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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抹人影,鬼祟的藏匿在厨房后,看见厨房里来回忙碌穿梭的胖硕身影,不懊恼的揪紧眉头。

 灵光一闪,他使出老伎俩,朝门外丢掷一块小石块,将妇人引出后,才迅速由窗子进人,来到正在炖煮东西的铁锅前,倒入白色粉末,再从容的从窗口离去。

 “奇怪了!明明听到声音的,怎么一出去,连个人影也没有?”

 不多时,妇人又嘴嘀咕的回来了。

 “银婶!你炖什么,好香喔!”

 才刚一拿起汤杓,身后随即传来盼云特有的柔细嗓音。

 “喔,席姑娘是你啊!”银婶慈霭的回头朝她一笑,继而随口问道。“对了!刚刚是你在门外吗?”

 “刚刚?”银婶的话让她蓦的一怔。

 方才进门前,并没有看见任何人,银婶听到的大概是她的脚步声吧?

 “喔!是啊。”她释然的一笑。

 她的话让银婶登时对自己的大惊小敝感到好笑起来。

 “我正给少爷炖汤呢!”

 眼见已炖得烂,银婶连忙盛至汤盅里。

 “这汤最好是趁热喝!你能不能先帮我看着炉上的莲子松糕,我好端给少爷喝去!”

 “汤?这…”不知怎么的,一听到汤这两个字,盼云心里竟有股说不出的不安与恐惧。

 眼见时间已过了好几天,她却一直没有找到“凝神丹”依照黑爷心狠手辣的个性,她真怕他会耐不住子痛下毒手。

 “怎么了?没关系,有事你去忙好了。”

 银婶见她神色有异,以为是她有事忙着,也不多勉强。

 “不!银婶,我没事。”盼云遽然甩甩头,暗斥自己多心。“既然你这儿正忙着,不如让我替你端去给灏风好了。”

 “啊,这样也行!”银婶高兴的将汤交给她。

 盼云小心的端着汤,快步走向练武场。

 “灏风!银婶特地替你炖了汤,我放在大厅,你快趁热来喝吧!”

 正在练武的慕容灏风闻言停下动作,看着她过于灿烂的笑容,莫测高深的扬起了眉。

 凝望着她好半晌,他缓缓答道:“我这就去!”

 慕容灏风拿起汗帕拭了下额际的汗水,跟着她一路走向大厅。

 “快!趁热喝。”

 盼云见他练武练得身大汗,连忙端起汤盅凑到他跟前。

 慕容灏风奇怪的瞥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沉默的接过手。

 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喝着汤,盼云心底竟涨一种莫名的暖意。

 好似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夫,而她就是伺候着他的…不!她脑子里在胡思想什么!盼云急忙喝止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

 他是天,而她是地,怕是连看上一眼都嫌奢望了,更别说想异想天开的高攀了!

 只是即使她在心底不止一次这么告诫过自己,然而她就是克制不住那种难以压抑的莫名情绪,即使惟有在夜晚她才能真实的碰触他,感受他的存在。

 难道正如黑爷所说的,她真的…不,不!不会的,她只是一名平凡的绣娘,明知自己身份卑微又怎可能会傻傻的妄想攀天?

 ~这一切只是她的错觉罢了,或许等她一离开这儿,一切就会恢复往常,她又会恢复以前那个冷静、坚强的席盼云。

 瞥见一滴汗水自他的发鬓落下,她下意识的举起手绢就擦去他的汗。

 她的举动让慕容灏风再次挑起了眉。

 “你今天似乎特别殷勤。”

 她向来不是喜爱撒娇、献殷勤的人,一直以来,她在这苑中的举止总是安静、守分,更不曾有喧宾夺主之举,因而她今天的举动让他觉得颇不寻常。

 经他这么一说,盼云竟不由自主微微红了脸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他汗浃背的模样,便想为他拭汗。

 “没…没什么,你别胡思想!”

 像是怕心底的一番心事被看穿,盼云有些慌乱的忙解释道。

 然而她脸上仓皇的神色,看在慕容灏风的眼中却有了不同的含义。

 “喔?那你…呃…”一股剧痛突然自他的体内传来,让他登时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灏风你怎么了?”盼云大惊失的连忙上前扶住他。

 “我…我中毒了!”他勉强自嘴里挤出话来。

 “什么?!”盼云捂着嘴惊叫。

 黑爷他…他竟然亲自下手了!

 盼云怔然的看着他痛苦的神色,血一点一滴自她脸上失。

 察觉身体的异样,慕容灏风立即用真气护住血脉中运行的毒,窘迫的呼吸终于松缓了些。

 有人想杀他!看着盼云倏然刷白的脸庞,他登时明白了一切。

 只是他实在难以相信,也打从心里不愿相信。

 不会是她…慕容灏风中毒的事,很快就传了开来,不一会儿,福紫韵和福伯就全赶来了。

 “风大哥,听说你…啊!风大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黑?”

 当福紫韵见到慕容灏风紫青的脸色,以及地上碎裂的汤盅时,倏然跑上前去推开慕容灏风身旁的盼云,愤恨的指着她叫道。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让风大哥喝了什么东西?”

 “不…不是我!”

 一见他中了剧毒,一时之间她竟慌了手脚。

 面对她如此惊慌、心虚的神色,慕容灏风始终面色铁青的盯着她,不发一言。

 “你还敢狡辩,我…”

 “韵儿…别…说了…事情…还没有查出来…不要…”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痛得几乎不过气来。

 “你别说话,你中的四川唐门的『化魂散』,你会死的…”

 “你看吧!这分明是她下的毒手,她自己都承认了。”

 登时福紫韵更像是逮着她的小辫子似的,忙不迭的怪叫起来。

 “真的是你…下的毒?”慕容灏风定定的看着她,痛苦的自嘴里挤出一句。

 “这…”盼云怔然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无言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黑爷竟然会借由她的手来杀慕容灏风,她的手…她颤巍巍的伸出双手,看着自己这双亲手将毒送到他手上的手,自责、内疚以及罪恶的感觉一下间全湧了上来。

 她该阻止他的!

 只是她为了自己的弟弟,竟然隐情不报,而变成了害死他的刽子手。

 她是刽子手!

 她自责的拚命摇着头,一步步的往后退。

 “我是刽子手!”她悲痛的嚷着,泪水一下全湧上了眼眶。

 “果然是你!”她的话让福紫韵登时倒一口气。

 “我简直不敢相信!席姑娘,我家少爷待你也算不薄,不但救了你弟弟一命,还供你们姐弟俩有个栖身之所,没想到你竟然狠得下心,下这种毒手?!”

 一旁的福伯频频以衣袖拭泪,忍不住开口谴责她道。

 “我…我没有…是…”

 盼云怔怔的抬头望向一旁的福伯,急解释,然而当她在不经意间瞥见他手背上那五条抓痕时,话声竟然嘎然而止。

 “你…你手上的伤痕…”

 她震慑的指向他受伤的手,不一步步的往后退。

 “这个伤是…是那天我到山上采草葯时,被一只兇猛的黑熊给抓到的。”福伯下意识遮掩住伤处,神色有着一刹那的惊慌。

 “那个神出鬼没的黑爷,竟然会是你!”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无意识的喃喃说道。

 她怎么会没有早点发现到?!

 从黑爷随时能在她周围出没,她的一举一动,也全逃不出他的监视范围,原来,那个在暗地里操控她的黑衣人,竟然就是她心以为是个慈善和蔼的老好人…福伯!

 是他想要杀灏风!

 然而一连串的意外打击,让盼云竟错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盼云神恍惚的转向声音的来源处,却惊见他眼中令人寒彻心扉的冷酷与寒霜。

 “我无话可说!”

 她怔然别开眼,无比平静的说道。

 她差点害死他是事实,她是帮兇之一的刽子手更是罪无可这,她无法辩解。

 “将她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他面色发青,神色难掩痛苦的捧着腹部,冷酷的一字一句彷彿将她判了死刑。

 “是!”紫韵一副正中下怀的模样,恶狠狠的拽起她的双手,将她拖往后苑的柴房。

 见盼云离开了,慕容灏风立即盘腿坐下,运功将体内的剧毒暂时压制住。

 一旁的福天眼见慕容灏风中了他如此剧烈的毒竟然还没死,当下凌厉的双眼一湧现杀气,他运气提掌正准备乘机偷袭他…“福伯!你先下去,我要一个人单独静一静。”

 慕容灏风突然出声,将福天给吓了一大跳。

 “是…是!少爷。”

 他有些心虚的立即转身往后苑走去。

 慕容灏风的武功深不可测,虽然中了剧毒却也不容小觑,一切还是再看看情势的变化。

 为了得到“凝神丹”以他身为四川唐门的大师兄福天,不惜纡尊降贵的潜伏在这风苑八年之久,为了不就是得到那个珍贵的神葯吗?

 此时他还是谨慎一点为上策!?中了武林中几乎无人能解的“化魂散”慕容灏风竟然奇迹似的复原了。

 不但第二天就能下走动,身体更没有丝毫大碍。

 这让福天更加确定他身上必有能起死回生的“凝神丹”因而才能化解唐门的独门剧毒。

 怀着对慕容灏天的顾忌,以及对“凝神丹”的贪念,几天来福天只能暗中观察,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风大哥,柴房里的那个女人你得赶紧想办法处置她啊。”

 几天下来,福紫韵成天在慕容灏风的耳边煽火。

 “这…这件事,我还要再想想!”

 慕容灏风总是随口一句敷衍,就迳自痹篇。

 一个置他于死地的女人他是早该做出处置的,然而不知怎么的,他竟忍不下心去惩罚她的背叛,脑中始终萦绕着她被关入柴房时,脸上淒楚的泪…而自从事情发生以来,他的神智就始终在恍惚边缘游走,就像现在,当他猛然惊醒时,却发现自己已站在柴房外。

 挣扎了许久,他终究还是不由自主的举步走进柴房。

 “灏风!你…你没事了?”

 当坐在墙角的盼云一见到他的出现,立即起身奔向他,又惊又喜的梭巡他全身。

 “见到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慕容灏风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别过头,不去看她脸上无辜的笑容。

 他绝不能心软!

 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他不该再被她佯装的无辜给骗了。

 从她有意无意的追问“凝神丹”下落,到不惜下毒害他,怕是这场戏,全是她有心布的局。

 只是,她这场戏演得实在太真,连他的心都给骗了!

 “我不…”

 “骗子!”他愤然的大吼,吓得她倒退一步。

 盼云被他眼中深刻的恨意给吓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被碎的心涨得她口发疼。

 “仍然怎能背叛我对你的信任?!”

 慕容灏风用一手抚着她绝美的容颜,眼中盛愤怒、不信与痛楚。

 就在他几乎决定娶她的时候,她竟然…~“对不起,对不起!”

 盼云哀伤的咬着,始终只有抱歉。

 她毫不辩驳的态度惹恼了他,他暴怒的一把钳制住她的双手,将她向墙边。

 “你只能有这么一句话吗?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的?你可知道我对你…”慕容灏风瞪着她绝望得令人心碎的绝脸庞,未完的话遽然哽在喉头。

 “对不起!对不起…”

 慕容灏鸶的起眼,而后狂暴的俯首噙住她柔,极其所能的蹂躏着她的瓣,直到从她的上尝到血的咸味。

 “你以为一句话就能弥补你所做的一切吗?”他暴的扣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瞪着她。

 上传来隐隐的痛楚似乎一路传进了心底深处,让盼云忍不住沁出了泪。

 “像你这漾的女人,怎会有这样晶莹无瑕的泪…”

 看着她脸庞滑下的泪,他竟有些失神的掬起她滚烫的泪珠,无意识的喃喃说道。

 “灏风,我…”

 “住口!我不再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谎言了。”

 “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但是,请你相信,我爱你,从很久以前我就已经…”

 “住口、住口!不准说了,我不准你再说了听到没有!”

 彷彿发疯似的,他暴的紧抓着她的肩头摇撼着,咬牙嘶吼道,直到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为止。

 “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对我!”他起眼,语气森冷的说道。

 “不要!灏风,别让我恨你…”他眼中的残酷,让盼云惊慌的开始挣扎起来,眼底的泪再度垂落。

 盼云淒楚的泪几乎再一次划破他的心口。

 无所谓!反正他的心早已被她伤得千疮百孔了,不在乎多这一次了。

 “我早该这样的,我早该用对待女的方式对你!”

 他冷酷的脸庞不见往日的柔情,只是鸷无情得让她浑身打颤。

 “不…”

 盼云绝望的呼喊蓦然没入他的口中,他毫不温柔的一把起她的裙摆,扯破她的亵

 “不要…”

 “你也知道什么叫痛?这还远不及你赐给我的痛苦与羞辱!”

 他不为所动的冷笑了声,执意要在她身上讨回那股被她烙下的锥心痛楚。

 “我对你只是身体慾望的发洩,惟此而已!”他带着恨意喃喃说道,像是要增强这股信念。

 他的话像是在她心上刨了个大口,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求你…放了我…”

 任盼云如何恳求、哭叫着,慕容灏风却像是失去理智似的,用更加蛮横、用尽一切所能想到的方法,残忍的在她体内冲撞,直到她叫哑了嗓,也哭干了泪…他紧闭着双眸,木然的在她体内进出,却没有丝毫的感觉,耳边只听到她痛苦的低喊与哭泣。

 他狠心的将那一声声几乎捻碎人心的哭泣排拒在心门外,直到在她体内撤出温热的种子,他才毅然的退出自己。

 理好衣衫,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瘫软在墙边的盼云,心头不觉一阵紧。

 他该感到一股报复后的快意才是,为何看着惊惶、狼狈的她,他的心却彷彿更空、更疼痛了…他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而后毅然转身而去,只留下一声声心碎的低泣回盪在小小的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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