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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篇 110 曹丕病重,霜儿斗草
  110 曹丕病重,霜儿斗草

 霜儿紧握着帘的手骤地一空,汗水顺着头发滴滴滑落入地。七爷轻轻回金针,掏出绢子替她擦去了额前的汗水,这才发现她的角已有了汩汩的鲜血,不心骤地一紧,凝神望着她痛苦的表情。

 过了许久,霜儿缓过神来,见七爷一直望着自己,轻轻笑了笑:“七爷,我没事了!”

 虽只是轻轻一笑,却拔动了他的心弦。七爷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忽侧头看着她透了的衣裳:“霜儿,你的衣裳已透了,你现在身子不好,一定要换了衣裳才行。”

 霜儿点了点头,想动手,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苦笑一声:“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七爷沉默了一瞬,目光扫过桌子上的衣裳。绑架霜儿来的人应该不是极坏的人,不然他们又怎么会专门为他们准备衣裳,而且还让他们安身在如此宽敞的地方。七爷道“你若相信我,便让我为你更衣吧。我会紧闭双眼,绝对不会冒犯你!”

 霜儿点头,轻声说:“谢了!”

 两人都很有默契,在同一时间闭上了双眼。七爷替霜儿换好衣裳后,将她安置好,这才轻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查看一下外面的环境,等你伤好一些了,我们便想办法出去!”

 霜儿若有所思的望着地面,连七爷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七爷见她失神的模样,没有再多问什么,关上门轻声出去了。

 她刚才在痛苦的边缘时,貌似听到了曹丕呼唤她的声音,可是,子恒,你在哪里?

 …

 曹丕伤及肺叶,再加上伤后又与人进行了长时间的周旋,所以此时高烧不退,全邺城有名的大夫都来看过,结果都说药石无效。曹虽没有多大的反应,可是看得出来,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受了伤,他也是极其的难受。甄宓道:“大公子是为宓儿受的伤,宓儿已经万死也难辞其咎。”

 曹摆手道:“子恒是我曹孟德的儿子,他绝然不会如此无能。宓儿你不用担心,他若过不了这关,只能说明他天下福薄,命该如此!”

 甄宓忽想起什么,抬起眼来:“大人,据说邺城映家世代为医,此时映家的掌事人映汐寒乃当代名医,不如请他来替大公子医治一下,如何?”

 “映汐寒?这名字老夫倒是听过!”曹孟德手捋了一下胡须。“既是如此,那老夫便请人请映汐寒来府上。宓儿,此时夜已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子恒有人照顾着!”

 甄宓此时心已若麻,哪还能想别的事情,只低声说:“大公子是为宓儿受的伤,宓儿想在这里陪大公子。”

 一语罢了,曹脸色骤变,瞬息又恢复如初,点了点头,拂袖而去。

 此时的曹丕去了外衣,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衫。平里严肃的模样早已逝去,换之的是平静宁和的容颜。如若不是因为看到了他舍身为救自己,甄宓绝然不会想到一向与自己保持距离的曹丕竟是这样的热血心肠的人。之前两人虽偶有谈话,可是谈及的内容都是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她从未读懂他的内心,也从未发觉他竟是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手指轻轻顺着他的脸颊,落到他苍白无的嘴上“大公子,你救宓儿一命,宓儿无以为报,只求大公子你快些醒来!”泪水,滑落在他的嘴角,冰冰凉凉的,却触痛了他的心。

 在黑暗的世界里,他寻着阳光来到一棵树下,此时已是界之际,树叶已葱油绿茂,而在树下站着一个人,她穿着普通的麻布衣裳,可是与人看病时却游刃有余,脸上总是带着明媚的笑容。他给她银子,她却不要,他在心里笑了,她却骂了他。

 一遇相知,再遇时她是他的府上客,他针对她,她‘****’他,她的笑声一直是他耳边最美好的音乐…

 经过昨七爷的治疗,今的霜儿已比昨精神好了许多,腿虽然还是很麻,不过用劲掐了掐,竟有疼痛的感觉了。霜儿知道这个表现代表着什么意义,所以对七爷是千恩万谢。七爷浅浅地笑着,没有说话,忽轻声道:“昨**在上躺了一,再这么坐下去,只怕浑身都坐软了。我昨到外面看过,外面的风景很不错,也很宽敞,而且没有人把守!”

 霜儿好奇地问:“竟然没有人把守?”问完又觉得自己刚才白问了,明里没有人把守,并不代表着暗里没有人把守,而且自己两腿成这样了,就算没有人把守着,自己怕也没有能力出去。

 七爷看出霜儿心底的想法,缓缓地从轮椅上起来,霜儿吃惊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动作很慢,腿患却儿就没有消掉他的美感,反倒使他比正常人更显得飘渺如仙。他手轻轻伸出,霜儿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脸上涨得通红,将手递给了他。他一如既往般笑着,没有太多太多的表情,可是霜儿心里得极不好意思,他轻轻地将霜儿抱起,然后放在轮椅上。如果是曹丕,他整个动作绝对不会超过一秒钟,可是他却极其小心翼翼,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摔伤了她。

 霜儿道:“那七爷你怎么办?”

 想着之前对七爷说的‘愿为比翼,展翅高飞,甘为汝足,携手沦回。’没有想到,现在竟是七爷扶着她走了。

 七爷淡淡一笑,推着她出了门去。今阳光正好,霜儿好久没有见过阳光了,不有些不适应,半眯了眼睛,轻声道:“幸好我不是瞎了眼,不然这么美好的景又浪费掉了!”

 七爷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静静的往前走着,忽到了一泥墙处,霜儿忽想起一点来,里面竟然没人把守,那外面肯定有很多人在守着,想罢,她弯拾起一个石头子儿,用劲将它往外抛去,果然,外面的犬吠声愈演愈烈,霜儿笑得合不拢嘴,又弯拾起几个石头子儿,这里甩一颗那边抛一堆,外面人的怒骂声和犬吠声不绝于耳。

 七爷笑道:“你真是个好玩的人!”

 霜儿噘着嘴道:“他们无缘无故的将我们关起来,我这样还只是轻的呢!”

 七爷宠溺式地她的头发,轻声道:“万一外面的人跑进来怎么办?我们到那边转转吧!”他指了指左边的一个池塘,霜儿想起那在映府时看到游鱼吻影的样子,不好奇起来,指着池塘里的游鱼说:“上一次我看到鱼吻落影的旷世奇事,你说今天会不会再发生?”

 七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言罢,他轻轻地霜儿推到凉亭旁,自己找了一个空地坐下,微风吹过,吹了她的头发,出她黑如墨璃的眸子。

 他从袖中掏出了玉箫,放在边轻轻吹出一个曲调,霜儿尴尬的低下头,扭头望着河水里的游鱼,虽说心里已经放下对七爷的感情,可是不知为何,现在只要一看到玉箫,心里依旧有些难受。看来经历过的事情终究不能当作没有经历过,受过的伤也不能当作从未受伤过。

 七爷看出她的不自在,淡淡一笑,收好玉箫,两人沉默的坐着,时而霜儿想起话题聊会天。暮色将近,霜儿却没有吸引到一条游鱼,不有些失望,七爷笑了笑,起身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只眨眼功夫,竟有一条金色的小鱼游了过来。霜儿气得脸色发红,直骂七爷使坏,池塘里的游鱼肯定都是母的,不然她怎么会连一条小鱼都****不到?

 七爷浅浅的笑着,不置一言,只是安静的盯着霜儿笑。霜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扭头望着地上的野草。小的时候她时常和老头子斗草,只是时过境迁,斗草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霜儿手推着轮椅,弯摘了一棵野草,放在手上摇了摇:“你会斗草吗?”

 七爷微扬眉,点了点头,也在地上摘下一棵野草。霜儿找了一个两人都能坐的地方,头对头的斗草,七爷虽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是斗起草来有模有样,霜儿那些自认为很精明能干的草兵们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她不甘心,又在草地上拔了几野草。七爷在原地动也不动,只是轻轻地笑:“这新刚来,草芽儿才刚冒出头,你竟将它们都拔了,你就不怕这一片地都荒置了?”

 霜儿求胜心切,哪想到这么多,终于找到一柔韧有劲的草,谁知与七爷的草苗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七爷原本还一直轻轻地笑着,现在看到霜儿像是热锅中的蚂蚁,已是笑个不停。认识七爷以来,她是第一次看到七爷这么发自内心真诚的笑,所以霜儿一时有些失神,也忘记了摘草,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七爷似感觉到她的目光,赶紧敛了笑意,强装平静地往另处望去,只见遥遥间有人从一破铁门进来,那人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匆匆地往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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