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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现在的气氛很好,两人之间没有一贯剑拔弩张的紧张了,反倒有种淡淡的默契。叶郁枫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每每开口,不好便会惹子生气。

 于是他低着头,酝酿着该如何继续保持住目前的‘战果’。

 采筝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还沉浸在悲伤中,悠悠的叹了一声,越瞧他越可怜,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老祖宗虽说疼他,但若是他的身份被拆穿,现在拥有的一切便会烟消云散。至于严夫人,不知她是真的喜欢郁枫这个孩子,还是因为他能巩固她的位置,才待见郁枫的。

 两人彼此沉默着。终于郁枫忍不住,试探着问了一句:“我能回去住么,我想守着你。”

 “…”采筝心里咯噔一下,她才安静几天,他就要回来烦她了。

 见子不出声,郁枫心凉了半截,这次不用伪装了,乃是发自内心的悲凉:“你能说说,你为什么如此厌烦我吗?”

 “我、我不是…”采筝言又止,把眼神投向别处:“我、我…”

 “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郁枫掰着手指,低声道:“把孩子生下前,我不回去烦你了。”

 “我…我觉得你不尊重我!”采筝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一句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话。

 “啊?”他愣了:“这从何说起?”

 反正已经开了话头,索继续说下去,她蹙眉道:“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子…”他谨慎的问:“还能当成别的?”

 “夫相敬如宾,我不求你那样对我,可你也得差不多啊。”一想起他做的事,她便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是你买回来的姬妾,我是你的正,你怎么整对我…”

 郁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歪着头追问:“我对你怎么了?”

 采筝每每想到他肆意轻薄自己,便觉得羞愤难当:“你自己想!”

 郁枫没觉得他哪里做的不对,迷茫的摇头:“想什么,你至少得给我个线索。”

 她道:“你想轻狂,找你的小妾去,我是你的正,别拿那些对付勾栏女子的模样对我。”说到此处:“我在你心里与供你取乐的女子有什么区别?动辄出言相戏,动手动脚的。”

 “…”“难道我说错了?”她剜了他一眼:“你一直说我蠢,后来又轻薄我,分明是看不起我。”她不求两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但也不能处处用对待小妾的轻薄样对她。

 他冤枉极了:“我…我喜欢你,想哄你开心。”

 “那你看我开心了吗?”

 “…”郁枫低头,‘怯生生’的道:“没有。”

 她道:“你若是把我当正,不该肆意轻薄我。以前,你不懂,我不计较了,但现在你好了,再这样,我…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

 “…嗯,我改。”郁枫承诺:“让我回去和你住,我一定老实。”

 采筝道:“唉,听你说没法应付凝香,我也不能坐视不理,被她发现你的蹊跷,对咱们俩都没好处。”

 他连连颔首:“对的,对的,你当初就不该答应母亲给我找什么通房丫头。”

 提起这茬,采筝也是一肚子气:“你不轻薄我,我会把你撵出去吗?”明白此时纠这个没有任何用处,摆摆手:“不说这个了,你有心要改,我就再信你一回。只是你这次赶走凝香,母亲还得给你找丫头陪你。”

 “…”郁枫道:“以后再说以后的,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好吧。”

 “…郁枫,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装到什么时候?”采筝最头疼的是这个:“我看你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自然是装到父亲发病,自顾不暇,没法对他痛下杀手为止。郁枫不想告诉子,茫然摇头:“不知道,走着瞧吧。等合适的机会。”

 采筝无奈的深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

 胡姨娘生了个儿子,很多人高兴,但更多的人不高兴,尤其是严夫人。侯爷疼爱这个小儿子,人尽皆知,嫡子是个傻的,所以他偏私起来理直气壮。

 她不是没哀叹过自己的命苦,无法生育已是件不幸的事,没想到后来抱养的叶郁枫养到十二岁,突然就傻了。严夫人所有的寄托都在儿媳的肚子上了,简直比自己有孕还要谨慎小心。

 这让采筝压力倍增,她害怕,到时候生的是个女儿,她自己无所谓,婆婆反倒难过的发了疯。

 她站在回廊里,看着园美景,悠闲的摇着团扇,散着步。

 自从上次在这里撞见过少爷和其他丫鬟嬉闹的场景,碧荷不是很愿意让少往这边来。所以见采筝出疲态,她马上提议:“您累了,咱们回去吧。”

 采筝懒洋洋的轻叹:“嗯,这光景整看,也没什么乐趣。”扶着碧荷的胳膊,往自己院子的方向回了。

 这时,碧荷忽然看到拐角处少爷跟那的小丫鬟往这边走来,她颇为紧张:“少。”

 采筝微蹙眉头,着两人走去。

 “请四少安。”凝香这次更加规矩了,她知道四少现在娇贵着,老太太和太太都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做丫鬟的哪敢逾越。

 采筝冷扫她一眼,对跟在凝香身边的丈夫道:“整里,别净想着玩,赵先生布置的功课,你温习了吗?”

 郁枫噘嘴道:“要你管,养你的胎算了。”说完,牵起凝香的手,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碧荷眼睁睁的看着少爷对少如此冷淡无情,虽气却无可奈何,只能骂那丫鬟出气:“死蹄子,狐狸”骂完了,抬眸观察少的脸色,就见颜采筝回眸死死盯着郁枫的背影,直到人走出很远了,她才表情落寞的回过身。

 “少,您还好吧?”

 “我…”采筝艰难的吐出一个字,但是下面的话湮没在痛苦的呻|中。她撑着碧荷的胳膊,身子越来越无力。

 碧荷赶紧扶住少:“您怎么了?”隐约还能看到少爷的人影,她大声喊道:“少爷——少爷——少不好了——您快来——”

 喊了几嗓子,郁枫少爷终于听到了,回头见到这边的情景,丢下凝香,没命似的往回跑。

 “采筝——采筝——你怎么了?”打横抱起虚弱的子,急匆匆的去找大夫。

 采筝努力做着痛苦的样子,微微咬着,低低□。明知道现在不是胡思想的时候,可惜叶郁枫见到怀中的子这般风景万种的样子,忽然心的难受,不觉低头想要一吻芳泽。

 这还了得,采筝唬了一跳。一边继续装作痛苦,一边用手在他脖后拧了一下,提醒他别分神。

 把采筝放到上,碧荷和鸣绯等几个大丫鬟,有找大夫的,有去告诉太太消息的。

 郁枫守在她边,见四下无人注意,心疼的问道:“你不是真的疼吧。”

 “…不疼是不疼,我怕一会大夫过来,看穿我在装病…”采筝担心的道。

 常年求医问药的郁枫安慰她:“你就说你难受,哪个敢担风险说你没有病?顶多说你没大碍,让你调养几,静观其变。”他没法把目光从她好看的上移开,自己抿了抿嘴,心却不敢有什么举动,故此十分难捱。

 很快,严夫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听说儿媳妇在花园里晕倒了,她一刻不敢耽搁。

 “好孩子,这是怎么了?”严夫人坐到上,握着采筝的手关切的问:“一会大夫就来,你先跟娘说,是不是郁枫又欺负你了?”说着,横了眼叶郁枫。

 郁枫冤枉:“不是我!我没做坏事。”

 采筝也道:“不怪他,都是我的自己毛病。”

 严夫人不信,见采筝暂时没大碍,把儿子拉到一旁问话:“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郁枫咬着指尖,懵懂摇头:“我不知道啊,她一下子就跌倒了。”

 严夫人跟儿子说不通,就把碧荷叫来问话。碧荷本就对少爷和丫鬟的事不,此时太太问话,自然是向着少的,她道:“回太太,少说累了,想回去歇了,这时看到少爷跟凝香过来了,少跟少爷说了几句话,然后看着少爷和凝香离开,后来,不知怎么,少脸色就不大好了。”

 严夫人一听,无奈的叹道:“郁枫啊郁枫,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你怎么能把凝香带到你媳妇跟前去呢?”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亲热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当然受不了了。

 碧荷瞅准时机,一咬牙道:“这不是第一次了,前几天还撞到少眼前一次。”

 严夫人哎呀一声,训斥儿子:“给你找丫鬟,是为了让媳妇消停养胎的,你可好,倒把人带到她眼前去了,你这不是要死她吗?”

 郁枫不乐意了,嚷嚷:“我说我不要通房丫鬟,你们非我要——现在都怪我不好——我不干了!”喊完了,把桌上的摆设全推到地上,吓的屋里的采筝焦急的追问:“怎么了?郁枫,你别跟母亲顶嘴。”

 严夫人一贯拿郁枫没办法,忙劝道:“都是娘不好,你不干就不干吧,别闹了,吓到你媳妇。”才把郁枫拉着坐下,便听说大夫来了。

 就像郁枫说的,采筝一口咬定自己不舒服,纵然脉象平稳,但大夫仍不敢轻易说她是装病,只说孕妇心情郁结,对胎儿不好,一定要凝神静气,放宽心思。

 大夫的一番话说的严夫人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了。再让儿子跟通房丫头在一起,这颜采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再憋出大病来,反倒害了腹中胎儿。

 原本当她是大度了,贤惠了,原来只是不闹了,实则抑郁成疾。郁枫坐在前,握着子的手,抹泪:“都是娘不好,非要我找通房丫头,我说我不要,非要给我…孩子没了,都是娘害的…”

 严夫人听儿子埋怨起自己来了,道:“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让你跟你媳妇一起住,你不老实。找其他人陪你玩,你还是惹祸,哎呀,你要我怎么办好?”

 “你们不好,我说我乖,你们谁都不信!”郁枫委屈的道:“我不要丫鬟,我要采筝,要孩子…”

 严夫人长叹一声。

 郁枫道:“我不要采筝生气…我不找其他女人…”

 “罢了,罢了。”严夫人摇头:“你搬回来跟你媳妇住吧,至于凝香,你不是没碰她么,打发出府嫁人罢。”

 “…我没碰,采筝不喜欢,我不碰…”他着眼睛道。

 严夫人无语凝咽,她好像又当了一回坏人,儿子和儿媳心里有彼此,得她非得从中作梗一样。

 采筝这时道:“娘,我相信郁枫不会来了,要是他再开,我也,也不会答应他的。”

 严夫人只能颔首道:“郁枫,你听见了?”

 他再度保证:“我一定乖。”

 严夫人最后又叮嘱了一番,才离开儿子的院子,结果一出院子,便有侯爷身边的丫头失魂落魄的跑来:“太太,不好了。”

 她最近,‘不好了’三个字听的太多,都麻木了。

 她面无表情的道:“慢慢说,什么不好了?”

 “侯爷…刚才晕过去了,不、是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novelid=1831351

 新文↑是一个‘你有血统,我有兵马,你不嫁,我就抢’的阴暗故事。

 PS,开新文了,不代表本文要结束了,或者要弃了,这文会继续连载,入v的文绝对不会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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