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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7不如从前
 青舒把三十几个苞谷拿回府,取了二十个在自己的小厨房煮了,在锅里闷了一会儿,捞了十个出来。往卢先生的住处送了四个,管家和苏妈妈那边四个,剩下的两个给了小鱼和小娟。

 不多时就到了晚饭时间,厨房准备的饭食端过来的时候,青他们三个结伴来了,后头居然跟着小笙歌。

 陈乔江闻着味儿第一时间冲进了小厨房,青和洛小荣并不学他的猴急样,领着笙歌进了小食厅,挨着坐下来。

 这时候小娟端了热气腾腾的苞谷进来,后头跟着着急吃的陈乔江。苞谷一上桌,陈乔江便不管不顾地抓了一个切段的啃了一口,口齿不清地申明“笙歌,不许你跟我们抢,要吃回去吃。”

 笙歌小声抗议“不要。”爹爹说,家里的是给爹娘吃的,姐姐这边的才是给他吃的。

 青舒警告地瞪了还要说什么的陈乔江一眼,拿了一段苞谷给笙歌,顺便问“笙歌,你爹娘在做什么?”

 笙歌非常认真地举了一下刚抓到手的苞谷“吃。”意思是在吃苞谷。

 青舒立刻就懂了,卢先生真是一个吃货,为了自己多吃一些,居然把儿子支到她这边来吃,这爹可是当好了。

 落,又到了新的一天,八月十五团圆节。

 府里有古强在,青舒也没什么特别要待的,等车马套好,便出了门。三辆马车,被家丁们簇拥着,出了镇子。镇门外,庄子上送苞谷的已经到了。丁家宝接过装苞谷的背篓,放到最后一辆车里,与来人挥手告别,向锦城的方向进发。

 第二下午,青舒他们到达了锦城,直接去了陈知府的府上,得到知府夫人的盛情款待。出发前,青舒原打算住客栈的,那样进出方便、也不会觉得太过拘束。可管家提醒她,那样虽然行动上更方便一些,但情理上会让陈府不舒服。

 陈乔江住在古府读书,任何人见了都明白陈府和古府关系匪浅,交往甚密。这会儿青舒来了锦城,不住陈府,反倒住在了客栈里,外人看了会怎么说?别说外人,就是陈家人也会多想。

 所以,到锦城的第一时间,青舒登了陈府的门。一是送陈乔江回来探亲,二是未来的几内都要住在陈知府的府上。

 青舒不是自己来的,不仅带了小的出来,还有卢先生在。团圆节,卢先生给三个弟子放了三的假。一听青舒要来锦城,卢先生就改了主意,要给三个弟子多放几的假,并允许陈乔江跟着青舒回家探亲。卢先生又一想,他左右无事,便决定来锦城会老友。再之后,青舒拍板,把青和洛小荣也带上了。卢先生见此,便把自己家的笙歌给抱上了马车。外人看,他们一行人根本不像出来办事的,反倒像是拖家带口出门走亲戚的。

 因为有青和洛小荣同来,并在陈府里作客,陈乔江非常高兴。他拉着青和洛小荣府跑,谁也管不住,一刻都不能安生。他是府里受宠的小少爷,到了自己的地盘上,他就像那缰的野马,横冲直撞不说,小霸王的本无余。也只有陈知府或卢先生在场的时候,他的横冲直撞,他的小霸王脾才会收敛一些。

 直到天黑透,陈乔江才松开青和洛小荣,被自己的亲娘叫走。玩儿的头大汗的青和洛小荣这才被陈府的管事婆子给送回青舒身边。

 青舒正抱着犯困的笙歌哄,见他们的模样,吩咐他们赶紧擦汗,担心他们不小心会着凉。

 青和洛小荣擦过汗,凑到青舒身边坐了。青盯着赖在青舒怀里不停打瞌睡的笙歌“笙歌要睡哪里?”

 这个问题,让青舒想叹气。大概天下男人在带孩子这方面都是枝大叶的吧。卢先生高兴地抱了儿子上马车,一路上还算照顾儿子。可到了陈府,他被陈知府请去喝酒后一去不回,把儿子丢给了她这个黄花大闺女照顾。

 小孩子要睡觉,自然是要找娘的,两岁多的笙歌也不例外。卢娘子远在康溪镇,青舒又没有法术,自然不能把犯困找娘的笙歌送回去。怎么办?只有哄着。笙歌还算乖,哄一哄就不哭了。相比而言,他比较亲近青舒,因此小鱼她们几个丫鬟及陈府的丫鬟婆子有心帮忙,但笙歌并不买她们的账,这哄孩子的任务只能落在青舒的头上。

 洛小荣伸手,摸了摸笙歌的小手“弟弟不哭,晚上和哥哥睡。”

 笙歌的眼睛红的像兔子,瞅了瞅洛小荣,小小声地喊哥哥,想滑下青舒的膝头。

 青舒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把他放到地上。青和洛小荣一下围上来,抢着和他说话,逗他。

 孩子就是孩子,没一会儿,笙歌脸上有了笑模样,挪着小短腿跟着青和洛小荣在屋里跑,咯咯地笑。

 这时候陈府有丫鬟来送信,说是卢先生喝醉了,已经被送回房,人睡的很安稳。

 青舒摇头,一拍手,叫停三个小的“好了,不早了,该睡了。来,咱们洗漱,洗漱完姐姐给笙歌讲故事。”

 这事儿倒不用青舒动手,有小鱼她们手脚俐落地伺候。看着笙歌躺到上,青和洛小荣坐在那里不走。

 青舒不解“你们怎么不回去睡?”青和洛小荣被安排在了隔壁的房间,而笙歌,只能留在青舒这里睡。

 青和洛小荣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怎么不说话?”青舒又问。

 洛小荣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小荣也要听故事。”

 看他们还算精神,青舒便让他们留了下来,给三个小的添油加醋地讲了三个小猪的故事。故事讲完,青和洛小荣这才恋恋不舍地去睡了。

 笙歌着犯困的眼睛,还没有睡。青舒想了想,躺到了他身边,轻声哼摇篮曲。不知道哼了几遍,这才把笙歌给哄睡着。

 青舒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哄孩子居然比干一天的活儿还要累人。这还是比较听话,比较乖巧的孩子,换一个淘气又叛逆的,不累死,也得气死。身边睡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子,还真不习惯,就怕翻身时给着。于是,这晚青舒睡的并不踏实。

 早起青舒把笙歌还给了卢先生,想到自己困倦的厉害,而卢先生却是神清气的模样,她心里严重不平衡起来。她不客气地说道“先生这日子过的可真舒坦,带了儿子出来不好好照顾,反倒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把儿子丢给了别人,哼!”

 卢先生一点都不生气,对儿子说道“笙歌,姐姐那么照顾你,快谢谢姐姐。”

 笙歌便声音软软地说“姐姐,谢。”

 青舒弯了,摸了摸笙歌的头“回家给你娘告状,让你娘骂爹爹。”说罢,她不看卢先生哭笑不得的表情,出门去了。

 离开陈府,走过城中繁华的街道,到了外表并不华丽,铺面虽小而生意一直不错的古记包子铺。铺子有客上门,正带着两个九、十岁的男孩子在招呼客人的张娘子一脸笑意地抬头,的话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认出来人是东家,她便一脸惊喜地上前来“小姐,您什么时候到的?”

 青舒笑笑,一指靠边的一张桌子“坐那里可以吗?”

 张娘子自然说可以,引着青舒过去,而铺中忙活的一个小伙计(男孩子)先一步过来,拿了搭在肩膀上的白布巾将木凳拂了几拂,作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恭敬却并不畏缩地退后几步,等待吩咐。

 青舒坐定,并不说话。

 小娟开口了“店家,把你们铺子里拿手的吃食都来上一份儿。”这是青舒出门前待给小娟的,不想在客人面前暴自己是铺子主人的事实。

 张娘子答应着,和小伙计走开,很快的亲自端来一壶茶,给青舒斟上。

 等几个客人结账离去,青舒她们一桌的东西已经上全,吃上了。无论是主食还是菜肴,青舒挨个儿尝了一口,每一样都是慢慢品,想知道厨子的手艺是进了,还是没什么改变,或者出现下滑。

 等青舒放下筷子,张娘子这才走到桌边“小姐有何吩咐?”

 青舒的脸色倒是看不出喜怒,语气也很平和“这个月的客人比之上个月多了还是少了?”

 张娘子不假思索地答“差不多,没多也没少。”

 青舒用筷子夹了刚咬过一口的包子“这包子是怎么回事?”

 张娘子愣住“小姐,包子怎么了?”她心里微紧,但想到什么,安心下来。

 青舒说道“馅料的味道不对,让张师傅解释一下。”

 张娘子的脸色一白“小姐,这,这,味道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怎么会?怎么可能?小姐怎么会尝出不同来?

 “不如从前。”这四字出口的同时,青舒脑中闪过好几种猜测。

 张娘子吓的一下跪到了地上“小姐恕罪,请小姐恕罪,一切都是奴家的错,和奴家当家的无关,请小姐不要怪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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