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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似是故人来(2)心电感应!
 来人高大的身子好死不死的“恰巧”挡在了警卫和虎澈之间,电光火石之间,虎澈跑了,警卫干着急没办法。

 蓝彪松了口气,这才有空去打量来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对方金灿灿的肩章,看罢,他是连连了三口冷气。

 光板三星,陆军上将!

 军衔的级别高到了云端!

 大惊,然后再去细看来人!

 男人一身淡绿色军装,身材高大瘦削,肤白而滑,干干净净斯斯文文还略带着一些轻狂之气,酷似韩星宋仲基(帅锅,不知道百度一下)。

 他整个人,大概在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很年轻,很隽秀。

 双眸清澈如碧波,很温和,很无害,收放之间男女通杀!

 那张脸的轮廓更是帅得难以描画,浅淡的薄笑初看带着资深贵族的底气,再看却又有着惊天地的颜色,那是春天百花盛开都比不过的风华绝代。

 啊!

 所有的军官都惊呆了,他竟然长得比女人还要美丽!

 若不是这位年轻上将高大的身材和标准的男短发,真要以为是哪个调皮的姑娘女扮男装出现在了这里。

 —

 见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发愣,年轻上将垂眸轻笑一声:“可是我脸上有了脏东西?”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提醒,所有的军官立时回神,齐刷刷的给他敬了个军礼。

 他含笑踱着步子朝鼻青脸肿的郑达远走去,经过蓝彪边上的时候,似有似无的瞥了蓝彪一眼,步子没停,直接弯下扶起了郑达远。

 “司令,怎么如此不小心?您跌倒了,晚生可是会心疼的。”

 一句看似拍马的话,却硬是把郑达远被虎澈打的鼻血改成了他自己不小心跌倒。

 蓝彪暗暗叫好。

 不过奇怪的是,他从来就没有听过军委里有这样一号人物。

 在他眼里,除了将来梁少的晋升不算,军委里的所有上将,七八个人,一共十来颗牙。

 老龄化太严重了!

 什么时候跑出来了一个三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上将?

 闻所未闻。

 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明显就是一个军中异数。

 郑达远已经被警卫给处理好了鼻子,鼻音很重的宣布:“大家应该都听过死神的名声吧?”

 死神?

 蓝彪暗暗惊心。

 “死神”实在是太有名了,他是中央化了十多年时间悉心培养起来的一个绝命杀手,神出鬼没,亦正亦不按常理出牌。

 经常把不能够在台面上处理掉的棘手人物在暗地里干掉!

 甚至,把不能够在明面上拔除的敌国武装团伙在暗中断掉!

 死神基本上从来不管民间的事情,是军中的地狱之手。

 以前,他怀疑过梁少是死神,但是梁少明确表示自己不是,并且,也出了有心结识死神的念头。

 他们一直都在找那个志同道合的死神,却一直都找不到。

 死神来无影去无踪,总是在军中出现大变动的时候出手,基本上死神干掉了谁,就说明中央的矛头指着谁,死神无疑就是中央手中的一张王牌!

 没人知道死神是男是女,没人知道死神是老是少,见过死神真面目的人都死光了!

 死神,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终结者!

 却如今,郑达远提到了死神!

 蓝色的眸光再次看向了那位新晋上将,看他对郑达远尊敬的态度,应该是郑达远的心腹,可是,他感觉错了吗?

 那人刚才明明救了虎澈,然后又轻描淡写的替虎澈开了罪责。

 敌友难辨啊…他,会是死神?

 蓝彪眼睛一眯,直觉告诉他,这位年轻的上将深不可测,绝对是一名非常危险杀人于无形的人物!

 郑达远又笑了,顺便给了蓝彪一个刀子般的警告眼神儿。

 蓝彪会意。

 虎澈不在了,这里就属他最忠于梁少,自然是郑达远的眼中钉,他必须步步为营保存实力才是上策。

 不动声的观看郑达远身边静坐浅笑的那人,竟然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暗暗心惊。

 “是这样的,我来解释一下哈,梁羽航少将已经在弑神坡光荣殉职了,他旗下的红三军和翼风团必须要有人接管,由于梁羽航少将的职权范围比较大,他留下的军务一般人是肯定无法胜任和掌控的,所以军委里紧急决定临时启动死神!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最年轻的陆军上将,死神——竺!”

 掌声雷动,视线聚焦。

 竺淡笑,然后朝所有的人微一点头,态度很谦和,很有礼貌:“郑司令客谦了,竺资历尚浅不懂规矩,若是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望各位同行们海涵。”

 竺

 蓝彪象征的跟着拍手,细细的搜寻脑海中关于这个人的记忆,竟然一丝都没有。

 印象中,军委里曾经有一位竺姓高官,后来去了国外——

 竺向南总参谋长!

 蓝彪大惊,难道这竺竟然是竺向南之子?

 好嘛,又是一位典型的太子爷!

 他年纪轻轻,竟然就是那个另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死神!

 心里突然一沉,这么说,接受梁少军务的人应该是竺没错,只是不知道这个陌生的上将,到底是敌是友?

 话说回来,竺暗里的身份是死神,必然手下亡魂无数杀人不眨眼,可是他的那张脸却出奇的祥和宁静,那对看似无比清澈的眼睛里竟然那么温柔。

 这哪里会是死神?

 不像,一点都不像啊。

 他着实隐藏得太深!

 接下去,蓝彪兀自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里,混混沌沌的,又开了什么会都不知道。

 带到他清醒的意识过来,竺已经含笑坐在了他的面前。

 整个会议室,只有竺和他两个人。

 竺的桃花眼里似水般的温柔娴静,似乎这天底下就没有能够让他动怒的事情,他淡淡的问道:“蓝校官,我来代替羽航,你不服?”

 羽航?

 蓝彪心底一阵刺痛。

 垂眸冷笑:“上将说笑了,卑职不敢。”

 不管他竺到底是谁,若果是本着破坏红三军的力量而来的,他都会坚决的抵抗到底,至死方休!

 “不敢?到底是个聪明人…不过在我看来,你不是不敢,是不愿意,因为,你心中还有期待。”

 他是要保存实力等着梁羽航的回归,还给梁羽航一个完璧无瑕的翼风团和红三军!

 竺神情闲淡,说着人家的秘密,却还好似漫不经心。

 蓝彪不反对:“没错,我坚信梁少会回来的,而您,也只是在暂时代理而已。”

 不卑不亢。

 “是吗?”一阵低低的闷笑。

 竺叹气:“真羡慕你们军中四少的感情,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竺少,我是羽航的兄长。”

 竺向南和梁博是关系最铁的兄弟,他从小就听父亲耳提面命说梁家的羽航怎么怎么优秀,他也很想结识那个优秀的军中神话。

 但是,军委里给他的任务很特殊,他被迫一直潜伏在民间,然后暗中给军委擦股,眼下就算是他被启用了,可是这个上将的头衔未免有些名不副实,很多人都不认识他更不会服他,他心里很清楚!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将,他很羡慕梁羽航,羽航是一步一个脚印明面上争锋,能够走到少将的位置,都是他自己点点滴滴打拼来的,他当之无愧!

 前段日子接到军委里的密信,叫他速速现身速速回归,原因竟然是他最敬佩的梁羽航出事了,他扼腕痛惜之余,也发誓要替那个极为优秀的异姓兄弟打理好军务。

 有朝一,还君明珠。

 —

 有的时候,男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特别。

 竺和梁羽航,两人仅仅在童年时代有过一面之缘,就彼此都充了好感。

 那一年,竺八岁,梁羽航五岁。

 白薇薇,还只是一个出生三个月不到,在襁褓中连眼睛都不太愿意睁开的红皮猴子。

 梁博、竺向南难得有空到白子昌家喝酒,三个大老爷们儿在炕桌上觥筹错,喝得红光面,两个小孩子吃了之后就在炕上打扑克玩。

 沈可欣忙坏了,不停的切猪头,端盘子递水,空了,就倚在门框边上看着里屋三个男人傻笑。

 彼时,她还很喜欢军人。

 梁博手里拿着一大葱蘸酱咬了一口,北方菜,就是地道,他总是吃不够,朝白子昌笑笑:“子昌兄,好好培养你那宝贝丫头,等长大了给我们羽航做媳妇儿。”

 没等白子昌答话,竺向南一听不乐意了,连连摆手,指着正在打牌的竺笑道。

 “梁子,你下手慢了,子昌家的千金已经许给了我儿子竺,哈哈哈。”

 白子昌卷着发面饼笑得跟花儿一样的,他一直想要个儿子,没想到老婆给他生了个女儿,竟然还这么抢手,真是给他长脸啊。

 梁博不认同了,敬了竺向南一杯:“什么话,机会均等,难道你们定了娃娃亲不成?”

 竺向南一昂头,朝沈可欣点了点头,然后又拍了拍白子昌的肩膀:“梁子,被你说中了,我们就是定了娃娃亲,我们要结成亲家了,哈哈哈,你要是着急,还有景飒家的闺女呢,别跟我们抢哈。”

 梁博不以为然,大老爷们儿嘛,说话本就无所谓,他也跟着笑了:“向南,别得意哈,说不定这小丫头就注定了是我们羽航的媳妇儿呢,你再怎么定亲都拴不住哈。”

 竺向南瞪了他一眼,笑了:“我看你就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们竺家怎么了?怎么就养不住媳妇儿了?是吧子昌?这亲我真就结定了!”

 “结亲?娃娃亲!”梁博笑得直捂肚子“向南,亏你还是军人,真是土爆了!”

 “呸,娃娃亲怎么了?娃娃亲怎么了?这叫缘分!”竺向南也笑得合不拢嘴。

 几个好兄弟,都已经娶生子了,回首并肩战斗的那段岁月,难忘战友情,彼此之间的谈话也很轻松,互相打趣逗乐。

 白子昌笑得很憨厚,两个都是他的好兄弟,赶紧说点折中的话:“你说你们两个,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做主,不如,就让我家薇薇自己来选吧。”

 “嗯。”

 “就是就是。”

 梁博、竺向南点头赞同。

 三个男人的视线一起向了炕头上的襁褓,不知道什么时候,梁羽航和竺也围了过去,两个小男孩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皱巴巴的小婴儿,都很好奇,瞪着大大的清澈眼睛看着被窝里的丑包子。

 “好可爱。”竺笑了。

 “真丑!”小羽航蹙眉。

 奇迹发生了,一屋子人都惊呆了。

 襁褓里的小薇薇突然张开了一只小眼睛,调皮的伸出了粉的小舌头,一只粉嘟嘟的小手猛地朝小羽航的俊脸上抓了过来,然后狠狠捏了一把。

 “哎哟!”

 梁羽航吓得直皱眉。

 “哈哈,你看吧,薇薇选择了我们家的羽航!”

 梁博笑了。

 —

 童年的记忆都已经淡去了,住在白子昌家的那三天,竺和梁羽航玩的很好,虽然两人年纪差了三岁,但是竺发现这个弟弟凡事一点都不会落后,跟他在一起,就像和同龄的小朋友在一起玩一样,不会有丝毫的代沟。

 再后来,小哥俩哭着分别了。

 二十年过去了,谁还记得这些小孩时代的事情?

 但是,男人与男人之间,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还在——

 羽航竟然会死在弑神坡…

 竺叹了口气,优雅的大手推给了蓝彪一份文件,他要派给他第一个任务:“把这个人找到。”

 蓝彪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份女人的资料。

 他皱了皱眉,然后低低的念着:“许赤雪?”

 竺淡笑,点头:“没错,赤雪,许赤雪。”

 蓝彪疑惑,看见竺的样子,虽然风轻云淡,但是那对似水的温柔眸子里,却又一种志在必得的东西在,遂郑重表态:“三个小时之内,我一定把人给你带来。”

 竺摆手:“她伸手极佳,你抓她估计要费事些,不管怎样,不能伤了她。”

 蓝彪点头,又问道。

 “竺少,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他很好奇,竺一直是潜伏在商界的,暗中编织了一张很大的竺氏企业的金融网,眼下,他又恢复了军中上将的身份,并且,就连死神这个底牌都亮出来了,那么,他当务之急,应该是想想办法怎么能够将竺氏企业保住,像梁少的梁氏帝国那样独立于军委的掌控之外,不然一旦充公,竺氏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这位年轻的上将竟然毫不在意自己的企业似的,第一个任务是让他去找一个女人?

 这个叫许赤雪的女人,难道会比竺氏江山还重要不成?还是竺少心中另有乾坤?

 竺眸光变化了一下,脸颊上突然微微一红,他的这种神情,也许别人会误以为是他害羞了,但是蓝彪很感,他分明看出了竺的那种猫捉老鼠之后的玩味。

 “蓝彪,你问这么**的事情,我很高兴,这说明你喜欢我。”

 男人很自信,声音很温柔,很清润。

 蓝彪额上冒出了三道黑线,补充道:“咳咳…竺少,用词要准确,我们都是男人,不能说得这么暧昧,我早就郑重的告诉过虎澈,本人不搞基!”

 搞什么?

 竺在开玩笑吗?

 不过他的这种说话风格和语气,倒是叫他不讨厌,很亲切,自己哥们儿一样的不见外。

 竺不以为意,他这个人淡定的一塌糊涂,仿佛天地间真的没有让他能够着急的事情,仿佛他这辈子就一直不食人间烟火,一直没有生过气。

 笑了笑,他又说了:“阿彪,关于那个许赤雪的事情,我要是说了的话,你要笑的。”

 谈笑之间,称呼已经从蓝彪变成了阿彪。

 这一点,蓝彪注意到了,心里微暖。

 “怎么会?不就是个女人吗?”

 蓝彪郁闷,他见过的女人用卡车装也要排成长队了,还会在意竺和一个女人的那点小暧昧?

 那个许赤雪到底做什么了?会让一个堂堂上将派人去抓她一个小女子?

 “我被她摸了。”

 竺声音淡淡,脸上处惊不变。

 噗!

 蓝彪一口水在地上,明显察觉了自己的失态,他一边擦嘴,一边有些尴尬:“竺少,这…你…这…”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是说这个竺太悲催了,还是那个女的太强悍了?

 被摸了?

 摸哪里了?

 红着脸看向纹丝不动的竺

 竺的眼里温柔更多,一汪清泉波光闪闪:“不好意思,是我没说清楚,是我的手被那个女人给摸了。”

 手啊?

 这还差不多,蓝彪恢复正常。

 没等他口气,竺好死不活的又来了一个重磅炸弹:“我的手被她的给摸了。”

 噗!

 这回茶水是从蓝彪鼻子里冲出去的,他不可抑制的青着脸看竺,这个年轻的上将怎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竺幽幽的看着窗外,依旧是那副风清云淡的笑模样。

 靠!

 女人摸了他的手?

 不就是他的手摸了人家许赤雪的吗?

 好可怜的许赤雪,他突然无比同情起了那个女人。

 —

 竺转头看着一脸青红替的蓝彪,心里突然有一些黯然。

 原来羽航一直都是跟这么一群生死兄弟在一起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孤独了寂寞了都会有兄弟撑着,他真幸福。

 反观自己,独自漂泊在国外,很小的时候就被军委选中然后进行一系列非人的特训,他没有了自己的生活没有了自己的乐趣。

 他是死神,一个独行者!

 最高纪录,他曾经一夜杀了三千人…

 有时候他也问自己,竺,你还有人吗?你还有情绪吗?除了笑你还有别的表情吗?

 答案是:没有。

 —

 “阿彪,你听过日本一个男明星叫江口洋介的吗?就是演《东京爱情故事》里男配的那个人?”

 “听过,他很抓人眼球,是比较少见的长发男星,我一直很讨厌男人留长头发,不过江口洋介的长发造型真当是帅的彻底,我很欣赏。”

 《东京爱情故事》,多么经典的日本片子,他看了不止一遍,没想到竺竟然也看过。

 下意识的,眼光飘向了竺一头清的短发,他突然提那个长发男做什么?

 竺轻笑:“嗯,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我一直也留长头发,有时候披散,有时候扎起来,很拉风的样子。刚回国的第三天,我在浴室里洗澡,结果许赤雪误打误撞进来了,她以为我是女人,怕我惊慌喊出来,就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在了她的上,很郑重的安慰我‘别怕,我也是女人’!”

 嗤嗤…

 竺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那个女人是外冷内热,很好玩的。

 他的手就按在她的一个上,然后那个傻女人还冰冷的安慰他别怕!

 有趣,有趣极了。

 呵呵…

 蓝彪摇头,他真没想到除了白薇薇,竟然又来了一个能搞大乌龙的女人。

 “后来呢?”

 话题已经超出了工作范围,涉及到了私生活,两个年轻男人心灵上的距离,拉近了。

 “后来呀,我的手都被那个女人强了,还能怎么办?我就直接从浴缸里走出来求她负责呗…”

 竺忍俊不,回忆那个美妙的夜晚,他的心突然隐隐的开始期待再次见到那个女人。

 这太好玩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

 噗!

 手被强了?

 蓝彪笑得直,这个竺真是有够强悍的,他的手竟然还能够被强!果真是上将大帅哥的手,就是不一样。

 并且,他对付强犯的方法也很独特,不是一顿爆锤,而是从浴缸里走出来…那是多么的活生香的画面,想必那许赤雪应该改名字叫“鼻血”了吧?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正,疑惑的看着竺:“竺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正如他讲的,这些都是私事,作为一名军中上将,他委实不必解释的这么多。

 竺转头,温柔的凤眸眨了眨,句子很简单:“因为你是羽航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换句话说,我们是兄弟。

 兄弟,是不见外的。

 蓝彪一皱眉,心里非常感动。

 “并且…”

 竺声音很温柔。

 “我需要一个警卫,我看这个叫许赤雪的,不错。”

 —

 一小时后,莫旗西瓦尔图镇。

 明天就要和妈妈去北京相亲了,白薇薇直皱眉。

 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和妈妈谈成了条件,她答应去和竺相亲,妈妈不管成果如何,以后绝对不会再迫她去和任何人相亲。

 其实姜是老的辣,沈可欣心里有谱儿。第一,她相信竺的魅力,那个傻薇薇一见着他,必定会魂不守舍;

 第二,她好歹是妈妈,就算是薇薇真不喜欢竺,她以后还是会薇薇相亲,一个当妈的,耍赖就耍赖了,想怎样?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双肩包,白薇薇瘪了瘪嘴,相亲是吗?不就是喝杯免费咖啡吗?走走过场而已,如果妈妈以后真的不会扰她,她就去应付一下。

 反正竺哥哥也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他那头江口洋介的长发是不是依旧飘逸?

 一想起竺,她就浑身起皮疙瘩,她最受不了长发男人。

 —

 小手往双肩包里一摸,再次触到了那本《红与黑》,她心里突然就是一惊。

 这本书带给了她太大的希望,但是,却又无济于事。

 她从夹层里出了弑神坡的地图,然后也准确的赶了过去,但是还是没能够救下梁羽航。每每想起这件事她就恨自己,如果她再晚到两分钟,等梁羽航把那两个苟延残的基诺分子干掉然后再出现,会不会羽航就不会死?

 羽航不死,孩子也就不会死。

 小手把书了出来,然后躺在炕上细细的翻阅,心底一直在否定自己,不,羽航他没死,他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完美,怎么会轻易的就死了呢?

 她都还没有好好的爱够他。

 下意识的,她把整本书重新检查了一下,既然封面有夹层,那么扉页、封底会不会还有夹层?

 仔细的又翻又捏一顿折腾,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算不上是失望,没有什么比失去梁羽航更让她难过和失望的,她鬼使神差的又翻到了那个最诡异的第915页。

 还是那三个古怪的词语,看上去毫不相干:卡桑德拉、横七竖八、石桌。

 现在,她是一看见卡桑德拉一想起那个染血的卡桥就惊心,如果没有卡桥下她跌入冰河之后的惊恐,如果没有那时快要失去宝宝的心碎,她应该会早早的就原谅了羽航吧?

 男人都那么诚挚的要她原谅要她跟他走了,只可惜,当时她护子心切,不想再和他经历分分合合伤伤心心,不想再把自己陷入到那种悲痛绝的境地从而害了宝宝,所以,她一直没有原谅他。

 后来梁羽航强势的一定要带她走,她心急之下就说了谎话,她狠心的说孩子在冰河摔跤的那次就没了,她就是想逃离他的身侧保住孩子,结果羽航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内疚自责痛入骨髓,生的希望也没有了。

 现在,孩子没了,他也没了。

 为了孩子,不和他在一起;为了他,失去了孩子。

 心中是浓浓的伤痛,目光还逡巡在那三个词语上,现在,她唯一不理解的就是“横七竖八”,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懊恼的放下了书本,她打算最后一试,穿上了温暖的雪貂,朝老妈大吼:“妈,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去吧,你只要跟我去北京相亲,干啥都行!”沈可欣忙着装包,笑得合不拢嘴。

 白薇薇翻了个白眼,然后无奈的叹气出了门。

 一路飞雪,漫天都是白的。

 混混沌沌之中,她总觉得东北洲里方向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她,薇薇…

 心被死死的抓住了,她痛到不能呼吸,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卡桥下。

 回首刚刚走过来的路,她冷冷一笑。

 白薇薇,怎么你不矫情了?你不是怕狗吗?这一路走来竟然像个死人似的和邻居家的狗擦身而过都没有反应…

 甚至她有一个更冷血的想法,现在,就算是被狗咬上一口,她,也必是不会痛吧?

 —

 呆呆的重新看向卡桥,她知道桥面上是没什么花头的,再次下到了桥下面。

 走到了上次接到小利子电话的位置,她已经麻木不仁了,她就是一个罪人,一个不相信自己男人的罪人,她害死了宝宝,害死了老公,她活着干什么…

 悲剧变化的源头就在这里,就是那个电话。

 “衣丰跟我讲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所以,我不会自杀的,如果我死了,羽航回来了看不到我怎么办?”

 冰天雪地的,她每说一个字,都呼出了一口热气,那个小小的嘴儿,鲜红鲜红的,娇滴。

 抬起了头,缓缓的摸着桥面底部的水泥板,这里近乎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不知道哪个变态用猩红的颜色画着男女坐爱中的苟合图,还有,就是用刀刻着的一直孤单的小蜜蜂…

 还是一无所获,她也并没有太大的失望,反正羽航不在了,她本来就对人生没抱什么希望。

 脚下突然一滑,她身子趔趄了一下。

 低头一看,由于桥面的遮挡,这里的河堤上竟然没有被白雪覆盖住,出光滑的冰面,透过冰面,还能够看到依稀的青石板面,横七竖八的堆砌着…

 横七竖八?

 白薇薇突然一愣,然后定定盯着冰面下的石板发呆,横七竖八…卡桥,横七竖八…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数了数青石板的数量,然后终于找到了一处“横七竖八”的位置,横着七块石板,竖着八块石板…

 用军刺划开了第八块竖放着的青石板的石…小手一直在颤抖,心里突然又紧张了起来,果然手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道隙果然不严密,明显是被人动过了。

 大惊。

 加快了动作,将这块石板四周的隙全都用军刺划了一遍,然后以军刺为杠杆去撬动那块石板,嘎啦啦…

 石板松动了,缓缓的移动着位置。

 白薇薇猛然爆发一把将大石板推开,朝下面一看,脸色大变。

 那里,静悄悄的盘着一条冬眠了的长蛇,身子有些僵硬,一动不动,典型的“死样儿”

 白薇薇吓得两腿发抖,暗自庆幸。

 幸亏是她推开了石板,要是她直接从隙里把手摸进去,就完了,上演一出农妇和蛇的悲剧。

 那条蛇很淡定,依旧盘着身子呼呼大睡,它虽然睡着了,余威犹在。

 白薇薇不敢造次,找了一子将蛇挑开,那一团儿蛇像是铁圈儿一样的咕噜噜顺着冰面滚走了…

 嘘!

 白薇薇冷汗直冒。

 死,永远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受煎熬的活。

 丢掉子朝那个蛇趴过地方看去,又惊又喜!

 一个生锈了的月饼铁盒子静静的躺在那里,冷眼看着凡尘琐事。

 真的有东西,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果真没有说谎!

 “终于找到了!”

 她喜极而泣,紧紧的把盒子捧在怀里,然后,失声痛哭。

 这个意外的盒子对她有什么用都还不知道她就开始哭,其实,她哭的不是盒子。

 这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痛苦早就堆积在心中了,她只是找到了一个由头,然后就没命的发

 那个眉目如画的男人啊,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竟然在这个蚀骨的冬天离开,冬天是多么冷多么痛的季节啊?

 羽航,你回来,只要你肯回来,就算你一错再错我都会包容你,只要你能再在我的耳边念上一句,哪怕是“土包子白薇薇”…也好。

 跌坐在冰面上,小手颤抖的打开了铁盒子,里面没有保险箱,竟然是一本带锁的笔记本,她擦了擦眼泪,这把小锁暂时还打不开,她只得暂时先作罢。

 —

 “我为你搞风搞雨,好破费…”

 古天乐的歌声唱的死去活来,白薇薇的爱疯5响了。

 她心里一阵阵刺痛,同样的卡桥,同样的地点,电话又响了。

 还是小利子吗?

 宿命在轮回吗?

 只是当时羽航还在,孩子还在,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也不去看到底是谁,木讷的接听了电话,没等她开口,那边虎澈的声音就吼了过来:“薇薇,我在北京,你快来,有情况!”

 “虎澈哥哥,我明天就来。”

 白薇薇红着眼眶,以前她真的不理解梁羽航,现在她成长了,懂了很多。

 比如,要是梁羽航和别人相亲被她知道了,照她以前的子,肯定是要发小脾气的,但是她自己呢?

 人活着,是不是有很多无奈?

 当那种无奈没有触及到底线的时候,是不是能够权宜就权宜了?不用稍微有点什么不顺的事情就都采取过的手段吧?

 很多情况下,每个人都是在外辛苦打拼,然后把最美的微笑带到自己心上人的面前,每个人都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除了爱情,还有很多要面对,需要彼此信任,彼此扶持。

 对于爱情,她一再领悟…

 没空让她多想,那边虎澈火烧股了一样:“明天吗?不行!薇薇,你马上就来,能够多快就多快,我现在没有办法都说什么,我怕到时候不是的话你会失望,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可能跟梁少有关,不确定,是可能!”

 啊!

 白薇薇一阵的头昏目眩,然后身子摇晃了两下,呆呆的挂了电话,反应过来了之后她就没命的往家里跑…

 “妈,我们去北京,马上!”

 “死丫头,我东西还没准备好呢!”

 “缺什么我给你买,马上走!”

 “成,只要你乖乖的和竺相亲!”

 —

 零点。

 虎澈在火车站接到了白薇薇和她妈妈。

 将沈可欣安顿好了之后他又火速带着白薇薇去了翼风团北京总部。

 高耸入云的巍峨大楼。

 十七层,情报室。

 灯火通明。

 白薇薇一边风风火火的走,一边看着一脸焦急的虎澈,这才注意到他竟然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黑色羽绒衣,休闲

 “虎澈哥哥,你,这是部队,你怎么不穿…”

 白薇薇指了指自己的军装,疑惑。

 虎澈率先在头前带路,没空解释:“哎,一言难尽,总之是郑达远那个臣坑的,等梁少回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他!”

 “你说什么?”

 白薇薇一下子就僵住了,然后颤声开口:“你是说,羽航还在吗?”

 虎澈一挠头:“我不知道,你自己去看看吧。”

 啊!

 心跳加快!

 白薇薇紧张的推门而入,蓝彪已经把外套都了,卷着衬衫的袖子和几个情报人员正在对着几台机器拼命的验算数据。

 见着她来了,蓝彪蓝色的眸光微一变幻就立即移开视线对着电脑屏幕紧张的测算。

 “蓝彪哥哥,是不是羽航有消息了,是不是他真的死了,你们不要吓我,我不会相信的…”

 白薇薇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如果真是那个结果,她不要听,她不会信的。

 蓝彪皱了皱眉,然后把手里的几张单子递给了身边的工作人员,郑重的坐到她对面:“薇薇,你冷静一点,这事儿还没谱呢,我不想给你希望,然后又毁了你所有的希望,所以,你先冷静。”

 白薇薇木讷的点头:“好的,你说。”

 “22点14分,我们突然收到了一份来自洲里方向的电报,里面全都是密电码,现在正在破译中。”

 蓝彪咬牙,该死的,他太激动了,他刚才已经打过电话给洲那边的驻防部队了,彻底否定了是他们发来的可能,不是他们发来的,那么,会是谁?

 谁会知道翼风团内部的通讯波段?

 叫了侦讯科锁定方位,信号十分微弱,只能确定,密电码来自洲里一带。

 洲里…弑神坡也在洲里。

 “密电码?洲里发来的?不是部队,那会是…”

 白薇薇大眼雾气蒙,是羽航吗?真的是他吗?

 心跳暂停…

 蓝彪摇头,先不让她太抱希望:“薇薇,你先别激动,不一定是梁少,毕竟梁少出事已经一个星期了,他要是没事的话早就和我们联系了,并且,这份特别的电文还是加密的,我们一直破译不出来…”

 现在只是有一点点的可能而已。

 身后,两个情报破译人员直冷气:“蓝校官,这不可能,我们已经尽力了,时间太仓促,目前破译工作没有任何进展。”

 另外一个破译密码的军官直摇头:“三位校官,我觉得这件事情很矛盾。”

 虎澈愣:“矛盾什么?”

 “这份密电码是用我们翼风团的波段发的,明显是发给我们的,但是却不用我们惯用的‘豪密’密码,怪就怪在这里,明明是给我们的消息,却又加密码不让我们知道,我实在是想不通啊。”

 白薇薇小手死死的攥着衣襟,她告诉自己不要抱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是,心,真的能冷静吗?

 有消息了,有羽航的消息了…

 “虎澈哥哥,快下令派兵去弑神坡搜救吧,羽航没死,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在等着我们去救呢,七天了,他口还中着…”

 她话没说的时候虎澈蓝彪还抱着一丝希望,但是她说出了“口中”那几个字,直接就是一瓢凉水泼到了所有人的心上。

 心脏中,就真的是没希望了…

 白薇薇自己说完了也意识到了现实情况,痛苦的一股又坐到了凳子上。

 虎澈把羽绒服一,抢过密电码,大吼:“愣着干什么?赶紧破译,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

 “是!”

 四个大男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电脑键盘被打的噼里啪啦的,蓝彪更是验算了一刀又一刀的白纸…

 一无所获…

 白薇薇根本不懂破译密电码的工作,所以她不便打扰,轻轻踱步到窗前,目光莹莹的仰头望天。

 原来,在羽航没有去浙江之前,他就是在这栋大楼里工作的。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来翼风团的全国总部,但是,因为梁羽航的关系,她觉得每一样建筑和景物都很亲切。

 他呆过的地方,她都喜欢。

 这个情报处的窗前,他可曾也这样驻足凝思过?

 不知怎地,她脑中突然想起了卡桥下面刻着的那只笨拙的蜜蜂,小蜜蜂呵…当初坠崖的小龙女就是靠着在你的翅膀上刻字传递了消息:情谷底,我在绝。

 我在绝情谷底。

 那么,如果羽航跌进了弑神坡断层真的侥幸不死,他会怎么传递消息?

 密电码!

 白薇薇一个灵,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呼唤——

 羽航…

 “虎澈哥哥,把密电码拿给我看看!”

 ------题外话------

 啊,那份密电码真是来自弑神坡吗?真的是梁少发出来的求救信号吗?白薇薇能够破译这份密电码吗?她可是一点密电码破译都不懂的啊,肿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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