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秋夜,王府大宴宾客。
奢
铺张是龙天曳入秋以来的夸张作风,他经常宴请朝中大臣,酒池
林的彻夜狂
。
霍嬉游百无聊赖的看着金樽上的虎豹花纹,手工
巧,维妙维肖,不知又是哪位王公大臣或富贾送的重礼。
王爷宴客,她这个王妃不出现一下说不过去,可是近
她爱困成
,且穿再宽松的衣物也快遮不住
渐隆起的肚皮,更别说在这里听他们敬酒来、敬酒去,还得时时注意举止,不让人发现她怀有身孕。
她瞒得好辛苦,王爷究竟要她瞒到什么时候啊?总不能告诉别人,她当了王妃之后就养尊处优的胖成这样吧?!
“王爷,这是下官前月走访扬州带回来的丝绣,绫绸质地柔软,特别带来献给王妃。”
龙天曳
出惊喜的神情“吴大人太客气了,难得你对本工有这分心意,连到扬州都记挂着本王,真是窝心哪。”
“王爷,下官的小婿在东城开了一间规模颇大的茶楼,有空的话,还请王爷、王妃赏脸。”另一名大臣不甘示弱地说。
龙天曳微微一笑“王大人的贤婿文采一
,如今开起茶馆想必也是温文雅士聚集之地,本王一定前去附庸风雅一番。”
霍嬉游冷眼旁观,始终不发一语。
这便是他的本事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把那些利
薰心又急于攀龙附凤的大臣都整治得服服帖帖。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今天的座上宾都是谋反的逆臣贼子,他们如此做,无非是想在西陵王篡夺的新朝谋求更高的权位,因此极尽所能的巴结龙天曳。
自从她在书房外偷探得他与西陵王勾结谋反的计划,距今已半个月多了,这个秘密一直搁在她心中,没敢对旁人说起。
皇上就快秋游了,日子越近,她就越心急,他们计划在皇上秋游时篡夺皇宫,宣布改朝换代,然后在秋游别馆刺杀皇上!
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都被西陵王收买了,随时可以进行暗杀,一想到这个,她就呼吸困难,眼皮无故跳了起来。
“青青,我不舒服,扶我进去休息好了…”
她低声吩咐,正想向众宾客告退时,不意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传来,让她中止了起身的动作。
龙天曳不悦的挑起剑眉“是谁这么大胆吵闹,本王正在宴客不知道吗?”
“属下立即去查!”
可彭护卫还没走出大门,一群手持弓刀的御前羽林郎就冲了进来,团团将整座笙歌中的厅堂围住。
“拿下罪臣龙曳!”为首的羽林郎大声道。
此言一出,
堂哄然,大臣们都怕恐起来。
“本王犯了什么罪?”龙天曳傲然地问。
“龙天曳勾结朝中大臣,欺上犯
,查证属实,奉皇上之旨前来捉人!”
“王爷…”霍嬉游脑门轰地一响,脸上愀然变
,浑身颤抖不已,她的十指深陷掌
,她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龙天曳冷冷的哼了声,并没有为自己辩解,神情就像他平时那般狂傲张狂,一点也没有即将成为阶下囚的恐惧。
一时间,王府风雨飘摇,龙天曳被带走了,那些大臣们为了自保也连忙逃窜,撇清与王府的关系。
“小姐,现在怎么办?”青青急得团团转,偏偏慕容无瑕像没事人般的站着,连动也不动。
“无瑕,你想个法子啊!”青青跺脚,气他的麻木不仁。
“无法可想。”他冷静的说:“等消息。”
“无瑕说得对,我们不可自
阵脚,还是在王府等消息。”她召来彭护卫。“彭护卫,我记得东宫侍卫彭永健是你侄子,你立即到皇宫打听消息!”
“属下道命!”
他快马加鞭的去了,等的人在府里一夜未眠,倚门而盼。
隔天清晨,彭护卫带着
身疲惫
来。
“如何?王爷怎么样了?”
彭护卫神情凝重地道:“请王妃保重身子,千万不要激动。”
“你快说,我不激动。”
“王爷已被关入京师天牢,罪证确凿,择
问斩。”
霍嬉游忽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小姐!”青青大叫。
小姐…小姐…
耳边,仿佛一直有人这样呼叫着她,可是她眼皮好重,无论如何也睁不开,又或者,她不愿睁开,因为不愿面对现实。
“怎么办?这个节骨眼儿小姐却昏倒了,要是我不快叫醒她去救王爷,她会恨死我的…”
“你没看见王妃已经很憔悴了,难道不能让她好好睡一觉?”
是慕容无瑕不以为然的声音。
“王爷被关在天牢,随时会被问斩哪!没有时间了…”
王爷在天牢…
没有时间了…随时会被问斩…
霍嬉游大叫一声,突地睁开眼睛,眼里
是浓浓的恐惧。
“谢天谢地!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青青松了口气,连忙扶她坐起来。
“我昏睡了多久?”她颤着声音问。
“不很久,才三个时辰。”
她深
了一口气,罪该万死,龙天曳被囚,她却没用的昏倒过去,还一昏三个时辰…
哦!不行,他在天牢里,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只等消息,她现在是罪臣之
,就算想进宫去见太后也会未必进得了,惟一的办法…
“快!青青,叫人备轿,我要上将军府!”
深潭不兴波,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安份一点呢?当皇帝的滋味具有那么好吗?
她不懂,可是她必须去救他,因为他是她今生今世最爱的男子,她的夫君!
龙天曳被囚入天牢的消息传开来,霍东潜在府里暴跳如雷,见到风尘仆仆赶来的妹妹,他更加气愤难当。
“早就告诉过你他是反贼,你偏要爱上他,还怀了他的骨
,现在你说怎么办?皇上已经找到他的罪证,要定他死罪了,恐怕连你也一起斩了!”
“所以我才要请大哥救命。”霍嬉游一脸坚定。
霍东潜烦躁的走来走去“我救不了他的命。”
就算他与皇上
情再好,他也不可能去求这个情,更何况他根本不想替那个大逆不道的臭小子求情,即使他是他的妹夫也一样!
“大哥征战西域蛮夷那一年,主帅郭将军差点死在蛮将之手,多亏大哥智勇双全冲入敌营救人,且还扭转乾坤,将蛮夷打得溃不成军,从此蛮夷不敢来犯,我记得为此,先帝曾御赐大哥一块免死金牌。”
霍东潜瞪大眼珠子“你居然要我拿那块金牌去救那个臭小子?”
“求大哥成全!”她跪了下来。
“快起来!”花
晚连忙将她扶起。她瞪着霍东潜,怒不可遏“将军,要是有朝一
你命在旦夕,有人只要举手之劳便可以救你,但他却见死不救,我一定恨他恨到坟墓里去!”
他闻言更加气愤“你居然诅咒我有朝一
会命在旦夕?”
一个是他的
子,一个是他的妹子,她们都站在龙天曳那边,这一切真是反了!
“那是你的妹夫啊,难道你真要看嬉游守寡?”花
晚叹口气,硬的不成来软的。“再说将军你循规蹈矩,一辈子也用不着那块金牌,何不拿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霍东潜寒着一张脸,紧蹙的眉心说明他的万般不情愿,可是面对嬉游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终究狠不下心来,她毕竟是他惟一的妹妹啊!
他终于取出了免死金牌。
“你自己进宫见皇上,我不陪你做这些狗
倒灶的事。”
自少年从军开始,他对朝廷忠心耿耿,拿免死金牌救一个要联合外人篡龙氏山河的逆贼已经很不甘愿了,他才不愿经手这件事。
“我陪你!”花
晚立即自告奋勇。
“花、
、晚!”霍东潜的怒火燃烧到最高点,他一把抓住
子,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你不许去!”她扬扬眉梢。“为什么?”
啧,这个人好不讲道理,当了爹也没用,还不是那么独裁。
“大哥,谢谢你!”霍嬉游感激得将令牌牢牢握在手里。“大嫂,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放心,我会小心照顾自己的。”
有了免死金牌,她连轿子也不坐了,直接命马夫牵出一匹马,朝皇宫飞驰而去!
掌灯时分,霍嬉游神经紧绷地进入两仪殿,虽然带着免死金牌,可是难保皇上认人不认金牌,不肯放了龙天曳。
多么讽刺,当初她是皇上派在龙天曳身边的间谍,如今她却甘冒一死也要来救他,因为他已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如果皇上在震怒之下仍要将胞弟处斩,她就只好到永乐宫见太后了,相信事情闹得这么大,太后应该已经知晓了。
“曳王妃求见!”
太监通报的声音让她不安的心又猛地跳动了一下,她战战兢兢的进入庄严的宫殿,登时讶异的愣住。
龙天曳居然好端端的站在殿前,虽然神情有点疲倦,但黑眸仍然雪亮有神、目光炯炯,衣着也很整齐,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哪里有半点死囚犯的狼狈样子?
他不是、不是被囚在天牢吗?
“王爷…”她头着声音,眸光又喜又忧的与他
便再也分不开,她想扑进他怀里哭个够。
龙天曳微微一笑,提醒道:“王妃,还不给皇上行礼。”
她如梦初醒,连忙行礼“臣妾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请皇上原谅臣妾失态了。”
“曳王妃请起。”龙天
亲切地问:“王妃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臣妾…臣妾求皇上放了王爷!这是家兄的免死金牌,是先皇所御赐的,今
臣妾想保王爷安然无恙,还望皇上明察秋毫,再给王爷一次机会!”
她再度跪下,已然红肿的双眼一想到龙天曳就要被斩首了,又盈
焦急的泪水。
龙天曳又心疼又感动。
这个傻丫头,为了救他连免死金牌都请出来了,要是他被斩首,她大概会陪着他一起死吧!
“朕已经明察秋毫了。”龙天
微笑道:“这一切都是龚微如的诡计,他深爱曳弟,又发觉了你怀有身孕,因爱妒成恨,所以捏造了那些假罪证来告发曳弟与朝臣共谋朕的山河,幸而他还没完全泯灭了天良,知道朕要将曳弟斩首后,不愿曳弟死,已招供了一切。”
霍嬉游一时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原来是龚微如,一切都是他的计谋,这个男人,他的心也太狠了吧…
“朕已经命人将龚微如押进了天牢,至于曳弟,朕赐你黄金十万两以作为补偿,原谅朕的一时糊涂,听信
人谗言口。”
“谢皇上。”龙天曳将
子扶起,发现她竟已汗
了整个手心。
霍嬉游有如作梦般的和龙天曳一起回王府。当他知道她是怎么来皇宫的,一颗心顿时悬得老高。
“你居然骑马去宫里?”他俊容有着明显的不悦。
她可知这样有多危险?她身怀六甲还劳碌奔波,何况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骑术不怎么样,万一像上次那样被摔下马怎么办?
她笑了笑,脸容疲倦但神情
足“没事的,王爷不必担心,这匹马很温驯,再说我也没感觉任何不适…哎哟…”
他连忙抱住她“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痛苦得站不住,顷刻间已沁出一背冷汗。“我…我肚子好痛…”
他脸色一凛,飞快将她送进房中,命人速请来大夫。
大夫来了,青青也闻讯而来,看见霍嬉游痛苦的躺在
上,她急得不得了。
“王妃动了胎气,要卧
休息,七天七夜不得下
走动,每
按时服一帖安胎葯即可保住胎儿性命,现在先服下一颗定气丹,好让王妃舒服点。”
大夫诊断后,青青连忙跟着去抓葯煎葯。
婢女们都退开了,屋里静悄悄的,只剩这对历劫归来的夫
相视凝望,彼此都觉依恋无限。
“嬉游,这
我死里逃生,多亏有你。”
明知他皇兄不可能斩他的头,可是她那样拼命、那样不计一切的神情和冲动,还是叫他无比动容。
今生今世,得
如此,夫复何求?他再也没有遗憾了。
“是皇上英明,让龚微如加害你的
计不能得逞。”
“小丫头,你老是替皇上讲话,不怕我吃醋吗?”他笑着问她。
她但笑不语。
接下来的几天,霍嬉游遵照大夫的指示不能下
,龙天曳就寸步不离的在她身边陪伴她,不但亲自喂她
葯,还读许多野史小说给她听,让她一点也不觉无聊。
第七天,绍王来访。
屏风后,她清楚看见绍王嘴角的笑意,大为担心他此行专程前来是别有用心。
“王爷,还是差人打发绍王走吧,王府刚风平
静,别再招惹事端了。”她
低了声音,就盼他能听她忠言。
他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抹诡异之
“不入虎
、焉得虎子?”
他若不拿他自己当引子,
狡的敌人又怎会那么轻易上当呢?
他大步走了出去,笑盈盈的
向久候多时的绍王。
“小王该死!竟送了那样一个
人给王爷,害王爷承受无妄的牢狱之灾。”绍王一见他出来便马上请罪。
此计是他们西陵王府试验龙天曳的最后一计,虽然他们早已合议要共谋山河,可是人心隔肚皮,终究还是有所猜忌,于是出此下策,要龚微如诬陷龙天曳,看皇上是否真会定龙天曳的罪,以此证明皇上与龙天曳真是水火不容。
龙天曳目光一沉“本王差点被皇上杀头,岂是你一句该死就化解得了的?”
“小王知道!”绍王惶恐地说:“当王爷被关在大牢时,我们都十分忧心不安,原已集结了许多力量要救王爷出牢,幸好龚微如那
人即时醒悟,没有铸成大错。”
龙天曳冷哼了声“这下西陵王对本王再也没有怀疑了吧?”
“当然、当然。”绍王附耳过去。“计划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就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站在屏风后的霍嬉游差点昏厥过去。
原以为经历这一场劫难,两人可以平安相守,没想到他却还是一心一意要走向不归路。
她紧紧揪着
口衣襟,无力的感觉再一次向她袭来。
秋老虎肆
已久,久不见雨水洗礼的京城,这
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大雨连绵,从早上一直下到了黄昏,仍没有停歇的迹象。
晚膳时分,霍嬉游见
肥美,她自己孕吐没有胃口,便夹了只鸡腿到龙天曳碗里。
可谁知他忽然将饭碗摔在地上,目光一狞,凶恶地道:“本王要吃什么不会自己动手吗?你这女人
着个大肚子,整天在本王面前晃,笨拙又多事,看得人心烦,滚回将军府去,等生完孩子再来见本王!”
她愣然的看着他发标,她是一片好意啊,为什么他…他要这样凶?
“看什么看?本王最讨厌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扬声吩咐“无瑕,把王妃送回将军府,冬莲,请湄姬过来陪本王一道吃饭,叫她打扮得漂亮些,本王不想再看到另一个丑女人!”
青青鼓着腮帮子,气愤得想杀人。
“是…是…”小丫环诚惶诚恐的去了。
回到房里,青青帮着收拾包袱,霍嬉游不发一语,委屈的泪水一颗颗落在衣襟上。
“王爷太过分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责骂小姐你,枉费小姐你对他情深义重,现在你有孕在身,他却要召那个狐狸
陪他作乐,真是没有人
!”
“青青,不要再说了。”她擦干了眼泪,故作坚强的对慕容无瑕道:“走吧,无瑕,麻烦你送我们回将军府,我也很久没见宇儿了,正好可以见见他,以免他忘了我这个姑姑。”
一路上气氛凝重,三人都沉默不言,马车里死气沉沉。霍嬉游一直垂着眼眸,神情恍惚,青青则是被马车的节奏晃得睡着了。
当马车停了下来,她们两人走下马车,这才发现她们并不是身在将军府,而是在湖畔的别馆前。
霍嬉游如梦初醒。“为什么送我们来这里?”
“王爷吩咐。”慕容无瑕答的简单。
她顿时破涕为笑,她就知道他不会对她那么残忍。他行事诡异,这
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了?她与青青进屋稍作休息,桌上已经备了热汤佳肴,刚才她在王府没有吃什么,现在刚好填
肚子。
月儿高升的时候,龙天曳来了,倚门而望的她立即
上去,牢牢的握住他的大手。
“王爷,你为什么借故对臣妾发脾气,要臣妾离开王府?”她冰雪聪明,略微一想,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别问这么多,这里十分隐密,没有人知晓,你好好在这里住下,青青和无瑕会陪着你。”
“那么你呢?你要去哪里?”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我也在这里陪你。”
他说到做到,真的陪了她整整三
。
他们过了三天悠闲日子,龙天曳若无其事的与她
诗作画,还兴致
的想孩子的名字。
日子表面上这般平静,却越叫人觉得暗地里波涛汹涌。
算算日子,皇上秋游的时间快到了,莫非他真想趁皇上秋游之际行叛?
她很清楚她大哥的忠耿脾气,他的免死金牌不可能再借她第二次,如果他再有个什么差池,手无缚
之力的她,要如何再将他从阎罗王手中救回来呢?
“嬉游,在想什么?”
龙天曳走近窗口,从身后圈住她不复纤细的
,
足的轻抚她的肚皮,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骨血,不久小人儿就会出世,再不久,就会开口叫他爹了。
想不到他一世
名,却会在她这个女红妆密密织起的深情里落网,再也不想
迹天涯。
她依偎着他,柔声道:“我在想,我们在湖畔的日子多么惬意,我想一辈子和你住在这里,不要再管世事的纷纷扰扰。”
“傻气。”他笑了笑。“快喝了这碗宁胎茶,这是太后知道你的喜讯后,特别吩咐大医给你准备的补茶。”
她依言喝下,续道:“龙天曳,听说江南的风光最为宜人,等我生下孩子之后,我想到江南走走。”
“现在说这些都言之过早了。总之你安心的待在这里,就算听到什么事,也装作没听到,见到什么事,也不要理会,你只要好好照顾腹中的胎儿就行了。”
她笑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准备待在这儿了吗?”
忽然,她身子一阵软,竟然站不住。
他像是早有预谋,不慌不忙的将她抱到
上,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心中感到十分恐惧。
“王爷,你给臣妾喝了什么?你…你要去哪里?”
他轻轻替她盖上被子。“我是迫不得已的,你好好休息,青青和无瑕会照顾你,等我的好消息。”“王爷,不要…不要去…”
他没有回头,毅然决然的走了。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枕巾,她还是没能劝住他,这一别,他们还能再相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