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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说真的,当她拿着修车费,一副理直气壮地伸手要钱时,司徒白魏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哪!白纸黑字,我可没诓你吧?”陈盈君说得脸不红气不

 司徒白魏双手环,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你凭什么要我拿钱来付你的修车费呢?这上面签的可是你的名字。”

 趁机瞄到她的签名…呵!性格与名字出入大的哩!

 “凭什么?”陈盈君一听,双手本能又往部一摆。

 “你撞着我的车,想不负责任不成?”

 “就算我想负责,但你无凭无据,我也爱莫能助呀!”司徒白魏摊摊手。

 “你…”是呀,现今她无凭无据,当天又没拍照存证;这会儿人家不认帐,她也是莫可奈何…天杀的!她怎么这么笨哪!

 好!泵且算她倒霉。但他那副早算计好的有成竹样着实气人,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这样就算了吗?帐单上的五位数上哪凑去?若是这笔再缴不出来,她那张卡又得爆了,呜…怎办?

 “怎么?无话可说?”

 “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付?”

 她跟人沟通的方式与众不同哩。

 “平白无故我为什么要?”司徒白魏丝毫不打算妥协。

 “事实的真相你我心知肚明。既然我手上没证据,而你又不诚实,那我也只好自认倒霉。”陈盈君故作潇洒地耸耸肩,转身离去。

 司徒白魏没有开口留她,只是边挂着一抹莫测的笑意。

 “司徒学长!”

 陈盈君前脚刚走不久,马上有几名女学生围到他身边,声音是明显的矫作轻柔。

 “学长,那女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学长,你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

 “她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换男人跟换衣服一样,简直人尽可夫!”

 “尤其专爱抢人家的男朋友,其行令人发指!”

 “说不定她暗地里偷养了小表,男人们才会个个对她趋之若鹜、死心塌地的。”

 几位面貌清秀的女孩相声似的,一搭一唱,数落人的嘴脸让司徒白魏想到那些令人倒胃的三姑六婆。

 真是奇怪,怎么女人都爱在背地里说人是非?而且外表愈可人的讲得愈刻薄。

 “如此说来,你们谁的男朋友曾被她抢过喽?”

 “这…呃…”“没!我们都没有男朋友,是朋友的朋友啦!”其中一位反应快的忙不迭否认。

 “对对对,是朋友的朋友。”其他几位连忙附和。

 对司徒白魏有企图,几个女孩都心照不宣;虽是好朋友,但谁有机会雀屏中选,可就各凭本事了。

 那陈盈君专爱抢人家男友是事实,而且没死会的绝不出手。更可恶的是,她一抢到手便把人家甩了,分明是仗着自己貌美欺负人!

 吃了那騒货几次闷亏后,她们可学聪明了。一旦相中对象就得先下手为强,并且要套得牢牢的…最好是在方圆百尺内设安全距离,让那騒货近不了身才行!

 司徒白魏抿抿嘴,没戳破她们昭然若揭的意图。

 这种女孩他见多了,真无聊!

 “谢谢你们的忠告,但我又没女朋友,应该不会成为她的目标才是。”

 “那她干嘛靠近你呢?”女孩们尖锐地追问。

 吧你们事啊?司徒白魏心里想着,嘴上仍笑笑地回答。

 “没事!她只是问我个问题。”

 “总之,学长。对于那种女人你可得千万小心呀!”女孩补充。

 我看更得小心你们吧!

 “我会的。还有事,先走一步。”

 司徒白魏边的微笑已显牵强;再不离开,他可不敢保证下一刻会对这些女人做出什么事。

 “是,学长去忙吧!”女孩们忙绽着甜甜笑容。

 他匆匆转身离开。真要比较,陈盈君那火辣辣的性格他倒还欣赏几分哩!

 一打下课钟,秦依人便坐到陈盈君身边;但她却完全视若无睹,两只眼只专注在她面前的报纸上。

 “盈君?你在看什么呀?一整堂课就没见你抬头。”

 “找工作。”陈盈君漫应一声,头也没抬。

 “找工作?”

 “干嘛那么讶异?”陈盈君抬起一只眼睨她。

 “你不是在打工了吗?”

 “那份微薄的薪水养不起我,所以得换一份啊!”“怎么…缺钱吗?”

 陈盈君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她。

 “依人,不缺钱的话我干嘛?我还没闲到那么无聊好不好?”

 “又刷爆了一张卡?不会吧!”秦依人不由得低呼。“被撞了!修车费好几万块。”陈盈君咬牙切齿地说。

 唉!她真是他妈的倒霉到家。

 “是你撞人家还是人家撞你?”

 “废话!当然是人家撞我,我的开车技术可不是盖的!”

 “那叫对方赔呀!”

 “说起这个我就一肚子闷!那天为了躲那烂人,没等警察来我就先跑了,口说无凭,人家凭什么赔我?”

 “你记得对方吗?”

 “何止!我还知道他在哪咧!刚刚就是去讨债的,结果徒劳无功。”

 “啊?”

 “还记得那天在PUB的那个贝斯手吗?”

 “是他?!”秦依人的嘴越张越大。

 “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四年级的。”

 “那怎办?你就这么算了!你上哪再去凑几万块?”

 “不然还能怎办?时运不济啦!”陈盈君自嘲。

 “我身上有一些,给你凑凑吧!”

 “谢谢,不必了。我明白你的情况,我自己处理就行。”陈盈君拍拍她的肩。

 “可是…你想找什么工作?”秦依人改问她。

 “当然是事少钱多离家近的喽,如果还能位高权重工作轻就更理想了!”

 “想得美喔你!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唉,我也知道呀,所以想想而已嘛!”陈盈君吐吐舌头。

 “我会帮你留意留意。”

 “啊!我说人为什么要打工?

 人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打工?

 喔…到底是为了要赚钱儿。

 赚什么钱儿?

 赚吃饭的钱儿,

 赚加油和租房子的钱儿,

 赚买衣和化妆品的钱儿,

 赚看电影的钱儿,

 赚风花雪月、谈情说爱的钱儿。

 怎样赚的钱儿才会多?

 赚得认真、赚得干净、赚得潇洒、赚得漂亮,

 赚得有力、赚得有理、赚得精彩、赚得智慧,

 赚得呕心沥血、无怨无悔,

 赚得上山下海、门庭若市,

 赚得怡然自得、问心无愧,

 赚得平常心是道,

 赚得、年年好年、如梦似真、止于至善。

 我的天哪!什么东东这么好赚?

 哦喔…工作轻松月入数十万…

 就挑它啦!万事OK!”

 陈盈君突来一段绕口令,语末还拍了下桌子,顺手以红笔圈起一则分类广告。

 秦依人先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最后才知道她嘴里念的是柯尼卡李立群广告词的改版。这是现下学校里最热门、最流行的新玩意儿,富创意的新脑筋急转弯。

 目前为止,她已听过“阿亮版”、“教授版”、“学生版”和“威而钢版”每每都令她不噗哧一笑;想不到陈盈君也会来这么一段。不过,她最后两句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你找工作找到分类广告去。”

 “有什么不对吗?我觉得上头写得好。”

 “那是骗无知少女的伎俩,别告诉我你看得心动。”秦依人板起脸。

 “我是心动!真有这么个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为什么不做?”

 “陪酒卖笑的钱来得快也去得快,而且可能不如想象中赚得容易。”

 “是吗?但陪酒卖笑所得比出卖劳力所得是好几倍哩!我倒不觉得这样的工作哪里不好。”

 “当然不好!”秦依人忙道。

 “不好在哪?”

 “大家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呀!”

 “看就看!又不会少块,我赚到钱就行啦!”

 “总之…就是不能做那种工作啦!”秦依人苦口婆心地劝说。

 “为什么呢?七情六人皆有之,那只是一场场易罢了。有买就有卖、有卖就有买,再合理不过,不是吗?”

 “在那种声se场所工作,你能坚持多久?难保你会跟着沉沦,甚至出卖体、不可自拔;最后,你一定会悔不当初,所以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呵!依人,出卖体的定义在哪?说不定有人乐在其中哩!其实,这种事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每个人要的、追求的都不尽相同。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自有分寸,你就别为我担心那么多了。”

 “很多人一开始都这么信誓旦旦的,但时间一久呢?”秦依人神色凝重。“盈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反对你去做那种工作;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听我的劝!”

 “依人,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需要钱呀!”

 “赚钱的方式有很多。”

 “别傻了!那个圈子多我一个或少我一个都依然存在。”陈盈君已有些不耐。

 “我不想要你沉沦。”秦依人仍不厌其烦地劝说。

 两人僵持不下。这时上课钟响,陈盈君于是暂时妥协,因为她明白依人若没获得她口头上的承诺,是不会移动半步的。

 她也还没决定,没必要在这一时半刻与依人闹僵;权宜之计还是先答应她,待她三思过后再谈不迟。

 下午秦依人有两堂课,陈盈君只排了一堂,于是她打算趁这时间去几间公司瞧瞧;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马上上班。

 现在她整个脑子就只有“钱钱钱”得想尽办法把信用卡负债偿还,否则她大概会被扒皮。

 平常校园里可是十分热闹的,因为绝大部分的年轻人都集中在学校。

 夏天的脚步近了,午后两点多,太阳仍热得很,全身都黏答答的。所以说,她是最最讨厌夏天了!

 出了校门口,一道身影突然挡在她面前,她反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吓了一跳。见着来人,她不低咒一声,转身要走。

 “小君!”安逸唤道,跟在佳人身后亦步亦趋。

 走了一段,陈盈君火大,劈头便朝他吼:

 “你到底想怎样?!整天跟进跟出的!你闲着没事干是不?”

 “你为什么一见着我便躲呢?你给我机会,我们俩再好好谈谈嘛。”安逸恳求说。

 “谈什么?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好谈?!”陈盈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那么用心地追求你,你好歹给我一次机会,我相信你一定会发现我的好。”安逸自信地说。

 “很抱歉!我对你实在提不起一丝兴趣。我千分之千乐于将这机会拱手让人,只请你别再纠我,否则我恐怕真的会成了薄命红颜。”

 这回只是撞了车,再有下回可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好运。

 “你…”这么直接的拒绝很少有人不恼羞成怒,何况像安逸这样自以为是的天之骄子。

 “单单在这校园就有数千个女孩。除了我以外,环肥燕瘦任君挑选,拜托你去找别人行不行?”

 “哼!目前为止还没有我追求不到的女孩。”

 “那是因为大部分的人都不介意被钱砸,甚至还十分心甘情愿、兴高彩烈。但很可惜!本姑娘我比较挑,虽然我也不介意让钱砸,但我得看对象!”

 陈盈君的坦白大概是世上绝无仅有了,而她那狂样可能也没人能比。

 然而,狂得这样自信的女人,越发起男人征服的望。

 有道是“女怕男”安逸不怒反笑。他对自己的毅力和背景有信心,他相信有朝一定能让眼前的女子对他臣服。

 “喂!吧嘛笑得那么诈诡异?”见他笑而不答,陈盈君问。

 “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省了!你别靠近我,我就阿弥陀佛。”

 陈盈君懒得探究他想什么,越过他就往校外走。

 安逸很快地又赶上她,扯住她的手臂。

 “只是送你一程!”

 “我说不必就不必!”陈盈君大力甩开手,但安逸执意不放。

 这时,她恰巧瞥见不远处,那个冤家正朝这里走来;虽然不愿,但她仍向他投以求救的眼神。

 远远的,司徒白魏便瞧见陈盈君似乎被人纠;接着她便发现了他,还以眼神向他求救。

 他噙着一抹兴味的笑,还特意放慢了脚步,缓缓走向校门口那对争执中的男女。

 安逸见有人停在他们面前,反地松开捉住她的手。

 “你是谁?!要干嘛?”

 陈盈君趁此空档飞坑谳到司徒白魏身后。

 司徒白魏挑挑眼,对她的举动不置可否。

 “我才想问你是谁。”

 “干你事!宾一边去,别妨碍我们两个。”

 “呵,你命令我!很显然这位小姐并不乐意陪你。”

 “你这是在英雄救美?我劝你最好省省!”安逸威胁。

 “英雄救美?!”司徒白魏撇撇嘴。“基本上,我懒得做那种无聊的事,不过…”

 “不过什么?”安逸没好气。

 司徒白魏偏头看了陈盈君一眼,看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她的表情让他打消要说出口的话。

 “没事。”他耸耸肩,退了开去。

 他身上总散发着一股人的气息,她正嗅得入;孰料他突然走开,教她不得不面对安逸。

 “喂!”陈盈君小声地叫,眼中透出一丝慌乱。

 “不打搅了,两位慢慢谈。”司徒白魏笑道,坏心地抛下她自行离去。

 “可恶!”陈盈君低咒一句。

 那家伙居然当真见死不救!前一秒他不是还颇有心地要替她解围?怎一瞬间又改了主意?

 真是善变到了极点的家伙!可恶!

 “盈君…”安逸的魔掌又朝她伸来。

 陈盈君一怒之下往他小腿骨一踹,继而飞快地跑开。

 “哎哟!”安逸吃疼地弯下按住小腿。

 未走远的司徒白魏瞧见这一幕,咋了咋舌,仍是一脸兴味。

 那女孩还真不是普通的悍哩!

 待剧痛过后,安逸站起身,陈盈君早已不见踪影。

 即便吃了她一记闷,但他依然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反而对她起更强烈的征服望。

 陈盈君到底与众不同,他不能用以前那一套来追她,得想想其它办法。在此之前,暂且别打搅她,也好让她卸下心防。

 呵,他真是愈来愈佩服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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