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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魏如凤在家中等中森长岚的同时,翻开家里订阅的民生报及中国时报,发现报上的第一版,有半页版面都在寻找中森长岚。她看了吓一跳。

 她已经有三天没看报了,没想到一翻开报纸就看到高木峻三在寻找中森长岚,高木峻三?这名字的。她顺手翻开放在一旁的合约,中森企业集团的总经理就是高木峻三嘛!难怪她觉得眼

 她顺手又翻了放在桌面下的过期报纸,找出前三天的,竟然发现每天都刊了这寻人启事。

 长岚才进她家门,她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他这件事。

 长岚心想,真糟糕,他出国前遇见的老太太所言竟然都准了,真是怪事。

 他向魏如凤借电话拨回日本。

 秘书百合子听到他的声音好高兴,说:“老天!你终于回电话了,事情很严重…”

 她还没说完,长岚就说:“天要塌了吗?”

 “哦!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天要塌了,差不多了。”

 他才紧张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你最近都没看新闻吗?”

 “没有,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感染了百合子紧张的情绪,问道。

 “‘如云裳’的三位主脑被杀,全死了,位于加拿大的厂房遭人烧毁,损失约五亿币,这是最保守的估计,副总已经前去加拿大处理,高木在纽约也遭人袭击,还好没受伤,他真是命大,子弹从太阳擦伤皮肤,据说只差零点一公分,就有生命危险,他目前正在帝国大厦开世界服装饰品协会所举办的会议。”

 “他请保镖了吗?”

 “请了两位,之前曾保护过前美国总统布希,他最怕死了,你不用担心他,他几乎一有空就拨电话回来问我,你回电了没!昨天打了四十多通国际电话,害我昨晚整夜失眠。”

 长岚笑。“他真是肯卖命啊!”“你还笑得出来?我紧张死了,还怕你有生命危险,怕人家派杀手到台湾把你也解决了,你不要以为不可能,‘如云裳’的三位主脑就是前往阿拉斯加度假被杀的。”

 “是高木要你刊报纸找我的?”

 “是啊!”“这不是等于告诉人家我在台湾吗?”

 “只刊台湾的报纸啊!我今天才想到可以找台湾总代理魏如凤帮忙找你。看,我忙得六神无主了,这几天光接合作厂商的询问电话就接到快疯掉了。

 长岚安慰她。“你辛苦了。你怎么对他们解释?”

 百合子说:“我说‘如云裳’只是本集团众多投资计划的其中之一,就算这个投资计划失败也不会影响中森服饰集团的财物,以及和其他厂商的合作关系,他们听了才比较安心,但据很多厂商说,桑田企业集团开出很丰厚的条件,要他们别和我们合作,市场全被桑田企业搞得七八糟的。”

 长岚一听,心情大坏。

 就在此时高木打电话进来,长岚说:“我在魏如凤家作客,你和高木说完电话要他拨电话过来。”

 长岚先行挂了电话,让高木和百合子讲二线电话。

 怡靖见他脸色很差,问道:“怎么了?”

 长岚勉强一笑。“没什么,我才想好好度假,公司就出了很多纰漏,不处理都不行。”

 了十分钟,高木打了电话来。

 第一句话竟然是说:“我以后再也不敢鼓励你出国度假了,我看你还是继续当工作狂好了。你一出国就出了这么多事,我看你假也别度了,快点赶到加拿大去,我在纽约走不开,从明天开始还有很多观摩秀要看要拍,加拿大厂房被烧毁,还好我们买了保险,工作人员没伤亡,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这些事你亲自去处理比较好,毕竟我们还要在加拿大继续投资,你不出面大家都怕,那些加国佬啊!谤本不了解我们财团的状况,你不出面买地时,就不能高额贷款,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记得要带保镖,安全第一。还有桑田财团四处挖我们的墙角,我已要安检单位去调查,这次事件是不是他们派人做的。”

 “听说你也遭袭击?”

 “是啊!还好我命大,子弹从太阳旁擦过,震得我脑震昏了过去,只是皮一点擦伤不碍事,你呢?怎么会突然想到台湾旅游?”

 长岚望着怡靖,他现在根本舍不得走啊!却偏偏不能不走。老太太说的没错,他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对象,却没时间进一步培养感情,这根本是白搭。气死人啊!

 长岚说:“我现在正在谈恋爱,这是十二年来最有感觉的一次,不过,事业重要,感情等我回来再说,就不知人家肯不肯等我。高木,我觉得自己好倒楣,也许真注定要打一辈子光吧?”

 他拿着无线电话站在魏如凤的书房,眼睛不时的偷瞄着怡靖。

 “终于找到对你胃口的女孩拉!真难得,是台湾女孩吗?”

 “是啊!是我的台湾导游,很与众不同的女孩,我被她得神魂颠倒的,可是为了公司我会听你的,尽速赶往加拿大。”

 这天长岚在魏如凤家用过午餐后,就表明自己有要务要赶回总公司。

 他并没有对她和怡靖说实话。一方面是不想让她们担心,另一方面此事纯属公司内部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怡靖很舍不得长岚走;但公事重要,她深知自己和长岚身分相差太悬殊了,她不该痴心妄想他和她会有什么结果,她早知道自己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她企图掩饰自己的情绪。假装他的离去对她是毫无影响的。她将原本从长岚那里收取的金钱,还给长岚。

 长岚拒绝收下,只说:“我只是去办事,办完事还要回来的,你不会不希望我再回来找你吧?”

 怡靖抬头注视他,他的眼里充不舍,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他说:“我不想强制要你等我,我只想告诉你,在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将因怀念你,而觉得生命有意义有活力。不过我会以最快速度赶回来,这段期间不准你男友。”

 隔天下午三点,他坐亚细亚航空公司的飞机离开。要怡靖别去送他。

 淑德感叹地说:“唉!金婿飞走了。真可惜。”

 怡靖说:“他说他会再回来的。”

 在星王大饭店的柜台前,怡靖这么说时,让淑德笑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她摇头。“你啊,别天真了,像他这种大忙人,几时有空能再来台湾玩?对了,他有没有跟你要回他给你的钱?”

 怡靖摇头。“我要还他,他不肯收,说他还会再回来的。”

 “他对你还真大方。我看你干脆拿这笔钱,出国旅游算了。”

 “那怎么行?如果他回来找不到我…”

 她话没说完,就遭淑德反驳道:“拜托,你这个呆子,你现在出国,最多半个月就回来了。你以为长岚半个月回得来吗?”

 淑德顺手翻开报纸。看了一下旅行社刊登的广告。

 “孤儿院的叶院长,现在跟儿女住在加拿大,你可以去加拿大玩,顺便看看她嘛!”

 “说得也是,自从孤儿院关闭了之后,我们连仅有的家也回不去了。不知院长现在过得可好?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打球,把她桌上的一座琉璃观音打破了。心里害怕得要命,都想她会处罚我们,哪知她只是把打碎的观音收到抽屉里锁好,嘴里直念着阿弥陀佛。”

 淑德笑。“你最可笑了,晚上还偷偷摸摸溜进院长室,想把那打碎的观音偷出来补好。结果被舍监逮个正着,还以为你想偷什么宝贝呢!”

 想起过去孤儿院的点点滴滴,总是无限怀念的,有一次淑德和驻院老师吵架,被罚跪在后院反省,后来下起大雨,还打雷,驻院老师出去唤淑德进来,淑德怎么也不肯,她不认为自己有错,根本不服她的判决,故意和她唱反调。

 宁可淋雨也不愿进屋子去。驻院老师拿她没辙,只好随她去。

 怡靖却撑着伞,站在外头等驻院老师走了,才偷偷摸摸的走上前去,递把伞傍她。

 要淑德进屋去,她却死也不肯,嚎啕大哭。

 “我没有错,是她判决不公,我为什么要听她的?我才不进去,反正在这里,就算受了什么委屈也没人会疼我的,我才不进去,淋死算了,如果淋雨会死人的话,我希望现在就死,现在。”她坐在地上,不断的踢地上泥泞的混浊黄土,那混着雨水的烂泥巴,得到处都是,把怡靖的衣裳都了。

 怡靖见她哭得那么伤心,也陪着哭,一边哭一边把伞丢在地上,抱着淑德说:“别哭,有我疼你嘛,有我啊!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也不想活了,那些臭男生打我的时候就没人护着我了,晚上睡觉抢被子抢不过人家,也没有人会把被子分我一半,功课不会也没人教我,吃东西时你不在我旁边,我会食不下咽,觉得东西都不好吃。淑德,我不要你死啦。”

 两人就这样抱在大雨里痛哭,直到院长发现了,把她们俩带进院长室。给她们换了干净的衣服,吹干了头发,让她们俩陪着她泡茶。

 淑德还嘟着嘴,怡靖则望着那尊已补好的琉璃观音,它和未打碎之前一样,摆在原来的位子,她心里暗暗愧疚着。

 院长说:“你们俩别假惺惺,平常不是爱溜到我这里;偷偷摸摸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啥!有一次是偷翻自己的资料档案,还有一次是偷看年度评语,看能分到什么奖品,上一次是想偷这琉璃观音,看还有没有救是吧?”

 她这话把淑德的心神捉了回来,暂时忘记了生气的事,问道:“嘿!我们偷翻资料的那次是三更半夜,你怎么知道?”

 院长笑。“你这不是自己承认了吗?”

 淑德一听也笑了,知道院长在套她的话。

 那年她们才八岁,院长说小孩子不能那么倔,倔强的小孩是要吃苦头的。

 淑德滔滔不绝的说驻院老师不公平。

 院长待人处世自有她的哲学,她说:“她对你已经够好了,你口龄伶俐,凶巴巴的,她对你够客气了,这院里这么多人,怎能事事求公平呢?能不惹你,她才不会惹,你比其他的人难,她又不是没长眼睛,干么自找麻烦!”

 淑德听了院长的一番话才平了怒气。

 甭儿院由于经费不足,地又是政府的公园预定地,非拆不可。

 那年她俩十八岁,淑德从十五岁开始摆地摊,第一笔进货的钱,就是院长借她的。

 在尚未盖好的大楼建筑走廊摆地摊,由于地点好,又在闹区旁,月入五、六万,不但解决了自己五专的学费问题,在外租屋时还接来怡靖同住,怡靖当时还在读高中。

 淑德曾经发誓:搬出孤儿院之后再也不回去了。

 十八岁的她已世故圆滑,身边存了一点钱,在五专里混得如鱼得水,运动会时,她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去接洽班服,着着实实狠狠的赚了一大笔。

 就在这时她们得知孤儿院将被拆除的命运,所有孤儿全分送到各地孤儿院。

 这消息对她们而言,简直晴天霹雳。一向倔强不听话的淑德竟然捧着钱回孤儿院求院长不要坐视孤儿院被拆,对她们而言,这是她们的家。

 唯一的家若被毁了,在她们走投无路时,要回哪儿去呢!

 不过,这事早就注定了,根本不容更改。

 时间一晃眼九年过了。怡靖和淑德一直相依为命。

 怡靖的个性温顺,淑德的情泼辣,两人性格成互补,一直恩爱,情似姐妹。

 怡靖念大学时,虽然也在快餐店打工,但所赚的自然没淑德多,何况淑德比怡靖早毕业,怡靖缺钱时,淑德无条件供养怡靖。

 淑德在感情路上一直走得不顺,现在的男友李国全甚至是有妇之夫。

 为了躲李国全的太太,淑德三天两头的换工作,在星王大饭店工作之前,她曾经出国游玩了好一阵子,曾到加拿大去看过院长。她不断的鼓励怡靖出国阮。

 怡靖说:“你上次去看她,她过得可好?”

 淑德想了一下,才答:“不错啊!不过嫌无聊,那时她儿子刚成家,还没生宝宝,你现在若去,她可能不会再喊无聊了。”

 怡靖说:“我想想,看情况再决定去不去。”

 她从淑德工作的饭店回到家里,谁知在大厦管理处就遭绿倩带人围堵。

 绿倩带了一大票三姑六婆,是存心来找麻烦的。一见怡靖,二话不说就抓着她猛打。

 避理员见情况不对,马上打电话报警。

 那些三姑六婆下手可狠了,揪头发的揪头发、掐手臂的掐手臂,甚至还企图对怡靖毁容。还好管理员机灵,见情况不对,马上嚷叫:“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那些三姑六婆才走。待警察真的来的时候,怡靖已经倒在地上。

 将怡靖送到医院时,还问怡靖要不要控告她们蓄意伤害。

 怡靖想起绿倩那忿恨的眸子。她说:“你该死,害我在婚礼上丢脸,我林绿倩这一生还没丢这么大的脸,简直是面子扫地。”

 怡靖的个性向来懂得为人着想,她不想因为她的关系,害正良和绿倩才结婚就吵架。

 她对警察说:“算了,我自认倒楣。”

 避理员通知淑德到医院看怡靖。

 淑德一赶来就破口大骂。“她们多少人打你一个?真是王八蛋,非告她不可,你通知正良了没?”

 怡靖摇头。“淑德,我看这事算了。”

 淑德瞪大眼。“什么?你有没有搞错?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还说算了,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非告他们不可。”

 淑德天生正义感使然,外人被打她都不一定看得过去,何况这人还是从小和她一块儿长大的怡靖。

 她说:“是谁把你送到这家医院来的?”

 怡靖知道她想做什么,她说:“是警察。好了,淑德,别这样,算我求你好不?”

 “你为了那个打你的女人求我?你…你…我会被你气死啦!”

 “她是千金小姐嘛,从小养尊处优的,我们在婚礼上的确太过分了点,不该带长岚去闹场,抢她锋头的,现在医院里人人都说是我先抛弃正良的,说她捡二手货,她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啊!”“嘿!有没有搞错?是她抢了你的男朋友,现在又带人来打你,你还能原谅她?拜托,世界上怎么有你这种人?哦!你打昏我算了,你现在打昏我,我就不出面替你讨回公道。”

 淑德说着拿起放在一旁、给病人用的不锈钢圆柱,这是从上卸下来,原本用来吊绳索给骨折病人吊脚用的。她要求怡靖用这东西打昏她。

 护士来问:“要不要开验伤单?”

 淑德马上说:“当然要,开仔细一点,越仔细越好,所有小瘀血的地方,都要写进去,需不需要我帮忙?我可以帮忙你细数她身上受伤的地方。

 护士说:“那要光衣服验哦!”淑德说:“没问题。她就是护士啊,她可以自己验的,这样好了,你把验伤单给我,我们自己填写就行了,不用麻烦你。填好了会拿给你,你帮忙盖个医院章就行了。”

 护士说:“那好吧,不过不可以告诉医生,要不,我会挨骂的。这是验伤单,这是参考用的身体构造单位名称图表。”

 淑德直向护士道谢之后,就依怡靖的状况填验伤单。她一边写一边喃喃自语。

 “头骨破裂十针,右手关节处骨折,左手有咬伤深三公分,部、腹部、部、大腿、小腿共瘀血十八处,脸部有指甲抓痕,恐有毁容留伤疤之虞。”

 怡靖摇头。“拜托,你太夸张了吧?头骨三针而已,右手只是扭伤,咬伤深多○五公分,瘀血的地方七、八处而已,淑德,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淑德大剌剌地说:“你管我,反正这事交给我办,我准要那女人好看。”

 她接怡靖回家休息之后,就前往林综合医院找林院长。把验伤单丢在他老人家桌上。

 表明了她控告绿倩的决心,人证、物证都有,问林院长有何打算。

 林院长看了那份验伤单,既震惊又生气,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如此撒野泼辣。

 他表示会亲自到怡靖面前请罪。

 淑德挥挥手表示。“不必了,两条路给你选,一是赔偿怡靖受惊吓的损失一百万,要不,我打算明到法院递状控告绿倩,并大张旗鼓的宣扬这事,明天所有大台北知名杂志记者,都会收到本人的传真信,不好意思,我们这种穷人命,不在乎出名,林院长你可不同了。”

 她是存心的,她最痛恨这种靠着家世背景欺负人的千金小姐。而且她知道绿倩和正良明要飞往巴黎度月。

 林院长人很明理,也够爽快,他二话不说的开支票给淑德,还要求把验伤单留下。女儿的婚事重要,钱是小事,他心里这么想。

 淑德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开心的拿着支票就走人。回到家里,怡靖见她毫发无伤,很高兴,问她:“你上哪去了?”

 淑德把支票递给怡靖。“你挨这顿打真有价值。”

 “你…你去找林院长勒索?”怡靖的脸色很难看。

 淑德瞪她。“你能不能用文雅一点的字眼,什么勒索!是他心甘情愿给的,何况,这种钱不拿白不拿,他生养出那种女儿,这只是给她一个小教训,我们俩正好拿这笔钱出国散心,这没什么不对。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像你这种异类啊!世上缺货呢!唉!也亏有我,要不,走到哪里你都要吃亏的。”

 怡靖一听淑德要陪她出国玩,很高兴,一下子就忘了今天自己挨打的事。

 她问:“你工作怎么办?”

 淑德理直气壮地说:“请假啊,若老板不准,大不了辞职,本姑娘我很想得开的。对了,给叶院长打个电话,她若知道我们要去找她,一定很高兴。”

 怡靖说:“快,我好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淑德拿出电话簿,拨电话给叶婉华女士。

 电话刚好就是叶女士接听的,她一听说淑德和怡靖要前往加拿大探望她,真是欣喜极了。

 叶院长问她俩结婚了吗?淑德笑。“我还没,不过怡靖快了。”

 怡靖抢过电话说:“您别听淑德讲,没有啊,我现在连对象都没有。”

 淑德又抢回电话:“我看不如院长帮我们介绍吧!院长眼光好,比我会选人呀!”

 叶院长一口答应,没问题,只期待快点见到她俩。

 加拿大温哥华

 在和银行高级主管,以及中森企业集团派驻加拿大的各部门经理开了三天的会议之后,已取得共识“如云裳”的三位主脑虽然不幸遭杀,厂房也遭人烧毁,但设厂的时候,中森企业集团在原厂的对面买下三万公顷的地,在厂房烧毁后,无法在原地迅速建设新厂房的情况下,就只好把厂房迁到对面的土地上。

 长岚对员工表示,不但要盖,还要盖得比以前更大。“如云裳”的主脑虽不幸死亡,但不能因此就中断中森企业集团开发这个品牌的决心。

 他表示,会积极的寻找适合领导这个代表新新人类的新型态服饰的人选。要使它成为领导年轻人流行时尚的国际代表。但在还没找到之前,他会带领大家进入情况,会将“如云裳”的第一季代表作品,展示出来。铁定要大家对“如云裳”的品牌刮目相看。

 在这段期间,他为了要打开“如云裳”的知名度,将在世界各大城市如纽约、巴黎、伦敦、东京、米兰,刊登为“如云裳”征才的广告。在所有代表的报章杂志上,他会连续刊登一个月的广告,直到找到他要的人才为止。

 他的这番谈话,无疑是给员工们打了一针强心剂,要他们放心,公司不会因此就倒闭。

 和各大银行接触时,他也表明了他的立场和要求,若害怕的银行,可以拒绝承担他的贷款额度,他不怕找不到银行借款,凭中森企业集团去年的营业净利是一百三十五亿币。损失区区五亿币根本是小问题。

 每天从早上八点开会到下午五点,回到饭店已累得连话都懒得说。

 他赖靠大躺椅上,看夕阳缓慢的下山,就想起怡靖那娇柔如水的笑容,心里觉得安慰多了。

 要何时才能再见她呢?哦!这梦想因繁琐的公事而呈现遥远状态,想起来就觉得心痛。

 他拿起电话想拨到台湾,心想只要听听怡靖的声音也好,只要和她说两句话,他就觉得心满意足了。电话接通了之后,他因期待而有点紧张,心跳随着电话铃声起伏。

 一声、两声、三声…六声,直到电话响了二十几声,都没人接听,他有点失望。

 币下电话重拨。仍然没人接听,他接着又按了淑德工作的星王饭店的电话。

 那头传来“星王大饭店,您好”的美妙女声。

 长岚问:“王淑德小姐在吗?”

 那女孩说:“她请了一个月的假,请问您哪里找?”

 长岚一听,有点沉不住气了。心想,淑德为何请长假呢?继续问道:“她有没有说明请假的原因?”

 那女孩迟疑了一会儿才答:“这我不清楚,我是代班。”

 “谢谢你。”长岚气馁的挂下电话。

 有人敲门,长岚懒洋洋地说:“进来。”

 是他的保镖,提醒他今晚八点保守议员道格请他共赏冰上曲球的比赛。

 他一点也不想应酬,又躺到摇椅上说:“说我感冒了,人不舒服,不能前往”事实上他人的确不舒服。

 保镖说:“可是高木先生说你一定要去,因为道格议员和他情很好,我们在温哥华设厂时很麻烦他,后更有许多需要他帮忙的地方要麻烦他呢!失约了不太好哦!”长岚心里暗骂,这个死高木,他当自己是谁啊!什么事都要干涉,好像自己才是老板。他当然知道高木擅外,人情好、会际,逢拍马的事高木最在行了。但他好歹也是老板,他可以不跟着做吧!

 真是气。他其实不是气高木而是气自己,气自己为何要抛下十二年来唯一的心动对象,跑到冰天雪地的加拿大来处理公事。

 他可以不妥协的,把公事全丢给别人,管他们处理得好不好,反正一年赚一亿或是一百亿,对他而言,实在没什么太大差别。

 他太理性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恨起自己优良的控制力,他对保镖说:“好吧,我换套衣服。”

 保镖说:“要我叫服务生把你的晚餐送上来吗?”

 长岚摇头。“我下楼用餐。”

 他生平第一次请保镖保护自己,很不习惯。觉得时时刻刻让人盯着自己,和坐牢也没什么两样。

 换好衣服正要下楼时,高木的电话来了。

 他说:“我正准备到欧洲去,这一届的欧洲共同市场流行服饰公会的理事长选举,你觉得该支持谁?”

 长岚心知肚明。“你跟皮耶德的情那么好,不是早就答应人家要支持他了吗?现在才问我,若我说NO难道你就改支持别人吗?”

 斑木听出长岚口里的火葯味,敏锐的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什么事让你火气这么大?”

 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没找到怡靖,心情沮丧罢了,觉得自己活着不能随心所,觉得孤芳自赏的生活很苦闷,觉得自己好像是公司出品的赚钱机器,他的个性和高木大大不同。

 斑木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找美女作陪,逢场作戏的人生便是高木活着的最大乐趣。

 他不会告诉高木他心里的感言,因为高木所认同的爱情,就是一种游戏,女人对他的意义也止于此。他不止一次嘲笑长岚,只会赚钱,不懂享受。

 他冷冷地说:“我没事,只是工作疲累,懒得应酬,关于应酬的事,能不能找个专门的人来做?我很不愿陪这些地方议员官员,你是知道的。”

 斑木安慰他。“我知道你的老处男症候群又来了!你能不能听我一次呢?这种事刚开始当然有点尴尬,但一回生二回,第三回你就会主动要求,爱死它了。我保证介绍给你最好的、最干净的货,你这次别再拒绝了,你还得待在加拿大一、两个月,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没有女人暧被,我一分钟都不想待…”

 他话没说完,就被长岚打断了。

 “那是你啊!不是我。”

 “你这人真想不开,还是你仍在想那台湾女孩?简单,只要你一句话,我帮你到底,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价钱,把她买到加拿大来就是了,这有什么呢?真搞不懂你!年纪一大把了,还玩什么柏拉图的爱情游戏。”

 这就是高木的调调,长岚已被他嘲笑得麻痹了,他说:“NO,别帮我安排,我可不想让她误认为我喜欢拿钱砸人,我自己做主,你什么事都别做。”

 “照你的方式,我看,到了八十岁,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你这人真怪,除了会做生意外,我觉得你什么都不会,尤其不会泡妞,好了,我不跟你辩论。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他挂了电话,长岚心想,什么事就这么说定了?糟糕,高木不会是要拿钱去收买怡靖吧?这像什么话呢!不成,怡靖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啊!若让她误会他把她当女,这可不得了啊!

 他在这头不断的喂,无奈高木已挂了电话,他急忙拨电话到台湾,更无奈的是怡靖根本不在家。他希望高木别找到她,心想,高木不会那么神通广大吧?

 但却是越想越担心,因为高木一直很神通广大啊!他若不神通广大,他才不会为他还一股债,还重用他当总经理,还好怡靖不在,但愿她人不在台湾,最好出国旅游了。这么想时,令他心里好过多了。

 可是他又希望怡靖痴心的等着他回去找她。若她完全不在意他回不回去台湾找她,只是径自去玩,那不就代表她根本不在意他,这么想时,他又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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