人早就沉沉入梦了吧。“洗澡，啊━━”
子恹恹的，伸了个懒
，拖着
是皱褶的睡衣滚下
，猫着身子疾步钻入了卫生间。听到这轻柔悦耳的声音，看到这轻盈的步伐，你一定认为我的
该是如何得千娇百媚了。在这刚刚归国的日子里，我该度过的是多么温馨浪漫的夜晚啊。可是，如果你看见她那副冰冷的眼神，你的心会马上凉下去，凉下去…
唉，我真不知道，结婚十几年，自己是如何与她“过”下来的。
卫生间传来乏味的泼水声，无聊之中，我将电视打开了。
电视画面上光光的，什么内容也没有。连调几个频道，除了有一个台正在转播一场中国队定输无疑的足球比赛，其它都播放着广告，尤其是那些女明星挤眉
眼的健美葯品广告让你更加扫兴。我叹了口气，无奈地将那支连接卫星电缆的
头捅进了电视机接口。听说我们国家是
止私人用户接收卫星电视的。可是，这户高干人家，不知怎么了一套接收设备，暗暗欣赏士起了国外文化。我想，这一定是我那位大舅哥干的好事。充
异国情调的乐声通过现代化的信息设备清晰地传到了东方的土地上。接着，电视上出现了一座欧洲城市万家灯火的夜间鸟瞰图，这表明，深夜时分到了，夜生活开始了…那种“儿童不宜”的电视节目可以堂而皇之地登场了…一个四口之家，男主人公像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刚刚回家。轿车停下来，两个孩子和子上去与他拥抱…深夜，夫二人将孩子送到楼上房间里睡觉了…二人世界，男人‘人迫不及待地
衣，深吻…干柴遇烈火，久旱逢烈火甘霖…拥拥抱抱，
扯扯，画面上，极力渲染着一场夫亲热前的浓郁气氛。西方人是怎么了？是对导致夫
分离现象的憎恨与鞭跶，还是对工作重负之下夫生活冷淡的提醒，抑或是…男女之间上那点儿事，竟被表达得这般细致入微，淋漓尽致。我悄悄迈动脚步，挪向卫生间门口。未遮掩的小玻璃窗内，出现了
子那幅纤柔美丽的形体。在我
焰燃烧的煎熬里，她浑身上下
着腾腾热气，憨憨地笑着向我走来。“你看。”我指了指电视上被定格了的男女亲热的场面，随后试探地抱住她，并轻轻地亲吻着她微启的嘴
。唔━━她迟疑地反应了一下，然后，两只眼睛冲着我手指的方向凝视了。
电视画面上，夫
二人的大腿
感部位渐渐被放大了，
大直
的攻击噐入口处步步接近…“好吗？”
啊！
此时，我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闪出的一丝欣喜和
娱，然而，这表情仅仅是一瞬间…一瞬间，这欣喜和娱便马上化为乌有。“他，他们，啊，不━━”
她翕下了眼睑，缩了缩肩膀，默默低下头去。
随着身体的抖动，那副令人丧气的惶恐不安的眼神出现了。接着，她冷不丁地
出身子，惶悚地躲到头柜边。接着，一双哀怜的眼光瞥向了我。
这不是
子看丈夫的目光，这是女人对陌生男人警觉的、戒备的斜睨。哎！我出国几年不在家，她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我叹了一口长气，摇了摇头。
外国夫
表演的上戏朦胧地结束了，电视音箱里放出了描写夜
的钢琴曲。缓慢沉重的柔板徐徐地奏出来显得
森森的，一股冷酷不祥的气氛弥漫了我的周围。她上了
，躺下;一直等我温存地抹净了她溢出的莫名其妙的泪水，才放心地闭上了那双像是被恶人惊吓的无比委屈的眼睛。壁灯悠悠地闪着不强的光芒，照亮了一件件死沉沉的家具。我的心粉碎般的痛裂着，继而又充
了难以描述的懊恼和悔恨。睡梦中，
子的面容好似
时的太阳明丽媚人，在一片瀑布似的长发的映衬里，她美丽的睫
似飞蛾展翅，鲜
的嘴不涂自红，调皮的鼻子长得俏俏的，让你看了免不了心旌摇摇…唉唉，只是这点痴、这点病…如果没有这一不足，我敢说，将我子列为世纪美人一点也不过分。今夜，我没有太多的叹息，这种日子不是一天两天了。新婚之夜，我们就没有同
。那煎熬多年的**，在新婚的上没有得到释放…新婚夜，媳妇儿不让男人靠身，在我的家乡成了属于丑闻、笑话，正因为这样，我的青梅竹马的前恋人美蓉才冲破世俗偏见，与我与家乡的山谷里完成了一个并不完善的野合…是的，由于世俗的压力，当时我没有彻底放开，我还想保护她的童贞，让她未来的婚姻更幸福，所以，我们不过是做了一半就草草结束了。继而，我就过上了表面上结婚，实际上独身的苦日子。当然，这种苦日子是有补偿的，那就是，婚姻的维持让我在仕途上飞黄腾达。靠着岳父部级干部的地位，我不久就当上了山沟里那家军工厂的厂长，接着又当上了长白军工集团的总经理，接着，又被“组织”选拔进京，来到部机关工作，干了几年，就成了部里的后备干部，被派到欧洲学习工商硕士管理课程，现在，我已经拿着文凭胜利回国了。听说，最近中央要下派一批干部到下面任职，我不加思索就报名了。在我们国家，京官外放，历来是做诸侯王的。依我的水平、资历和社会关系，到了下面起码得给个市级干部当当，这种官运亨通的大运与夫生活相比，可算得了什么？在现今这个花花世界里，当了市长，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到啊！可是，我听说，对于我的申请下派任职，岳父大人并不太同意。今天下午，他向我们的部长打了招呼，意思是说我还年轻，最好留在北京，在部里发展…我想，这只是个借口。他真正担心的，是他女儿的婚姻，他怕我下去后我的家庭会出现罗
…他也许知道我们的夫生活不和谐，担心我到了下面任职会搞上别的女人，影响她女儿的婚姻，进而影响他这个高干家庭的声誉吧…想来想去，我觉得岳父的担心很有道理。一个男人结婚十几年，
子不与他行男女之事，谁能忍受的了？如果是一般男人，早就会提出离婚了。我一直忍耐、忍耐，看似很大度，其实内心的动机并不高尚，这只说明我这个人很势利、很有企图。我一个平民百姓，靠了这桩婚姻才当上了高官，如果离婚，自己的前程就盘皆输了。不过，如果我下去任了高职，达到了升官发财的基本目标，这就不好说了。我还会这样忍耐下去吗？一个京官到了地方，如同鹤立
群，人人敬仰，人人羡慕，在那种环境里，很可能会有比才瑛更美丽、更风騒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到那时，我这个焰正旺的壮年男子还会无动于衷吗？…
于是，我有些愁了。下派任职，尽管是中央号召，尽管我第一个报了名，也很可能是黄梁一梦，没有结果，因为，我的一切是岳父给的。能不能说服岳父？我心里实在没有把握。这一关啊，着实难过哩！
正在苦思冥想，手机一个短铃提示，短信来了。
我打开一看，大吃了一惊。
这短信是我在医院的一位大姐朋友发来的。这位妇科专家大姐最近按照我的授意，检查了我
子的身体，名义上是检查神经官能症，实际上是检查她身体有关系统。她的短信这样说：“你的
子已经不是**了。而且有过多次
行为。”什么？不是**？多次男女行为？这怎么可能？
看到白屏黑字的信息，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
子，虽然是艺术学校毕业的学生，但是她当姑娘时并不风
，也不前卫；而且，她给人的印象始终是保守的、腼腆的，她的少女的纯洁程度，不容任何人怀疑。我们新婚之义夜没有造爱。结婚之后一直没有夫生活；即使我们有时在上打打闹闹，搂搂抱抱，我也没有真正侵犯过她的器官。她应该是一个**身啊！这检查结果，怎么会是这样？
不是**也就罢了，怎么还“有过多次
行为？”然而，我实在不能怀疑这位大姐检查结果的准确
。这位大姐不仅是妇科专家，
悉女人的身体构造，还研究过女人的心理，常常在电台深夜的教育节目里担任主讲，专门回答各种刁钻的疑难问题。而且，她为人正派，早有家室，不可能对我的婚姻有什么非分之想，没有必要提供假信息哄骗我…那么，问题只能出在她身上，出在我
子的身上…这么说，她有
功能，她可以做。可是，既然这样，她为什么在新婚之夜拒绝与我做；而且一直坚持了这么多年始终不让我接触她的
体？我之所以坚持
煎熬，是因为有巨大的官场利益驱动着；而她呢，又是什么特殊的原因，让她拥有如此坚强的抑制力？夜深了，睡意困扰着我，面对这个难以破获的难题，我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猜谜了。不过，这件事倒像是促使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像是下了一个决心：坚决下派。
尽管困难重重，我还是决心要争取，争取下去任职。机关的平衡日子我腻透了，机关干部的平庸生活我无法再过下去了。甚至，我觉得，就是岳父这座靠山，就是娇
的子，也因为这个短信的内容而失去了原来的意义，没法留住我在北京继续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