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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高层有反应了
 “放”期间,范鸿宇索xìng将国家大事放下了,全力谋划自己的“经济产业”虽然他是重生者,但地位实在太低,除了冒险给邱明山改一篇文章,别的事,也只能望洋兴叹。范鸿宇可还没有狂妄到以为自己可以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说服zhōng yāng大领导接受他的意见。

 不要说那样层级的大人物,就算是能够做到省一级乃至地区一级主要领导人的干部,谁又是等闲之辈?岂能轻易为人所左右。

 不过范鸿宇倒也没有打算坐等结果。

 既然老天爷让他重来一回,可不仅仅只有这么一件事可做。万一所谋不成,邱明山依旧去职,他老子范卫国在政坛上更进一步的可能xìng就很小的,连带的,范鸿宇同志本人就更加难以出头。只是世间可为之事甚多,也不一定就非得当官才能出人头地。

 利用先知先觉的优势赚些钱,面团团做个富家翁,亦是不错的选择,怎么也比窝在宇县公安局做一辈子小jǐng察要好。

 故此,范鸿宇对于和赵歌合作搞国库券买卖,很是上心。

 他自己肯定是拿不出钱来的,只能在老妈身上打主意。

 范卫国和管丽梅有点积蓄,这个范鸿宇很清楚。这么多年,范卫国和管丽梅都是干部,虽然官位不显,加之范卫国立身甚正,从不接受非分之财,大钱自然没有,但二十几年积累下来,几千块钱存款还是有的。

 原以为说服管丽梅要费一番口舌,范鸿宇也准备好了全套说辞。不料管丽梅却很有经济头脑,听范鸿宇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

 就像赵歌一样,管丽梅觉得范鸿宇说的很有道理,这事还真没什么风险,只要小心点,亏本是肯定不会的,就是个赚多赚少的问题。

 当然,管丽梅还是比较谨慎,专门请教了在银行工作的朋友,询问私下转让买卖国库券是不是违反国家的相关规定。银行的朋友给了她肯定的答复,告诉管丽梅,这不违法,国家已经开放了国库券zì yóu通的政策,愿买愿卖就行,zhèng fǔ不干涉。银行也已经开通了相关的兑换业务。

 这就给管丽梅彻底吃了定心丸,当即取出四千元存款,交给范鸿宇。

 范鸿宇又将夏言也拉了进来,让他找家里拿出两千元,加上赵歌凑的三千,合在一起就是九千,资本很“雄厚”

 赵歌办事,倒是十分的干净利落,说干就干,从老家请来了三位后生伢子,就住在她的小饭馆二楼,临时隔出个小宿舍,开始走街串巷收购起国库券来。

 赵歌思维比较缜密,尽管她很相信范鸿宇说的话,但小饭馆依旧照常营业,她仍然每天做她的厨娘“rìrì入厨下,洗手作羹汤”万一国库券生意不顺利,还能有个吃饭的地方。赵歌没读过现代金融著作,却也明白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范鸿宇和夏言也加入了这个收购团队。他俩本来就是城里人,比赵歌老家来的那三个后生更加熟悉县城的情况,在城关镇也有些人。

 收购过程很顺利。

 如同范鸿宇当初预料的那样,那些藏有国库券的干部和职工,听说有人以现金回收国库券,大多数都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将国库券换了现钱,不少人只收票面价值,利息一分不要。

 这玩意,是不是能兑现都不好说,还利息呢!

 消息闭,思维僵化,往往就表现在眼光和前瞻xìng上。

 不过几天时间,九千元硬扎扎的票子,就变成了八千多面值的到期国库券。

 这一天,范鸿宇照旧在人事股办公室喝茶看报。他参与收购国库券的行动,主要是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和星期天进行,上下班还是必须准时的。

 都已经被“放”了,再给人留下吊儿郎当的印象,怕是不大好。

 范鸿宇很清楚,至少邱明山还是很关注他的。

 不管改文章的最终结局如何,反正他在邱明山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印象。如果历史终究不可逆转,那他就是疯子,一旦局势朝他预料的方向发展,他就是天才。邱明山成功保住权位之rì,就是他范鸿宇“东山再起”之时。

 他面对“放”的表现如何,必然会影响他在邱明山心里的“评分”

 邱明山这种带着浓郁儒家气度的领导人,很看重一个人“宠辱不惊”的定力。

 事实上,别看范鸿宇在农机厂的rì子过得十分悠闲,却是时刻在关注着政治大局的走向。每天的《群众rì报》,《青山rì报》是必读的,每晚的新闻联播也必看,借此解读最高层释放出来的某些信息。

 邱明山那篇文章在《群众rì报》上刊发出来之后不久,范鸿宇终于在《群众rì报》上看到了呼应的文章。文章由zhōng yāng某个研究机关的一位著名理论家执笔,对邱明山那篇文章的思想和论点表示明确赞同与支持,在《群众rì报》显眼的位置上刊登出来。

 看着这篇文章,范鸿宇的双眉微微眯起来。

 有反应了!

 这倒是高层进行论战的一贯cāo作手法,先由研究人员出面“试探”,等逐渐造成一定的反响之后,重量级的大佬才会陆续出面,站到台前,那便是高cháo了。

 舆论导向到了一定时候,时机成,接下来就是人事调整。

 在另一个世界,高层重要人事调整的rì期,越来越迫近了。范鸿宇那一搏的结果,也即将显现而出。

 范鸿宇仔仔细细看过那篇文章,轻轻放下报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桌面上的电话震响起来。

 “你好,人事股!”

 范鸿宇拿起了话筒。

 “鸿宇…”

 电话里传来赵歌的声音,带着一丝息,似乎受到了某种惊吓,透出异样的娇媚。

 “发生什么事了?”

 范鸿宇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急急问道。

 赵歌显然感受到了范鸿宇的紧张,连忙说道:“没,没发生什么事,你别担心…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到我店里来一趟?”

 语气之中,是难以压抑的兴奋之意。

 范鸿宇顿时明白了,笑着说道:“赵老板,恭喜发财。”

 “哎呀,你别开玩笑了,快点过来吧,我这心呀,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都快受不了…”

 赵歌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意味,急急忙忙地说道。面对骤然而来的惊喜,赵歌也不免出了女儿家的娇娇之态。

 “行,你先回店里,我马上过去。”

 范鸿宇微笑说道,心情也变得很是愉悦。看起来,有了先知先觉的优势,至少“经济产业”这条路,是行得通的。

 八六年那会,电话还是个稀罕物,赵歌店里没有装电话,肯定是在公用电话亭打过来的。赵歌很注意,绝不亲自到农机厂办公室来找范鸿宇,怕人家说闲话呢。

 十来分钟之后,范鸿宇便出现在赵歌的小店里。

 正是上午十来点钟,店里没有客人,静悄悄的,小花一个人坐在店堂里择菜。

 “小花,歌儿姐呢?”

 小花忙即抬头,憨憨地一笑,说道:“是范大哥…歌儿姐在楼上呢。”

 赵歌这个小饭馆,租的民房,一共两层,楼下是饭馆,楼上就是生活区了。

 范鸿宇笑了笑,径直穿过厨房,从后面天井上了二楼。赵歌的卧室,他没去过,正准备再叫一声,一间房门“嘎吱”打开来,探出了赵歌的脑袋。

 “快,这边呢…”

 赵歌抿嘴笑着,伸出白生生的小手,向他连连招手。

 范鸿宇大步走了过去。

 二楼和一楼一样,也是四十来个平方,两间房,以前是赵歌和小花一人一间,如今加了三个后生,赵歌就和小花睡一间房了。

 范鸿宇刚刚来到门边,赵歌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房间zhōng yāng的小方桌上,摆放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军用黄挎包,鼓鼓囊囊的。

 赵歌将他拽进门,又连忙将房门关上了,这才来到小方桌边,站住,深深一口气,憋住,原本柔和的部轮廓一下子变得比较汹涌,双眼望向黄挎包,紧紧抿住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范鸿宇就笑。

 瞧这兴奋得!

 稍顷,赵歌才轻轻舒气,伸出双手,打开挎包的扣带,猛地将挎包翻了过来,顿时十几扎新崭崭的票子便哗啦啦地掉落在小方桌上,传来一阵阵的油墨清香。

 “都在这了,一万零六百五十块…鸿宇,我们,我们尽赚了一千六百五十块,七天,七天就赚了一千六百多…”

 赵歌兴奋难耐,双手情不自地按住了自己的口,呼呼息。

 刚才在银行兑现的时候,她已经很兴奋了,但古语有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幸福总是要同人分享才能达到巅峰。

 范鸿宇自然不至于如此兴奋,哈哈一笑,戏谑地双手抱拳,调侃道:“恭喜赵老板,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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