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命中注定的猿粪啊!
上回在烟波阁,澜衣临死前吐了个“贵”字,想必是栽赃嫁祸的伎俩,就如同这次的刺杀,那些戏子虽说是皇贵妃引进宫的,然而在混乱之中,那个刺客想要趁势杀死的,却也是她——
皇甫长安亲眼见证了刺客的出手,剑法狠辣歹毒,绝对不仅仅只是
愤,而是刻意为之!
所以,凭着这一点,皇贵妃可以暂时排除嫌疑,至少不会是此次事件的主谋。
再加上映儿和朱常青刚才所控诉的上官皇后,以及她顺藤摸瓜在三公主的寝殿里逮住的刺客头儿上官无夜,可见…最先耐不住寂寞,蠢蠢
动想要篡夺皇位的,就是以上官家族为首的
臣逆贼。
按照皇帝老爹所说的,但凡手中握有大权的,多少都存了那么一点儿自立为王的心思,只不过有些人看重大局,而有些人则是利
熏心,他现在就是等着那些老狐狸排排队,看有多少人最终会选择站在皇族这一边,有多少人会揭竿而起逆
而上。
眼下看来,这上官侯爷苦心经营了几十年,大概手里头已经掌握了不少势力,想要先下手为强,夺得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动权。
老狐狸的城府皇甫长安不敢看轻,可是…
侯爷大人,是不是您的启蒙先生死得比较早,没有教过你“
出头鸟”,或者是“心急吃不了热黄瓜”这两句话吗?
既然您这么急着送死,那本宫就不客气了,借着您老的身子骨用用,杀杀
儆儆猴,叫那些心存幻想的家伙们睁大狗眼瞧瞧——
跟她皇甫长安作对,必须死得很有节奏感!
出宫跑了一趟,被宫疏影打了个岔,消磨了不少时间,皇甫长安再赶去地牢,便见驰北风一脸遗憾的
了上来:“太子殿下,恕微臣看管不力…”
皇甫长安挑眉,笑得叫人
骨悚然。
“不要告诉本宫,他们全死了。”
“还没…还没…”驰北风被她笑得发
,赶紧辩解“才死了一个。”
皇甫长安走到他面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三分。
“…才?”
太子年纪不大,个子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驰北风却莫名觉得鸭梨山大,一甩衣摆单膝跪下:“微臣办事不力,请太子殿下责罚!”
皇甫长安这才收敛笑容,轻飘飘地挥了挥手:“自己去领三十军
。”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震,紫衣卫乃是皇城
军之中最高阶的将士,而驰北风更是紫衣卫的老大,平素就连陛下都对其厚爱有加,轻易不会责骂,然而这个狂妄无知的太子竟然一张口就要罚驰上将三十军
,架子未免也摆得太大了些!
驰北风亦是面
不快,但到底一咬牙应了下来:“谢太子责罚,微臣这就去受了那三十军
!”
最后“三十军
”四个字节咬得特别的低沉,在场之人几乎都听出了他的不服气,想想也是,驰北风十六岁进紫衣卫,十八岁任少将,二十岁升上将至今,一路平步青云春风得意,哪怕在皇宫横着走都没人敢拦着他说他的不是,如今被一个
臭未干的太子教训,换做谁都会觉得颜面扫地脸上无光,心生不快。
可偏偏那太子殿下瞎了狗眼似的,自我感觉不要太好,闻言甚而还笑着点了点头,赞了句。
“孺子可教。”
差点没把驰北风气炸!
一直等皇甫长安走到了地牢深处,驰北风才怒容
面地站了起来,一脚踹翻边上的桌子,恨恨地骂了句
口拂袖而去,旁边的属下极少见他这般气愤,也不敢开口劝说,只能僵着神情匆匆跟了上去。
驰北风那一脚踹的老响了,也不担心皇甫长安会听见,而皇甫长安确实也听见了。
小昭子跟在她身边,听到“砰”的那声响动,不
小心翼翼的侧眸偷瞄了皇甫长安一眼,轻声吐槽了一句:“殿下…这驰上将也没犯什么大错,殿下不明事理就罚了他三十军
,这责罚会不会太重了些?”
皇甫长安轻哼了一声:“你说本宫不明事理?”
“啊…奴才该死!奴才不是那个意思…殿下恕罪…”
小昭子赶紧跪倒在了边上,恨不得
自己两个嘴巴子,妈蛋别人的死活关他
事,要他多什么嘴?!可是…还是有些担心殿下这么做会被别人诟病啊!殿下明明已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可是先前留在众人心里的印象太差、太
深蒂固,几乎没人愿意相信殿下其实早就凤凰涅槃、化茧成蝶了!
所以他就想不明白了,太子殿下您的自信心,以及那过于良好的自我感觉,到底是从哪儿冒
来的啊啊啊?!
“看管犯人是他的职责,如今犯人死了一个,便是他的失责。犯了错自然要受到惩罚,本宫还觉得赏他三十军
算轻的了。”
皇甫长安一派理所当然,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很英明!
看得身旁的下属暗暗摇头,直叹烂泥巴就是烂泥巴,就算瘦成了一道闪电帅瞎了人的狗眼,扶不上墙就是扶不上墙!
他妈的丫还觉得很得意的样子,得意你个蛋啊!…看不下去了!摔!
走到关着三个刺客的密室里,其中一个在受审前已然想方设法自己把自己给
死了,还剩下两个被拴着手脚吊在架子上的,嘴里
着着
布,闭着眼睛奄奄一息,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蠢了自杀不了,还是觉得没活够不太想死,总之就是在其他人都自杀成功的情况下他俩没死成。
皇甫长安估摸着,应该是这两货不想死的概率比较大,连上官无夜都亲自出马,可见派来的刺客并非全是死士,除了他之外,肯定还有在上官侯爷的帐下收重用的人才在。
稍微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抹了脂粉的脸已经被人用抹布擦干了,
出白净的面庞,却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从那染着血污的破烂衣裳上看,巧得很,皇甫长安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昨夜的刺杀中被她的
剑魔术吓了一跳,尔后被她踹飞了十多米远的可怜蛋。
认
后,皇甫长安不
摇摇头,替他哀叹了一声。
这家伙太倒霉了,竟然活着落到了她的手里…当初连组织里最冷血的幽影,都对她的审讯手段不忍直视,在观摩了一回她的表演之后就对她敬而远之,连走路都绕着走…
不过,幸运的是,皇甫长安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审讯。
朝狱卒递了一个眼色“哗啦”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了那两人头上,将两个昏昏
睡的家伙给泼醒了过来。
沈季云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名衣着华贵的少年卷起了袖子走上前来,不是别人,正是夜郎王朝的太子殿下。回想起昨夜那场恶斗,震撼犹在,尤其她最后
了长剑的那一抹诡谲哂笑,就有一种震
人心的之气…跟平素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接过狱卒递上的蛇鞭,放进泡
了辣椒的水桶里浸了一遍,皇甫长安抖抖手,瞥了沈季云一眼,却扬手将鞭子甩在了另一人身上。
“啪”
只一道鞭痕,就把皮
都翻卷了出来,那人闷哼一声,咬着牙,额头的青筋立时爆了出来。小昭子心头一跳,单是看着就觉得好疼!
“…六、七、八…”
小昭子默默地在一旁数着,很有些触目惊心。不出十鞭,那人褐色的布衣就已残破不堪,沾
了血迹,小昭子光看着都有种膝盖发软,想要跪地求饶的冲动,太特么疼了!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小昭子慢慢扭开了头,撇开了视线,垂着脑袋看脚尖…殿下别玩儿了,快放过他吧,人家做刺客也不容易啊!您就这么把人玩死了以后谁还敢来刺杀您啊!
“…四十九、五十、五十一…”
小昭子埋着脑袋,早就不敢看了,因为他的余光瞄到边上的狱卒捏着拳头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着…而见识过了“黄瓜爆炒菊花”自己,表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将誓死追随太子殿下!打死都不会背叛她!嘤嘤嘤,殿下您一定要对窝温油一点!
皇甫长安下手一点都不轻,每一鞭子都能翻出一层皮
,那样的痛楚绝非常人可以轻易忍受,倘若是换个人来执鞭,用这样大的力道,恐怕不出三十鞭就把人给鞭死了。
可是太子殿下玩儿似的甩了将近一百下,那个刺客却还很清醒,一点要断气的迹象都没有。
途中,刺客好几次痛晕了过去,又被泼了一身的辣椒水,痛醒了过来,如此死去活来好几次,把一牢房的人都给吼清醒了,把一牢房的狱卒都吓得快要嘘嘘了,齐齐投来“殿下您就行行好给他个痛快吧,好歹也是爹妈生的用不着这么残忍吧”的目光,皇甫长安才随手丢了鞭子,留下一句话转身走人。
“你们把人看好了,可别把本宫的玩物
死了,本宫先去吃顿饭,待会儿再回来继续玩。”
众狱卒风中凌乱了…
太子殿下您能不能不要用这么云淡风轻的口吻,好像说“今天的黄瓜不够脆”一样,话说那家伙都被打成那样了还能活多久啊,他死了也是您打死了,不能怪罪到咱们头上好吗?
最重要的是!审讯这种事情能像玩游戏一样,点个暂停,就真的时光停滞了吗?!
醒醒吧殿下,不要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了!
沈季云脸色发白地看着皇甫长安潇洒转身,后悔得肠子都快打结了,早知道这样当初他就该死得干脆一点…要不,就招了吧招了吧招了吧?!
等皇甫长安离开了一阵,众狱卒才齐齐打了个寒颤,回过神儿来,却是不敢抬眸去看那个被鞭得面目全非的家伙,虽然真的很想上前去一刀捅死他给他一个痛快…咦,等等!丫身上的伤痕怎么结痂结得这么快?!才多久啊这血就不
了,自愈能力这么逆天…他妈还没被鞭
吗?!
就这样,
去秋来,反反复复…
太子殿下就像那无良的猫一样,玩
着捉到手里的刺客,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硬是没让刺客痛痛快快地去地狱报道,把一朵憔悴不堪惹人怜的菊花进献给阎王老大。
直到第二天晚上,太子殿下才“哎呀”了一声,把众人四处游走不知今夕何夕的魂魄给召了回来。
皇甫长安万分遗憾地把手头的鞭子扔到了小昭子手里,对着大家
出了歉意的表情。
“哎,不小心把他给
死了…是本宫的错。”
不不不!殿下您没有错!您怎么可能有错呢!无论怎样您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长叹了一口气,皇甫长安眸光烁烁,回忆起往昔的峥嵘岁月,心中顿起豪迈之情:“好久没玩,手都不灵活了,想当年…本宫最好的记录是一千一百一十三鞭!现在竟然才打了五百多鞭就玩完了,好没意思啊…”
闻言,众狱卒默默跪稳了——
小人不要“有意思”,恳请太子殿下就这么“没意思”下去吧!
转眸,皇甫长安笑
的看向沈季云,顿时又来了浓厚的兴趣:“幸好,这里还有一个。”
对上那抹戏谑的目光,沈季云立刻闭上眼睛,
尸装死…艹,就当老子已经死了吧太子殿下求您了!
眼见着皇甫长安又要对最后一个“活口”下手,小昭子匆忙拦住了她。
“殿下,您还没审问呢!”
丫一整天都在甩鞭子,连句话都没吭,他明明都看见先前那个倒霉蛋已经有招供的**了,硬是叫丫给闷不吭声地给鞭嗝
了…尼玛这是要闹哪样?表示智商不够看不懂啊!
“审问?”皇甫长安挑挑眉,不以为然“有什么好审的?就算他们招了也不见得是真的,本宫才懒得浪费口水。”
闻言,沈季云“噌”的瞪大了眼睛,一副还没死就已经“死不瞑目”的表情!
艹艹艹!皇甫长安老子诅咒你一辈子拉不出shi!
众狱卒同样摆出死不瞑目的表情,当然他们是帮那个冤死的倒霉蛋摆的:“那殿下…为何要对花这么多的力气,对他们处以如此极刑?”
皇甫长安抬了抬眼皮,不咸不淡地吐出几个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没啥,就是看他们觉得不
,顺便练练手…”
沈季云要哭了,这是什么理由啊魂淡!太子殿下快看窝期待的小眼神啊殿下…如今我已长发及
,跪求您看我“
”可好?!不然我要怎样做您才能看我“
”啊…崩溃!
“殿下…”
小桩子匆匆跑了进来,在密室外唤了皇甫长安一声。
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密室内的情形,即时吓得脸都青了,尔后默默地给小昭子递了一个“在太子殿下身边当差您老受惊了”的眼神,才小心翼翼地挪到皇甫长安耳边,悄悄地说了两句话。
皇甫长安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沈季云,继而在对方绝望的目光下,带着两个小太监转身离开了地牢。
刹那间,沈季云顿然有种雨过天晴,菊花都开好了的感觉,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一下子飞升到了仙境一样,整个人在瞬间得到了解
,轻飘飘地腾云驾雾,比啪啪啪还要来得意
情
醉生梦死…不,噩梦还没有结束!太子殿下还会回来的!
陡然意识到这一点,沈季云顿然又从云端摔入了万丈深渊,一颗脆弱的小心脏登时摔了个粉身碎骨,眼巴巴地瞅着密室内那些唉声叹气的狱卒,仿佛在说——
“
死我吧
死我吧
死我吧…命我不要了,菊花我也不要了…”
众狱卒继续唉声叹气,投过去同情的目光,仿佛在说——
“不是我们不想,我们是不敢啊亲…你还是接受现实吧,与其奋力挣扎,不如安心享受,大不了…下辈子投胎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离咱家太子远一点,再远一点!”
回到寝宫,皇甫长安立刻把宫疏影叫了过来。
因着陛下遇刺一事干系重大,刺客的审讯之事便只有皇甫胤桦,皇甫长安以及驰北风三人可以
手,其他人一律不得横加干涉,是以宫疏影和玉琉裳都没法再黏着皇甫长安,只能百无聊赖地窝在东宫坐等临幸,而小桩子方才前来告知她的事情,就是宫疏影叫他代为通传的。
花蝴蝶前一脚才踏进门槛,还没来得及摆出一个风
人,勾魂摄魄的pose,就被后一脚冲进来的玉琉裳撞到了门框上…“砰!”
“太子爹爹!你终于回来了…没有你的日子,我都快无聊死了!”
皇甫长安嘴角微
“唰”的打开扇子挡在了面前,拦住了玉琉裳不知轻重的熊抱,以免被他直接扑到地上去…特么她才出去半天好吗?!非要搞得跟台湾大陆海峡两岸,失散了几十年不曾相见的亲人久别重逢了似的,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宫疏影拉了拉衣服,扶着脑门摇摇晃晃,若柳扶风地走了过来…
随即目光如刃,恶狠狠地瞪了玉琉裳一眼,刚才那一撞丫绝
是故意的!巨大的冲力差点没把他直接拍在门板上,死小子!此仇不报非君子!
趁着玉琉裳还在
着皇甫长安,宫疏影走到他身后,勾起眼角
测测地笑了一笑,尔后毫不犹豫地抬起腿,一脚踹上了玉琉裳的
股,半点也没脚下留情!
“啊!”
没想到宫疏影这么
俗,竟然会干这么有伤大雅的事!
玉琉裳猝不及防被他踹得向前扑去,想着面前坐着皇甫长安,便就将计就计,没打算努力站稳身子。
岂料,就在他的双手要抓上皇甫长安的大
肌的前一瞬!宫疏影那个
男人眼疾手快地就把皇甫长安给拉了开去,害他直
地扑到了地上,险些磕碎了下巴。
气恼之下,玉琉裳不甘心,反身抬脚勾住了宫疏影的小腿,旋即猛的一拉,整个就将宫疏影给扯了过去,连带着他怀里搂着的皇甫长安都差点扑倒…皇甫长安忍无可忍,甩开宫疏影的咸猪手
身闪到了一边,顺势一掌将他拍到了玉琉裳身上。
“咔嚓咔嚓咔嚓…”
电石火光的刹那,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皇甫长安双手捂住嘴巴,惊诧地瞪着地上
差
错、嘴…对着嘴、亲在一起的两个死对头,不由颤抖嗓音着道了个歉:“啊!本宫不是故意的!”
“呕——!”
两个人骤然闪电般分开,一个扶着桌子,一个扶着椅子…捂着
口狂呕不止!艹艹艹!好恶心!恶心死了!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皇甫长安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一幕的场景,越想越觉得两人登对,不
滋生出当红娘的冲动:“其实吧,我觉得你们两个还
般配的…你看,连嘴都亲了,连老天都要让你们在一起,要不你们就在一起好了?”嗯,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宫疏影强忍着恶心,回了她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小甜甜怎么不说,我和你亲了不止一次呢?”
玉琉裳的脸都绿了:“呸呸呸!我要杀了他!”
眼看着两人摆开架势就要打起来,皇甫长安心疼被砸坏的银子,赶紧挡在两人中间拦住了他们。
“好了好了!别闹了,说正事…”
“哼!”
两人互哼一声,转头坐到了十步开外的位置,嫌弃得不行,就差拿剑在地上划出一条三八线,以分汉楚两境!
皇甫长安收起扇子,敛下神态,问向宫疏影。
“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让小桩子把本宫叫回来,确定是那边传来的消息吗?”
“是朱常青带来的消息,说是他在给皇后送膏方的时候偷听到的,侯爷让皇后派人混入大牢里…”捏着团扇,宫疏影笑盈盈地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襟处敞开了大半,却是刻意卖
勾引皇甫长安去看“…杀人灭口!”
皇甫长安直接无视他的
,闻言眯了眯凤眼,考虑侯爷这么迫不及待,兴师动众要杀的人——多半是因为掌握了不少的机密,而担心对方承受不住严刑拷打,把机要
出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就更有必要策反那个家伙了!
打定主意,皇甫长安温柔一笑,目光如水,讨好地望着宫疏影:“那谁…宫
父,能请你帮个忙咩?”
宫疏影一脚踩着椅子,懒洋洋地半靠半倚着,
襟敞开了一长条明显的
隙,
出白璧般光洁的肌肤,衬着
丽的红袍,看起来异常的风
人,香
生姿…得知皇甫长安有求于他,便傲娇地抬起了下颚,轻咳一声缓缓道:“要我救他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皇甫长安继续摇尾乞怜中…“什么条件?”
“呵呵,”宫疏影瞟了一眼玉琉裳,尔后风情万种地
了一把长发,拿团扇抵着下巴轻笑道“现在,过来,亲我一下。”
“啪!”玉琉裳猛拍桌板站起身,杀气骤起!
“小裳!”皇甫长安赶紧喊住他,尔后回头给宫疏影抛了个小白眼,示意他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不想闹出人命!
宫疏影摇了摇扇子,难得好说话:“亲脸总可以吧?”
皇甫长安又转头眼巴巴地瞅着玉琉裳,苦苦哀求:“小裳…”
“哼!”玉琉裳扭开头生闷气,却是默认了。
皇甫长安脸上一喜,
颠
颠地跑了过去,那厢,宫疏影早就伸长了脖子把脸凑过来。
捏着他的下巴,皇甫长安作势要亲,然而一对上那双妖媚横生的眸子,就怎么也下不去嘴,尝试了好几次,皇甫长安怒了:“他妈把眼睛给老子闭上!”
“哦…”宫疏影乖得一塌糊涂。
确定他是真的闭上了眼睛,皇甫长安立刻转身对玉琉裳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宫疏影的脸颊,示意他来亲…玉琉裳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亲他,但是他更不愿意皇甫长安亲他,所以只好偷偷地跑过去,在皇甫长安的指示下缓缓凑了上去…
“
父…我亲了啊…我真的亲了啊…你不要耍赖啊…三,二,一…”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宫疏影非常不自觉地扭过了头,然而在皇甫长安一脸“幸好老子早有先见之明”的神态中,再次嘴对嘴触上了玉琉裳的
。
“呕——!”
仿佛时光倒
,场景再次重现…
两个人骤然闪电般分开,一个扶着桌子,一个扶着椅子…捂着
口狂呕不止!艹艹艹!好恶心!恶心死了!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皇甫长安坐在边上隔岸观火,得意洋洋地说着风凉话。
“早说了你们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命中注定的猿粪,依本宫看…你们还是趁早选个良辰吉
,把这堂给拜了吧…”
宫疏影花枝
颤,玉琉裳七窍生烟,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异口同声:“你闭嘴!”
说完,又气得互瞪了一眼:“我呸!”
皇甫长安拿着扇子掩着嘴,仰天大笑:“哦呵呵呵呵呵呵!”
时至夜半,沈季云吊在架子上,自怜自艾,一边祈祷太子殿下千万不要来,一边想着怎么自杀…不知道太子那时候给他喂了颗什么东西,不仅全身乏力无法咬舌自尽,就连
了牙齿间藏的毒药,竟然也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惴惴不安间,忽然地牢的整个甬道里漫进一阵馨香,沈季云本能地屏息,然而实在忍不住,还是嗅进了不少
香,即便昏昏沉沉倒了下去。
闭眼的前一秒,隐约看见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瞬间又被一道剑光挑了开…如梦似幻,看不真切。
宫疏影一剑挑死了假扮成狱卒的
细,为了防止自己的剑招被认出来,又在那人身上多划了几下,继而才砍掉沈季云手脚上的镣铐,架着他闪身出了地牢。
两人离开后没多久,地牢前才猛然有人惊觉,大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有人劫狱了!来人啊!有人劫狱了!”
喊声一起,守在地牢外正微微有些瞌睡的护军瞬间精神了,打了
血般跳了起来,即刻便有无数的火把匆匆朝地牢赶来,护卫军仓忙涌入地牢点燃甬道上的火把,却在见到一路血腥的残肢断体时忍不住捂着嘴呕吐出来…卧槽,刚才来劫狱的是夜叉吗?好凶残的样纸!
看到地牢出口处一片纷
繁杂,重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守卫,不远处驰北风匆匆赶来,只是步伐不再像以往那么矫健,步子一深一浅的,像是刚破瓜的少女。
“发生了什么?!”
“回、回禀上将军…刺、刺客被劫走了!”守卫军颤着音调子不成句,怕的却不是驰北风,而是明天太子殿下要是问起来该怎么办啊啊啊?!
“一群饭桶!”
驰北风气得吐血,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将那人直接甩翻到了地上,神色酷寒霜冷,朝着地牢深处的密室大步走去。
昭华宫内,皇后狠狠蝈了一巴掌跪在地上回报的下属,隐忍着怒意低声呵斥。
“什么?!被人劫走了?!被什么人劫走了?!你不是说那
一药药
极烈万无一失吗?!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
“娘娘不必动怒,或许沈季云手下劫的狱,待明
四少爷进宫再行商量也不迟。”侍女走上前来,劝慰了一句。
“哼,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皇后重重拍了一把桌子,昏黄的灯火在夜风下摇曳飘动,一如这几
犬不宁的皇宫。
侍女说着又安慰了两声,继而对地上跪着的下属轻喝。
“跪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是…属下告退。”
太子东宫。
宫疏影是只很爱干净的狐狸,一甩手把沈季云扔到
上后,就跑去泡澡洗浴,等他换了身衣服回来,却见
上那家伙直接变了个模样。
瞅了眼桌子丢着的人皮面具,宫疏影笑着朝皇甫长安靠了过去。
“你早就发现了吗?”
“嗯。”
皇甫长安点点头,在地牢里的时候,沈季云的这张假脸皮因着被泼了一头的水,就已经微微有些肿
了,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她在学医的时候经收过无数人体,不管是死人的还是活人的,所以,哪怕是再细微的差别,也会引起她的怀疑。
而一个刺客,顶着一张人皮面具来杀人,就说明他真正的身份人缘广泛,并且有着不低的地位。
再加上后来朱常青说皇后要派人杀他,便更加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你的眼睛还真毒…他的这张人皮面具做工
巧,天衣无
,可是连我都没能看出来呢…”
闻言,玉琉裳不屑地嗤了一声:“谁知道你的狗眼在看哪里!”
宫疏影“哼”了一句,笑得张扬。
“我就是在看小甜甜的大
肌怎么了?我还想盯出两个馒头来…你管得着吗?”
一听那俩货又开始掐架,皇甫长安就头疼。
“听本宫一句话,你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相爱想杀神马的,绝对不会无聊的!”
两人各自“呵呵”了一句,万分不屑地撇开了脑袋。
命小昭子给沈季云包扎好伤口,皇甫长安便起身走人,小昭子有些为难:“殿下不等他醒来吗?”
“不用,先让他在这里多躺几天,本宫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策反神马的是一件很有技术
的活,最重要的就是要拿捏住对方的七寸,先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了,才能找他谈条件,现在撕下了他的人皮面具,凭着那张脸…想必很快就能找到线索的!
大概今年是皇甫胤桦的本命年,流年不利,诸事不顺!
这厢被人刺杀,主谋没抓到,又被劫走了一枚逆贼,正焦头烂额烦不胜烦。
那厢,八月的雨
绵绵一直下到了九月,全国各地水灾不断,各郡灾情报急,灾民四处
窜甚而涌入了皇城,第一次碰到这种五百年不遇一次的天灾,极少有人处理过这样大面积的洪涝水灾,皇帝一下子懵了,群臣一下子慌了,怎么办?!
看到
一桌子奏折全写着灾情,皇甫胤桦非常有拍拍
股离宫出走的冲动!
但到底还是被皇甫长安一把按回了龙椅上——
“父皇啊!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再说了,你能保证你出了宫就不会被洪水冲走?故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巴拉巴拉’,这水灾是上天在考验你呢!”
皇甫胤桦苦着一张脸,没觉得“上天”这是在考验他,总觉的“上天”这是在玩儿他!
“说得好听,要不这皇帝你来当?”
皇甫长安眯眯一笑,非常爽快地…拒绝了他!
“身为一介君王,可以做
梦,但是不能做白
梦,父皇还没死…儿臣怎敢取而代之,那不是大逆不道吗?”
皇甫胤桦捶墙——
“那孤王先去shi一shi!等你把水灾治理好了,孤王再回来。”
皇甫长安小脸一垮,给跪:“父皇别这样…你要去shi的话怎么说也要带上儿臣,说不定咱们先去shi一shi,这水灾自然就好了。”
“…”听着两**国殃民的对话,高公公忍不住吐了个槽。
“是啊,等你们shi完回来…噢不,那个时候你们可以不用回来了…”
末了,见那父子两人齐齐飚来冷刀,高公公才陡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跪下一边掌自己的嘴一边请罪:“奴才该死!奴才
说话!奴才该死!奴才
说话…”
“唉…!”父子俩随后又齐齐收回视线,齐齐叹了一口气“虽然是事实,但也别说出来啊…”
怨念归怨念,灾情紧急,刻不容缓,却是一时半会也不能耽搁的,皇甫胤桦没有“禹神”附身,也没有哪路神仙半夜跑到他梦里指点一二,只能硬着头皮摸索。
参考曾经的大小水灾,皇甫胤桦暂拟了数条措施,当即执行:
第一,开仓放粮,第二挖掘水库疏通河道,第三拨付赈灾银两与物资,第四调遣驻军救援灾情…
一条条命令从中央迅速发出,有条不紊地布施到地方,对灾情确实起了很大的缓解功效,甚至连皇甫长安也不得不承认,皇帝老爹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是蛮称职的,只可惜跟旁人间歇
癫狂症相反,皇帝老爹是间歇
正常…喵了个咪的!
全国的灾情严重,朝臣们的情绪更严重,老天来了大姨妈,那群家伙也像是来了大姨夫似的,三天两头跟她呛,非要她这个太子做表率赶赴灾区,在皇甫胤桦装模作样跟他们大吵了几次之后,皇甫长安终于伸了伸懒
,准备干正事儿了!
哼,想看她出丑,早几百年呢!
这回可是他们千呼万唤叫她出门的,尤其是叫嚣得最狂躁的那几只,到时候可别后悔得去上吊!
治水灾,皇甫长安承认她没经验,当务之急她可没有那么多闲情去救灾,她也不是什么洪涝抢险班毕业的,救灾之事甩给皇帝老爹自己头疼去就好了。
她只知道,水灾并不是最可怕的,真淹也淹不死多少人,水灾后的瘟疫才是最具摧毁力的。
出宫之前,皇甫长安问皇帝老爹要了御药司的一拨太医,一群人浩浩
跑到白安山的道观里,找老道长一起研究防治瘟疫的药物。
“咦,这是什么?拿来喝的?”宫疏影捏着一瓶半浑浊的水在眼前摇来摇去,闻着气味却有些刺鼻。
皇甫长安眨眨眼睛,眉眼间一派纯良无害:“你可以喝一口试一下,味道很不错哦!”
“真的假的?”
“本宫骗你做什么?”
“呵,”在吃了不少苦头之后,宫疏影早就学乖了“你的话都是反的,我不信!”
放下瓶子,宫疏影还觉得不放心,从怀里掏出绣花手帕死命地擦了擦手和鼻子,上回问她一瓶棕色的
体,皇甫长安瞟了眼就说你闻闻看不就知道了,结果他一闻鼻子坏了整整三天,闻什么都跟闻shi一样,连带着饿了三天,一粒饭都没吃,差点儿就香消玉殒了。
“太子爹爹,这又是什么?”
玉琉裳拿起一个陶罐,正要打开了。
宫疏影赶紧拦住了他:“喂喂!那个不能闻!”
“哼,你说的话也是反的…”玉琉裳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拔开瓶
长长地嗅了一下,还一脸很享受的表情。
结果,下一秒,某人闪电般扑了出去,扶着墙角大吐特吐。
宫疏影摇着团扇站在一边,那叫一个心情明媚。
“都说了不能闻,你非要跟我抬杠,这下栽了吧哦呵呵…对了,经验之谈,那种shi一样的味道三天都不会散开哟,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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