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山珍海味没胃口,美食珍馐不动手。
非凡郡主只是紧紧的盯着桑梓,脑袋里挂了一堆问号。
她没有她出色,没有她好看,没有她尊贵,当然也一定没有她多才多艺。
成雪公主还送她十三个字…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
俗丫头。
那为什么棠优跟她那么亲热?叫她喝干了一整缸的酸醋,差点没酸坏了牙。
她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公主和棠家
说的那样,棠优对桑梓没兴趣。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桑梓点头。
冰肌玉肤、秋水明眸,顾盼生姿、我见犹磷,非凡郡主果然非凡,是个天仙似的大美人,她看了都要嫉妒了。
“你是非凡郡主。”
“对,但也不对。”她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我是优未来的
子。”
郡主不是她想听见的答案。
声音又柔又软,娇滴滴的,这才叫黄莺出谷呀!桑梓忍不住为自己常常大吼而变得难听的嗓音感到羞愧。
“喔。”未来嘛,又不一定成,说不定棠优就是喜欢丑丫头,不爱大美人…
骗谁呀,是她都会爱大帅哥,不爱小丑男的。
除非棠优脑袋不正常,才会不想要这活
生香的大美人当娘子。
这么一想,桑梓又高兴了起来。他的确是不怎么正常嘛!
“我今天饭吃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非凡郡主两眼瞪着她,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因为天气热?”她猜。
谢天谢地老夫人吃素所以没跟她们同食,否则她一边得听她念经,一边得陪郡主玩猜猜看,很累人的。
“因为你。”她水柔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你让我很火大,你知不知道?”
这句台词桑梓以前也常用,不过讲得没她这么温柔、有味道,她都是用吼的。
“你是什么身分,我是什么身分?你哪来的胆子跟我作对?”
“什么?”她觉得自己成了一只鸭子,听不懂郡主打的雷。
“少跟我装傻,我都看到了!你居然这么不知羞
,厚着脸皮勾引棠优。”假装跌倒、还送鞋子,心机真是有够重的。
“我勾引棠优?你说错了吧?我干么勾引他呀!”
她是会写勾引这两个字,不过怎么做就有点不清楚了。
“我亲眼见到了!”虽然距离隔得远了点,他们的对话不是听得很仔细,不过这臭女人脸上一副
的表情,她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那你一定是看错人了。”棠优是跟谁勾勾搭搭的,害她背了这个大黑锅?
“你敢说我看错了?早上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赖在他怀里!我都没被他抱过,凭什么让你给抢了先机!”
桑梓哑口无言。
这算哪门子的先机呀。
“你别太得意,我不会认输的。你会知道我的手段和厉害的。”她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磨,就不相信她整治不了一个小妾。
又还没嫁进来就急着给她下马威?桑梓一脸不悦的想着。她还真是倒霉!
都是棠优害的,都是他的错。
谁叫他来多管闲事?她宁愿跌得头破血
,也不要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被骂得狗血淋头!
“你给我离优远一点,否则我就给你好看!这些话我只会说一次,不会再说第二次,你最好记在心里。”
“小姐,喝杯水吧。”跑了一整个下午,一定很渴。
不喝呀?
“那我给你捏捏手?”收拾那么大间的屋子,手一定酸了。
也不要?
“那…那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糕过来?”风儿一脸害怕的说:“小姐,你也说句话嘛!”
一句话也不说,光是坐在那里,实在很像风雨之前的平静。
说不定待会就会开始打雷、闪电、下雨,她还是找个借口赶紧避难去。
“实在很过分。”桑梓轻轻的问:“对不对,风儿?”
“有一点点啦。”她小心翼翼的答复“小姐,你千万不要发火喔。”
“不会的,我不会随便
发脾气的。”她平静的说:“我当然会忍耐。”
“那就好了。”风儿终于放下心来。
“可是人家这样欺负我,我要忍到什么时候?”她秀眉一皱,语气开始冒出了一股火葯味“她自己砸了自己的屋子,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我得去收拾?”
还不让风儿来帮她!
她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折的,却得去清理郡主发脾气过后的残局。
“郡主说了,因为是你害她发脾气的,所以…”风儿小小声的应对,一这个借口,小姐自己还不是常用。”
“胡说!我哪有这么不讲道理!”
她越想越火,更呕的是,自己干么乖乖听话?还真的把她的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
“明明就有。”风儿马上搬出事证“上次老爷罚你抄佛经,你自己跑出去玩却叫我代写,结果老爷生气了多罚你一百遍,你就说是我字太丑害的,所以把那一百遍算到我头上。”
风儿翻起旧帐有如滔滔的江水,连绵不绝的一直说下去。
“还有呀,那个雨过天青的花瓶明明是你自己发脾气拿来摔的,可你还不是怪我笨手笨脚、反应太慢,没有及时阻止你。
“还有去年中秋节的时候呀…”
“得了得了!你要说到什么时候?我是主子耶,你是我的丫头,我不顺利的时候不找你出气,要找谁?”
当她的代罪羔羊,本来就是风儿的职责所在呀。
报应来了吧?“郡主是
,小姐你是妾,她不顺利的时候,当然也要找你出气啊。”
桑梓火大的吼“放你的狗
!你哪只眼睛看见棠家花轿抬她过门了?
什么
,还早得很呢。”
“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一定是。小姐,你现在不忍着点,等到郡主进了门之后…”日子就很难过了。
“我怕什么!她把我惹
了,我就让她当不上棠家二少
!”
“小姐,你别逗我笑了啦。”哈哈哈哈…“干么?你是觉得我没那个本事是不是?”笑成什么样子了,完全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不是呀,你上次也说不让棠大小姐当表少爷的
子,结果呢?”
“上次不一样,我没有很认真。”那是她突然…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冲劲,变得不想阻止加破坏了。
“喔。”风儿笑嘻嘻的问:“小姐,那你打算怎么做呀?”
“现在还没有想到办法,不过总会想到的。”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小姐喔。”风儿神秘兮兮的说。
“你会有什么好点子?”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丫头有多少斤两?
她没辙的事,这丫头会有办法?
“我的办法很简单,你先拉拢姑爷,哄得他把你扶正了,那不就没问题啦?就算郡主肯嫁给姑爷做妾,那也欺负不了小姐了。而且她进门时,你还能给她一顿杀威
出气,不错吧?”
“你想死呀,出这什么烂主意!”瞪她一眼,叫她以后别
出馊主意。
拉拢?她需要去拉拢任何人吗?
惹火了她,她就翻墙回家去,离家出走是不需要人教就会的法子。
“小姐,我觉得这主意
得不得了。姑爷反正喜欢你,你们现在这样夫
不像夫
,朋友又不像朋友,实在怪透啦。”
哪有人家夫
不用睡在一起的?
“你怎么这么啰嗦?”
夫
?她都忘了她跟棠优是夫
,可他从来没有把她当
子看待过啊。
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了?
“本来就是嘛!人家不是常常说,母以子贵吗?要是小姐能生个小娃娃出来,那日子也就不难过了。”
“你说完了没?难道我坐在这就能生娃娃吗?”什么都不懂,只会
讲,真是个笨丫头。“你再胡说,我就打你出气。人家找你家小姐麻烦,我就打丫头发
!”
“那我就不多说了!”风儿往窗外一看“天都黑了,我去把后院的衣服收进来。”小姐心情不好,她还是赶紧走人为妙。
桑梓也抬头往外一看。
天黑了,起风了,看起来似乎要下雨了。
雨一下,娘的风
就犯,不知道小芳记不记得每晚得帮她捏捏腿?
不知道爹爹的咳嗽好些了没?
想到挂念的家人,她忍不住靶到一阵沮丧,不管她表现得多坚强,但心里还是有个脆弱的地方。
事实上,她也想当个受人
、受人疼爱的小少
,所以她才拚命忍耐。
她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所以尽量的克制自己不发脾气、不
说话。
在棠家的日子真是没意思,现在又来了个作威作福的郡主,她是敢怒不敢言。
想到以后的日子就这么主不主、奴不奴的下去,实在是很无趣,当初她要真因为表哥娶了别人而去当尼姑,说不定还快活一点。
“唉,棠优、棠优。”你真是害死我啦。
他要是别天天来惹她,她也不会这样心烦意
,郡主也没有理由找她麻烦。
“我强烈怀疑他喜欢我。”
想到自己不久前说的这句话,她忍不住面红过耳了。
连风儿都这么说了,或许他真有一点点喜欢她吧?或者
喜欢的?
羞呀,她怎么会这么想?
虽然没人,但她还是为脑中那种大胆的想法感到羞惭,伸手掩住了脸“臭棠优,你叫我怎么办?”
“叫我干么?”一个熟悉而有点笑意的声音在她前面响起。
桑梓猛然抬起头来,看见棠优笑嘻嘻的看着她“你找我呀?”
“棠、棠优!”
她彷佛做贼当场被逮到似的,下意识的站起身就想跑,她往后一退却连带翻了椅子,仰天摔了下去。
“你是怎么了?”
见鬼也不用慌成这样呀!再说,他一点都不像鬼,鬼哪有他英俊潇洒。
“门、门不是关上了?”她坐在地上,一脸的震惊。
明明就吩咐风儿把门上栓,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来找她麻烦。
“还好墙不算太高。”他敲了老半天的门,就是敲不到她们来开门,干脆就翻墙进来“你在为我而烦恼是不是?”
他伸手拉她,却被她反手拍掉。
“不要你假好心,我自己可以站起来。鬼才会为你烦恼呢。”拍拍沾在裙上的沙尘,桑梓故做镇静的说。
“再装就不像了。我明明听见你喊我的名字,还颇为苦恼的样子。”
“是呀,我是很苦恼,不知道你这个混帐什么时候死。”
“又来了,老是咒我死,总有一天会如你的愿的。”他一脸无奈“我中午没过来,你生气了吗?那是因为文选司里有事,所以才耽搁了。”
“谁管你这个?你最好都别来烦我、吵我、气我。”看到他就想到隔壁的大美人,叫她浑身都不自在。
“你真是无情,太令人伤心了,老是凶巴巴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何苦呢?”
“你才何苦咧,老是来找钉子碰!你要是不喜欢我太凶,那就少上门来自讨没趣。我看你浑身都是
骨头,一天不挨我的骂,就浑身都不舒坦。”
“我跟你好声好气的说,你干么总是恶言相向?”棠优一把抓住桑梓的手腕“走。”
“干什么啦!不要拉我!”
“干什么?当然是去你家兴师问罪!这么不知好歹的丫头是怎么教出来的,我倒是想去请教一下。”
“去我家!”她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走吧你,还啰唆什么?”
“放手啦,我自己会走!喂,棠优…”
“什么事呀,桑桑!”
“放开我的手啦!叫你不可以叫我桑桑,你是聋啦!”他现在当做在拖狗是不是?走那么快,害她得用小跑步的才跟得上他。
“天都黑了,二少爷和小少
要到哪去?”守门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狐疑的跟身旁的人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出门也太奇怪了吧?
“你有胆子上去问一声呀。”对方回道:“听说二少爷刚刚和老夫人吵了一顿,我说他现在一定很火大,你要是不怕死就去多问个几句。”
他的消息可是很灵通的,上边才刚闹完,他就已经开始四处传播了。
“跟老夫人吵呀?不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少爷,到底吵些什么?”
“这个嘛!”他有点尴尬的说:“不清楚,好象是为了小少
吧。”
他的好小桃妹妹也不是很知道,只说二少爷为了小少
,跟老夫人、夫人还有公主都发了一顿脾气。
三个女人楞楞的坐在屋内,一反常态的没了叽叽喳喳,反而带着一脸困惑,安静的楞着。
“优儿是怎么啦?”棠夫人一头雾水的问,首先回过神来。
什么叫做她们已经没有资格替他做主了?
他自己的事他会自己拿主意,用不着她们多事?
“怎么说我不通人情呢?”棠老夫人一脸冤枉的说。
“我哪有兴风作
嘛!”成雪公主也觉得自己很无辜。
他虽然没有发脾气,但是却把话说得很重,叫原本快快乐乐喝茶、说话的她们,一扫好心情,变得郁闷不已。
“优儿是不是在说桑梓的事呀?”棠夫人觉得有点像,可又不是很确定。
“难不成他真是为了这事?”他说她不通人情,难道是指她没有同意让桑梓回家探亲的事吗?
真是的,她也没有不许呀,只是想等他回来再说呀。
“那怎么可能?优那么讨厌桑梓,怎么会为了她来责备我们?”成雪公主心里也隐约这么觉得,可是想到非凡的一片情意,她也只能昧着良心说不可能。
“问题是优儿真的讨厌她吗?”棠夫人道:“一开始他的确是很反对啦,不过现在却一声不吭的。依他的个性,要是真的反感,怎么可能不发脾气?”
棠老夫人也说:“是呀,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奇怪呢。这婚前,优儿的确是反感得很,怎么人娶进来后,他就不说话了。”
“所以我说,会不会是优儿看上了桑梓啦?”这样也好,家和万事兴嘛!她当然不想他们整天吵闹,
得
犬不宁的。
“那丫头脾气是改了不少,就是太不懂事,还需要好好调教一番。”
棠老夫人其实也不是存心找她麻烦,只是希望她能赶紧进入状况,做好为人
、为人媳的准备。
“说不定我很快就有孙子能抱了。”棠夫人一脸的期待,顺便看了一眼成雪公主平坦的小肮,偷偷的叹了一口气。
“
、婆婆,你们是怎么啦?这个桑梓不是娶来给优治病的而已,难道你们真把她当媳妇呀?”
那非凡怎么办呀?她是绝对不可能与桑梓共事一夫的。
“是这样没错。不过要是优儿喜欢,我们当然也不反对呀。”
当初是因为优儿反对,她们才说这是权宜之计,把人娶进来摆着就好,其它的她们也不管他要怎么做。
要疼爱、要冷落,那都随便他嘛!
现在如果他看对眼了,而且很有可能会让她有曾孙抱,那她干么反对呀?
“
,可你说过桑梓
鲁不文,野蛮成
,不要她当孙媳妇儿的。”
“是呀,想到那阵子的事,我还真是头痛。不过还好,嫁来之后,她也收敛了不少,总算是老天保佑。”
知道要改,她还不至于没救。
“人家说,山河易改,本
难移呢。”成雪公主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别对她示好,免得她得寸进尺,以为可以爬到我们头上去了。”
“这个
当然晓得了。”棠老夫人笑说:“你也别
心,多花点时间陪陪郡主,她第一次来我们家作客,得好生款待着。”
“对对对,这个郡主又温柔、又有礼貌,要是能做我的媳妇呀,那可真是我的福气。”
包难得的是,她对优儿一往情深呢。
“婆婆,要非凡当你的媳妇也不是什么难事呀,只是她不肯和桑梓共事一夫,这才是问题。”
棠老夫人道:“这门婚事要是能成,郡主是
,桑家丫头是妾,各有各的定位,怎么会是问题呢?”
男人三
四妾,很正常的嘛!
“可郡主不这么想呀。
,要是我,也不肯别的女人和我争的。”
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逢场做戏,她还能忍受,可是把人
进来家里就太过分了。
“公主。”棠夫人提醒着“你知道桑梓可是优儿的保命符,郡主要是不能接受,那也没办法。”
说的也是,看样子非凡想把桑梓
走是不大可能的事了。
若她想嫁给优,就一定要接受桑梓的存在。
可是…成雪公主忧心的想着:她接受得了吗?
“娘!”桑梓涨红了脸,有些微怒的说:“你在说些什么呀?”
尴尬呀,这里又不是只有她们母女,还有个外人棠云岚呀!
娘居然劈头就问她,有身孕了没有?
早知道她就不进家门了!
棠优还真的跑去跟她爹兴师问罪什么的,最后和她哥哥、表哥四个男人热热闹闹的在花园里喝酒。
她就被拉进房里,问这种羞死人的话题。
“我在替你着急呀,真是个傻丫头。”还不懂得赶紧生个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怕什么羞?”
棠云岚也微微红着脸,温柔的笑着。
她和丈夫每个月都会来拜访舅舅,没想到今天这么巧的碰到了棠优夫妇,看他们手牵手一起进门的样子,她当初的确是多虑了。
“我哪里是怕羞!谤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桑夫人不断的追问着“你倒是说话呀!”
“没怎样啦。”桑梓转过脸去,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娘在问你呀!”
“舅母,桑桑才刚嫁过去,哪能这么快就有身孕?”棠云岚笑着说道:“你别急,总有一天会有的。”
“我哪能不急呀,你不知道…唉。”桑夫人道:“我这有生男秘方,你们两个都拿回去好好看着,最好能够一举得男。”
那可是她的
箱宝,非常、非常的珍贵。
“娘,怎么你老想着生孩子的事?”桑梓一脸的受不了“我要出去了,跟你说话老害我头痛。”
“你就是这样,我跟你讲正事,你就没耐
听。”以后要是吃了亏,她这个当娘的难道不心疼吗?“云岚呀,你不要嫌舅母啰唆呀,我也是为你们好。”
人家云岚就会乖乖的听,怎么女儿反倒没有甥媳贴心?
“我怎么会呢?”她温婉的说:“舅母为我着想,那是疼我呢。”
她看了一眼桑梓“让桑桑去看看优吧,他一向没什么酒量,我怕他多喝了。我再陪你说一会话,好吗?”
谢天谢地,棠云岚帮她找了这个借口,让她得以逃出生天。
她哪里说得出口,是自己一点魅力都没有,棠优
没碰过她,更别提生孩子了。
桑梓赶紧往花园走,刚好和古仕言碰上了。
“桑桑,我正要去找你。棠优喝醉了,舅舅叫你们晚上留在这,我待会打发人去棠府说一声。”
“留在这?不用了吧?我去看看他。”他最会装模作样,谁知道是不是假的。
“云岚还在你娘房里吗?”提到
子,他脸上幸福愉快的表情实在令人难以忽视。
他没有爹娘,从小是给舅舅养大的,早就把他们当成亲生爹娘,云岚懂得他的心意,因此对桑家两老是加倍的体贴、孝顺。
知道桑夫人喜欢和人说话,每次都一定来陪她解闷。
“嗯,也不知道她们哪来那么多话好说。”桑梓看着他,突然问了一句“表哥,我想问你。”
“什么?”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却喜欢棠大小姐?”这个问题她闷了很久,实在很不想承认是自己没人缘、讨人厌。
“桑桑,我很喜欢你。”古仕言诚恳的说:“但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云岚她知我、懂我,我对她除了尊敬之外,还有更多的爱慕。”
“那你怎么知道我只能是妹妹?”他自己也说喜欢她的呀。
“因为我对你没有心跳的感觉。而云岚不同,她的一个微笑就能令我雀跃。”
“心跳的感觉?”
“是呀。”他看着她那张俏丽的小脸“桑桑,或许是我们的距离太近了,近得让我忽略了你。”
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一颗心早已经给了别人。
“那如果没有云岚,你会更喜欢我吗?你会娶我吗?”
迸仕言想了一想,缓缓的摇摇头“我想我不会。”
她不服气的说:“为什么?”她是哪里不好呢?她糟到没有一个男人对她有兴趣,真是太悲哀啦。
“桑桑,我希望我的
子崇拜我、敬重我、依赖我。”他说道:“你这么的强势、这么的独立,你根本不需要我,在你的身边,会让我觉得自己毫无用处。你会是个好妹妹,可不会是我想要的
子。”
桑梓有点难过“是吗?”说到底她就是不够温柔体贴,不够像女人吧!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而已。”他连忙强调“桑桑,你不要胡思
想。”
来不及了,她已经开始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