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称呼
第三十三章
称呼
保持了将近二十年的习惯让西门吹雪在新婚第二
的早晨还是如往常一般准时醒来,但和从前的每一天都不同的是,他一低头,就看见了枕着他的手臂、窝在他怀里蜷成一团睡得正香的少女——不,现在不能说是少女了,而是他的新婚
子。
她睡得很
,整个人都嵌在了他的怀里,一头乌黑柔顺的长披散开来,衬得她的肤
越莹白,衣襟系得松垮,
出的肩膀和锁骨上
是青青紫紫的印记——那些都是他昨晚留下的,无一不在证明着她已经是他的
子。
君迁睡着的时候,平
里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英气和随
好像也都收敛了起来,显得异常乖巧温柔——西门吹雪居然破天荒地有些不想像平时一样起
去练剑了,他现在好像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江湖上总是有高手会在娶
生子后选择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温馨安逸的日子,总是会让人的心和手都软下来的。
也许是被西门吹雪的目光盯了太久,
睡着的人似乎是有所感觉,在男人的
口蹭了蹭后有些
迷糊糊地半睁开了眼,看了眼天色后下意识地道:
“唔…你不去练剑?”
西门吹雪没说话,只是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结果被君迁一脸嫌弃地躲开了,一边往被子里缩,一边直接就伸手推他,语气
的都是因为被吵醒而爆的烦躁:
“快去快去,你去练剑,我再睡会儿,困死了…”
原本温馨美好的气氛顿时在一瞬间被破坏殆尽。
西门吹雪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却又渐渐地转成了点点的笑意,伸手
开她的头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吻,依言掀开被子下了
,又动作轻柔地替她拉好了被子后,这才开始穿衣洗漱——
有这样一个催促着他去练剑的
子,他大概是可以不用担心娶
之后疏于剑道了吧?
君迁这一觉,一直睡到快到中午才终于彻底地清醒了过来,西门吹雪早就已经不在房里了,君迁看了眼快到中天的
头,撑着
想要坐起身来,谁知道才刚一动就忍不住倒
一口冷气——浑身上下简直就像是被车碾过了似的一片酸疼,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
昨晚的记忆一瞬间全部回笼——西门吹雪真是白瞎了他那张面瘫脸和清冷的气场,居然按着她一直折腾到天快亮了才消停,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记忆不受控制地一一跃入脑海,君迁的脸刷的一下就全红了,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因为害羞,愤愤地咬了咬牙,正想穿了衣服起
,一低头才现自己身上居然只是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中衣——衣服白得纤尘不染,尺寸却又大得离谱,只是一件上衣就几乎遮到了自己大半截腿,很明显就不是自己的。
虽然她的武功实在是称不上多好,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总算是自幼习武,可昨晚到了最后她却实在是已经没了力气,几乎是一结束就睡过去了,但现在醒过来之后却觉得身上很清
,并没有出汗的黏腻感,大概是西门吹雪后来又替自己清理过了,衣服当然也是他给自己披的——男人的体贴让君迁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
了
眉心,到底还是强忍着身上的酸软掀开了被子准备下
,但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开了。
一身白衣的男人握着剑走了进来,视线扫过
上正挣扎着想要起身的人,眉头微皱,脚下的步子似乎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却又好像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走到了
边,将剑放在
沿后坐了下来,伸手将眉头紧蹙的小
子拥进怀里,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还有不适?”
君迁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脸色顿时又红了,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换你被
着大半夜试试?
都快断了…”
西门吹雪的手微微一顿,眼里立时就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笑意,伸手将掌心覆上了她的后
,运起内力体贴地替她按摩了起来。
西门吹雪的内力深厚,医术又好,力道和
位自然都是掌握得恰到好处,君迁只觉得他掌心所过之处立时就是一阵暖意和熨帖渐渐蔓延开来,忍不住低低地喟叹了一声,懒洋洋地窝在了他的怀里不想再动。
西门吹雪也不说话,就仍旧这么不紧不慢地替她按摩着,一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终于收回了手,却还是没有开口,安安静静地抱着她靠坐在
头,只觉得素来寂寞的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定。
君迁前一晚实在是累极了,再加上男人的怀抱实在是太过温暖舒适,居然
迷糊糊地又有了睡意,西门吹雪眼看着怀里的人眼皮开始打架、一直到最后终于又一脸倦意地睡了过去,居然也不开口催促,就这么好脾气地抱着她,一声不响地任由她在自己怀里继续补眠。
于是等到君迁终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午饭了——君迁原本还是有些
迷糊糊的,
着眼睛问西门吹雪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结果在听到回答的时候差点就一下子跳了起来,一瞬间就清醒了,赶紧挣脱了男人的怀抱,有些手忙脚
地开始穿衣洗漱——总不能让爹娘还有哥哥嫂嫂们等自己吃饭吧?
好在君迁素来都没有上妆的习惯,穿衣洗漱也不过是片刻的工夫,头用玉簪随意一绾就算是收拾妥当,拉着西门吹雪就出了门往前厅走。
经过隔壁院子的时候恰好看见花
楼和6小凤正坐在院里喝酒,君迁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呢,隔着老远就听见6小凤已经开始“啧啧”有声、不怀好意的摸着胡子笑了起来:
“哎呀,这么晚才起来可真是少见?有了美人之后,果真是‘*苦短
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就知道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从来不靠谱,君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忽然却又挑眉笑了起来:
“西门一早就起来练剑了,我倒是真的起晚了。”
君迁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忽然间伸手搭上了西门吹雪的肩膀,原本软糯的嗓音里不知为什么就带上了些意味深长:
“你说的‘君王’莫非是指我?那那个美人难道是说西门?”
“噗…咳咳…”6小凤原本正惬意地喝着酒,一听君迁这话,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酒顿时就全
了出来。见在场三人全都一脸嫌弃地退后了好几步免得遭殃,6小凤赶紧努力憋住笑意,却还是被酒呛得不清,看着一边也是
脸好笑的花
楼,一边捂着
口咳嗽一边还是克制不住地大笑:
“美人!哈哈哈…哈…”
6小凤正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一抬眼却忽然对上了西门吹雪那冷得简直能冻出冰碴子来的眼神,立时就是浑身一僵,干笑了两声,赶紧收敛了笑意,清了清嗓子后正襟危坐,一转眼就已经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色一本正经道:
“小迁,你说你们都成亲了,你还叫‘西门’,多生疏啊…是吧?”
6小凤一边说着,一边还摸着胡子小心翼翼地去看西门吹雪,就见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还没等他琢磨出这算是什么意思呢,就听见他平平静静地说了一句:“吃饭了。”直接就拉着君迁走了。
6小凤苦笑一声,
脸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转头去看花
楼:“走吧花
楼,你妹夫说该吃饭了。”
…
当天晚上,为了坚决杜绝前一天晚上被耍的悲剧再次重演,君迁特地多长了个心眼,在西门吹雪回房前就已经早早地洗完了澡,然后就待在自家娘亲身边陪她聊天,一直到估摸着西门吹雪也已经洗完澡收拾得差不多了,这才终于回了房——不是她矫情,实在是她的小身板真的吃不消啊!
回到房间的时候果然正看见下人们抬着浴桶出去,君迁松了口气,进了屋,关上门就径直
了外衣爬到
上,抖开了被子正准备睡觉,却见西门吹雪就这么坐在
边定定地盯着自己看,忍不住下意识地抱着被子往后缩了缩,语气里带上了些许警惕:
“西门,很晚了,该休息了吧?好困…”
西门吹雪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仍旧这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伸了手——君迁本能地想往后躲,却到底是武力值相差太多,轻而易举地就被他拉进了怀里。
君迁僵了僵,觉得自己的
好像一下子又疼了起来,想到“不堪回”的昨晚,简直就连头皮都已经开始麻了,咽了口口水,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道:
“西门,我…”
话刚出口,西门吹雪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没等她说下去就已经直接开口打断:“换个称呼。”
“啊?”君迁一下子就愣住了,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西门吹雪倒是难得的好耐心,摸着她的头平静地又重复了一遍:“换个称呼。”
这一回,君迁总算是听清楚了,顿时就想起中午时6小凤那句“你说你们都成亲了,你还叫‘西门’,多生疏啊…”一下子就恍然大悟,紧接着立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紧张了,仰起头就笑
地看他:
“你想让我换什么?唔…西门大官人怎么样?”
君迁话音刚落,还没等西门吹雪回答呢,就已经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格外好笑的事似的笑得前仰后合,差一点就快要连眼泪都笑了出来,眼底一片水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