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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淡淡的曙光穿透门窗,洒落在房内。

 房内帘幔半垂,榻上一片凌乱。

 一名衣著凌乱的男人正倒在赤的女子身上…

 尹之雀还没睁开眼睛,脑海中的记亿已如扑打在岩石上的海,翻来复去。

 她轻轻的挪动身子,下料,那仍嵌在她体内的大男倏地又起硬起来。

 她的身子立即僵住了。

 不要!不要再来一次了!

 她全身的肌紧绷,绝望地不敢回想昨夜那仿佛没有尽头的疼痛。

 昨夜的烈就如一匹狂的野马,只顾著自己恣意的冲剠与奔驰,完全没有顾及青涩脆弱的处子的她能承受多少?

 一整夜,他反覆再反覆的要她,那感觉就像置身在沸腾的滚水中,她的娇躯被他强迫著,使她除了承受外,连些微的反抗都不能…

 忽然,嵌在她体内的“那个”又冲动了起来。

 “啊!不要!”尹之雀倒一口冷气,花一阵紧缩,柔润的甬道因控制不住而不断收缩。他也醒了。

 他先是微微出—些他的男象徵,然后又猛然地得更深!

 “不要…”她气若游丝的苦苦哀求,却换来他直捣黄龙的蛮横干劲!双掌握住她的峰,他跨坐在她身上,急速的摆动,将发的望全数灌人她的体内。

 “喝!”他的男直接进驻到她的体内深处,爱沾染了那块生命孕育之地。

 烈膛因息而剧烈的上下起伏,虽然他的望已经获得足,却还是不想退出她柔软的甬道…

 直到,他听见一阵细碎的啜泣声。

 懊死的!

 他望着她泪眼汪汪的小脸,这才领悟到,他伤害了他的小子,被褥上斑驳的童贞之血更明白的向他控诉著。

 他曲起双膝跪在上,从尹之雀倦中带泪的小脸蛋看到她那青紫相的肌肤,再从是瘀红的双峰看至敞开的细柔双腿间…

 他迅速地别过头,不愿让她发现自己的愧疚。

 没有必要觉得残忍!他这么告诉自己。

 圆房本来就是为人夫君天经地义的权利,是一个做丈夫应有的权利“尹之蝶”难受是她家的事,他根本没有必要感到愧疚!

 对!这就是他的报复。

 “把你自己遮好!”他忽地大吼一声,掀起被子往她身上一丢,火速下,冲出房间。

 他俩的房花烛夜,就这么结束了。

 没有温柔、没有甜蜜,有的只是痛苦与伤害。

 从那一夜之后,他们两人可说是形同陌路。

 白天,尹之雀逗留在厨灶的时间倍增。

 她一步步学著厨艺,也顺便试吃各式的咸甜小点。

 她的笑声变得更多、更清亮,乾瘦的身材也增加了些许的丰腴,事实上,她多了一份珠圆玉润的丽,渐渐少了当初嫁来的小家子气,但却仍然保留了那份纯真与烂漫,难怪她人见人爱了。

 而烈呢?

 他似乎变得更加忙碌,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他成天在武场训练新来的镖师,直到半夜三更才回旭阁。

 每一晚?尹之雀总是浑身紧绷地躺在上,僵硬地等待他回房的脚步声、推开房门的咿哑声、坐在边褪衣的细碎声。

 接著,总会有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轻贴上她的脸颊,轻轻的摩挲,他糙生茧的掌心抚得她的脸颊感到微微的刺

 那种感觉很奇异的令她感觉…安全。

 之后,总是一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那声音中彷佛有悔恨,也彷佛有无比的歉意。

 她的心头漾出一抹温柔,一抹令她想哭也想笑的莫名感受。

 每每在这一刻,她多么希望黑夜是没有尽头,她多么希望窿己能留住每一分、每一秒。

 但不论时间再怎么长久,大手终于还是离开了。

 她会听到衣料的细碎声再度沙沙的响起,门被拉开,合上的声响,及脚步声渐渐远离。

 尹之雀必须狠狠的、牢牢的咬紧下,才能忍住想要唤住他的望。

 相公,你都在武场上做了些什么呢?

 伍葳葳一直都跟在相公的身边吗?

 整整半个月来,这两道疑问始终困扰著她,她曾鼓起勇气想询问他,却因为伍葳葳的在场而将话全数回腹内。

 武场每下午有一刻的小憩,此时,厨房会赶著将刚煮好的新鲜点心送过来给这些大汉们充饥。

 今儿个的点心是热腾腾的大烧包。

 “小七、阿生,你们两人帮小红提篮子送去武场。”碧大婶忙著发号施令,快手快脚的将刚蒸好的包子…放人篮内。

 “翠儿,给烈爷的茶沏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另一名丫环大声回道。

 “碧大婶,全送出去了。”努力帮忙的尹之雀咚咚咚的跑来,娇俏的小脸红扑扑的。“呼!我可要休息一下了。”

 “那可不行,小麻雀夫人。”碧大婶不由分说的抓住她,将一只竹篮在她手里。“哪!送去吧!”

 “送去?”尹之雀迷糊地跟著碧大婶念了一遍,心跳不由得加快。“送去?!”

 “当然哪!”碧大婶一副“理当加此”的模样。“你可是夫人,当然该由你给烈爷送点心去啊!”这番话立即引起众人的附和“是啊!夫人,快去吧!”

 “对啊!记得去警告一下那位伍姑娘别太过分,别老是吃烈爷的豆腐。”厨灶二手老吴大声建议著。

 “夫人,可别再和烈爷玩躲猫猫了,夫头吵、尾合嘛!”又一名婢女细声细气说道。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这群下人瞧得可明白了,烈和“尹之蝶”八成是…咳咳!房事不顺…咳咳!所以,主子们的态度才会那么奇怪。

 男的嘛!在武场内成了魔鬼教头,女的嘛!在众人面前强颜欢笑、装可爱。

 拜托!他们都快看不下去了。

 “好啦!快去吧!”碧大婶朝她纤细的背脊上重重一拍,替她加油打气“夫俩有什么不愉快,就趁早讲开来,不然,哪时才能生个小少爷给咱们瞧哇?”

 愈靠近武场,尹之雀的脚步便愈缓慢。

 她不由得拉拉衣领、整整衣袖、理理发鬓、拍拍长裙。

 一连串的小动作就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漂亮一点。

 至少,她要比伍葳葳更漂亮一点。

 这段日子,任瞎子也瞧得出伍葳葳对烈存的是什么居心,而且,伍葳葳习武的这一点,又占了强烈的优势。

 每天,尹之雀亲眼目送他们到武场,见到伍葳葳整个人几乎挂到烈身上,偶尔他俩还会交谈上几句,话中净是些她听了也不懂的内容,那滋味可不是普通的难受!

 可她为什么会觉得难受呢?

 难道,就是因为那个伍葳葳要抢走烈吗?

 伍葳葳想抢走烈,是要和他当夫,与他圆房吗?

 可难道伍葳葳不晓得夫圆房是…呃!一桩“痛得不得了”的事儿吗?

 难不成自己还甘愿要再忍受那种“痛得不得了”的“好事”吗?

 嗯!她做出结论…

 她绝对不喜欢烈这个相公被人抢走啦!

 思及此,尹之雀的脚步就坚定许多了。

 “休息。』烈光著胳膊、赤著上身,面无表情地宣布。

 “砰!”一群人东倒西歪的倒地。

 “哎哟…”待烈走远了,才有人敢哀嚎出声。

 近来,烈的训练过于严酷,有人甚至不支晕倒在地,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抱怨。

 烈日本来就不是个好亲近的人,近来也更好像是在恨般的练他们这群可怜人…谁快来救救他们离苦海吧!

 “人家快累死了呢!烈公于。”凉亭内,伍葳葳以绢帕假意擦拭从未存在过的香汗,双手送上—只冒著香气的托盘。

 “快坐下来吃点心吧!烈公子,这『雪中红』可是甘膳坊里出名的甜点,奴家特别差人去买来的,您一定会喜欢。”

 也不顾烈依然耸立著,伍葳葳自动自发地再奉上一杯香茗,一副贤慧的好太太模样。

 烈依然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之意。

 他只是背转过去,顺手抄起上衣披在肩上,对伍葳葳那份刻意妆扮的人工美视若无睹。

 “啊!原来你在这里。”凉亭内忽地人第三道声音。

 尹之雀穿著一身柔软简单的鹅黄鱼衣杉,笑脸人的撞进他惊喜加的瞳眸内。

 可他的口气还是冷淡的“你怎么来了?”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却不试曝制地狂野的悸动。

 “碧大婶要我送点心来给你…”尹之雀愉快的宣布,但看到石桌上盘精致的小点而声音逐渐小了下来。“这…这个…”

 看看桌上那些精致的点心,再偷偷掀起食盒,望望那几个胖胖的大包子,这种天差地别几乎让她落荒而逃。

 “我知道了。”烈不由得对碧大婶默默的感激起来。

 这名老仆是天地之城中少数不畏惧他的人之一。他怎么会不懂碧大婶是在刻意制造他和“尹之蝶”接触的机会呢?

 他沉默著,贪婪地看着她。

 “哟!尹姑娘,你带了什么东西来啊?”伍葳葳刻意地扭曲对“尹之蝶”的称谓,她绝不会唤她“烈夫人”的。

 她后来才耳闻烈的这个名媒正娶的小子,竟是他用来报仇的一枚小棋子,哈!那她就无关紧要了,伍葳葳曾如此沾沾自喜的忖道。

 可是,不出数,毫不乐观的景况让她领悟到引并不是如她预期的那般简单。

 伍葳葳曾试著让他坠人自己的温柔乡,可她才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便被一股强烈的内力给震开;她再试著以清凉的打扮在他面前走动,明明白白的暗示她绝不在意他的“人约黄昏后”可客房的门,入夜后却一次也不曾被人敲过。

 伍葳葳如影随形的跟在他身边,表面上是打著见习的标帜,她滔滔不绝的讲些武学、镖局内的琐事,她知道这样看在别人的眼底,—定会认为他俩是多么相配的一对吧?

 她不停的告诉他“威武”镖局和天地之城倘若有更进一步的合作,对双方都有丰厚的利益,可他却充耳末闻,对她敷衍了事。

 伍葳葳美的脸孔瞪向那个瘦巴巴的难看小丫头。

 哼!她再不济,这个丑丫头也比不过自己吧?

 可为什么她在这儿好声好气的伺候烈吃点心,他却不屑一顾;偏偏这丫头才一来,他就主动开口和她说话呢?

 这…算什么嘛?!

 “哟!让我瞧瞧你带了什么?”伍葳葳冷不防抢过食篮,打开篮盖。“这是包子啊?哎呀!好妹妹,不是我说你,像这种油腻腻的,糙的,下人吃的东西,你怎么好意思拿来给公子食用呢?”

 可她的话才说完,伍葳葳就差点被千百道自远近过来的凶狠目光刺得千疮百孔…

 咳!在武场中的那群镖师,哪个不是一人手上一个包子咩?

 “你讨厌我。”尹之雀肯定的说道。

 “我本来就很想问问你了,伍姑娘,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而且你还很喜欢我的相公,你是下是想抢走他呢?”尹之雀一语道出伍葳葳的目的。

 烈的目光一闪,差点忍不住贝出一抹微笑,这个小妮子,说话总是直率得让人措手不及。

 伍葳葳听了则是差点晕倒在地,她没料到“尹之蝶”居然这样赤的把话挑明了说。

 “是…是又怎么样?”伍葳葳心想,要撕破脸就大家一起来好了,反正烈不是很讨厌“尹之蝶”吗?届时,他一定会站到自个儿这一边的。

 “哼!反正烈公子也不是真心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他可是为了复仇才娶你的啊?到时候,你就会像一只破鞋般被丢在空闺里,哼哼…到时你可别哭喔!”

 伍葳葳坏心的指出事实。

 “我…我不相信你的话。”从来没有过这种对骂的经验,尹之雀被伍葳葳的话语红了眼眶,—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好奇怪!其实,并不是伍葳葳的话让她感到难过,而是烈无动于衷的旁观神情让她想哭啊!

 “哼哼!不相信?为什么不相信?说啊!”伍葳葳自认声音大便是赢家,变本加厉的要“尹之蝶”说出个道理!

 “公子他…他是个好人,绝对不会这样欺负我的。”

 “哈哈哈哈!”烈一听,发出一串长笑,但他的笑声中非但没有半丝愉悦的成分,却只有无穷尽的嘲

 没错,他是在嘲自己啊!

 烈啊烈,你何德何能,在恣意伤害了“尹之蝶”的身心后,她竟然还这么替你说话?他的心好痛呵!

 伍葳葳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她可得意了“哪!你看见了没?尹姑娘,别再在这里自讨没趣啦!走吧走吧!”她那施恩的口气就好像在赶走乞讨的丐儿似的。

 “我知道了…”尹之雀心中感到一阵沮丧,她缓缓的对仍在狂笑不已的烈轻语“相公,我本来是想告诉你,我…好想和你好好的重新相处…我知道尹府对不起你,我真的很努力的想替尹府的人赎罪,想…”

 她又摇摇头,似乎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如果,你很喜欢伍姑娘,那我…”尹之雀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多愁善感,她所有的决心和勇气顿时消失无踪,回头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烈的笑声也倏然停止了。

 “哇!她可真是不识相。”伍葳葳嗤了一声,媚眼如丝的望向他“您说是不是…”

 她那声“啊”字在他缓缓瞪著她的目光下,全都卡在喉咙内吐不出来。

 烈的脸庞突然染成一片铁青色,狰狞的疤痕仿佛会滚出血似的,角痉挛得仿佛恶鬼将要掀起两排獠牙。

 “烈公子…你何必…这…这样…看…看…”伍葳葳趾高气昂的态度全失,霎时变成一只颤抖的小老鼠,她差点没吓晕过去。

 “伍姑娘,我想你在天地之城见习得也够久了,明我将派人护送你回去。”他简洁的命令道。

 “你不可以赶我定!”伍葳葳惊一声,错愕与愤怒让她一下子忘掉惧意。

 “我赶她有什么不对?你不是很讨…啊!”她的脖子倏然被他扼住,那迅速收紧的疼痛感让她说不完底下的话。

 “伍姑娘,别以为烈某不知道你和你爹在想什么,烦请你回去转告他,烈某郑重的谢绝你们的好意,后我希望咱们双方只保持生意上的来往,别无其他。”

 “咳!咳!咳咳…”当脖子倏然被松开后,伍葳葳只能不停地咳嗽。

 领悟到自己再也没有希望,她老羞成怒的叫骂道:“谁、谁希罕你啊?哼!你这个可怜的残障,如果不是以胁迫的方法娶到那个小丑八怪,我看正常又漂亮的女人才不会委身于你呢!『烈之主』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不知死活的叫嚣。

 “是没有什么了不起。”他平淡的同意。“我只不过能够把『威武』镖局给毁了而已。”

 “什么?”伍葳葳一怔,随即嗤道:“我知道天地之城的势力范围很大,可咱们伍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咱们可是传了十代的老字号,不可能只凭你一句话就垮台的。”

 “再加上伍家一半的祖产。”烈也不理睬她,只不过又轻轻加重了他的惩治范围。

 “今个儿可是姑我不要你了,烈,到时你可别说你反悔了!”美人的心高气也傲,伍葳葳再丢下一些支撑姑娘家颜面的场面话后,便气呼呼地拍拍股走人。

 烈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仅是叫唤得力的属下“高天?”

 “属下在。”立即有一名男子应声而出“属下懂得,属下立即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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