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2面对
“我哪里哭了?你眼睛怎么长的?”青舒捂住嘴巴的手还没拿开,反驳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真的吗?让我看看。”周伯彥不怀好意地笑着,脸越凑越近,马上就要挨到青舒的脸上了。
温热的呼吸
在脸上,乐晕的青舒反应过来了,脸往旁边一偏,人也往旁边挪去。
有所图的他目的没能达成,只能遗憾地放弃。不过,他的大手牵着她的手不曾松开,她挪,他也跟着挪,并对她低语“看你往哪里逃?”
“谁要逃了!”她如此嘀咕了一句,嘴角上扬,并把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头上“不是梦对不对?”
他对她的主动靠近很满意“不是梦。”
“那…那个,我需要做什么准备吗?”她突然觉得紧张。
“要设好香案,宣旨前要焚香。”
“还有呢?还要准备什么?对了,宣旨的太监还得打赏银子对不对?是不是要打赏很多银子才行?”电视上好像是这么演的。
他轻笑出声“不要紧张。其实没什么的,圣旨到了,你和青
带领全府上下跪听宣旨就是了。很简单的。”
她嗯了一声,不说话了。五十顷良田,她就要有五十顷良田了,好激动。
马车到达十里坡并停下的时候,青舒已经平静下来了。外边细雨如丝,她由小娟扶着下了马车,撑着伞走进了十里坡上有名的长亭中。
青
、灏和洛小荣伞也没打,追逐着跟在青舒后头跑进了长亭中。陈乔江没能跟来,因为他临出门的时候打了两个
嚏,还喊冷。对此,陈府的丫鬟、婆子高度重视起来,于是连求带哄的把陈乔江留在府里了。
周伯彥是最后一个走进长亭中的。他走至青舒身边站定“东边是富有诗意的细雨中的柳树林,西边是掩映在树木中的蜿蜒而去的官道。南边有条小溪,这个位置看不到。喜欢这里的风景吗?”
“这里很美。”
周伯彥看着青舒的侧脸,看到她认真欣赏眼前景
的神情,眼中含笑“想不想去溪边走走?”
她摇头“都是泥。”
他回头看了一眼,青
他们三个人聚到一起正头碰头地小声商量着什么,根本没注意这边。他收回视线,对她低语“我背你。”
她抿了嘴笑,不理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坐到了长亭内的长条石椅上,安静地看着雨景。
他没再说话,却是安静地盯着看雨景的她。
“哥哥,我们想去溪边玩儿,可以吗?”青
突来的询问打破了他和她之间营造出的那种宁静中有些甜蜜的氛围。
“不可以。”她立刻否决。
“可以。”周伯彥在同一时间给出了和青舒截然相反的回答。
上她不赞同的目光,他给了她少安毋躁的一眼,而后招手让守在马车边的护卫过来,并吩咐起来“带几位少爷去溪边看看,不能让他们下水玩儿,不能让他们淋雨。”
护卫长洪威领命“是,公子。”
他看向有些许失望之
的青
他们“你们可听清了?不可以下水玩儿,不可以淋雨。不听话,护卫会立刻带你们回来。”
青
和灏看向青舒,见青舒并不出言反驳周伯彥,他们就知道这事没的商量了。于是,他们三个拉着长长的调子哦了一声。
带出来的七名锦衣护卫与青
、灏和洛小荣离去,长亭内只剩青舒、周伯彥和小娟。
青舒眼睛盯着柳树林“小娟,你也跟去。少爷们若有不听护卫劝阻的事情发生,只管回来报与我知道。”
小娟答应着,撑了伞跟去了。
马车停的离这边有点距离,再加上簌簌的雨声,守着马车的车夫根本听不到他们在长亭内的对话。青舒就是考虑到了这点,才把小娟支开的。她仰头看着他“我有事跟你说。”
他几步走到她跟前,坐在了她的身侧“怎么了?”
“有件事,嗯,一个自称净尘的道姑来过府里。”她看了他一眼,话说的很慢“先生说,净尘师傅姓武,名木兰。”
他的神色一震,然后整个人怔住,意外和不知所措的情绪明明白白地表现在了脸上。
“她,突然登门拜访,指名要见我。我拒绝了,她留了纸条给我,提了你的名字,还有卢先生的名字。所以,我请她进府了。”她见他怔怔的回不过神来的模样,有些忧心地伸手出去,轻轻放在了他的手背上“她要送我榨油的秘技,我拒绝了。但她没有收回去,要我把这秘技转交给你。她说让你看着处理,是留是弃,由你决定,她不会过问。”
他的眼中飞快地闪过几种不同的情绪,有悲哀、有喜悦、有愤怒,还有一丝怅然。
她看不得他这样“回去我就拿给你。不喜欢就撕了、烧了。喜欢就留着当个念想。不要伤心,也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看到她眼中的担忧之
,立刻收敛情绪,并反手扣住她的手,握紧“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而已。她…她只是一个故人…她来做什么?”
“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警告我,说我
十九岁前不能出嫁。”
“什么?”他一脸震惊地问出口。
“你没听错,她就是这么说的。我感觉她很怪。走前,她和卢先生见了一面。他们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吵了起来,之后不
而散。她即可离开了。那天,卢先生心事重重地样子,整个人都不太对。”
他松开她的手,手臂环在了她的
上“没事,你别多想,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她抬头看他,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他打结的眉头“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对我的心意不变,我对你的心意也不会改变。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二十岁之前,我是不会考虑嫁人的。不管净尘的警告代表着什么,对一个立誓过了二十岁才考虑嫁人的女子而言,毫无意义。”
他的回答是神情坚定地紧紧地搂着她“你是我的。”
她没说话,只是回了他浅浅的一笑。另一件事,她说不出口,至少目前是不打算告诉他的。同时,她心中一叹,好好的约会就这么毁了,很讨厌的感觉。不过,早说和晚说本就没有区别,不开心是一定的了。既然避免不了,那就不能逃避,只能面对。
他们就这样相依相偎地坐了许久,直到青
他们回来了才分开。而后,一行人打道回府。
晚饭后,周伯彥去了卢先生那边。卢娘子很有眼色地带着笙歌出去了,出门时还向卢先生说明了去处。
卢先生看了眼周伯彥一脸沉重的脸色,往棋盘前一坐“下一局。”
周伯彥没说话,坐到了卢先生的对面。
卢先生执白子,周伯彥执黑子,两个人不紧不慢地下了起来。
下到第十一个子时,卢先生说话了“不要臭着一张脸,影响先生下棋的心情。”
周伯彥放下一子,口气生硬地问道“姨母来过了?我是说,兰姨母。”
卢先生执白子的手不由得一颤,不过只是一刹那的事,好像那一颤只是个错觉一样“是,来过。”这时候,他脸上的笑意散了。
他斟酌着问“您觉得,兰姨母过的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除了年纪渐长外,其他方面与从前没什么区别。”
“您和兰姨母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要紧的话。故人相见,能聊的也就是你好、我好这种不痛不
的话。时隔多年再见面,谁都有所改变。先生也好,她也好,没人会像过去那样再互相掏心掏肺地说话了。”
周伯彥意识到卢先生的敷衍之意,决定不再绕圈子,于是直接把话挑开了“我想像不出先生和兰姨母吵架的模样,不知道时隔多年见面的你们因何会争吵起来?”
卢先生的脸色微冷“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该你走了。”
“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周伯彥丢出问题,同时下了一子。
“没有。”
“先生,您回答的又快又干脆,让我不得不多想。”
卢先生沉默了。许久,他把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中“拿酒来,陪先生喝几杯。”
周伯彥不说话,不过用行动回答了同意的意思。他让顾石头取了三斤坛的一坛酒和一包花生米。
酒和佐酒的有了。卢先生满意,取了两个酒杯一个酒壶过来摆上。
周伯彥没让顾石头伺候,自己动手把酒坛中的酒倒入酒壶中,而后拿起酒壶,往两个人的酒杯中斟
,然后对着卢先生做了个请的动作。
卢先生面色沉重地举杯,一口干了杯中酒。周伯彥再倒,他再干。如此,他连喝八杯酒,并铿的一声把酒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一抹脸“还记得吗?周素,在你小的时候做各种点心给你吃的周素。”
周伯彥诧异地抬头看卢先生。
卢先生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娘、武木兰和周素,她们三人之间的情分和恩怨谁也理不清。今
姐妹相称、明
怒目相视的事她们三个时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