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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二十年前

 “妈妈,我不要可可走!”小女孩早已哭肿了双眼,声音也哭哑了。

 “不行,我们说好要送可可到飞凤阿姨那里,飞凤阿姨会好好照顾可可的。”有着一头乌黑亮丽长发的少妇耐心的安慰着女儿,这种对话不下百次了。

 “可是可可跟我说它不想离开我,我也告诉可可说我不会离开它。”小女孩重复着她和狼狗之间的对话。

 “筱爱,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可可是狗,它不会跟你说话,这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你怎么还是分不清楚呢?”少妇语气略微激动,这就是她为何必须送走可可的原因。

 她唯一的女儿有严重的幻想,老是认为狼狗会跟她说话,整天只知道跟那只狗腻在一块,连朋友也不,还说只要有可可就够了。

 因此姐姐建议她把狼狗送走,一段日子后,女儿自然会渐渐恢复正常,小孩的复原能力很快。

 “我没有!妈妈,可可真的会和我说话,我不管!我要可可!我要可可!”小女孩又开始哭闹,她不明白在大人的世界里,有时很单纯的事会变得很复杂。

 少妇眼看女儿开始哭闹,无奈的望着走近身边的丈夫,听见丈夫说:“你姐姐来了。”接着小女孩便被母亲抱起来,狼狗则被父亲牵出厨房要送给别人。

 “不要!放我下来!可可不要离开我!”小女孩在母亲怀中挣扎哭叫着,狼狗也一反平常的乖顺,吠叫着要回小女孩身边,顿时楼梯下的长廊成一片。

 “筱爱,妈妈要生气了!走,你不能在这里。”少妇抱着不停扭动的女儿往楼上走,她的丈夫则严厉的命令狼狗听话。

 小女孩和狼狗就这么被迫分离,不知情的人听到小女孩和狼狗的号叫声,只怕会以为发生待事件。

 最后,小女孩被母亲关在二楼的房间,她只能透过窗户为心爱的狗送别。她的眼泪始终没有停,嘴里喃喃念着:“可可…可可不要离开我。”

 她伤心绝的看着可可被阿姨带上车子前座,可可在上车前像狼一样悲号,似乎回应着小主人的难过。

 小女孩眼睁睁的看着小货车驶离,她的心仿佛都碎了,只能无助的看着小货车离她越来越远。

 “可可…不、不要离开我…”她哽咽道。

 这时少妇因为担心女儿而开门进来。小女孩失神的表情顿时有了光芒,她转身把母亲推开,拔腿便往楼下冲。

 “筱爱!回来!你不能追上去,危险!”少妇被小女孩惊人的力气一推,不慎跌在地上。

 小女孩成功的一路冲到屋外,她跟在货车后头喊着她心爱的可可,她的父母亲则是跟在她后头喊着她。

 长长的社区街道上演追逐战,小女孩尽最大的力气拼命喊、拼命跑,眼看她就要跑到马路上,后头的父母见状惊叫着要她停下来,但小女孩充耳不闻,她眼中只有对街小货车上的可可。

 她拼命的追着可可,完全没看见右方驶来的车子,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倒一口气,他们有的掩目、有的尖叫,害怕下一刻就会发生可怕的意外。

 就在这紧急的时刻,奇迹出现了,一只狼狗冲过来将小女孩撞开,然后是刺耳的煞车声和尖叫声,街上的活动都为了这一幕而暂停。

 小女孩在惊魂未定中被吓掉半条命的父母抱在怀里,她的母亲歇斯底里的问:“筱爱,你有没有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小女孩却没有反应,她对父母和围观的人视而不见,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前方,她看着飞奔过去检查可可的阿姨,阿姨抬头对上她的视线,缓缓的、无奈的对她摇头。

 再也忍不住的,小女孩发出尖叫:“可可!不要离开我!”她彻底的崩溃了,在父母怀中奋力挣扎,力气之大连两个大人都捉不住。

 最后她挣脱母亲的怀抱,越过人群冲到阿姨脚旁。小小的身子抱起浑身是血的狼狗,她拼命的叫着她心爱的可可,好像那样她心爱的可可就会像往常一样伸舌她。

 所有的人…包括她的父母…都被小女孩痛苦而执着的叫喊感动,全场鸦雀无声,只留下小女孩的哭喊和那身躯逐渐冰冷的可可。

 如果说生离死别叫人明白人生,那对一位天真的小女孩来说,这场痛苦的经历却让她封闭自己。

 事情过后,她忘了曾有一只叫可可的狗,也不记得自己的阿姨。在父母亲刻意的照料下,她不再接触跟狗有关的事物。

 从此,韩筱爱以为自己是个怕狗的人,怕到连迪士尼的动画电影“冰狗任务”也不敢看。

 而她的阿姨史飞凤,原本计划要带着可可一起远嫁美国,在发生那件事后,只能怀着内疚跟着未婚夫返乡。那时她才正视外甥女说狗儿会跟她说话的这件事,在往后的二十年里,每当她跟夫婿一起训练狗儿时,总会想起她外甥女的能力。

 在丈夫过世后,史飞凤回到台湾,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回失联已久的外甥女。已经知道自己不久人世的她,对外甥女有着一份歉疚和期望。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外甥女能运用她的能力来训练搜救犬,帮助更多人,因此她才会拟一份这么奇怪的遗嘱。

 她相信如果外甥女没有失去那个能力,总有一天,她会忆起一切的。

 深夜里,猫头鹰咕咕叫着,虫鸣和风吹树梢的沙沙声,热闹的织出夏夜特有的气氛。

 月光洒落窗边,韩筱爱缓缓的醒来,她觉得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她转头看向窗外,被又圆又大的月亮吸引,她从不知道月亮可以这么美。欣赏了一会儿,赞叹一声,她掀开薄被下,房内只有冷气机运作的声响,边桌灯的光晕柔和了一切,让她觉得宛如仍在梦里,好不真实。

 她穿上拖鞋,看到身上的无袖丝质长薄衫,皱眉想她什么时候把这件心爱的睡衣翻出来穿?在狗园的这些日子,她根本忙得连行李都没拆,会是福嫂帮她整理的吗?对于昨天的事,她突然不太愿意去回忆。

 这个想法一结束,跳入她脑海的另一个想法是…她必须去狗舍一趟!她必须看看那些狗儿是否好好的。这个想法很强烈,强烈到像是有股吸引力引着她非到狗舍不可。

 她悄悄的走出房间,到厨房找出手电筒。她很小心不出声响,因为她可不想吵醒严竣涛。

 韩筱爱拿着手电筒走到木屋外,外头除了朦胧月光外,连一盏路灯也没有,不像在都市里,除了有路灯还到处闪着霓虹灯。

 现在她发现这里的深夜其实怪恐怖的,简直像被人遗忘的一角。虽然如此,她还是拿着手电筒勇敢直前。

 手电筒的光线只能让她看到前面几步路的距离,但她本能的知道怎么走。走了好一会儿,韩筱爱来到狗舍前门的长廊下。她打开长廊上的电灯,确定自己没走到奇怪的地方后,便推门进入。

 她一心只想找Amy和小狼,她总觉得如果能找到它们,那等到天一亮,她就可以笑着眼福嫂说她做过的长梦,和福嫂一起嘲笑自己怎么会做那种恐怖的梦。

 她等不及走到畜和小狼的笼子便叫唤着它们,小跑步的来到达Amy的笼子前,一看里面空空如也,然后她跑到小狼的笼子,里面也是空空的。

 “它们到哪去了?”韩筱爱开始焦急,Amy和小狼应该待在这里才对呀!

 “也许它们还在屋外玩耍。”韩筱爱自言自语说着,随即转身往门口跑去。她一定要找到它们,否则它们岂不是…岂不是…

 韩筱爱慌张的跑到狗舍门口,没想到却撞进一堵宽大的怀抱里。

 “这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严竣涛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不

 “Amy和小狼它们在哪?”韩筱爱焦虑的四处张望。严竣涛的出现并没有吓着她,她急需有个人来告诉她它们很好。

 “冷静一点,昨天的事你忘了吗?Amy和小的命保住了,现在在兽医那里。”

 严竣涛皱眉审视着她。医生判断她昏倒是由于惊吓过度,但上一次和上上一次也是惊吓过度吗?至于呕吐的情形,医生说如果排除怀孕和其他生理因素,那就只剩心理因素了。

 “不对!事情不该这样。”韩筱爱摇着头退后两步,固执的不接受这个答案。

 “筱爱,你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谈。”他现在并不想问她昨天的事,因为很显然她还在抗拒。

 稍早,警察局长曾来电表示会尽全力办这个案子,会有这样的礼遇是因为警察局长曾欠严家一份情。

 “没什么好谈的,我不想谈。”韩筱爱不想忆起这一切,她还没有准备好。

 “这恐怕由不得你,现在你不乖乖回去休息,你会后悔的。”严竣涛警告道。以往他总认为凡是脑袋够清醒的人.都明白希望狗园是在谁的保护下,不会蠢到针对他贸然动手。

 但显然这一连串的事证明他错了。他无法想像,如果筱爱真的受到伤害会是如何?虽然他并不想让她待在狗园,但她的安全仍是他的责任,是他对莎拉的责任,他这么解释心中那股强烈的怒火和保护

 明天只要筱爱描述出歹徒的长相后,他相信很快就能破案,因为他不仅动用了警局的关系,和道上的关系也动用了。

 风声放了出去,他不相信有人能跟他作对而逃过他的报复。

 “我不想回去,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韩筱爱瞪着他,这时才注意到他顶着一头微的黑发,光着上半身。一条黑色的睡松垮垮的挂在他结实的际上,质料看起来好像是丝做的。在夜风的传送中,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

 “看够了吗?”严竣涛低哑的问道。越认识她,他就越无法讨厌她。

 最初她给他的印象是矫造作,但当她卖力争取机会时,他又觉得她的斗志让她看起来很美,像火焰般让他情不自赞叹起来。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韩筱爱没想到自己会看得出神,害羞之余连忙要离开,这男人总是有办法让她心神不宁。

 严竣涛见她想离去,突然问:“可可是谁?”这是昨天她昏过去前跟他提的一个名字,他假设“可可”是一个名字。

 “我不知道!”韩筱爱被他的问题刺痛,痛得她甚至不想追究他如何知道可可的事,她加快离开的脚步。

 “别急着走。”他拉住她的手臂,力道轻柔却坚定。“我想知道可可的事,昨天你昏倒前对我说‘救救可可!’你知道吗?”他感到她全身霎时僵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想回自己的手却不成功。

 “你知道,你只是不想谈。”见到她反应如此,他更想知道。他捉住她手臂两侧,强迫她面对他。

 “放开我!”她低叫道。从他手上传来的热度困扰着她,她知道自己一靠近他会有什么后果,她的心情已经够了,实在不需要让他来凑热闹。

 “不行,很少有人能命令我,我不想让你例外。现在,告诉我可可是谁?”他搜寻着她逃避的视线,发现自己很怀念那双老是瞪着他的美丽眸子。

 “我说了放开我!”韩筱爱被急了,她现在无法跟任何人谈这个问题。于是她提起脚用力端他的脚胫骨,见他一松手,她马上拔腿就跑。

 “该死!”严竣涛痛叫一声。这女人老是动手动脚,而他却这么轻易就让她得逞,说给认识他的人听,恐怕会很惊讶并笑掉大牙。

 不顾脚上的疼痛,他马上就追上去。见她往木屋的方向跑,他放心许多,起码她还算有脑袋,没有选择后头那片树林。

 韩筱爱跑得飞快,耳边的风声和心脏卜通卜通跳的声音像是在催赶着她,她不敢想像被他提到会有什么下场,但她的睡衣下摆让她无法加快速度。

 眼看就在要到达小木屋的台阶时,她的衣领被人捉住了,她惊叫一声奋力的向前冲,接着她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重心一个不稳便跌在台阶上,晚风吹在她的背上,带来一阵凉意。

 “你这只野猫!”严竣涛把手中的那片破布扔了,一把捉住她的脚踝,硬是将她拉下台阶。

 韩筱爱狼狈的滑下台阶,撕裂的衣服被卷至际,她从背部、部到大腿几乎全,她气得尖叫:“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小野猫,你就是学不乖是不是?”严竣涛的声音紧绷,一方面由于怒气,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她曼妙人的娇躯在他眼前扭动,原本单纯的关心和问话这下子演变成望和征服的游戏,他火热的望催促着他将她散发着光泽的身体在身下。

 他迅速欺上前将她在台阶上,一只手扣住她的纤,另一只手横在她前环住她,下半身则住她美丽动人的翘

 韩筱爱发现自己被抓得牢牢的,不气得大吼大叫:“混蛋!我叫你放开我听到没有?你会后悔这样对我!”她的被他紧紧扣住,赤的背紧密的和他贴黏在一起,她可以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和他强壮的膛,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充力量的男透过薄薄的布料顶着她的部细。这样的亲密接触让她全身战栗,她每呼吸一口便进他充麝香和男的味道,她的双感的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道,只要他的手臂稍微移动,她就全身冲刷过一股愉悦。

 她不再大叫了,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呼吸;她不敢再挣扎了,因为每动一下,她就会为身体美妙的反应而忍不住呻。她被他和自己的望困住了。

 “怎么突然变乖了?”严竣涛靠在她耳后低哑的说,然后感觉她身体一阵颤动。她的味道闻起来是如此人,玫瑰的香味混合着她的体香让他想要伸舌吻她优美的颈项,不过他忍住了。

 “放开我。”韩筱爱咬牙道。她努力不让吹抚在她肌肤上的热气夺走理智。

 这个对话结束后是数秒钟的沉默,仿佛他们需要时间对抗彼此强烈的吸引力一样。

 严竣涛努力的调和呼吸,虽然他对她的渴望几乎要痛死他,但他并没有忘记原先的目的,一阵天人战后,他终于找回一丝理智,开口问:“告诉我,可可是谁?”他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的娇躯变得僵直,试图再度挣扎,他马上抱紧她,声音哑的说:“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放开你。”他的手肘着她柔软感的双峰,让他差点又失去自制力,他多想好好的宠爱她,让她在他身下娇扭动。

 韩筱爱对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感到无比的羞,她无法逃避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影响,乡下的夜风很凉,但她却被包围在他的体温和气息里。如果不是她用指甲硬掐着掌心,她恐怕会发出丢脸的叫。

 这男人显然很固执,也不接受别人的拒绝,但她真的不想说出可可的事。这件事是她的隐私,是很私人的回忆,她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你昨天昏过去前说‘救救可可’,那是什么意思?回答我。”他再度问。对于自己执意要探知她心中的秘密有点惊讶,她只是希望狗园的过客,他如此认真干嘛?

 “我不会告诉你的。”她不想屈服于他,这男人很显然不懂得被拒绝的艺术。

 “是吗?”严竣涛环住她部的手收紧。“那今晚你就别想离开我。”他说完便吻上她细的颈窝,决定用另一种法子供。

 他的两只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利用体重和体型压制她,放在她上的手移向她平坦的腹部抚摩,然后毫不迟疑的往下探索。另一只手则覆住她一只丰盈的房,极其挑逗的轻,同时用手指夹住她渴望的蓓蕾。

 韩筱爱再也抵抗不住这样的逗,她羞愤的从喉咙发出呻,紧闭的双眼充分显示出她的抗拒。

 “你要我停下来还是告诉我?”他被她这副感销魂的模样得差点想要不顾一切的占有她,但是不行,他必须掌控自己,于是他用手指代替他的男望,手探到了她的下腹,在最隐密的女边缘抚触着。

 韩筱爱痛苦的咬着下,体内的热聚集在她的女核心不停的升温,她扭着身躯要抗拒他刺探的手指。在她发热、望被挑起的同时,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能屈服在他的挑逗下,如果屈服了,她将会万劫不复。

 严竣涛的手指早被沾,他渴望继续探索她的美好,于是手指更加深入,拨着她女核心边缘的皱折,而他的双也覆上她香气人的背,细细密密的吻,品尝她优美的颈背曲线。

 韩筱爱在这样的攻势下,终于绝望的叫出一声人的呻,她含着泪叫喊:“可可是我以前养的一只狗,它为了救我死了!”说出口的同时,她觉得全身累积的压力随着这句话倾而出,这个埋藏在她内心深处二十年的秘密,此时此刻终于曝光了。

 “这样你满意吗?”她哭吼着,整个人因羞愤而颤抖。

 这时掉在一旁的手电筒突然没电了,他们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只有天上的月亮透着朦胧的光。

 韩筱爱庆幸她能隐入黑暗,严竣涛给了她双重的羞辱,一是他让她的身体随着他的挑逗起舞,二是他她说出她不愿意说的隐私。想到他如此的可恶,她愤怒的翻身,抡起拳头捶打他。“你可恶!你可恶!我恨你!”她不嫌手痛的捶打着他的膛。

 严竣涛任由她的拳头落下,也不阻止,片刻后,他才握住她的双拳说:“嘘…安静,你该休息了。”在微弱的光线下,他不顾她的抗议,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坚定的往小木屋走。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让人像沙袋一样练拳头。他的望在她的痛苦中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想要了解她、呵护她的心情,他想要知道她过往所发生的事。

 事情变得不再单纯,韩筱爱原本只是一桩为期三个星期的计划,他从没想到他会真的对她动情。现在被整的对象似乎变成他自己,因为他常被对她的渴望,整得身体疼痛,仿佛永远得不到解

 “韩小姐,谢谢你来一趟,你的证词对案情很有帮助。”问笔录的年轻警员礼貌而略带羞涩的说。

 年轻警员之所以如此,除了因为乡下地方很少见到像韩筱爱这样身材修长,美丽动人的大美女外.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是严竣涛带来的人。

 局长早就下令要他们全力侦办这件案子,他能理解为何局长如此谨慎其事,因为严竣涛的身份除了是知名的巨庆集团总经理外,他也和几个黑道上知名人物关系良好,有时局里还要借重他居中协调。

 “不客气,希望你们能早破案。”韩筱爱觉得受宠若惊。虽然她没上警局做过笔录,但她觉得这里的警员态度好到像百货公司的售货员。是所有的警局都这样,还是只有这里是如此?他们还泡上好的茶请她喝呢!

 “结束了吗?”严竣涛从另一间办公室走出来问道,他身旁站着一位看起来像是长官级的人物。

 “严先生,我们刚好结束。”年轻警员连忙站起来。他第一次见到局长和前辈口中的严竣涛,据说他除了身份显贵外,功夫也很了得,局里还常有人找他讨教。

 “谢谢,辛苦了。”严竣涛朝他点头致谢,然后转头对身旁的人说:“陈局长,一切就麻烦大家,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没问题,我们会尽早给你答复。真抱歉在我的辖区理发生这种事。”陈局长堆起笑脸道。

 韩筱爱目睹这一幕,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这些警察为何对一个水电工如此客气,局长还亲自送行?严竣涛到底是什么人物?

 “筱爱,走吧。”严竣涛对她伸出手。

 韩筱爱看着他伸来的大手觉得自己脸颊热热的,他的行为和他叫她的方式让她觉得有点亲密,他为何不再喊她“韩小姐”?

 “快点,你不是要去看小狼和Amy?”他的手依然停在空中。

 “喔,对。”看着那只有力修长的手,她像被催眠般走过去。

 一走到他伸手可触的范围,严竣涛便把她揽抱着,占有意味十足。

 然后他们在警局人员有礼的目送下走向发财车,韩筱爱心中的问号也越滚越大。

 坐进车里,严竣涛发动引擎,把车子开上马路。

 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究竟做了什么让警察这样礼遇你?”

 “没什么,警局和局长家里的水管和配线都是我装的,而且我还给他们折扣。”他说得脸不红气不

 “是吗?但为什么我很少看到你接case?”这个怀疑一直在她心中。

 “你只是没看到早了,有时候我只负责和客户谈价钱条件,其他部分下面的人会去执行。”这是事实,也是他身为总经理要做的事。

 “你的意思是,你是老板啰?”韩筱爱看着他,觉得他看起来的确像个主事者,一个俊帅危险的主事者。她不由得想起了昨夜,脸颊又开始发烫。他难得这么温柔,送她上,任她怎么捶也不还手。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还有一些合伙人。”巨庆集团的确有一些股东。

 “你跟我阿姨是怎么认识的?”为了不让自己再想昨夜的事,她把心思转到另一个问题上;他们难得和平相处,有些事她可以趁这个时候问清楚。

 严竣涛听到这个问题顿了几秒,他不确定是否要透实情给她知道?

 “以前莎拉救过我,如果不是莎拉,我不可能好好的在这里和你讲话。”他决定只说出一部分实情。

 “很难想像你会需要别人帮助,你在山里迷路,还是房子被台风吹垮?”韩筱爱开玩笑的问。她想像他落难的样子,但不怎么成功,他像那种无论什么困境都可以奋勇求生逃的人,这点从他坚毅的眼神和强壮的体魄可以略知一二。

 “你刚才说的第一句话是赞美吗?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印象好转了。”严竣涛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转头看她,眼神戏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到底要不要回答?”韩筱爱觉得自己像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动不动就脸红。讽刺的是她已经二十五岁了,在社会上打滚历练一番过了。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那不枉费我昨天像沙袋一样让你练拳头了。”严竣涛想起她在他身下人的样子,不自觉声音沙哑起来。

 “你不要提昨夜的事,昨夜一切都是你不对!如果你不我,我就不会打你,但你后来…”昨夜火辣辣的场景像电影在她脑海里播放,让她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别紧张,我们到了。”严竣涛把车停在兽医院门口。“小狼和Amy就在里面,我们走吧。”他开门下车。

 “我哪有紧张…”韩筱爱一时无法转换情绪,讪讪的说,然后跟着下车。

 这男人是转换话题的高手,结果她也没问出他到底怎么被阿姨救的,对于这件事她比以前更好奇了。

 下了车,韩筱爱从包包里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塑胶袋,以防等一下看到小狼和Amy时又呕吐。当她抬头注意到严竣涛皱眉看她时,她凶巴巴的说:“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没有怀孕,要不然等一下你可以跟我去…”

 “我知道你没有,前天医生替你看诊时我就知道了。”严竣涛不等她说完就澄清。他不想去想当他知道她不是怀孕时,心里那份释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那就早讲好不好!”韩筱爱皱起眉,气嘟嘟的抱怨。

 他们一前一后走向医院,当严竣涛伸手要开门时,从医院里却冲出一名身穿鲜橘红色装,留长发绑马尾的高瘦男人,他看到严竣涛竟高兴的上前抱住他。

 “MyGod!我终于找到你了!阿涛!”他怪异的举止和奇装异服,显然吓坏了保守的镇民。

 “麦可?你怎么会在这里?”严竣涛连忙推开像章鱼似的男人。何麦可是他在K-9救难队的老友,更是训犬好手。

 “我来之前先打了电话,你的管家说你会在这里,我根据地址就找到了。啊!这位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何麦可眯眼打量眼前的美女,态度有着明显的防卫。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是希望狗国未来的继承人,请叫我筱爱,韩筱爱。”韩筱爱怕误会马上报出名号。她很确定眼前这个花枝招展的男人绝对是同恋。

 “可是我听说我要教的是男人。阿涛,这和你说的有出入,她该不会就是你想要摆的那个女人吧?”何麦可打量的眼光变锐利了。

 他的直言不讳让韩筱爱听了火冒三丈。

 “严竣涛!我们说好的,三个星期过后你就必须让我学习训练搜救犬,你不能反悔!”她气呼呼的嚷着。

 “喂,不准你对阿涛这样说话,我是他请的训练师,我有权决定要不要教你,你这个丑女人!”何麦可不客气的对她发动攻击,流利的中文里夹带着一点英语腔。

 “你…你这个死GAY!竟敢说我是丑女人?”韩筱爱不甘示弱的反击,她最近对“丑”这个字很感。

 “啊,你竟敢这么说我?你这个死三八,我死也不会教你!”何麦可皱着脸对她说。

 瞬间,这两个人隔着严竣涛和好奇的路人怒目而视,像两个互不相让准备大开杀戒的武林高手一样。

 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韩筱爱原本以为过了三个星期地狱般的生活后,她就出运了,但现在看来事情没有她想的简单。她和严竣涛之间强烈的吸引力早已让她芳心大,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还能应付这个穿得像马戏团的死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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