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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秋的台北商圈夜晚。

 三十二楼的总裁办公室里,乔或扬自玻璃窗往下俯瞰,川不息的车辆、匆促往来的人群全在他脚下,这就是他的王国!

 自从父亲去世后,他接下天威百货公司,在短短两年内便将它拓展成百货业的龙头,又花了三年时间转投资生化科技,赚取斑价利润,成功地发展成规模庞大傲人的天威集团,同时也赢得“企业王子”的美名。

 这样的成就全靠他高瞻远瞩的目光、雄才大略的心,以及那股刚毅坚强、自我鞭策的意志动力,才有这般荣景。

 所以,他极喜欢沉浸在这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此刻闪烁魔幻的霓虹灯倒映在帷幕玻璃上,乔或扬竟泛起些许寂寞感。

 他叹了一口气,走到门口熄了灯离开办公室。

 回到北投别墅社区,四周显得宁静安祥,乔或扬把车子停在一处铁门前,摇下车窗,比了个手势。

 “乔先生,回来了。”社区的警卫马上按下按钮为他开门。

 他累得连招呼也懒得打,边开车边想:今天真是混乱又忙碌的一天,门市部的经理收取厂商贿款,把公司卖场底标透出去,不但破坏公司信誉,还惹得其他招标厂商的反弹,闹得不可开

 他这个总裁只好出面调解,却仍然被媒体藉故炒作,炮轰他有心包庇、处理不当,造成他现在这副疲惫不堪的神情。

 真羡慕那些三不五时生个病就请假休养的小职员们,可惜,他健康得连一声咳嗽都嫌多余,甚至不论刮风下雨他都得在工作岗位上。

 唉,每天累个半死所为何来?想休个年假调剂一下身心,却又想到成堆的工作该怎么办?就因为责任心太重,才落得这般田地,休假的事想了一年又一年,还是没有结果。

 无论如何,什么时候休年假,已不重要了,此刻他最最需要的是泡个热水澡及拥抱舒服的大

 回到自家门前,掏出钥匙时他想像即将解的快,几乎可以感受到泡在按摩浴白里的通体舒畅。

 “哇哇…哇…”

 当大门打开之际,屋内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他马上神经紧绷,太阳一阵痛!痛!痛…

 “丝?!”他喊叫了声。

 不懂他请来的菲佣到底会不会带小孩,为何总是让小宝宝哭个不停,他有时真怀疑她是不是趁他不在,偷偷待小孩。

 “丝?!”他又喊了几声,便朝婴儿房走去。

 天!房里的景象只令他头痛加剧,因为小宝宝已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惨白的噎着。

 “宝哥乖!”他把公事包一扔,冲到婴儿把孩子抱起。

 “丝!你在哪儿?宝哥哭成这样你都不理!”他语带愤怒的抱着宝哥去找那个没尽责的菲佣。

 然而,他寻遍整间屋子都不见丝的踪影,最后来到她房里一看,发现衣柜是空的,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请来不到两个月的菲佣落跑了,还留了一张写得歪歪扭扭的纸条…

 小宝宝太难带了,还给你。

 拳头握得死紧,他恨不得把这个没良心的菲佣掐死,请她来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照顾宝哥就好,她竟然就这样扔下婴儿跑了!

 他一定要跟仲介公司投诉,不过当务之急…

 “哇…”

 怀中的宝哥又虚弱地哭了一声,身旁还有一只空瓶。

 懊死!宝哥不知被“抛弃”了多久,可能已经饿坏了。

 思及此,他赶紧拿起瓶跑去厨房冲泡牛

 粉、粉…来到厨房的他,还真不知道打哪儿下手才好。

 在婴儿的啼哭声中,以及翻箱倒柜一阵子之后,乔或扬终于找到了粉。

 “哇…哇哇…”宝哥有气无力的哭声,似乎在催促他赶紧把牛泡好。

 懊死!这牛该怎么泡?要加多少水?加多少粉?他一点概念都没有。

 “哇…”

 宝哥仿佛虚弱的在叫救命。

 不管了,大概跟泡咖啡一样吧!他胡乱的把粉、糖和热水倒入瓶中摇了摇。

 回到房里,宝哥一看到他手中的瓶,果然马上停止哭声,双眼晶亮地盯着瓶,两只小手朝他挥舞表示

 “小家伙,果然是饿坏了,喝吧!”乔或扬把瓶递到宝哥的小手上。

 但是宝哥却没接过瓶,只是啊…啊啊的叫着。

 “不是饿了吗?拿着快喝啊!我可还没洗澡。”他拉着宝哥的手让他握住瓶,不料他又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Shit!”乔或扬察觉到什么似的,咒骂一声“别告诉我你不会自己喝!”

 而宝哥唯一回应他的就是一连串声嘶力竭、尽情地大哭。

 唉!原来五个月大的婴儿,不但不会自己泡,也不会自己喝…他认了,把进宝哥嗷嗷待哺的嘴里。

 “哇!”又是一声嚎哭,而且整张小脸都涨得通红。

 “你又怎么了?”乔或扬感到一阵无力,试图再把进宝哥的嘴里。

 然而宝哥这次不但死命的哭喊,甚至用舌头抗拒瓶,结果水全了出来,乔或扬伸手想擦去水,一摸之下才发觉水是烫手的。

 真该死!他用泡咖啡的方法以热开水泡粉,却没想到小婴儿是不起这么烫的高温。

 他边咒骂边回厨房,并改用温开水重泡了一瓶牛

 这回他不敢再要求宝哥自己拿瓶了,而宝哥也很合作地三两下喝完整瓶

 吁!见宝哥足的努努小嘴睡着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也该轮到他去洗澡休息了。

 *******

 待乔或场洗了个舒服的澡出来,便迫不及待投入他的大里,啊!此刻拥抱枕头、棉被竟是这样的幸福…

 哇!哇哇…

 宝哥致命的召唤再度响起。

 “吃了还哭什么?”

 他气冲冲的冲到婴儿房,咦!鼻子,怎么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臭酸味?

 他趋前一看…

 天呐,上白稠稠的东西是什么?

 “哇…呕…咳咳…”原来是他把之前喝的全吐了出来,难怪整个房间臭气熏天。

 糟了!吐成这副德行,宝哥是不是生病了?

 于是,他伸手“拎”起又脏又臭的宝哥,才发觉这小家伙软绵绵的,稍用力就会把他的手脚折断似的,便小心翼翼的把他拎到婴儿提篮里,飞车赶往医院。

 当他提着宝哥飞奔进急诊室时,所有眼光竟不约而同的盯向他。

 想想还真无力,他堂堂公司大总裁,还是知名的企业家,三更半夜提着一个婴儿东奔西窜,说出去想必会笑掉人家大牙。

 “先生,宝宝的健康手册呢?”护士问道。

 “呃?!我忘了带。”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回去得找找看。他在心中暗忖。

 “宝宝是第一次来吗?”

 乔或扬点点头。

 “请先填资料。”护士拿出一张表给他,又说:“今天看诊先付全额,七天之内再拿健康手册来退费。”

 他又点了点头,把宝哥放在一旁,便开始填写资料。

 “宝宝有发烧吗?”护士小姐例行询问道。

 “不知道。”他摇头,此刻宝哥好像哭累了,乖乖的躺在提篮里沉睡。

 “宝宝有咳嗽吗?”

 “不知道。”

 “宝宝有鼻水吗?”

 “不知道。”

 面对他的一问三不知,护士只好又问:“那宝宝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他不耐烦地把填好的资料交给她,同时一脸的严峻,那神情摆明在说:要是知道他还来找医生干什么?

 “那么…请等、等一下。”护士被他冷硬的神情吓到,赶紧拿了资料低头输入电脑。

 乔或扬只好“提”着宝哥,坐在一旁等候。

 他看这急诊室里,人还真不少呢,有抱肚子呻的男人、小腿受伤血痛得哀哀叫的青少年、拿着塑胶袋呕吐的女学生、坐在轮椅的老妇人…

 随后,他的视线停在一名年轻女子身上,她和他一样,手上都抱了个婴儿来挂急诊。

 她背了个背包,一手把婴儿抱在身前,一手轻拍着,轻松地晃动脚步。”哇一一”宝哥大概休息够,又开始要大哭一顿了。

 乔或扬无奈地看了看宝哥,直想叫他闭嘴,已有许多人不停拿眼神瞟向他们了,但无奈是,宝哥不甩他。

 方芹正抱着怀里的宇美轻哄,见到乔或扬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便晃到他跟前提醒道:“先生,你的儿子哭了。”

 废话!他当然知道宝哥正在哭,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她想怎样?

 方芹看看宝哥,他长得和他爸爸一模一样,长大想必也是个帅哥。

 不过,眼前的帅哥爸爸仍没有表示,她忍不住又开口“你儿子在哭你怎么不哄哄他呢?”

 那语气好像错的是他,加上众人臆测的眼光,令乔或皱起一对浓眉看她“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儿子?”

 方芹似乎没听明白他的问话,微笑中带有几分自豪的回答“我一眼就可以分辨小婴儿的别喔,他一定是男的,叫什么名字呀?”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在想,能一眼就分辨出婴儿的别,也是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吗?瞧她说得那么神气。

 他不由得看向她手中的婴儿,想看出是男是女,但光看在黄包巾外的小脸蛋,实在分辨不出雌雄来。

 方芹看了看宝哥忍不住又说:“他的了不舒服,所以一直哭。”

 “什么?!”他愣一下,她听懂婴儿的“哭语”?难道这又是另一项本事,不,是神技?

 她不解的问道:“小宝宝的了,你怎么还不快帮他换片?”

 “你怎么知道他是因为了才哭?”乔或扬不以为然,宝哥哭闹不休,他忙了半天却不知所以然,就不相信她瞄一眼就能知道。

 见他不信,她反问道:“你多久没帮他换片了?”

 “呃…”他顿时语,想想那个没天良的菲佣不知跑了多久,宝哥就有多久没换片,而他自己也不曾帮他换过片。

 看他发愣,她笑笑的说:“不信你摸摸看。”

 摸摸看?!摸哪儿?他一脸困惑的瞪住宝哥。

 犹豫的伸手摸摸宝哥的小,果然感觉到包着小的纸得有些渗出水来,那…该怎么办?

 “没带纸片?”方芹猜想他可能忘了带,便从自己背包里拿了一片纸片给他。

 他接过纸片却仍是发愣,心想手中的纸片要怎样穿上去?

 方芹指指一旁的育婴室“你可以到那里面去换。”

 乔或扬挑了挑眉,难不成真如她所说的,宝哥是了才哭,也好,他不妨试一试,看看是不是换了片就不哭了。

 他“提”起宝哥进育婴室里…但,没过两分钟,里面竟传来更大的哭声,方芹忍不住跑过去看。

 只见乔或扬手里拿着纸片,手忙脚地把宝哥翻来覆去,就是没办法穿上那厚厚的纸片。

 “你这样是不行的。”她走过去,把手中的宇美放躺,并伸手接下他手中的纸片,示意他站一边去。

 乔或扬很自然的“让贤”

 “难怪他哭得这么惨,吐了得一身黏答答,你也不帮他清洗,这样怎么会舒服呢?”她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他又没说不舒服,我怎么会知道?”何况,那时候都被宝哥的哭声吵昏了头,根本想不了这么多。

 “他这么小当然不会用说的,但他不是哭了吗?那就是他要告诉你他的需要呀!”方芹又从自己的背包拿出一条小巾,到洗手台,替宝哥擦拭身体。

 “哭声不都一样,难不成你听得懂他的意思?”他才不相信光是哭也能哭出什么含意来,而这女人说得一副很神的样子,骗谁啊?

 “当然喽!”她回答的理所当然,在乔或扬眼中却成了无稽之谈。

 “那请问他在‘说’些什么?”他故意把说字加重语气。

 “他除了不喜欢身上黏黏的,还口好渴,肚子也好饿了呢!”

 炳!他只听见婴儿哭闹声,她却听到一句句的人话?什么肚子好饿,他根本就不饿,否则怎会把全吐出来?

 乔或扬正想反驳,突然,方芹又叫道:“噢…小都红肿了,好可怜喔!”

 “他受伤了吗?”他看见那小,果然红肿得不得了,难不成被菲佣凌

 “这是布疹,如果片不透气或片包太久通常都会有的,不过,你的宝贝也太严重了,再不处理,皮肤会溃疡,很疼的喔!”说着她再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葯膏,给宝哥轻轻涂抹。

 “哈唷…”宝哥舒服的发出笑声,跟之前的“哭调”有着天地之别。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宝哥“他这是在…笑吗?”

 “是呀!他觉得舒服多了。”她又逗宝哥,他很给面子地笑得更开心了。

 厉害!她不过三两下就把宝哥搞定…然而,这也让他有点不习惯,他可未曾打从心底称赞过什么人,尤其还是女人,甚至是这种芝麻绿豆般的小事。

 不过眼前这小女人倒真有那么一丁点本事啦!

 “你给他擦的是什么葯,哪里可以买得到?”

 既然她一副有经验的样子,相信用的葯也很有效才对。

 “这不是葯,是最普通的凡士林软膏,有保护皮肤的作用,对片疹、蚊虫叮咬都很有效,一般葯局都有在卖。”方芹继续纯的给宝哥清理干净,还不厌其烦地解释。

 处理好之后,她将手伸向乔或扬“衣服。”

 “什么衣服?”他反问。

 “当然是宝宝的衣服啊,这件又脏又臭不能再穿了。”

 “没…带。”

 方芹看着他,俏脸出了然的样子,瞧他衣袖卷起、领带松开、衣摆没好,一定是个“新手爸”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带出门。

 想了一下,她又从背包拿出一块大方中“这样好了,我这里还有一块包巾,先借你好了。”

 “好。”眼前他也只有点头的份了。

 乔或扬发现她那不起眼的背包里,就像要什么都有的魔法袋,而且她三两下就能把宝哥搞定,他一度还以为她真的有超感应能力呢!

 她仔细把宝哥包好仔细看了下,便说:“你的宝宝没事,根本不用看医生。”

 “可是他一直哭闹不休,怎么会没事?”关于这点乔或扬可怀疑了,她要什么都知道,那小儿科医生还混得下去吗?

 方芹回笑“回去帮宝宝洗个温水澡,然后喂他,让他舒服地睡个觉吧!以后带宝宝出门记得要准备纸片、纸巾、粉、温水瓶、瓶及换洗衣物。”

 这时,外面的护士在叫号了,方芹赶紧抱起宇美“轮到我们了,再见。”

 临走,他忍不住再三望着她,方芹发现了便热诚的询问:“还有问题吗?”

 “嗯…请问牛要怎么泡?”他发挥了从未“用过”的不下问精神。

 “粉和水的比例是一比四,你可以参照粉罐上的建议,但是,要记得如果他拉肚子,粉要少放一点,如果是便秘粉就得多加一些。”

 “那么,糖要加多少?”他发现她漏了糖没问。

 “不!不不不,”方芹猛摇头“这么小的宝宝绝对不能吃甜食,不然以后牙没长齐就坏光了。”

 经过“高人”指点,他心中不再三感叹,想不到连泡个牛也这么有学问。

 “对了,如果你对育婴有兴趣,你可以到这儿来上课。”方芹递给他一张宣传单,刘锳锳帮她印了一大叠,但也发了一大叠,却连一个学生也没有。

 见鬼才对育婴有兴趣,不过,基于礼貌他还是收下了。

 “谢谢。”他瞄了一眼,上面白底黑字印着…

 圣恩教会开办爸补习课程

 让你照顾小宝贝更得心应手

 炳?!他哪来的美国时间去上这种课程,甚至把自己训练成爸?这小女人真是有眼无珠!

 “上面有我们的地址,随时你来。”她指着宣传单下方两行小字。

 “唔,我会把包巾送去还你的,再见。”他赶紧道别结束话题,免得她继续推销课程。

 *******

 嘿,真是神奇!

 就如刚才那个小女人所言,经过医生诊断,宝哥一切正常,什么毛病都没有。

 乔或扬疲惫不堪的回到家,由于实在受不了屋里那股臭酸味,便二话不说拿了个大垃圾袋,把婴儿上的单、被套全扔进垃圾袋里。

 然后,他又想起方芹的话,觉得不妨照她的话去做做看。

 于是,他开始替宝哥洗温水澡,虽然好几次险些让宝哥溺水,但也总算洗得他脸舒服的样子。

 不过,洗好澡后,他却不晓得怎么替宝哥穿衣服,婴儿的身体实在太软了,他费尽心思都穿不上,最后只好用条大巾把宝哥包起来。

 接着他又泡一瓶牛,宝哥果然喝着喝着就乖乖地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的离开婴儿房,心中直呼“太了!终于解了!”

 此时此刻,屋里恢复静悄悄地,筋疲力尽的乔或扬也沉沉睡去。

 “哇哇…哇…”

 不会吧!连做梦也会听见那种魔音穿脑的婴儿哭声?

 “哇哇…哇…”

 救命呐!他翻了个身想摆魔音的纠,无奈哭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恐怖。

 迷糊糊间,乔或扬终于发现那不是睡梦中的幻觉,而是宝哥的“最佳整人术”他不得不爬起来看看。

 “算我怕了你,你又有什么不的?”他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脚步,来到婴儿房。

 当然,回应他的只有哇哭声。

 倏然,他被一股“熟悉”的酸臭味熏得完全清醒过来,才刚睡着没多久那,宝哥居然又吐了!

 “你不是很饿吗?干嘛还要吐出来?”他几乎失控的暴吼起来。

 而这一吼更惨,宝哥抗议似的哭得更起劲。

 哼!不是说婴儿吃就睡,睡够再吃,吃完又继续睡的,看看眼前这家伙就知道这句话是骗人的,他根本是吃就吐,吐够又哭,什么小婴儿最好带?不知是哪个深谋远虑的家伙,害怕人类绝种,才编出这套折磨人的谎言来。

 这一晚,他有预感宝哥是不打算放过他了,他是别想再睡觉了。

 偌大的别墅中,只有不断重复的愤怨传出“要不是看在你身为婴儿的份上,我早就一巴掌打死你了…”

 想来,这声音的主人不这么发一下,恐怕他早已一巴掌打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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