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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痴

 蒙的天地间,一抹白色的人影幽幽伫立着,她的脚下是一条混浊的急,急里,沸腾的泡沫升起,破裂…升起,再破裂,就像是人世间的种种美丽,在来不及回忆之前,便已被时间的洪所淹没。

 她怔怔地望着脚下的急,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该越过河,往前走,还是转回身,寻找所来路径?

 前方的那个世界有娘亲等着她,她可以抛下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投入母亲的怀抱,可是来时路上,却有她思夜念,牵挂不已的人,她该如何选择?

 “无言…”一道人影在她眼前凝聚,温柔地看着她,神情是慈蔼。

 “娘!是您,娘!”无言兴奋地唤着。

 “是啊!是娘,娘来带你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在那个世界里,你可以抛下所有的恩怨,快快乐乐地和娘在一起。”

 “真的吗?娘,无言可以和娘在一起?”她的声音里含着惊喜。

 “当然了,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娘再也不忍心看你继续试凄了,你就和娘走吧!”

 “可是…可是韩大哥怎么办?”她担忧地回头看了看。

 “渊儿那孩子有自己该走的路,你就不必为他担心了。”

 “可是…师兄还在对他虎视眈眈,想要乘机杀他,还有王府的二夫人…”愈说她的心就愈加感到不安。

 “无言,这些渊儿都可以应付的,你应该知道,渊儿已经不是以前的渊儿了。”

 “我知道,可是…”她犹豫着。

 “难道这样的渊儿,你还想和他在一起?”

 “不,不是的!娘,无言只是想帮韩大哥,师兄毒技湛,韩大哥再谨慎,也防不了那么许多。”她急忙辩解。

 “无言啊无言,你以为你瞒得了娘吗?你还是爱着渊儿的,是不是?无论渊儿变成什么样的人,你都还是喜欢他…”

 “娘,我…”对于这样的说法,她无话可反驳。

 “你这死心眼的孩子,你知道你得面对什么吗?八年前的那场背弃,渊儿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娘,是我负了他,所以我得补偿他。娘,再给无言一点时间,只要师兄的事情解决了,无言就来陪你,好不好?”她哀求着。

 “傻孩子,到时你就抛得下渊儿了吗?”

 “抛不下也得抛,娘,我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无言了,我瞎了,留在韩大哥身边,只会拖累他。”她有些苦涩地说。

 “你这孩子,为什么这么傻?”

 “娘,让无言陪你不好吗?无言好想娘,好想好想。”

 “娘也想念无言,可是无言,西门鹰的事情一解决,你就无牵无挂了吗?你真的舍得下你的韩大哥?你真的舍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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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舍得下你的韩大哥?你真的舍得下…

 幽幽的声音在无言耳边回着,叹息地反复问着同一个问题。无言慢慢张开了眼睛,疲倦的感觉充着她的四肢,脑袋仍是一片混沌,她好似是做了个梦,梦境里上演的是什么戏码早已不复记忆,倒是耳边不断地有个声音反复地问着:“舍得吗?舍得吗…”

 那声音好温暖、好悲哀,也好熟悉。是谁?是谁在问她这个问题?!

 “柳姑娘,你醒啦?”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打断她的思绪,那声音清清冷冷,没有任何高低起伏,显示出主人淡漠的个性“你醒得正好,小兰,把煎好的葯端过来,让柳姑娘喝了吧!”

 “是!”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利落地应着,脚步声响起,一碗浓黑的葯汁出现在她面前。

 无言没有接过葯汁,她支身坐了起来,警戒地“你们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绿柳山庄,在下凌寒月,庄里的总管。”那淡漠的声音回答着。

 “绿柳山庄?”无言一怔。

 “是的。庄主把你给带回来,要我们照顾你。柳姑娘,你的烧才刚退,还需要调养,就请你服葯吧!”凌寒月公式化地说着,接过侍女的葯,捧到她面前。

 无言只得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喝下葯汁。那葯苦得出奇,即使是惯于喝葯的她亦不免蹙起眉头。

 好不容易喝完葯,她问:“我昏倒多久了?”

 “七天了。”凌寒月拿回空碗,顺手放到一旁桌上。

 “七天?”无言一惊,咬了咬下,又问:“那…韩大哥呢?他没事吧?”她记得他挨了殷大哥一掌,殷大哥的功夫她很清楚,那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

 “庄主很好,他出去办事了。”

 凌寒月的前一句话教她松了口气,但后头那一句却又教她悬起心来。“他去办事?去哪里办事?去了多久?”西门鹰还在外头虎视眈眈,他怎么可以任意出去。

 即使凌寒月对她那一连串的问题感到讶异,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庄主去了两天,至于行踪,庄主没有提,属下也不敢过问。”

 “这…”无言咬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姑娘有事但说无妨,只要寒月帮得上忙,必当尽力。”凌寒月看出她的着急。

 无言苦笑出声“不是我有事,我只是担心有人要对韩大哥不利,他不该出去的。”她感觉得出来凌寒月待韩渊极尽忠诚,故而也不隐瞒地坦白告知。

 “谁敢对庄主不利?”凌寒月蹙了蹙眉。

 “我师兄西门鹰…”

 “‘毒枭’西门鹰是你师兄?原来姑娘就是‘幻影医仙’。”那张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讶。

 “是江湖中人抬爱,小女子愧不敢当。凌姑娘,你可不可以设法打探韩大哥的消息?我…”

 “打探什么?”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只见韩渊走了进来。

 那富有磁的声音让无言本能地一慌,好像不乖的孩子背着父母做了什么坏事,且被父母抓个正着般失措,不过,她还来不及尴尬,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便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未来得及开口,便先听到凌寒月的声音道:“庄主,您受伤了。”

 韩渊轻轻嗯了一声,坐了下来。

 他受伤了?难道是受到西门鹰的暗算?她一阵心慌意,急着想下一探究竟,却没注意到被单住她的脚“砰”的一声重重地跌下了。

 “姑娘。”侍女小兰忙扶她站了起来,她还没站稳,就听到凌寒月又说:“小兰,去拿葯箱来,还有清水和干净的白布。”

 “是。”小兰应了一声,丢下无言,匆匆跑出房去。

 凌寒月这般指挥若定,倒显得她慌张无用,她一时尴尬地站在原地,竟不知是该向前走,还是回上好?

 正在无措间,一只铁臂勾住了她的,将她拉了过去。

 韩渊低沉的声音,如鬼魅般在她耳边响起“怎么?担心我吗?”

 无言脸一红,嚷道:“放开我。”他竟把她搂到他的大腿上坐着,这简直是…

 “摔疼了吗?”韩渊不理会她的叫喊,径自问,声音中带着逗的意味。

 他拉起她的长裙,寻到她撞伤的膝盖,她的膝盖淤青一片,衬着雪白的肌肤,看起来更加令人怵目心惊。

 “我不疼,你放开我!”无言拼命地挣扎着,又想推开他起她长裙的手,一张俏脸红得简直像要烧了起来似的。

 “骗人。”韩渊霸道地伸出手,开始为她散淤血。

 无言简直是羞窘死,他居然…居然…这里还有别人啊!她第一次庆幸自己是失明的,可以不用看见凌寒月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凌寒月低眉敛目,表情漠然,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情景。

 没一会儿,小兰便捧来凌寒月要的东西,看到韩渊的举动,不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直到接触凌寒月冷淡的眼神才回过神来,道:“凌姑娘,您要的东西我全拿来了。”

 “就搁在茶几上吧!”

 “是。”小兰依言把手上,的东西放到茶几上,一双眼睛倒是仍好奇地偷瞄着庄主和那美若天仙的姑娘。

 无言虽然看不见小兰的眼神,但却可以感觉到有两道好奇的眼光直盯着他们瞧,令她的小脸涨得更红,几乎是恳求地说:“你放手啊!你自己还受着伤呢!我先帮你看看好不好?”

 “只是小伤,寒月会帮我处理的。”

 他的口气莫测高深,无言听来,倒像是在说,这种事由凌寒月来处理,比交给她处理来得有效率。她咬着,有些讪讪然。

 在这一刻,无言突然深刻地感受到身为一个瞎子的悲哀,纵使师父教她听风辨位之法,可以让她不受眼睛的失明影响生活,但她仍是一个瞎子,一旦她的亲人出了事,她永远没办法马上赶到他们身边,为他们料理伤口。

 她的下巴突然被抬了起来,韩渊问:“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你怎么受伤了?是我师兄下的手吗?”想到这件事,她忍不住急切地问。

 “不是,我在码头点货,货架突然倒下来,我没来得及躲,所以肩膀被货品给砸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无言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突然把脸凑向她的颊边,轻声问:“你很担心吗?”

 无言被他的气息扰了心神,想要躲开,但间那只铁臂却箍得死紧,不容她动弹。

 “你还没回答我,你很担心吗?”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低低沉沉的,像夜间蛰伏出的鬼魅。

 无言心头一颤“我…我是大夫,任谁受了伤我都会担心的。”他已停止散她淤血的动作,可是她仍被困在他的怀里,而他的大手更是大咧咧地搁在她的大腿上,这样的亲呢让她心慌,她再次恳求道:“你放了我,凌姑娘在这里呀!”

 “寒月早就走了。”

 “你…”他好像在预谋着什么,她的一颗心跳得好急,好似正威胁着要跳出她的膛。

 “你看起来好多了,脸色也红润许多,看来寒月把你照顾得很好!”“嗯!”无言慌乱地应着。

 “这几年来,你倒是变了许多…”他的声音带着逗,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蛋。无言想转开脸,却仍躲不开他手掌的轻抚。

 “你长大了许多,当年分手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女孩呢!不过,虽然现在你的眼睛失明了,但就凭你的容貌,想要接近你的男人应该还是多不胜数吧!”

 “我…”他的气息更近了,无言浑身一颤,突然感觉到瓣上有一种轻轻的触感…他竟吻了她。无言的眼睛瞪得有如铜铃,一时间竟忘了该如何反应。

 “你是这么的美,虽然你曾背叛我,可是我还是无法忽略你的美丽。”他在她的上辗转厮磨,品尝她的柔

 无言怔愣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羞愧得几乎要无地自容,她伸出手想推开他,但他却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无言从不曾和任何人这么亲密过,虽然她早就认定自己是韩渊的人了,可是…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啊!她不要在这种情形之下和韩渊有亲密的举动,这是不对的!

 她伸出手用力地捶打着他,而她的抗拒反倒引起了韩渊的征服,他的舌愈加狂肆地与她纠,更深的侵略、攻陷她。

 她的反抗根本是徒劳无功,她的拳头对他而言也根本就不痛不,无言又羞又急,发觉他搁在她腿上的大手竟开始不规矩地探人她的裙下…她心头一惊,无暇多想,本能地用力一咬。

 韩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用力推开了她,今无言硬生生地被摔落在地上,痛呼出声。血丝从他了下来,可他没有动手抹去,反而不敢置信地俯视着她“你…居然咬我。”

 无言踉跄地站了起来,苍白着脸,无惧地着他的视线:“你不能这样待我,我也不会让你这样对我!”

 “哦?给我一个理由吧!”他上的血,表情莫测高深。

 “你只想报复我,你要报复我当年抛弃你的仇!”她的声音略带颤抖。

 “我这么做又有什么不对?是你欠我的。”他俯下身,托起她的下巴,笑声冷得惊人。

 “我…对那件事,我很抱歉,我愿意补偿你,可是不是这种方式。”

 “哦?那你要用什么方式补偿我?”

 “我…我…”他什么东西都有,她又有什么可以补偿他的呢?

 “想不出来了?”他笑得冷淡,哼了一声“就算你可以补偿我,我还不一定接受呢!我只要我想要的东西。”

 无言一怔,纳闷地问:“你要什么?”

 “这个嘛…”韩渊又笑了,他用拇指与食指用力扣紧她的下巴“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无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自己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的猎物,只能等着猎户的宰割…

 +++

 他说,他要从她身上得到一样他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什么,她不知道,事实上,她根本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予,可是他的语气却让她不自觉地寒直竖,仿佛他的宣言已经夺走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无言不曾再看过韩渊,然而,得到了“缓刑”并没让她松了一口气,反倒是让她感到更加不安,不知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再次见到他,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小兰传来他的命令,要她到大厅去。

 来到大厅,无言才惊慌地发现厅堂里正摆了筵席,似是在举行一场家宴。觥筹错的声音淹没了她们的脚步声,无言任着小兰扶着,不知是该走进去,还是在一旁等着,不过,坐在韩渊身后的凌寒月已经看到无言,她轻巧地站了起来,挥退小兰,引着无言坐到韩渊身边。

 她的加入依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筵席上的众人仍旧进行着他们原有的话题。无言不知韩渊到底要她来做什么,只能无措地绞着手,僵坐在椅子上。

 旁听了好一会儿,无言慢慢地从他们的谈论里得知在场众人都是嘉兴当地的大商家,他们正在谈南粮北运之事。江南是鱼米之乡,物产丰富,而北方这几年来因水灾、旱灾频传,粮食几乎全仰赖南方供给,如果能打通关节,倒是可以获利良多。

 凌寒月站了起来,提出绿柳山庄的计划,马上引起了几位老板的质疑,但她仍是一派冷静自持的态度,一项一项地回复着,毫无惧

 无言听在耳里,又是自卑,又是难过,同样是女人,凌寒月可比她厉害多了,惟有她,才有足够的能力与韩渊匹配吧!

 她沉默地想着心事,却听到身边一个声音低沉地说:“怎么不吃饭?”

 无言一颤,是韩渊。

 “我…我吃不下。”她小声地回答。

 “吃不下?怎么会吃不下?小兰说你连午饭都没吃。”他接着夹了块放到她的碗里“快吃。”声音里有着不容抵拒的霸道。

 “我…”这里这么多人,得她心慌意,教她怎么吃饭?她到底是个瞎子,不想当众出丑啊!

 “难道你想要我喂你吃?”

 “不…不…”无言急忙摸索着捧起碗,胡乱扒了口饭。

 韩渊得意地笑了,笑得像捕捉到鱼的猫似的。

 他对无言的注意也引来其他大老板们的注意,讨论一时之间停止了,一名胖商贾笑问:“韩庄主,这位姑娘是谁啊?看来面生的。”

 “她啊!”韩渊好整以暇地瞄了无言涨红的娇颜一眼,才懒懒地道“她是我的客人,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客人。”

 他那暖昧的语气引来席上众人的嗤笑,另一名商贾问:“多特别啊?”

 韩渊支起下巴,反问回去:“林老板,你说呢?”

 “这么美的姑娘,当然是特别得很啦!”林老板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实在的,韩庄主实在是个幸运儿,不但有凌姑娘这般才貌兼备的得力助手,帮你打理一切,现在又多了个美人儿,真是教兄弟们又妒又羡,巴不得有韩庄主一半的好运。”

 “就是说嘛!不过,我也不敢奢望能像韩庄主这般幸运,得力助手与美人儿之间,我能得其一就是万幸了。我说韩庄主,这般的美人儿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嘉兴知名的花魁我也见过不少,可是像这般绝的,可还是第一回见到呢!”另一名老板道。

 “当然了,绝美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韩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毫无笑意的弧度,斜睨着无言。

 “好一个可遇而不可求!我敬你一杯。”

 “干。”韩渊也豪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无言的一张俏脸由红转白,眼眶发热。她低下头来,暗忖:这又是他戏她的另一种方式吗?借由不相干的人达到侮辱她的目的?

 席上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起他们来,无言再也坐不住了,低声说了一句:“我不舒服,我想先回房休息。”她怕自己再不走,就会失态地掉下泪来,急忙站了起来。

 韩渊一把拉住她“哪里不舒服?”

 “哪是不舒服,怕是害羞了吧!”一名老板调侃着。

 无言挣开韩渊的手,迈步想跑开,哪知裙子却被桌角勾住,一个踉跄,她一跤跌了下去,她在落地之前,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好支撑自己,可这一抓,竟然抓到了桌巾“刷”的一声,桌子佳肴皆被她扯落了地,一干客人全都嚷了出声,纷纷向后退去,免得被菜肴溅到自己身上。

 “这是在干吗?”有人不地喊了出来。

 “这姑娘长得是标致,怎么走路这么躁,又不是瞎子撞。”有人开骂。

 “等等…她好像…是个瞎子。”有人注意到她无神的双眼了。

 无言重重地摔倒在地,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她竟让自己闹了这么大的笑话。

 “柳姑娘,你没事吧?”凌寒月趋向她,扶她站起身。

 她的扶持只让无言更加难堪。无言硬是把眼泪给眨了回去,咬着牙道:“我没事,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的手受伤了。”凌寒月蹙起眉说。

 韩渊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腕,眼神闪过一丝类似心疼的异彩。她那双白皙的手被摔破的碗碟碎片割破,鲜血正缓缓渗出。

 无言咬着牙,强忍着痛不说话。

 “庄主,属下这就带柳姑娘进去疗伤。”

 凌寒月扶着她想往外走去,却被无言挣脱开来“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处理。”她的自尊所剩无几,再也不起摧残了。

 凌寒月一怔,纳闷地说:“可是…”

 “真的不用。很抱歉,我先失陪了。”她几近失态地跑了出去。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也没有听见小兰惊慌的叫声,一回房,便整个人扑到上痛哭失声。

 她居然闹了那么大的笑话!在这么多人面前,名震天下的幻影医仙,也只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瞎子啊!

 是啊!瞎子,就算她有再高的医术,她依然是个瞎子,不知什么时候会出丑,也不知什么时候会闹笑话!

 早在八年前她就该死了,老天为何要留下她?让她受到这样的折磨?

 她的哭声凄切,情绪完全崩溃了。

 小兰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担忧地唤着:“姑娘…”

 无言没有理会她,仍是哭得凄凄惨惨,不知道窗外一双鹰眼正专注地看着她,将她的哭泣一一收进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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