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流言杀人(二合一)
白云坞是否真的已被连
拔起?
“只怕未必。一?看书ww?w?·1?胜利来得太容易,
平白云坞是次要的,关键是人呢?”文笙对之颇有疑虑。
米景
忍不住道:“你说胜利来得容易,只怕谭老国师不会这么想。他五个儿子没了一个,残了一个,家中侍从更是死了不少。”
文笙抿了抿
,没有作声。
纪南棠道:“往好的地方想,或许是你们之前那回便已将白云坞主困在了湖底,致使白云坞群龙无,实力大减,才变得容易对付。”
李承运坐在上座,见几人不再表意见,将手搭在扶手上,换了个姿势,道:“眼下谭家控制了杨昊御父子,统掌全局,正是如
中天,只等同吉鲁人谈妥条件,下一步就是对付咱们了。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对李承运而言,杨昊御当权时,他与奉京还能谈谈条件,如今谭家要改天换地,叫杨氏江山改姓谭,他乃是荣嘉长公主之子,决计无法坐视不理。
只是如今谭家整合了各方人马,又有那么多乐师参战,实力之强,远非之前杨延所率几万兵可比。
还真是叫人头疼。
李承运问计,纪南棠只有八个字应对:静观其变,徐徐图之。
慢慢来吧。
米景
亦道:“国公爷,此事有利有弊,摄政王一被挟持,京里很多老国公、老侯爷都坐不住了,纷纷派人联络咱们,想转而支持国公爷。”
说到这个,李承运比米景
更知其中究竟。
米景
提到的权贵们都是皇亲国戚,同杨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大梁立国好几百年,而谭梦州做国师才多久,他们父子又有着乐师骨子里的清高,拉拢到的盟友着实有限。
要不然也无需挟制杨昊御父子,假借他二人名义行事。
原先他和杨昊御斗。那些公侯之家还想着不偏不倚,在旁边看看热闹,此时谭梦州要动摇杨氏根本,眼见杨昊御指望不上。这些人除了来投自己别无选择。
在李承运处议完事,文笙心中犯愁,想着怎么和付
娘
待。
千花岛上鲜花尽数被烧毁,连颗种子都没留下来,白云坞的人更是死的死亡的亡。等两月过后,付兰诚把现有的“神丹”吃完,去哪里给他再找新的来?
没有“神丹”的付兰诚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文笙在离水街头漫无目的逛了一阵,脚下顿了顿,转而去了将军府。
这段时间纪南棠往来几州之间,行
匆匆,回离水也是住在军营里,很少回府,坐镇将军府的依旧是录事李曹。一?看书ww?w?·1?
李曹还管着军港码头的重要事务。加上平时
练水师,也忙得很。
不过文笙这会儿过来他正好在府里,在与杜元朴说话。
文笙同二人打过招呼,又问了问杜元朴这两天伤处感觉如何。
李曹笑道:“顾姑娘,你是不是忘了先前还关了个老家伙在这将军府。”
段正卿么,她自然没忘。
“我来就是想见见他。怎么样,没给大伙添什么麻烦吧?”
李曹摇头:“纪彪盯着呢,说那老家伙整
坐在屋子里呆,显是闲得难受。”
文笙拔腿
走,杜元朴唤她道:“等等。顾姑娘,你这来得正好,李曹有事找你,我俩刚才正说着。”
文笙一怔。目
征询向李曹望去。
李曹神色有些凝重:“这只是我与老杜的猜测,还没来得及向将军禀报。最近东海上往来的船只明显有增多之势,有商船,有渔船,盘查却又查不出什么问题。这些船队不是来自开州以及彰白二州,而是更南边的飞云江入海口一带。”
文笙不
动容。眼下飞云江入海口有点像三不管地带。
“我担心有人在暗中捣鬼,派出船队到远近岛域上一一查看。像长蒙那么深入东海的岛屿上都有人呆过的痕迹,而且人数还不少,甚至于更往东的岛屿上也有。”
“会不会是海盗?”
自打蒋海龙死后,到没听说东海又出了哪个大头领,大大小小上百支海盗散诸于海上,杀之不尽。
“若是海盗到还好些,我已命人继续追查此事,顺便再往东去,打听打听那晏山如今的情况。”
文笙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探探那姓段的口风。”
她去了软
段长卿之处,纪彪带着人正守在院子里。
他像骑马一样跨坐在石凳上,百无聊赖与手下几个大兵吹着牛,抬头猛见文笙过来,连忙站起身打招呼。
短短时
未见,段长卿白髯垂
,看上去更显苍老,好似风一刮就倒。
“老朽恭喜顾姑娘平雄岭扬威,斗乐胜了谭大先生。呵呵,当今之世,也只有顾姑娘您才有本事好好杀一杀谭家的威风,叫他们再不敢嚣张。”
这见面第一句话就叫文笙一怔:“你知道了?”
她随即向门口的纪彪望去,纪彪缩了缩脖颈,捂着嘴躲远了,却在文笙看不到之处,翻着白眼冲段长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看书ww?w?·1?
“呵呵,顾姑娘勿怪,老朽实在忍不住好奇。”
想是段正卿一
,纪彪便忍不住炫耀起来。
文笙没当一回事,关了门,坐下来,先将谭家这段时间所为说了说,重点讲了白云坞被破的经过,道:“段先生,依你之见,白云坞主可还活着?”
段正卿长眉微动,似在凝神思索:“依姑娘和我家公子之聪明才智,当
湖底又是你们二人亲历,尚不能肯定,老朽更是无从猜测。只是眼下局势愈加明朗,不管国公爷还是谭家,都不擅长使诡计,喜欢真刀真
明着来,若接下来还有人藏在暗处兴风作
,那就是白云坞主没有死,等着坐收渔利。”
文笙嗤笑一声:“焉知兴风作
那人不是你家公子?”
段正卿眯着眼睛,手捻胡须。半晌一笑:“顾姑娘您既然辅佐了程国公,我家公子甘愿退让,事成之后离开大梁,公子怕您不信。命我代他来离水为质,难道还不够表明诚意么?”
文笙闻言未置可否,突道:“他把亲信都撤到东海,还想着进可攻,退可守。不过听我一句良言相劝,这是他最后的人马了,若敢再来大梁趁火打劫,必定折得干干净净,再也翻身无望。叫他好自为之吧。”
说了这话,她不再听段正卿巧言分辩,起身出门而去。
段正卿望着她的背影微微苦笑,低喃道:“说给我听有什么用,我需得能把话传出去啊。”
未过两天,京里突然有信传来。
朝廷与吉鲁国的会晤有了结果。此次谈判,杨昊御虽然去了,不过是个摆设,真正与对方都元帅特慕尔商谈的是谭二先生谭睿德。
谭睿德是谭家五子中
情最温和有礼的,为人博闻强记,极有才华。
据说谈判多
,特慕尔为其琴艺折服,答应在拿到杨昊御之前答应他的百万军费之后退军,但同时提了个条件,吉鲁国早就听说大梁乐师之名。但一直无缘见到,他想为本国二王子殿下求娶一大梁女乐师。
不求皇室女,但求一乐师。
特慕尔哈哈大笑,言道如此两国就不必刀兵相见。可保边疆数十年无战事,足以作为佳话
传千古。
大梁的女乐师,为世人所知的只有顾文笙和谭令蕙。
恰恰这两人都未成亲。
谭睿德虽然早有准备,带着一队高手去的,但亲眼目睹了吉鲁国那十余万铁骑,亦不由心寒。不敢擅自作主,先行回京向父亲讨主意。
在他想来,这事十有**不能成,要叫吉鲁国退兵还需另想它法。
涉及自己的侄女,谭二先生小心又小心,严令身边知道此事的人不准外传,可叫人没有想到的是,不过几
间,奉京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都在谈论这件事。
和亲之事古来有之,若舍得一女子,不但平息了眼前的大祸,还能换来两国间数十年太平,也算是划得来的买卖。再说既是乐师,那就是有大本事的,嫁过去也不会受
待。
就看谭老国师舍不舍得宝贝孙女了。
一时间若非有人盯着,说不定会有迂腐的书生前往国师府门口跪请。
谭梦州自然是舍不得。
他就这么一个孙女,从小阖家都拿她如珠似宝,谭梦州夫
更是将女儿进宫不得时时相见的愧疚一股脑补偿在了她身上,从来不忍苛责。
就连谭令蕙前些日子从江北回来那莫名其妙的表现,也因为谭老夫人病故而没有深究。
谭梦州暗自后悔没有早早给孙女完婚,连忙叫人散布谭令蕙已经定亲的消息。
虽然他亦不希望顾文笙这个《希声谱》的唯一传人远嫁它国,但却不妨碍先拿她当个挡箭牌,叫李承运头疼去。
但这风向还没改过来呢,顾文笙和王十三早已定亲的事便传开了。
相比谭令蕙要嫁同门师兄,无疑是顾文笙和王十三两人更具传奇
,吸引老百姓的目光。
一个名
天下的大乐师,多少大梁名门子弟想着托媒求娶,她自己却要嫁一个招安的反贼,听说那人还十分
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远在离水的文笙虽然听到风声,一开始并未在意。
叫她和亲?
真是敢想,且来问问她的琴愿不愿意。
同样李承运麾下的探子也没把这等**绯闻当回事,等他们觉出不对劲儿来已经迟了。
各地都有茶楼酒肆在戏说文笙和王十三,编得还有鼻子有眼,说顾文笙受伤,王十三陪她去南崇找燕白,两人孤男寡女朝夕相处,顾文笙一个姑娘家碍于名节,只好答应嫁给对方。
好一朵鲜花
在了牛粪上,不知引起多少年轻人扼腕叹息。
这不是趁人之危么,这王十三简直可恶。
李承运知道后
然大怒,严令他治下地方官严查传言来处,再有散布者,以奉京的探子论处。
这可将付
娘担心坏了,特意跑去跟文笙解释,趁人之危一说她只偷偷在心里想过,真不是她说出去的啊。
文笙笑着安慰她。
到了文笙这等高度的强者,已经不甚在意天下人如何评论自己。
付
娘来时,文笙心情不错,她刚接到南崇那边王十三的来信。
王十三还不知道自己在大梁已经臭大街了,信里诉说想念,嘻嘻哈哈调了通情,最后说南崇一切顺利,舅母有了身孕,他和舅舅想要争取一下林世南,叫文笙派几个人,把师父卞晴川护送过去。
这事情好办,文笙和卞晴川说了说,至于护送师父的人手,她灵机一动,找来了王七和付
娘。
他二人过去,顺便把付兰诚也带走。
白云坞主的手再长,眼下也伸不到南崇去。
过去之后可以请医圣燕白帮着瞧一瞧,看那“神丹”之瘾有没有办法可解。
送走卞晴川一行,文笙耐心等着看暗中针对自己那人还有什么
损的招数。
未过多久,对方终于把最毒的一招使出来了。
王十三是南崇人,同南崇的正二品大员江审言是亲戚。江审言掌管钱粮,素有财神之称,若非他能干,林世南所率大军也不会粮饷不缺,南崇区区小国早被大梁拿下了。
原来王十三也是外敌!
那顾文笙嫁他还不如和亲。
老百姓是最容易被煽动的,一时间群情汹涌,连投靠李承运的权贵世家都有了不同的声音。
同一时间,国师府云章院里,谭梦州不可置信地盯着大弟子简公绍,抖着手指了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简公绍以头碰地,泣不成声:“师父息怒,都是徒弟治家不严。”
简公绍是来求师父收回成命,解除次子与谭令蕙婚约的。
他本不想来。
可儿子不知在哪里听了风言风语,说谭令蕙此次去江北,是为了私会鬼公子钟天政,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容他不信。
儿子喝得大醉,回来大哭大叫,状若疯狂,说以前如何都忍了,没想到定亲以后,谭令蕙还敢给他戴绿帽子。他们是卖给谭家了还是怎的?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就换这样的对待?
简公绍怕硬按着儿子成亲,到头来变成一对怨偶,更没法在师父面前作人,只好硬着头皮来跪云章院。
谭梦州深知强扭的瓜不甜,眼里几乎
火,却还是答应下来,又安抚了简公绍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