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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梅三馆内人人脸色凝重。

 “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御影美子一脸忧虑的样子。

 又是这句话!御影理子气得想翻白眼“怎么办?没什么大不了啊!只是未来的女主人换御影舞当而已。”

 “您快想法子吧。妈,今天爷爷宣布的事情若是真的,那后果不堪设想哩!我不要御影舞当御影家的女主人啦!”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有什么资格掌御影家的大权?她有妈妈依附,在御影家活得可自在了,因为除了爷爷之外,家中大小都尊敬她妈妈这“狠角色”的女人;而她也通常是以半个女主人自居。

 如今御影家“变天”御影舞即将以夫为贵的登上御影家女主人的位置。而且应容的数百亿资金在御影家有百分之八十几的股份,每每遇有重大决议案时,御影舞的话有很大的影响力。天呐!那御影舞非但是御影家未来的女主人,甚至是实际的掌权人。

 而御影家的成员几乎视爷爷为神一般,因此不论他说什么即算数,他们不会对他的话有所存疑。所以当他宣布御影舞和应容的婚事时,大伙一定不会有异议。

 “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御影理子沉声地说。她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要她这样一个高做成的女人,在一个一向被她视为仇人的女人面前低头称臣,这对她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妈…”御影美子不相信自己的妈妈那样容易就屈服了。

 御影理子轻着略微发疼的太阳“不这样行吗?”现在除了屈服之外别无他法了。“人家未来的丈夫可是在御影氏企业占有极大股份和影响力呢!咱们母女俩又算什么?”她自嘲地冷笑,忽而起身,高傲的脸上怎么看都是不甘心。

 “你去哪里?”

 “我有些累了,想早些上楼休息。”她看了女儿一眼“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嗯…”御影理子疲备地上楼之后,才推开房门就有人捂住她的嘴巴将她往屋子里拉“不要出声,我不会伤害你。”

 御影理子认出声音,骇大了眼“哥哥?”她回过头去确定。“你…你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

 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西装全沾了雨水,连头发也是的,模样十分憔悴而狼狈,他该不会又捅出啥娄子吧?

 “我…我需要钱!一笔大金额!”他急急地说。

 “又要钱?”御影理子为了今天御影敬之当众宣布的事情烦透了,好不容易想早些上清静一下,结果又遇到这种事。

 “没错!我要一千万美金!”他狮子大开口。

 御影理子听到那惊人的金额只是冷笑“疯了,你真的疯了!”过了一会儿,她积已久的怒气像找寻到发管道似地对早田秀一吼“你以为我是银行的印钞机是不是?你要多少我就可以印多少给你!”

 一千万美金!用抢的比较快!

 “我知道你有钱。”

 “有个!”她生气得连话都出口了“告诉你,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上一次给你一百万美金,好不容易想破了头编造出一个理由,你这回又要说什么?”说到这个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问;“你要那么大一笔金额干啥!”

 “我在日本惹了一些麻烦,近内会到外国避避风头。”

 “你又惹什么祸?”御影理子真怀疑最近她到底是招惹了谁?为什么所有不顺利的事都集中到她身上来?

 “贩毒的事被查获。”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贩…贩毒!不是早叫他收山了吗?

 她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第一个滑过脑海的念头,是早田秀一会不会为她惹来什么麻烦?她不会被他所连累吧?

 早田秀一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我只要钱,有钱让我离开这里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一千万美金?”御影理子冷笑“你可要搞清楚,御影家的经费大权一向都不是操纵在我手上,我哪来一千万美元给你?”

 “你没有,御影敬之有。”

 “他有又如何?他有我就要得到?你太高估我在御影家的地位。更何况…”

 “什么?”

 “御影家只要应容把放在其中的资金除…嘿嘿…就差不多是个空壳了!”说至这个,御影理子忽地灵光一闪地想到一件事,她森地笑开来“你知道御影家最近有个新势力进驻吗?”

 “我只要钱,你跟我谈那么多御影家的事干啥?”

 “我只是在告诉你,与其向我要钱,还不如向应容要。”

 “向他要?”早田秀一嗤笑“我和他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给我钱?”

 “我只是在指引你明路。”御影理子别有城府地一笑“我要从老爷子那里拿到一千万美金并不是那么容易,可是,你向应容要到钱并不是那么难。你知道吗?一千万美金对应容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

 向个陌生人要一千万美金很容易?就算一千万美金对应容而言真的是九牛一又如何?应容干啥当个慈善家将钱给他?

 “就算他真的资金雄厚那又如何?他干啥给我?”

 “你只要带走他心爱的女人藏个几天,然后向他索个保护费什么的,还怕他不乖乖把钱交给你吗?”

 “你要我绑架御影舞?”

 御影理子冷笑地挑眉“别那么害怕,行吗?你连毒都敢贩了,小小的绑架又算什么?”见早田秀一沉默不语,她又说:“我可是把话先说在前面,你要的那一千万美金我是不可能筹出来给你的,你要钱得自己想法子。”

 “你真的是见死不救?”

 “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她看了他一眼“我方才告诉你的方法可是十分可行的。而且,对于御影舞的作息时间我可以帮你打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御影理子的话早田秀一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要我绑架御影舞?她和你的恩怨还不至于如此深吧?”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一向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她每做一件事通常都有她的道理,以及其获利处。

 这回她要他绑架御影舞,只怕那女人又碍着她什么,更加深了她对那女人的恨意。

 御影理子一笑“你不笨!不,应该说你很了解我,可是这回你错了,我就是不要她再出现在我面前碍眼。”她也不打算隐瞒什么“你绑架她是为了圆利,而我希望你绑架她是圆个眼不见为净。”她看着他笑了“看来我们适合合作的。”

 “我不想杀人。”

 御影理子给了他一个“再装就不像了”的笑容“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你杀人了,而在你手中丧命的也不下三人,再多一个御影舞又如何?”

 “你在威胁我?”早田秀一十分不悦。

 御影理子讪讪然地说:“威胁你?我有那个胆吗?我只是见你年纪大了健忘了,这才提醒你,你曾经有过的丰功伟业。”她顿了一下“你说你不想杀人,你也不想想,因你贩毒而间接死在你手中的人又何只数人?我想恐怕十人,甚至百人都有可能吧,你以为从此以后不杀人就能减少多少罪孽、得以升天?”

 看早田秀一沉默下来,御影理子知道他在考虑她所说的话,于是,她加把劲地说:“其实你不想杀人我也不勉强你,只要你带走御影舞,让她永远不出现在我面前碍我的眼就好了。”

 “你这不是摆明叫我永远别回日本吗?”绑了应容的情人,依应容在御影家无人能及的地位,那不是直接向日本名门御影家挑战吗?

 包何况御影舞又是御影家的人,绑架了她,很快他就要成为日本警方注意的目标。届时有机会回日本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成为警方通缉毒犯的你一样没法子待在日本。”她提醒他。

 他想了想,御影理子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不管如何,先要到去外头的费用再说吧。

 “你要怎么帮我?”

 御影理子知道兄妹的合作案已然成功,她满意地一笑“多的是方法,等着瞧吧。”

 *****

 早田秀一?

 应容定目凝神地看着华羽送到他手上的最新资料。

 “果真是他!”

 “相信不久即能将这案子结了。”一想到辛苦了一段时的案子终于要结束,华羽真是感动得快掉泪了。“长官?”

 敝啦!值得普天同庆的一刻怎么不见应容有表情?

 她知道他一向是不太有表情的人,可是那样振奋人心的事他怎么仍是一脸“经年久丧”的表情?

 “早田秀一?”应容喃喃自语地又重复了一次。为什么会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呢?他眯着眼凝神地在脑海中搜寻这名字。

 “有什么不对吗?”

 忽地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捉起披在椅上的外套往外跑。

 “长官…”华羽在后头叫着他,见他没回头,对她的话充耳未闻,她怔了怔,喃喃自语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事出突然,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应容也没有给任何指示,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协助些什么。

 只是,她实在想不透,她那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的上司,究竟是为了何事如此匆忙?

 打从和他共事之后,她一直以为他该是那种彻底的冰块,但,今天总算明白冰块其实也有另一种不同于以往的表情,只是谁又有那能耐使冰块“变脸?”

 应容以极快地速度跳上跑车,飞奔而去。

 才上车不久,他身边的行动电话响了,他顺手接起“我是。”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御影敬之苍老而威仪的声音。“应容,舞现在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手中,对方打电话来索价一千万美金。”

 应容把车子往路边停“什么时候的事?”这件事他并不讶异。

 在数个小时前,他才和舞通过电话,她告诉他,她之前要找的那本财经原文书有着落了。因为今天梅三馆来了个访客,他表示他那里正好有那本书。

 她还说原以为御影理子家的人都和御影理子一样尖酸刻薄,没想到御影理子还有个颇有修养的哥哥。

 那人今天到御影家拜访御影理子之后,立即到梅二馆,语气恳切地请她原谅他那修养有待加强的妹妹,以及他妹妹加诸在她及母亲身上的痛苦,并表示在日本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要客气尽量开口。

 以借书及顺道参观早田家为由,御影舞上了早田秀一的车子。

 当御影舞告诉他,她要到早田家时,他也隐约觉得不对劲,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如今果然出事了…

 “对方大概是一个钟头前打电话过来的。”御影敬之原本不想麻烦应容,可经过一番考虑后他还是找了应容以商对策。

 应容沉了一下,更加确定绑架御影舞的人是早田秀一。

 就时间来推断该是错不了的,而且早田秀一该知道自己即将被通缉,在逃亡前他最需要的即是一笔令他在逃亡日子里生活无虞的金钱。

 在电话中,应容的沉默更令御影敬之担心,他沉声说:“对方要我们在四个小时内筹足一千万美金,要不…舞在他们手中只怕有生命危险。”

 “一千万美金不是问题,舞的安全才叫人担心。我马上赶到御影家,有事待会儿再说。”才收了线正打算前往御影家时,他的手机又响起。

 这回打来的是华羽。

 “长官,方才接到一桩消息。早田秀一的车子遭人安置定时炸弹,数个小时前车子行驶在山时引爆,车上一男一女全数罹难,其面目焦黑不可辨。目前警方正在做更进一步的身份确认。”

 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应容怔愣了好一会儿。

 “长官?”得不到应容的回应华羽又重复了一次“长官你还在线上吗?”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事,”他的心情此刻在崩溃边缘。

 老天!舞要到早田秀一家去,不就是上了他的车吗?

 那么车上因为爆炸而烧得面目全非的男女不就是早田秀一和…舞!

 应容此时的心情沉重得几乎不堪负荷。

 “长官?”虽然没能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可华羽敏锐的感觉到他似乎有点不对劲,那压抑着情绪的哽咽声和她印象中的冰山上司相差太多。“长官,发生了什么事吗?”

 深了口气应容说:“没事。告诉我爆炸的地点,我要亲自去一趟。”

 “地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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