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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一晚,梵刚上了船楼,不过他不是往温里去寻作乐,而是为了去探探江均身边都是哪些高手。

 要是他一人想要取下江均项上人头的话,那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无奈翠河要求要亲手杀了江均,也就让事情变得比较复杂且困难。

 他该如何让翠河能手刃仇人呢?这实在是必须从长计议、缜密思量的啊!

 看江均在船楼上那纵狎的嘴脸,他不觉替翠河及她的家人抱屈不平,要不是为了一偿翠河所愿,他实在恨不得现在就一刀杀了那狗贼!

 扁是想起如果当翠河真落入江均的魔爪之中,现在过的不知道是什么悲伤难堪的日子?

 忽地,他庆幸当时翠河的爹没因为江均的灌势而屈从、庆幸她娘舍命将她藏在地窖里…虽然俞家上下二十余口除了翠河外无一幸存,但他却庆幸翠河没有落入江均的手里,成为他的脔。

 这是多要不得的想法,为了保住翠河,可是牺牲了俞家二十余口人的性命啊!

 然而比起让翠河落入江均的手中,他却宁可俞家人就这么牺牲了…

 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罪恶、内疚,但也就因为这样,他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在乎着她。

 为了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赎罪,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杀了江均…不管是他动手,还是翠河。

 老贼杨素死后,江均为求自保竟雇了一些所谓的“高手”随侍在侧;但依他观察,这票“高手”不过就是一些仗势欺人的市井氓,再不就是专干打家劫舍勾当的鸣狗盗之辈,不足惧之。

 对平凡善良的百姓来说,江均身边的这票人是有其吓阻作用;不过在他眼里,这些人其实只算是跟江均狼狈为的乌合之众。

 急不得,他做事一向是计划周密的。

 待明晚,他再夜探太守府一趟。也许在府里,他可以找到让翠河容易下手的地方。

 想着,他迅速地离开了船莺莺燕燕的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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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河在清晨醒来,发现昨晚离去的梵刚已经回来了。

 见他真的回来,她不觉放了心;她多担心他一去不回,虽然他离开前已经承诺会履行约定。

 “我从井里打了些水,你洗把脸吧!”他指着桌上的那盆水说。

 她望着他,脸上飞起两朵红霞。不知怎地,她觉得今天的他很温柔…

 “嗯。”因为他的温柔,她不自觉地也变得比较温驯。

 她踱向桌子旁,迅速地把脸打,抹几下,然后脸水珠地抬起头来;待她抬头,她发现梵刚正目不转晴地凝视着她。

 上他的眸光,她又是一阵心慌。

 梵刚走近她,忽地端起她的下巴。

 她以为他又想亲她,慌得脸通红。“呃…梵刚…”

 他抬起手,以袖口为她擦软脸上的水。“天凉,小心又染了风寒。”

 她怯怯地望着他,一脸不可思议。刚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他要亲她了…

 为什么他要待她如此温柔?昨晚他说的那些话已经够教她心慌,而现在他的温柔举动更教她心绪不宁。

 她该相信什么?如果他当她是杀人的酬劳,为何要如此待她?若他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又为何常?溲岳溆铮?br>
 忽地,她想起在杀手谷时梵静对她说的那番话!

 梵静说她大哥是个不随便的男人,若是答应了她这样的买卖条件,定是因为他对她有好感。只是…梵刚是真的对她有好感吗?

 她好想问他,好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她觉得好像一旦他说出来了,她就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愿意了,,,,

 但是,她不敢问。因为她怕他的答复会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里。

 虽说俞家惨遭灭门后,她就已经彷如身陷地狱,但梵刚给她的感觉不同于她的家人。

 他跟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不管他待她好是不好、爱或不爱,应该都不至于能伤到她,但为何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看着她的每一个眼神,都能让她她哭、让她笑?

 “我们出去吧!”他忽地说。

 “出去?可是我怕被…”

 “被人认出?”他打断了她,笑道:“你这种打扮,谁认得出来你是当年那如花似玉、有着沉鱼落雁之姿的俞翠河?”

 翠河低头睇着自己一身的男装,还有那被她削短的发统,忽然有点自卑。

 她想,梵刚是在笑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令男人觊觎的俞翠河吧?莫非就是因为她这种模样,他才会说什么他不缺女人的话?

 自从俞家遭变后,她不是一直想把自己得不像女儿家吗?当没人注意到她的姿容时,她不是觉得很自在、很安心吗?怎么这会儿在他面前,她竟在意起自己的容貌?

 “走吧!”梵刚没注意到她脸上的神情,径自转身就要走出去。

 “梵刚,”她突然唤住他“你昨晚上哪儿去了?”她不是想质问他的行踪,只是觉得他昨晚为了躲她而离开,也不知道都去了什么地方,而感到微有歉意。

 “船楼。”他倒是干脆直接。

 翠河怔愣住“船楼?”她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事实。

 船楼?他居然去那种地方?船楼就等于是温柔乡,也就是男人寻作乐的地方,而他竟然…

 “你…你上船搂做什么?”她眼底竟一种淡淡的、隐隐的怨尤。

 是因为她昨晚拒了他,他才上船楼去寻花问柳?还是这般模样难看的她,终究比不上那些脸涂胭脂水粉、身穿锦绣衫裙,打扮得珠围翠绕、粉光红的青楼女子?

 “上船楼还能做什么?”见她一脸惊讶,他存心捉弄她。

 翠河眉心一拧,又气恨又羞恼地“下!”

 “我下?”他兴味地笑“要不是你什么都不给,我也不用上船搂去。”

 她气呼呼地瞪着他,脚儿一跺地就想回房去。

 “你干嘛?”他拉住她。

 她用力地一拽“我不出去,不行?”

 他感觉她在吃醋,她竟然会为了他上船楼而生气?这代表什么?

 “你吃味?”不知怎地,看见她这样的表情,他竟是心窃喜。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说着,她又想挣脱他。

 梵刚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我骗你的。”话罢,他温柔地一笑“我上船楼是为了探探江均。”

 翠河瞪着他,一脸质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那么在乎?”他将脸欺近她,笑得有几分可恶。

 上他那炽热的眸子,她心虚地说:“谁…谁在乎?我是怕你玩得忘了我们的易了!”

 “我不会忘了的。”说着,他那如火炬般的目光定定地盯住了她羞红的脸庞“为了得到你,我不会忘的。”

 翠河一听,又羞又急地推开了他;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心脏却狂震得教她说不出话来。

 “走。”他一把拉着她往外走。

 “你做什么?”她瞪着他问。

 他撇一笑“填刨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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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河半推半就地随着梵刚来到一家客栈用饭,在吃饭的时候,他们听见隔壁桌的两个人正在谈论着江均的事情。

 “嗯,你听说了吗?”其中一人说道:“今晚太守要在船楼上设宴呢!”

 “我听说了,好像是寿宴吧?”另一人说。

 “嗯,没错。前天碰见船楼的嬷嬷,她说这次寿宴几乎把全安最漂亮、最娇的姑娘们带上船了。”

 “唉,百姓试凄,而那种恶吏却是酒池林、纵枉法…”

 “小声点,你想死啊?”

 说着,两人结束了关于江均的话题。

 他们的一席话清清楚楚地传进梵刚及翠河的耳里。

 “梵刚,”翠河一脸肃穆地望着坐在对面的梵刚“这是机会。”

 梵刚啜了一口茶“不急。”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想她一家人枉死,而江均却还过着这般安逸乐的生活,她就恨不得马上杀了他!

 梵刚淡淡地睇了她一记“如果你想亲自动手,就乖乖听我的话。”

 “可是…”她皱起眉心,不地道:“我一点都不想等!”

 “今晚我会夜探太守府,等我回来再作决定。”他说。

 翠河焦虑、愤恨的情绪全写在脸上,一览无遗。

 “稳住。”他低声道“你已经等了两年,别在最后坏了大事。”

 她瞅了他一眼,闷声不响。

 她不是不知道速则不达的道理,只是她觉得趁江均沉在销金窝之际,就是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呢?

 她知道梵刚不会允许她私自行动,所以不管她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答应。

 有了这点认知,她也只好沉默而认分地将怀的不及疑窦搁在心底。

 忽地,客栈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清楚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王少爷,”小二络地招呼着“今大吃什么?”

 “一样。”穿着一袭干净合身的青衣、样子尔雅温文的王君毅缓缓地走了进来。

 翠河心头一震,急忙低了脸。虽说她穿着男装,可她却心虚极了。

 那是曾经和她有过婚约的王家少爷…王君毅。她不会看错的。

 俞家跟王家算是世,因此她自孩提时代就已经跟王君毅十分相。王君毅待她极好,从小就特别地照顾她,而两家的长辈也都有着将他俩送作堆的默契。

 也许是因为从小就相识,翠河始终当他是兄长,即使是到了十七、八岁,她对他的感情还是无法升华。

 当初若不是为了教爹娘安心,她是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不是她不喜欢王君毅,而是她对他的那种喜欢并不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喜欢。她还记得当他第一次牵她的手时,她还曾因为不自在而躲开了。

 订亲后,她总是用诸多借口将婚朗拖延,就是下不了乖乖嫁过去的决心。

 她对他的感情没有“火花”他不像梵刚那般一出现就在她心底烧起熊熊火焰

 “你干嘛?”见她一脸惊惶地低着头,梵刚好奇地问。

 “我…我们别吃了。”她低声地说。

 “为什么?”

 “我不舒服,头疼…”为免梵刚发现王君毅的存在,她随口办了个借口。

 梵刚蹙起眉头,有点怀疑。

 翠河霍地站起“我真的不舒服。”说罢,她飞快地离开座位,快步朝门口走去。

 梵刚眉丘一隆,无奈地起身结帐。“小二哥,算帐。”

 店小二移步过来,笑咪咪地替他结了帐。

 梵刚望着已经跑出去的翠河:心里是疑窦。他觉得她有点怪,好像是在躲着某个人似的。

 她在躲谁?是什么人让她心慌惊恐?而已经扮成男装的她,为何会那般笃定地认为那个人一定会认出她来?

 想着,他下意识地往客栈里扫视一番!

 就在此时,他搜寻的目光对上了一双温文尔雅的眸子。

 那是个男人,而他的视线正充疑惑、不解及不可思议的飘向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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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俞家废宅后,翠河一直闷不吭声、若有所思,好像有什么事正困扰着她似的。

 梵刚跟她一路上相处下来,多少己能捕捉到她眼底的心绪,他知道她一定在客栈里看见什么人了。

 是那个面惊疑之的男人吗?如果是他、那他与翠河又是什么开系?

 他心里纠着千百种的疑惑,可是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却又不想追着她逐字逐句地问。

 他还在猜测着她的心事,而在他还没确定她的感情前,他不想轻易地心迹。

 在极为诡异的气氛下,他们过了一天。

 掌灯时分,梵刚决定出门了。

 “我出去了。”他说。

 “你又去哪?”想起他昨晚上船楼的事,她就不有点介意…虽然那好像不关她的事。

 听见她用了个“又”字,他撇撇角笑了。“我不是上船楼。”

 “我又没说你要上船楼…”她嘀嘀咕咕地。

 “你嘴上是没说,可是你的眼睛在说、你的神情在说、你的心也在说。”他笑睇着她,倒没有太多被误解的懊恼。

 翠河挑挑眉,径自转过头去。

 “别走,等我回来。”他说。

 “知道了。”她闲闲地应允了他。

 不一会儿,屋子里安安静诤,待她再回头去看,梵刚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哼!”她轻哼一记,悻悻然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自从进了城后,他总在晚上出去,一会儿说去船楼探江均,一会儿又说要夜探太守府,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了,这仇是她的,说起来他是没有切肤之痛的,所以他不急也是人之常情。

 但她不同,她一心只想杀了江均,只要逮到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她不懂梵刚为何不趁今晚江均夜宴船楼之际杀了他,这不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吗?

 莫非…梵刚在拖延什么?只是,她实在想不出他有任何拖延的理由。

 对他来说,越快完成任务不是最好的吗?只要一成事,他就能得到她了啊!

 她前思后想、左右思量、想得脑筋快打结了,却只是平白生出更多的疑问。

 梵刚是因为对她没兴趣而拖拖拉拉,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本事帮她杀了江均?可若是说他对她没兴致,为何又对她做了那些事?

 这人脑子里究竟都在盘算着什么?她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懂过他吗?

 思及此,她不蹙眉苦笑…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继续在城里久待,今天在客栈里碰上王君毅时,她真的好怕自己被认出来。

 别人认不得她还有道理,可是王君毅跟她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即使她扮了男装,他还是有可能认出她来的…

 不成,要是王君毅真的认出她,而且积极地想找寻她的下落,那么她手刃仇人的计划恐怕会有变量。

 今晚梵刚探了太守府回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带来什么好消息;如果他又要她等,那…她等得来吗?

 盘桓片刻,她作了一个很不自量力的决定,那就是…她要亲自上船褛去。

 只要她扮成船楼小,就一定能逮到机会接近江均;像江均那种胚,是绝对不会对女人有戒心的。

 待她找到机会接近,就一刀要了他的狗命!她或许会被逮着,或许就这么没了小命…但她不怕,只要能杀了江均为家人报仇,她什么都不怕。

 想着,她亳不犹豫地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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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河巧扮船楼小,成功地混进了船楼中。

 装饰华丽的船楼上下充了江均邀请而来的青楼,还有他那成堆喜好渔的同好、喧喧嚷嚷地好不热闹。

 为免被人发现,翠河非常低调地游走在穿梭往返的青楼女子之间;她在找寻江均的踪影,只要见到他,她就能找机会接近他。

 “太守在楼上当散财童子,你上不上去?”突然,身边传来两名青楼女子的说话声,翠河竖起了耳朵听着。

 “真的吗?那我们还不快上去!”说着,那两名女子天喜地往楼上跑。

 知道江均正在上头散金,翠河紧跟在她们身后。不知怎地,她的心跳忽地加快,呼吸也像是要停止了般…

 是她太紧张?还是想到可以手刃江均而兴奋得心律不整?她下意识地捏紧袖里的短刀,眉心薄沁着汗珠…

 就快要能杀他了,就快了!她等了两年,就等这一刻。

 “来,来,来,个个有赏,哈…”一上楼,远远地就听见江均那狂妄押的声音,那是翠河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进到一间挤了持壶女子的华丽厅堂里,只见众多女子簇拥苦江均,个个施展着媚功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好处。

 江均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翠河见状,真是恨不得冲上前去一刀杀了他以图快慰。想她俞家二十余口人的性命就断送在这狗贼手上,她直是恨得牙心痛!

 “大人,我也要…”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不断地往江均怀里蹭,为的就是他袖里那白花花的银两。

 翠河一步步地走近他,每前进一步,她体内的血就像是快要沸腾起来似的。

 “咦?”就存距离江均约莫两个人之近时,已经酒醉耳酣的江均突然发现了挤在那一群莺莺燕燕里的她。“你…”他认出她来了!翠河一惊,袖里的刀几乎要从袖口滑了出来。

 “你过来,小美人…”醉醺醺的江均狎笑着对她招手。

 翠河发现他并没有认出她来,想当初他贪图她的美而谋害了她一家人,而今再见,他竟认不出她是何许人?

 多可恨的恶贼!若他是真对她痴心一片而由爱生恨便罢,可他却只是一时起了念,而灭了她一家二十余口!

 江均,今便是你的死忌!她在心里暗暗咒着。

 “来,过来,我的小美人…”江均一脸垂涎地盯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翠河强自镇定地接近他,一手探进袖里捏住短刀。她只有一次的机会,一定要小心、谨慎,然后一刀就要他毙命!

 江均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中,抱坐在腿上。“小美人,我从没见过你呢!”江均狎地啾着她,只手已经端住她的下巴,准备一亲芳泽。

 翠河腔热血沸腾,再也压抑不住了。“江均!”她突然大喝一声,从袖中出短刀,刷地往他刺去。

 “啊!”江均醉是醉了,一见刀光还是懂得闪开。身子一仰,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而翠河的刀子不巧地只划伤了他的手臂。

 “啊!”看翠河忽地拿刀伤人,那些青楼女子全惊声尖叫起来。

 因为翠河刚才是坐在江均腿上的,因此当江均一往后跌,她也跟着摔在地上。见错失机会,她急忙抓住刀子,死命地朝江均近。

 江均像狗似的在地上爬,一遏还惨叫着:“来人啊!”这时,他的那些随从们一个个闻声冲丁进来,飞快地欺近了翠河…

 “给我杀了这小人!”江均逃过一劫,气极败坏地指着翠河骂。

 一名大胡子汉抬起手里的刀,刷地给了翠河一刀。

 翠河情急之下抓起短刀硬挡,可她的力气不敌,这一刀子硬生生地落在她肩膀上。

 “啊!”她疼得惊叫,恶狠狠地瞪着躲在一旁的江均。

 “杀了她!”江均气得哇哇大叫。

 那汉抡起刀子,手起手落地就要杀她致命的一刀。

 突然,铿锵一声,那汉的刀子被另一柄刀子打落,只见一名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已来到翠河身前。

 那黑衣人单臂抱起负伤的她,单手举刀力敌众人,不一会儿工夫就杀出重围,并消失在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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