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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习惯了洗衣、打扫的生活,曲薇丹在早晨也很勤快的负责煮饭。

 虽然比不上餐厅的美食,但她还是能出了几道看起来颇像“菜”的莱。

 尽管她一直以来都非常挑食,但为了履行一个子的责任,在忙碌公事之余,她非常尽力的兑现对亚德的承诺,凡是一个子应该做的事,她就必须去做,这是她的原则。

 避家原本就早起,近来又更早起了。

 因为这三个月以来,他每天清晨不是被碗盘的碎裂声吵醒,就是被烧焦味呛醒,甚至还会被呼天抢地的尖叫给吓醒,最后就是被她的“夺命连环敲门声”给叫响。

 顶着微的发,管家仍带着浓厚的睡意,但为了图得清静,他还是乖乖的坐在桌旁:无神的望着桌上的菜肴。

 “太太,不吃行不行?”他睡眼惺忪地撑着下巴,以防止脑袋会因支持不住而往桌面撞去。

 这个家是又大又广,亚德不回家已成常态,莫卡和席丹更经常不在家中,所以这个地方除了她以外,就只有这些家仆作伴。

 她若想烧得一手好菜,唯一能做的,就是请管家为她的菜做评鉴。

 长久下来,她自然就和管家如同朋友一般的相处。

 “不吃怎么行?”她大声的抗议:“你不是要靠体力做事吗?你没有吃东西,哪会产生动力?”

 “是…是…”管家连忙以匙就口,阻止了她的絮絮不休“我已经在吃了。”

 “乖。”她马上孩子般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好不好吃?我了一个早上耶。”

 避家口中是淡而无味的菜,原本应是金黄红润的蕃茄炒蛋,此刻略显焦黑;翠绿的豌豆呈现不正常的颜色,葸爆丝则是如同炸弹炸过般糊成一片。

 “很…很好…”他望着惨不忍睹的菜,觉得非常无奈,在面对如此殷殷期盼的表情,他无法说出实话。

 避家正犹豫该如何使用比较恰当的形容词时,她的喃喃自语化解了他的难以启齿。

 “你还知道亚德会去哪里吗?”

 她若有所思的朝向门口望去,始终等候不到思念的人儿。

 她怅然地问:“这些日子我跑遍所有的相关企业,就是找不到他,还有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吗?”

 避家对她的毅力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她的厨艺奇差无比,却依然坚持必须让二少爷感受到何谓“爱的便当”她可以说是尽其所能的追踪二少爷可能前往的地方。

 “太太还是每天空送便当去给他?”管家强忍着肚子的难受,他可以思像二少爷绝对难以下咽。

 “是呀。”她苦着一张脸回应。

 亚德自新婚起便与这个家门绝缘,除去公事以外的时间,他的温柔乡也早被她摸透。

 “好奇怪呀,他是不是又有新了?”

 “太太…”

 他本来不应该多嘴,但天底下没有一个老婆会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

 曲薇丹无奈的扁了扁嘴“没法子呀,他不喜欢我,我只能尽其所能的让他不讨厌我喽。”

 “你妥协了?”此等相处模式,根本毫无意义。

 她随意的挥挥手“你不会懂的啦,虽然亚德不喜欢我,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我倒觉得太太不用花太多心思在少爷身上。”管家由衷的规劝。

 他的一只手悄悄地将未吃完的莱肴往桌底下暗藏的小桶子倒去,这是早餐专用的,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胃继续受

 “对了!我知道二少爷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你知道?还真有我不知道的大楼啊?还是他真的了女朋友?我每天翻报纸,也没有狗仔队拍到啊。”

 “大楼是没有,女朋友就是你知道的那几个,虽然也可能在持续增加中,不过…都不是。”

 “咦?”曲薇丹不懂他的意思。

 “你看看窗户外的那片山林。”

 他示意她朝着窗外看,她本能的往山上的那片苍翠望去。

 “天气很好,山很绿啊!”这跟亚德有什么关系?

 避家两声,随即解释:“二少爷有个休闲活动,除了公事和女人,其余的时间会去登山。”

 “登山?”她惊呼一声:“看不出他有这等闲情逸致。”

 “那座山是不被都市喧嚣污染的地方,左侧的山头已被收购为奥家的土地,山顶有个天然瀑布。二少爷为了方便,就在瀑布的附近建了一幢小木屋以供休憩,每当他想清静的时候,他都会去那里,这件事也只有奥家的人才知道。”

 “你真的肯定他在那里?”

 她倏地起身,二话不说的往楼上冲。

 他为她的举动不解,对着她的背影问道:“你想干嘛?”

 当她消失的身影再度出现时,身上除了多了背包以外,她更以闪电般的速度准备了一个便当。

 “画张地图给我吧。”

 避家愣了半晌,看着她匆匆的步伐和飞快的动作,了然的皱了下眉。

 “你该不会是想去找他吧?”

 “没错!”

 她满意的将便当盒收在背包内,信心十足的奔到他眼前。

 “可是…”便当可以不用带吧?二少爷一定不想吃的,管家虽在心里这么嘀咕,嘴里却道:“一个人上山很危险,要人陪吗?”

 “放心啦!”

 现在的山一定有道路可行,又不是活在古代。

 “我一个人可以啦,安啦!我自己去。”

 避家仍不放心的摇摇头。

 “反正过几天他就会出现了…”管家劝道。

 她执拗的说:“现在对我来说,他会不会出现全是未知数!我没多少时间耗在这里什么都不管。”

 “什么时间?”他自她的话中发现她意有所指。

 “没什么。”她晃动着手中的纸张“快点、快点,画张简单扼要的地图来瞧瞧。”

 他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兜了一圈,最后仍无奈地拿起笔。

 避家迅速的在纸上横横直直的画了几条要道,回忆着他记忆中的路线,很快的完成了一张。

 “谢啦!”

 她抓起那张图,飞也似的冲出家门。

 避家根本毫无解说的机会,才想伸手拉住她,她便以如同机般的速度夺门而出…

 她就这么出去啦?他都还没说明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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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地图?”在曲薇丹一鼓作气的跑上山路之后,左弯右拐的羊肠小道快要把她搞得头昏脑,令她十分火大。

 她甚至开始怀疑在手上的那张图,到底是不是原来的那一张?

 痛苦!真是痛苦!

 这张图未免也太“简单”了,简单到她想将纸张拆吃入腹以心头之恨的地步。

 “臭管家!我要是因为这样找不到路下山而饿死,第一个就找你报仇!”地心情极度恶劣的发誓。

 这是一张不及格的地图,纸上只是一条直通山顶的弯曲线,旁边多了几条分支而已,连个路标都没有,要她怎么找?

 早知道就要他画详细一点!

 可恼的是,她还真的找到路上了山,但所谓的分支却让她彻底的失方向。

 随着夕阳西下,原本绿意盎然的林地,在夜幕的覆盖下转为幽暗,灰白的石子路上一片漆黑,四周霎时变得阴冷森寒,冷飕飕的风拂过树梢,寒宪窜牢的声音令人发,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惧,令她不打了个冷颤。

 脑中浮出的鬼怪念头,使她的背脊马上窜起一阵寒意。

 此刻这个空间彷若失去了任何声音,窒凝的气氛让她僵直了双脚,她不知自己打了多少个冷颤,但直觉催促她不能留在原地。

 所以,她努力的抬起脚想往前走,却觉得脚步沉重得好像被人拖了住似的,举步维艰。

 地害怕的瞇着服,听觉却更为灵敏了,耳畔传来的凄厉风声,如同鬼魅魍魉的窃笑,手电筒成了她目前唯一的希望,突地,强劲的风势刮动着她的背包和眼镜,夹杂着飒飒的风声,吓得她将恐惧化为力量,白喉间发出一道惊逃诏地的尖叫。

 她一路的闯,风一来就尖叫,如无头苍蝇般的狂跑…

 这里是哪里?

 她气吁吁地向前奔,她抬头仰望无月的夜空,接着降下一阵大雨。

 “雨?这时候给我下什么雨呀!”她气得咬牙切齿,连老天爷都欺负地?

 她急急忙忙的翻开背包,就是找不到雨伞,今早出门时万里无云,她哪会猜测得到此时竟然会下雨?

 她无奈的抓起背包挡在头上,继续跑着,无论如何绝不放弃是她的原则,更何况她现在也找不到路下山。

 风雨配合得天衣无,滂沱的大雨令泥土变成了泥泞。

 耳尖的她好似有听到一阵阵可怕的脚步声。

 是谁?

 她还听到一道快速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她的心全凉了,山里的野兽出来觅食了?

 啊…愈来愈靠近了,她拔腿就跑,脑中的思绪成一片。

 妈呀!后头的脚步声非常沉重,是熊还是狮子?她不想死无全尸啊!

 “曲、薇、丹!”一道石破天惊的怒喝响起,此时天空也正巧划过一道闪电,随后响起轰隆雷声。

 这个声音好

 她回过身,突地脚底下的泥巴一塌让她失去了重心,她的身子一倾,便往不知名的黑暗跌去,即使神经很大条的她也知道自己完蛋了。

 在闪电的光芒消失前,她看到他了。

 忽地,原本应该承受树枝、土石摧残的她被一股温暖保护,两人一同失去支撑的跌落,穿过草木声音在她耳边不断的响起,他宽厚的双手则是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她虽觉得两人一直往下滚,但耳边贴着的却是他鼓动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觉到地面的存在,她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

 曲薇丹怯怯地抬首,在黑暗中仍感受到他怒不可遏的目光。

 一见到亚德,她登时换上一张欣喜若狂的笑颜“老公!好久不见。”

 亚德恨不得一把掐死她,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接获管家的通知,他原本不以为意,可是随之而来的夜及多变的气候,使他不得不下山寻人。

 “你到底在干什么?”亚德忿然怒吼。他抓起身旁跟着他们掉落的手电筒指着她,清楚的看到她在狼狈中仍苦中作乐的微笑。

 “找你呀!”真是老天有眼,她莫名的兴奋起来,搂着他的说:“看到你真好,我还以为是野兽出来吃人呢。”

 “放开我!”

 她的举动让他浑身不舒服,在移动身躯的同时,左腿的痛楚惹恼了他,他低咒一声。

 察觉到他身体的不适,她赶忙探视着他全身,当目光落在他的伤口时,她惊呼了一声。

 他腿上的伤痕长度约有十公分,触目惊心的血正汩汩出,伤口上沾染了泥土和树叶。

 “痛不痛?”一定很痛吧?

 “你没有眼睛吗?”他恨恨地吼道。

 当他强忍着痛楚准备起身时,只见她竟然去上衣,奋力的用牙齿撕裂布料,接着蹲下身子。

 “你先不要动,我先清一伤口。”

 他拢起眉,冷漠地拒绝:“雨水很脏。”

 “谁告诉你我要用雨水?”

 她白背包中拿出一小瓶矿泉水,很认真的擦拭着血水,待血水清理干净之后,她利用另一条较干净的布进行包扎。

 疼痛的伤口逐渐麻痹,但他内心有一股陌生的感觉正快速的进驻,冲击着他的五朕六腑。

 初次见到她时,就是这种感觉令他非常不舒服,尤其是那种要命的温暖,令他惶恐。

 亚德心烦意的挥去那些念头,他将心思拉回,思考要如何走出这片山林,这里是他熟悉的地方,可是天黑雨大,想找出方向实在不容易。

 “会不会出不去?”她很担心的望着四周黑的一片。

 “乌鸦嘴,少说两句!”这女人真是够了!

 “我是老实说,这里好像随时会有鬼出现耶。”

 他地笑道:“那好,你就继续待在这里等鬼出来。”

 他一说完,四周立即漆黑一片,吓得她发出高分贝的叫声。

 啪的一声,手电筒的光重现,他根本没走,只是关上电源而已。

 瞥见他魅的笑,眼眸中的无情令她心寒。

 她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讨厌她,翻遍了所有关于他的报导。都描述他对女人是尽其所能的温柔,唯独对她例外。

 她实在无法预料自己还能伪装坚强多久…

 “喂!你很讨厌我吗?”她忍不住问道。

 “没错!”他左右张望的找寻正确方向,所以没瞧见她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

 果然…不管再怎么做,他都不会接受自己,曲薇丹无奈的叹气。

 “你在干嘛?”

 瞪着沉默的她,他停了下来脚步。

 “你什么时候走那么远的?”她答非所问的奔向他,指着他的脚说:“你受伤了,我扶你。”

 “不用。”拨去她伸来的手,他淡然的拒绝。

 可她的手却转放在他的间,硬是要搀扶他。

 他蹙起眉,不断的扭动身子“放手!”

 “不要!”这可是天赐良机呢,她才不会任由机会白白消失“就算你很讨厌我,也要看时机吧?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回家?”

 他沉默了,气氛忽然变得很僵,他快速移动的脚步声引起她的抗议。

 “喂,你走太快了啦,脚不痛吗?”

 “我脚痛不痛干你事?”

 “怎么不干我的事?你是我老公耶。”

 “我要说几遍你才懂?我不是!”“不用不好意思啦,承认又不是什么坏事。”

 “我不需要承认。”他再也无法忍受的甩开她,大声吼道:“我根本不想和你有任何的关系。”

 她心中一酸,随即迅速的将难过掩饰好,转而妥协。

 “好、好,我不叫就是了。”

 这几个月来,她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行踪,可是,就连他藏身山中,她竟然也不知好歹的跟来?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子!”她不假思索的说,因为这已经是她的任务了。

 闻言,他愕然的差点掉了下巴“你说什么?”

 既然他都问了,她马上毫不羞赧的说:“我已经仔细看过那些影片了,再加上屡次撞见你和女朋友做那件事,我想我大概知道生小孩是怎么一回事,但仍需要你的配合才行,想要维持婚姻,小孩是重要的关键,我希望你能…”

 “跟你生一个小孩?”他轻蔑的打断她的话“连我自己都不想要的东西,又为何要配合你去维持?”

 “但我和你结婚的确是事实!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让自己的婚姻有名无实,只要有了小孩,你可以继续讨厌我,我不会反对你和其它人继续交往。”

 她竟是如此的一厢情愿,甚至还合理化他的外遇?这是他这辈子听到最可笑的笑话!

 还有,她说她喜欢他?没错,自己的确有本事让初次见面的女人对他一见钟情。

 但,小孩不仅是彼此关系的认定,也是束缚的开始。

 “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她扯了扯身后的衣角,不想让他看出她在紧张“我只希望和你生一个小孩就好了。”

 她不期待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但如果有个小孩,也未尝不是这段婚姻所带给她最好的礼物。

 “很抱歉,我没兴趣。”

 他迈开步伐,不懂她独特的想法为何会让他莫名的光火。

 她就像丢不掉的橡皮糖,软硬兼施的黏着他,如果真如她所言,她如何能够忍受自己的丈夫有外遇?

 丈夫?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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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势渐大,使人看不清四周的景物。

 亚德的脚步慌乱,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他只能借由连连的咒骂来发情绪;相形之下,跟着他身后的曲薇丹反而显得十分优闲。

 “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找路不是更好吗?”

 “找地方?你以为会有什么山出现吗?”他没好气的说。

 “搞不好喔,电视上不是都这么演吗?”她可是很忠实的电视呢。

 “这个山头我很清楚,没有什么山。”他打消她可笑的念头,想继续往前走。

 曲薇丹却定在原地“这里刚好比较靠山壁,可以挡风,我们把小树枝绑在一起,就可以做一个临时挡雨的地方了。”

 “要你自己去。”

 亚德转过身,却听到树枝沙沙的声响。

 她当真搭起“树屋”来啦?此刻的她充分地表现了固执的一面。

 借由手电筒的微光,娇小的她摸黑工作,虽然专挑小树枝下手,但树枝的尖锐却不客气的刺伤她的小手;不过,靠着她的努力,遮雨的树棚即将成形。

 就在此时,她费力搭建的树棚突地迸开,使她的辛苦变成徒劳无功。

 不想放弃的她准备再次行动,双手却接到他丢来的手电筒。

 他迅速的接手她未完的工作,女人的力气终究敌不过男人,小小的树枝也在瞬间成了能够遮雨的棚子。

 她身子被他强劲的力道一拉,当她回神的时候,已身在棚内;虽然棚内也是渌渌的一片,但总比在外头淋雨来得好。

 他不发一语的等候风雨停歇。

 曲薇丹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伸手摇着他“给你。”

 亚德不耐的抬首,眼前出现了一只熟悉的便当盒,令他当场一阵反胃。

 她创造了世界上他最惧怕的东西…就是她亲手制作的便当,那种惨不忍睹的菜及无法下咽的味道。

 “我不要!”他慌张的拒绝。

 “不行啦,不吃会浪费耶。”要不是为了便当,她今晚也不会沦落至此“我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完成的,这也是我上山的目的啊。”

 “谢了,我不想吃。”隐约嗅出便当的奇怪气味,他再拒绝。

 “不能不吃啦,我们要一起撑到天亮,会没体力的。”

 “那你先吃啊。”他将便当推给她。

 她愣愣地看着便当盒,她突然的沉默让他不解。

 瞧她若有所思的表情,他问:“干嘛?”

 曲薇丹沉思了片刻后打开便当盒。

 因为滚落山坡的震动,饭和菜已经糊成一团,形成一种十分诡异的色彩。

 她却不顾那种奇特的颜色,硬是吃了一口。

 突地,她瞠大了眼,呸的一声将口中的食物吐了出来,亚德看得哈哈大笑。

 “好难吃喔!”他大叫一声,这是她煮的吗?

 “知道了吧?”虽然从未吃过她的便当,但光是看菜,他就不敢领教。

 “你怎么都没说?”真是可,怎么连基本的调味都七八糟。

 他耸了耸肩,不在乎地反驳:“光看就知道不能吃,煮东西的人本来就应该先尝自己煮的东西吧?”

 哼!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只顾着煮,根本不知道要试吃。

 “怎么是酸的?”她又没有放醋。

 “我看你连什么是盐、什么是味都搞不清楚。”他批评:“还想学人家送什么便当!”

 “不可能啊!”她很努力的回想今天早上她到底放了什么。“管家把我煮的东西都吃完了啊。”

 他以嘲讽般的口吻说:“他一定偷偷将东西倒掉了,你以为你煮的是山珍海味啊?”

 唉…她又失败了。

 他腿部包裹伤口的布染上了一大片血,他将布拆下审视伤口。

 这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不知是刺了多深?

 “对不起。”她胆战心惊的看着伤口“如果你没有护着我,受伤的人大概是我。”

 她很懊恼的抓起布,一边拭去他汩汩出的血,一边思索着该如何止血。

 “死不了的。”他淡淡的回了一句,因为不习惯她的触碰而缩起腿。

 “别动!”她的小手住他的,她微蹙的眉头看似不悦“我想都是因为你动,才会一直血,早知道就别找出路。”

 “你在说什么呀?”到底是谁害谁的?

 他恼火的推开她的手,更牵动了她隐忍已久的怒气。

 “叫你别动你还动?你不痛我很痛耶!”

 “受伤的人是我,你痛什么痛?”

 “我都说我喜欢你了嘛,你受伤我就会心痛啊。”

 “神经病!”

 “什么神经病?”她气得哇哇大叫:“我可是关心你耶,好心没好报!”

 “你耳聋啊?我不需要神经病的关心。”

 他狐疑的看着她,她是怎么回事?是双重性格吗?此时此刻的她就像在相亲宴上一般,强悍易怒。

 “真是的!”看到他的伤口又沾上了些许泥土,她微微倾身,朝他的伤口吐了两口水。

 此举令他一阵惊愕。

 “你干嘛?”他不能理解的瞪着她“你想报仇也用不着在我的伤口上吐口水吧?”

 她将一只空瓶子丢在他面前“没水了。”

 “没水也用不着用口水啊。”

 闻言,她反而变本加厉的又吐了两口,吓得他几乎想跳起来。

 “很脏耶!”

 “脏什么?”她对他的大呼小叫不予理会,轻轻的一边擦拭一边道:“口水搞不好可以止血呢。”

 “这是什么歪理?”他连忙制止她“这完全没有科学根据,况且你刚才才吃过便当,也不知道你放的调味料,透过口水会产生什么化学作用?”

 “我才吃一口耶。”她抗议:“东西难吃并不代表有毒吧?”

 “我怎么知道?”

 “这时候别跟我吵行不行?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会开心?”

 “滚一边去!”他大声喝道。

 她不理会他的怒气,但待清理完伤口,她想也不想的又从自己的衣服撕下了一片布。

 瞥见她破烂的衣服,他不悦的斥道:“你如果不想穿衣服的话,干脆光算了!”

 她一声不吭的包扎伤口,他忍不住烦躁的低咒,只见她安安静静地将伤口处理好之后,靠坐在另一边闭目神。

 “喂!”他因无法忍受她的不理不睬,便不耐烦的吼她。

 “别再动,要是伤口又血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一说完,她将头埋入膝盖间,不争气的泪水使她红了眼眶,极为沉重的心理负担迫使她闭上眼,突然袭来的睡意完全没有被冷的环境影响,她真的累了。

 两人之间一阵静默,忽然,他挪了挪身子,一把搂住她毫无衣物遮蔽的部,企图为她带来一些温暖。

 他抬起她的头,将她小巧的身子拥住。

 望着怀中紧闭双眼的她让他有些不舍,执起她纤细的小手,他怜惜的看着上头的红肿。

 忽地,见她打了个冷颤,他不由得加重了拥抱的力道。

 她的体温好低啊!

 亚德瞅着她沉睡中的脸蛋,弯弯的柳月眉下有着如扇般的睫,红滴的樱,还有她细的肤质…

 为什么?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毫无怨尤的为他做这么多事?

 他未曾善待过她,更不曾假以辞,他并不认为他的生命中会需要一个“子”来足他。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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