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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转变

 末开常探花开末,

 又恐开时风雨到。

 花开风而不相妨,

 说甚不来花不醉。

 …刘因·玉楼

 去,夏来。

 万物一片欣欣向荣,绿意盎然。

 宝宝怀孕迈入第五个月。

 同时,她与风云分房一事,也开始传得人尽皆知。

 但是,除了风云与宝宝之外,谁也猜不透他们夫俩琴瑟失和的原因。

 然而,当事者双方偏偏都对那些谣言置若罔闻,其他人也就无可奈何了。

 宝宝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裙,黑发披肩,她正苍白着一张小脸端坐在庭园内的石板凳上。

 她仰起螓首,静静的接受温暖阳光的洗礼。

 她终究没死,活下来了…

 风云够聪明,要小苹果来“喂”她,使出动之以情的方式她屈服。

 所以,她无法拒绝地喝光那碗粥,以及接下来的每一餐。

 她的绝食计画就这样在女儿无辜又认真的神情中瓦解!

 宝宝的脸上依然是一片淡然,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但心里却不断的反覆猜测着…

 他…真的不会再在自己面前出现了吗?

 但又马上转念一想,嗤,难道你会想见他吗?

 宝宝否认这个想法,并用力的摇头以强调这个意念。

 哼!她怎么可能会想见他呢!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忽地接近,宝宝全身的神经一绷,迅速转身想看清楚来人…却顿时双肩颓丧的一垮。

 是风老夫人,不是他…

 “宝宝,今天身子舒服吗?”

 自从宝宝怀孕后,风老夫人可说是以每天一小补、三天一大补、五天超级补来喂养她,也因此,宝宝才会胖得很快,顺利追上孕妇该有的重量。

 “娘娘,点心,吃点心。”手提着竹篮的小苹果偎到宝宝身旁。

 说来,小苹果也是令她增重的一大功臣,她可是很忠实地按照他爹的吩咐,一直帮他监督着她娘吃东西!

 “娘娘的点心喔!”小苹果喜孜孜地打开篮盖献宝,里头是一盅山葯炖排骨。

 宝宝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不忍拂逆婆婆与女儿的一片好意,于是,拿起汤匙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起来。

 从她懒洋洋的模样,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她是真的没有什么胃口。

 在离三人不远处的一片树丛中,隐藏在其中的一双深邃眼眸表出浓浓的心疼。

 “再多吃一些,宝宝。”风老夫人劝道。

 近来,她已经不再过问小俩口失和的原因,只能默默的连同儿子的份好好地照顾宝宝。

 吃完了点心,风老夫人便叫丫头前来收拾善后,有意无意地往树丛那儿多望了一眼,然后俯身轻轻地对小苹果说了几句话。

 “娘娘,换我和要去吃点心罗!”小苹果说。

 思绪不太能够集中的宝宝点了点头。

 随着脚步声的远离,转眼间,她又回到了之前独处的世界。

 她刻意让脑袋呈现一片空白,信步走在小桥水问,却无心欣赏庭园中一片片的姹紫嫣红。

 她每天都在这庭园内散步,也许只是短短的一刻钟,也许是长长的一个时辰。

 时间的长或短有差别吗?事实上,她根本不在乎。

 每天每天,她盯着自己的腹部逐渐隆起、浑圆。

 每天每天,她害喜害得严重,就算已经五个月了,仍时常有晨吐的情形发生。

 每天每天,她早上起来总会头晕得七八糟。

 每天每天…

 这回和怀小苹果时最大的不同是,她觉得自己变脆弱了,常常无缘无故的啜泣掉泪,胎儿也不如小苹果乖巧,不时会在她的肚子里踢着,好提醒娘亲大人他的存在。

 “呜…”好奇怪喔!想着想着,她竟然又开始鼻酸了,一颗晶莹的泪珠儿不小心从眼眶中滑落。

 一阵温柔的暖风拂来,如同一记轻轻的抚慰及叹息,仿佛风云就在她的身边,且正用双臂紧紧地拥住自己。

 他们曾经在这座庭园里漫步,夜深沉、月凉如水,花香随晚风飘散…

 那时花前月下的两情缱绻,如今回想起来,竟恍如隔世!

 她不知不觉地在莲池边驻足,她呆呆的凝视着水面,水中她的面容回望着自己…

 那一脸无心、无神、无助的女子…

 会是她吗?

 想当年,她是怎样独自一人做女红过活的,连怀胎生子,坐月子都不假他人之手,事实上也无人可以帮她。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她还不是这样走过五个年头,没道理现在有那种支撑不了的感觉啊?

 只不过是风云不在她身边…

 可是,以前也没有人陪在她身边啊!这有什么差别?

 当然有差!

 心底有个声音在嘲着她…因为风云不在身边啊!

 问题在她心中绕了又绕,依然回到了原点。

 没有风云在身边,她居然觉得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胡说!她在心中气结地喃喃自语,她才不需要他,她恨透他了!

 小手紧握成拳,忍不住在半空中挥舞了一下,转瞬间就要狠狠捶向她的圆腹…

 不要!

 躲在树丛内的人影险些冲了出去,却见她的动作突然变了!她反拳为掌,轻轻柔柔地贴上圆腹,仿佛在静静品味生命跳动的喜悦,又像只是在爱抚胎儿似的。

 不管是哪一种,她原本紧绷的神情已经全然放松,绽出温柔慈蔼的笑靥。

 风云终于整个人虚地放松下来。

 但是他的双眼仍专注地观察着她,见她优雅地在庭园内逛完一圈后才返身回房。

 门扉阖上后许久,风云这才从树丛后现身。

 他没有跟着进去,只是痴痴地守在外头,从白昼至落,从落至夜深…

 可他始终未曾离去…

 好多次她都想狠下心扼杀腹中的胎儿。

 因为那是她心中始终抹不掉的疙瘩!她一方面恨极这个孩子的存在,一方面却又爱极了…正如她对风云复杂且矛盾的情愫。

 最后,母爱战胜一切。

 宝宝知道,她终将全心全意的爱护这个孩子。

 我的孩子…

 也是他的孩子…

 哀着腹部的纤手突地一顿。

 她怎么又想起他呢?

 难道她就不能一刻…只要一刻不想起风云吗?

 唉,太难了!宝宝发出一记长长的叹息。

 “唉…”几乎是同时,相同的叹息在门边响起。

 她猛然转身。

 “宝宝!”风云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但明显地变得瘦削、憔悴。

 宝宝马上向后退到桌子后面,娇小的身子顿时僵硬,全身进入警戒状态。

 “我们该怎么办?”他终于问了,语调徐缓而沉重。“你,还爱我吗?”

 时间突然过得很慢、很慢…

 我爱你。宝宝在案旁写下清晰而娟秀的字体。

 “恨我吗?”

 恨!

 爱与恨,如此极端的情感为何总是紧紧地纠不清呵!

 “那么…”他必须用力咽下口水才能继续说道:“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你会不会原谅我?”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他没指望能有解答,但是…

 我不知道该如何原谅你…

 “是吗?不知道该如何原谅…”真诚实啊!风云淡淡的苦笑。

 突然,已经背过身的宝宝浑身一凛,只觉一双大掌正轻轻地搁在她的肩上。

 他温柔地爱抚着她纤细的肩,但这举动却让她感到一阵阵战栗。

 风云马上又松开手,如今能有这般的肢体接触,他已心满意足,不敢再进一步的试探自己的运气。

 “晚安,你好好的休息吧!”

 不管世事如何演变,日子仍是要过下去。

 仲秋了,她觉得自己的肚子又大又重又圆,好似里头装了一块大石。

 她的脚步再也无法轻快,走路时,整个人仿佛笨重的老牛似的,走不到两步就气吁吁。

 “娘娘,走啦!爹爹说,你每天都要散步,还要小苹果陪你。”见她又坐下来休息,小苹果不急得跳脚,又拉又扯的嚷着。

 好,好!宝宝略感吃力的起身,拉平衣裙上的皱褶,准备再度举步…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夫人哪!”永远见不得别人好的丫头白伶,从小桥的另一端走来。

 宝宝突地打个冷颤,她硬是牵着小苹果的手往后连退几步。

 她不喜欢白伶,白伶也自始至终都瞧不起她。

 事实上,上一回的巴掌风波里,白伶对于自己受到足的事感到相当愤恨不平,她从未对自己没有被赶出将军府的“好运”而心存感激,反而对宝宝这个“罪魁祸首”更加痛恨绝!

 白伶恨恨地看着宝宝一身华衣的丰润模样,又低头瞥见自己割伤的手…那是昨晚膳时,她气愤地摔碗丢盘子时,不慎被割伤的伤口。她受了伤非但没有人怜惜,反而招来服侍丫头鄙夷的眼光!

 这公平吗?

 当然不公平!

 宝宝清楚瞧见了她眼底浓烈的恨意。

 她赶紧将小苹果拉到身后护着,一手本能地护着肚子,全身上下的每一神经都进入警戒状态。

 “你…”白伶本想说什么,但眼尖地发现回廊转角有人影出现,马上掉头离去。她可是溜出来透透气的,绝不能被表哥或表姨娘他们发现。

 没关系,不急于一时,总会让她逮着机会的!她这么告诉自己。

 “娘娘,那个怕怕的姐姐走掉了。”小苹果从背后探出头来,小手拉扯宝宝的衣袖。

 “哦!”宝宝大大松了一口气,抬手抹去额上的冷汗。

 刚刚那番对仗太可怕了!

 宝宝从不知道人的身上,眼底可以散发出那么浓烈的恨意,宛如一条灵活吐信的毒蛇,随时可能扑上来咬她一口似的…

 如果刚才不是正好有人经过这儿,她不敢想像白伶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长已尽,夜幕来临,月娘温柔地洒下银辉。

 一条人影无声无息的踏入红砖褐瓦的阁房内。

 上人儿沉沉地睡着,他则静默地站在边,深情地凝视睡的人儿。

 风云已经习惯这样看着她的睡颜。

 他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她、摸摸她,好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

 忽然间,宝宝的眉心开始打结,转眼问竟出一脸惊慌的模样,嘴中更是逸出凄厉、短促的声响。

 “啊啊!”她的小手在半空中胡乱地挥舞。

 “宝宝?”他心下一凛,开始轻拍她的脸颊,试着想唤醒她。

 “啊!”不,不要!她甚至开始踹动双腿。

 “宝宝!”看她如此害怕,他急着想将她从噩梦中唤醒,于是紧抓住她的肩膀摇晃。

 “啊啊!”不要伤害我!她想叫出来。

 宝宝陡然张开眼,两眼睁得圆圆大大的,神情恐惧万分。

 “怎么了?”

 他本来想更进一步询问她是不是作了噩梦,但是,她却突然躲开他伸来的手,那举止令他恍然大悟。

 原来她怕的人是他啊…“放心,我不会碰你的。”悲哀啊!夫走到这个地步,而且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我这就走。”风云说着就想起身。

 不要走!宝宝不假思索地扯住他的衣袖。

 “宝宝?”风云一脸疑惑地转头看向她。

 不要走!宝宝坚定地对他摇头,用眼神哀求他,留下来陪我。

 “怎么?你要我留下来陪你吗?”风云柔声地问道:“为什么?”不需要任何语言,从她的眼神、动作,他就能解读出她的意思。

 为什么?这个问题着实考倒了她。

 梦魇中,她永远都被一道健壮的黑色人影覆在身上“他”不顾自己的抵抗挣扎而狠狠地伤害她:梦醒后,她反而向“他”寻求慰藉?

 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她反而突然笑了起来,腹中的孩子也跟着一阵騒动,仿佛在应和她这个娘亲的心情。

 啊!可怜的孩子,尚未与自己的爹亲打过招呼哩!

 好吧!单就这一点,她退让一步。

 今晚她暂且先将愁恨放在一旁。

 她决定假装一下下,让自己的心情回到什么都还不知情的甜蜜时光里…嗯…这样的要求不会太苛求吧?

 主意一拿定,宝宝大着胆子握住风云的手,让他的掌心熨贴上她圆滚滚的肚子。

 “宝宝?”风云怔愣地望着她。

 宝宝含笑地回望着他。

 风云从她的眼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情绪激动的望向她的腹部,欣喜地感受到掌心下那份活泼的生命力。“哦!我的天。他在动,他在动耶!”

 风云憔悴的眉宇间重现昔日的神采,但却不再是年少轻狂,而是初为人父的慈祥光芒。

 宝宝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没错。

 她再度抓起他准备收回去的手,往她口的开襟处摸去…

 “宝宝?”风云一脸讶异的望着她。

 她没吭声,只是执意地将他的手抓紧。

 风云屏息的开口问:“这…是代表你已经原谅我了吗?”

 他的掌心正抵着她柔软又硬尖,赤的触感令他血脉偾张、心跳加速。

 不,我没有。

 宝宝坚决地左右摇动着头,否认他的猜测。打死她,她都不承认这一点。

 风云凝视着她,良久,绽出温柔怜爱的笑容。

 “没关系,”他一手轻抚她的长发,一手缓缓拉开她单衣的衣襟。“你现在需要我,那就够了。”

 真的够了!

 风云已经对老天爷怀感激。

 天哪!他竟然还有亲近、拥抱她的机会…尽管她是出自于亟需抚慰的状况下,才勉为其难接受他,但是,他已心满意足。

 他们之间的一切动作是静谧无声的,但也是温柔深情的。

 他替她宽衣;她则替他解带。

 他出削瘦但结实的膛,她却不好意思地伸手遮住自己圆如小山的腹部。

 她的美令他屏息。

 他的俊朗使她自惭形秽。

 “宝宝?不。”风云按住她的双手,轻轻地摆到她的螓首两旁,对她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她惑地微仰小脸,那表情可爱透顶。

 风云含笑瞅着她,他不打算用言语告诉她,决定直接以行动表达一切。

 他再次倾下身,贪婪而缓慢地品尝她的朱

 虽然两人吻得很久很久,但对他而言,永远都嫌太短。

 但不急,夜晚还长,他想吻遍她每一寸柔香甜的肌肤…

 他的双手也没空闲下来,掬捧着她因怀孕而变得沉甸甸的浑圆,凑过去,一口含住多汁的红果。

 “嗯…”她嘤咛出声,阵阵酥麻感令她蜷起脚趾。

 他小心地让自己的身体悬宕在空中,不敢到她,但仍不时低身子,轻柔地磨蹭着她,搔得她全身都热了起来。

 “呃哼!”宝宝口中的嘤咛很快转成哦,不再是含在内,而是断断续续的逸出口。

 风云不只对她哺育的圣域再三连,就连她的双臂、俏、双腿也全不放过。

 “啊…啊啊…啊…”他那双炽热宽厚的大掌,仿佛火炬般燃烧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热吻亦然。

 他的手到之处,也随后爱抚着她,舌尖灵巧的一一舐,制造出最精致微妙的痛楚。

 她不停地张嘴呼吸,仿佛永远缺乏氧气。

 他的热情让她全身虚软如绵,却又兴奋无比。

 他以膜拜着她的身体,愈往下移,愈发放肆…

 “啊!”他的…竟然吻住她最柔软的…

 她无法思考了。

 他滚烫的舌尖轻巧地洗礼她最柔软的肤,并探索女隐密的幽口,吻住震颤不止的核心。

 “啊…啊啊…啊…”她开始饮泣。

 这种甜美的折磨,反覆再反覆,她柔的大腿时而绷紧、时而虚无力,柔荑不自觉的抓紧身下的被褥,体内燃烧着熊熊的火,呐喊着要解

 他的两长指忽地入她的体内。

 “啊…”就是这样!她狂喜的尖叫着,抬起部想要更多。

 他的双指开始撤,进出的动作由慢到快、由徐缓至烈,她不停收缩,贪婪地索求…

 不够!她还要更多,更多。

 他的拇指按住她的核心,沾上汁摩挲着…

 “啊啊啊啊!”她一下子奔向高,体内的压力瞬间爆发开来,结束这场折磨。

 “呼…”她几乎是立即阖眼入睡。

 风云心疼地看着疲惫的她,硬是下快“爆破”的望,先替她穿上衣裳并盖好锦被,这才踏着微的脚步离开。

 天上的月娘依然是那么温柔,却已经悄悄染上三分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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