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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办公室空调呼呼的吹,电话铃声、讲话声、印表机打印声,甚至连位于转角处的影印室内都传来影印的声音,整个办公空间呈现出一种很“秩序井然”的吵杂。

 不过不管是秩序井然或是维无章的吵杂,吵杂终究就是吵杂。

 可是为什么…吕姿嫈不解的蹙紧眉头,四周都吵杂成这样了,她还是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一次比一次大声?

 冷静点吕姿嫈,她深一口气,在心里无声的告诫自己,只不过是打通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饭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冷静点。

 现在先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拿起电话筒,再按下他的电话号码,09685786…

 青天霹雳!她竟然忘了他的手机号码,那末两码到底是43、73还是71?天啊,她这颗脑袋到底生来做什么用的呀!

 不行,吕姿嫈你要冷静一点,忘记电话号码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翻开你的电话通讯录看一下不就得了吗?这样就慌了,你待会儿要怎么提起勇气开口约他,冷静点。

 深一口气,翻开通讯录,拿起电话筒拨号…嘟嘟…

 电话通了!

 “喂?”他接了。

 “是是…是我。”笨蛋,别抖呀。

 他沉默了一下。“什么事?”

 “我想…呃,晚上可以一起吃…吃饭吗?”

 他又沉默了一下。“我晚上有事。”

 “嗄!”

 “还有什么事吗?”

 “没…”

 “那我要挂电话了。”

 “拜…”叩!

 “拜…”

 失魂落魄的挂上电话,吕姿嫈一险呆滞。

 她刚刚是不是被拒绝了?不用问,当然是了,但是他怎么可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约他,而他竟然连个理由都没有,只说了一句“我晚上有事”就挂掉了她的电话,他真的…爱她吗?

 也许根本用不著试验,因为事实早已经摆在眼前。

 可是他明明亲口说过他爱她,还是真如咪咪所谈的,这只是男人用来欺骗女人的惯用伎俩?

 不,她相信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不只是性格不像,以他优越的条件,他更是没有理由要这样做,所以不管咪咪怎么说,其实她一直都倾向于相信他这一方,相信他绝对不会骗她。

 可是…

 讨厌讨厌讨厌,吕姿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疑心病又重了?不管他是不是在骗你,至少他现在仍在你身边,你和他在一起仍能感觉快乐就足够了,不是吗?

 没错,只要自己觉得快乐幸福,使他说爱她是骗她的,那也没关系,不求地久天长,只要曾经拥有。只要曾经拥有就够了。

 想通后,她微微一笑,顿觉心情开朗了许多。

 好吧,既然他晚上有事,那她就一个人去玩,反正闲著也是闲著,更何况她这阵于这么辛苦的学舞,不跳给人家看而留下来孤芳自赏似乎有点浪费。

 OK,就这么决定了,晚上的行程一切照计画行事,只不过男主角缺席而已。

 呵呵,咪咪若知道结果竟然变成那样,一定会跳脚吧?

 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呵呵…。xunlove。xunlove。xunlove

 总觉得一个人去吃大餐有点怪异,所以几经思考之后,吕姿嫈邀请李樵与她共进晚餐,就当作那天他照顾失态的她的谢礼。

 因为心情好的关系,她与他边吃边聊,聊得好不快意。忽然之问,讲话讲到一半的李樵突然停了下来,吕姿嫈好奇的看着他脸上像是中了乐透般,Lucky的表情。

 “快点回头看。”他忽然开口说。

 “什么?”她转头。

 “协理和他的美丽女朋友。我们真是lucky,竟然两次吃饭都碰到他们。啧,不乖拼几欠,他们俩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真难以想像他们以后结婚,生出来的小孩会是多么的漂亮可爱。”

 李樵神经大条的完全忘记上回看到这对俊男美女时,吕姿嫈几乎失控的反应,滔滔不绝的赞叹著。

 吕姿嫈转头过去之后,身体便没再动过一下。

 她傻了、呆了,感觉自己就像突然掉进万年寒冰中,冻得连眼泪都不出来了。

 他说他有事,原来他的有事就是和美女约会…那个他说早已分手的美女。

 心凉凉的、空空的,感觉不到感觉,但脑袋里川不息的却是咪咪所说过的话。

 男人一百个之中有九十九个会用“我爱你”这三个字来骗女人。

 爱情可不是用嘴巴说的…

 他说她爱你,为什么在看见你和别的男人约会吃饭时,却毫无反应?

 真是一针见血、一语命中,看来咪咪除了当空姐之外,更适合做人家的爱情顾问,而且肯定会门庭若市,Case应接不暇。

 “姿嫈,你没事吧?”后知后觉的李樵终于想起上回的事,担心的询问。

 “没事,会有什么事?”吕姿嫈回头笑答。

 李樵沉默的看着她,半晌后才犹豫的开口“你的脸色好苍白。”

 “脸色苍白?大概是这问餐厅灯光的关系吧。”她继续微笑道。

 看着明明是在强颜欢笑的她,李樵慢慢地抿起嘴巴,脸上表情亦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们走吧,如果你还没吃的话,我们换家餐厅吃。”他开口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吃得好好的不是吗?”她说“啊,对了!说要感谢你,怎么可以少了敬酒这个步骤呢?Waiter、Waiter,麻烦你送瓶酒过来!”她扬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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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突然听闻一个熟悉的嗓音,祁烨倏然抬起头来,看向四周。

 他果然没听错,是她!

 但怎么会这么巧呢?两次和李若吃饭都被她撞见,这下子,她恐怕…不,不是恐伯,是一定、铁定、肯定又要产生误会了。

 唉!他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口气,眉头微皱。

 “你在看什么?有看到认识的人吗?”李若转头学他看向店内的四周问道。

 祁烨摇头,收回视线看着侍者为他们送上所点的餐点。接著李若率先开动,但祁桦却是一动也不动的。

 “怎么不吃?”她微笑的抬头问道。

 “李若,我今天约你出来,其实是有话想对你说。”祁烨看着她说,决定还是尽快与她把话说清楚的好,因为光看李樵脸上的担心神情,他便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并有些坐立难安的想马上飞到姿嫈身边去解释现在的情况。

 可恶!早知道会这么巧,他今天下午接到她的电话时,就该邀她一起来,即使她有可能会遭到李若言语上的轻视或污辱,但也好过让她一个人因误会而心碎。

 他真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什么话?”李若微笑的凝视著他问,心期待的心想着他该不会终于决定要弃械投降,承认他仍然爱她或著又再一次的爱上她吧?

 想来就可叹,谁会知道当年在学校猛打工赚钱的穷小子,会是国内宇普的未来继承人呢?早知道当初就把他绑死了,现在也不必委屈自己扮淑女来他了,因为一板一眼的他有时还真是无趣极了,不过想到他所拥有的财产,一切便都可以忍受。

 祁烨看了她一眼,决定开门见山的说。

 “我已经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了,而且短期之内会结婚,所以请你不要再继续著我好吗?”他说。

 锵!刀叉跌落瓷盘的声音。

 “你在开玩笑!”李若怒吼一声,旋即发觉自己的声音和反应好像和她所扮的淑女形象不符后,马上改忙以虚弱的嗓音再重新的说了一次“你在开玩笑?”

 祁烨很想开口叫她不要再演戏了,不过他拘谨而深沉的个性却没让他这么做。

 “我并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他正经的说。

 李若倏然摇头。“不可能的,你的女朋友就只有我,你们公司的人都知道,你不可能有别的女朋友,却没有人知道的。”

 “事实上我却有,如果你不信的话,只需再等几个月,我会寄喜贴给你的。”一顿“毕竟我们曾是朋友一场。”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明明是爱我的!”她表情扭曲,坚持的瞪著他说道。

 “不,”祁烨看了她一眼,一点于心不忍的感觉都没有,缓慢的摇头道:“我从来就不曾爱过你,即使是我们在美国交往的那段期间。”

 “你说!”她倏然尖叫出声。

 “当时我的确曾经误以为我爱你,但是后来才知道我爱上的只有你的外表,和自己拼凑出来的想像,那根本就不是爱,如果硬要说,勉强只能说是一场名为恋爱的梦。”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长得那么漂亮,身材那么完美,又聪明,你怎么可能会没爱上我,不可能的。”李若大受打击的摇头道。

 “你的外貌的确无懈可击,但是我重视的是相处的感觉。”祁烨说道,眼角余光始终盯在餐厅通往厕所的方位。

 真是奇怪,她进厕所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在她后头进去的几位女客也都相继出来了,怎么就只有她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这间餐厅的厕所后方有出口吗?可是不对,李樵还坐在原位等她,她不可能会一个人偷偷的先走才对。可是她怎么会去那么久?

 “什么叫相处的感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快乐吗?还有,以前我们上的时候,难道你没达到高吗?”李若激动的辩道,然后倏然将手伸过桌面,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祁烨,我们是天生一对,再也没有人会比我更适合你了。”

 祁烨冷淡的回自己的手,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一个刚从厕所那方向走出来的人影却在瞬间夺走他全副的注意力,他转头直视,魂魄被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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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气灌掉三分之二瓶红酒,即使是平习惯小酌一番,稍有酒量的吕姿嫈,亦开始有晕的感觉。

 她并没有醉,仍能清楚的感觉到酒在她体内造成的騒动,浑身发热、热血沸腾、情绪昂,甚至感觉自己的胆量和勇气似乎都突然大增了起来,因为她突然好想好想换上那件放在包包内,咪咪为她准备的戏服。

 那是一套类似国际标准舞蹈比赛中女舞者所穿的衣服,曝却绝对不会走光。削肩背的造型让她无法穿著内衣,而丝缎波横于前,随风摇曳的设计却更添令人想入非非的惑,再配上缀著荷叶边的紧身窄裙所勾勒出的女曲线,那成果简直只有让人用“叹为观止”四个字来形容。

 当她第一次看见这套成一团,连口袋都得下,布少得可怜又薄得可怜的衣服时,她简直就有种想夺门而出的冲动。

 在咪咪的软硬兼施强迫下,她也只试穿过一次。虽说它的效果意外的好到不行,但是说真的,她还是没有胆量穿出门见人,所以在她的包包里其实还有另外一套比较正常的衣裙。

 可是她现在却只想穿原本为了掩咪咪耳目才带在身上的那套衣服。

 那个混蛋祁烨,他真以为自己这么优秀,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好,她一定会死心塌地的爱著他、跟著他?

 他真以为她这么没行情,除了“博爱”的他之外再没有男人会理她?

 她只是不想现、不想秀而已,谁不知道现在的台湾正流行瘦,只要瘦又敢秀,谁不是美女?

 趁著一阵意去上厕所的时间,她将想望付诸实行,亮丽的重返座位上,没注意到餐厅内的男顾客全在一瞬间变得两眼发直,除了看她,眼中再容不下其他。

 “李樵,你待会儿要不要陪我去跳舞,我知道一家很的舞厅喔。”带著四分醉意的她,醉态人的微笑问道。

 李樵没有回答她,他跟餐厅内其他两眼发直的男人们一样,正目不转晴的看着她,就像被摄了魂一样。

 他痴呆望着她的表情,让吕姿嫈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李樵,你在发什么呆呀?”她伸手轻拍几下他的脸,笑问道。

 李樵反的握住她的手,终于回神,却仍是以一脸不信与震惊的表情盯著她看。

 “吕姿嫈?”

 她对他咧嘴微笑“你要不要陪我去跳舞?”

 他一愣,瞪著她。“你要去跳舞?”

 “对。”

 “穿这样?”他冲口道,语气中有种“占有”的不赞同,而不是“担心”或“关心”的不赞同。

 老天,他到现在仍能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心跳与脉动。

 他从来都没发现吕姿嫈瘦归瘦,藏在衣服下的身材曲线却是那么的人,而且充惑力,尤其是她那一身白玉无瑕的肌肤,简直就像生来引男人犯罪的嘛,还有那形状完美的肩膀,感的锁骨,不盈一握的身和俏浑圆的俏,老天,他怎么会有眼无珠到这种地步,真是笨呀!

 吕姿嫈闻言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才抬头对他咧嘴笑。

 “很好看对不对?”她说。

 是太好看了,甚至于好看到过了头。瞧!整个餐厅里的男人,哪一个双眼不是盯在她身上的,他真想上前将他们的眼睛一一的给挖下来。可恶!

 “我们走。”他倏然起身道,接下来的动作却是将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强披在她肩上。

 “我好热。”她抗议的说,酒持续在她体内发烧。

 “披著。”他强硬的说,不容允她将外套拨下。然后以占有的姿态轻拥著她,迅速的离开这群豺狼虎豹的觊觎视线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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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摆李若,祁烨不惜撕破自己温文儒准沟面貌,首度以无情冷酷,如同地谷炼狱来的魔鬼,威胁要她永远不准再出现在他面前,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可是不管他奔出餐厅的动作是多么的快速,他依然失去了他们两人的踪影。

 他们会去哪儿?

 李樵会直接送她回家吗?还是那个混蛋家伙会趁人之危,做出什么混蛋事来?

 懊死的!可恶!

 李樵那个家伙,他竟然改把手放在姿嫈上,他上回问他的时候,他不是还发誓般的回答他说不可能,说什么吕姿嫈不是他喜欢的型,最多只能当朋友而已,结果呢?

 懊死的混蛋,他最好别让他发现姿嫈身上少,否则他绝对会要他好看!

 现在怎么办?她的手机前阵子才丢,新的又还没去买,无法打电话给她…等一下!她没手机,李樵有呀,他怎么会忘了呢?

 幸好他上回突发神经,醋意横生的只为了把李樵从姿嫈身边遣开,便将他提升成为他的助理,这才有他的手机号码,否则的话,他今晚恐怕会失眠到天亮。

 马上拿出手机在电话本上寻找李樵的名字,然后在找到之后毫不犹豫的按下拨号键。

 “嘟嘟…”

 太好了,接通了!

 “喂?”

 “你在哪儿?”电话一接通,他马上问道。

 “协理?”李樵的声音中有些错愕。

 “你在哪儿?”祁烨严苛的又问了一次。

 “我在计程车上。”

 原来他们搭了计程车,难怪一眨眼人就不见。

 “你们要去哪儿?”他迅速的走向停车场的方向,一边问道。

 “嗄?”

 “我问你们要去哪儿?”

 “姿嫈说要去跳舞…”

 “她已经醉了,马上送她回家。”他命令道。

 “嗄?”李樵顿了一下“可是我刚刚本来想送她回家,她却硬要去跳舞,所以才会上了计程车。”

 “叫计程车转向,直接开到她家去。”

 “可是我不知道她家的住址。”

 “该死!”祁烨一时遏制不住的低咒。

 “什么?”他好像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她要去的舞厅叫什么名字?在哪条路上?”他问。

 “好像叫『舞楼』在…”

 “我知道在哪里。”祁烨迅速的打断他道“在我到之前,看好她。”

 电话切断了。

 李樵拿著手机愣愣的发呆,他刚刚是不是小睡了一下,还作梦梦到协理?

 “谁呀?”感觉自己像在旋转般的好舒服,吕姿嫈靠在椅背上问,她刚刚好像有听见手机响的铃声。

 不是在作梦吗?她也有听到?可是协理怎么会专程打电话来问他们在哪儿呢?而且好像还要来找他们,又说看好他,他要他看好谁呢?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身旁一脸醉态人的吕姿嫈,脑袋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太对劲。

 协理要他看好的人,该不会是她吧?可是没道理呀,怎么想都没有道理。

 “协理。”他答道。

 “协理”两个字如同一个大榔头般的,瞬间将吕姿嫈敲醒,她的醉意在一瞬间消掉五分,整个人马上从椅背上坐正了起来。

 “他想干么?”她问。

 “先生小姐,你们要到的地方到了。”司机先生突然口道,车子慢慢地靠边停了下来。

 李樵看了一眼车窗外的霓虹灯,然后再转头看向计程车的价目表。

 “一百九十元。”司机先生道。

 李樵从皮夹内出两百元给他。

 “不用找了。”他说,因为吕姿嫈已经下计程车,他抓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赶紧跟上,然后再度将外套披到她肩上。

 “不要,我会热。”她推托。

 “穿著,也许里面开了很强的冷气。”

 “跳舞就不会冷了。”

 “问题是你现在又还没跳,所以穿著。”

 不想再与他争辩,吕姿嫈旋著走进舞楼,而李樵则紧紧地跟随在她身边,须臾不离。

 夜云轻轻地遮蔽月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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