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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香!”李庆眼还没张开,就让勾人的酒味引得口水差点了下来。

 猛然抬起头,发现酒香发自桌上的茶杯,也不问来处,猴急的举杯就干。

 “你喝了我的酒?”江玉纶拿着烤好的鱼进门,看见他手上拿的空杯,面带惊慌的问。

 “这酒是你的?还有没有?”李庆也不问他是谁,只记得讨酒喝。

 “有是有,但是,这酒寻常人是喝不得的。”江玉纶面带难的看着他。

 “怎么喝不得?”李庆不相信的问。

 “这酒是压抑体内奇寒的葯酒,寻常人喝了,只怕会受不了。轻则中风,重则是会丧命的。”江玉纶面色凝重的说。

 “胡说八道!我…”李庆突然觉得全身发起热来。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一股热气,源源不绝的从脏腑直冒上来,而且愈来愈热、愈来愈热…肚子里像有把火在烧似的?”

 “你…怎么知道?”李庆觉得全身都冒起火来了。

 “完了!葯力开始发作了,接下来你全身的血会像是煮开的沸水一样,像要到皮肤外头来似的…”江玉纶详细的描述可能发生的症状。

 突然,李庆大叫一声冲出门外。

 “唉!你要去哪里?”江玉纶啪地一声打开折扇,扇了几下后,才慢条斯理的跟在他后头出去“我还没说到重点,你怎么就跑了呢?喝了这葯酒的人可不能因为受不了而跑去浸冷水,否则这冷热迫、内外夹攻之下,非死即瘫啊!你…你还真的跑来冲冷水啊?”

 “你为什么…不早…说?”李庆倒下去前道。

 “不是我不说,是你自己动作太快了。”江玉纶摇着他的扇子无辜的看着他倒下去。

 确定李庆真的昏过去,他的出诡谲的笑,上前飞快的用折扇在他身上点了数下,然后面色一整,惊慌的叫了起来“娘子,快来啊!你爹出事了。”

 “我上山去替我爹采葯草,你可以留下来帮我照顾他吗?”绫儿在江玉纶的帮忙下,将李庆抬进他房里的上躺好后道。

 “娘子,你放心,你爹就是我的岳丈,我当然有责任要照顾他。”

 本来以为李庆突然“病”倒,绫儿会惊慌失措,看来他低估了绫儿的坚韧度了。

 “谢谢你。”忧心的绫儿没注意到他怪异的神情,匆匆出门去了。

 等绫儿一出门,江玉纶便拿起折扇往李庆身上点了一下。

 “你…我的身子怎么动不了了?”李庆惊慌的叫道。

 江玉纶轻摇着他的扇子,好整以暇的说:“我不是告诉你,喝了那酒若是受不了热冲冷水,非死即瘫,你不记得了吗?”

 “公子饶命,这酒既是你的,你一定有法子救我,对吧?我不想一辈子这样躺着,公子,请你高抬贵手救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偷喝你的酒了。”李庆求饶道。

 “这个嘛,要救你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江玉纶起扇子沉着。

 “只是什么?不管什么条件,我全部答应你。”李庆忙道。

 “只怕你做不到,到时候…”

 “我一定能做到的。”

 “稍安勿躁,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也不迟啊!”江玉纶不悦的皱眉。

 “是,公子,你请说。”李庆诚惶诚恐的说。

 江玉纶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知打哪儿拿出一个酒瓶,拔开瓶,整间屋子马上弥漫着浓浓的酒香。

 “很香吧!”江玉纶拿着酒瓶在李庆面前晃动。

 李庆的眼睁得偌大,眼巴巴的望着他手上的那瓶酒,恨不得马上抢下来一饮而尽。

 “看来,你没希望了。”江玉纶像他得了绝症一样摇头叹道。

 “公…公子,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要怎样我才能好啊?”李庆叫道。

 “我有三个条件。”江玉纶伸出三只手指“第一,我要你的女儿。”

 “行!”李庆一口应允。

 “第二,你得戒酒。”

 “这…”李庆迟疑了。

 “怎么?做不到?那就算了。”江玉纶做状就要往外走。

 “公子,请等等,我…我答应你就是了。”李庆勉强答应,反正等好了再说。

 “你确定你真能做到?”江玉纶怀疑的看着他。

 “我…尽力。”

 江玉纶扬了下眉“尽力?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戒酒?”

 “为什么?”

 “治好你这种情况的葯很特别,吃下去之后,能活络血脉筋骨,可却也有个小缺点,就是吃过它的人,三个月内不能沾酒,否则必会血脉偾张而亡,那痛苦比起你刚才喝的葯酒,可要强上数百倍不止。如果你不戒酒,等好了之后,不是又马上复发,说不定就那么死了,那我岂不是白白浪费我的葯了?”

 “你是说,只要我戒三个月的酒就行了?”李庆喜道。

 “这个当然,等葯效过后,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也管不了那么许多。”江玉纶道。

 “好,我答应,公子,请你快点给我解葯吧!”

 “你确定你能做到?”

 “确定。”李庆心想,才三个月,有什么难的?为了自个儿的性命着想,就算再痛苦他也会忍住,等三个月过后,再一次喝他个痛快。

 “好,第三,你得把村外那块荒地引水开渠、开垦播种。”一早他就向隔壁的大婶打听过了,那荒地因为地硬石砾又多,一直没人肯要,怕种不出什么东西,年关一到,还得缴粮税,所以便荒在那儿。若是他要,到官府去登记缴些钱,那地便是他的了。

 “行!”李庆一口答应了,只不过是种块地嘛!不难!

 江玉纶诡异的笑了一下,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如拇指大的白瓷瓶,倒出一粒红色丹葯,进李庆嘴里,不经意似的用扇柄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李庆突然觉得僵硬的身躯松了下来,他尝试的动了一下,马上高兴的叫了起来“我能动了,我能动了。”

 “既然能动了,现在天色还早,就请你拿着锄头,去垦地吧!”

 “现在?”李庆愣了一下。

 “不是现在,难道还要选蚌黄道吉不成?你别以为你现在可以动就是好了,这葯你还得吃上好一阵子才能完全康复呢!否则…”

 “是,我这就去田里。”一听说还得继续吃葯,李怯邺话不说马上跑去拿锄头。

 江玉纶见状,角又扬起诡异的弧度。

 “你说我爹去垦地?”绫儿的表情像听见猪在天上飞一样。

 “没错啊!他听我说想去开垦那块没人要的荒地,二话不说就扛着锄头出门去了。娘子,岳父大人是不是体恤我是个文弱书生,所以才主动要替我垦地啊?这教我怎么过意得去呢?不如我现在就去请他老人家回来吧。”江玉纶说着不安的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难得我爹会想要做些事,就让他做吧!反正他也做不了多久。”当了他十七年的女儿,她会不明白吗?她爹会主动去工作?骗谁呀?“我问你,你是不是用酒引我爹了?”

 “娘子,你怎么可以错怪岳父大人?他是你爹,你应该对他有点信心的。”江玉纶惊怪的好像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绫儿皮笑不笑的睨了他一眼“你有信心?”

 “他是你爹,就是我的岳父大人,我当然对他有信心了。这是咱们当晚辈的人最起码要做到的。”江玉纶理所当然的说。

 “你的意思是我不懂为人子女之道?”绫儿眯起眼,十七年来的好脾气,一遇上他全不知跑哪儿去了?

 “这可是娘子你自己说的。”他偏偏还要拨她的怒火。

 “你对我爹有信心是吧?”她隐忍怒火。

 “当然。”他又拿起教她碍眼的扇子,啪地一声打开,然后轻摇了起来。

 “好,如果我爹垦不了那块荒地,你去!”那块地的土干硬得一锄头下去,还会弹起来,要开垦岂是易事?真要那么容易,其他村民早早就垦了去,还能留到现在吗?

 “我?”

 “怎么?怕了?你的信心呢?”绫儿睨他一眼,嘴里说说谁不会啊?她对她爹当然有信心,她有信心不用等到过午,她爹绝对又泡在酒缸子里了。

 “好,我去就我去。”他收起扇子,角又扬起诡异的弧度“不过,娘子,若是岳父大人当真开垦了那块地,你怎么说呢?”

 “随便你!”绫儿笃定的回道,她爹若垦出那块没人要的荒地,那母猪会飞上天、老天会下红雨、太阳会打从西边出来!

 “这话可是你说的。”江玉纶角的弧度更深了。

 “是我说的。”

 “输的人可不许赖皮。”

 “赖皮的是小狈!”哼!你等着当小狈吧!绫儿心想。

 本来江玉纶打算加把劲在村子里绕一绕替自己的新身份宣传宣传的,可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早膳过后不久,绫儿住的小屋子里已经挤了前来道喜的村人,而他也乐得轻松,风度翩翩的扮起男主人兼新郎倌的角色来了。

 村子里的人全是朴实的庄稼汉,几时见过这么斯文贵气的公子哥来着?瞧他轻轻摇着羽扇的模样,多有风度、多有气质,这才叫读书人哪!他们纷纷想着,绫儿这下可是时来运转,嫁个这么好的夫婿,后不怕吃苦!

 当他忙着做好国民外时,绫儿也没闲着,在看见王健民出现在门口时,她马上了出去。

 “健民哥,你怎么也来了?”王健民是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绫儿会识字就是他教的,为了避嫌,他从不到她家来。

 “绫儿,你已经嫁人的事是真的吗?”王健民的眉眼间是抑郁和不信。

 “健民哥,你怎么了?”她从没见过王健民这个样子,他一向是温和谦恭,从没生过气,怎么他现在看起来却一副生气的样子?

 “回答我。”王健民鸷的直瞪着她,他以为她是在等他,等他开口、等他功成名就、等他…没想到,她等的人却不是他?这教他情何以堪?

 “健民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又犯胃疼了,我去拿葯,你等一等。”绫儿说着急忙就要进屋里拿葯。

 “不用了,我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王健民用力拉住她,他不是没看见被众人拱着的翩翩男子,只是他无法接受,既然绫儿不爱他,为何又对他如此关心?

 好痛!绫儿不解的看着王健民,他真的在生气,而且非常的生气!

 “健民哥,你抓痛我了!”她低声呼痛,不想引来其他人的注意,王健民一向最重视人家对他的看法,如果让村民看见他这么抓着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他一定会很懊恼的。

 “回答我,你真的嫁人了?”王健民稍稍放松手劲,却仍抓着她的藕臂不放。

 绫儿点点头,因他抓着她的手臂而不安着,心中百思莫解,健民哥是怎么了?

 他不是一向说男女授受不亲,连教她习字都要避嫌的离她一尺以上的距离,怎么这会儿却大剌剌的抓着她不放呢?

 江玉纶虽然忙着招呼村人,可也没让绫儿的身影离开过他的视线,当然也瞧见了这个情况,于是他眼一眯,不动声的送客到大门口,然后非常自然的环上她不盈一握的身,不着痕迹的将绫儿拉离那人,两人并排站在门口送客,成功的以行动暗示自己的地位“娘子,不替相公我介绍一下?”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他这才搂着她面向王健民。

 绫儿心想他总是自己请来帮忙充数的丈夫,不好让他太难堪,所以,她没有甩开他那只不规矩的手,仅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他是健民哥,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的。”

 照顾?说是垂涎还比较恰当。江玉纶心里这么想,脸上摆出的笑容却是诚意十足,丝毫没有显现出半丝男子汉大丈夫不该有的小心眼“健民兄,多谢你的照顾。”说着,他亲昵的替她顺顺耳边散落的发丝,然后又亲昵的在她颊边轻啄了下。

 王健民见状,当下脸色大变,连招呼都没打就拂袖而去。

 “他怎么了?怎么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江玉纶还明知故问。

 “你怎么可以这样?”绫儿红着脸推开他,这人当真是伤风败俗,居然在人前做这种亲昵的举止。

 “我做了什么?”

 “你…你怎么可以…亲…我?”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如蚊蚋。

 “什么?”他的脸自然的倾向她,想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似的。

 “你…你怎么可以…亲我?”绫儿红着脸推开他的脸,再说一次。

 “我亲我的娘子有什么不对?”江玉纶理直气壮的回答。

 “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健民哥他会怎么想?”这教她以后怎么好意思见健民哥嘛!

 江玉纶收起笑脸,眯起眼,些许醋酸味溢了出来“你很在意他怎么想吗?”

 “当然在意啦!”她还要继续在村子里待下去耶!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干脆嫁给他算了?”

 “你在胡说什么?健民哥就像是我的兄长一样,我怎么可能嫁给他?”绫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若不是没有嫁人的打算,她何苦找他来充数?

 兄长?江玉纶角勾勒起满意的微笑“娘子,咱们久别胜新婚,健民兄会谅解的。”

 “谁跟你久别胜新婚啊?”她红着脸啐道,这两天他这么说啊说的,连她差点都要把他瞎掰的话当真了。

 “当然是娘子你了,你忘了,我们可是分别两年的夫耶!”

 “神经!”绫儿决定不跟他继续扯下去,转身就往屋内走。她还得去帮曹老爹和张婆婆换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发神经。

 江玉纶没有再跟上去,要逗她有的是时间,现在要紧的是,他得去盯着他那个岳丈大人,看他有没有老老实实的垦地?

 脚跟一转,扇子一开,他优哉游哉的往村外走去。

 唉!还真是知父莫若女啊!

 原来该努力垦地的人此刻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连他这个救命恩人来到了身边犹兀自梦他的周公呢!

 唉!这可怨不得他不敬老尊贤了,无奈的收起折扇,他轻轻的往地上的李庆身上点了几下后,便悠闲的坐在一旁,惬意的欣赏起天上的白云来了。

 头一寸寸往头的上方移动,终于,睡死的人热醒了过来。

 “我…我…怎么又不能动了?”李庆惊慌的叫起来。

 “岳丈大人,你醒了?睡得可好?”江玉纶亲切的问候。

 “公子,救命!我的身子又动不了了。”李庆像见着救命菩萨般的求救。

 “这是当然的呀!懊动的时候你不动,现在当然就动不了了嘛!”江玉纶不在意的又转头去看他的云去了。

 “公子,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对吧?求求你救救我,你要我做什么我一定照办,真的!”李庆乞求着。

 “岳丈大人,这话你之前不也说过了?可你看,这块地连个锄头酚诩没瞧见,可见你根本就做不到嘛!我看还是算了,别浪费了我珍贵的葯。”

 “公子,求求你,我发誓,这回一定不敢偷懒了。”

 “唉!岳丈大人,我要你垦地也是为了你着想,你不活动活动筋骨,这葯吃下去,无法运行到全身筋骨,吃了也等于是白吃,你要知道这葯可是千金难求的,我好不容易才求得十颗。我算了算,你这症状,少说得要用上五颗才能全好。可你才一天就浪费掉一颗,我哪来那么多葯让你浪费?我看,既然你不喜欢动,那就一直这么着好了,反正你也喜欢躺着嘛!”

 “不,公子,请你救救我,我发誓,这次我一定不敢不听你的话,我一定努力垦地,真的,请你相信我,我不敢再偷懒了。”如果早知道躺下来会再度动不了,他就是累死也不敢停啊!

 江玉纶考虑了一下,然后才勉强的点头“我先说好,这可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你做不到承诺的事,下回再发病,任你怎么求我,我都不会理你。”拿出瓷瓶倒出一颗葯丸,说道:“这葯呢!你每十天得服上一颗,在这段期间,你不仅不能沾酒,还得多动动身子,这荒地土壤干硬,正适合你来活络筋骨,你若是不做,其他几颗葯我就卖给别人了。”

 “做,我做,公子,我一定做。”李庆焦急的看着葯丸道。

 “我就姑且再相信你一次。”他将葯进李庆嘴巴时,随手又用扇柄往他身上敲了一记,解开他身上被制的道。

 李庆一能动,片刻不敢迟疑的拿起锄头就垦起地来了。

 “岳丈大人,正午了,我要回去了。”江玉纶抬头看看头顶上的太阳一眼,对着李庆道。

 李庆埋首用力的锄着地,连停下来应声都不敢,就怕身子一没动,就又要动弹不得了。

 江玉纶见状,角扬起满意的弧度,然后轻摇着他的扇子往村子里走回去。

 猪没有在天上飞;天也没有下红雨!今儿个早上绫儿特地起了个大早,留意太阳出来的地方,是东边没错啊!

 她爹已经连着三天,天一亮就上田工作,而且更夸张的是,他竟然连一滴酒都不沾。这真的是她爹吗?

 “爹,你没事吧?”看着她爹扛起锄头打算出门,她忍不住叫住他问。

 “你少触我霉头,老子我好得很,会有什么事?”李庆酒瘾发作,脾气好不到哪里去。

 这口气是她爹没错啊!

 “岳父大人,火气太旺,对身体不好哦!”慢条斯理喝着稀饭的江玉纶居然轻易地让李庆消了火气,唯唯诺诺的陪了笑脸后出门去了。

 奇怪!她爹对她这突然冒出的相公,不仅一点质疑也没有,还处处对他陪小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说,你到底抓到我爹什么把柄?为什么他会这么怕你?”她从没见过她爹对人这么敬畏过。

 “岳父大人怕我?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江玉纶惊怪的叫起来。

 “你当我是瞎子吗?”她爹以往发起酒瘾来,连天皇老子也照骂不误,现在却因为他一声轻哼就乖得像只猫似的,这其中要是没鬼才怪!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她爹会突然滴酒不沾,还勤奋的工作,全都是因为他的关系。只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岳父大人一定是对我这个乘龙快婿太满意,担心我会跑掉,那娘子你就没有相公了,所以,才会对我这般客气,怎么会是怕我呢?”他大言不惭的道。

 乘龙快婿?他还真是不知道谦虚。绫儿翻个白眼。

 “娘子,你好像很不以为然哦?”“你到底说不说?”绫儿没好气的问,这人到底有没有正经的时候?

 “说什么?”

 绫儿闭上眼,深了口气,平抚又要扬起的火气“你是怎么让我爹不去喝酒,还每天乖乖的扛着锄头去垦地的?”

 “娘子,我不是说过了吗?咱们当晚辈的对长辈一定要有信心,岳父大人一定是被我对他的信心所感动,所以,才会这么拼命工作的。”

 “是吗?”是这样才怪!

 “当然是罗!娘子,你没忘记我们打赌的事吧?看样子,我是赢定了。”

 “等我爹真的把那块地垦出来再说吧!”她就不信她爹身上的酒虫能忍多久。

 “娘子,你放心,我相信不用多久,岳父大人一定会把那块荒地给垦成良田的。”他可是信心

 绫儿看他一眼,实在想不出来他究竟为什么会这么有信心能改造她爹?

 若说用银子的话,她爹早在拿到银子后就跑去买酒了,不可能还会老老实实的工作,一刻也不敢偷懒,就连午饭都要她替他送去。

 还有昨儿个晚上,她听到她爹痛苦的呻,一看原来是她爹酒瘾发作,还用绳子把自己给绑在柱上。当她要帮他解开,他竟怒声斥喝她,说她想害死他。

 难道是他用武力迫?可才往这方面一想,她就自己先摇头了,瞧江玉纶一副手无缚之力的软弱书生样,怎么也不可能威吓得了她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子,这会儿稀饭冷热刚好,快来喝吧!”江玉纶反客为主的招呼她。

 “你打算留在这里多久?”绫儿突然问。

 “娘子,你怎么忘了?我不是说了,一等你点头答应跟我走,我们就得赶回我家去的吗?”

 “我是跟你说真的。”绫儿努力的想找回自从遇上他后,就不知道跑哪儿去的耐

 “我也是跟娘子你说真的啊!”难道他这个表情不够正经吗?

 绫儿强忍住将稀饭住他头上倒的冲动。

 “娘子,你这样瞪我很恐怖耶!若你肚子饿的话,桌上还有菜,没必要打我的主意,我的不好吃的。”江玉纶一副小生怕怕的站起来“娘子慢吃,我去看看岳父大人有什么要帮忙的。”这几天是最难熬的时期,他得盯紧点,否则要是让李庆一时忍不住沾了一滴酒,别说他之前的心思白费了,还得帮他垦地,就连娘子也要没了。

 看他匆匆逃出去的模样,还真当她会吃了他似的,她几时成了恶婆娘了?

 绫儿瞪着他夺门而出的身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就知道他会忍不住!

 江玉纶在看见村子里唯一的一家酒馆前那道熟悉的人影时,便无奈的摇了下头,看来他受的教训还不够。

 他顺手拿起三颗小石子,凌空在李庆酒瓶往口中放的一刹那,打向他的三个位。

 李庆突然一动也不动的僵在那儿。

 “酒鬼庆,你一大早又在发什么酒疯?”隔了半晌后,终于有人发现他不对劲了。

 “酒鬼庆,你不是没钱,想赖帐吧?”

 李庆仍是一动也不动。

 有人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他就这么直愣愣的倒下去。

 众人正惊疑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突然,江玉纶的声音从后头传了过来“大家早啊!”“江公子,你来得正好,你岳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酒喝到一半突然就倒了下来。”众人一听到他的声音,马上让出一条路来。

 “岳父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正要去荒地那儿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呢!”江玉纶惊讶的语气,然后在看见他手上的酒瓶时,摇摇头叹气道:“岳父大人,你也真是的,怎么就是忍不住呢?唉!”

 鲍子,求求你,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李庆用目光祈求着江玉纶。

 “岳父大人,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娘子的。”江玉纶情真意切的握着李庆的手,正想来个感人肺腑的戏码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饭馆内坐在角落的那道眼的身影和不以为然的目光。他顿了好一下后,才继续当他的好女婿“能不能麻烦哪位行行好,帮我把我岳丈抬回家?”

 才说完,热心的村民已经抬来一个破旧的门板,七手八脚的将李庆给抬上门板,然后往李家扛了去。

 江玉纶没有跟上前,他往饭馆内看了一眼后,便往村外行去。

 饭馆内那人见状,丢下一绽银子后,马上跟了上去。

 江玉纶一出村外,立即施展轻功往山中飞纵,后面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的紧追在后。

 江玉纶跑了一阵突然停下来,紧追不舍的人似乎早预料到他会来这套,在他停下来的同时也停下脚步。

 “少爷!”那人的口气略带薄责。

 “祈寒,你怎么来了?”江玉纶打着招呼。“祈寒是来请少爷回去的,雪梅小姐还在等少爷回去。”

 “祈寒,你没有照我的吩咐做?”江玉纶漫不经心的脸透出一抹怒气。

 “少爷的吩咐祈寒以为不妥,不敢照办!”祈寒的脸色也不好看。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雪梅?”江玉纶真的动气了。

 “这句话正是祈寒想问少爷的。”祈寒的怒气也不输江玉纶,若不是碍于他是少爷,他早就出手教训他了。

 “你…雪梅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娶她?”

 “祈寒出身微寒,配不上雪梅小姐。请少爷即刻回去和雪梅小姐拜堂,弥补雪梅小姐受到的屈辱。”祈寒冷颜道。

 “你…你这个死脑筋。”向来只有他把人气得半死,可现下他真要被祈寒的骡子脾气给气死了。

 原本那场婚礼就是为了成全祈寒和雪梅办的,因为他们认定祈寒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雪梅受到委屈羞辱,没想到…他不该低估他的死硬脾气的。

 “祈寒,我已经成亲了。”跟绫儿的事虽是个意外,但是,此刻倒不失是个好借口。

 “不可能!”祈寒一点也不相信,打江玉纶离家他就追了上来,如果不是因为错过了这个村子,他早追上他了。才短短三天的时间,江玉纶不可能与人拜堂成亲的。

 “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这村子里的人。其实我两年前就已娶,只是碍于雪梅的关系,所以迟迟不敢把她带回家,我这次来,就是打算带她回江家的。”江玉纶角又扬起诡谲的弧度“本来我想只要雪梅嫁给你,一切就圆了,没想到…唉,也罢!反正我娘子也不在意我纳妾,我就把雪梅收了当二房…”

 祈寒一拳揍掉他接下去的话。

 江玉纶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在看见手背上的血丝时,角又往上扬了几分,这小子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呢!

 “既然你不肯接收雪梅,那我只好…”他火上加油的继续拨祈寒的怒火。

 丙不其然,祈寒一听他用不堪的言词形容冷雪梅,又朝他挥了一拳。

 不过,目的既已达成,他可不肯再乖乖站着挨打了,他险险的闪了开去。

 “我说祈总管,你没事爱练拳是你的事,犯不着拿我当沙包吧?说真的,其实你不要雪梅也有道理,雪梅那么精明能干,婚后不骑到丈夫头上才怪!”

 “雪梅小姐不是悍妇!”祈寒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冷雪梅,狠狠的又朝江玉纶挥了一拳。

 “不是悍妇,你为什么不要她?”低头闪过正面而来的拳头,江玉纶质问。

 “谁说我不要她?”祈寒一气之下,真心话便口而出。

 “要她就把她娶回家呀!谁阻止你了?”

 “我不能。”祈寒闻言一凛,突然收回拳头“祈寒造次,请少爷责罚。”

 他又恢复理智了?江玉纶没辙的看着他“你真的不介意雪梅当我的二房吗?”

 “少爷不会这么对雪梅小姐的。”刚刚是他太冲动了,才会中了少爷的计而被怒。

 “是吗?”江玉纶看了祈寒一眼,转身就走。

 “少爷,你要到哪儿去?”祈寒挡住他。

 “你不是不信吗?我带你去见我的娘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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