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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上路喽
 章节试阅部分:

 赵慧嫁了,余舒从头到尾在一旁观礼,看她上花轿,跟着亲的队伍去了贺家。

 裴敬亲自护送的轿子,邀请了一些商场上的朋友凑热闹,在这一天放出了话,赵慧是他泰亨商会裴总管的义妹,余舒相信这事当天就会传到纪家。

 闹过了房,天黑的时候,余舒和余小修才坐着裴敬的马车一起离开,在余舒的要求下,去了一趟城东,赵慧家的小巷子。

 未免有什么不测之事,裴敬陪着她一起下了车,两人到赵慧家门口,余舒一个人开门进去了,进屋点了灯出来,到厨房拿了个锅铲,在院角挖了一晌,从土里刨出来一件裹着布的长条物件,拍拍上面的土,提在手上,用脚把土坑踩平了。

 夜里黑灯瞎火,她退出来关门,裴敬

 赵慧嫁了,余舒从头到尾在一旁观礼,看她上花轿,跟着亲的队伍去了贺家。

 裴敬亲自护送的轿子,邀请了一些商场上的朋友凑热闹,在这一天放出了话,赵慧是他泰亨商会裴总管的义妹,余舒相信这事当天就会传到纪家。

 闹过了房,天黑的时候,余舒和余小修才坐着裴敬的马车一起离开,在余舒的要求下,去了一趟城东,赵慧家的小巷子。

 未免有什么不测之事,裴敬陪着她一起下了车,两人到赵慧家门口,余舒一个人开门进去了,进屋点了灯出来,到厨房拿了个锅铲,在院角挖了一晌,从土里刨出来一件裹着布的长条物件,拍拍上面的土,提在手上,用脚把土坑踩平了。

 夜里黑灯瞎火,她退出来关门,裴敬只模糊看到她手上拿有东西,便问道:“取了什么?”

 “一件古董。”余舒没细解释,手里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几个月前,她带着人去郊外救那薛文哲的时候顺手藏起来的那把“上古宝剑”,之前被她埋在杂院墙底下,后来她被撵出来,就让那时还在纪家的余小修偷偷挖出来,埋在了赵慧家。

 这把剑是不是“上古宝剑”她不知道,但肯定是一件老古董了,这回她要去京城,正好一块带走,介时再找能人辨识一二,果真是宝贝,那就发大了。**

 已是夏季,南方多雨,昨夜才下了一场,第二天起来,空气凉凉的叫人舒畅,余舒洗漱后,喊了在院子里服侍的丫鬟进来梳头,扎了马尾,高高盘上,起杏子黄的缂丝发带,挖了发油把鬓角额发都抹起来,光光的出整张脸盘。

 叫了丫鬟端水出去,她将整齐叠在头的新衣抖落开,对着镜子着装。

 杏子黄的素面半身绸衫将遮到大腿下,窄袖齐肩,微开的前襟处正巧遮了前的起伏,一条烟灰的袷,仔细掖在黑布靴边,将上系起寸宽的黑皮子革带,挂上了花青底子荷包,配了一条彩绳串着三枚福钱,最后将那把被布条裹的严严实实的“宝剑”,学着景尘的样子,拿丝带绑在后背上。

 瞧一瞧镜子里,映着拔的少年,雌雄莫辩的年纪,眉弯弯,眼闪闪,秀秀气气,精神

 余舒活动活动手脚,满意地对着镜子咧了口白牙,摆了几个姿势,臭美了一番,转身捡了上放的钱袋子,一只进怀里,一只装在包袱里,挎在肩上,健步走了出去。

 余小修比她起的早,收拾的快,就坐在外头等她吃早饭,一样是穿的整整洁洁,就连金宝,昨晚上都特意洗了一回澡,被余舒拿着丝瓜络前前后后了一遍。

 这宅子大门外头被纪家盯了几天,余舒和余小修吃过饭,天方亮,俩人被丫鬟领着,在后院寻到了一处隐蔽的后门,出去就有一辆马车等在外头,上了车,赵慧和裴敬都在。

 新婚才三天,赵慧面上都带有一丝红光,一见到余舒,就拉着她不放,一手牵了余小修,对她姐弟二人叮咛不舍道:

 “路上别跑,夜里睡觉要盖好被子,该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吃,我包了两包点心,放着你们路上零嘴,夜里饥了吃,小修,不管到哪儿都跟着你姐,你也是个小男子汉了,慧姨知道你懂事,要和你姐互相照应知道吗?”

 “嗯,我知道,”余小修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会照顾好她。”

 赵慧满意地拍拍他,裴敬看她讲完,才开口对余舒道:“这趟商队领路的人是毕青毕老板,他是我们泰亨商行在义城另一位副总管的胞弟,护队有二十个人,队长裘彪原是同远镖局的大镖师,身手很是了得,因为运送的是商物,路上难免遇到蟊贼路匪,不必怕,跟紧车队,不要跑就行,我和他们两个都打过招呼,遇到麻烦你就直接去找他们说,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古时官道少,郊野多,草莽四伏,长途很有风险,若空无武力一个人上路,出城走不到三里地就会被打劫一空,不好遇上恶人还会丢了性命,故而远游时,为了平安抵达,有钱人都会不是自带护卫就是请镖局,没钱的就找商队搭个顺风车,结伴同行才安全。

 余舒记下了裴敬的话,对他道:“裴先生,我娘还在纪家,还请你帮我留意一下,哪天她被撵出去了,暗中帮她一把,让她有个安顿之处就行,等我在京城落了脚,就寄信给你。”

 “没问题,我会帮你留意。”

 商队一大早就在城西集结了,余舒他们到时,两个管事正在最后一遍清点货物,裴敬先下了马车去找人,赵慧抱着余舒,竟是舍不得撒手了:

 “路上一定要小心,平平安安的。”

 “嗯,你也要好好的,和贺郎中过好日子,多注意身体,遇到难处就找裴先生,”余舒将头埋在她肩上,使劲儿搂了她一下,便推开她,拎起两只包袱,拉着余小修跳下了车。

 “阿树!”

 裴敬在不远处喊了她一声,身边站着个穿长衫的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瘦高,背有一点驼。

 余舒拉着余小修跑过去。

 “毕青,这就是行七那两个侄子,我也是当亲侄子一样看的,不是他们非要闹着到京城去寻他们外婆,行七也不会答应叫他们走,这不是今天都不舍得来送,你可帮我好好照看着。”

 “你就放心吧,保证将他们平安送到京城,”毕青笑一笑,伸手拍拍离他近的余小修,道:“趁着年轻早出去长长见识是好的,我比你们行叔小两岁,看你们是喊我毕叔,还是青叔都行。”

 “毕叔。”余舒先挑了一个,余小修立马跟着喊了,俩人一般乖巧,少有人看着不喜欢的。

 毕青哈哈笑着,对裴敬道:“这么好模样的孩儿,难怪行七舍不得让走,换了我也得护在家里头,行啦,你们两个先到车上去坐吧,瞧见没,就是前头那一辆,车顶描了红漆的。”

 “嗯。”

 余舒转身对裴敬揖了揖手,谢意不言而喻,裴敬点点头,目送着他们拿着大包小包,爬上了前头的马车,才转过头和毕青,低声和毕青说话:

 “你确定这趟货里没夹什么私物?”

 毕青苦笑道:“你这都问我第三回了,要是夹了私,我能敢亲自领队吗,肯定派了别人去走险。”

 “没有就好,路上小心些,我这就回去了,等你从京城回来,我和行七请你去喝酒。”

 “好!”

 裴敬搭了下毕青的肩膀,又看了一眼余舒和余小修坐的那辆马车,转身离开。

 **

 商队出行,没那么娇气,多是不带有车厢的马车,货物统放在板车上被马拉着,护卫骑马,商人们或骑马,或坐在空的板车上。

 然而毕青这一支商队却有两辆马车,余舒和余小修爬上车子,才发现车里头已经有人,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生得相当俊俏,穿着一件对襟的荔锦衫,纶巾包着头,下巴尖尖,一双眼睛大大的,正不悦地看着他们俩个新乘客:

 “你们是谁,干什么上车?”

 余舒上下将这人一打量,眼里有几分了然,将包袱放下,拉着老头脸的余小修坐在一边上,才开口道:

 “我们俩是兄弟,我叫阿树,这是我弟弟小修,是毕叔让我们坐这辆车的,你呢?”

 “毕叔?”这少年板起脸:“他凭什么叫你们坐我的车子,下去。”

 余舒狐疑道:“你的车?”

 “哼,当然是我的车,我花钱雇他们送我,这就是我的车,”那少年抱着手臂,颐指气是道。

 余舒顿时就笑了,这是怕她路上闷,才故意给她找的乐子吧,瞧这模样漂亮的,声音脆的,身上一股子粉香,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个小姑娘,和她一样是个“假”小子。

 “那就对了啊,我们也是花钱雇的车。”余舒张口就糊,余小修斜看她一眼,不知道她又想干嘛。

 “啊?你们也是?”

 “当然是,不然怎么和你做一辆车,是吧?”

 “哼。”这“假”小子显然是信了余舒的话,没有再撵他们下去,可也没有的意思,瞪他们一眼,便仰头看着车顶,一副不想理他们的样子。

 她对他们不感兴趣,余舒倒是对她感兴趣:

 “喂,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呢。”

 “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因为我刚才都说了呀,我叫阿树,我弟弟叫小修,你都听过我们的名字了,没道理不说你的吧。”余舒理直气壮道。

 “我又没让你说,是你自己要讲的。”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我又不知道怎么喊你,就随便起一个吧,”余舒摸摸下巴看着她,拍手道“我看你眼睛长得大,就叫你大眼儿好了。”

 “你才叫大眼呢!”

 “我叫阿树啊,”余舒委屈道“刚不是和你说过了,大眼啊,你怎么记这么不好呢。”

 余小修撇过头闷笑,那“假”小子不知道余舒是在戏她,羞恼道:

 “不许那么喊我,我叫夏明、明——”

 她舌头打了个结,余舒听成了重音,笑眯眯地点头道:

 “原来是明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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