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这货长得犯规啊!
冷漠而凌厉的几个音节并不响亮,却有种无法言述的穿透力,刹那间越过漫天的火海,裹挟着冬夜刺骨的寒风刺向人的耳膜,叫人忍不住为之菊口花一紧,徒徒生出几分
骨悚然的畏惧来…
“快…快看哪里!”
“天呐!那些是什么东西?!”
“军队!是朝廷的军队!”
被报仇的血
点燃了理智的人群中忽然爆出了几声尖锐而惊惧的呼喊,刹那之间,众人齐齐转头望去,在瞪大了狗眼看清不远处的场面时,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疯狂的仇恨在转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那种军队所特有的萧杀气息像是大山一般威压而来,彻底扰
了一干武林人士的阵脚!
山崖之上,焚天的烈火越烧越烈,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而在山脚之下,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军团迅速席卷而上,似乎要在一夜之间踏平这整片的山野!
大概是从未遇见过这般雄壮的场面,在场众人一时间被惊得愣在了原地,胆子小一点的甚至连狗腿都在不由自主地打着轻颤。
他们很清楚,不管一个人的武功有多么的高强,身法有多么的迅疾,剑术有多么的
湛…在庞大的军队列阵面前,所有这一切都脆弱得不堪一击!机械般坚不可摧的军阵一步步强而有力地倾轧而至,以其不可抗拒的强势抹杀了一切动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残众一点点被
到狭小的角落,最终消失在一声响彻山谷的爆破之中!
“盟主…”
一闪而逝的光晕耀眼刺目,白须老者面
骇然之
,生生收回了求救的请求。
混战之下焉有完卵?魔宫阴谋重重诡计多端,只怕再斗下去…最多也是两败俱伤,更何况此次剧变似乎关乎朝堂,倘若牵扯皇族机密,江湖上必然会因此而掀起一阵难以平息的腥风血雨,武林必将遭受重创!
白瑛面色平静,依然是温文尔雅的贤德摸样,只是眼中的酷寒淹没在黑暗之中,谁也没有看见。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那是——
天罡军阵!
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原来,这就是传说中赤
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天罡军阵”!
赤
营,紫宸最为雷霆万钧的一支军团,虽然仅有三千
兵,其战斗力之强却足以摧毁数十万大军…若非必要,赤
营极少会出动杀手锏天罡军阵,因为天罡一出,便是绝杀之阵!
故而赤
营又成阎罗营,在战场上,甚至还
传着这样一句话——“阎罗出府,无人生还”,这里面所谓的阎罗,说的就是赤
营“天罡军阵”
没想到,这一场魔宫的浩劫,竟然会引来紫宸的赤
营,可见此事非同小可,绝对没有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念及此,白瑛收回视线,淡然下令。
“如今魔宫宫主已死,魔宫深受重创,我们该是时候撤了…”
“盟主!可是那妖女还没有抓到,而且魔宫的人一个个滑得像泥鳅,大部分的魔头都趁
逃走了!”
若不能趁此机会剿灭魔宫,始终是一个难以拂除的隐患,阅历深厚的长者深知魔宫狡诈,便垂眸淡漠不语,唯有初出茅庐的少年血气方刚,不肯就此罢手!
白瑛淡笑着看他,微微抬起眉梢,一脸好脾气。
“那么…你知道魔宫之人为什么跑得这么快吗?按实力他们未必比我们弱,况且这又是他们的地盘,如若他们真打算跟我们决一死战,我们手中的胜算其实并不大。”
少年闻言一时语
,想不出话来反驳他,但略一停顿之后还是不能接受就此半途而废!
“难得找到魔宫老巢,这番劳师动众难道不是为了剿灭魔宫之众吗?就这么功亏一篑岂不是太可惜?!如果这次不能乘胜追击,只怕下次就更难找到机会了!”
“哼!又是一个二百五!掉进别人的圈套都不知道,还在这里沾沾自喜自鸣得意,简直贻笑大方!”
袁门主冷笑三声,毫不留情地叱了一句,当众削了那少年的面子。
少年闻言不由大怒,
愤之下手握剑柄,就要拔剑上前。
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袁门主看也没斜眼看他一下,一弹指就推回了少年正
拔出的长剑,出手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少年的面色陡然白了几分,又听她哂笑道。
“你没听刚才那个将军说的吗?在皇家祖坟捣乱,轻则杀头,重则诛九族!魔宫之人散布消息招来武林众人,不过是想玩一出借刀杀人!依本门主看,趁现在场面混乱,能滚就尽早滚远一点!别一不小心走慢了,留下来给魔宫宫主陪葬!”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山脚传来一片嘈杂,无数火把绵延成好几条长龙,正往山上快速游来,微白的霞光中依稀飘动着紫宸军队的悍然旗帜!
见状,众人心中愈发忌惮,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魔宫
诈,一边却不得不听从武林盟主的命令,准备抢在军团剿杀过来之前动身撤离。
“哼!”
少年握紧长剑束回背上,不甘心地又瞪了那熊熊烈火中冷然矗立的山峦一眼,愤声一哼转身随众人迅速撤离开去。
深渊底部,
水潺潺,白色的瀑布像是就九重天上
淌下来那般,瑰丽而壮观。
几张竹筏飘
其上,行得缓慢,仿佛是在游山玩水。
万俟殇半眯着眸子,神情
鸷孤冷,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静坐在一边帮独孤明
仔细地包扎伤口…方才在山
里,他并未奢想过这个家伙会出手相救,以至于当那扇石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他准备自行了断的动作都没停下来…好在独孤明
在飞身跃过之时及时阻止了他,这才没有伤到闵轩,不然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雾隐浑身是水地走了进来,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衣服的表面上细碎地结了不少冰渣,可见这丫
着衣衫在夜风里跑了好一阵。
独孤明
倚在白狐裘皮榻上,一贯的懒散富贵,即便身上多处受创,衣衫破败不堪,也丝毫不显得狼狈。
见到雾隐时,也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适才…本尊好像隐隐听见,有人吵嚷着说要烧了那个女人?嗯?”
雾隐俯身跪地,他可以对任何人都残酷冷漠,唯独对这个男人忠心不二。
“她没有死,在引火烧身之前就被人救走了。”
闻言,独孤明
的眸光微微一烁,神色蓦地松了几分,下一面…却是猛然一鞭甩在了雾隐的后背上,刹那间就挑起了一道皮开
绽!
“念在你忠于本尊的份上,本尊就饶了你这一次!若是再敢违背本尊的命令,就提头来见吧!”
“是!”
雾隐甫一张嘴,忍不住就
了一口血…是蒸的
血!然而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怨言,依旧保持着一贯温柔的笑意。
魏闵轩见此情景,不由得偷偷觑了独孤明
一眼,却见他闭目调息,已然入定…不过,那个人没有死,真的是太好了!
那厢,被不少人惦念,同时又被更多的人诅咒的总攻大人,在见到教父大人的那一刻,就灰常光荣地…昏屎了过去!
等到众
夫突破重围带领大军杀上来的时候,就只见到总攻大人八爪章鱼似的挂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像是被烈
晒蔫了的稻草似的趴在男人的肩头,一头长长的青丝就那么凌乱的垂挂了下来,比夜叉好看不到哪里…但即便如此,爱妾们还是在第一眼就认
了她!
背着漫天灼热的火光,周围还有人不断地纠
阻挠,男人却像是如入无人之境那般,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了
来。
几乎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那些追杀而上的人在距离他尚有百步的地方,无一例外都被
杀在了半路上!
见状,众
夫不免暗吃一惊,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竟然有这等厉害的功力!
不过这样一来,大伙儿一颗悬在了嗓子眼的小心肝终于是落下了大半…能得到这等高手出手相助,总攻大人想必已经化险为夷了。
当然,安心归安心,众人的步子却是丝毫没有放慢,飞快地赶着
了上去。
就在众人快要攀上山巅的时候,百米开外的那个男人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语调冷冷淡淡,却是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威慑力。
“现在才来,是打算给公子收尸吗?”
问得此言,众人心头一恼,却是齐齐噤声无言以对,像是犯了错的小妾被威严的正室逮了个正着,竟然有些唯唯诺诺了起来,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皇甫砚真,此时此刻也不敢轻易开口,只剔着眉梢冷眼看向那个男人。
这一次…确实是他们无能。
不仅对付不了千镜雪衣,害得总攻大人只身犯险,后来又因为过于急功近利,想要抄小道进入紫宸皇陵…却不想反而掉进了魔宫的陷阱里,以至于差点玩没了半条小命不说,还耽误了不少时间。
对此,就连他们自己都很鄙视自己,所以就算是被人讽刺,他们也确实没有任何的借口可以反驳,只心虚地一言不发。
不过片刻,几人就匆匆地赶到了男人跟前,借着不远处滔天的火光,在走近之后,众人总算是看清了男人的样貌。
刹那之间,先是花
十分讶异地“啊”了一声,语调听起来特别的抑扬顿挫,完全失却了平素的蛋定!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的男宠们,甚至就连亲爹大人…都在第一时间内暗暗哀嚎了两声“完了!完了!”
尼玛啊…这下子,蒸的要失宠了有没有?!
这天上掉下来的男人究竟是谁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哪怕他们用情敌的眼光看得灰常挑剔,到最后却也不得不沮丧地承认,这货简直俊美得惨绝人寰好吗?!导演,这货长得犯规啊!
对上众小妾各种惊异的,嫉妒的,
羡的,愤懑的,狐疑的…等等目光,教父大人却是面不改
,十分傲娇地“哼~”了一声,投过去几缕轻蔑而鄙夷的视线,尔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冷然开口。
分明是狂妄到欠砍的话语,从他那两片冰薄的
瓣里吐出来,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自然,仿佛无论他说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教父大人鄙夷地扫了一眼众小妾,端着一览众山小的架势,说。
“你们几个,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听命于我,第二,滚。”
听到这话,李青蛙终于憋不住气,彻底地出离愤怒了,当下就一把
出圆月弯刀,二话不说砍了过来,一边砍一边恨声反问。
“
!你算哪
葱?!竟敢叫劳资滚?!”
紧跟着,皇甫小四也拔剑而上,大喝一声:“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当然,这句话有一半是说给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听的,还有一半,则是说给在场的某些
夫听的!
“哼…”就连西月涟都忍不住冷笑了两声,轻嗤道“别忘了,你能不能跨进这个门,还要经过我的同意!”
闻人清祀更是目
酷寒,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男人尤其没有好感,仿佛能在他身上看到某个人的影子:“不必废话,砍屎再说!”
闻人姬幽后一步挤上来凑热闹:“我帮小祀砍!”
皇甫砚真寒光一烁,长剑已然不声不响地握在了掌心:“一起。”
皇甫无桀没再劝架,第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我也来!”
宫狐狸凤眼一眯,七剑迅然开屏:“砍砍更健康!”
破云鸣钰微扬眉梢:“总攻大人说,团结就是力量。”
众
夫立刻回头,齐齐
他:“屎开!关你什么事!”
唯有花
像是被雷当头劈中,立在原地傻了好半晌,才抬起手臂想要阻止醋意焚身的众
夫以及亲爹大人——
“等等!那个…他…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