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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妖精
 桌上的历刚翻到十二月第一天,妖就开始打电话扰我,不理她,电话就一直追到我和莫小乖温暖而恬静的小屋里,魂不散的着,闹嚷嚷要跟我一起庆祝圣诞节,否则,乌鸦,哼哼,她气恼的冲着话筒里喊,我要的你永无宁哦!

 我可以想象出她在街头握着电话,口剧烈起伏,一脸愤怒的表情,一定很狐媚!

 小妮子天生一座大花瓶,属于大无脑的女人,男人最喜欢这样的,身边天长久围着大群谄媚又讨好的狼,打小就被宠溺成了习惯,在男人的来源上从不缺货,好端端的,又闹什么玄虚?

 我只有极其虚伪的安抚住她,待到挂线,脑子已经发麻,女人的问题,从来只跟男人有关。

 不出所料,小妖整整消失了三天,如同在空气中蒸发了,直到第四天傍晚时分,她才摸到我家楼下,靠着墙壁,有气无力的敲门,声音微弱,初时我还以为谁家的小狗了路,在用小爪子挠我家的门。

 开门看见是妖,吓我一跳,她嗓子嘶哑,无打采,大病初愈的样子,一把把她拽进来。

 我在厨房煎鸡蛋,锅里的油已经烧的火爆爆,性命关,顾不上她,把她一个人丢在客厅里唠叨,听她说了半天的废话,再也忍不住,舞着锅铲就冲过去,掐住脖子狠摇。

 小妖,你少给我绕弯子,快,说重点,到底为了哪个伟大的男人,搞成这么颓唐?

 她老老实实吐出一个名字,我连听也没听过,兴趣大增,丢开锅铲就开始拷问她,怎么认识,怎么开始,怎么沉,最后怎么罢不能。

 可怜的妖,被迫沉浸在回忆里。

 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只要看着我,我马上就晕乎乎了,在云里飞一样,到处都是星星,那感觉好特别,跟别的男人不同,好象,好象我真的恋爱了。

 砰!我把锅铲掉在地下!

 妖丝毫不以为意,兀自失魂落魄的拉着我开始猜测,乌鸦,那个呆子从来不吻我,连牵牵小手都不要,他会不会是被别的妖上了?

 砰!我再次把锅铲掉下去,她奇怪的看我一眼,自己赶快拾起。

 她怎的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妖

 恋爱中的女人一旦变成了妖,就学会了自欺欺人,象一只鸵鸟,拼命把头朝沙堆里扎,钻啊藏啊,藏啊钻啊,一边还安慰自己,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却忘记外面还着一具圆滚滚的身子。

 丫的,傻鸟,蒙谁呢!

 妖现在就是这副模样,更为可怖的是,她在明白知道自己已经暴的情况下,照钻不误。

 乌鸦,你打电话问问他,好不好?

 问他为什么不对你动手动脚?不好不好,要打你自己来,我不为情行业服务。

 她歪着头想了想,对呀,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要鼓励我。

 我哭笑不得。

 现在,这已经成了我跟妖见面时必对的切口。

 她拿着电话犹豫不决,我冷眼旁观。

 其实,就算闭上眼,我相信她也能流利的按出一串烂于心的号码。

 电话通了,妖定定神,换了一副温柔的口吻说要找谁,不等人来,又立刻挂线,看得我一头雾水。

 转身,拍拍口,妖狡黠的一笑,他在家,没有外出,乖乖的很,我知道就好了!

 这个女人能把男人疯!

 乐的前仰后合,我学来这一招用在莫小乖身上正好,反正,他不知道是谁,就让他想破头好了。

 狂夜,地下酒吧。

 我凶巴巴的瞪着妖,妖也以同样的眼神回瞪我,大家都没有男人护驾,莫小乖加班,妖身边的狼还没一个排到狂夜护驾的资格证,百无聊赖中,她记起我的承诺,翻出来做令箭,我一起狂

 我要一杯轰炸机!

 少爷被我点的名字吓了一跳,以为遇上了女悍匪,忙说没有这种酒,妖横我一眼,转着眼珠安慰少爷,点了两杯红粉佳人,等到酒上好,我们忍不住抚桌大笑。

 见她玩手指,指若兰花,无名指上套着一枚钻戒,在暗里光闪闪,亮晶晶,直晃得我心慌意,半个月而已,她连戒指也套上了?

 我非常郁闷,想想自己和莫小乖已经五年的恋爱长跑,也没跑出一颗钻戒,真是各人有各命!

 妖捏着小半杯红粉佳人,凝视杯壁上的细小花纹,眼红红,快要哭的样子。

 乌鸦,我发现他爱上我了,真的爱上我了!

 这是什么话,被男人爱上又不是被男人上?

 我一脸的疑惑,等着她说下文。

 妖闷闷的喝了一口酒,说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

 我又开始头发晕,妖很少用“爱”这么纯情的字眼,她恋爱了,这回来真的了,我明白,可是妖自己却搞不清楚,想到要在爱或不爱上转一个晚上,我越发更头晕。

 夜至半酣,妖转着妩媚的双眼四下放电,泪光隐然,盈盈滴,秀眉弯弯,长长的睫扑扇上下,如蝴蝶翩跹,亮晶晶,闪着紫光,眼角上扬,整个人都翩翩飞,蛊惑人,象一朵的绽开在暗夜玫瑰,活的可人儿,比传说中的鬼魅还要妖娆。

 从我们在吧台坐下的半小时内,不下十个男人想过来搭讪,我只有尴尬的冲他们笑笑,然后请人离开,偏偏妖存了心要和她的男人过不去,对来往的人都笑得灿烂至极,招引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我要喝酒!我要嘛!我还要嘛!给我酒啦!

 妖歪着头,全副身家都在我肩上,不时的,还把狼爪探过来,嬉笑着拉扯我的肩小短裙。

 因为参加圣诞派对,莫小乖又无法随行,我破例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裙装,曲线毕,入骨三分,酒吧太热,我把罩的大衣给门童,却没料到妖的酒力这么差劲,酒品还不好,才醉了七分便开始扰我。

 大把眼光投过来,香真人秀,不看白不看。

 果真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懊悔不已。

 今天要走光!

 暗叫不妙,早知道妖这么没义气,我应该套着莫小乖的老棉袄来,随便她今天扯个天雪花。

 使劲推开那个为爱疯狂的女人,我奋力拉起肩袖,拼命冲隔音室里的DJ比手势,换歌,快换歌,快换歌。

 黄发DJ躲进厚厚的玻璃隔间,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忽然看见我,咧开大嘴一乐,远远抛来一个飞吻,摆头,耸肩,两手一摊,示意他什么都听不到。

 还差一点点就体了!

 我抓着衣服,怒视妖,她却根本没听见我讲话,只有自认倒霉。

 妖,快放手,我给你酒好了啦!

 祭起幡旗都没有用,我手忙脚,却半点也奈何她不得,从天王菩萨念到耶稣圣母,从十字架念到南华经,妖随着音乐扭动着,风情万种,惹人遐想。

 圣诞狂夜,未必真要这般才算狂

 我着实心惊胆战。

 场中的灯灭了,烛光摇摇,暗里,若有若无浮着一层靡靡熏醉的气息,从身上到心上,似乎每个人都醉了,场中舞着的男女最后已然抱拥着合为一体,呢喃着低语着,令人意

 帅哥DJ以为我刚才是在鼓励他,竟然把同一只歌连着放了三遍。

 齐秦丢开吉他,用柔情的嗓子清唱着,你的心已落在,茫茫人海,从不为谁存在,我的人依旧在,沧海桑田,找你的的心回来…

 妖听不得这歌,如同点到她的软肋,中了符咒的女人,一下酒大起,眸子里闪,令人不敢视,我捂着头,不知她正跟谁冥冥中通灵。

 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不敢再待!

 掏空身上所有的钱,我在少爷暧昧的眼光里摸出电话,尴尬至极的搬救兵:

 小乖小乖,马上来接我,不然,明天你只有去警局报案了!

 莫小乖心急气的赶过来时,远远就看到我的肩小短裙,登时愣在当场,除了在我们两人的卧室,他从没见过我这么煽情的打扮,骨的衣着,而且还是在这么漆黑的夜晚,在地下酒吧的门口,我衣衫不整的搂着另一个女人。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铁青,我的心沉到谷底。

 无力的指了指妖,想解释什么,张口结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虚得只有拼命把裙角朝下扯,暗叫倒霉,今天麻烦可大了!

 妖靠着我,突然咯咯一笑,指着面色难看的莫小乖,顺势又在我脸上摸一把,大声叫出来:

 乌鸦,我知道了,我爱他!

 莫小乖当时正恶狠狠的盯着我,登时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就听妖精细声细气的说:

 莫哥哥看乌鸦的眼神,好舒服耶,就跟他看我的眼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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