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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金光潋泓,清风徐徐。

 花园步道上,一对俪人亲密的依偎着,风儿将他们黑缎般的长发和天使般的银发在风中,唯美而浪漫。

 步道的两侧是开着粉紫小花的麝香草,花朵虽小却香味四溢,如星星般绽放在绿色枝桠中。

 “伊恩,这样做好吗?是不是有点伤人?”天若雪天善良,总是觉得不忍心。

 “对付那种被宠坏的任大小姐要下狠葯才行,你不要溢用同情心。”伊恩没好气的说。雪儿的心就是太软了,人家都欺到她头上还差点要了她的命,她不报复还反过来还担心敌人受不受伤,简直是善良到近乎愚蠢。

 他是绝对奉行以暴制暴的方法,若不是看在艾梅是女之辈,又有欧文在一旁求情,他非揍得她连她父母都不认识自己女儿。

 “我只是觉得法国并不小,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要让人难堪。”至少艾梅曾经是她的朋友。

 伊恩不赞成的摇头“不要忘了她差点害你从马背上摔下来,你有原谅她的度量,不代表我也一样。”

 想到那一幕,天若雪直觉有一丝寒意自体内升起“别再提那件事,那不是一件很好的回忆。”

 “看吧!那件事还是在你心底留下阴影,以后要学着绝情点,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他总是不厌烦的一再叮嘱。

 天若雪失笑的捏捏他强壮的手臂“绝情的对象包不包括你?我可不想得人格分裂症。”

 虽然有艾梅的搅局,天若雪依然相信伊恩的真心。或许她是活在观念保守的国度里,但在有过一次痛苦的单恋后,她更懂得珍惜难脑粕贵的情缘,尤其是他强烈的爱意及保护,让她连想逃的念头都无隙可钻。

 闻言,伊恩霸道的蹂躏她的,直至它略显红肿才罢休“你可以对全世界的人绝情,因为你的心只属于我。”

 “我又不是冬眠的蛇,做不到你说的冷血,而且世上爱我的人可不只你一人哦!”要她做到完全冷血绝情,除非重新投一次胎。

 “还有谁?”一听到有“障碍物”出现,伊恩立即紧张的追问。

 天若雪勾起指头细数“卡洛妈咪、萝莎娜妈妈、伊朵儿、秋姐姐…哎呀!我的手指不够数,你的借我。”

 伊恩伸出十指,无奈的轻笑着说:“你哦!想试试我体内的酸度指数是不是?”他太害怕失去她。

 “不用试。”她一食指在他眼底晃动。“你全身都是酸味,连卡洛妈咪都不敢靠近你三公尺内。”

 “是吗?”伊恩信以为真的抬起手肘细闻。说来好笑,那两只保护过盛的老母,因为怕了他动不动就一副又来抢他女人的举动,便干脆放手让他们小俩口去卿卿我我一番,省得惹人厌。

 “拜托,我说笑而已,你还当个去闻呀!”天若雪拉下他的手肘拍了一下,眼底含笑的望着他。她想,他就是这点可爱,对她所说的话皆深信不疑,也因此让她不断深陷在他筑起的情?铮辉冈偕习丁?br>
 伊恩佯装受伤的在她手心上划圈圈“雪儿,你愈来愈坏了。”

 “可是你还是爱我呀!”相处久了,她也懂得了他那套唬人法,不会再轻易上当。

 “是呀!我就是爱你,所以你才对我坏。”他一脸的哀怨表情。

 “少来了,我若真的变坏,你会是第一个燃鞭炮庆祝的人。”她愈来愈了解他面具下的真面目。她知道他是巴不得她变坏,最好变得比他还坏。

 伊恩果然脸色扬起太阳般耀眼的笑脸。“我的雪儿变聪明了。”

 “难不成我以前很笨不成?”什么话嘛。天若雪瞪了他一眼。

 伊恩连连轻啄细点了十数下才说道:“你不是笨,是单纯。对人总是不设防,不会提防别人有心的诡计。”

 “单纯不好吗?人与人相处本该真诚,若事事去提防别人,只会让自己过得很不快乐。”她不懂得什么叫心机,也不懂得害人之心。在胜雪园里的玻璃花房,只有一株株香馥的兰花与她相伴,只要她用心照料,花朵便会回以一室灿烂。

 “我就爱你天真的想法,因为爱你,所以不希望有人会伤害到你,在必要时,你也要有能力反击。”

 一丝淡愁闪过天若雪的眼“我很懦弱是不是?凡事都要依赖别人出头。”别人总是认为她学不会保护自己。

 “唉!你这小脑袋瓜子在瞎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我就爱这样的你,你可不能把我所爱的你抹煞掉,我可是会生气哦!”伊恩逗趣的表情和诙谐轻快的语调,扫去天若雪眉间的淡愁,惹得她笑声连连。“哦!伊恩,我好高兴遇上你,并拥有你全心的爱,全世界我最爱的人就是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

 真情的爱语在两相接时延续,浓浓的情意在四周窜,形成一个心形的漩涡围绕着这一对爱侣。连花都感受到这份甜蜜,纷纷出祝福的笑容。

 神色焦虑的欧文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自己该不该打断这对绵的爱情鸟,心底的着急自不在话下。

 几乎等了一世纪,眼前的两人才缓缓离开彼此的,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们温存方才的感觉,赶紧的出声一唉。

 “大哥,不好了,爸昏住院了。”

 “住院!”伊恩不信的挑眉。“欧文,想骗我回家就编点像样的借口,像这种老掉牙的戏码连三岁孩童都不信。”

 欧文急切的捉住伊恩的上臂“是真的,大哥。我接到伦敦来的传真,说爸在猎狐时因为枝走火而受伤,现在正在圣约瑟医院抢救中,尚未离危险期。芙雅一个人六神无主,便要我们赶紧回去。”一大早,他连拖带拉的,好不容易才把艾梅这个大麻烦送上回英国的班机,准备回饭店整理行李,暂时放自己几天假,到弗显斯家作客。谁知才一踏进饭店门口,柜台服务人员立即将芙雅传来的传真交给他,让他一看心中猛然一惊,马上打电话回英国询问。电话中,哭哭啼啼的妹妹芙雅噎的说出整个事件的经过,等他一挂上电话就马上飞奔至此。

 闻言,伊恩眉心一锁,不语。

 “大哥,我已经订好了两张回伦敦的机票,我们赶紧回英国吧!不然…”欧文哽咽的道。

 “三张。”

 “啥?你刚说什么?”

 伊恩不耐烦的推了他一下“我说,订三张机票,雪儿和我们一起回英国。”不是他冷血不顾父子亲情,而是类似的情形早已上演过一次,他生怕这次又是一场骗局。但是血缘亲恩是斩不断的,纵使心中有惑,他还是甘心踏入陷阱,至少他所爱的雪儿在他身边,那他便不用担心会被拆散。

 “喔!好的,我马上再去追加一张机票,我们机场见。”欧文一说完,便匆匆忙忙的赶回饭店收拾行李。

 “你父亲会没事的。”天若雪安慰着他。

 伊恩淡淡一笑“我父亲的身子骨硬得很,全是用钢筋打造的,绝对撑得过去。”在他心目中的父亲,一直是个勇敢的强者,在母亲过世那年,他虽痛失所爱,但仍依然直背脊的亲自处理母亲的身后事,没让哀恸击倒。而有他骨血的自己,信得过父亲的坚韧,一定会渡过难关。

 “我也要跟着去…英国吗?”天若雪有些胆怯的问道,她怕伊恩的父亲不喜欢她。

 “当然,你是我老婆,而且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法国,万一你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才不会呢!”接着她又担忧的一问:“你的家人会接纳我吗?还有艾梅的婚约问题。”

 伊恩伸出内指点住她的小嘴“不要怕,有我。欧文已经接受了你,剩下的两位成员更不是问题,信任我。”

 “这…”在他探情的注视下,天若雪暂时放下忐忑不安的心。“好吧,我相信你。”

 伊恩一把搂住她亲吻“乖,这才是我的好女孩。走,咱们去收拾一下,回英国见你的公公和小泵。”

 “伊恩…”她娇羞的嗔斥,一抹红染上雪腮。

 “哈哈哈…用不着不好意思,这是事实嘛!”他想,自己也该回英国,正式的把雪儿娶进门。

 飞机的便捷,缩短国与国之间的距离,一下飞机,三人没多逗留的,便直接坐上盖斯普伯爵府邸的豪华轿车,丝毫不浪费时间的驶往圣约瑟医院。

 一到医院,门口有府邸的下人引路,他们很快走向独立的加护病房。一张憔悴但不失清丽的秀婉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

 “芙雅。”伊恩叫道。

 已一不曾进食的芙雅·盖斯普,红肿着一双核桃眼盯着“加护病房”的牌子,全然无视于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耳朵听不见半丝声响。当她被通知到医院时,父亲已被送上手术台,她只能傻傻的坐在外面等,无助的吩咐管家通知家人。

 当欧文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时,她忍不住心中的伤痛而痛哭出声,而看到全身管子的父亲一脸苍白的被移往加护病房时,她又狠狠的哭了一回。因为她长得酷似母亲,所以最得父亲宠爱,如今…

 “芙雅、芙雅…我是大哥。”

 大哥!这个字眼让她清醒。芙雅缓缓的转过头,一阵辛酸涌上心头。“大哥?”

 “是的,芙雅,大哥在这里。”伊恩张开手臂,等候她的飞奔。

 一瞬间,她已伏在他的前痛哭失声。

 “芙雅乖,大哥在这里,一切都不要怕。”他可怜的小妹,一定承受了不少压力。

 “大…大哥,爹地他…我好怕他像妈一样…从此不…不再醒来。”芙雅哽咽的说。

 “不会的,爸从小最疼你,他不会舍得丢下芙雅。你忘了爸曾说过,他要牵着你的手步过红毯,好骄傲的向世人宣示他有一位举世无双的女儿。”

 “爹地身上…都是红管、白管的好吓人,他的脸色苍白的好像被干了血似的!”芙雅真的骇住了。

 伊恩的心口一缩,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像她说的那一幕。毕竟躺在上生死未卜的老人是他挚爱的父亲。

 “好,你乖。我和医师谈谈父亲现在的情况。”他拍拍芙雅的背,走向刚步出病房穿白袍的中年医师。“我是伤患的长子,请问他的情况怎么样?”

 医师翻翻手中的病历表,睨了睨眼前出色的男子“你是伊恩吧?”

 “我是,你认识我?”伊恩职业的警觉心一起。

 “嗯!我是令尊的家庭医师,他常提起有位令他骄傲到半夜也会笑醒的儿子,你的外表很符合他的形容。”

 这一番话,让伊恩放下戒心“我父亲的伤势严重吗?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那一偏了一点,取出子弹后已没有大碍,为了怕并发其他的感染,所以还得观察三天。至于为什么还没清醒的原因,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令尊的个性,如果不使些小手段让他安静,只怕他要闹着出院。”医师风趣的眨眨眼睛,其中的含意很明白,伊恩感激的向他言谢。

 的确,以父亲桀惊不驯的个性,是不会允许自己躺在病上任由他人摆,所以在非常时期,他绝对赞同医师的作法,在父亲的点滴中加入镇定剂。“那他大概多久之后会清醒?”

 医师思忖着计算一下时间“顶多再两、三个小时你就会听到‘打雷声’,那就代表医院里最不安分的病人清醒了。”

 伊恩听到他有趣的形容,一下子心情全都放松,他莞尔一笑“你真了解我父亲。”

 “还好,谁叫他是我学长呢?”言下之意,他是不得不了解盖斯普伯爵的脾气。

 “原来你们是…”难怪了。伊恩心想。

 医师随意的挥挥手“往事不堪提起呀!好好照顾你父亲,看到你,他大概就不会再使小子了。”

 “让你见笑了。”伊恩笑着说。

 “呵呵呵!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得去巡房了,先失陪一下。”医师满意的点头离去。

 “芙雅,你先带雪儿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和欧文看着就成了。”伊恩回过神后心疼的看着他所爱的两个女人猛点头打瞌睡。

 “雪儿是谁?”她以为雪儿是一只猫的名字呢!

 “雪儿,过来。”伊恩招招手要雪儿过去“这是雪儿,你未来的大嫂。”

 “大嫂!”芙雅微微一愣,随即想到…“可是爹地已为你订下婚事了。”哇!好灵秀的东方女子,骨架纤细的不及盈握,大大的水眸有着黑白分明的清澈感,鼻梁小巧而直,连嘴巴都小得好可爱。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心机、好相处的女孩,只是她…看起来好小…不不,是好年轻,大哥是从哪里拐来这个小仙女,该不会是中国古画里找来的吧?芙雅发愣的看着天若雪。

 “你是说兰蒂丝家族的那件婚约吗?”伊恩懒懒的问道。

 “是呀!艾梅等了你两年。”

 伊恩冷笑一声“你确定她有等吗?我想这两年来她的从没空过。”她不是照样勾引他。

 “大哥…你怎么这样说人家,好恶毒哦!”她知道艾梅是有些放,但是…唉!终归朋友一场。

 “是呀!我也这么说过他,要他留点口德,可是…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最后一句天若雪是用中文说的。

 “你…你在说什么?”妞…背芹…芙雅曾修过短期的中文课程,只会说简单的单字。

 “喔!”天若雪吐吐舌头解释“固执、别扭、死脑筋、像牛一样死不改。”

 嗯!深得我心,很贴切的字眼。芙雅眼底带着揶揄的笑望向伊恩“我大哥就是一头牛”

 “你们两个女人别当我不存在一样的讨论我。”伊恩一人赏了她们一记爆栗子。

 “不公平,大哥,为什么我还敲得比较重?”明显的偏袒雪儿嘛!芙雅抗议的说。

 闻言,伊恩双手环,笑得有点诈“雪儿是我老婆,我当然舍不得敲疼她;而你是别人的老婆,疼死也不干我的事。”

 “哇!这种没良心的话你也说出口,我是你妹妹耶!”她太不平衡了,大哥太重轻妹了。

 “妹妹是手足,断了一只还有三只,可是老婆是心头,你想没了心人还活得下去吗?”

 谬论!偏她又找不出话来反驳。芙雅感到有些气结。

 “雪…雪儿。”她这次念对了。“我们不要和白痴同处一室?矗鹊轿壹倚菹ⅲ野汛蟾绲聂苁氯蹈闾!避窖磐熳盘烊粞┑氖郑炼髋赘龉砹常饺闱兹鹊睦肴ィ吹靡炼骱眯τ治弈巍?br>
 “看来你的小新娘又掳获了我们家的一员。”欧文打趣的说着。

 伊恩斜睥着他“我的小新娘今年二十四岁,只比你小一岁而已。”说完,便,径自走人病房。

 “二…二十四岁!不会吧!大哥…”欧文追进病房,用着不相信的口吻追问。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管、白色的单、还有穿白衣的医护人员,这一切的白令人厌烦。唯一的颜色是针头内一滴红色的血

 “儿子呀!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克莫亚·盖斯普二世“忧郁”的“请问”着。

 “爸,你才刚离危险期,伤口都还没结痂,所以请不要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伊恩暗忖,父亲果真不是安分的病人。

 “愚蠢!我是你父亲耶!”盖斯普伯爵有些不服气的瞪视着儿子。“而且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得很。”只不过开了个小

 “是吗?”伊恩用水果刀背轻触父亲的伤处。

 扒斯普伯爵痛得直皱眉“不肖子,你是存心要我的命不成。”

 “我只是试试看你话中的真实度,结果…你还是继续躺着好。”伊恩俐落的削着果皮。

 扒斯普伯爵暗骂他,忤逆不孝。“你削苹果的姿势真难看。”他瞪着儿子手中的苹果噎口水边抱怨道。

 “喔!”水果刀一收入伊恩张口啃了一大口苹果。“反正我也没打算削给你吃。”批评自己!活该老爸口水。伊恩坏心的偷瞄父亲涨红的俭。

 “哼!我要出院。”盖斯普伯爵耍着小脾气,丝毫不见平威严。

 “接着。”伊恩丢给父亲一个完整未削过皮的苹果。“想吃自己削,你伤的是左不是双手。”他就是要“不孝”怎么样,要压制父亲的“任”就是不理会父亲的无理取闹,这是他多年累积的经验。

 “早知道你这么不孝,当初应该把你往垃圾堆一扔了事。”盖斯普伯爵虽是不甘,还是自己动手削果皮。伊恩从小就不需要他担太多心,可谓是父母心中的好孩子榜样,但他就是不愿意继承爵位宁可去干要命的危险工作,让自己既骄傲又气恼。骄傲他不凡的成就,气恼他的不驯。

 “妈说我就是在垃圾堆里捡来的脏小孩。”伊恩引用七岁时母亲回答他有关“婴儿”的由来的话。在当时那个年代的话题是忌,所以伊恩的母亲随便一个借口就想打发小孩子的好奇心。

 这个浑小子专生来克他的“你被联合国开除了还是想通了,竟然决定回家数麦子。”盖斯普伯爵希望是后者。

 “全是子惹的祸。”伊恩无奈的叹口气,顺手把I字型的果核丢到窗外。

 子!扒斯普伯爵纳闷的问:“你在说什么鬼话?”

 “因为你二十七年前的小小进妈的子里,所以我才不得不为你当时的努力出现在这里。”

 嗄?什么意思?蓦然…该死的臭小子,敢消遣他老子。盖斯普伯爵老脸一红,猛着脸瞟着儿子。

 伊恩收起不正经的表情,严肃的端正神色“爸,你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人?”

 “为什么提起这话题?”他不了解儿子这句话的意思。

 “我检视过你的猎,比对过弹头后,发现和你身上中的弹头不符,打中你的不是一般的弹头。”

 “不是一般的弹头?怎么会呢!我记得膛是在我面前爆开的呀?”他记得自己没碰到扳机,甚至没开保险。

 “膛爆开会灼伤身上的皮肤,而你是被远距离的狙击击中膛,而且对方意在警告不在杀人。”

 “怎么说?”都快命中心脏,能算警告吗?盖斯普伯爵心想。

 “根据子弹嵌入膛的位置看来,一看就知道是职业杀手所为,但是却故意打偏了三寸。”伊恩继续分析道。

 扒斯普伯爵不以为意的冷嗤“你怎么知道是故意打偏了,说不定是那人的法太烂了。”

 “爸,你忘了我的职业了吗?械构造及击准确是我最拿手的本领。”

 “对哦!”盖斯普伯爵想了一下,在脑海中过滤身边可疑的人物,最后挫败的道:“我确定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扒斯普家族在英国以公正着称,处理事情的手法一向很低调,没有财务上的纠葛也不与人恶,实在想不出有谁会不利于他。

 “难道问题出在我身上?”伊恩有些惑的自我审思,眼神深奥难懂。

 “不会吧?谁会知道你是反恐怖组织的一员?”啊…盖斯普伯爵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很认命的伊恩半眯着眼说道:“爸,你不会刚好认识一个很狡猾的女人,然后三不五时的和她聊天?”除了那个爱找麻烦的血狐狸,谁会这么无聊的去和组员的家人打关系,顺便漏他近期的状况和小秘密。虽然觉得她很婆,但他还是感激她常代替他尽孝道,免去父亲的忧虑。

 “有吗?我以为自己的儿子最狡猾。”盖斯普伯爵故意闪烁其辞,不正面回答。说实在话,他本来对东方女孩没啥好感,但认识维丝娜之后为之改观。原来中国人最注重孝道,对父母亲的奉善不余遗力,即使是视如手足的伙伴的父母也一样尊敬。

 “算了,你我心知肚明。现在最重要的是揪出幕后的主使者,不让他有再下手的机会。”伊恩回到正题。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雪儿的安危,因为她不会防范他人恶意的利用,总是以人本善的心态看世界,这是她唯一的弱点。

 扒斯普伯爵不在意的笑笑“这件事由你负责我放心。还是谈谈芙雅口中的那位小幼苗吧!”这种“小事”有儿子出面,他是老神在在不用怕,反正儿子是这方面的“老手”绝不会出岔。

 “她叫雪儿,不叫小幼苗,你不要听芙雅那丫头形容一通!”雪儿看起来小,但实际上…也真是小,伊恩暗笑着,觉得芙雅的形容也贴切的。

 “芙雅说她终于找到个厨艺比她更烂的奇葩,让她觉得生命是一片光明、人生是多么美丽。”盖斯普伯爵引述女儿的疯语。

 伊恩为心爱的女人辩解道:“雪儿身子虚,本来就不应该做繁重的厨艺工作,何况不擅烹饪又不是世界末日到来。”厨房里有很多危险的用具,例如刀呀、叉的还有火,万一不小心让滚油溅到了她柔的肌肤,他可会心疼得老半天,所以如此“危险”之地不宜涉足。何况家里有佣人,他自己的厨艺也不错,何必为难自己看她试凄。

 “看来你对她用情很深。”他真想看看令儿子神魂颠倒的女子。

 “我爱她。这一生除了雪儿,我不会再爱上第二个女人,她是我的生命。”伊恩坦率的表真心。

 见儿子脸上温柔的神色,在感动之余盖斯普伯爵不免想到另一件事“兰蒂丝家族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我已经吩咐欧文代我上门致歉,退掉这门婚事。”长子的好处是可以使唤弟弟去做自己不想去做的事。

 “我想他们没那么好说话,尤其是艾梅那孩子个性烈,我怕她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盖斯普伯爵有些唏吁的感慨。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盖斯普家错在先,不该答应订下了这个婚约,耽误艾梅追寻更好的伴侣的机会。

 “那是她家的事,我不屑去管!”伊恩难得任一次。

 扒斯普伯爵叹息的摇摇头。“你哦!我包管不动你的拗脾气,只要你快乐就好。”他也管不了了。

 “爸,等你出院后,我要正式向雪儿求婚,到时你可别吓着她了。”父亲是标准的面冷心热型。

 “说什么话,你当我是猛兽还是恶鬼?”盖斯普伯爵假装生气的说。

 案子在病房里谈笑风生,殊不知有双狠的赤眼正因他们的对话,捏碎手中带刺的玫瑰。

 “我不会放过你的,伊恩·盖斯普三世。”

 艾梅处心积虑的设计这场伤意外,不惜下重金请来爱尔兰进分子,演出这场枝走火的好戏。原本她想借机博取扒斯普伯爵的好感,再利用他向伊恩施加压力,使这门婚事得以顺利进行,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伊恩竟把那个黄种女人也带回来。

 好,一不做二不休,他敢负她,她也绝不轻饶他。那群进分子正好和反恐怖组织有仇隙,她就用这借刀杀人之计,除掉那一干碍眼的人。反正她得不到的男人她宁可毁掉他,也绝不便宜别的女人。

 “哼!我会在你的葬礼上,为你燃上白蜡烛的。”

 艾梅转身离去,留下地残花。

 伊恩一开门,望见脚下的一堆花瓣让他心生警觉。也许,他需要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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