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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华幻凤再次醒来,早不见瞿的踪影,想必他趁她睡之时便已离开。

 身上不知何时竟盖上了被子?

 大概是瞿为她盖上的吧!由此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多坏的人。

 或许是环境造就他如今冷酷无情的行为吧!

 她起身穿上简单的衣裳,桌上早已准了丰盛的早膳,谁拿进来的她完全不知,可见她睡得有多沉。

 她在桌前坐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她不习惯独自一人默默地吃着早膳,在华府,有丫环陪着她一起吃,如今自己一个人,吃起来食不知味,难以咽。

 无奈地环视着屋内,只有一室的落寞陪伴着她,她不摇头苦笑。

 她好像是关在笼子内失去自由的鸟儿。

 她虽然少言,却爱与人们相处,享受人与人之间亲切且温暖的施与受。

 真被她妹妹料中了,有一天她的好心肠真会害死她自己,现在的她正在自食恶果。

 吃没几口她便放下碗筷,落寞的心情让她根本没有胃口。

 没多久,便有人敲门进来收拾碗筷。

 华幻凤让人入内收拾,终究忍受不了的开口问:“兄台,可否请你家主人过来一下?”

 她若再被关在这里,她一定会疯掉!

 收拾的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敢说什么,东西收一收就出去了。

 华幻凤看了他的反应,显然她的要求太过了,他只是个下人,若为了她这个囚犯而遭受瞿的酷刑,她也过意不去,毕道她现在是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

 身为一个囚犯,她的待遇算是不错了,有吃、有住、又有得穿。

 可一个人若老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没人陪伴,那种无尽延伸的寂寞真的很可怕,她总觉得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会开始胡思想、自我哀悼…

 她嘲讽地一笑。

 以往发自内心的、纯粹为快乐而展的笑容也不见了!

 除了苦涩及哀愁如影相随外,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想着想着,便听见有人没敲门就迳自开门走进来的声响。

 华幻凤下意识的抬头望向来人,小嘴不敢相信地微启,竟然是瞿

 “你有事找我?究竟是什么事?”瞿口气不怎么好地问。

 以他贵为高高在上的堡主身分,对于阶下囚的要求,应当是不予理会,但看在她对他尚有那么一点好处在,他就勉强来看看她有何贵事。

 华幻凤根本不在意他的恶劣口气,他会来,表示他或许能答应她的请求。

 “是有些事。”华幻凤轻声道。

 “你别想要我放了你!”他冷声先断了她的希冀。

 “不是的。”华幻凤摇着头,她明白那种要求不可能被允许。

 他不耐的撇嘴道:“快说。”

 “我想出去外头走走,老待在屋内怪闷的。”华幻凤心中不敢抱持极大的希望,毕竟她目前的身分是名俘虏!

 瞿眯着眼打量着她。

 “你不会是想逃跑吧?”

 “我不会。”华幻凤赶紧摇头否认,她真的只是纯粹想到外头走走而已。

 瞿沉思了会儿“可以,不过为了防止你逃走,你的身边必须有冷平跟着,而且只能在瞿堡之内走动。”

 “嗯。”只要能出去,不管哪些条件,她统统可以答应。

 “你可别想动逃走的馊主意,否则别怪我无情。”瞿冷着脸,事先警告。

 华幻凤马上点头回应。

 她自嘲的一笑,她能逃吗?她手无缚之力,葯粉也被搜走了,如同被拔掉翅膀的鸟儿,无法可逃啊!

 “别想逃!”

 他是怎么也不可能让她离去的。

 “嗯…我还有一件事。”她小心翼翼地道。

 “说吧!有什么要求就一次说完。”

 “我得捎封平安信回家,我出来已经一个月了。我不想让家人担心。』她低着头,从眼睫下偷觎他的反应。

 “不行!你想通风报信吗?”瞿一听,马上愀然变,他不能让她有丝毫离去的机会!

 “没有,你误会了!若我不捎封平安信回去,我家人会派人出来找我的。”

 她担心若家人出来找寻,在两方人马对峙中,必有无事的受害者出现,她不要有人为了她而受伤。

 她深信自己终有离开这里的一天,现在的她只要乖乖听话,终有转机的。

 “这不正合你的意。”瞿一脸疑惑,难道她不希望能离开这里?

 不可能!

 “你不可能放了我,若我向家人求救,只会演变成互相残杀,我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华幻凤无奈的笑笑。

 她不希望伤及无辜呵!就只为了她一人。

 瞿扬着眉“看来你颇有自知之明。”反正她是走不掉的。

 他接着道:“我准许你捎信回去,但前提是,必须经过我的检查,要不要随你。”

 她若不捎信回去而令家中的人找来,他也不会太过担心,他有把握自己留得住她的人,所以,捎不捎信就看她的决定。

 华幻凤斟酌了一会,想想也无所谓,反正信上头也仅是代一些她很好的字样,并没什么不可见人的事,他爱看就看,她毫不在意。

 “好。”华幻凤爽快的答应,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稍后我会命人送笔墨过来。”

 华幻凤点点头。

 瞿盯着她看,一点也没发觉自己放柔了目光,当然突然低下头的华幻凤也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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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幻凤环视屋外,空无一物,没花没草,连小动物都不敢进来,可见这地方给人多么阴沉的感觉,根本是一片死寂嘛!

 她摇头扯着嘴角,心忖,这跟关在里头根本大同小异,除了空间大了些。

 住在这里的人们难道不会对这么沉闷的景象感到厌烦?

 谁都不愿住在这么死沉沉的地方!

 她随意地走动,后头跟紧着某个人影。

 冷平十分尽责地她走一步就跟着一步,一刻也不放松地亦步亦趋的紧随着她。

 华幻凤无所谓地缓步而行,却在转角处因发呆而撞上一堵坚硬的人墙。

 “呜!”华幻凤抚着险些被撞扁的俏鼻,皱着秀气的眉头,抬头望向她撞到的人,眼底闪过许多讶异。

 “走路要看前面,不要发呆!”瞿恶声恶气地指责,没发觉自己的口气中多了丝担心,也没发觉他的一双手还不放心地搂着她,怕她跌倒。

 他示意冷平退下,叫他镇跟着她,他大概非常不愿意吧!

 “你怎么在这里?”冷平总会向她报告主人的一举一动,此时他应该正忙于堡内的事务才是。

 “有何不可。”瞿想也知道是谁多嘴,冷平除了尽责外,也非常长舌。

 包何况华幻凤对他有益处,理所当然冷平便将她视为上宾。

 他们在冷平离去后,华幻凤才惊觉到她与瞿的动作是多么亲密,她匆匆地挣脱他的怀抱,一张脸泛起微红的彩霞。

 沉默了片刻,她鼓起勇气,不过一瞄到瞿的眼光后,她又变得吐吐起来,小声地道:“我…可不可以去市集?”

 她知道她这项突然的要求成功的机会并不大,可她不想整面对着毫无生意的空地,她想到市集去找些花卉回来种,增添这儿的生气。

 瞿若不同意她种植,她还是会偷偷的进行,反正种下去就成了,今天若不能去市集,她会想办法要冷平去些花卉回来,她不是非去市集不可,只是她想亲自挑些她喜欢的花卉。

 瞿怪异地瞟了她一眼,十分突兀地道:“走吧!”

 “去哪?”华幻凤呆呆地问,她完全摸不着头绪,他突然说那句话是为哪桩啊?

 瞿无聊地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要去市集,今天正好有,要不要去随你!”

 华幻凤瞪大眼,想不到瞿竟这么快就答应,她原先以为会耗上一段很长的时间跟他磨,而且听瞿的语气,好似要陪她一起前往。

 “你陪我吗?”华幻凤小心翼翼地瞅着他问。

 “还有别人吗?”霍不太高兴地冷哼一声。

 “真的?!”华幻凤一脸的不可思议。

 瞿没理会她的反应地迈步先行。

 华幻凤在此刻改变了对他所有的看法,他的好掩藏在他一切的残酷行为之下,只是不曾有人去唤醒他的良知,其实他可以很有人情味的。

 她小跑步地跟上他的步伐,小手无意识地自动去拉扯他的袖子。

 瞿别有深意的瞟了她一眼,她正好抬起头,冲着他出进瞿堡第一个真心喜悦的笑容。

 他虽震慑于她的笑容所绽放出来的美,但没表出来。

 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彷佛两人紧紧地走在一起,早分不出谁是主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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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逛市集逛得太累了,华幻凤用完晚膳,便早早上就寝,等瞿处理完事情时,她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华幻凤得偿所愿的买到了许多花卉,也极其不易地得到瞿的同意,将买来的新鲜花卉栽种在前院里,费了她不少的心力。

 瞿一进门,望见她的睡姿,并没有催促她起来唱催眠曲给他听。

 他以不惊动她的方式,悄悄地躺在她的身侧,将她拥入他的怀中,嗅闻着她身上的馨香。

 只是静静地拥着她,他也能感到平静。

 一只手环住她的,让她的头枕着他的膛,一只手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丝。

 对照今天他的举止,他真的有点反常。

 他居然轻易答应她两件事…先是带她去市集,再来是准许她在瞿堡种植花卉!

 他是怎么了?

 到底是发什么神经,竟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真的不像他的作风。

 “大概是她对我的怪病有帮助,才会如此纵容她吧!”他在心中不停地说服自己。

 嗯!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他的行为反常。

 突然华幻凤翻了一个身,面朝向他的膛,她的柔软不停地挤着他,一双脚无意识地摩擦着他的脚,令瞿的心跳急促地跳跃着。

 天!连在睡梦中,她也能影响到他。

 她无心的动作竟然能挑起隐藏在他内心中多年的火!

 他只觉全身血直冲上脑门,而眼前的惑仍不知死活地扭动着身躯。

 他再也不住惑地抱起她。

 他一点也不温柔地倾身覆上她的,嘴上柔软的触感,让他不自觉的放柔了动作,他轻轻地啃咬着她的柔,但这样还不足,他还想要更多、更多…

 他以舌导着她张开小口,在她微启樱口之际,将舌深入与她相互,更深入地取她口中的汁,探索她的温柔。

 华幻凤嘤咛出声,被动的附和他的侵略,人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她顺着本能地回应他。

 瞿一边亲吻着她,一边解开碍住他行动的衣裳,探索她的娇躯。

 雪白柔软的体态、完美无瑕的比例…瞿陶醉于她女体。

 他用一只手着她的柔软,心中赞美着她的美丽,华幻凤只能无助地攀附着他。

 他情不自的移动他的,由脖子、酥…一直到她甜美的柔软,他张嘴将她含入他的口中,华幻凤没有睁开眼地呻着。

 看来她真的很累,累到睁不开眼。

 他的手渐渐地往下抚摩…

 华幻凤受不了挑拨地更加往他身上贴去,虽然她仍处在睡梦中,不过她的身体非常诚实地主动反应着来自心底深处的悸动…

 瞿倏地停下一切的举动。

 他抬起头,他的眼神灼热且炙人,他拚命地控制体内四处窜的火,轻手地替她整理好衣裳,奈何华幻凤却不知死活地直往他身上靠,瞿为了穿好她的衣裳,费了好大的工夫。

 原本冷却的火一下子又被她挑起。

 他再次确定她对他的影响力极大,她能点燃他体内的火,而且非常快速。

 他将她轻轻地推离他的身子,然后跨下榻。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停下来,就算他想继续,她的身体也会诚实地反应他。

 然而他心底就是不希望在她完全没意识的情况下占有她!

 他若在此时此刻占有了她,难保醒后她不会怨恨他,他不打算让事情变成那样。

 他想在她心甘情愿的时候拥有她!

 他不是怜惜她,只是不能让她有恨他的理由,因为…他还需要她抑制他的怪病,所以才如此顾虑她的感受。

 对,一定是这样!他不停地说服自己。

 他不可能软下心来,早在好几年前,父母的背叛,让他没了心。

 连最后的亲人都背叛了他,世间还有什么值得去相信呢?

 是的,他只是在利用她!

 他没再看她,转头便走。

 看来,今夜他又无法成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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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幻凤待在瞿堡的大厅中,整张小脸几乎都快皱成一团了。

 她想不出她怎么会作那种羞死人的梦。

 真是太羞人了!

 她梦见有人亲吻她的、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早晨醒来时,那种感觉依稀停留在她的身上,丝毫未退。

 作梦会那么真实吗?

 可她起来时,她的衣裳仍旧好端端的穿在她身上啊!

 不过,那感觉太过真实了,彷佛深深停留在她的神经末梢。

 若说是梦,她为何无缘无故地作起那种梦?她想不通。

 人说:“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在大白天里又没胡思想些什么,居然会作出那种梦!

 亏她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幸好没人知道她所作的梦。

 只是,在梦中与她绵的居然是瞿

 她一直想不通怎么会梦见他,虽然她已经改变对他的观感,但怎么想梦中绵的对象也不该是他呀!

 一直到瞿进入大厅,也遣退冷平,华幻凤才收敛心神。

 她抬头瞧见瞿,脑子自动地切换到梦中的画面,令她飞快地羞红了脸,双眼心虚地不太敢直视他,微低着头痹篇他。

 现在见到他太过尴尬了。

 “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吗?”瞿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伸手轻按在她的额头上。

 她对他还有用处,可不能有分毫差错,否则他若再发病怎么办?

 自从与她在一起后,他的病情好像缓和了下来,不再发作。

 华幻凤羞红的脸色仍旧未褪,且有越来越红的倾向,她觉得双颊都快冒出火了。

 “没发烧啊!你哪里不舒服?”瞿怪异地来回触碰着自己与她的额头,心中纳闷着她既没有发烧,脸为何那么红。

 华幻凤尴尬地拿开他轻按在她额上的手,小声地道:“我没事。”

 她总不可能告诉他,她作了一个十分绮丽的梦吧!

 扁用想的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更何况向他开口说。

 “我看还是找个大夫看看比较安全。”瞿不放心地道。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华幻凤保证,事实上,她一点事也没有。

 “你确定?”瞿心存怀疑,可看她的样子又不太像在欺骗他。

 “我很好。”华幻凤连忙点头。

 瞿望着她,看来也不缘真的生病,她说话还有气力的,大概真的不要紧吧!

 或许是他太多心了。

 可他依然盯着她脸上那抹可疑的红云。

 华幻凤话一说完,根本就不敢直视他的眼,只好又垂下螓首。

 瞿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别扭地道:“你要不要跟我出去用膳?”

 “嗄?”

 华幻凤怪异地看着他,是不是她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邀请她出去用膳!

 嗯!—定是她听错了。

 “听说城里开了间新客栈,里头的东西十分可口,今天正好我也没事,或许可能去那里瞧瞧。”瞿连忙解释。

 他只是要品尝食物,顺道带她去而已,反正举手之劳罢了,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多一个她或少一个她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差别。

 “好啊!”华幻凤抛开羞人的事,十分爽快地回答。

 接连两天她都可以到外头逛逛,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虽然她得时时刻刻被人监视,但能四处看看散散心也是好的。

 今天他又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她很快地答应,深怕他会反悔。

 而她的答应早在瞿的意料之中。

 依他昨天陪她出去时的观察,她虽然不爱言语,却十分喜爱人群。

 她可以巧笑倩兮地对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微笑,甚至将他身上的银两拿去分给一些贫穷且手脚不方便的人,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假冒的。

 昨天他就做了一天的冤大头,拿着银子供她四处发散。

 其实,他可以阻止她的,但为了贪恋她脸上的笑容,他并未刻意去止她。

 因为,她展的是能令人沉醉在其中的无私笑容。

 几乎所有的人皆为她的笑容所惑。

 他一点都不担心浪费银两,自认为他的财富够他花个十辈子也花不完。

 金钱对他而言根本及不上她的一个笑容,她的笑容会带给他平静的感受,他认为花一点小钱却换来她甜美的笑靥是十分值得的。

 “那走吧!”这也是他今天又邀请她一起同行的部分因素…她能平静他的心。

 只要看着她的笑容,他会感到心情愉快。

 他伸出手等待着她来握,一点也不觉得不自在,好像自然而然地就想那么做了。

 华幻凤怯生生地握住他的手,彷佛触电般,他们怔愣地注视着彼此。

 那种感觉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虽然他们同共榻了好些日子,不过之前并不会有如此怪异的感觉,他们一同甩开了那些奇异的感受,相互望了一下,又各自回避对方的视线。

 可他们的手还是紧紧地握着,不分彼此。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暗汹涌。

 异样的情愫在他们的心中各自滋长,但他们选择漠视它,不予理会。

 问题是当事人再怎样排拒,仍然抵挡不住情感的延伸。

 终有—天,他们还是得去正视面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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