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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宽敞的大厅里飘着香香的粥味,古修哀怨的眼瞅着十分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小主人。原来一个离先生时不时出个失踪的戏码就够他受的了,这会儿又凑上一个泪小姐,两人兴致一来就溜了个无影无踪,自投罗网的原因只有一个:肚子饿了。

 他上辈子到底造的是什么孽,老天要这样来惩罚他,让他有这样的主子?

 “味道太美妙了!”要不是舍不得古修的好厨艺,她早就拉着爻离环游世界去了。

 注意到古修哀愁的眼神后,别泪和爻离换了一个眼神,甜甜地笑了“古修,你的厨艺真不错,农家小菜都给你成开国大宴了。”看到老管家的眼神转为得意,她接着说:“为什么不找位年轻漂亮的小姐结婚呢?看看,活到五十几岁还能这么英俊潇洒可不能就这么给浪费了。”放下粥,别泪把古修拉到大镜子前指手划脚地夸赞,老家伙的嘴角还同意地翘起来。偷笑着,她继续卖力“你心地善良,脾气又好,既温柔又体贴,而且还做了一手的好菜。只要登个征婚启示,再把你的照片往上面一放,我打包票明天就有一卡车美女挤破门。”

 迸修羞红了老脸,语气带笑地说:“泪小姐过奖了。”其实有这样的主子也不错。

 “怎么会!”别泪坐到爻离身边“离也这样认为的。”

 “是啊,古修,你可是美男子一个,就这样打一辈子光太可惜了。你不知道,獬还曾经研究过让你过于俊帅的遗传基因呢。”爻离笑得很讨喜。

 “獬先生也夸我?”想不到平时酷酷的獬先生也这样赞扬他,呵呵。

 “对呀,登个征婚启示,早些还可以生个漂亮的女儿来美化家园。”省得老烦着他们。

 “不行。”收起飘飘然的心情,等到待会上厕所才乐“古修誓死为主人效劳,终生不娶。”

 这是他对小主人始终不变的忠诚,尽全力照顾离先生是他余生的唯一重心。

 “啧…”还想规劝,门铃却响了起来。

 迸修急忙走上前开门。

 “泰勒小姐。”他恭敬地向燕真?泰勒行了个礼,侧身让她进门。

 “燕真?不和他们一起?”别泪感到奇怪,爻离也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他就是算准思起皙不会对她冷淡才带她去打搅他们的。

 “离,帮我。”她定定地看着爻离。

 靠在沙发上,爻离的眉越挑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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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手中拟好的新闻,别泪有些疑惑地看着爻离“离,这样真的可以吗?”这痞子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恋昕对思起皙的事根本脆弱得不堪一击,这新闻发出去巧成拙的话,皙不拿大炮轰了他们的脑袋才怪。

 “我是恋昕的朋友。”爻离笑道,意思就是说,她只乖拼好戏就好。

 “燕真会恨你。”

 “我只帮我的朋友。”顺便替恋昕消灭情敌。

 “冷血。”她啐。

 “你爱呀老婆。”爻离笑嘻嘻地吻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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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绕着咖啡勺,瞿恋昕莫名其妙地翻着报纸,她从来没有看新闻的兴趣,怎么会有报纸在门边?是放错了吗?

 头条新闻以斗大的字跳人她的视线…横跨全球的连锁饭店老板思起皙先生正在筹备婚礼当中,对象是意大利贵族泰勒公爵之女,此事已经本人证实。

 倒一口气,瞿恋听觉得一切知觉全离她而去,眼睛定在“婚礼”两字上,无法动弹。脸上的血慢慢褪去,身子忽冷忽热,最后颤抖地跌坐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目光呆滞,泪珠在许久之后才一滴滴地直接落在沙发上,没有在脸颊划下任何痕迹。

 讽刺呵,瞿恋昕到底还是任人玩妇。燕真?泰勒说对了,时间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感情,终究,思起皙还是选择了她,或许,他一开始就选择了她,而她瞿恋昕,只是一个供他打发时间的人消遣而已。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竟还奢望有人会为她付出真心,并且可以依附这分真心赌上一辈子。她错了,大错特错!没有人会对一个妇认真,全世界都在笑她,而她却还在为能窝在思起皙怀里而沾沾自喜。

 她真的连灵魂都被他毁了。

 这招,狠绝了。

 母亲一直是对的,人一旦有了依靠就变得软弱,她再也不是那个坚强,与泪水隔缘的瞿恋昕了,她不配做唐千妲的女儿。

 “妈咪,恋昕让你丢脸了,对不起…”喃喃自语,瞿恋昕闭上眼跟母亲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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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传来扭动门把的声音,,愤怒而急躁。

 瞿恋昕没有理会。

 门被暴地打开,瞿财大步走到瞿恋昕面前,用力把报纸掷在她脸上“这是怎么回事!这则新闻对他来说简直是平地一声雷。

 “就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这是真的?”他吼了出来。

 “那又怎么样?”基本上,她不会怀疑这则新闻的真实,没有人敢捏造关于他的消息。

 “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让思先生误会了?赶紧去跟他道歉!”他命令道。

 “不可能的。”她平静地说,就算她什么也没有了,她还是有一身的傲骨在,她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以低姿态去求一个玩她的人。结束了,就没有强留的必要,即使心碎也要捍卫那最后一点尊严。

 “你说什么?”

 “我并不打算去挽留他。”她昂首清晰地告诉瞿财。

 “你!”挥起手掌,然后刷了下来。

 瞿恋昕没有痹篇,闭上眼,任由瞿财的力道往脸上挥。

 “啪”的一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毫不留情地在她脸上爆炸开,而瞿恋昕也因为这过于重的巴掌跌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红的血使她苍白的脸蛋出奇地妖媚。没有擦拭上的血,她自己去感受全面占领她的痛楚。脸颊痛,心更痛!

 “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搁下这就句话,瞿财迈开脚步走向大门,他得想想办法,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让别人断了他的财路,当然要在思起皙不知道的前提下进行。

 “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她出声警告。父亲的伎俩她太清楚了,他虽然胆小懦弱,却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应该知道他可能是‘尧’的成员。”

 “尧”这个字使他勇气全无,但仍不甘心地说:“你以为我会被这个‘可能’吓倒吗?”

 “他们是杀手。”她轻轻地提醒道。

 双腿硬生生地停在门边,身体陡地一僵,他回头狠狠地瞪了瞿恋昕一眼。瞿财脚步凌乱地离开了别墅。

 冷眼看着父亲踉跄的步伐,瞿恋昕站起身。

 她并不知道思起皙是否是“尧”组织的人,在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他对他的事只字未提。对她来说,他是个谜;对他来说,她是张透明的纸,她看不清他,他却可以把她看得明明白白。这样的彼此,受伤的,注定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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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门,一具温暖的躯体投入他毫无防备的怀抱,那熟悉的体香让思起皙下意识地搂住她柔软的身“恋昕?”怀中的人儿仿佛是找到依靠似的紧贴住他,双手更是使尽全力地围住他。

 抬起她的脸仔细端详,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眼睛显然还不会在他面前隐藏心事,它是冷淡得不似以往的依恋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瞿恋昕不答反问。

 “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问,但他还是照实回答。

 “你说过你会娶我的。”她仰头看他,神情有着的指控意味。

 “是的。”盯着她的眼睛,思起皙的回答比原来更认真。

 “真的吗?”

 “当然!”给她肯定的答案,他轻抚她柔滑的脸“我们不是约好在外面见面的吗?怎么来了?”他的眼睛闪烁不定。

 “我是来回味你的。”猛地攀上他的脖子,她吻住他。

 思起皙在她强烈的索吻中主导了一切…

 爻离策划的阴谋正慢慢地进入高,但他不急于探知,此时此刻,他一心一意地只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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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在头,思起皙轻眉梢看着瞿恋昕快速地着装。她当他是什么?午夜牛郎?“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揍人的冲动。

 没有做声,瞿恋昕穿衣服的动作没有停止。

 有些气闷地起身,一边穿衣一边注意她,心里推敲着有可能令她生气的事。说真的,他非常非常的不习惯。在这几个月里,她会跟他撒娇,耍小孩子脾气,偶尔来个无理取闹她也拿捏得准尺度,只见可爱,不见野,这些根本都无伤大雅,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淡过。

 最后罩上一件大T恤,瞿恋昕转身走出房门。

 “恋昕!”在她的手扭开大门门把时,思起皙已尾随她至身后。时间出现了几秒钟的停滞,她回头和思起皙对望,大门就在这时候被推开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燕真?泰勒诧异地看着瞿恋昕,随后不屑地扫过她,看到思起皙的穿着时,眼睛近似筋地定格在他身上,他下身穿着一条略宽的米休闲,上身套一件白色衬衫,衬衫的纽扣开着,出他干净漂亮的膛,衣袖凌乱地折了几折悬在手肘处,黑亮的长发散前、肩上和背上,绝美但同时让人联想到会出现这种画面的惟一状况“你…你们…”思起皙的面无表情让她惧怕地把矛头指向瞿恋昕“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轻轻撇开她的食指,瞿恋昕转身倚进思起皙怀里“你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同一间房间里能做的…是什么?”她睁大眼无辜地问。

 “皙,她…”呜咽着,燕真?泰勒扯了扯思起皙的衣袖撒娇,她不敢太过贴近他,起码现在还不能。

 “恋昕?”他当然不会扮演小说里的正义使者保护受伤的小白兔,他只关心怀里这个让他牵挂的小女人“今天的话怎么全是火葯味?”他试探她。

 显然有人不领情“你心疼她了?真好哪,有了真爱婚姻才能幸福美满嘛。”假笑,瞿恋昕挣扎出他的怀抱,从茶几上拿起摊开的早报,仍在思起皙身上跑了出去。

 “婚姻?”没有追上,他捡起落在地上的报纸,不受燕真的极力阻止,翻开看。

 胆战心惊地注视他脸上的表情,她看着地面大气都不敢一声。只见思起皙的角极其狐媚地扬起,越扬越高,接着,他转身面对她,轻轻地挑起她的下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燕真,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皙…我…”他在生气,那股待发的怒火预备把她烧尽。

 “我这个准新郎都不知道,怎么没有人通知我一下呢?”低低沉沉的嗓音很好听,但有着让人骨悚然的森。

 “皙…”害怕地口水,燕真有些颤抖。

 捏着她的力道猛地加深“相不相信我会杀了你?”他的声音极轻,呢喃地近似耳语。

 受不了他一触即发的怒气,她奋力推开他“那你就杀了我吧,能死在你手里我也甘愿。”看清他眼里只有冰冷,她的眼泪掉得更快了“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那都是因为我爱你呀,皙,我真的很爱你!三年前的第一眼我就失在你不凡的气度里了,这三年来,即使都没有见到你,我对你的爱也一刻没有停止过。我爱你、爱你、发了狂地爱你,那分爱深得连我自己都害怕。”她歇斯底里地喊着:“我可以看着你的照片不吃不喝不闻不问,几十个小时维持一个姿势,我可以为得到你的一点点资料守着电脑几天几夜,我可以为了你废寝忘食地学习中文,不顾一切地学讲普通话,因为我相信在你冷酷的外表下有着一分值得我赌上生命的热情,就是凭着这分坚定的信念,我对你的爱不断地升温,永远地升温,没有极限,我的付出不比任何人少,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她跪倒在地,双手掩面“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

 静静地看着她,思起皙已平复心中因瞿恋昕的不信任而引发的恼怒和烦躁“因为我爱她。”

 瘫在地上,燕真?泰勒已被他的那三个字彻底打败了。

 她说对了,他是有一股不为人知的热情,她来了,但也晚了。

 “我会结婚,但新娘会是那个我惟一爱的女人。”话中没有怜悯,思起皙坚定的步伐迈开,没有回头。

 自嘲地颤动角,燕真?泰勒闭上眼。是呵,这就是皙了,一个外表热情狂放,内心残酷冰冷的男人,她一生的挚爱,永远都是这么坚定不动摇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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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恋昕的警告显然有效,瞿财放弃了思起皙这个金婿,却又回头巴住雅西雷?克里夫。

 “克里夫先生,真是感谢你不计较过去收留小女。”瞿财站在雅西雷?克里夫身侧赔笑。昨天他正物下一个目标,雅西雷?克里夫竟亲自登门拜访,并告诉他他愿意让瞿恋昕做他的情妇,他当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而恋昕这次也没有反对。

 “哪里的话,我早就把你看作我的岳父了。”有一个惜财如命的父亲,是瞿恋昕这个聪明的女人一生无法摆的失败,在心里冷笑,他微笑的眼里隐藏着骇人的光。

 “克里夫先生真是会说话,哈哈哈!”听到“岳父”两个字,瞿财更是乐不可支。

 “是你太客气了。”瞿恋昕将会知道,她的不幸就从她接受思起皙那一刻开始,他会把她那高傲的自尊狠狠地踩在脚底。

 冷冷地看着雅西雷?克里夫虚假的笑容,瞿恋昕缓缓地走进房间,关上门。这是明显的侮辱,讽刺她拒绝了他的求婚却反过来甘愿做他的地下情人。

 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的脸,无力地笑了,自嘲且绝望。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的?只是一个男人而已,她为什么会得这般失魂落魄?眼睛垂下,看到锁骨前的饰物。

 她轻轻地抚摩着它,脑子里呈现的,全是思起皙的脸,大笑、微笑、面无表情、冷漠、耍赖、宠爱,几乎什么表情都有。

 忽地握紧坠子,她想起他的残忍。咬咬,她想扯下它,却使不上力气,全身颤抖得厉害…她舍不得,悲伤地放到边吻了吻,把它放回原位。

 打开窗,她闭上眼吹风。

 猛然一团黑影了过来,在她还没有反应之前吻住她。挣扎息的空挡,一股淡淡的伏特加味胶合着橘子味渗入她的呼吸,呆了一下,她双手绕过他的肩头回应他,下一刻,她猛地推开他,擦拭上他的味道“你来干什么?”

 “你答应做雅西雷?克里夫的情妇?”斜靠在窗边,他好笑地看她稚气的举动。

 “这是我的事,没有必要向你报告。”他总是有本事让她失去伪装的沉着与冷静“你请回,让我的金主看到就不好了。”她撇开眼不看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思起皙走近她,扣住她的双手在她的后处,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强迫她看他,在看到她的领口仍挂着他送的“忆默哀”后,眼中的深沉顿时消去了一大半“听好了,恋昕,这辈子你只能做我的女人,即使是情妇,也只能是我的。”在她呆愣的上得到一个浅吻后,他轻轻地放开她,消失在阳台的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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