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车子几乎是以最高速度在公路上奔驰的。
羽霓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她怕羊水
脏那价值不菲的车椅套。
“很痛吗?”他不停地问着。
“还好!”这是骗人的,只要是人都可以感觉到她好不好。
为了忍住痛,她不断咬着自己的下
,不愿轻易叫出声来。
李哲襄再也没有见过比她更顽强的女人。
“若是痛,你就放声大叫,我不会嘲笑你的。”他虽没见过女人生孩子是什么样子,但在电影、电视中见过;那些演员总是叫得呼天抢地的。
“我还可以忍。”天哪!那个忍字,简直快要了她的命!
好不容易,医院终于到了。
他停妥了车子,又绕过来要抱她。
“不!我可以自己走!”这次她的反应可快了,一手挡住了他,李哲襄也不再坚持,只是扶着她进医院。
护士询问了她的情形之后,连忙将她送入待产室。
李哲襄想跟进去却被护士挡在外面。
“先生,麻烦你到柜台去替你太太填生产资料。”
护士似乎误会了他们的关系,但在这节骨眼上,他也不想多作解释,依言走去柜台办手续。
从护理人员手中接过需要填写的资料时,他脑中一片空白。
姓名?地址?年龄…一大串有关她的资料,他完全一无所知。
此刻,一位护士匆匆走到他身边,及时解救了他的困境。
“请问,你是倪羽霓产妇的先生吗?”
“倪…羽…霓?!”
“医生请你过去一下,有事要和你商量。”护士焦急的口气,让他来不及多加思考。
走入待产室时,羽霓已被安置在病
上,仍然没有吭半声,只是把咬下
的动作改换成咬手指。
“很疼吗?”他不忍心地看着她。
她仍坚强地摇摇头。
“请问你是产妇的先生吗?”妇产科医生问。
“不是!” “是!” 两人的回答让医生一脸的错愕。
“是!我是!”他用力握住她的手,似乎在告诉她,他的坚决。
羽霓自知斗不过他,只好随他,但仍用眼光抗议着。
“我发现,她可能会早产。”医生一边说,一边领着他起到超音波荧幕前,指着荧幕上那两个小家伙的影像说道:”很好动的两个小男孩,根本不知道妈妈的辛苦,不过这却是值得庆幸的,他们的健康情形比所预期更好,体重也比这个时期该有的重量还要重,所以应当不会有什么影响。”
荧幕上两个活泼好动的身影深深吸引了李哲襄的目光。
生命真奥妙啊!
“我们医院一直赞同太太生产时,先生在一旁陪伴…”
“不!我不要!”不等医生说完,倪羽霓马上提出抗议。
“我要陪!”李哲襄跟她唱反调似的。
医生显然是站在他这边的;
出赞许的神情。
“Miss吴,带这位先生去消毒;Miss刘,把产妇推进产房,事不宜迟,快!”医生一个口令,护士一个动作,没多久,李哲襄已穿好蓝色的消毒服装,出现在产房中了。
“你还好吗?”他温柔地低声问她。
她点点头,忘了她刚才的坚持,现在她反而庆幸有他的陪伴。
一波波痛楚又袭过她的全身,她忍不住痛苦的呻
了一声。
“医生?”李哲襄担心地看着一本镇定的医生,医生则给他一个”没什么关系”的眼神。
每隔十五分钟她就会阵痛一次,但她很勇敢的不哼半句,只是专心做着深呼吸。
“她这个样子要多久?”他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都拧成一团。
医生为她作了开指检查,脸上
出满意的笑容。
“已经开了二指半了,应该不会拖太久。”
“难道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减轻她的疼痛?”
“很快就会过去的,忍耐一下。”这话真不知道是在对倪羽霓讲的,还是李哲襄?
“谢谢你…”她
着气。
他摇摇头,眼睛里尽是怜惜。”医生说很快就会过去的,你要加油!”
“我会的!”她十分勇敢的挤出一丝笑容。
OK!已经开四指了!医生又作了一次检查。”现在你帮忙由肚子上方慢慢往下推;不要太用力,慢慢来,像在按摩,听我的指示。”
当他的手放到她凸出的腹部时,他见到她
间的那颗痣,她…
“好!慢慢推;稍微快一点…慢慢加重力量…产妇做深呼吸…来!
气…呼气…
气…呼气…”医生的话令他没有时间再多作思考,只得将疑问暂摆一边。
突然,疼痛的感觉改变了。她用力抓住李哲襄的手,青筋暴起,发出痛苦的呻
。
“忍耐一点!”他沙哑的安抚着她。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点头来回应他。
李哲襄几乎可以看见她痛得眼泪都快滴落了,但是她总是咬着牙把眼泪往肚子里
,若非他强忍了下来,他差点就俯下身去吻她了。
“再用力一下,加油!”
医生的声音中多了一份兴奋;她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量,然后感到一阵虚
的感觉。
接下来,终于听见了婴儿的哭声,护士们也忙成了一团。
“很好!现在继续大口
气、呼气,第二个Baby也快出来了…”医生的话未说完,另外一波痛苦又朝羽霓全身袭来…
“加油!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人。”李哲襄也说着,他口气中的温柔几乎教她心跳停止。
对于这股没来由的温柔,他十分吃惊。
已经多久了?
他不曾对女人生出怜惜之情,但是羽霓却轻易的挑起了他的心弦。尤其是她
间的那颗痣…
当羽霓见到李哲襄眼光一直停滞在她
间上的痣时,一股不安的感觉超越了疼痛而占据她全部的心思;他该不会是认出她了吧?
没有时间让她找答案,第二次松
的感觉夹带着第二个孩子的啼哭声唤回了她的思绪。
“孩子还好吗?健康吗?有没有危险?”她虚
且焦急地询问着医生。
像在称赞她的坚毅和勇敢似的,医生给了她一个赞许的微笑。
“他们都很好,虽然早产,但是体重都足够。你是个好妈妈,把他们孕育得十分强壮,他们甚至都不需要保温;倒是你太瘦了,需要好好调养身子。”医生说着,拍拍李哲襄的肩说道:”你有个十分勇敢的太太,她很适合孕育小孩,也许再过不久,你们可以计划为这两兄弟再添个小妹妹。”显然到现在,医生还未怀疑过李哲襄不是孩子的父亲。
“不…”羽霓否认的声音被李哲襄更快一步地掩盖过去了。
“会的!我会考虑你这个建议我。”
羽霓还想反驳什么,但是护士已将孩子抱到她身边。
“准妈妈,看一下你Baby。”
两个小Baby似乎对提早来到世上十分兴奋,小拳头一致地挥呀挥的,两个的动作不但一模一样,连长相都一模一样。
“我以后要如何分辨他们?”她开着玩笑。
护士很快地为她解了这个难题。”他们虽然是双胞胎,长相、个头都差不多,可是他们身上各有不同的胎记喔。”
“胎记?”
“嗯!”护士笑着点点头。”刚才我在为他们洗净身子时,发现老大的左手腕正中央有颗咖啡
的痣,而老二的痣则是在
间,所以以后你们夫
根本不必怕会将他们混淆。”
“
间的痣是遗传自她,那左腕中央的那颗痣…”
“倪羽裳是你的什么人?”李哲襄低沉的有力的声音令羽霓心中的不安更加扩大。她微微地打了个寒颤。
他认出她了吗?
也许。
谁叫她和羽裳长得这么相像!以前在孤儿院里,如果她们两人不开口说话,根本没有人可以分辨她们谁是信。曾有一次,她们恶作剧捉弄别人,但除了身上的痣可以区分以外,没有人晓得她们居然是在恶作剧。
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是我姐姐。”她冷静沉着地答道。
“很好!你可否告诉我,那天到别墅赴约的人是谁?”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他的眼神令她心烦意
,他的问题也令她不安。
她绝不能据实以告:为了自己,也为了两个孩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此话大有越描越黑之势。
“你不认识我?”他嘴
不悦地抿了起来,像在跟谁生气似的。
护士抱着两个Baby杵在他们之间,对于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了莫大的好奇心。
“对不起!护士小姐,刚才你说老大的左手腕中央有颗痣是不是?”他突然问道。
“是…”护士一头雾水的点点头。
李哲襄挑了一下漆黑如墨的眉,挽起消毒衣的袖子,
出左腕中央的痣。
“我想老大的痣应该是遗传自我。”他的话就像是有人掐住了羽霓的脖子般,教她几乎
不过气来。
“可能喔!”护士以专业的口吻应着。
“不!不…”羽霓不
打个冷颤,心尖掠过不祥的预感。
“我想你还欠我一大堆解释,现在你先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吧。”他的话似乎有着魔力,令她的眼皮好沉重。
“不!我不欠你!我不欠你…”虽然她极力对抗那越来越沉重的昏沉感,但是她根本无力反抗,只好任由自己坠入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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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是沉睡着,但是那蹙得死紧的眉心,却在显示出她的恐惧与不安。
李哲襄立在
边,用目光凝视着她过度苍白的脸蛋,回想她生产时所受的苦,他的眼眶一阵发红、发热。
不会了!他再也不会让她受到这么大的痛苦。
羽霓动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呻
了一声;虽然只是很轻很轻的声音,但是李哲襄仍然听得十分清楚。
她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更加消瘦,难怪医生一直嫌她太瘦。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拂开她落在脸颊的几
细发。
他的动作非常轻微,但仍惊醒了她。
她眨了眨睫
,似乎还有些依恋;接着,她发现
边站着李哲襄。
“你…”她眼睛瞪得奇大。”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当然在这儿!”他用脚勾来一把椅子,泰然自若的坐了下来,似乎想和她对抗。
她把脸转了开去,但却听到他冷笑了一声。
“逃避有用吗?”
明知道她还太累、太疲倦,不宜给她带来困扰,但是他急着想获得所有问题的答案。
尤其他亲自
接了两个小孩呱呱落地,又看见了小孩的痣,还有她的痣…一切的一切都
近真正的答案,现在就只差她的解释了。
“孩子的父亲是谁?”他算出她的受孕期,再加上黄安雪的那一席话,他已经大略知道这结婚五个月、怀孕七个月的真正原因了。
“当然是我的丈夫。”她仍没转过脸来正视他,因为她怕自己的眼光会
出一切。
“你是说朝绰?”
“是!”她咬牙。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他在
她。
她不会被吓倒的!所以她回过头,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你对孩子左手腕中央的痣作何解释?”
在他炯炯地注视下,羽霓不
瑟缩了一下。”只是…巧合。”
“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吧?你知道我表弟血型吗?”
这还真问住了她,她和陈朝绰相处这么久,甚至也结婚成了夫
,但是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血型。
“他是A型,而你是O型,两个孩子却都是B型的,你说这是巧合还是意外?”
她作梦也没想到他会去查出血型来与她对质。
“我的血型是B型的。”
羽霓的
口仿佛挨了一拳。
“这也不能表示孩子,那一夜…”她猛地住了口。
“那一夜?哪一夜?”他终于逮住她的话柄。”你无需再做无谓的挣扎;我已经请医院为我和孩子作了一次检查,我想只有检查结果才会使你心服口服。”
“可是你忘了,我已经嫁给你表弟,难道你还会怀疑我和他…”
“这根本是不必要的担心;朝绰是个同
恋者,这已不是什么新闻,他根本不会碰女人的!所以我很有把握。”
一时之间,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所以我准备接你和孩子一起走。”
“不!”她惊慌的喊:”我不会嫁给你的。”
“我并没有说我要娶你。”
她的脸仿佛被揍了一拳。
“我只说我要接你回去。”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是吗?”他的口气冷如冰,冒火的眼睛瞪着她。”那我们可以试试看。”
“你不可以这么自私!就算你不为着想,也不能不为你的姨丈、阿姨着想。”
“我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他们,你不必
心。”
“你要如何告诉他们?”
“实话实说。”
“不!你不可以!”她愤怒地说:”朝绰一向都很孝敬他的父母,所以他才会娶我来让他们高兴;如果你实话实说,一定会伤了他们的心。”
这下,她已经不打自招了。
“好!那我们可以再想其他的方法;反正离你的预产期还有二个月,你只要答应跟我回去,我会尽量以不让我姨丈他们伤心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若你不跟我回去,我会不惜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她打个哆嗦,牙齿打颤着。”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我的孩子。”他冷酷地盯着她。”孩子?!”羽霓的心沉到的谷底…他只要孩子?
“你答应不伤他们两老的心?”
“我保证!”他眼中的深沉无情并未减少分毫。
她咬咬
,此时敲门声打破了他们之间僵硬的气氛。
护士笑
地走了进来。
“准妈妈,你要喂小孩吃母
或是牛
?”
“母
。”她看不不少有关哺育孩子的书,知道母
对孩子的健康是最有帮助的。
“那你可
了?”护士再问。
“
?”她想了一下,瞄了一下一直在她身边没有出声音的李哲襄,脸颊不自觉地浮起两朵红晕。
“刚开始
,你会有点不舒服,用热敷可以帮助你的
水更为畅通;这一点,准爸爸也可以帮忙。”
“是的,我会很乐意帮忙的。”李哲襄贼兮兮地眨了一下眼。
天哪!她大概连脚指头都变成红色的了吧?
“既然准妈妈已经准备哺育母
了,那我现在去向育婴室
代一一声,喂
的时间一到,孩子就会送来的。”
“我要在这儿喂
?!”她知道届时李哲襄一定会赖着不肯走。
他要看着她喂孩子吃
,这… “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有什么疑问吗?”
“内人是迫不及待想看孩子。”李哲襄替她回答。
“这是每个准妈妈的通病。放心!再过半小时,你就会见到你们可爱的儿子了!他们可是很好动的,而且是对十分漂亮的Baby,简直承袭了你们两夫
的优点于一身。”护士的赞美让李哲襄笑了开来,而羽霓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李哲襄果然没有离开的打算。
“你怎么还不走?”明知问得很傻,仍是问出了口。
“你想谈论那一夜的事,或者要热敷?”他故意不回答,反而出难题给她。
“我能有第三个选择吗?”
他紧抿的
线告诉了她答案。
“我想热敷。”除此之外,她能有更好的选择吗?
李哲襄走到浴室装了一脸盆的热水出来,并且为她准备了两条
巾。
当她接过热
巾时,心中不
为之一颤。
要她当着他的面袒
热敷,她根本没那个勇气。
“你可以转过身去吗?”
李哲襄深沉的眯起眼睛。”有这个必要吗?”
她知道多说无益,只得颤着手将自己衣服的扣子一颗颗解开来。
虽然她回避着他的目光,但是她仍可以感觉到他炽热的眼光,使她无法不脸红心跳。
李哲襄全身的血
几乎全往上冲了,眼中有饥渴的
火。
他对她的身子并不陌生,那一夜他要了她两次;用他的
、用他的手、用他的身子占有了她两次。
当他见到她用
巾轻轻热敷着自己的
部时,他竟然产生一阵阵的轻颤。
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双手取代那条
巾。
他见到她眉心又微微蹙了起来,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不舒服吗?”
“还好。”她羞涩得连看他一眼也不敢,但
的疼痛却令她眉心越蹙越紧。
“我帮你吧。”不容她反对,他拧吧了
巾,轻柔地覆盖上她的
房,十分地温柔。
羽霓也无法提出反驳。
“好一点了吗?”
有些尴尬、有些羞涩,她咬咬下
,以点头替代了回答。
即使隔着
巾,但他仍可以感觉到她
尖的
立。一个克制不住,他拿开
巾,用自己的手覆在她高耸而丰
的
脯上。
她惊讶地倒
了一口冷气,但紧接着一种很怪的感觉袭遍她全身。
“呃!…不…不要…”
只差那么一点,他就克制不住自己地想将她的蓓蕾含在口中了。
但敲门声又打断了室内紧绷的气氛。
羽霓很快地拉上自己敞开的衣襟。
护士推着婴儿车走了进来。
车内的小兄弟早因肚饿而发出哭声抗议。
李哲襄抱起其中一个,将他
到羽霓手里。她才一解开衣襟,孩子就本能地马上找到一颗
头满意地
起来,马上停止了哭泣。
但另一个放声嚎哭,李哲襄给了她一个”我来搞定他”的眼神,将孩子抱在怀中,不断地摇着。
他虽然没抱过这么小的baby,但他的姿势却完全正确,而且孩子像有了安全感似的,果然停止了哭泣,但是仍然没有放弃寻找
头的动作,使得李哲襄忍俊不
。
“嗯!我可是你老爸,不是你妈,你搞清楚!”他这句话说得十分顺口。
好不容易,羽霓怀中的小家伙
足的打了个嗝,李哲襄才又把他手上的另一个孩子交给她。
马上,她的另一个
头又被
了。
羽霓深情、怜爱地望着两个儿子的模样,就像他曾在艺术之都巴黎的博物馆看过的一幅母与子油画,那是一种人世间最宁静、
足的美。
他心头涌上一股自己无法形容的奇妙感。
这是一种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强烈的归属感;羽霓和孩子的存在竟让他感到无比的美妙,像为他的生命赋予了崭新的意义。
他不要她以及孩子离开他,即使只是一时半刻,他都无法忍受。
羽霓带给他心灵上的冲击,强烈得教他心惊;仅仅看着她,他就无法自制地产生
望;他从不曾如此渴望过一个女人。
但她却让他如此渴望。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盲目的去向羽裳求婚,而使自己差点跌入永世不得翻身的炼狱。
幸而老天有眼,才使他没有娶成羽裳,所以他要她为那一次的蓄意欺瞒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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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震源兴匆匆的拿了一叠照片回到别墅。
“小少爷呢?”一进门,他就被别墅内的来来往往送货的工人给吓了一跳。”这些人都送些什么玩艺儿来?是谁买了这么多东西?”
“是小少爷买的。”老佣人王妈恭恭敬敬的回答;她也不明白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李哲襄,为什么会突然买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小少爷人呢?”李震源检查着堆了一桌子的婴儿用品。
“小少爷人在医院。”王妈据实回答。
“医院?!”李震源又被吓了一跳。”他在医院做什么?要不要紧?”
“小少爷人很好;他说等一会儿就会接小小少爷回来。”其实王妈也不比李震源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小少爷?谁是小小少爷?”李震源的好奇心被挑得好高,看着一桌子的婴儿用品…
“我也不清楚,小少爷已在三天前吩咐将楼上的书房改为婴儿房,而且什么用品都是准备双份的,就连
也是两张。我也问过小少爷,但小少爷却只是笑笑而不回答,要不是他刚才又打电话回来,我也不知道有小小少爷要来。”
一阵汽车声打断了王妈的话;王妈认出是李哲襄的车子,便三步并两步冲过去开门。
“王妈,快过来帮忙!”李哲襄向她招着手。
王妈一走近,才发现一名娉婷的女子和李哲襄两人都各抱了一个娃娃。李哲襄将其中一个抱给王妈。
“小心!”他细心地扶着羽霓下了车。
“小少爷,这…”王支看着怀中的小婴儿,眼睛竟没来由的
润了;这小婴儿一看就知道是李哲襄的翻版。
她来李家帮佣时,李哲襄也正只有这么一丁点儿大,长得和这婴孩十分像,所以她一眼就可以确认孩子是李哲襄的。
再瞄一眼羽霓怀中的那一个,她开心的嚷道;”天啊!是双胞胎!我得马上去告诉老爷子,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羽霓可没有感染了王妈的喜悦;相反地,她一颗心显得好沉重。
她无法想像自己再踏入别墅时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突然间,她觉得将无法面对未来的日子;她觉得自己好脆弱,她在医院里所伪装出来的坚强全部都粉碎殆尽了。
她异样的神情令李哲襄驻足。
“现在才反悔已经太迟了。”他冷冷的口气几乎又将她推入更无情的冰窖中。
“我别无选择了,不是吗?”她消沉地道。
“能认清那是最好的;这一切全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羽霓莫名的心痛起来。
她不明白此刻的李哲襄怎么和在医院中的李哲襄判若二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不等他再说任何伤害她的话,她挣脱了他的手,抱着孩子,坚强地走向屋内。
李哲襄微张着嘴巴,但终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能说什么?他也不想伤害她,但不知为什么总是克制不了自己;看着她受伤,同样令他感到心痛,其实他真正想做的是呵护她、保护她。
但一想到她的欺瞒,所有的罪恶感又马上被报复后的快
取代了。 原以为面对李哲襄已经是她最大的难题,却没想到还有一个更大难题在等着她…李震源。
王妈正兴高彩烈地把孩子抱给他看。
在羽霓走进屋内时,他脸的笑意马上被冷酷给取代了。
李震源脸上的震惊和不悦全都明显地看入李哲襄的眼底,但他依然是那副表情。
“她…”李震源指着羽霓问道:”她是谁?”
“爷爷,她是倪羽裳的妹妹,倪羽霓。”他是故意的吗?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开场白?
羽霓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几乎快要窒息了。
李震源那鄙视的眼光令她忍不住想落泪,但她极力忍住了。
孩子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安,所以不耐烦地动了动,接着哭出声。
由于是双胞胎,一个哭,另一个马上接着哭。
“爷爷,这件事我等一下再向您解释,现在孩子需要休息。”其实他想说的是羽霓需要休息,但一
口马上变成了孩子,真是混蛋加三级!
“你最好有个好理由!”李震源冷冷地哼了一声。
“会的!”他信心十足的。”王妈,我们上楼。”
“走好啊!”王妈亲切慈蔼地对羽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