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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烈錎站墙边,看着坐在马上的的女子,不明白为何她跟着他,而且还知道他的名字。

 他不记得曾经见过她,他和女人向来没有瓜葛,可是见她心急地找他的模样不像是假装…

 忽地,耳边传来一阵细响,他马上出剑,回身抵住来人的咽喉。

 那人大吃一惊,叫道:“大爷饶命!”他一脸惶恐,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

 烈焰收剑回鞘,是路人,他太多心了。

 那人惊慌地又瞄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杀人之意后,这才慌张地跑走。

 原本在苦恼不知到底该留在城里,抑或出城的无瑕,被那慌慌张张的路人吸引了注意。

 她不解地看着他惊慌的离去,不住好奇心地驅马往,前走进巷子里,正巧看见离去的一抹蓝色身影。

 “等一下。”无瑕叫道,骑马追了过去。

 当她右转出巷子时,忽地被人扯下马,她尖叫一声,摔了下来,整个人趴跌在地上。

 “为什么跟着我?”

 无瑕因疼痛而说不出话来,方才摔下时撞到了左大腿,疼得她直冒冷汗。

 她咬牙撑起自己,左手上大腿,试着減轻搐所引起的不适,抬头望向他。

 “我…我只是想问你是灴是叫烈焰。”她忍着痛扶墙站起。

 他透过帽沿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对于她的容貌仍是没有印象。

 “不是。”他否认道。

 强烈的失望感顿时湧上心头,她早该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找到他的。

 她试着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失控落泪。她移动步伐,缓步往马匹走去。

 原要离开的烈焰在瞥见她微跛着腿时,霍地定住了步伐,一个片段的记忆掠过他的脑海。

 无瑕靠着马匹,试着缓左腿的疼痛,并掁作自己低落的情绪。

 这时,烈焰听见一声细响,他侧身避过,只听“噹!”地一声,暗器打中墙壁,弹落在地上。

 无瑕转过身子,想探究是什么出的声响,谁知才一转头,某个东西便进她的肩头,她痛叫一声,只见肩膀瞬间染了血跡。

 烈焰在听见她的叫声时,顺手弹开飞来的暗器,击中位在她前方墙缘上的黑衣人。

 无瑕靠着马匹,身体逐渐下滑,她开始觉得头晕目眩,四周的打斗声听起来显得益发不真切,她瘫在地上,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她看到黑衣人一个个被打下。

 之后在恍惚中,她瞧见他走向她,并蹲了下来,他的脸有些模糊,不过却有些熟悉…她眨眨眼想看个仔细,伸手想碰触他…

 烈焰看了一下她的伤口,暗器陷得很深,而且喂了毒,必须尽快处理。

 他抱起她离开巷子,闪进另一处巷中。

 **

 无瑕开始冒冷,嘴发白,虚弱地道:“我…我的马…”

 “它会自己回去。”烈焰纵身跃入一精致的后花园,飞身上二楼,然后窗口潜入。

 无瑕始终盯着他,可就是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事实上,她眼前的一切净是朦胧不清。

 他将她放在榻上,顺手拿下笠帽,正准备伸手扯开她的衣领时,忽地迟疑了一下,随即出靴內的匕首,割开她肩上的衣裳。

 只见梅花镖嵌在她的体,內烈焰皱了一下眉头,转过她的身子,运劲按上她的肩后,无瑕痛得大叫一声,暗器同时弹出她的肩膀,打上前方的桌子,她虚弱地背靠向他。

 他转过她的身子,湊近她的伤处出黑血,一直到血转红后方才停止。

 他抬起头,瞧见她己陷入半昏状态。他让她躺在上,走至边的木柜拿出一瓶葯,倒出一颗黑色葯丸后再回到边,将葯丸入她的口中。

 “下去。”

 “嗯…”无瑕听到他命令的语气时,费力地睁开眸子。

 “那是解毒剂,吃下去就没事了。他转过身走到桌前倒杯茶。”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脸?”她下葯,丸抬手双眼,想看得清楚些。

 他背对着她,没有回应。

 一阵静寂后,突然传来一声碰撞声,他回过头一看,就见她摔下,他马上走过去,不懂她怎么会掉下来。

 当他弯身抱起她时,她突然摸上他的脸,他皱一下眉头,她却出笑容。

 “真的是你!”她的声音里有着惊喜。

 他将她放回上,她却抓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你忘记我了?”她急切地问。

 他看着她,无语的拉下她的手。

 无瑕盯着他,心里明白她绝对不可能认错,他与两年前没有多大改变,仍是那样冷然坚毅,或许眉宇间多了一份滄桑,眼神比以前有更多的杀气,可他还是他,不会错的!她现在能看得一清二楚。没有任何朦胧的幻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不带感情地说。

 无瑕敛起眉心,咬住下,忽然有些心灰意冷,他忘了她…

 她松开手,泪水不争气地湧上眼眶,他一点儿都不记得她了,而她竟像个傻瓜一样直惦着他。

 “我…我要走了…”她鼻子,努力不让泪水淌下,她撑起身子就想下,却差一点又滚下舖。

 他扶住她。“毒还没完全解清,你最好再躺一下。”他将她上,发现她肩上的伤仍在血。

 他再次走到木柜前拿出另一瓶葯,才转身,便见她又坐起来想一,他皱着眉走到边,住她一边的肩膀,顺势将她躺回去。

 “你放开我…啊…”无瑕叫了一声,挣扎着想痹篇肩上的灼痛。

 他面无表情的将金创葯洒在她的伤口上,而后迅速以纱布住,试着止住她仍汨汨出的鲜血。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娇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出人命了,还是太快活了?”

 无瑕止住叫声,注意力被转移。“这是哪儿?”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而且外头还有些嘈杂。

 “公子,怎么不应声?妾身要进来了。”女子声音再次传来。

 “滚开!”烈焰冷声道。

 “喲…有什么了不起的,还道你是无无念的和尚呢!结果…哼!原来也不过如此,要女人早说嘛!这儿姐妹多的是,还用得着外头去找吗?”

 女子喋喋不休地说了几句后才走开。

 无瑕愈听愈糊涂,追问:“这什么地方?”

 “青楼。”

 无瑕的脸一下子涨红。“你…你怎么带我来这儿?”她急着想起身,却无力地又躺了回去。

 “再一刻钟葯效起作用后,你就可以走了。”他注视着她又恼又羞的模样,那段记忆开始清晰起来。

 无瑕一听,连忙撇开头去。“我自然会走,不用你赶,是我自个儿傻才…才想…”

 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泪水终于溢出眼眶,落在枕头上。她鼻子,告诫自己不能,哭她不要他见到她软弱的一面。

 “伤口疼?”他听见她油泣的声音。

 她没回答,因为她不想理他,虽然曾想过他或许早忘了她,但当她亲耳听到时,还是觉得好伤人。

 这样也好,她安稳自己,如此一来,她就可以把他给忘了,不再挂着他、惦记他,她是着了魔才会对他念念不忘。

 “方…方才是认错人了,请你不要见怪。”她擦去泪水。

 她的让他诧异,不懂她何这么说,她明明认出他了,不是吗?

 她转向她。“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无瑕故意道,方才他否认自己叫烈焰,她现在倒想听听他怎么说!

 烈焰盯着她的双眸,瞧见里头燃着怒火,立即明瞭她是存心找麻烦,所以不应声。

 无瑕见他不说话,更生气了。

 “公子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十分相像。”她顿了一下,缓了缓怒气又道:“他叫『劣厌』,恶劣的劣,讨厌的厌,是相当罕见的名字。”

 一抹笑意闪过他的双眸,他别过脸,转身走到桌边喝了一口茶,听她又道:“所以,公子不用忌讳名字不好听而不愿告知,因为我想,应该不会有比这更难听的了。”

 他仍是一言不发。无瑕气得不想再同他浪费口舌,于是背过身去,可口的怒火却愈烧愈旺,怎么都平息不下来,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全身都在发热。

 一会儿后,她开始觉得不对劲,原本清醒的脑袋开始浑沌不清,而且身子愈来愈热。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开始不顺,烈焰听见她急促的呼吸,马上发觉不对劲。

 “怎么了?”他走到畔,转过她的身子,一瞧见她脸上不自然的红,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立即出手封她的几大

 他扶起她让她坐正,双掌击向她的背后,想用自身的內力将毒出,是他太大意了,以为只是一般的毒葯,没想到…

 无瑕一阵血气上湧,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乌血,然后软软地倒向他。

 烈焰将她扶正,她体內还有余毒,必须一併出,可这次不管他试了几回,却没有半点作用。

 “我怎么了?”她浑身无力地靠着他。

 他扶她躺下。“我去请大夫。”

 她抓住他的衣裳。“你要把我一个人丟下?”她惊慌地摇头,这里可是青楼耶!

 “这儿不会有人进来…”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改变主意地扶她起来。

 “刀煞门”己知道他的藏身之处,所以他不能将她一个人留下,她有可能被捉或被杀。

 “我的衣服破了,不能这样出去。”她看着肩处被他割破的衣裳。

 烈焰走到木柜前,拿出包袱里的外袍让她穿上。

 她看着身上宽大的衣裳,不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温顺地让他背起。

 当她{足八}伏在他身上时,时光彷彿又回到两年前,她圈住他的脖子,将脸颊偎在他的颈背,感觉自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无瑕对于方才拿他的名字作文章一事开始觉得有些后悔,她实在不该样口无遮拦,原本她只想能再见他一面就好,结果现在见到了,她却对他发脾气。

 她早想过他可能会忘了她,是她太任,不该怪他。

 她想向他道歉,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他不承认自己是烈焰,只是,她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否认。

 烈焰自窗口跃下,无瑕闭上双眼不敢瞧,深怕自己会摔得粉碎,冷风拂过她的双颊,让她瑟缩了一下。

 她觉得有些累,或许是因为体內毒素未清的关系,让她感到疲倦,她眨眨眼,勉强掁作精神。

 忽地,她想到一种可能,莫非他有难言之隐…

 毕竟他是个杀手,他的行踪该保密,而她竟然这样就戳破,还在大街上喊他的名字,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才暴他的踪影,然后他两才会受到袭击…一思及此,她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竟让他陷入危险中,也害自己中了毒。

 “烈焰。”她唤道。

 他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不想让人晓得你在这儿,你放心,我不会向人透的。”她小声地道,深怕被人听见。

 烈焰因她的话而扬眉,不懂她为何突然这样说?

 “我知道杀手是要秘密行事的。”她又加了一句。

 他惊讶地再次挑高眉,她怎么会知道他的身分?后来一想,她该是在两年前对他做了一番调查。

 “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当杀手,可那毕竟是在刀口上讨生活,还是别做得好!”她开始劝起他来。“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何必如此呢?”她轻锁眉心,为他的安全忧虑。

 烈焰只是听着,并未说话,但心中有些意外她竟在开导他、对他说教。

 无瑕正要继续说下去时,猛地发现两人已走在大街上,她瞄了一眼四周,发现路人全好奇地望着他们,她的脸泛起一股燥热,急忙将脸埋在他的背上,不敢东张西望。

 天哪!希望不会让人瞧见才好。

 **

 “嗯…”大夫皱着眉头,他年约六十,留着灰白的山羊鬍。“姑娘这毒着实怪异,老朽学爇不,实在无能为力。”他摇摇头。

 “什么意思?”烈焰冷着脸问。

 “天下的毒无奇不有,要一一了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老朽不是专门研究这方面,因此实在不晓得姑娘到底中的是甚么毒。”

 医葯领域细目众多,有人专研外科,有人以內科着称…每位大夫所学有限,除非是华佗再世,否则少有人能触类旁通,各个专

 他继续道:“不过,依小姐的脈象来看,这毒正在侵蝕她的五脏六腑,恐怕…”他未再说下去。

 无瑕一听,心中不由得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表示她活不久了吗?

 “有没有葯能将毒暂时下?”烈焰问道。

 大夫起身到柜子前拿出一白色葯瓶。“这是老朽多年来研究出来滋养身子的葯丸,不敢说会有什么效用,但至少能让身子骨强健些。”

 烈焰皱起眉。“这附近可有人专门研究毒葯这一类?”

 大夫摇了摇头,笑道:“别说这城里没有,死怕下个城镇也没有,少有人会专门研究毒葯一科。”

 无瑕愈听心愈慌,难道她真的无葯可救了吗?

 “若是能找到下毒之人,拿其解葯,该是最快的方法。”大夫建议道。

 烈焰始终紧锁眉宇,他将银两递予老者,然后背起无瑕,离开葯舖。

 “我要死了吗?”无瑕顫声道,无法克制心中的害怕。

 “我会拿到解葯。”他的语气坚定,心里己明白该怎么做。

 “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仍是不敢相信。“术士说我会活很久的。”

 烈焰不发一语,他不会让她死的!两年前,他有办法救她,现在自然也会有方法保她的命。

 “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烈焰,对吗?”她想听他亲口承认。

 “你不会死的。”只要他去找“刀煞门”的人要解葯,一切的问题便可刃而解。

 “你回答我的问题。”她抓住他的肩,气他闪避问题。

 他走了几步,就在无瑕想发火时,他终于说道:“是。”

 无瑕出笑容。“我知道。”她勒紧他的脖子。“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只要她知道就好,既然他不想让人知道,那么她就会为他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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