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接二连三
第五百六十三章 接二连三
胤禛此时并不知晓齐珞的状况。不过此刻养心殿的冬暖阁内茶杯也碎了一地,碎片飞溅,地上跪着十来名带着些鼻青脸肿的侍卫,便服打扮的弘昼也跪在地上,手指蹭蹭鼻子,
不在乎的说道 “皇阿玛,儿子这不是平安回宫了吗?那些人怎么能算计得过儿子?”
“朕该庆幸你命大吗?”胤禛紧锁着眉头看着弘昼,一副不解气的模样“谁知晓你今
出宫?为何走漏消息?朕给你派的奴才都是死人吗?”
“皇阿玛,简亲王的世子相邀,儿子根本就不乐意去,打算去琉璃厂给额娘淘换点稀奇古玩,哪成想半道遇见此事。”弘昼抬头,不顾胤禛僵硬的脸色,嗤笑出声“他们也太小瞧儿子了,小小把戏,哼,额娘和小舅舅都教过的。”
“你额娘是朕的皇后,是大清的皇后,想要什么没有?偏偏让你去淘换?”胤禛听见这个理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于弘昼真的头疼不已。严厉的说道“朕三令五申,不许皇子同朝臣相
,难道你从来没有往心中去?”
“皇阿玛,儿子是…儿子哪同朝臣相
了?只是一些闲散宗室罢了,儿子哪敢违背皇阿玛的圣命。”弘昼卡巴卡巴眼睛,仿佛知晓胤禛要说什么,抢先开口说道“儿子的功课做完后才带着人出宫的,也没有装病逃课,师傅说儿子最近很有长进,皇阿玛…儿子只是爱玩闹一些罢了…”
“你…”胤禛一语顿
,见弘昼酷似自己的容貌,
子却是南辕北辙,捏着额头,记起当初齐珞所言,‘起名弘昼你莫要后悔。’若在知晓这般,哪怕违抗康熙的圣旨也不会起这个名儿“从今
起,没有朕的命令,你不许出宫,既然你这般能耐,就去把大学给朕背诵下来…”
“大学之道…”弘昼挑挑眉,开始背诵大学,最后竟然一字不错,胤禛盯着弘昼半晌,没有再言语,眼底快速闪过骄傲,他虽然胡闹一些。但在聪慧上并不比弘旻弘历差上一分,弘昼觉得胤禛可能消气了,跪爬两步抱住胤禛的腿,扬着笑脸,可怜兮兮的恳求“皇阿玛怎么罚儿子都行,可是…不能不让儿子出宫。”
“不行,哪怕你就将四书倒背也不行,你给朕好好的在宫中待着。”胤禛狠心甩开弘昼的拉扯,沉声命令道“会背不见得通透,你去把大学给朕抄写白遍,不许旁人帮你。”
弘昼撅着小嘴,垂着眼帘丧气的嘟囔“就知晓是这结果,所以才不敢告诉您,可…”怨念丛生的看了一眼身后跪着的随行侍卫“没想到他们这么嘴快。”
“弘昼,朕说的话,你听见没有?”胤禛觉得更是头疼“皇阿玛,儿子知晓。”弘昼慢慢起身,一步三回头,盼望着胤禛能改变主意。
“你先站一下。”弘昼忙转身。惊喜的看着胤禛“此事要瞒着你额娘,不许让她知晓,她的身子…刚刚好上一些,不能再为你伤神。”
虽然弘昼心中遗憾,但还是保证道“儿子怎么会告诉额娘?让她为儿子担忧?不过…儿子是不会说的,可那这些嘴快之人可就…”
“奴才等不敢妄言。”侍卫们连连磕头,胤禛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向弘昼摆手“你先下去吧,记得朕说过的话,不许再惹事。”
等弘昼离开,胤禛坐在炕上,面沉如水,眼中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再也不复刚刚面对弘昼时严肃中透着的那丝疼宠,跪着的众侍卫觉得压力徒增,胤禛的胳膊搭在炕桌之上,开口说道“给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的一个侍卫统领顶着巨大的压力将事情讲了一边,其实很是简单,无非就是弘昼出宫去琉璃厂的路上,停脚看卖身葬父的女子的热闹,旁边突然冲过来十几个汉子,不由分说就同弘昼他们争执起来,随后动起手来,侍卫被看热闹的百姓阻拦,有些驰援不及,可弘昼却极为聪慧的躲了过去,混在慌乱拥挤的百姓中间。随即更不晓得躲到了何处,让那些闹事的汉子摸不着头脑,等到步兵统领衙门的人来平息这场闹剧之后,弘昼遍毫发不伤的走了出来,到是让这些打生打死的侍卫敬佩不已。
“从有人闹事,到步兵统领衙门派人来用了多久?”胤禛盯着侍卫统领,紧抿着嘴
“回皇上的话,大约小半个时辰。”侍卫额头碰触着青砖,丝毫不敢妄动。
胤禛轻拍炕桌‘啪’‘啪’‘啪’每敲一下仿佛都捶打在人心中一样,狞笑道“好,好得很。”摆手也然侍卫退下,再次问道“李德全,有消息没有?”
“皇上,简亲王带着世子递牌子请罪,隆科多大人也在外面请罪。”
胤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恼怒的开口“他们这是想做什么?是不是想让天下人都知晓,朕的皇子在宫****刺?皇后…她那…”
“皇上,刚刚奴才得知皇后去了五阿哥那,应是还没得到消息。”胤禛长出了一口气,攥紧拳头,合上眼平复一会才开口说道“你去知会简亲王此事休要再提起,更不得
半点的音信。只是几个纨绔子弟的一场闹剧罢了。”
“喳。”李德全甩开马蹄袖,打千应道,偷偷看看胤禛脸色,低声回道“皇上,隆科多大人在此事发生时,确实不再步兵统领衙门,他当时在理藩院,会见前几
到京的罗刹国使臣…”
“不用说了,朕晓得他的心思。”胤禛随手将炕桌上的奏折拿了起来,
边
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深暗的眼睛也透着几许嘲讽。“既然他请辞步兵统领九门提督一职,朕准他的折子。”
胤禛站着提笔在折子上写下了几个字,随即扔给李德全“把这个拿给他看,朕就不见他了。”眼底划过厉
和厌弃,哪个也不能用昔日的功劳威胁朕,哪个也不成,眯着眼睛,心中默言‘皇阿玛,儿子放下去的权利同样也收得回,只是法子略有不同,遇不上致远公那样品
的人而已,他…如今看来极为难得。’
内侍轻手轻脚的收拾地上的碎片,随后又端上茶盏放在胤禛面前,低头站在一旁。“你们都把嘴给朕闭严,今
之事,朕不想听到一丝的风声。”
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响,李德全疾驰而来,脸色惊恐煞白,胤禛心中一紧,恐怕是出事了。
“皇上…皇上…”李德全停下了脚步,焦急的说道“皇后娘娘…在五阿哥那…吐血昏了过去…已然人事不知。”
胤禛手仿佛没有知觉一样,茶盏掉落在地上,眼中透着不可置信,迟疑的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说皇后…皇后怎么着?朕没听清楚。”
“皇后娘娘吐血晕了过去。”李德全声音很是颤动,而且带着哭腔“皇上,五阿哥那已然
作一团,您可万不能…”
“朕没事,朕怎么会让她有事?”胤禛双手用力的
着太阳
,半晌之后才睁开眼,里面平静无波,又仿若死灰一般,站起身顾不得披风,向弘历的住处疾驰而去。
天上的青雪还在继续的飘落,微凉的寒风刮过胤禛的面容,此时他脚下仿佛生风一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快点,再快点。他明白齐珞吐血…不,不是吐血,只是昏
…一定是昏
,绝不会因为弘昼的事,到底所谓何事?他最近是不是忙于新政忽略了什么?
赶到阿哥所,里面已然
作一团,几名太医面色凝重不安围在支起幔帐的榻前,弘历目光呆滞直直的盯着榻上躺着的齐珞,眼圈红红的,泪珠在眼里面滚动着,喃喃自语“额娘,额娘,您…只是一顿饭…”约绽在他身边柔声的劝着,而弘历此时却已完全听不见,嘴中情不自
的说着旁人永远也听不懂听不清的话。
胤禛见到这幅情景,心更是一沉,几步来到榻前,伸手抓住红绸缎的幔帐,迟疑了一瞬一把
开扯掉,眼前红影浮动,仿佛出现大婚时,他用喜秤挑开齐珞头盖的那一刻,她扬起羞涩的笑脸,
亮的眼睛透着好奇和灵动。
胤禛眼睛极快的张合一下,虚幻的情形消失不见,只余下在榻上仿若沉睡面色苍白的齐珞,嘴角隐隐有着血迹,她又昏
过去了?到底如何才能护她周全?控制住想要抚上她面容的双手,攥紧拳头,上面条条的青筋暴起,血管仿佛要崩裂一般。
本应
怒狂暴之言,却平缓的一字一句的吐出“皇后到底是为何如此?你们给朕说清楚。”
屋子里由于胤禛的话更加的寂静无声,除了他和弘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众人身子不由的微颤,这样的皇上和阿哥让他们更是觉得可怕,迟疑的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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