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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海训--三百赤裸兵
 白薇薇只顾着朝两个学长打招呼了,没有听见景微澜的这句话。舒欤珧畱

 景微澜嘟了嘟嘴,瞪着一双萌萌美美的大眼睛,主动让出了一个位置给她。

 军长的女儿,总是有一种从容大度的气质,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使然。

 她心里再别扭,也能控制的住自己情绪的。就好像当初在审讯室,她再心疼羽航哥哥,一猜到那一定是一个局,就没有出来制止。

 她就是有这个本事将自己的感情拿捏的好极,收放自如。

 白薇薇不明状况,朝大家微微一笑算作是打了招呼,然后小得高高的牛哄哄的静立在队伍中。

 薄西亚见白薇薇看都没看自己,脸上非常尴尬,生出了一抹愠红,很快,他又重新出了八颗牙齿。

 虎澈刚要整队,梁羽航就拍手阻止了他,这回,他要亲自训话。

 虎澈蓝彪相视一眼,分列在他身后两侧,一脸的庄重。

 “同志们,无论你是来自翼风团的,还是来自学校的,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组织,就叫芒刺特别行动小组!所以,在训练中,我们要拿出真本领,把技术练到家,多出几身汗,多跑几步路,真正实战的时候就能够活到最后!在生活中,我们要老兵带新兵,平时对几个刚进组织的新兵多多关心多多指点,大家共同进步!都听懂了吗?”

 声音清越,但却能够准确的送个每个人的耳中,闻者肃穆。

 “是,首长!”

 群情昂,这个军中的大BOSS向来鲜少言语,今天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实属罕见!

 “还有,要是让我发现队伍里有不安心的分子,不忠于自己的神圣使命,不努力抓紧训练,甚至,一心想着谈恋爱的…”

 冷峻的目光看似不经意的瞥了薄西亚一眼,鸭子顿时觉得被刀子割过一般。

 他的眼神太犀利,一下子穿透了他的心脏!

 眼皮,难道…首长知道一些什么?

 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他不再抬头向前,目光游移在不远处的海面上。

 梁羽航又不动声的收回了目光,识相的,他应该是听得懂他话里有话。

 要是他再敢打白薇薇的注意,他便要出手了。

 他本不屑于向这种毫无根基的学生仔施加压力,但是如果对方一意孤行的话…他便会毫不留情的拔除他!

 “那我便会立即将他送回原地,并且张榜通报批评,在档案里记过处分!”

 事实上,后果远不止于此…他绝对有一万种办法叫对方以各种形式在历史上消失…

 眸突然冷冽起来,划过一丝狠意。

 此时,白薇薇突然翻了个白眼,神情非常不屑。

 不准谈恋爱?

 只休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和景微澜不是就当众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

 还有,在那个已经被炸平了的假基地,那个中午他一个电话把自己叫了去,然后…他无的把她给圈圈叉叉了。

 不准谈恋爱,只准做?

 切!

 道貌岸然的大坏蛋!

 “请首长放心!”

 战士们都起了膛,声音洪亮。

 小组里一共就只有两个女兵,一个是“叛徒”白薇薇,一个是军花景微澜。

 除了一部分人仰慕景微澜的外,就再无别的可能了…谁会愿意去跟“叛徒”交往?

 “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梁羽航突然将如玉的长指指向了白薇薇,目光也静静的向了她。

 啊?

 白薇薇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他的视线,一下子惊得没了呼吸。

 他要干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指尖所点的白薇薇。

 “这是我带来的人,大家都不许欺负她。”

 缓缓的,梁羽航轻轻吐出了一句话。

 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白薇薇的处境?

 她为了他,光辉的形象在芒刺特别行动小组里都毁了,也该他帮她一把的时候了。

 这位年轻的少将太过自信,他一向冷漠,不懂人情。

 他以为自己在众人面前为白薇薇说了一句话,就是保住了她的平安,结果…也许会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战士们不听他的话,不惧怕他的威严。

 而是眼巴巴瞅着一脸挫样儿的白薇薇的几百双眼睛,全都错解了他的意思。

 哪怕是白薇薇本人,也没听明白。

 什么叫“我带来的人”?

 是“我的人”?还是“我带来的人”?

 差了两个字,意思就大了。

 如果梁羽航此时说的是“这是我的人,大家都不许欺负她”,那么,便不会有接下来的故事了。

 士兵们对他,都是又尊敬又佩服。首长的女人,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和命令,大家都会自发的拼了命的去保护她。

 但是现在,梁羽航说的是“这是我带来的人”…耐人寻味了…。

 “是!”

 士兵们全都直了身子大声的回答,同时,大家也都在暗暗腹诽白薇薇的身份。

 这个很挫很挫临阵逃的女兵,不是开后门儿进来的,就是那见不得光的小

 无形中,更加鄙视她了。

 “很好,好好训练吧,我相信你们,你们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特种兵,一定会来最后的成功!”

 梁羽航声音清越,凌厉的眼神瞟了身侧的蓝彪,蓝彪会意,一步上前。

 “我宣布,下午三点开始海训,现在请同志们会宿舍休息!”

 海训?

 白薇薇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景微澜,但是景微澜此时正与对面的梁羽航换目光,脸颊微红,根本就没有回应她。

 白薇薇心中升起一抹古怪的感觉,一下子,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

 下身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刺痛的感觉,她皱了皱眉,微微弯下了夹了夹腿,那副姿势,稍稍的有些不雅。

 妈的,梁羽航你个大混蛋,白天和小打情骂俏,晚上疯狂的上老娘,还非要装好人的做完了给上药膏,上你个大头鬼!

 那是神马药膏,都油死了…

 心里暗暗的有些不,她突然感到脸上一凉,一转头,只见梁羽航正轻抬眼梢疑惑的看着她。

 白薇薇身子突然抖了两抖,出了古怪又得意的冷笑。

 瞧他那个无辜的小样儿,好像受欺负的人是他一样的,可恶!

 翻了个大白眼儿,她用鼻孔看他。

 哼哼!

 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堂堂师长白子昌的女儿,怎么能够成为砧板上的呢?

 应该是人为鱼我为刀俎才对嘛!

 坏坏的朝梁羽航又笑了笑,她突然朝他挤了挤的眼睛。

 梁羽航角飞速的了一下,心里的。

 这个时候白薇薇朝他媚笑,好诡异呀,她又再想些什么,要出事了…

 难得薇薇肯主动给他一个互动,却是这么的让人惊悚。

 眸一沉,清咳一声宣布:“解散。”

 自由喽!

 白薇薇低头笑着看着自己的脚尖,刚刚那一个媚眼儿好悬没把梁羽航吓死,效果显著啊。

 她要变被动为主动,咳咳,找个机会,不等梁羽航来抓她,她就会主动的把对方扑倒,然后圈圈叉叉…搞他个六个钟头…

 小样儿的,她要是不发飙,他就一直牛一直拽!

 拽个线啊?

 不就是一点船戏吗?

 休想凭这个吃死我白薇薇!

 队伍被解散了,她晃悠悠的转身,默默的走向半山的宿舍。

 虎澈追了上来:“薇薇,钥匙给你,你还是和澜澜一间房,两个女孩子住在一起做个伴,当然,你要和我一间房也可以。”

 白薇薇停下脚步笑着看他:“是呀,小姐妹,我倒是很想和你一间房,不过,我到不担心我自己,我是怕你不安全哟!”

 她故意做出厉鬼的样子扑向了虎澈,虎澈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一便退一边大叫:“我靠,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强悍!”

 两人笑嘻嘻的边走边聊。

 —

 虎澈把她送回宿舍之后就走了,白薇薇静静的立在房间里有些不知所措。

 景微澜明显是觉得她不会回来了,空铺上都被她放上了行礼,整间房间也都贴上了各种各样的照片和大头贴。

 有她自己卖萌的,也有他搂着梁羽航比着“v”字大笑的…张张照片都是那么的“刺眼”

 白薇薇咬了咬下,人家怎么做关她什么事情?她难过个什么劲儿呀?

 再说,梁羽航应该就在这几天把那两张军婚申请表撕毁了吧?

 他和她,充其量不过是一段水姻缘。

 只有景微澜这样的出身好相貌好样样都好的女孩子才配得上那个俊美卓绝的男人吧?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她故作轻松的拿过一个扫帚扫地,一边扫一边哼着歌儿:“十个男人九个坏,八个呆,还有一个人人爱…”

 她现在还毫无察觉自己的真心,几个月之后当她和景微澜都怀着身孕的时候,她还会是这番心情么?

 嘎吱!

 门被轻轻推开,景微澜一脸红晕的回来了。

 见着白薇薇,她很热情的拉着她的手:“薇薇姐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一对纯真无的大眼睛眨了眨,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也会被她萌到。

 白薇薇笑了:“小景,我们又可以一起并肩作战喽。”

 她心里很清楚景微澜绝对不是外表上那么单纯,她绝对是个实力派,但是那又怎样?

 不惧!

 景微澜脸上一阵尴尬,嘟了嘟嘴摆出萌萌的样子:“薇薇姐姐,你千万不要笑话我哟,刚才羽航哥哥说他最喜欢我了呢,我真是害羞死了…”

 “哦?”

 白薇薇,她这么跟她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从包包里掏出自己的瓶瓶罐罐摆在头柜上,刚要躺着休息一下,梁羽航的短信也到了:你怎么样,那里还很痛?

 靠!

 白薇薇看了看景微澜,她正在敷面膜涂身体保护,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咬了咬牙,回了一条:听说你向小景思密达表白了,恭喜哈!

 消息马上回复了,就两个字:放

 难得听见梁羽航爆口,白薇薇乐的直笑,手指飞快的滑动,又发了一条:首长大人,您好鲁哦。

 嘀:我是很,你喜欢吗?

 白薇薇脸刷的就红了,擦,这个变态狂大狼,生活中的任何事情都能被他说得这么暧昧,气呼呼的马上回复:滚!小蚕蛹!你不是我的菜!

 良久,那边都没有动静,摇了摇头,她抱着手机睡着了。

 —

 瞿瞿瞿~

 三点一到,集训的哨声准时响起。

 士兵们都有序的从半山奔到训练场地,白薇薇也被景微澜拖着晃晃悠悠的列队站好。

 虎澈蓝彪一身彩,都背着双手静静的等候,同样高大的身材,同样帅气的外表,却是一冷一热不同的气质。

 整队完毕,虎澈静静宣布:“同志们,上午的海训算不上成功看,甚至,我们有女同志跌倒在海水里被毒水母咬了…”

 白薇薇吃惊不小,扭头一看景微澜,她竟然不但不害怕,甚至还垂眸嘟嘴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白薇薇摇了摇头,可怜的女人啊,被毒水母咬了还乐,就因为后来是梁羽航及时赶来抱着她去的医务室?

 字头上一把刀啊!

 呆呆的看着脸沉醉的景微澜,同情ing…

 “但是,我们不能畏惧!我们要对付的敌人是基诺恐怖组织,他们杀人如麻非常凶残,与这点小病小痛相比,算得了什么?和国家信任我们,选拔了我们去除基诺,我们一定要下定决心好好训练,争取早一举铲除JN的大本营!好不辜负了人民的厚望!”

 一番话,虎澈说的情洋溢,作为一个人,他却最喜欢咬文嚼字故作斯文了,所以,军中大凡有这种动员工作,一般蓝彪都让给他去做。

 看着他,白薇薇直想笑。

 一天半的海训把他晒得更黑了,偏巧他刚刚竟然把鼻子上的石膏摘掉了,留下了一个分外醒目的白色印子…他就像戏剧里那种的花脸…

 士兵们早就发现了虎澈的异样,却都好像见怪不怪了竟没有一个人笑出声来。

 蓝彪眯起了眼睛,上前一步,敛去了勾魂摄魄的眸光接过话题。

 “下午的海训由我带队,既然是特种兵,就无国界无别,我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的,大家都要加油,训练不通过的今晚要在海水里泡两小时,尤其是两位女同志,听清楚了没有?”

 狭长的眸子一眯,勾魂摄魄的目光朝白薇薇一扫。

 丫头,加油!

 虽然不知道最后梁少会怎么处理她,但至少现在她是梁少的女人,他就有责任去关照她。

 白薇薇心神一震,所有的情都被调动起来了,等的就是这一天,千万别把她当另类,一起训练吧,越艰苦约好,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过来的!

 堂堂师长白子昌的女儿,要女承父业,成为一名优秀的女特种兵!

 “听清楚了!”

 她和景微澜都信心

 “好!”

 蓝彪一回手指着碧海金沙:“下海!”

 “是!”

 三百来名芒刺士兵有次序的穿越了沙滩踏进了海水里。

 白薇薇和景微澜相视一笑,两人随着人手拉手肩并肩拼命的跑向了大海。

 “让开让开让开!”

 在海水齐深的地方,不知道是哪个士兵嫌她们碍眼在身后急急的催了一句,然后一只铁一般的胳膊肘子就撞向了白薇薇的左

 “哎哟!”

 白薇薇吃痛的一弯,差点把景微澜也带倒了。

 再抬头,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海面上漂浮着两三百个年轻男人,大家都一样的平头光着上身,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她和景微澜都很生气,却又没办法。

 咬了咬牙,两人不甘示弱,挤进了队伍中间,在海里也泡了起来,只出一个小脑袋在水面上。

 一波又一波的海涌了过来,白薇薇身子在海水当中起起伏伏着,她只要稍稍屈起一点膝盖,海水就齐着她的口了,腔非常压抑,也很难受,再加上上午没有训练完全没经验,她没少喝咸水。

 不一会儿她就脸白了,大声问道:“小景,这是哪门子的训练,这么变态?”

 景微澜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笑的咯咯的:“薇薇姐姐,羽航哥哥说你是土包子,你还真是土包子呢,这是海面登陆演练中最常见的海训呀。”

 白薇薇一个不注意被海劈了个头,又呛了一口海水。

 她咬着牙:“什么?首长说我是土包子?”

 他小时候就骂她是土包子,难道现在还念念不忘的嘲笑她?

 太可恶了!

 一拳头拍在了水面上,飞花四溅。

 景微澜笑得更加甜蜜了,一脸的无害:“是呀,我都忘记了什么时候说的啦,其实他也不是经常提起你呢。”

 白薇薇听着有些不是滋味,她的意思,是她没那么重要吗?

 只有她景微澜才值得被提起吧?心里稍稍有些堵得慌。

 垂手静立在海水中,凝神专心的准备训练。

 蓝彪开始以哨声为口令了,瞿~

 三百名战士齐齐从海水里飞起一脚然后又跌落在海水中…

 海水突然翻腾,声势大过了海声。

 身边的景微澜也漂亮的腾跃了一下子然后消失了,白薇薇窘了,左右一看,海面上已经没有任何士兵了,只剩下指挥海训的蓝彪。

 她无助的和蓝彪大眼瞪小眼。

 她是个北方妞儿,根本就是个旱鸭子不会水啊,真的要把自己埋在水里?

 不如杀了她比较干脆!

 蓝彪看着她皱了皱眉,那询问的眼神,分明是暗示她:照做呀!

 白薇薇哭丧着脸耸了耸肩,一番生死挣扎之后,她给蓝彪做了个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眼神,不要命的飞起一脚华丽丽的跌在海水中。

 愿上帝保佑我,阿门!

 天昏、地暗、愁云、惨月…。

 吨…啊吨…啊吨吨吨…

 鼻孔里,耳朵里,嘴巴里,全都呛了水…

 曾经,她试着学过游泳,但是都失败了,因为她其实对水有一种天生的惧怕,不能够想象水灌进了鼻子耳朵里的世界末日的感觉。

 尼玛!

 水没过了头的感觉就好像是下地狱了一样,真让人绝望啊,要死了吗?

 浑浊的之中,没等蓝彪吹口哨,她扑腾腾的又从海水里站了起来,左右一看大家都还在水里憋着没出来,朝蓝彪做了一个绝望的眼神一捏鼻子又蹲了下去。

 天啊,耳朵里都是水了,完了完了,她真要死了吗?

 以前洗个头耳朵进水了她都要大呼小叫个老半天,今天这样的灌水…

 全身都开始发抖了…

 终于,那救命的哨声来了,瞿瞿瞿~

 她赶紧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气,脸的哒哒的长发,狼狈极了。

 不等她甩出耳朵里的水,就听景微澜用一种很轻但是又恰巧能让身边战士听见的声音关心的问她:“薇薇姐姐,你还好吗?要不要请个假?怕水就别硬上了!”

 话落,周围嘘声一片。

 她本就被视为“戴罪之身”,再加上表现太孬了,士兵们更是鄙视她。

 白薇薇可怜兮兮的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抹了一把脸坚定的朝景微澜摇了摇头:“不用,我应付得来!”

 越是逆境,她越要坚强,绝对不能让别人看扁自己,也绝对不能给梁羽航一个赶走她的理由!

 天知道她为了重新回到芒刺特别行动小组已经连梁羽航的妈妈都搬出来了,并且,她还欠陪他妈妈吃顿饭呢。

 能进来非常不容易,她绝对不能因为内心的恐惧就退缩了!

 白薇薇,要坚强啊!

 加油,必胜!

 暗暗握拳。

 瞿~

 信号哨又来了,白薇薇惨白着脸和大家一起在空中翻腾了一圈然后摔在海水里。

 混沌的海水下面,她突然看见景微澜朝她动了动嘴,但是,耳边只有轰轰的水声,她根本就听不见她说什么。

 见她不为所动,景微澜摇了摇头,又做了一个形。

 白薇薇急了,张口大叫:“啥?”

 腥咸的海水立刻就灌了她一个,她立即弹跳着直立起身子,不停的吐着水咳嗽着:“咳咳…咳咳咳…”

 瞿瞿瞿~

 蓝彪吹哨示意大家都出来,皱了皱眉头开始训话:“我怎么跟你们说的?要坚持,你们现在不练好基本功,以后实战怎么办?等死吗?我们花这么大的力气培养你们,就这么轻易的去死吗?都给我好好的训练,不然就卷铺盖回家!”

 话落,他把哨子交给了一个上尉,然后自己走向沙滩回了办公大楼。

 白薇薇非常羞愧,蓝彪还是给她留了些面子的,一口一个“你们”,其实她心里很清楚,那个“们”字完全不必要,跟本就是她做的最差嘛。

 她不会游泳,的确是做的不好,但是她已经很努力了呀,一个初次接触水的人,就能够勇敢的将自己全部沉入水底,她已经很豁出去了。

 唉,真是悲催,上午是景微澜,下午是她,难道她们女兵真的不行吗?

 不服!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吴侬软语:“你没事吧?”

 这道声音很陌生,但是却很好听,像衣丰的声音但又绝对不是衣丰。

 一回头,竟是程亮学长。

 通红着脸,着汗,眼里有一丝淡淡的关切。

 —

 关于程亮,白薇薇是了解一点的,他是化学系的神话,在研究化学药剂方面造诣很深,经常代表化学界的新秀去国外做报告。

 他的女朋友也非常厉害,和他一样也是博士,先是换到了香港大学深造,然后是出国去了哈佛…

 上天有时候真的很不公平,把优秀的人都凑成一对儿了,让她们305这种杂草女人还活不活呀?

 可是可是可是,有木有搞错?

 程亮学长他,竟然在关心她?

 感动。

 笃定的点了点头,她绝对不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弱点,她要做一名优秀的特种兵!

 “没事就好!”

 程亮很怕晒,原本白皙的皮肤都红肿起来,朝白薇薇笑了笑,低低的用上海话骂了一句,他又消失在士兵中间。

 这种高智商的小伙子,骨子里傲气得很,关键时刻,他们是很有气节的,容不得别人半点瞧不起与他相关的人和事。

 白薇薇以“叛徒”之名被开除的一天半时间里,程亮和李子豪不像那个没心没肺只知道谈恋爱的鸭子,他们感知到了周围士兵们不屑的目光,暗暗咬牙,暗暗的飙着一股劲。

 堂堂Z大高材生,怀着一腔爱国之心加入了特种兵芒刺小组,却没想到那些科班出身的铁人们根本就瞧不起他们这些“文人”

 懊恼之外,他们更加疯狂的在自己的领域里研究钻研,发誓要做出点大事情来让组员们刮目相待。

 不知道李子豪是怎么想的,反正对于他来说,白薇薇的回归,他是高兴的。

 他坚信,哪里跌倒了就要哪里爬起来。

 既然士兵们对他们这些学生兵的不信任从白薇薇开始,那么如果白薇薇强大了,种种负面的想法自然就会消失。

 基于种种原因,他力白薇薇!

 他的曾经,就是这样走过来的不是吗?

 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谁得罪了他他就一定要对方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那是四年前吧,很久了,久到他都真的有些记不清了…

 Z大,男生厕所。

 一个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的男生小便好了之后没有直接出去,像是心里有事,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利群,并不算是熟练的点上,然后呆呆的对着白瓷砖吐着烟圈儿…

 云雾缭绕中,他闭着眼睛,抬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又很享受的样子。

 那姿态,多少有点儿嚣张,有点儿狂傲。

 正是程亮。

 正巧,这时候进来一个魁梧的男生,他急急的走到程亮身边的位置,拉开拉链然后疯狂的洪,哗哗哗…呲…

 估计是了,他抖了抖下面,然后舒服浑身一颤一缩脖子。

 猛一歪头,就看见了那徐徐吐着烟圈儿的程亮,只见对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昂着脖子吸烟!

 **!

 他那什么眼神儿?

 臭小子不想活了,是鄙视爷吗?

 魁梧哥不了,然而程亮又没招他没惹他,他想找茬也没有借口啊。

 冷冷的,他突然出讥笑的神情,朝程亮歪嘴一笑:“就你那德,也抽烟?”

 说完,再次歪嘴一笑,比了一下中指,然后倒退着痞痞的走掉了。

 德

 程亮眼睛紧紧的眯了起来,那个人必须为说了这句侮辱他的话而付出代价!

 惹了他还想全身而退?

 一声不吭的,白净的手指一松,香烟掉到了地上。

 黑色高档皮鞋的鞋尖儿轻轻点在那个烟头上,然后死死的转了几下,碾碎了烟头,一地的颗粒…

 自始至终,他一句话都没说。

 回到宿舍,他成功的侵入了学校的电子学籍系统,调出了那个男生的所有资料,后来,他发现了对方一个致命的弱点。

 魁梧哥有一个相恋了三年的女朋友,他俩从大一就开始谈,现在都大四了,两人正在为了毕业后的小日子一起努力呢。

 据说,魁梧哥口口声声要给自己的女朋友在杭州买套房子!

 杭州的房子,寸土寸金,一般人谁买得起?

 据调查,魁梧哥家境平平,父母都已经退休在家,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那么还发誓要给女朋友在杭州买房子,说明什么?

 他爱惨了她的女朋友!

 程亮冷笑。

 报复一个人,最狠的就是当着他的面夺走他最喜爱的东西。

 他爱他的女朋友是吗?

 他的女朋友叫储兰是吗?

 好极了。

 程亮抿着嘴,似笑非笑。

 再后来,故事很长,说起来却很简单,储兰劈腿了,她的新男友,就是程亮。

 当魁梧哥疯狂的摇晃着储兰的两肩质问为什么的时候,他看见了她身后的程亮。

 一瞬间,他从程亮冰冷疾风的眼神里悉到了一些信息。

 于是,他冷笑着松了手,放开了储兰,并且歇斯底里的朝她吼了一句:“你***傻,这家伙是玩你的,你知道吗?老子在厕所里得罪过他,他他妈了个的是在报复我呢,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吗?兰兰,咱们三年的感情抵不过你和他的三个月吗?”

 程亮依旧没有说话,脸上似笑非笑。

 储兰轻轻的越过他走向程亮,然后挽着他的胳膊,轻轻的跟魁梧哥说了一句对不起。

 魁梧哥呆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他还是眼泪纵横在脸上,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噎着:“兰兰,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他并不是真的爱你,他是在报复我啊!你跟我分手后不久他就会无情的甩掉你,到时候你就会成为咱们Z大的笑柄!兰兰啊…”

 储兰皱着眉看了看神色不动的程亮,然后还是抱歉的朝魁梧哥勉强笑了笑,还是那句话:“对不起。”

 魁梧哥无法接受现实,他简直要疯了,程亮到底是给自己的女朋友吃了什么药,竟然让她死心塌地的撇下自己劈腿跟了他。

 兰兰哪…那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啊,他随时会甩了你的…

 然而,于事无补,储兰已经铁了心。

 爱情,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对你无情,对别人有情!

 能够在对的时间里碰到那个对的人,真是一件幸事。

 魁梧哥哭笑着摇了摇头,孤孤单单的转身走了,身影落寞、凄凉,不再是双双对对喜上眉梢。

 全部的全部,都因为,祸从口出。

 他做梦都没想到,一切,竟然只是为了一句轻蔑的话。

 “就你那德,也抽烟?”

 有时候,男人无声的报复,更会比刀子都锋利的捅穿你的心窝,让你输得一败涂地…

 他信了…

 他彻底的服了…

 这件事情在当年的Z大闹得沸沸扬扬,成了校园里的年度头条。

 每一届新生进来,都会有资深的学长学姐讲述程亮夺人所爱的故事,包括白薇薇她们今年的新生,早有学姐一脸羡的给她们洗过脑子讲过程亮的故事了。

 无形中,程亮成了腹黑毒辣的代名词,让后来无数的追求女孩不成功的学弟膜拜!

 哪里跌倒了就要哪里爬起来,决不能轻易让人鄙视了他去。

 这是他程亮的人生信条!

 后来,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就在所有的人都等着看储兰好戏,等着看程亮报复完了魁梧哥狠狠的甩掉储兰的时候,程亮却不但没有甩掉储兰,反而对她关怀备至宠爱有加。

 两个人长长久久的谈起了真正的恋爱,直到现在…

 当时程亮的死也问过他为什么,明摆着不是因为爱情才开始的爱情,他为什么不结束?

 程亮很平静:“第一我不是残害中国妇女的刽子手;第二我不能让储兰被别人看笑话。”

 缘于利用,他却最终还是担当了起来。

 储兰,你何其有幸?

 这就是程亮的气节!

 不过,白薇薇其实很想问他一句:“学长,你真的爱储兰学姐吗?”

 —

 看着程亮又消失在了海面上,白薇薇咬了咬牙正要继续训练,就听那个吹哨子的上尉朝她指了指:“喂!你!出列!”

 白薇薇愣了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出了标准的赵本山似的憨笑:“我?”

 那个上尉中等身材,小眼睛,皮肤雀黑的,很敦实很有蛮力的样子。

 她不敢造次,淌着海水走了过去,然后礼貌的敬了个军礼:“请指教!”

 上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低声道:“不行就赶紧回家生孩子去得了,你又跑来瞎凑合什么?”

 晕倒。

 白薇薇瞠目结舌,他这是在赶她走吗?她有那么不济吗?

 什么不行,她有说不行吗?

 堂堂白子昌的女儿,行的很呢!

 含笑轻轻解释了一下:“这位校官,我怕水,我还不会…”

 没等她把话说完,上尉的手就挥了过来,一边推拉她一边不耐烦了:“哎呀,走吧走吧一边去吧,别再拖累我们了。”

 我靠。

 白薇薇被戳的连连后退,有些怒了,我耽误你们什么了啊?

 莫须有的罪名啊!

 “校官同志,你这样歧视女同志,就不对了哦。”

 她在水中直了杆立定,一副不容人小觑的样子,光的脚背上,凉凉的海水一层又一层,在太阳的照下,泛着金黄的微波。

 “不对?有什么不对?你们女的就是不行,你们说是不是嘛?”

 黑上尉倒是会起哄的,一招手忽悠了身后的两三百个士兵,大家纷纷跟着大笑:“是呀!”

 白薇薇脸红了,看向了人群中的景微澜,景微澜朝她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嘟了嘟嘴,摆明了是不愿意出头了。

 白薇薇缓缓收了目光朝上尉冷笑:“我哪里不行了?我哪样不如你了?”

 尼玛!

 劳资一个不会水的人,你要劳资憋住,劳资就在水里憋住,你要劳资冒泡,劳资就冒泡,劳资哪里错了?

 “哪里不如我?”

 上尉脸色变了变,这个女兵明显是在挑战他的威严不服他。

 怒气冲冲的伸手一指景微澜:“澜澜,你先离队休息一下。”

 同样是女兵,景飒军长的女儿就大不一样了,人长得白白美美可可爱爱的不说,军事素质非常过硬,一旦真正训练起来,一点都不娇气。

 再看眼前杵在对面的女大学生,土包子!

 心里是这么想的,看向景微澜的目光就更加柔和了。

 景微澜愣住了,看了看上尉又看了看白薇薇,然后好像很无奈的样子嘟着嘴低着头淌水上了岸边。

 白薇薇一脸的淡漠,她不知道这个上尉要干什么,但是,无妨,悉听尊便!

 反正她不孬,反正她有种!

 反正她绝不退缩,必须要坚持到底,做一个真正的女特种兵!

 “哪里不如我?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老老实实读你的书然后找个好男人嫁了得了,没事跑到男人堆里来干什么?你以为你也和澜澜一样会成为军花吗?可笑!”

 上尉很火光!面带鄙夷,口气不屑。

 就是因为这个女兵,翼风团蒙了羞。

 外界的报道是:翼风团出了叛徒,一女兵字当头出卖了组织!

 靠!

 翼风团的品牌是首长花了五年的时间一点一滴建立的,是他们这些热血战士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凭什么被一个没出息的女兵给糟蹋了?

 他,很不喜欢她!

 白薇薇非常委屈,气得浑身发抖,这帮没知识的人,目光太短浅,她可是和虎澈比过打靶子并且赢了的人啊!

 不屈的顶着嘴:“请您就事论事,我到底哪里不如男人?”

 一步步走到了上尉身前,冷冷的抬起小下巴与他对峙,大眼睛瞪得圆圆的,长长卷卷的睫轻颤,小脸紧绷着。

 哎呦,本事没多少,人倒还拗的。

 上尉死死的皱了皱眉,黑色的皮肤在太阳下发着釉的光泽,这个铁一般的汉子,无数次的冲锋在最危险的前方,一腔爱国热血毫不吝惜的挥洒在祖国的每一寸热土上。眼前这个第一天来就考核没通过的小女兵,他实在是看不入眼。

 他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他喜欢纯爷们儿…

 冷眼一扫海平面,三百来名战士全都眼巴巴的瞅着他,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大家愣愣的,想笑又不敢笑。

 今天不把这个女兵收拾了,他恐怕是名声扫地。

 小眼睛眸光变幻了一下,突然,他笑了。

 笑完之后,静静的看着白薇薇,然后脸一拉,原本就黑的面孔更加黑了,乌云一般的:“哪里不如男人?笑话,你不如男人的地方多着哪,稍后就知道了。”

 又是一串冷笑。

 男女终究有别,她一个女孩子,不适合在部队里混!

 “我很期待!”

 白薇薇晃了晃额头,傲然回归到自己的位置,她朝那个上尉抛了个挑衅的眼神,小样儿的,说不出来了吧?憋死你!

 正得意,只听上尉发令:瞿~

 飕啪!飕啪!嗖啪!

 士兵们一次有序的一个个腾身跃起然后狠狠的跌进海里,白薇薇脚下轻轻挪动着位置,找到一个腾跃最佳的距离。

 轮到她了,一屈膝,足尖轻点,漂亮的在空中摆了一个泡丝然后稳稳落入了海水中…

 擦!

 在水里她就没那么英雄了,赶紧捏住自己的鼻子一脸死灰状。

 她等,这时候才发现,做人能够每时每刻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水面下,视线有些浑浊,泥沙和贝壳都不停的拍打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身上…她瞪大了眼睛默默的看着一个像小泥鳅一样的鱼儿缓缓滑入了她的衣襟又优哉游哉的从她沟里游出…

 就在她脸色青紫快闭过气去的极点,上尉吹哨示意可以站起来了。

 瞿瞿瞿~

 起立的哨声响起,大家都如释重负的站了起来。白薇薇也赶紧的狂着浮出了水面,一头就拼命的咳嗽,吐口水,翻白眼儿…

 黑脸上尉单手叉,一手指着太阳。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海训,是我们陆军海滩登陆战的重要课程,大家都要坚持住,现在,都给我把衣服了,让魔鬼训练来得更猛烈些吧!”

 白薇薇大惊,她身边三百来个士兵已经都赤膊着上身了,只有她很另类的套着彩上衣。

 还

 什么?

 双手叉在前,抖着可怜又警惕的看着上尉。

 那人一阵搐,嘴角挂着冷笑。

 “是!”

 战士们神色如常生如洪钟,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解皮带子声,水面上不停的传来啪啪啪的水花飞溅之音…

 白薇薇懵了,在她身前三米远的一个年轻的小战士已经豪迈的出了白色的小右上角的大黑痣分外刺眼。

 她脸上的肌

 然后眼前便是几十个各股,白的、黑的、大的、小的、微翘的、圆润的、光滑的、糙的…还有几个不对称的、畸形的、带伤疤的、天然花儿的…

 原本昏黄的海面,突然漂来了一堆绿色的浮萍,仔细一看,这哪里是浮萍啊,都是战士们掉的子,一波一波儿的,先是最轻薄的两三百条小彩内被冲向了沙滩,然后是军,皮带…

 哗!哗!哗…

 层层海水不停的翻涌,恰似白薇薇此时的内心。

 死上尉!你够狠!

 本来就有些不自信了,一个高打过来,拍上了她的后背,她没留神,脚下一滑步,身子踉跄着向前冲去…

 “哎呦!谁咬的股?”

 一个小战士歇斯底里的叫喊起来,大家循声望去,全场唯一没有衣服的女兵面红耳赤的不停的用袖头子擦嘴,她身前的小战士雪白的股上,一个形的红印。

 轰!

 一阵又一阵的哄笑,有几个神经脆弱的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肚子…哇,这个事儿多的女兵好搞笑好悲催!

 白薇薇窘迫死了,妈的,三百来个大男人欺负她一个小女生,什么狗特种兵?

 可恶!

 耳边,那个上尉大笑着损她:“怎么样啊小同志?这下子知道男女有别了吧?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光了海训,你行吗?哪里不如男人,你就是这‘点子’不如我们男人,哈哈哈啊哈…快走吧,我们芒刺不需要你这个拖油瓶…赶紧回家找个男人捂被窝去吧…”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处都是嘲笑声,到处都是不屑…

 就是那“点”不如男人!

 戳到痛处,白薇薇气得鼻子都歪了。

 父亲白子昌一向希望子能给他生个儿子,好子承父业的也做一名特种兵。白薇薇出生那天,白子昌在手术室门口急的直跳脚,护士把皱皱巴巴像个红皮猴子似的白薇薇交给了他,他首先吓了一跳,然后便是激动的内牛面抱着红皮猴子一顿狂亲:“我终于有儿子了,我白子昌终于有儿子了,太好了!”

 “儿子?”

 小护士看着那个喜悦中的军官皱了皱眉,然后冷着脸加了一句:“女儿有什么不好?你怀里的是不带把儿的!”

 “没把儿?”

 白子昌轻抚红皮猴子的手指停了下来,好像一瓢凉水浇在了身上。

 他以为自己会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子怀孕的时候特别能吃,肚子也一直都是尖尖的,种种迹象表明她应该生的是儿子!怎么就又变成女儿了?

 “谁偷了我儿子的把儿?”

 怒吼中,怀中小猴子突然紧紧握住了他的那手指,然后闭着眼睛笑了笑。

 就是那一握,白子昌震撼了。

 他的女儿!他的骨血!

 后来他极其宠爱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一有探亲假他就抱着女儿在空中转圈圈,或者让女儿骑脖子,一脸的骄傲。

 只是空下来的时候他也会想想儿子,所以,在白薇薇一周岁刚会走路的时候,他做了一件事情来弥补没有儿子的遗憾。

 他在白薇薇的裆上粘了一小蜡烛,那个小红蜡烛随着小白薇薇晃晃悠悠的步子去的,倒是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白子昌很得意,一把搂紧了子,指着胖墩墩的小孩:“你看,我有儿子了。”

 好嘛,他给女儿装上了一个小蜡头,就把那“点”子遗憾给弥补了。

 白薇薇懂事之后,每每妈妈提起当年这段往事,总是笑啊笑,仿佛那个憨傻刚的白子昌还活着,他并没有牺牲一样。

 那个时候开始,白薇薇就知道了父亲爱自己,但是他也很喜欢有个儿子。

 不太服气!

 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是一样能够做的很好,让父亲自豪!

 父爱如山,就算他对她是女儿感到些许遗憾,她不会怪他,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只是一个瘸腿儿的,父亲也照样会非常爱她!

 但是,眼前这个黑脸上尉!他,凭什么瞧不起她?

 太可恶了!

 白薇薇肿着小脸放下了衣袖,愤怒的目光刚向那个笑得前俯后仰的上尉,眼角余光就瞥见了身边士兵身上无数笑得上下颤的条形果蔬。

 有不刺啦的黄瓜、长条条的茄子、壮硕的白萝卜、通红的胡萝卜…。长的、短的、的、细的、软的、硬的…耷拉的、朝天的…含羞的、大咧咧的…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品质差的次品,眼尖的她只一打眼,就瞅见了几个小蝉蛹,甚至还有独大神…

 苍天啊…

 刚才是后面,这下子是前面,她懵了,身子在海水里转了两圈,被三百**兵耀得头晕眼花。

 震撼有木有?

 刺有木有?

 悲愤有木有?

 憾恨有木有?

 一帮子坏坏的臭男人!小脸通红通红的,烫的要爆炸了似的。

 “梁羽航我恨你!”

 该不该怪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这是他的人,她被他的人欺负了,她就恨他,非常恨。

 黑脸上尉得意极了,不屑的白了她一眼,讪笑着:“怎么样啊这位女同志?你服不服?我们这帮子爷们儿能够着海训,你能吗?”

 话落,他一脸傲慢的缓缓拉着拉链,然后退下自己的长,就在他将要下自己的彩小内的时候,白薇薇崩溃了…

 黑脸上尉已经够黑的了,她实在是无法想象他的弟弟会不会跟煤炭似的也雀黑雀黑,男人的那东西,好丑啊…

 小心肝儿颤了两颤,身子抖了两抖,华丽丽的,她晕倒了…晕在菊花地,瓜果蔬菜多的海水里…

 “小薇!”

 薄西亚惊叫一声,然后抖着花股就冲了过来,说也奇怪哈,都说女人大肚子怀孕了会有妊辰纹,肚皮上股上都有,这男人股上竟然也有一条条的白色纹路,擦,服了!

 不用别人动手,他心急火燎的抱着晕倒了的白薇薇飞速朝沙滩上跑去。

 还没到医务室,他就被一道颀长的影子给拦住了。

 梁羽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冷冷的看着他怀中昏的白薇薇,不由分说,上前一步接过白薇薇就转身朝里走。

 “首长…”

 鸭子很不甘心,阳光下,带着水珠的男躯体更显壮硕,他耷拉着眼皮不敢看梁羽航的眼睛,却嗫喏着也不想就这么放手。

 “滚!”

 冷冷清清,一个字。

 —

 军医简单给白薇薇处理了一下,又听了听心肺没事,朝梁羽航笑了笑:“首长放心,她没事,只是急火攻心罢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

 梁羽航沉着脸将白薇薇抱出了医务室,朝半山走的路上,身后,一个娇小的影子悄悄跟着上来,亲眼见着他将白薇薇带进了他的别墅楼,指甲沉沉的嵌进了树皮里…

 —

 全都是淡绿色。

 天花板是淡绿的,墙壁是淡绿的,蚊帐是淡绿的,被子是淡绿的,就连窗前负手而立凝眸远眺的男人,也是淡绿的。

 身材拔颀长,发丝梳在脑后,指白如玉。

 这是谁家的少年郎,竟生得俊美如斯?

 白薇薇缓缓的张大了眼睛,环视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东西不多,简简单单,清清

 不肖再想,这是梁羽航在“翼风之窠”的套房。

 轻微的响动也被男人发现了,他猛然回头,猝然看见上的小人儿绯红着脸蛋,眼含,半娇半俏的瞪着明眸看他。

 薄笑。

 几步走至边,大手轻轻贴着她的小脸蛋儿,刚一触及,她便弹跳着拉高了被子只出一头黑发。

 含羞?还是在躲避?

 薄微抿,轻轻的将被子重新拉下。

 那张小脸儿已经红得不能再红,都是他的人了,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不止一次,她还是这么含羞。

 “白薇薇同志。”

 梁羽航忍笑故意板起了面孔。

 她毕竟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叫她老婆她就慌慌张张的拒绝,既然她喜欢军营生活,那就叫的文绉绉一点,不然她真要羞死了。

 声音清越,不带任何杂质。

 白薇薇有些闪躲,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眸子太澄澈太深情,她真怕一下子跌进去了再也不能全身而退。

 “喂,你救了我?”

 声音很轻,有些虚弱,却带着一股子的倔强劲儿。

 这在某人看就完全不一样了,她软软绵绵的声音,有气无力嗲嗲的,充惑力。那张他“许久”没慈润的菱,正翘翘的,等待他的垂怜…

 直接就俯下身吻了,舌头轻轻按摩着她上的每一条纹路,每一道弧线,然后柔柔开春风,顶开贝齿,闯入自由的幸福的天堂蜿蜒游走…

 她好香,好甜,叫他怎么都吻不够,不够,尝不够。

 “唔…讨厌…”

 轻声细语的,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一种鼓励,越是讨厌就越要。

 气息又了,他吻得更用情,顺便连下巴、脖子都一一蚕食了。

 他不是一个滥情的人,更不是一个好的人,但是这两天,他几次三番的被拨起了兴致,是他退化了,还是她太人了?

 “哎呀,梁羽航!”

 白薇薇真的受不住了,要是再被那厮吻下去,她保证自己会没志气的润了。那个后果,不是她热情四溢的被对方吃掉,就是她主动的将对方扑倒…

 身子颤抖了两下,她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不行不行!

 果然,她的大吼有作用了,梁羽航寒着脸冷冷的看着她:“白薇薇同志,首长在办事的时候不要大呼小叫!聒噪!”

 这个小女人,总是在想方设法的躲避他,他有那么可怕吗?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有多少女人整天排着队的等他垂青,他隐忍不发洁身自好的,容易吗?

 “首长,人家还是个病人呢。”

 白薇薇两只小拳头愤怒的垂着铺,面上装得义愤填膺,其实她憋的很辛苦,好不好她也是一个女人有七情六的,天上掉下来一个美男在你身边频频示好,谁受得了?

 她对温柔的美男缺乏抵抗力的好不好?

 305室第一好之腐女绝非得虚名!

 “知道你是病人,刚刚在海训中溺水了,再加上受了刺,所以你昏倒了,我给你人工呼吸紧急抢救!”

 梁羽航说得义正言辞,捂着嘴闷笑。

 白薇薇不理他,再呆下去她非要井在这里不可,直接穿鞋子下地,一把将梁羽航推到一边。

 闪人!

 “白薇薇同志。”

 她的小手刚搭上门把手,那该死的凉凉的声音就跟上来了。

 她僵着身子回头瞪了他一眼:“又怎么了?”

 “下午四点半在密林里实弹演练,要小心些。”

 梁羽航并没有追上来,静静立在窗前远眺风起云涌的海面,深眸微暗。

 三点钟士兵们起后再进行一个半小时的海训,然后四点半,上山实战演练。

 进了芒刺特别行动小组,跟进了地狱没什么两样,训练的科目多,强度大,就是正规出身的战士也会累会疲会痛苦,他们几个学生兵,能扛住吗?

 她一个女孩子,行吗?

 虽是演练,但是毕竟是荷实弹的,难免有走火的时候,不免得,他还是隐隐为白薇薇担心,不知何时,心里竟然会产生了牵挂。

 他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牵挂?

 眸又深了深,早就有牵挂了,不是么?

 “知道了。”

 白薇薇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是狂喜。

 她没经历过那种大场面,像个出生的牛犊一样,没有任何的畏惧,或者她根本就还不懂得畏惧,眼里只有喜悦,发自内心的期待。

 午后的海面,异常的祥和宁静,就是因为太宁静了,显得有些可怕。

 淡淡的阳光直直的下来,带着斑斑驳驳的光芒,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刀子一般,冷得直人的眼。

 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一大块乌黑的浓云悄悄袭了过来,推走了热下了暖森森的靠向毫无所觉的头。

 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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