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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王爷,老夫想知道,你是如何认识小女的?”奉上香茗后,梅老爷便客气的询问宗舞鬿。

 “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他回答得模棱两可,在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前,他不可能将自身的筹码全给砸了出去,要是这梅家夫妇到头来什么都不说的话,他岂不是功亏一篑。

 老天爷的安排?梅老爷和梅夫人相视一眼,多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梅老爷,在下想知道,夕儿和祖儿是否为同一人?”他要听他们夫妇俩亲口证实。

 不知为何,梅夫人听他这么问,眼中立即泛起些许泪光,连梅老爷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祖儿和夕儿是双生姐妹。”梅老爷缓缓的开口说出这不为人知的秘密,外界一向认为他只有一个独生女,其实不然。

 双生姐妹!?

 他看错了?这怎么可能,她们竟相像到让他误以为是同一人,难怪总觉得她有双重个性,原来…

 “既然如此,祖儿呢?”仔细想想也不对!他今早亲眼看见祖儿回到这里,难不成她现在还躲在某间房里睡觉?

 梅夫人默默的拭着泪,连梅老爷的脸色也相当不好。

 梅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既然有两位女儿,怎么外传却只有一个独生女?

 而且一提到女儿他们就一副难过的样子,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小王爷,能否告诉老夫,你是怎么认识祖儿的?祖儿她…如何?”身为父亲,这么问一个外人自己女儿的事确实有些奇怪,但他目前实在只能询问他而已。

 “我跟祖儿是在缎玉坊认识的。”看梅家夫妇一副期盼的模样,他也只好透一些,可他才说出缎玉坊的名号,梅夫人便激动得哭了起来,梅老爷则是一脸的死灰,想必他们都误会了。

 “祖儿…我的祖儿…”梅夫人难过得直掉泪,想不到心爱的女儿竟沦落到那样的地步。

 “我想你们误会了,祖儿只不过是去找诗月聊天,她不是在缎玉坊当姑娘。”不过后来都是他跟祖儿在一起聊天就是,再不然就是陪她出去逛逛。

 “真的?祖儿只是去…”梅夫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宗舞鬿,还是不太敢相信他说的话。

 “千真万确。”需要他发誓吗?

 “那…祖儿的子如何?我是说她有没有…”梅夫人一时也不知该怎么问才对,但却十分想知道关于女儿的事。

 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深、越来越大,怎么他们竟无知到这地步,他不相信他们不知道祖儿还住在这大宅院里。

 “祖儿非常活泼。”根本是古灵怪到让人头痛的地步。

 但他不得不承认,她仍是可爱得紧,尤其是想到什么鬼点子时,那双美丽的黑眸闪着如星光芒,整个人耀眼极了。

 而她那张让人想拿针起来的小嘴也异常的甜美人,每每教他恋不已,不可自拔的陷入其中,这就是祖儿。

 “她可快乐?”梅夫人又问,心里为他的话感

 aa到高兴,祖儿很活泼…

 “当然。”不过在她身边的人可就不一定是快乐的了。

 梅家夫妇相视着,眼里都有着高兴的光芒,他们的祖儿很好,他们的祖儿真的很好。

 “现在可否请梅老爷及夫人为在下解解惑,为何祖儿的事你们会不知道?”打断他们夫的眉目传情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他可是急着想知道一切事情的始末。

 “看来是祖儿选择了你。”梅老爷欣慰的叹了口气,回头见爱点头后,他这才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选择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宗公子,老夫想讲个故事给你听听。”

 “哎呀!怎么卡在上面了呢?”一株开洁白花瓣的梅树下,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仰头望着卡在树枝间的一颗小球,漂亮可爱的小脸蛋上有着倔强的神情。

 一旁正翻着诗词书籍的小女孩听到声音抬起头,这一看不免惊呼出声,迅速的跑到树下。

 “祖儿,你快下来,好危险的。”小女孩担心的站在树下,看眼前这棵树这么高大,要是她一个不小心跌下来可怎么办才好?

 “没事的,我才不会掉…啊…”话还没说完,她便被一只小鸟儿给吓着,随即掉了下来。

 “祖儿,祖儿,你不能死…你说过要永远跟夕儿在一起的,你说要保护夕儿的…祖儿…你不要死…”小女孩跪在地上,用力地摇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祖儿。

 “怎么了?发生什么…祖儿小姐!”听到哭声的丫环赶紧跑了过来,抱起双眼紧闭的祖儿就往屋里冲“老爷、夫人,不好了,祖儿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躺在上的人儿终于醒了过来,她眨了眨眼睛,感觉到身体有些使不上力,而一旁照顾着她的丫环则是边笑边哭的嚷着祖儿小姐醒过来的消息。

 “夕儿呢?我听到夕儿在哭,她怎么没来看我?人家不要自己睡,祖儿要跟夕儿在一块儿。”她听到夕儿哭得好伤心、好伤心,她要好好安慰她才行,只要有她在,夕儿就不会再哭了。

 “夕儿小姐她…”一提到夕儿,丫环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夕儿怎么了?你别哭呀!我要见夕儿!”她有些任的嘟起小嘴,心里好像被大石给着般难受极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快死掉了。

 “我要见夕儿,我要见夕儿!”莫名不安的感觉袭上她心头,她直觉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

 夕儿怎么了?为什么夕儿不来看她?

 小小的脑袋根本无法理解心里的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她却开始害怕,莫名其妙的感到害怕。

 “祖儿小姐…”丫环一把抱住想下的小小身子,难过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是在为夕儿难过,也为祖儿心疼。

 “夕儿在哪里?我要见夕儿!你…放开我!”身上的伤疼得令她使不上力,但一想到夕儿,她却有种不过气的难过,不管这么做是不是会疼身上的伤,她只要见夕儿。

 “夕儿小姐死了!她为了帮你拿球,从树上摔下来当场死了。”丫环一口气说完,心疼地抱着祖儿哭得伤心极了。

 轰然一声,祖儿仿佛被厉雷给狠狠劈中般动弹不得,脑中一片空白不能思考。

 夕儿死了…夕儿死了…

 “祖儿小姐…哭出来没关系,你这样盈姐姐看了好难过…”

 这对双生姐妹从小就是梅府里的小宝贝,如今一个身受重伤,一个死亡,这教他们怎么能不伤心难过。

 祖儿僵硬的转头看向窗外,突然笑了“你骗人,夕儿一定是在跟我玩捉藏,她一定是要我去找她,我现在就要去找夕儿,你…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夕儿,我要去找夕儿!”她不相信夕儿死了,她绝不相信夕儿已经离开她了,她不要相信!

 “小姐,你不要这样…”她这副模样令她看了好生心疼。

 “放开我!我要去找夕儿,她看不到我会害怕的,你放开我!让我去找夕儿!”她不要在这里,她不要在这里,夕儿还等着她去找她呢!她要去找夕儿!

 “祖儿。”梅老爷还未进房,在不远处就听到祖儿的声音,她定是听到夕儿的恶耗了。

 “爹爹,夕儿呢?我要找夕儿,让祖儿去找夕儿,她一定是躲起来了,夕儿她…”祖儿突然感到一阵窒息,接着便又昏了过去。

 “祖儿!”

 一个月后…

 “夫人,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别让我再失去你,好吗?”

 “夕儿!我的夕儿…”梅夫人仍是不住的掉着泪,紧紧抱着女儿的衣裳不放。

 “夫人…”看到这情形,连他一个大男人也不黯然落泪“连祖儿也一样,你们都病了…”祖儿醒过来后便不再开口说话,饭也是丫环很勉强才能喂进她的嘴里。再这么下去,连祖儿也会离开他们的。

 但他能怎么办?女儿死了他不比她们还好过,但身为一家之主他岂能不坚强起来。

 “夕儿,我要我的夕儿。”

 “爹、娘。”小女孩走了进来,大病初愈的小脸蛋上还有些许苍白,但她却是笑盈盈的。

 “你…”梅夫人抱着女儿,看到祖儿的脸又让她想起了另一个小女儿,一个已去世的爱女。

 “娘,您不认得夕儿啦?”女孩甜甜的笑着,跟父母的悲伤成了强烈的对比。

 “夕…夕儿?”她是…不,不是,她是祖儿,她知道她是祖儿,她的另一个女儿。

 “是呀!我是夕儿,您们最疼爱的夕儿呀!”在母亲怀里她笑得好开心。

 梅老爷看到这情况心里更是难过,祖儿才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夕儿,可这时要安慰爱也只有这方法。

 都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的女儿,就算她们是双生子,她也不可能会看错,祖儿是来安慰她的,让女儿这样为她担心,她这当母亲的实在有愧于她。

 “谢谢你,娘知道你是祖儿,夕儿已经不在,娘以后就只有你了。”只剩下她这小女儿了,她不该再这样下去才对,为了祖儿,她必须坚强。

 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落泪的母亲,她不解的问道:“谁是祖儿?”

 说到这儿,梅老爷不又叹了口气,缓缓的拭去眼角的泪水,而一旁的梅夫人早哭了一条帕子。

 “从那天起,活泼的祖儿不再出现,而死去的夕儿则又回到我们身边。”但他总感觉他失去了两个女儿。

 “我们不只要夕儿,我们也要祖儿呀!可是…”梅夫人难过的说不出话,这样的情形不是他们所乐见的;不管是祖儿或夕儿,都是他们夫俩的心肝宝贝,失去夕儿会难过,失去祖儿他们一样会伤心。

 一直安静地听梅老爷述说往事的宗舞鬿默然不语,他没想到原来祖儿身后还背负着这么一段悲伤的往事。当时她才几岁,可是却得承受一般人无法承受的悲剧,这对她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她否定了自己,她以为是她害死夕儿的吧!”所以才会一直扮演着夕儿的角色,一直到前阵子,她才又恢复了祖儿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是凑巧吗?为何她会挑上他?

 “两个月前,夕儿的十年祭辰刚过,我们便发现夕儿…不,应该是祖儿,她开始夜里出门,一直到天快亮了才回来。”他们不想抹煞祖儿真正的性格,也就没多加干涉,却也因此完全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有没有受委屈?

 “十年…或许她现在才承认自己的存在。”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祖儿,而现在的她,只不过是把自己隐藏在暗处而以假面具示人的娃娃罢了。

 他想帮她找回自己,找回原本的自己,祖儿跟夕儿的个性刚好相反,同时扮演这两个极端的角色,她的身体还能撑多久?再这么下去不止梅家人难过,连他看了都十分心疼。

 现在他的心有如被火灼烧般,他多想为她挡去一切不必要的折磨,让她永远欢笑。

 “小王爷,祖儿会在你面前显出真正的自己,这就表示她相信你,拜托你,让祖儿恢复成真正的祖儿。”未待宗舞鬿开口,梅老爷便提出要求。

 “你们不满意现在的祖儿吗?要知道,真正的祖儿会惹麻烦的。”但她却麻烦的够可爱,不过不见得每个人都会这么想,做父母的应该都希望女儿乖巧听话,以祖儿的子肯定做不来乖女儿的角色,且不把父母亲气死就已是万幸了。

 “现在的祖儿好像是为了我们夫俩而活,她…好像没有心,有时她会悲伤的看着远方,有时也会些想念什么人的诗句。在她心底,一定也还记得夕儿,可是问她,她却会说她什么都没说,她好像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看来有多让人心疼。”梅夫人不停的擦着眼泪,每次想到祖儿,她心里便难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没错,她那眼神及说出口的话全都是不自觉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但一旁的人却看得、听得十分清楚。

 “她当了十年多的夕儿也够久了,我们希望她能恢复成原来的祖儿,祖儿活泼点是应该的,那才是真正的她。”他们盼了十年都还等不到,现在终于有人接触到真实的祖儿,他们怎么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她真的让人很是心疼,真不知她是怎么熬过这十年漫长岁月的。

 “梅老爷、梅夫人,虽然宗某不知能否做到你们的期望,不过我定会尽全力把祖儿给找回来。”不过找回来后,他们或许也无法高兴太久,因为他要定祖儿了。

 “多谢小王爷的大恩大德,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尽管吩咐,梅府上下定当尽全力协助你。”梅老爷及夫人躬身行礼,心里对宗舞鬿感激到肺腑里了。

 “梅老爷、梅夫人,千万别这么说。助人为快乐之本,不是吗?”

 “助人为快乐之本?”梅祖儿不敢相信的睨着宗舞鬿,真想不到他竟会这么说。“不知道明天太阳会从哪边升起?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她走到窗边看着明亮的月,这才感觉到月亮有点红。

 嗯,果然是不祥之兆。

 “明天太阳依然会由东边升起,而且世界也不会这么快就毁灭。”她想太多了。

 “既然一切正常,那不正常的就是你宗大少爷了。”嗯,他的确是大大的不正常“需不需要我去帮你请大夫?”

 “你病了吗?”他明知故问。

 “请大夫是要他来医治你这颗出问题的脑…哎呀呀,好痛、好痛,放手!”

 他双拳在她脑袋上用力转着,惩罚她的口无遮拦。

 “说你下次不敢了。”他可不想天天被她诅咒。

 “还有下次呀?”他要给她机会是不是?

 “你说呢?”这小妮子的嘴还是这么利,不帮她把牙磨一磨不行。

 说?怎么说呀?不管怎么说一定都是她吃亏!她又不像他这么喜欢使用蛮力。

 “我说你怎么这么无聊,还帮梅老爷他们找东西,你该不会是想借此向他们要梅夕儿的具名肚兜吧?这样他们会以为你要娶他们家女儿哦!”这种笨方法也只有他才想得到。

 “这种笨方法我才不用。”他轻敲她的脑袋,暂时先放过了她。

 “谁知道。”哼!呆瓜老板。

 “我才不会将那件事公开给其他人知道,把人家女儿的名节拿来打赌,不管怎么样都不是一件好听的事,而且还当面跟人家要,那不是太没面子了。”把她给娶回家,直接从她身上下来不省事多了。

 “不是为了肚兜?”她很怀疑,他有这么好心吗?

 “当然不是。”小小一件肚兜,岂能让他如此拼命。

 “但你一定有目的吧?”这人若有良心的话,世上就没恶人了。

 “没错,我是有我的目的。”早知道她不信,既然被她说中了,承认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不过不告诉你,这是我一个小小、小小的秘密。”他轻点她俏鼻,她不必开口他都知道她要问什么了。

 若真告诉她,他还有什么搞头?这件事只能放在心里偷偷思量,等时机一到,她自然会知道。

 “你的目的跟梅夕儿有关?”既然不告诉她,她问问自粕以吧!

 “有一点关系。”不过真正的梅夕儿早死了。

 才一点关系而已,他到底是想干嘛?真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那…跟我有关吗?”明知不可能,但她仍是忍不住想问,把问题憋在心里可是会憋出病来的。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这家伙今天是不是吃错葯了?竟然会问他这种问题,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在意他的。

 “当然,这些都是为了你,你不是说过你想到梅府里欣赏那些盛开的梅花吗?我会答应帮梅老爷夫妇最主要是为了你。”他的谎说得相当自然,不过这也是事实,他的确是为了她。

 “我没说过。”口腹剑,这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眼。

 “有,你前几才跟我说过你很喜欢梅花,尤其是洁净似雪的白梅。”她的别苑里全是白梅,要说她讨厌也说不过去。

 “我有说过吗?”她确实喜欢白梅,但她记得她没告诉过他,甚至没告诉任何人。

 “有,你忘记了。”

 “我看是别的姑娘说的吧!年纪轻轻的记怎么那么差。”她边叹气边摇头,儿不信他说的话。

 “总之你明儿个一早陪我去找东西就是了。”他倒要看看,在不让她睡的情况下她要如何变身?把她的时差是他的第一步,让她迷糊糊的一直当真正的梅祖儿。

 “不行,我要回去休息。”不休息她会累死的。

 “先逛完再回去休息。”为了让她找回自己,不管她怎么拒绝还是得去。

 “到底你是要找什么东西?”梅府的人为什么不自己派人去找,她记得梅府很有钱的,多请几个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找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为何去市集找?”若能买的话早被人家给买走了,哪有可能在那儿等着他去呀!

 “你逛过市集吗?”肯定没去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梅夕儿肯定没逛过市集。

 “应该有吧!”应该…她也不知道,记忆里好像没有的样子“你怎么问我这问题?虽然我才刚搬来不久,但我可不是乡巴佬。”还不就是一大堆人摆摊子卖东西,这有什么稀奇的。

 “应该,就是不确定的意思,你白天都在睡觉怎么逛?”他一副早看穿她的模样,然后转过身去,嘴里小声的念着:“白白浪费时间的笨蛋。”他是故意要说给她听的。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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