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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有没有听说春天恋爱了?

 听说春天恋爱了。

 听说春天和新搬来的男人在谈恋爱。

 听说春天恋爱的对象是开莲花跑车的。

 听说和春天谈恋爱的男人经营饭店。

 听说…

 如火如茶的听说似燎野的火苗迅速扩散,原本就是众人焦点的春天更是镇民口中的话题,每个人怕少说一句就跟不上风

 但更劲爆的听说是她和鬼屋的主人谈恋爱,消息由她最好的朋友传出准没错,两人交往了一段时间才曝光,目前正在热恋中。

 春天果然是春天与众不同,心仪的对象居然是个鬼,难怪“失恋联合阵线”的“人”无法攻入她的心,因为他们都不是鬼。

 失望归失望,春天小镇的镇花恋爱可是一件大事,他们不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怎么成,万一听漏了什么准会引来一阵讪笑。

 自己得不到也要献上祝福,含泪当君子割舍心头的一块,血遍地的不会只有一个人。

 听说真会害死人,深受其害的春天低垂著头数黄豆,笑脸难得的蒙上一层阴影,春天的颜色微暗带来细雨绵绵,她被外婆骂得快要臭头了。

 “打工,你还真会找藉口,打到敌人门口还笑咪咪地自行开门进去,不刺探敌情反送上军情,你这颗脑袋是长著好看呀!平常古里古怪的点子一大堆,真要用时全成了浆糊,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

 必她父母什么事,他们在天上快乐的当神仙不用心烦,要是她少了一颗脑袋也不必活了,直接投胎去两两相忘,连浆糊都省了。

 一千三百零七颗,一千三百零八颗,一千三百零九颗,一千三百…

 “你这年纪要男朋友我不反对,只要品貌端正,无不良嗜好,对长辈恭敬有礼,大抵来说我还能接受,绝对不会加以阻止。”

 可是…春天在心里加了但书。

 “可是你什么人不去爱偏和敌人来往,瞒著我们私下交往,你怎么知道他是真心喜欢你还是利用你来打击温泉馆,你要胡涂也别胡涂在这个男人身上,他的世界和我们不同,爱上他你注定要伤心…”岑婆婆叨念不断。

 是吗?

 她觉得不给那个霸道男人爱他才会伤心,两人交往至今好像他下的感情比较深,老是担心她会消失不见,醋劲十足地让她很想笑。

 有时他比她更像个孩子,动不动就搂著她又吻又亲,用孩子王的口气威胁她一定要爱他,不准移情别恋也不许她将他出让,他们是互属的。

 他们说她戴著瑰眼镜看世界,将人心美化了。

 但她不以为然,茫茫人海中有几人会因此相遇,缘分的长短谁也无法预估,她只是比其他人多了一分惜福心,不轻易怀疑别人的动机。

 若世界无爱,人不是活得很辛苦。

 “我不管你们交往到什么程度,总而言之我要你和他马上分手,没必要也不用交谈,当是陌生人相见不相识,不许朝他出你的笑涡。”

 太甜了,男人会招架不住。

 春天一讶“分手?”会不会太严重了?

 “也许你会难过一阵子,挨过这段时间就没事了,就像女人生孩子的阵痛期,刚开始痛不生的连医生都骂,等噗一声下蛋后就不痛了。”

 “外…外婆,我没生过孩子。”憋笑的春天忍得好难受,捡起第两千两百三十一颗豆子丢进篮里。

 她的表情可爱到不行,杏眼圆睁像在听天方夜谭,想笑又不敢笑地强装忏悔,丝毫不受长篇大论的影响,左耳进,右耳出。

 岑婆婆恶狠狠的一瞪“这是比喻你听不懂吗?我也没生过孩子。”

 “啊!外婆没生过孩子,那我妈从哪里来的?”可别说是洗衣服时拾到的。

 “天上掉下来的,我裙子一拉接个正著。”怎样,你有意见?

 她摆明著硬拗,将失言的话收回,让人以为她在说气话。

 “喔!外婆好厉害,女中英豪。”春天当场蹦掌表示敬佩,没揭穿她早知道孩子怎么来的真相。

 岑婆婆没好气地倒了一篮绿豆要她继续数。“少拍马,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

 “有,我听得一清二楚,不敢马虎。”刚刚外婆说了什么,她怎么全忘了。

 万一她要背就惨了。

 “好,接下来该做什么你应该明白,用不著我再说一遍。”说了老半天口有点渴。

 不知谁搁了一杯茶在旁边,岑婆婆顺手拿起来一喝。

 “嗄?”讶然一声傻眼,灿烂的星眸出现短暂的短路。

 “嗄什么嗄,你不是都听清楚了?”难道还要她再重复一次?

 “是很清楚了,可是呢,我还有一点点不了解。”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出铜板大小的距离。

 “哪里不了解?”

 “前面一段。”

 “还有吗?”

 “呃!中间那段。”

 “再来呢?”

 “后面那一段有些模糊…”嗳!她又说错了什么,被花生壳弹中鼻子也很痛呐!

 外婆好狠心哦,居然舍得伤害为她送终的小孙女。

 “你根本连一句话也没听进耳朵里,尽傍我打马虎眼,装老实,你到底要我怎么教才会听话?不该的朋友就给我离远些,别和心机深沉的男人往来,你没本事斗得过他…”

 岑婆婆口水栏一开就不知停止,足足念了半个多小时才稍微口气,一旁马上有人递了杯茶让她补充水分好继续开骂。

 “笨丫头你学聪明点别傻傻地被人骗,这年头好男人没几个,你要睁大眼睛用心噍,什么事都能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唯独感情不能玩。”

 既然笨了哪会聪明。春天笑着问:“姑爹算不算好男人?”

 “海洋那孩子算是例外,他太重感情也不好,老是抛不开过去,一个劲往牛角尖钻,你要学他的豁达别学死心眼,人死不能复生,一切要往前看,执著过了头就是笨蛋。”四十好几了也不知为将来打算。

 甭家寡人的也不找个伴多生几个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怪可怜,没儿没女看他老了怎么办,总不能和她一样巴望着丫头送终。

 羽儿福薄没能多活几年,不然他也不会邋里邋遢地当自己是山里的熊,不见生人的老和一群畜生为伍。

 “外婆,你很挑剔喔!”情薄的不行,重情的也摇头,找个和尚清心寡是不是比较顺眼?

 人老眼利的岑婆婆横扫春天一眼“给我把豆子数仔细,你投敌的帐我还没跟你算。”

 喔,不会吧?她是认真的。“外婆,你不要说得那么恐怖嘛!咱们又没在打仗…”

 “闭嘴,你休想替敌人求情,谁敢碰我的温泉馆一下我就跟他拼命,别以为老弱妇孺好欺负。”她会把菜刀磨好等他。

 “可是…”梨涡微现,春天用眼角余光瞄瞄岑婆婆身后的“敌人。”“你正在喝他的茶耶!”

 好好笑喔,外婆一向机灵怎会没发现阳光不见了,一口一口喝著平空而落的茶。

 “什么!”

 迅速的起身洒落一地的黄豆,绿豆和河诠,惊愕万分的老脸一瞧见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男人,顿时变成铁青色。

 她二话不说的找著扫把,精力旺盛地不输年轻人,不问来由就拿高扫柄准备开刀。

 惊呼一声的春天心缩了一下,连忙出声相护,但是蹲太久的双脚因发麻而软歪不正,还没站稳就有朝地面朝拜的危险。

 一只强壮的手适时扶住了她,

 “谢谢…咦!你怎么在这里?”他不是等著挨外婆的迅风扫把功?

 “没事吧?”没理会两道快杀了他的怒芒,我行我素的男人一把抱起受罚的爱人轻她小腿。

 “还好…哎!麻…你轻点,你别碰啦!它等一下就不麻了。”啊!脚筋了。

 “你的血循环真差,这几天我会叫人准备补血的葯鳝。”意思是她自动点,别让他上门逮人。

 上山下海难不倒她,看起来健康宝宝的身体却有轻微贫血的毛病,要不是他发现她久坐不动会有晕眩现象,真让她的强健外表骗过了。

 眼中只有春天的聂沕离没忽略她突然弓起的姿态,身一弯不怕人家笑话地按摩她的脚底,略使手劲的拉直筋络为她舒缓痛苦。

 一身亚曼尼的深西装穿在他身上十分得体,一看就知道是事业有成的大老板,高高在上进斗金,不屑和平民百姓打交道的类型,倨傲得不可一世。

 可是此刻他却一脸关心做著不符合身分的事,单膝叩地将雪小脚往膝盖一放,不在意会不会因此脏昂贵衣料。

 这个画面很感人,温馨得叫人会心一笑,尤其他眼底的温柔更让人动容。

 不过高抬起手却打不下去的岑婆婆刚好相反,双目发赤地磨著牙,两排齿龈嘎吱嘎吱作响,恨不得先挖出他一块

 “不要啦!我很怕中葯的味道,我多吃点钙片和补充铁质的食物就行了。”一想起黑黑稠稠的苦汁她先皱起双眉。

 “你想讨价还价?”聂沕离的表情说著四个字…

 想,都,别,想。

 微噘著嘴的春天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轻扯他的手“不然可不可以做成葯丸,我用服的?”

 她真的很怕那种怪味道,有一阵子被外婆的四物汤补过头,她差点闻变,终身不敢再吃

 “不行。”葯效不同。

 她也需要补点

 “聂沕离你是暴君。”而暴政必亡。

 “你叫我什么来著?”在她间施,聂沕离含笑的黑瞳中闪著不容忽视的霸权。

 “聂…沕离啦!你这人真的很爱计较,少一字多一字有什么差别。”老爱威胁人,他的日子一定很难过。

 瞧着他专注的眼,她的心又开始了,一点一滴被入只有她倒影的深潭。

 “对情人而言差之千里,一天没见你我的心全空了。”想她,想她,还是想她。

 中了她的魔咒了。他想。

 “哪有那么严重,还不是你害我被足了。”虽然不懂爱情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的话却让她晶亮的双眸更加璀璨,笑靥逐开。

 扬轻笑的聂沕离抚了抚她的发,无法控制渴望的吻了她“我想你。”

 “我也是,不过只有一点点。”因为她忙著数豆子。

 外婆惩罚人的方式很奇怪,她从不说处罚,只是莫名其妙的搬来一堆东西,然后当是聊天地要她劳动四肢,直到她满意为止。

 像是将竹子一截一截的锯开,再用柴刀剖成一的竹片,接著削成竹筷子用砂纸磨角去锐,整整一堆小山足够用上三年。

 还有一回她载了一车“过猫”要她用于撕丝,一小株一小株的撕得她双手发红发肿,花了她将近一天的时间未处理完。

 结果只有晚餐看到一小碟汆烫过的青菜,其他的全分送来泡汤的客人。

 “一点点…”聂沕离不满意的加重一吻,非要吻出同等的爱恋。

 “我…”春天不敢想太多,怕爱上他。

 不过好像有点迟了。

 “小伙子,你不觉得太猖狂了吗?我老人家还没断气,你敢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家春天!”岑婆婆毫不客气的将扫把往他背上一挥。

 冷了口气的春天睁大眼一瑟,像是打在她身上痛了一下。

 反倒是皮厚的当事人不痛不的睨了一眼,拍拍膝盖拥著春天轻笑,不把岑婆婆的怒气放在眼里,当是蚂蚁螫了。

 “你外婆的脾气非常不好。”

 春天噗哧一笑地连忙捂住嘴“没打疼你吧?”

 “老人家的手劲像在搔,你得提醒她少动怒多吃清淡食物,上了年纪的人多少会有些毛病,高血,糖病之类的好好控制,尤其是心脏问题。”狭小的容不下人。

 聂沕离说得轻缓,像是关心老人家的健康,可是句句含讽,暗嘲冷诮,有些诅咒意味,让人听了心火旺盛,血直线飙高。

 “你…你别故意气我外婆啦!她身子比一般人硬朗。”闷著头偷笑,春天看见一张发怒的狞面。

 “所以她会长命百岁,继续她清除害虫的神圣使命。”顽固的老太婆。

 “你…”终于忍不下去的春天放声大笑,整个人倒在他怀中不觉有何不妥,自然和谐宛如天经地义,给人一种青春飞扬的感觉。

 她没有敌我之分的情结,要买要卖各凭心意,她认为只要立场被坚定何必在意别人的心态,人家要买就一定要卖吗?

 温泉馆的营业正常又不必向银行缴贷款,自给自足不受市场影响,钱水是活的不愁周转不灵,外婆实在没必要风声鹤戾当人家是仇人,抢不抢得过全镇的人还是个问题呢!

 凡事往乐观的方向瞧,人生不一定一路平坦,懂得知足才有快乐可言。

 “丫头,你给我过来,赖在男人身上成何体统。”简直是投敌叛国,不成规矩。

 “外婆,小心你的高血。”脚一提,春天发现自己成了人质。

 “不像话,不像话,不听外婆的话,尽学野男人的坏样子,你眼中还有没有我的存在?”岑婆婆气急败坏的护骂著,不想外孙女被坏男人带坏。

 喔噢!外婆真的生气了。

 春天仰起头看看一脸漠然的聂沕离,眼中的为难轻轻传送,她不求他让步,只希望他能体谅老人家的心情,别让她夹在中间难做人。

 在亲人和私人情感之间她会选择前者。

 “我不会放手的。”聂沕离再一次重申。

 “你比我外婆还固执。”她有些动气地怪他不辨事理,顽固如石。

 “执著所爱,爱其执著,没有人能将你带离我身边。”即使和天下人作对亦在所不惜。

 拿他没辙的春天只好带他逃亡,她知道外婆是刀子口豆腐心不会气很久,只要让她多念几天就没事。

 有丝调皮的光彩悄悄由眼底透出,她突然攀上他的背像造反的山孩子,朝气得直冒火的外婆眨个眼,笑声轻扬彷佛无忧。

 “外婆,他不乖惹你生气,我们罚他当马载我去天涯海角,你要好好保重,等我说服他放弃买地的念头再回来,我用美人计勾引他。”

 “美人计?”

 聂沕离含著鼻音的笑像得了重感冒,浓浓稠稠的咕哝在鼻腔,似在取笑春天的雄心壮志,泥鸥之姿难行鸿雁之路,翅没展开先落海。

 鲍归公,私归私,从未放弃收购计画的他并未直接参与这计画,他自行放了个长假将一切事务转冯负责,偶尔才前往视察南部饭店的营业状况。

 因为投下百亿资金不好手,不试试看怎知不成,他要求采软式攻势不许硬来,和老人家磨,和老人家,和她比耐,看谁先认输。

 其实大部分的工程已预备启工中,海水浴场的设立及设备早由地方政府审核通过,一年后想到海边戏水玩耍的游客就得掏包付钱。

 而饭店的预定地离温泉馆还有一段距离,周边的商业圈并未进入镇内而在边缘,无停车的困扰。

 主要是温泉馆的名声太过响亮,他才想纳入规画之中加以收,以春天为名打响名气,让更多的人涌进春天小镇,享受逃邺字所带来的顶极招待。

 将饭店开发成集娱乐、休闲、购物、健身、养生五大方向,足所有前来消费者的需求,既是住宿又有旅游的乐趣。

 大部分镇民都乐观其成饭店的成立,自愿提供多项服务以供选择。

 唯独春天牧场和“春天温泉馆”一开始即表明不合作态度,不管他手底下的人如何游说都不为所动,坚持独立作业,

 春天撒娇的赖著他“哄哄我外婆嘛!老人家的心眼总是比较多,给她子不如给她糖,起码砸起来不会疼。”自个外婆的心还会不了解吗?

 骂归骂,她还是很疼唯一的外孙女,怕她受人欺负才会疾言厉,其实她有一颗最柔软、最善感的心,骂完了会盛上一碗公自制的冰豆花,祖孙俩你一勺、我一勺的分著吃。

 她有个非常可爱的外婆,虽然她很凶又爱唠叨,但是关心永远不会少,以一己之力打造她无忧的生活空间。

 “这是在鼓励我多怒你外婆,还是先预告我后的下场?”两者都不怎么受人

 “咯…咯…我是在帮你留后路,免得你下一回又挨扫把!”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外婆是遇强则强,遇弱则没辙。

 聂沕离安静的看了春天一会儿,神情张狂的说道:“没有下一回,我直接将你绑架回家。”

 “嗄?”怔了一下,她以为他在开玩笑。“小心外婆告你拐。”

 “你已经成年了。”自愿不起诉。

 “可是我还没毕业呀!监护人仍是我外婆,你拐不走我的。”她以玩笑式的口吻回他。

 “想试一试吗?”他极为认真地望着她,一手挑著她的笑涡。

 看着他刚正的五宫,春天知道他不是闹著玩的,试图以轻松的语气化开。

 “别引我,我很脆弱的,比一只苍蝇还不掐。”她不试,冲突是可以痹篇的。

 顺著小路往下走来到海边,不受破坏的自然景观一片蔚蓝,没有河寮和堤防阻挡视线,一望无际的水天一叫人心旷神怡。

 踩著细沙不见人工垃圾,洁白的贝壳埋在沙堆里闪闪发亮,远方的渔船只是停泊并未撒网,有心维护这片人间资产。

 海风吹拂著,阵阵海水的味道飘来,相信没人不深受感动,为自己的渺小而感到好笑。

 虽然是假却没什么人,三三两两的孩子捉螃蟹、堆沙堡玩得不亦乐乎,大人们趁机在家里休息,海的宽容来自人们对它的信赖。

 “对你,我投降,但是我不能不引你,你是我的食物。”一口一口的吃下她。

 “啊!你好。”猛被捏了一下的春天娇嗔的痹篇,红润的脸颊宛如鲜苹果,引人垂涎。

 眼中闪著望的聂沕离不放她走,搂紧她的深切低吻“我要你。”

 “不行啦!你是我的敌人。”面对成为女人的那一关,她的心还是会惶恐。

 喜欢他的程度有多深她不知道,只知道他在心里的重量越来越沉,几乎要凌驾她挚爱的亲人,不见他她会想念他。

 可是她很怕会太过依赖他而失去自我,她是个很爱自由的人,过度约束她会不快乐。

 学艺术的人就像风,没有任何绳索捆绑得住。

 “你是这么认为吗?开始要求我该让步?”他的心里很不舒服,像是一块非常喜欢的蛋糕忽然发酸了。

 聂沕离声音中的紧绷和不耐烦让春天有一丝受伤“这是你和我外婆的战争,我谁也不帮。”

 置身事外。

 “难道你不怕失去温泉馆?”对她太严厉了,他不舍的轻拥她。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任何事都有终了的一天,我不强求也不委曲求全,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她笑着拉开他的手奔向大海,让海风洗涤她的烦恼。

 “我不是功利的你,一切随缘,如果你能说服我外婆卖掉她一生的心血,我只会难过不会伤心,毕竟它拥有我所有的回忆。”

 “春天…”

 春天点住聂沕离的不让他开口,开朗的眼染上一层坚定。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迫她,但是你若伤害了外婆,我会恨你一生。”她不会眼看亲人受伤而不反击。

 春天也有固执的一面,她可以无忧欢笑,也可以与世无争,但的雅典娜也是背著弓箭,必要时她会拉弓一

 她纯真但不天真,人是会成长的。

 “你让我好困扰,我大概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原来在她眼中他是功利的商人。

 “不是我的底线,而是你的良知,我已经在失去中学会如何接受,得与失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她失去太多东西了。

 案母的殡逝她不是不痛,而是她必须认清残酷的事实,悲是一天,喜也是一天,为何要让周遭的人随她的心情起伏呢!

 所以她选择把心放开,快喜地接每一天。

 “包括我吗?”这是乐观还是悲观?他不喜欢成为被放弃的一方。

 笑中有著看透世情的豁达,春天伸手环向聂沕离“我只知道我爱你,其他的交给命运去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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