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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翌日太平
 若芸苦哼一声,到底拉不出笑脸,只道:“清和怎么样了?”

 “还成,就是疼了点,轩墨的疗伤功夫不是吹的,现在清雯把他送回去了,你放心吧。”百泽举起袖子扇着风,又伸了个懒,道“那荣家的小丫头,非要送他回程王府,我看这程清和命里有桃花劫。”

 “郡主?”若芸错愕,旋即叹息,终于出一丝笑容来“郡主倒是真情实意,只是不知清和会如何…”

 她默然,扶苏人毕竟与天颐人寿命有别,郡主若知程清和这般,还会待程清和如此么?瞅着袖口细小的云纹,又暗自神伤起来。

 “丫头,你别闷闷不乐了,清肃去了宣平两州,那么些折子有一半都扔给我来审,我可是好久没有自由自在出门,比你好不到哪里去。”百泽拿手肘撞了下她,对着她诉苦。

 “平程清肃不出门你嫌他规矩多,如今你清净了倒是不乐意了。”若芸不动声的点破,见他黑了脸便转而叹息,终于提了口气道“今见着你便想问了,可有清璿的消息?”

 百泽在她紧张而期待的眼神中挑了眉,忽然摊手说出让她无比失望的话来:“没有。”

 “一点都没有?”若芸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百泽这回嘻嘻的笑了,摊手道:“没有就是没有,我骗你干嘛?他眼下应在龙华山庄,无要事便不同我们联络了。”

 若芸这回只得失望的叹息摇头。道:“闲云野鹤悠然生,如此未必不好。”

 天明,羽林军经荣王府一战已然疲惫不堪。待王大人同京畿守将布置妥当、换上新守卫,长安街已然热闹起来。

 程清和被人进马车,又给悄悄抬进了程王府。

 荣瑛一路相送,双眼肿的跟核桃一样,直到王府门口程清雯笑着拦人,这才极为不舍的带了下人回去。

 百泽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窝在椅子里一边吃着酥糖一边瞄着一动不动的怀轩墨。仿佛刚才的屠戮不过是一场梦:“我呆在西边那么久,还真没察觉那片树林给当了试验地,鬼知道那个吹箫又操纵傀儡的是哪里冒出来的。”

 怀轩墨面容沉静。眼睛空的看着前方却奇异的闪烁着,微微侧头:“从朱月的淬火令被盗开始便纷异常,皇帝对外说是匪徒草寇,这中间不少的人命都丧的蹊跷。”说着皱眉沉思起来。

 “天颐的人会怎么样。我不想管也无力管。这回也不知道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偷朱月的淬火令,偷也就算了,朱月的情报网最为迅速且缜密,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到实在太可疑了。”百泽提起夏朱月就出了古怪的神色,拍了拍手上的碎渣还是把话说完。

 怀轩墨不答,百泽又叹息道“我进离国皇宫前就有人把皇宫翻遍了,还把老离王给吓得不轻、草木皆兵。看来他救索泰的目的不过是路过顺手,实则要去搜查离国皇宫想找到淬火令啊。啧啧,没人知道这孤僻乖张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清肃途经可有信带来?”怀轩墨面对百泽的唠叨直接避而不谈,却敏锐的扭头朝后道。

 “怀轩墨你背后长眼睛?我看夏朱月的事你揽了去算了,猜就能有**。”程清雯安顿好程清和,正打着哈欠从后院来,看他们俩喝茶干脆也跟着坐下,睡眼惺忪道:“我大哥的确有信来,第一是想安排人进宫接应,第二就是让我速速回扶苏。”说着便脸无奈,咕嘟咕嘟喝起了水。

 “怎么?他想起上次罚你的事来了?我这儿可缺人手,要不同清肃商量下,我回去?”百泽瞪大了眼,问题连连。

 “清雯办事比你妥,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让清雯去也是以防万一。”怀轩墨不紧不慢的说道。

 “嗯,就是这样。”清雯放下杯子起身道“你们可帮我看着清和哥那混小子,程家一脉怎么就出了他这么个不省心的…唉…”

 “与其担心清和,不如担心下清璿。”百泽瞟了她一眼,撑了下巴呆呆看着前方的桌案“他在龙华山庄一点消息都没,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要是我没想错,那支箫怎么都觉得古怪…”

 轩墨咳了声,打断他道:“箫的事自然会水落石出,我等稍安勿躁,不如想想进宫接应一事。”

 “清肃怎么会想到叫人进宫接应,他不是最讨厌皇宫么?自先帝起,这皇宫的事能不过问就不过问的。且日常一些打探也是手到擒来不怕人,他这回什么意思啊?”这下到百泽猜不透,按理说他同清肃年纪最为接近也最为络,这一招可蒙着他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程清雯笑嘻嘻的打起了哑谜,起身两三步便靠近他,故作悄声道“盯着赵无啊。”

 “赵无给皇上放回太史司,要动手也是小狐狸动手,有什么好盯的?”百泽不以为意,白了她一眼。

 程清雯面色一窘,咬道:“赵无要动手,宫里就有异常,这异常一起,就势必能抓到点蛛丝马迹。”她顿了下,转了转眼珠,狡黠一笑“苏若芸在宫中,趁机保护免遭赵无暗算,也不是不可以。”

 “对!”百泽拍腿而起,面“这回小狐狸可是和赵无真对上了,赵无难保不会铤而走险,这回清肃是想让个武功不差又可靠的去盯着,顺便保护下那丫头,一举两得啊。”

 他转了念头,忽然焦躁起来:“他怎的忽然转,要帮那丫头了?”

 程清雯面色微变,支吾道:“虽未明说,可要是苏若芸真死了,二哥那里怎么代?”

 “哼,清璿对那丫头早不闻不问,要真死了让他伤心才好。”百泽没由来的烦躁,他是累死累活,可到头来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结越打越死,最终成了僵局,旋即背手踱步道:“清肃怎么还不回来?一堆烂摊子我头都要炸了。”

 “他十天半月回不来。”怀轩墨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接了话“派人去何须大惊小怪,安全妥当武功不错,让皇上明着瞧不出来、暗着不想动手便可。”

 程清雯和于百泽闻言皆想到了什么,对视一眼后齐刷刷看着立在轩墨身后、雕像似的赤炎。

 “就他了。”程清雯满意的点了点头。

 赤炎这才轻咳了一声,方才同傀儡手略有摔伤,此刻蒙着脸,一双眼睛不似昔日的犀利,末了拱手以答。

 “那就成了,随时汇报啊。”百泽眉开眼笑,忽然想起什么,亮而耀眼的笑容便暗了几分,摸着下巴道“那皇帝要罚那丫头跪殿,我要不要给皇帝送点金子趁机探探情况啊?”说着踱起步来。

 程清雯干笑,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正道:“你要担心,先担心你弟弟,百承太贪玩,这一回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比清和的惹是生非能力弱不了多少。”

 百泽脸一黑,忙坐回椅子上闷闷不乐,若非他是于王,承儿这般到处“行侠仗义”惹官宦人家的孩子,怕早捅破天了。

 程清雯偷笑几声,随后敛了笑容垮下肩膀来:“我这可真要走了,怕是以后回不来京城了吧…”说着,边浮现了怅然的笑“轩墨,你们一切保重。”

 怀轩墨点了点头,随即也站了起来:“荣王府的事还是要先办了,傀儡有毒与俱变,解药的方子还需更改。”说着便深思,旁若无人的走出门去。

 “我让你们保重,不是让你急着做事!”程清雯苦笑,朝门外喊道。

 百姓皆因荣王爷大婚沾了喜气,丝毫不知消息封锁下的王府曾有惊人变故,只道皇上同荣王爷秉烛夜谈后醉酒直黎明,天亮了才同贤妃娘娘一道回的宫。

 而荣王爷昨个大婚,荣王府爆竹烟花彻夜燃放,荣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如胶似漆,上三竿了还未起呢。

 只有零星流言传出,一些大胆的人头接耳说是皇上同荣王爷当夜闹了别扭,王府后来打起来了,荣王爷大早上了也没带着王妃进宫面圣。

 皇上一道恰到好处的圣旨下,抚恤王爷边关战功、新婚劳累,翌只需带着王妃回门便可,更多的人关心的是皇上因王爷大婚赐了天下休沐十,一时间香汤酒楼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流言顷刻销声匿迹。

 胡玉儿受了惊吓,歇息了一个时辰便被唤起来梳洗,脸色依然苍白的很。

 这大婚之夜,她这个新王妃不仅没得到王爷的恩宠,王府还死了人,且不说这是大凶,那地上的血已发黑还黏着,她这个官家小姐从未见过此等场面,如何能受得了?可皇上第二道旨意则是下给她的,告诫她不听、不看、不想、不说,她腹的委屈都化成了新房里烧尽的红烛。

 荣逸轩目无表情的处理着烂摊子,书言几次想同他说话都言又止,看着他带着落寞且比平更阴冷的神情吩咐下人做事。

 幸好侧王妃丁淑芳酒醉整晚,丁怡芳又半醉陪着一同睡死,他差人送了丁怡芳回宫,也省了丁淑芳的请安。

 荣逸轩彻夜未眠,换了身衣裳、整理一番便带着胡玉儿出门造访胡大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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