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柏林市政府办公厅前拥有一座七十一公尺高的钟楼,每
中午便会响起象征自由的钟声。
此时,办公厅的阳台上,丁维严正在对市民发表一篇演说,阙墨穹也是观众的一员,坐在台下望着台上英姿焕发的他,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耀眼,他的光芒像是与生俱来的,无论何时何地都散发着属于他自己的魅力。
阳光下,柏林市民正崇拜的看着丁维严演说,他的声音很悦耳,很有磁
,而在举手投足间,又充
了难以解释的权威
,他像是天生的明星,天生有一种使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一个华人能在柏林拥有如此地位委实不简单,他付出的努力与心血想必不为外人道,而当中的那份毅力更是令人不得不佩服他。
当阙墨穹发现自己心里对丁维岩的欣赏在扩大时,她连忙暗斥一声,阻止这个荒谬的想法冒出来。
哼,好笑,她怎么可以欣赏丁维岩?他有什么好欣赏的?他只不过是比别的男人多了那么一点不拘小节的
犷男人味,以及多了那么一点豪适与…与…
她皱了皱眉,你真是神经病了阙墨穹,居然例举起丁维岩的优点来,别忘了他害苦了墨咏啊。
墓地,如雷的掌声响起,为时四十分钟的演说结束了,丁维严正扬起一抹自得的笑容向柏林市民招手,然后,他缓缓步下阶梯。
那潇酒的笑容俊
尔雅,她心中微微闪过一丝怦然。
随即,她又骂了自己一声,怎么搞的,今天她是鬼
了心窍了吗?居然对丁维岩那家伙注意起来,甚至还觉得他
人,太不像话了。
“墨穹,我们走吧。”
磁
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扬起,她心脏猛然一跳,一抬眼,丁维严正笃定从容的站在她座位旁。
阙墨穹没有起身,用着微带
惆的眼神看着他。
他真的是个正人君子吗?他的内在真的与他表现出来的一了样高贵无报吗?这疑问始终在她心中的天秤上徘徊,左晃右
,
难以解答。
她在丁宅已经住了两个多月,越认识丁维岩,她就越不能将他与负心汉三字联想在一起。像他这样一个磊落的男子,怎么会置墨咏于死地?又是用什么方法置她于死地的?
丁宅的佣仆们,每提起他这个主人都是推崇有加,恨不得能有机会为他赴汤蹈火,能令这么多人忠心耿耿的人,必有其重情重义之处,他又怎么会去背弃一个有了他骨
的痴心女子?
墨咏为什么会死?是丁维岩不要她了吗…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怎么了?不是说想去旋转咖啡厅喝杯咖啡吗?”丁维岩把手伸到她面前,很有绅士风度。
“喔。”阙墨穹努力提起精神。“对,到旋转咖啡厅去喝咖啡。”
她把手交给他,起身后又顺势挽住他手臂,这似乎已经变成她的习惯了,把他当情人那样挽着,可是丁维严可不觉得,他认为她这样的挽法,是在挽一名比她大十岁的老头儿,那老头儿就是他。
“你一点都不老。”当知道丁维岩这个想法后,她皱皱俏鼻,不以为然的反驳他。
他笑了。“那为什么我觉得跟你之间有代沟?”
“我跟你有代沟吗?我不觉得。”她扬起美丽的眉梢,唱歌似的说“你喜欢歌,我也喜欢歌剧,你讲究衣着,我也讲究衣着,你喜欢牛
与红酒,我也喜欢牛
与红酒,这样,我们还有代沟吗?”
当时他笑着摇摇头,说不过她。
她总是疯疯颠颠的,没一刻安静,她甚至把丁宅那面雪白好看的淡粉
墙壁画了幅所谓抽象派的画,与原本屋里那份沉着稳重全然不配。
马卢说:“像鬼画符似的。”
可是有时她又很忧郁,她毫不掩饰她的忧郁,教每个人一眼就看得来,也让每个人都好奇她在忧郁什么。
“你们不会了解的。”她总是幽幽的道。
他以为让她远离舞台是件好事,他也以为让她重做学生,住到丁宅来可就近照顾她,但她却似乎不快乐。
到了旋转咖啡厅,他们连忙叫了两杯热咖啡。
旋转咖啡厅盖在辽望台上面四公尺的地方,因为观光人数众多,限定每个客人最只能坐一小时便要离开。
“你?凑饫铮俊蔽爬锺纷罂从铱矗醯谜饫锩皇裁刺乇穑翘崞鹩姓饷匆桓龅胤剑圆呕崂纯纯吹摹?br>
“不,我第一次来。”
以前墨咏也曾提过想来这里喝咖啡,但每次都因他太忙而作罢,直到她过世,他们都没能来此一起享受优闲。
“哈,亏你还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她愉快的嘲笑了维岩。
“我不是经常那么有空的。”他对她的挪榆不以为意,反而觉得两人之间没有距离感觉很舒服。“自从你来了之后,托你之福,我才经常出来消遣。”
她扬起一道眉哼哼两声。“你是想说我耽误你的工作吧?”
他微笑起来:“我没那个意思。”
事实上,他的生活多了她的加入,开始了他始料未及的丰富,她总是有法子要他丢下公务陪她一块寻觅美食与华服,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一次他们去酒店赴一个宴会,宴后,顺便在一楼的名品店逛逛,在她的怂恿说服下,他破天荒的与她买下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
他知道人们称那为情人装,只有情人才会穿一样的衣服。
可是因为料子真的好,薄、暖,又轻,剪裁也舍身,他也就大而化之,不去理会世俗的眼光了。
阙墨穹恼了口热咖啡,笑嘻嘻的说:“刚才看你演讲,这才觉得你这个人其实颇为油腔滑调。”
“是吗?”丁维岩眼底浮起一丝笑意。
丁某人油腔滑调,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见。
“不是吗?”她扬着眉毛反问他“瞧你,把几千个人哄得服服帖帖,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似的看着你讲话,让他们把你当神一样崇拜,你这跟江湖术上有什么不同?”
“当然有。”他不疾不徐的说。
“哪里不同?”她挑衅的问。
他一本正经的道:“江湖术上不会被请上甘乃迪总统曾演讲过的舞台。”
她服了,但不肯甘拜下风,嘴上缺德的道:“哎,德国人没眼光。”
丁维岩纵声而笑。“小姐,你一下污辱了很多人,你周围都是德国人。”
阙墨穹一派的无所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又听不懂中文。”
奇怪,为什么和他抬扛那么愉快?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就算这么一直与他聊下去,她也不会领,更希望永远不要结束这种愉快时光。
老天,她不该这样的。
下一秒,她咬住嘴
,沉默了。
③③#
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一小时,闹墨穹已经迫不及待的坐在位子上等人了,看着窗外道熙来人往的人
,对于自己这项举动,她有些不安,有些局促,但她坚信自己的作法没有错。
“再给我一杯咖啡。”她对服务生吩咐,这已经是她这个下午的第三杯浓咖啡了,或者她应该与对方约在酒吧见面才对,酒
更能稳定她此刻紧绷的神经。
啜着咖啡,烟灰缸里有几节她拍完的烟蒂,表上的分针缓缓移动,当走完一周,一名瘦高微白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咖啡店门口,他微微朝室内张望了一下,接着便笃定的走到阙墨穹的桌边。‘阙小姐?”缪塔斯
下深
软帽,顺手将大衣搭放在椅背上。
“你好,缨塔斯。”阙墨穹镇静的颌首,她将架在鼻梁的墨镜取了下来,一双明眸大眼难掩失眠的倦意,但这无损她的美丽,在一堆德国女郎中,她仍是最耀眼的东方明珠。
缪塔斯眼中闪过一抹惊
,像所有的男人一样,他对美女无法抗拒。“你很美,和令姐一样。”
“可惜自古红颜多簿命,是不是?”她笑了笑,纯
的从烟盒
了
烟出来,缪塔斯立即殷勤的为她点上火。
“令姐确实死得突然。”缪塔斯一脸的惋惜。
她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缪塔斯,你是丁氏秘书处的经理,又有深厚的年资,对于我姐姐的死,你怎么看?”
这个缪塔斯在丁氏服务由来已久,他掌管整个秘书处,她打听过了,当初墨咏便是由他录取进丁氏的。
谬塔斯三十八岁了,有个乏味的婚姻,以及一个在英国念寄宿学校的儿子,她相信他的生活很单调,很规律,也很无聊。
因此,她拨了通电话给他,表明自己的身分,只说要与他聊聊,想认识他这位“墨咏口中最好的主管。”
好话人人爱听,高帽人人爱戴,缪塔斯也不例外,更何况他的生活缪塔斯一愣,随即坦白的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阙墨穹点点头,也不急迫追问,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么,你应该知道我姐姐和丁先生的感情很好吧?”
缪塔斯
羡的说:“确实,丁先生和令姐是人见人羡的一对壁人,当时他们出双人对,丁先生毫不避讳让大家知道阎小姐是他的女朋友,公司的人早把阙小姐当未来的丁夫人。”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但是他们却没结成婚。”
“是呀,他们连婚纱照都拍好了,却没结婚,而阙小姐又突然死了,这对丁先生的打击很大。”
阙墨穹睁大了眼睛。“你说…他们连婚纱照都拍好了?”
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她从没听墨咏提起过要结婚的事,若墨咏要结婚,怎么也会通知她这个妹妹才对呀?
她只知道墨咏怀过丁维岩的孩子,但对于结婚之事,她一无所知。
“婚纱公司还是我介绍的,我老婆表妹开的店。”缪塔斯也跟着叹气。“那天下午,丁先生就是去找阙小姐挑婚纱照的,没想到照片没排成,阙小姐却意外死了,简直是造化
人,那么温柔甜美的一个好女孩无端端的死了。”
她昏
了,瞬间,她努力维持的镇定与安然瓦解了。
她哺哺的道:“他们拍过婚纱照?他们居然连婚纱照都拍好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即将要结婚了,而墨咏突然会死…”
“阙小姐!”缪塔斯担心的看着她。“你没事吧?”
阙墨穹坐在那儿不动,她的手握着咖啡杯企图取暖,但没有用,她的掌心竟渐渐沁出冷汗。
“可是丁维岩并没有出席那个葬礼。”她的声音不稳定起来,像在对不相干的缪塔斯控诉一般。
毕竟才十八岁的她,再怎么世故也无法达到深沉老练的地步,对于死亡真相的
丝剥茧,她无力承担。
阙墨穹后悔了,此刻她竟后悔将缪塔斯给找出来,若她不追查真相,她便什么都不会发现,丁维岩在她心目中,永远会是对墨咏千恋万爱的好姐夫,而她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她在痛苦些什么?痛苦丁维岩对墨咏的残忍吗?还是痛苦她即将会发现令她无法接受的真相?她无法接受真相的原因是为了墨咏,抑或是为了她自己?
她蓦然一惊,握着咖啡杯的手握得死紧。
会吗?她在乎丁维岩?
她的睫
颤动了一下。
不!阙墨穹,你不能爱上丁维岩,他是你的姐夫,同时也是你的仇人,你不能爱上他。
是的,她深
了一口气,她不能爱上他。
无论真相多么丑陋,无论届时她发现丁维严是怎么样的伪君子,她都不能心软。
缪塔斯也沉重的一个摇头,大老板的错好像变成了他的错似的。“是呀,丁先生没有参加阙小姐的葬礼确实不应该。”
阙墨穹定了定神才问道:“没有人知道原因吗?”
“当时大家都沉溺在一片哀伤的气氛当中,没人去追究原因,想来是丁先生太伤心了,干脆躲起来,以免触景伤情吧。”地
直了背脊,这么简单吗?当然不是这么简单。“要点什么?”丁维岩笑问刚刚坐定的麦德琳。
这是位于柏林博物馆内的啤酒屋,室内的装演极有怀旧气氛,桌椅都涸祈敞,侍者亲切,是个令人可以放松心情的地方。
麦德琳没看Menu,她笑了笑道:“我知道这里最有名的便是混有糖浆的白啤酒,给我一大杯。”
“两杯。”丁维严跟着合上Menu吩咐侍者。
“三杯。”一个声音墓地加了进来。
“莫东署!’安德琳惊异的瞪着这位不速之客,她直觉扫向丁维岩,眼中颇有怪罪之意。
她与丁维岩的约会向来是私下的,是隐密的,她真没想到他会邀请他十万烈焰的伙伴参加,她太相信他,也太大意了。
“你怎么来了?”丁维岩瞅着莫东署笑开了,对麦德琳解释道:“别误会,我没约他。”
“幸会,麦小姐,不必我多介绍,你已经知道我是谁啦。’莫东署不请自来,他优雅的拉开椅子在圆桌旁坐下,兴味的看着丁、麦两人。
“我来介绍,这位是…”
莫东署立即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笑得诡谲。“不必介绍了,鼎鼎大名俄罗斯政府秘密组织的麦德琳小姐,芳名如雷贯耳,我早就仰慕已久。”
“你为什么知道我?”麦德琳看着莫东署问。
十方烈焰中,她只与丁维岩相
,但看丁维严泰若自然的神色,她肯定他没有出卖她,他不曾在他的伙伴们面前提起她的存在。
“果然是贵人多忘事。”莫东署笑意更深。“麦小姐,三年前你袭击维严反被擒时,我正好在丁宅作客,因此对你略有耳闻,再来,香江程帮之行,你冒死相救的人里头也有我莫某人,恩公对面不相识的话,岂不是太没有礼貌了吗?你说是不是?”
大制片家的调侃言语,听得麦德琳耳
子蓦然灼烧起来,她不是傻子,莫东署的意思很明白,谁都看得出来她对丁维岩别有情衷。
“别开玩笑了,东署。”丁维岩从容的一笑问道:“只有你一个吗?若霏呢?”
自从莫东署与沐若需结婚之后,他们两个像连体婴似的,几乎形影不离,只差还没制造出小
冕了。
莫东署见好就收,他好整以暇的说:“若霏来参加柏林影展,正和那些影评人讨论电影的艺术精神,所以冷落了我这个优秀的丈夫,我独自来啤酒屋找乐子,没想到那么巧,遇上两位约会,不妨碍你们吧?”
“不妨碍。”丁维严叫了盘精致可口的餐点,可供三人边吃边聊。
莫东署大口的饮了一口白啤酒,颇有兴致的问:“维岩,听说你家最近来了位小客人。”
麦德琳的眼光立即朝丁维岩看过去,说实话,她这次以出差之名顺道路过柏林来探访丁维岩,也是听到了阙墨咏之妹住进丁宅的消息,否则她不会这么快就再次出现在柏林。
“是墨咏的妹妹,她叫墨穹。”丁维岩直言不讳,在莫东署与麦德琳面前,他毋需隐瞒什么。
莫东著勾起
角,似笑非笑的人:“走了姐姐,来了妹妹,维严,恭喜你,你的感情世界终于不必再一片空白了。”
麦德琳脸色一沉,缓缓的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小心才是。”
她不认为阙墨穹会安什么好心,有那样的姐姐,她这个妹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丁维岩笑了笑。“别替我担心,墨穹只是个小孩子,这次我让她到柏林来,只想就近照顾她,以免她
落在外。”
莫东署摇了摇头。“哎,你对墨咏还是余情末了。”
“这是基本道义。”丁维岩淡淡的道。
莫东著勾起一抹笑意,兴味盎然的说:“干脆这样吧,叫她妹还姐债,姐姐跟你没结成婚,叫妹妹嫁给你!”
麦德琳微微变脸,莫束署所言也是她所害怕的,走了个阙墨咏,若又来个阙墨穹将空位补住,她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丁维岩豪迈的一笑。“我不会将你的提议列人考虑范围内。”
墨穹确实很吸引人,也确实带给他许多欢笑,但娶她?他没想过,首先要过的是他自己那一关,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他不想让墨穹做墨咏的代替品,那对她是不公平的。
“听说是个小美人儿。”莫束署眸中闪着光亮,尽管已经是死会了,不过他还是对美丽的女人很有兴趣。
“不会比若霏美。”丁维岩边笑边说。
“我当然知道不会比若霏美!”莫束署立即很忠诚的站在爱
那一边。“可是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还是希望可以认识认识,认识一下无妨的是不是?是这样的,我想问问她有没有拍片的意愿,我的新片正缺一个女主角,我觉得她很适合。”
“你又没见过墨穹,怎么知道她适合?”丁维岩忍住笑意。
英东署一本正经的道:“这你就不懂了,光听名字就觉得适合。
丁维岩点点头“嗯,很深奥。”
莫东署骄傲的说:“当然!这是我们电影人才有的敏锐,你们这么庸俗的人是不会懂的。”
“好吧,有机会的话,我会介绍墨穹给你认识…”
麦德琳黯然叹息一声,看来她是白来这一趟了,丁维岩对阙墨穹根本毫无戒心,他也不想有戒心。
然而,为什么她却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但愿是她太多心了,不管丁维严对她有没有情,他们都是最好的朋友,她衷心希望他不要受到二次伤害。
③③③
“阙墨穹,你怎么啦?”
阙墨穹将视线拉回,立即
出一个没事的笑容来掩饰适才的失态。“没有呀,刚刚说到哪里了?”
她和几个同学出来讨论作画的共同主题,没想到那么巧、那么该死,竟让她碰见了丁维岩与别的女人约会。
那个女人是谁?
“咦?是丁先生耶!”美萨雅琪叫了起来,一片兴奋之情忍不住涌上她雀斑明显的双颊。
“真的!是丁先生!”佩达也忍不住
出倾心的梦幻笑容。
由于同学的起哄,这下,阙墨穹正大光明的扭头往丁维严那桌看过去,幸好她与同学坐在一个比较隐避的角落,不易被看到。
“那个女人好漂亮,好有女人味。’佩达自叹弗如的赞扬。
“哦,是她,我知道她。”雷孜吃了口食物,轻描淡写的说。
“她是谁?”阙墨穹蟹着眉心问。
雷孜笃定道:“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过她是中俄混血,丁先生的秘密情妇嘛!”
“就是她呀!真的好
感,好
人哦!”美萨雅
低低的惊呼起来。
阙墨穹握紧了拳头,她的脸色异常难看。
懊死!原来丁维严真的有个中俄混血的情妇,墨咏死后,他还跟情妇有来往,可见他们在一起真的很久了。
可怜的墨咏,被蒙在鼓里的墨咏,她是发现了这件事,伤心的寻死吧?
可是,若是墨咏发现了此事寻死,丁维严又何必将事情
得那么神秘?他若对墨咏无情,他若已有新
,又何必照顾她这个墨咏幼妹?
她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
可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为什么看见丁维岩和别的女人约会会令她觉得愤怒心碎?她是替墨咏愤怒心碎吗?
不,不是。
她是为了她自己。
蓦然在心中将真相揭穿,她刹时惭愧得无以复加。
在这一刻,她嫉妒的不是那个中俄混血的情妇,而是她姐姐墨咏!
她嫉妒丁维岩对墨咏残余的情,多到心甘情愿无条件照顾她,多到为她付出高额的解约金眉头也不皱一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坠入情网了吗?可笑的是她与丁维岩连接吻都没有,她就已经尝到恋爱的苦涩。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她不是怀着鬼胎来的吗?怎么她却不知不觉的爱上了她的“姐夫?”既有今
,何必当初,墨咏若地下有知,也会笑她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