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富丽堂皇的大厅上，连柱子都刻有细细的纹彩，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华贵气派，燕子看得咋舌，哇，好大场面，杭州城里再高级的院她也住饼，但是就没有一家像君向的家里这么的考究。

　她摸摸桌子，还真的是玉石做的，这要是抬去卖肯定是不少钱，看了看这个场面，她不住心中感慨而咳声叹气。

　洪雪略拼燕子一脸愁悲，想她可能是自伤身世，她一个小乞儿在杭州城里无依无靠，但是她竟有一个世伯是北方的豪富，光是这大厅攞设，可能就是好几百万两的大手笔，而她竟是一身不堪入眼的破烂，简直是穷亲戚来投靠，不知等会儿会被人家怎样子的对待，要是换成是自己，可能这会儿也是会忐忑不安。

　洪雪萝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握住燕子的手安慰道：“你不用伤心，人的价值不是以穿著的华丽与否来衡量的。”

　燕子的脸更苦了“我知道，只怪我当初眼瞎心瞎，看君向穿得也没多有钱，我只开出了一千两的条件，真是笨蛋一个，早知道他家这么有钱，你爷爷我一定会开出十万两的条件，少赚了九万九千两，雪萝，你不知道我心痛。”

　洪雪萝一时间呆了，接着是噗哧一笑，心情豁然开朗，燕子就是燕子，不管再如何，她的心中绝不会被这些世俗的富贵荣华给惑住，反正她认为她是星一个，天下只有钱追着她跑，绝没有她要追着钱跑这回事，所以这个君家的场面她根本就不看在眼里。

　“喂，君向，什么时候你老爹才要出来，我等得口渴了，怎么没人给我倒水，这要是窑子里这样的待客之道，不到三天马上关门大吉，你懂不懂？”燕子脸训诫君向的神色。

　君向失笑了，多少有名望的人要入他们君家门，他们还不愿意接待，她才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不耐烦了，他回答：“快了，阿福去请人，很快就到了。”

　君向不顾周围奴婢的惊讶眼神，他从桌上拿起了茶杯，帮燕子倒了茶，递到她面前“口渴了，喝茶吧！”他的声音是温柔得足以令人融化的春风。

　周围的惊呼声更大了，想不到这浑身破烂的小乞儿给了他家公子一个白眼之后，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无聊状，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咂咂嘴批评道：“好难喝，你倒的茶有够难喝。”

　君家的奴婢们纷纷想着他家少爷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自小到大哪曾服待过他人，可想而知他倒的茶是千金难买的，想不到被个小乞儿鄙视成不值一文的破鞋，更奇怪的还在后头，他家公子也不气，还笑咪咪的接过手，喝了他刚倒给她的茶，喝了一口还赞同那小乞儿的话“的确有够难喝。”

　燕子瞧君向笑得就是一副欠人狠扁的笑样，她气呼呼的大叫“你这个…”她撇过头不知要骂什么，毕竟别人是顺着她的语气说，她一生气只会突显自己的反复无常，最后她只有哼的一声，以示自己对他的不及不屑。

　君向欣赏着她气呼呼的怒颜，但觉佳人怒颜有说不出的娇美销魂，他笑得更开怀“我只是附和你的话而已，莫非你要承认你刚才是在无理取闹？”

　“你为什么都不生气？君向你有病吗？”燕子手一提就重重的推了他膛一把，她这两天来的无理取闹，君向根本就不在乎，而且每次回敬她的话，只让她气得差点一命归。

　君向及时按住了她推他膛的手，不让她缩回去，他侧偏了身体歪向她，在她耳边低语，只让她一个人听到他的私语“你这样动手动脚是要嫁给我的，你知不知道？只有娘子才能这样推她的相公。”

　“你说什么鬼话，君向？”燕子鬼吼鬼叫，双颊已是通红，也不知这红颊是羞是气，君向看她面酡红竟哈哈大笑，那笑声是一派的春风得意。

　“向，你在笑什么？”那略显苍老的声音透过了珠帘，紧接着珠帘被掀开，那大珠小珠相互撞击的声音响遍了大厅。

　君向站起身，趋前走到君为耀的面前“爹，我将人带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她是否就是你要找的人。”

　君为耀挥了个手“你不用说了，我听阿福讲过过程，我看一看她人。”

　君向拉起坐在椅子上的燕子“就是她，宫臙脂。”他向燕子道：“叫世伯。”

　燕子拨开君向的手，没好气的道：“要你废话。”然后才乖乖向君为耀道：“世伯。”

　君为耀朝她脸上仔细看了一下“像，果然像，你像极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向，我跟你提过她跟你的事…”

　君向还没应声，珠帘又是一响，里面走出个身珠宝的贵妇，在她身边随侍着的是一个妙龄少女，阿福也站在那少女的身边。

　那少女莲步轻移的走到君向身边，看着这一对璧人站在一起，那贵妇人脸上是赞同的微笑，那少女微笑道：“表哥，你终于回来了。”

　君向看了那少女一眼“青青表妹，这些天没见你愈加漂亮了。”

　柳青青脸上一红，那神情极是天真，添加了她的秀丽“表哥你总爱开我的玩笑。”柳青青眼一偏，首先看到的是站在君向身边的燕子，不过看燕子一介乞儿的破烂服装，推算起来应该不是宫臙脂，她的眼光转向洪雪萝，洪雪萝虽然一身布衣，但是难掩天生丽质，柳青青的眼眸不只天真，现在还加上了无“表哥，那个美丽的姑娘就是宫姑娘吗？”

　还未回话，君向就把燕子往前推，燕子被他推得差点跌了一跤，她回头不客气就对君向吼“你要摔死你爷爷我，你这个…”

　君向掩住她破口大骂的嘴“好了，我知道你要骂什么。”他指着燕子对柳青青回答道：“青青，这才是宫臙脂宫姑娘，而你比的那位是宫姑娘的朋友，洪雪萝姑娘。”

　柳青青惊骇的掩住了口，这个浑身破烂，鲁又鄙小乞儿竟然是君向的未婚，这真是老天无眼，论她表哥君向的条件，要什么娴淑美丽的大家闺秀没有，竟然他那自小订婚的未婚是个这样不入的小乞儿。

　但是相对的，对方是这样的一个鄙不文的小乞儿，她柳青青的胜算就多了好几分，她掩嘴一笑，那笑容中的妩媚尽在不言中，她走向前几步，向燕子敛首为礼，那声音是温柔又多礼“宫姐姐，小妹在此有礼了。”

　燕子身的皮疙瘩掉地，女人她看多了，在院的女人还少得了吗，每个人都为了要服待她而各展本事，她看久了自然会分辨，这女的分明是笑里藏刀那类型，她一翻白眼“别叫我宫姐姐，我皮疙瘩掉地。”

　洪雪萝拉了拉她的袖子，要她说话客气一点，燕子甩都不甩，要对付这种女人就是要这样，她燕子是什么来头，那女的竟然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况且她又没准备在这里久待，一见到君向的父亲之后，她就算完成了君向的托付，也该要回杭州去了，现在只等君向拿一千两出来。

　燕子撞撞君向的肘，一脸无赖的伸出手来“喂，君向，拿一千两出来，我已经跟你到君家了，现在赶紧拿银子出来，我要回杭州了。”

　君向脸色微微一笑“臙脂，你走不了了，你是我的未婚，我们是要回君家成亲的。”

　洪雪萝诧异的看着燕子，只见燕子呆愣着一张俏脸，一时间竟傻了。

　君夫人开了口，郑重道：“瞧睢这个什么宫臙脂的，说不定是假冒的，就算不是，也不能叫向娶一个叫化子，看她一定没读什么书，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恐怕她连小家碧玉也称不上，怎么配得上向。”

　“不行，当初我落难时，是宫家接济了我，让我有了今天，从那一起我就立誓过，若是我们君家跟宫家同生女的就结成姐妹，同生男的就是兄弟，若是一男一女，毫无二话就是夫。”君为耀口气强烈的道。

　燕子了口口水，连忙喊停，跑到君为耀的面前“世伯，你说这是你心中立誓的是不是，还是我们宫家曾跟你约定过？”

　“虽然没有，不过你父母跟我心里有数。”

　燕子脸色仓皇的笑了起来，嫁给君向？开什么玩笑，君向是男的，她也是男…不不不，她是女的，可是就算她是女的那又如何，叫她嫁给君向，这太荒唐了，她才不干，她连忙道：“反正宫家只剩我一个人，也死无对证了，就算我们宫家施恩不望报，这一千两我也不拿了，我现在就走。”

　她拉着洪雪萝拍拍股就要脚底抹油溜了，这一大堆的混乱场面就留给别人去收拾，她才不蹚这场浑水。

　君向含笑的脸庞变了，他长手一伸，就捉住了燕子“臙脂，你要留下来。”

　“我才不嫁给你。”

　没头没尾，燕子就冒出这一句话，可见她是惶恐到了极点，而她脸上是不知所惜的慌乱，那从内发出于外的狂是如此的显而易见，君向不责怪自己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臙脂从小到大认定自己是男儿身，他一时之间要扭转她的想法已是困难，更别说要她像个姑娘家立即嫁人，她不逃得远远的才怪。

　他沉了起来，惟今之计，只有让她慢慢的习惯他的存在，而他则负责勾起她姑娘家的自觉及感情，让她渐渐离不开他，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她留下来。

　君向灵机一动，脸上挂着他原本的微笑“不，那些父母之命我们先把它搁置一边，反正现在我也不知该听我爹或我娘的话，但是有一样不变的是，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我的朋友，岂有让你到我家而不招待的事，你留下来，让我接待你一段时之后，你要走就走，我非但不会阻扰，还会双手奉上那一千两。”

　洪雪萝拉住燕子，既然知道了君向是燕子的未婚夫，那君向对燕子的举动就说得通，况且燕子也对他动了真感情，否则她怎会任君向对她又搂又抱，但是燕子今天这一走，这段天赐良缘不就难圆，自己一定不能让燕子走。

　洪雪萝附在燕子的耳边道：“我看我们留下来，燕子，君公子起码也照顾我们一段日子，我们怎能说走就走。”她的语声更低了，语气中充了说服力“况且不留下来，你怎么能知道你对君公子是怎样的一段感情，你不是说你要想想看吗？你就趁这段时间想。”

　燕子犹豫了半晌，她一双大眼看着洪雪萝，那眼中是浓浓的不确定“雪萝，你认为留下来比较好吗？”

　君向屏住呼吸，知道洪雪萝在臙脂心中占有很大的地位，她这一句话，就是决定臙脂去留的关键。洪雪萝对他回眸一笑，示意他放心，君向瞬时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那清脆的话音虽然悦耳，但是不及她话中的含意令君向如沐春风，心花怒放…

　“是啊，燕子，既然君公子对我们这么热情相邀，我们就留下来吧”

　月如水，娇柔婀娜，那如水的月光照在君家后花园里花蕊上，更显花美得无可比拟，在君家后园中充了四季不谢的奇珍异卉，那万紫千红的花卉，隐隐的散发出一股特别的香气，在暗夜中幽幽的浮动。

　在这样月柔美的画面上，除了花妍之外，月光照在天香国的美丽佳人上，竟让人一时之间评不出是花美还是人娇。

　“表哥，我敬你，算是表妹我为你洗尘。”柳青青爽快的喝了一杯酒，酒气上了脸颊，那晕红的笑靥更衬出她的娇美，阿福在旁边看得如痴如醉。

　对，就只有这个表小姐才配得上他家公子，说美貌、温柔，谈诗琴、才赋，京城里除了那号称天下第一名怜怜之外，又有谁比得上表小姐，但是那名又怎能跟大家闺秀的表小姐相提并论，更别提那个浑身氓气的宫臙脂，她又怎么够格匹配得上他家腹文学的公子。

　但是说到这里，阿福就肚子的疑问，明明今天下午宫臙脂就要走了，是她自己不要这门亲事的，看来公子终于可以离苦海，但是公子不知哪筋不对劲，竟然还叫那宫臙脂留下来，说要招待她，他实在想不通公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能推测大概是少爷居心仁善，真把宫臙脂这小氓当成了朋友。

　在阿福还百思莫解之时，君向举起了酒杯，也回敬柳青青道：“多谢表妹。”他一口喝干。

　而柳青青转向洪雪萝，对她一笑“洪姐姐，难得你来君家一趟，我敬你一杯水酒。”

　洪雪萝面有难的轻道：“我不能喝酒，我不胜酒力。”

　柳青青向君向娇声道：“这位姐姐不能喝是真的吗？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位姐姐是不是瞧不起我？”

　燕子心头火大，只要是人家惹到她头上，她就要给别人好看，更别说是惹上了她誓死保护的雪萝头上，从今天下午开始，这只会假笑的死三八就一直找雪萝麻烦，活像雪萝人软好欺负，要不是雪萝对她一直使眼色，要她控制脾气，这死三八早被她大卸八块，哪有客气，这会儿她再也撑不住了，你他的，这口气她不下去。

　燕子站了起来，洪雪萝脸色大变，知道燕子又要发起脾气，她柔柔的一扯燕子的袖子，脸上是恳求的神色，燕子撇撇嘴勉强按捺住自己的脾气，接过了洪雪萝面前那一杯酒道“柳青青，雪萝不会喝酒，我替她喝，喝一瓶我也不怕，你不要再难为她了。”话一说完，她将酒咕噜入喉，也不管柳青青的神色难看之至，谁管她，气死这死三八最好。

　柳青青看到了下午那一幕之后，她就知道她最大的敌人不是那个身破烂的宫臙脂，而是那姿不俗的洪雪萝，今天下午洪雪萝要身破烂的宫臙脂留下来时，洪雪萝曾跟她表哥君向眉目传情，那神态分明是跟她表哥之间有情。

　这能匹配表哥的姑娘家，最少要艺双全，这洪雪萝的容貌虽美，但是不知道她的才学如何，但是听她讲话谈吐，也是书香世第的姑娘家，文才应该不会太差，至于那宫臙脂全身俗不堪，表哥绝不会看上的，所以自己现在只要卯尽全力对付洪雪萝即可。

　现在她只不过洪雪萝喝了口酒，这宫臙脂就一副对她不善的脸色，她就不信她一个大家闺秀斗不过这个身破烂的小乞儿。

　柳青青假意欢呼的叫了起来，那声音摆明着是无之至“宫姐姐，你真的能喝一瓶吗？”

　燕子知道柳青青现在是要针对她了，她袖子一挥，要斗就斗，没人跟她斗法斗赢过，她冷笑道：“要喝就来喝。”她手一拿就拿起了放在旁边的酒瓶子。

　君向夺走燕子手中的瓶子“你做什么？臙脂，你会醉死的，你的酒量若是不好，明你肯定会难过得要命。”

　燕子一手拉开他的手，气得差点爆炸“君向你少管我，你没看到这个…”

　她比着柳青青，话还没说完，洪雪萝马上就将她拉住，赔礼道：“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我跟燕子累了，我看我们先去休息，君公子，柳姑娘，失陪了。”

　她拉着正要破口大骂的燕子回君家特地为她们准备好的客房，把燕子关进房里，燕子气冲云霄的大叫：“雪萝，你做什么拦我，我今晚非扁死那个只会假笑的死三八不可。”

　洪雪萝轻道：“燕子，这里是君家，不比杭州城里，强龙不地头蛇这句话你听过吧？这君家全家上下已把那柳青青当作是未来的少，连今天为君公子洗尘，也是君夫人要让她跟君公子增进情谊的特别安排，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那又怎漾，我就是受不了她那副假惺惺的样子。”

　洪雪萝道：“就算你是君公子的未婚也要敬她三分。”

　“我才不是。”燕子急忙否认。

　洪雪萝为她叹息“就算你是，你可能也斗不过她，她已有君夫人为她撑，而君家好似是君夫人的威仪比君老伯重得多，你…哎…也许我不该说服你留下来。”

　洪雪萝又是一叹，她后悔了，后悔让燕子留下来，也后悔让燕子思考自己感情的归向，毕竟君向是个文弱书生，在这个惟父母之命是从的时代里，就算他真的喜欢燕子，但是最后他也一定会顺着父母之命娶他的青青表妹，而燕子若是真的察觉到自己是真的喜欢君向，只是更增伤心而已。

　洪雪萝心下黯然，难道她跟燕子都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吗？爱上自己永远也不能结合的对象，她凄沧的想起百里皓月，她不愿燕子也尝到这种苦痛，她拉起燕子的小手“燕子，我们走吧，留在这里也是…”

　燕子打断她的话，眼里是无法动摇的光芒“不，我要留下来，除非整死那个烂三八，否则我绝不走，她竟然敢这样对待你，我绝饶不了她。”

　洪雪萝了解燕子下定了决心就再难更改，她只希望燕子把心力全放在柳青青身上，而君向一回到家，应该也没像住一般有余暇逗燕子，那燕子或许就不会去探究自己跟君向这段感情到底是什么了。

　夜半人寂，所有人都沉醉好梦，那静寂无声的夜是一片悄悄无语。

　君向立在燕子的头，俯下身看她睡的容颜，他轻拍着她，期望她惊醒，不久，燕子喃喃的咒骂了一声醒了过来。

　“你…”她刚看到君向大大的吃惊，不自觉声音就提高了许多。

　君向向她作了一个噤声手势，燕子自然而然就服从了他的命令，跟她往日的作风差了十万八千里，以前要是有人敢对她命令一句，她不把那人揍得地找牙才怪，哪还会服从他的命令。

　君向身子一低，就坐在她的头，大手放在她纤柔的细肩上，他的语气是腔的浓厚感情“燕子，我想你想得睡不着，没有抱着你我睡不着觉。”

　他怀情思融注在她脸上，那情感比火更炙热，比水更温柔，燕子看着他那情意真挚的俊脸，竟不由自主地羞怯的红了脸，一团绵美丽且又甜又带着莫名激动的热气在她心中回，她怀烦恼的脸色却又浮现。

　君向看她愁眉不展，拨开她颊边上的秀发柔声问道：“怎么了，臙脂？”

　燕子捉住他前的衣襟，她神色慌乱的说：“君向，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向我下了什么咒法？”

　君向失笑“我又不懂什么法术，怎么会对人施法。”

　燕子放开了他的衣襟，君向捉住她那只白晳玉手“怎么啦？”他呵护备至的问道。

　“我不知道，君向，我只觉得在你身边我总是不对劲得很，不要说是对我又搂又抱，就连别人要是像你现在一样捉住我的手，我绝对会给他好看，为什么你对我又搂又抱，我却没法子对你真正的生气？”燕子一双诚挚的眼眸让君向看到她的灵魂深处，那里是一片无垢的坦白跟不安。

　君向心中是一阵狂喜，他不明她在说什么，但是他却晓得她对他吐她对他的感情，他紧紧的拥住她“臙脂，你也对我下了相同的咒法。”

　燕子喊道：“我才没有！”

　君向眼光里投出欣喜若狂的星光，他吻着燕子的颊边，拉起她的手抵在自己的膛上“有，你有，就像这样拥着你，我的心就跳得很厉害，没有你的夜晚，我的枕凄被寒，孤枕再也难眠，我是如此的想念你，想你那被我拥在怀中沉睡的又娇又俏模样，想你的发香逗留在我房里的滋味，你晓得吗？”

　燕子注视君向痴情的眼睛，她的心跳动得更厉害，她的所有思绪情感被他牵动着，再也不是自己的了“你不要再说了，让我想想看，我真的不晓得，我的心好好，我也好喜欢跟你在一起，但是我…”

　燕子抬头看君向，他的眼眸依然是柔情无限，那真挚的光芒把她的心扰得更了，她将头靠在君向的膛上，感受他那火热的温度，她低低的轻语着：“你把我架到君家来，照理说我要很气你，但是教我对你真正生气又不可能，我的心好好，我惟一晓得的就是要把你从我心头忘掉似乎是不可能的，你是镂刻在我心头了，我恐怕这一生再也忘不了你了。”

　君向搂紧她，他呼吸急，心中的喜悦好似要爆开“没关系，我不你，但是我要你留在君家，想想看你对我是什么感情，等你想清楚了，你再告诉我。”

　是的，只要让臙脂明暸她对他的感情是爱，她这一生便会伴在他身边，再也离不开他，但是速则不达，他要让臙脂想清楚，不管花多久时间，只要她想清楚了，他的等待一定会有所回报。

　“可是在君家你的表妹柳青青好讨厌，她都一直找雪萝麻烦，但是雪萝又劝我不要生气，君向，她要是再找雪萝麻烦，我可饶不了她。”

　君向的浓眉皱了起来，他当然知道柳青青是为了什么而找洪雪萝麻烦，只怕她误会了他跟洪雪萝之间有情，可是现在又不是得罪柳青青的时候，他娘早把柳青青当作儿媳一般，更别提君家上下的人，现在吐他跟臙脂之间的感情并不妥当，再等一段时再说，也许会有转机。

　燕子扯住他的衣袖，脸上是小女儿依依不拾的娇柔“你要走了？”

　君向向她瞥去一眼，只见她衣衫不整，长发零，君向赶紧别开眼神，他全身的血奔不息，一时之间真想不顾一切留下来，但是他知道现在他若是爱了她，明早她一定会被他吓跑，而臙脂对他厘不清的感情可能再也无厘清的一天，她会逃得让他一辈子再也找不着她。

　“我要走了，我猜今晚我是不可能单抱着你就觉得足的。”君向轻轻的在燕子的颊边简单一吻，留下这一吻之后，他悄悄的关上了她的房门，只留下她一人对着室的空寂发呆。

　燕子现在有些了解为什么君向说枕凄被寒令他睡不着觉，她看着那绣有美丽花纹的被子跟枕头，一时之间，忽然一阵凄冷涌上心头，君向的那一吻在她心中更加的发酵，她按住了颊边，感受这一吻的热度，她愣愣的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