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章】
男人吻着女人,用饥渴的、
绵到极点的方式在那温暖
润的小嘴里
尝着她口中的每一寸柔软。
女人的味道甜如
,他像着了魔似地追逐、纠
着她生涩而笨拙的青涩小舌。
她毫无招架之力,轻浅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一双纤白小手紧紧扣着他的肩,任他恣意掠夺。
他愈吻愈深,另一手缓缓地下移。
女人发出如猫
般的嘤咛——
啾啾啾啾…手机悦耳的铃声打断了
/情四
的
梦,霍允泽睁眼,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五点。
他懊恼地扒了扒发,接起电话。
“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关系,怎么了?”手机那端传来韩薇光清亮的嗓音,他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气恼涌上。
如果不是自己
求不
,便是这小女人在他身上施了魔法,让他几乎天天梦到她。
现在在午夜梦回间“
扰”他的不是脑中那模糊的形影,而是她清雅的容颜。
他凝视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乎着由她脸上观察出的情绪起伏,最后像个好
之徒,夜夜在梦中与她
绵。
听到他低沈的嗓音微哑,情绪似乎不怎么好,韩薇光突然有些忐忑。“你想出来拍照吗?还是你要多睡一会儿?”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强抑着内心对他早已泛滥的爱意,天天带着他到处跑。
知道他职业病一犯,对美景完全抵挡不住,总拿起相机不断地拍,她便会坐在一旁等他,肆无忌惮地将内心对他的痴恋落在他的背影之上。
所以当一大早,天还没亮透,海巡大队接获通报,发现有只海豚在鹅鸾鼻岸边搁浅,她跟着父亲以及馆里的生物组同事一起过去察看状况后,便忍不住打了电话给他。
“你在哪里?似乎很吵。”
韩薇光细说了经过,又开口再问了一次。“你要不要过来拍照?”
这阵子搁浅的鲸豚鲜少有活下来的,但这只海豚很幸运地只是受了点伤,众人决定送回海生馆医治后再视状况野放。
霍允泽也擅长拍摄野生动物,若藉助他的专业拍一些相片,将来或许可以成为生态环保等议题的重要纪录。
听她这么一说,霍允泽精神为之一振。“我马上到!”
今天天气其实不是很好,厚重的灰色云层让天色跟着陷入一片
霾当中。
在礁岩海边,顺利完成救援的单位纷纷离去,原本热闹的气氛陷入一片沈静。
韩薇光独自坐在礁岩边,目光落在正神情专注地在海豚搁浅地点拍一些更细微场景的男人,心中
澎湃。
在他来到四季镇这一段期间,她不断追逐着他的背影,漠视两人之间诡异又暧昧的氛围,带着他走遍四季镇。
她多想告诉他,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如果他没办法爱她,拜托快点离开她,不要再折磨她了。
但这些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她任心陷在那矛盾的天人
战中,在这只能看着他背影的片刻光景里,偷取一点放纵的小小幸福。
其实她不止一次想过,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问,不管有没有找回记忆,他还会要她吗?
但或许是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她的勇敢与奋不顾身追求所爱的勇气跟着消失了。
她只能任自己陷在对他过多的爱意里,无法呼吸。
她幽幽恍恍地想着,突然,霍允泽朝她喊道:“看天色好像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听到霍允泽的声音,她倏然回过神,完全忘了自己是在礁岩密布的海边,赶紧起身,加快脚步走向他。
由于这处海滩是由大小、高低不一的礁岩组成,四周散布着由礁岩环绕而成的浅滩,礁岩尖锐而坚硬,若是不小心跌倒,铁定会跌得头破血
。
韩薇光明明知道这点,却因为脚步太急,不小心踢到一块礁岩,整个人往某处浅滩跌去。
她发出一声惊呼,引来霍允泽的注意,当他循声望去时,看见的正是她跌下浅滩的身影。
霍允泽一惊,不管礁岩适不适合奔跑,立刻疾步朝着她的方向奔去。
在他急奔之时,也因为这熟悉的场景令他脑中蓦地闪过一幕幕片段回忆——
有人落海送医…医生说她的心脏机能因此受到更严重的损伤,加速了衰竭…
是谁?
脑中的画面闪得既急又促,他抓不住,加上一心悬着那跌下浅滩的人儿,深怕她有个万一,只能暂时抛开不去细想。
待他跑到韩薇光出事地点后,她跌坐在海水中的狼狈模样跟着映入眼底,蓦地,方才窜出脑中的点滴记忆与眼前的女孩模样相互
错,堆砌出明朗的形影。
那形影虽只是记忆一角,却能让他肯定,那不断浮现在脑海中的女孩是她!
他抑下波动的情绪,回过神,走向她急声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韩薇光觉得有些丢脸地摇了摇头,双眼直直瞅着霍允泽。他恍惚发怔的瞬间在想什么?他刚刚是
出了担心她的神情吗?
她想问他,却因为他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于是先开口应道:“没事,只是脚…好像有些扭到了。”
浅滩的水不深,她的
子
了,不过除了脚之外没有更严重的伤。
霍允泽明显松了口气,来到她身边后,二话不说将她拦
抱起。“先上去再说。”
没想到他会抱她,她一惊,原本想拒绝,却又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只好赧然地攀住他的脖子,让他抱她上岸。
行进间,韩薇光的脸偏侧到一旁不敢正视他,却在霍允泽抱着她稳稳走过掺和着沙水的浅滩时发现,她刚才跌落的地方,有个银亮的物体在浅浅的海水中发光。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发现她一直戴着的银色训练笛掉了。
“等等!你送给我的训练笛!”她心一慌,怕海水会把训练笛给冲走,不等霍允泽反应,便由他身上急蹭下来,颠着脚上前去捡。
训练笛…当这个熟悉的字眼撞入脑海,霍允泽整个人一怔,感觉脑中像是有什么要涌窜出来。
只差一点点…他努力抓住那一丝关键,却发现脑子因为过度运转而传来剧痛。
他痛得抱住头,半跪在沙水里。
韩薇光捡回训练笛,还来不及高兴,余光扫到他的身影,以为是自己推倒了他,急奔回他身边,焦声问:“对不起,你还好吗?”
韩薇光的声音落入耳底,字句却一层一层地晕开,化成嗡嗡声响回
。
他感觉头更晕,但在此时,失去的过往记忆伴随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如一波波海
,朝他袭来——
他瞬间想起,落海的那个人是韩薇光,想起了那个夏天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韩薇光见他一张俊脸褪得无一丝血
,双眼无焦距,强自镇静地忧心问:“阿泽,你别吓我呀!你到底怎么了?”
他恍恍地回过神,许久才恢复意识,抬起眼将她的模样纳入眼底,听清楚她说的话。
明明她就在眼前,他却因为失去的记忆把她摒除在外,让她为他伤心…
他既心疼又心喜,张臂紧紧将那个一直深烙在脑中的人儿揽进怀里,颤声道:“我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在南非出意外晕过去前,浮现在脑中的除了家人,还有她呀!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早已爱上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怜的女孩,且深深将她烙在心头。
只是他一直未曾察觉,又因为那一撞,将那份情感撞进心底深处。
韩薇光怔怔地被他揽在怀里,一时之间做不出反应。
他的话,是因为自己太过渴望而产生的幻觉吗?
她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惴惴不安地颤声问:“我…你说,你恢复记忆了?”
这代表…她所渴恋的一切就要结束,她将再一次面临可能被他抛弃的心痛?
不!那太残酷,她不想面对!
她宁愿他永远都不要想起,永远留在四季镇找回忆,就算他不爱她也没关系。
只要他能在她的身边就好…
韩薇光放声呜咽,再也无法压抑地任眼泪扑簌簌落下。“不…不要想起来…”
看着她的泪,看着她令他心动心怜,但此刻却充
恐惧的小脸,他的心再次拧成了一团。
他不解她的反应,担心地问:“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他找回记忆,想起他们之间曾有过的点点滴滴,她应该开心不是吗?为什么反倒哭了?
霍允泽被她的泪扰得心慌意
,不断伸手擦拭她
下的眼泪,她却一句话也没说地径自哭着。
也不知是不是天空感受到她的悲伤,竟开始落下细若牛
的雨丝。
雨不大,但挟着海风,掺杂着一股凉意,海水失去
光的洗礼,冷凉不已。
眼见着两人身上的衣服渐渐被雨打
,他开始担心她的身体,虽然还没
清楚她为什么哭,但至少给她一个不会吹风、淋雨的地方,让她可以尽情地哭。
心思一定,他
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接着弯
将她打横抱起。“有什么事回车上再说。”
韩薇光靠在他的
口,感觉他的外套以及身上的热度不断传来,迅速偎暖了她的身体。
这很有可能是再次离别前的温暖,她已经没心情去顾忌、矛盾,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脸靠在他强壮的肩上,继续哭泣。
霍允泽抱着她来到车旁,腾出一只手打开车门,将她安置在副驾驶座上后才仔细检查她的手脚,确定她只是脚上有一些轻微的擦伤与扭伤,才走到另一头上车发动引擎离开。
上路不到十分钟,韩薇光总算止住了眼泪,用
含浓浓鼻音的声音说:“我想回家换衣服。”
霍允泽瞥了她一眼,见她哭得红通通的鼻头,心疼得无以复加,想问她到底怎么了,却不确定她的情绪是不是恢复了,会不会因为他开了口又继续哭?
他左思右想,决定等她换上一身清
衣服,再好好地探究她的眼泪究竟因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