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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宣张昌明晋见!”

 一声声的传令,响遍干清宫内外,不多时,便看到张昌明领着一个身穿黄长衫,深青霞帔的绝女子缓缓走了过来。

 “张昌没返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端坐在龙椅上的未棣轻声一哼,挥手示意张昌明起来,眼睛却动也不动,直盯向跪在地上那道娟秀、娴静的脱俗身影看着“昌明,这是谁?”

 “皇上,这就是杭州第一美人赛西湖朱夕。”

 朱棣眼睛一眯“赛西湖?好大的口气,西湖美景冠绝天下,竟然敢自称赛西湖!把头?起来,让朕看看你长得什么模样。”

 朱夕深口气,缓缓?头,一双灵秀有神的美丽眼睛直视着他。

 朱棣不由得倒一口气,人也站了起来。

 这世界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但见她明眸皓齿、肤赛冰雪、曲眉丰颊、楚纤细,简直就是西子再世,美得令人不过气,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昌明,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皇上,她叫朱夕。”

 “朱夕?”朱棣喃喃念着,步下龙椅走到朱夕身旁,目不转睛地瞅着她“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果然是赛西湖!昌明!就她吧,今天朕要她侍寝。”

 张昌明喜不自胜“是!这就把朱夕送到!”

 张昌明?起头对着一群宫女吩咐“来人,带朱夕去梳洗沐浴,然后送到皇上寝宫!”

 朱夕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任由宫女将自己带进浴池梳洗,任她们在自己身上洗洗,外加梳妆打扮后送到干清宫。

 吧清宫里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虽是每隔几步就站了一名宫女待命,但此刻除了朱夕走路的声音外,居然听不见任何声响。

 爆女在寝宫外躬身禀告:“皇上,朱夕带到!”

 “让她进来!”

 “是!”宫女推推朱夕“进去吧!”

 朱夕往前走了几步,一群宫女自动退到门外,将偌大的寝宫留给朱夕和朱棣两人。

 “你过来!”朱棣背着双手站在窗台边,对朱夕吩咐道。

 朱夕又走了几步“皇上。”

 宋棣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把衣服了,朕想看你!”

 她没有抗拒,依言将衣衫一件件褪去,最后不着寸缕地站在他面前。

 朱棣眼光一沉“靠近点,你站太远,朕看不清你。”

 朱夕走到他面前站定。

 看着眼前成美丽的赤体,朱棣不由自主地了口

 水,徐徐“好美,朕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光了衣服还是这么美!”

 朱夕闭起眼睛,没有抗拒、没有挣扎,任凭朱棣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朱棣不可思议地抚着那如羊脂般的细腻肌肤,指尖从她圆润的肩头、丰的酥、纤细的肢,一路抚触到修长的双腿上,仿佛膜拜女神般地崇敬。

 “你今年几岁?哪里人?”

 “张公公说过了,我是杭州人,今年十九岁。”

 “十九?”朱棣眼睛一眯,抱起朱夕将她放在上,身子跟着住她“照理说十九岁应该已经有婆家了,怎么你还会进宫?”

 朱夕冷冷一笑“皇上果然圣明,朱夕确实有婆家,不但有婆家,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

 朱棣一楞,那游走双腿问的手骤然停住“你说什么?你嫁过人,还生过孩子?”

 “没错,我不但生过孩子,而且我的丈夫正是皇上的御前大将,柱国大将军长孙洛!”

 朱棣眼神一冷,已然坐正身子“你是长孙洛的子?”

 “是,我是他的子。”

 “既是他的子,为什么还进宫?”

 “张公公以命相,皇上,你说我能不进宫吗?”

 “以命相?以谁的命相?”

 “我的丈夫、我的父亲,还有朱家上下百三十口人命。”

 “朱家?你是…”

 “我是朱的女儿。”

 “朱?翰林大学士朱?他不是已经斩首示?,而朱家都发配充军,为什么你还会进宫?论理,你该送入教坊,打?官的。”

 朱夕既不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继续说道:“皇上,你知道朱家为什么会被抄家吗?”

 “那是朕亲自下的令,朕怎么会不知道?”

 “哦?请皇上说说,因为朱夕不清楚我爹为什么会被斩首,更不知道朱家上下一百三十条人命为什么会被发配充军。”

 “朱勾结谋逆,意图犯上作,还需要问什么原因?”

 “勾结谋逆?意图犯上作?请问皇上证据何在?”

 朱棣一楞“证据?”

 “是,要斩首一个人,总得要有证据,要说一个人谋逆,犯上作也得要有证据,请问证据何在?”

 朱棣眼睛一瞪,语气顿时冷了起来“这种事哪需要证据?等到证据确凿时,朕的山河早就不保!”

 “难道为了保住皇上的山河,就可以滥杀无辜、栽赃嫁祸,甚至良?娼吗?”

 “你说什么?”朱棣猛地抓住朱夕的手“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滥杀无辜、栽赃嫁祸、良?娼?”

 “我爹一生公忠体国,?国家?社稷付出不少心力,却抵不过张昌明的一句话,随随便便找了封信就说是证据,将我爹斩首示?;朱家一家大小殷实诚恳,却流离颠沛,发配充军。皇上,谋逆是何等大罪,怎么可以这样草率处决呢?张昌明说我爹谋逆,皇上就相信了,既然如此,证据呢?请问有人亲眼看见我爹他打造兵器,召集兵马,准备犯上作了吗?”

 朱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因为朱夕这话一句句都像利刃般刺进他心里,他当年就是这样招兵买马,私造兵器,然后一路打进京城取得天下的,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怎么谋逆作,怎么窃位夺政。

 朱夕又说:“皇上,你知道张昌明为什么这么做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朱棣一哼气“天下是朕的天下,人民是朕的人民,张昌明不?朕,难道还?你吗?”

 “皇上真聪明,朱家所发生的这一切确实都是因我而起,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皇上的东厂提督张昌明!”

 朱棣心头一震,又是张昌明?他早听朝中很多大臣奏过张昌明的事!但他并不以为意,因为张昌明是为自己做事,既是为自己做事,得罪几个人总是有的,可为什么眼前这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朱夕也这么说?难道自己真的错用张昌明?

 朱棣再开口,口气已经没有那么强烈“张昌明怎么啦?”

 “皇上应该知道张昌明到处强夺民女吧?姿普通的,就送给锦衣卫,姿稍佳的,就送进宫伺候皇上,而我就是这样被张昌明找上的。”

 这件事朱棣早就知道,只是身?天子,有三宫六院本就正常,而多几个女子伺候又有何妨?因此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张昌明去胡搞!

 “皇上知道张昌明为什么这么积极替皇上到处物美女吗?”

 朱棣瞪着朱夕“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凡一个人有了位以后,就会想要权,有了一点权,就会想要更多的权,张昌明正是如此。他是东厂提督,但他觉得自己在宫内无以为援,所以到处替皇上物美女。表面上似乎是替皇上着想,实际上却是为了他自己,只要他选的女子中有一个得宠,那他就如同鱼跃龙门,更接近皇上一步!”

 朱棣眼中寒光一闪,因为朱夕蓄所说的全都合情合理,更不是没发生过,否则东汉王朝又为什么覆亡呢?“说下去!把你所知道的,统统说出来。”

 “朱家会遭此滔天大祸,正是因为我不肯入宫伺候皇上,断了他鱼跃龙门的大好机会,于是他无所不用其极,想让朱家家破人亡,想让我身败名裂!甚至为了扩张自己的地位权势,设计陷害长孙大人,偷走他的玉印,以陷其入罪。”

 朱棣点点头,他早就怀疑长孙洛失印这件事着实离奇,因为长孙洛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知之甚深,更明白他不是那种个性草率的人,所以他只将长孙洛软起来,并没有打入天牢。

 他沉声问:“证据呢?”

 “证据就是我!”

 “你?”

 “如果皇上不相信,只要找女官来验身,就知道我是不是嫁过人,生过孩子,再想想张昌明为什么找我这样一个女子进宫,相信皇上应该就会清楚。”

 “嗯…”朱棣一沉,拍手招来女官“带她下去验身。”

 朱夕起身穿上衣衫,跟随女官进入内室。

 没多久,女官出来了“皇上,这女子已非完璧,而且曾生育过。”

 “下去吧!”

 朱棣看着朱夕“你来见朕,就是为了告诉朕这件事吗?”

 “我只是想告诉皇上事实真相,并请求皇上放了长孙大人,还朱氏一门清白。”

 “为什么我得放了长孙洛?无论如何,失印的人是他,责任自然也该由他背负,说什么朕都不能放他。”

 “少了长孙大人,皇上的山河将会不保,皇上,你愿意见到这种事情发生吗?”

 “长孙洛虽然威猛,毕竟是朕亲手带出来的,少了他,朕的山河会依然安好,不可能会发生那种事。”

 “但皇上别忘了,拿走玉印的人是张昌明。皇上想想,有了玉印,就等于有兵权,有了兵权以后,张昌明会做什么?”

 朱棣脸色一阵惨白“不可能,那个狗奴才不敢这么做的,他…”

 “如果他不敢,他就不会千方百计要送我进宫。”

 “你…”朱夕絮絮说着,缓缓解下衣衫,走到朱棣面前看着他“皇上,我美吗?”

 朱棣伸出手轻抚她美丽的体“你很美,美得令人炫惑,如果朕有了你,或许会像唐明皇一样,从此不早朝,芙蓉帐里夜夜笙歌。”

 朱夕浅浅一笑,伸手从头发上取下一发簪,出其不意地往自己脸上划去,鲜血一滴滴顺着她脸颊下“那我这样还美吗?”

 朱棣目瞪口呆“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

 朱夕仍旧笑着,举起发簪抵在自口上“我不愿意当妲己,不愿意皇上当无道之君!包不愿意我的丈夫成为黄飞虎。既然美丽会引起这一切祸事,那我宁可不要这种美丽!”话声刚落,朱夕手上微一用力,发簪顿时刺入心窝里。

 朱棣大惊失地抓住她“该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朕喜欢你,朕要你,只要你说的,朕都会答应你的,为什么你不…”

 就在这时,几名宫女仓皇地奔了进来“皇上,张公公带一群锦衣卫进宫,现在已经快到干清宫了,请皇上定夺!”

 朱棣虎眼一瞪,将身鲜血的朱夕紧搂在怀中“传令下去,把长孙洛放出来,命他即刻带兵勤王,保护京城安全!”?当长孙洛领着大队人马,击退锦衣卫赶到干清宫时,正看到一群锦衣卫和御前侍卫刀刃相向,而带头的,正是张昌明。

 乍见张昌明,长孙洛二话不说,拔起长剑便砍。

 张昌明根本没想到长孙洛会来得这么快,他以为长孙洛被囚,朱棣又让朱夕得晕头转向,而锦衣卫全在自己掌握中,他应该稳胜算。

 想不到朱夕是倒了朱棣,但朱夕却也同时自尽,让朱棣徒做了一场梦;更想不到长孙洛虽曾被囚!现在却如同出柙的猛虎,所向披靡,眼看自己的人一个个倒下,眼看长孙洛越来越靠近自己,张昌明有些慌了手脚。

 “长孙大人,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把玉印还给你,请你饶我一命吧!”

 话还没说完,长孙洛的长剑已然贯穿他的膛“我饶你一命,谁来饶过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的命?”

 张昌明无法置信地张大眼睛“皇上就在里面,没经过皇上的同意,你竟然敢…”

 “你不也没经过皇上同意就斩了朱?所以这一剑是为朱砍的,而这一剑,是为儿砍的,因为你,她不得不?夫弃子,进宫伺候皇上,所以我要杀了你替儿报仇!”

 张昌明已经痛得不过气“你…”长孙洛冷冷一笑“至于最后这一剑,是替天下所有人砍的,张昌明,你去死吧!”说罢手起剑落,张昌明的头滚落在地,铜铃大的眼睛不甘心地瞪着。

 长孙洛看也不看一眼,丢掉长剑跨入干清宫“臣长孙洛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朱棣面色一片凝重“爱卿,辛苦你了。张昌明呢?”

 “张昌明已经被臣一剑削去脑袋,死了!”

 朱棣点点头“死了就好,就算你不杀他,朕也会抄了他全家!传令下去!查封张昌明住所,将一干相关人犯全部关入天牢。”

 吩咐完,朱棣转向长孙洛“爱卿,这次委屈你了。朱家的事和失印的事,朕都已经听说了,朕现在赐你无罪,官复原职,并加封一品?上柱国将军。”

 岂料长孙洛摇头,他笔直跪下“皇上,臣有罪,请皇上听完臣的话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加封。”

 朱棣一愣“有罪?你有什么罪?”

 于是长孙洛将自己如何在法场换人,如何以鱼目混珠的方式救了朱家的经过说了出来“皇上要臣协助查案,臣不但没帮上忙,反倒欺君罔上,窝藏要犯,罪无可赦,请皇上降罪!”

 朱棣惊讶极了“你是说朱没死?”

 “是的,宋学士公忠体国,对皇上一片赤诚,臣不忍见他就这样被张昌明所害,所以大胆作主放了他,请皇上原谅。”

 朱棣不由得有些恼怒,长孙洛连自己的话都敢违背,那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可一想到内室里朱夕奄奄一息的模样,想到这一切还不是因自己而起时,他的怒气顿时又消失无踪。

 “罢了!反正你都做了,朕还能如何?念在你这次救驾有功,朕也不会怪罪你。说,你要什么封赏?”

 长孙洛又摇头“臣不要封赏,臣只希望能带子回去。”

 朱棣缓缓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长孙洛?起头和朱棣对望“我说我要带儿回家,她是我的子,我当然要带她回家。”

 “她已经是朕的宠妃,朕不能让她跟你回去。这么吧!我把文姬嫁给你,封你?安平王,让你享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作为补偿,如何?你也知道文姬一直都很喜欢你。”

 长孙洛站起身,下官帽解下官服“臣宁可不做官,不要荣华富贵也要带儿走,请皇上成全!”

 “你非要她不可?”

 “是。这辈子我只要她,只认她做子。”

 “那公主呢?”

 “公主金枝玉叶,长孙洛一介莽夫,不敢高攀。”

 朱棣冷冷一哼“如果说朱夕童已经死了,你还要她吗?”

 “就算只领回尸首,她还是我的子。”

 朱棣定定瞪着长孙洛,久久不发一语“她在里面,你把她带回去吧!”?当长孙洛终于看到朱夕时,朱夕已经奄奄一息。

 看着浑身是血、气若游丝的朱夕,长孙洛不悲痛绝,顾不得朱棣就站在一旁,他上前抱起朱夕低声喊道:“儿,我来了,你醒醒,看看我,看看我啊!”朱夕无力地睁开双眼“大人,大人…”

 见她自毁容貌,自尽以求贞节的绝烈,长孙洛难过得热泪盈眶,他哽咽地说:“别说话,我带你回家,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朱夕喃喃低语:“我已经变丑了,已经不是那个赛西湖的朱夕,你还要我吗?”

 “傻瓜!我爱你,爱你的人、你的心,爱你的善良、勇敢,我爱你的一切一切,而不是爱你的容貌?矗颐腔丶摇!?br>
 “可是我已经让皇上…”

 他摇头“我说过,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不会改变爱你的心。在我心底,你还是你,你永远是我最美的子,我最热情的儿。”

 两行晶莹的泪滑下朱夕的脸颊,她足地把脸埋入长孙洛怀中“大人,我们回家,我们一起去找不悔,去找我爹,他一定很高兴自己当爷爷了!”

 长孙洛微微一笑,大跨步抱起她往干清宫外走“嗯。我们回家!一起回我们的家。”两个月后,一辆马车驶进开封,停在一家名?“山水李家”的葯铺前。葯铺来的伙计一见长孙后,忙到前去“大人,您来了,大夫已经等很久了。”

 长孙洛点点头,一手牵着怀抱长孙不悔的朱夕往葯铺里面走去。

 大夫李易看到长孙洛来,热切地站起身“大人,可终于等到你了,真是想煞小人了!”

 原来长孙洛曾经在偶然间救了遇上盗匪的李易,所以李易就此视长孙洛?恩人,早晚盼望能再见到他,好报答救命之恩,想不到这一盼,竟盼了五年。

 长孙洛不在意地笑笑“别喊我大人,你知道我早辞官了。”

 “不,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大人,永远是我的救命恩人。”

 “别说那些。我今天来,是希望你帮我看看拙荆的伤有没有救。”他掀开朱夕覆在脸上的薄纱,出那惊人的美貌以及右脸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李易一惊,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人!瞧那眼、那鼻、那,无一不美,即使连手指都美得惊人,如果没有脸上的疤痕就更美了!

 “大人,这是…”

 “她是为了我才自毁容貌,所以我要带她走遍天下,寻找可以治疗她伤口的大夫,让她恢复原来的样子。怎么?有没有希望?”

 李易先用眼睛瞧,然后对朱夕一拱手“夫人,得罪了!”

 他伸手轻轻在朱夕疤痕上检查,仔细看伤痕的大小、深浅,还有愈合的程度“大人,这恐怕…”

 “恐怕如何?”

 “小人恐怕无能?力。”

 长孙洛神情一黯“是吗?连你都不行,那岂不是…”

 朱夕摇头,按住他的安慰道:“洛哥哥,不要紧,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别的地方能找到大夫替我治伤呢!”

 “可是我们一路从京城南下,都没找到能治你伤的大夫,我怕…”

 “不要怕,儿即使一辈子这样也无所谓,只要你爱我,只要你要我,儿就心满意足。除非你嫌我丑,不要我!”

 “傻瓜!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在意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只是不忍心看你每天对着镜子掉眼泪,那让我心如刀割。”

 一旁的李易忍不住开口:“大人,可否容小的说一句话?”

 “你说!”

 “小人知道开封有一个人一定可以治好夫人的伤。”

 长孙洛喜出望外“你说什么?谁可以治好儿?”

 “那个人叫杜康,是『冷面华佗』杜的后代。传说中冷面华佗能救死续命,有起死回生的妙手医术。这个杜康虽是他的后代子孙,但已经得到杜的真传,且人称『鬼手华佗』,如果能找到这个人,或许夫人就有救了!”

 “杜康在哪里?我马上带儿去见他!”

 “大人别急,这个杜康脾气有点古怪,如果不得法,怕会巧成拙。”

 “怎么个得法?”

 李易凑近长孙洛耳边低低代起来…?

 十天后的傍晚,长孙洛带着朱夕来到“回堂”

 还没来得及开口叫门,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女子的喊叫:“你这什么鬼庸医,竟然敢这样说本公主!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

 鲍主?

 朱夕拉着长孙洛的手“洛哥哥,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像…”

 “像文姬公主?”

 “嗯。”“不可能,她远在京城在皇宫享福,哪会千里迢迢到开封来?而且宫里多的是御医供她使唤,她来开封做什么?”

 就在两人讨论时,只听得一个男子冷得像冰的声音传来:“你以为全天下所有的人都是你说砍就砍、说杀就杀的吗?如果你想在脸上继续多几道疤痕的话,你就下手,杜康绝不还手!”

 那女子气得口不择言“我回去叫我父皇调锦衣卫过来,把开封的人全部杀光,看你还敢不敢这样侮辱我?”

 “张昌明已经被我一刀砍了,你还想去哪里调动锦衣卫?

 而且现在锦衣卫是你可以指挥得动的吗?”长孙洛站在门边,一手牵着朱夕朗声说道。

 乍然听见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文姬公主不惊喜万分。

 她奔上前想投入长孙洛的怀抱,却赫然发现他身边多了一个朱夕,而朱夕怀里还抱个白白净净的胖小子。

 她恶毒地开口:“你没死?我还以为你这人让我父皇玩羞辱过后,已经自尽身亡,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脸活着!”

 朱夕浑身一颤“你…”长孙洛见状,伸手搂住她的“儿,别理她,你的丈夫是我,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也是我,不必理会这种疯女人。”

 文姬公主凤眼一瞪“我是疯女人?那她是什么?专门勾引男人的下妇…啊!”话都还没说完,文姬公主脸上已经火辣辣地肿了一边,一个斯文俊秀、却带有几许冷漠的年轻男子沉声喝道:“如果你不是疯女人,会这样随随便便带人包围民宅吗?还口口声声要砍人、杀人?你马上给我滚,回堂不你!”

 “你打我?我可是公主,是皇帝的女儿,你居然敢打我,还敢要我走?你不怕我…”

 男子身影一闪,瞬间又赏了文姬公主六、七个巴掌,打得文姬公主哭爹喊娘,泪都滚了下来“你走吧!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可不是六、七个巴掌,而是六、七只会蚀骨腐的毒虫!”

 文姬公主整个人都傻了!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对她,可这个杜康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她,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来人,给我统统捉起来,全部送到东厂…好痛!”文姬公主一眼望去,长孙洛正毫不客气抓着自己的手“好痛,你放开我!”

 长孙洛重重一推,将文姬公主一把推倒在地“公主,我想你是为脸上的伤来找杜大夫的吧?”

 提起脸上的伤,文姬公主忙用袖子遮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脸成那样,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世界上只有杜大夫一人可以治你的伤,可以恢复你原来的样子。

 如果你还想回到原来的样子,就乖乖回去反省,再客客气气、有礼貌地请求杜大夫帮你,否则皇上不会认你这个女儿的!”

 文姬公主整个人顿时气势一弱,之前的跋扈蛮横全消失无踪,因为长孙洛确实讲中了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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