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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台湾台北

 六0三号病房里挤前来探病的人,其热闹程度简直媲美国庆大会。

 “你们都不知道,那时候情况多危急,我吓得连呼吸都快停了,心想,完了、完了…这会儿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彼得口沫横飞地把逃离S国当晚发生的事吹得天花坠。

 “然后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四、五个手拿笔记本的记者,还真的拿笔将他说的话一字不漏记录下来。

 可以预见,一篇七八糟的超现代神话报导又将出现,标题大概会是“死里逃生的红狮”吧?

 “…说时迟、那时快,韫礼就这样…”彼得说着,还用力一甩头。“他简直就像一个杀红眼的拚命三郎,蒙着头冲了出去。你们大伙儿都了解他脾气的,那种火爆样子,真是看得人胆战心惊!”

 “很恐怖吗?”一名记者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而后,又拿眼偷瞧了这会儿正躺在病上对众人翻白眼的郝韫礼。

 “像一只发狂的疯狮那样恐怖!”彼得边说、边摆出惊惧发抖的模样。

 “然后,你们就把那些个武装军人给惹火了,所以郝先生才会被打成这样?原来如此!”一名记者还自问自答得不亦乐乎。.

 “错!”彼得食指连摇。“结局是你们作梦也想不到的,韫礼不仅没发狂,那些人动手打他,他更是连还手也没有,琳达那个傻妞今天还有命站在台湾这块土地上,严格说来,全是韫礼的功劳。”

 “‘红狮’忍下来了!”显然这出天方夜谭太过不可思议了,没人肯相信,素以火爆著称的郝韫礼,也学会了“忍”字怎生书写?

 “郝先生,你当时怎么会…”连口齿伶俐的记者都觉得这种事太匪夷所思,而不晓得如何提问题。

 上的郝韫礼抿、皱眉再皱眉。喝!这些混蛋,终于想起他这个病人的存在了喔!

 “你们有没有搞错?我正在住院休养耶!你们一大群人在这里干什么?泡茶、吃水果、讲古…你们以为我的病房是野营中心啊?还不给我滚出去!”

 敝啦!才说“红狮”转了,怎么马上原形毕

 一名记者悄声问彼得。“你刚才说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我像是会说谎的人吗?”彼得不地瞪眼骂道。“韫礼,我在帮你接受访问耶!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我肋骨断了两、鼻子都被打歪了,你怎么就不顾顾我的里子?”想起连住院都不得安宁,郝韫礼腔里的怒火就直往上飙涨。

 “我知道,既然你这么不合作,我也有办法。”认识他这么久了,彼得难道还不清楚“红狮”的蛮是为谁才收敛。

 他径自拉开病房门,对着在护理站里,为郝韫礼补救那残缺人际关系的唐欣喊道:“唐欣,你家的火狮子又在火了。”

 唐欣琼鼻轻皱,她都还在为他的鲁向护士小姐道歉,怎么才转眼,他又惹祸了。

 “韫礼…”细细柔柔的嗔嗓宛如春风般吹了进来。

 “全部出去,我要睡觉了。”他用力拉上棉被、蒙住头,谁也不想理了。

 唐欣对他的任是好气又好笑,不过伤患最大,还是依着他好了。

 “对不起,他今天已经累了,请你们明天再来好吗?”

 彼得看看失望的众人,又回望为难的唐欣,一时半刻也拿不定主意。

 唐欣从柜子里翻出几卷底片交给彼得。“这是在非洲时拍的底片,可以麻烦你顺便送回‘采利堂’的总部吗?”

 “这些底片没被搜走啊!”彼得望了眼正躲在被窝里生闷气的男人,原来要当一名摄影师也不简单,都快被打死了,还得想办法保住珍逾生命的底片。

 “这里还有一卷,送给报社吧!”郝韫礼突然掀开棉被又丢出一卷底片。

 “这是…”

 “S国政变实幕!”郝韫礼冷笑。把他打得这么惨,他不藉此将所有内幕爆出来,这些拳头不就白挨了?

 “你拍了!”讶异的可不只彼得,这是最佳头条啊!“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若拍到被你发现了,这些底片我还能带的回来吗?”

 “可是你的相机明明被搜刮走了啊!”“韫礼在送出相机前,先把底片取下来了。”唐欣偷看到了,他连在挨打时都不忘拍照,然后用相机与武装军人们换琳逢时,他送出去的是一台空相机,底片则私A了下来。

 郝韫礼笑睇她一眼,还是他的亲亲好女友聪明,其它的家伙还当他转住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却不知道他的报复其实是最诈、最厉害的。

 “这些照片也可以给我们用吗?”那些记者们眼睛都发亮了。

 “只要你们保证不再来騒扰我、留给我一个安静的休养空间,这些照片就免费送给你们做独家头条了。”他忽然笑得极其和善。

 可以看见每一位记者眼睛里都对他写了“心”号,简直当他是世纪末的救世主了。

 “郝先生,大家说你转住了,我们本来不信,原来全是真的,你放心,这篇报导我们一定会用尽全力写到最好,再见。”记者们心甘情愿地走了。

 偌大的病房里,瞬间只留下唐欣和彼得。

 她半带嗔意地斜睨着他。“你分明是故意整他们,照片给大家用,刊得都浮烂了,还算什么独家头条?”

 “还是头条啊!只是非独家而已,他们自己不把话听明白,怪得了谁?”郝韫礼躺在上,心情大好。

 好半晌后,彼得才回过神来。“我错了。你哪里是变好了?你的脾气还是一样差,不同的是手段变诈了。”

 “我告诉过你我要转吗?”郝韫礼特意低了声音。“还有,你不去做你该做的事,杵在这里干什么?”

 “呃!”他不过是来凑凑热闹嘛,既然现在也没戏看了,不如就…走吧!“我先走了,再见。”

 “不用再见了。”郝韫礼没好气地吼了句。“除了唐欣,我不想见任何人。”

 “韫礼!”她红着脸跺脚。

 彼得饶富兴味的视线在他二人脸上连了一会儿,原来郝韫礼的“转”是在这里啊!可怜的唐欣,被这只狡滑的狮给骗了。

 “你好自为之。”他丢下这句话,一秒钟不敢多留,脚底抹油溜了。

 唐欣绯红的双颊染着淡淡的嗔意。“你实在是…老是来!”

 他闭紧嘴巴、笑眯了眼,对她招招手。

 “干么?”隐约察觉他的不怀好意,她退开老远不理他。

 “你过来一下嘛!”他嘻皮笑脸的。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才不过去。”她觉得他这模样,比他发脾气时更恐怖。

 “你过来我再告诉你。”他卖关子卖到底。

 “你究竟有什么企图?”她还是内心忐忑不安。

 “你难道不信任我?”他拿大帽子扣她。

 “唔!”唐欣嘟起嘴。“那你不能来喔!”

 “我像是会来的人吗?”

 “像!”她嗔道,却还是一步步走近他。

 “再过来一点儿。”他趁她一个没注意,长臂一伸,将她拉跌在病上。

 “啊!”唐欣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

 郝韫礼乘势低下头,堵住她的嘴。“我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的密密合台吻住她的,舌头启开她的牙关探往她柔软的腔,勾引出她红的小舌,、浅尝。

 他吻得非常用力,似乎非干她口里的甜蜜方才甘心。

 他的大掌也没闲着,含带电的律动安抚着她僵硬的背脊,半晌,就见她面上的红越来越深,秀巧的鼻翼一扇一合地逸出阵阵销魂娇

 “唔!”唐欣原本推拒的双手在不知不觉中攀上了他的颈项,十指进他浓密的黑发间,两人热吻得难分难舍。

 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送葯来的小护士见到这一幕,窘得面河邡赤。

 郝韫礼分神,抬眼送她一词恶狠狠的白果子,惹得小护士捧着心脏仓皇而逃。

 他满意地抬了抬眉,闭上眼,继续沉醉地品味这梦想良久,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良辰美景。

 “你要结婚了!”郝韫礼对着病前的郝韫然大喊。“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决定的?”

 “我这不是来告诉你了吗?”郝韫然笑着把弟弟推回上。“日子定在三月初三,那一天你有空吧?”

 “你是我大哥,你的婚礼我能没空参加吗?”真想不到,他不过去趟非洲,再回国什么事都变了。“只是…怎么赶这么急?我以为你跟时心紫没这么快搞定呢!”

 “心紫…”郝韫然红了脸。“她怀孕了!”

 “你…先上车后补票!”大可怕了,他这个向来斯文的大哥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一招?不过…嘿!这倒给了他一个灵感。

 “韫礼!”郝韫然皱了下眉头。“在心紫面前你可不能说这种话哦!”“哎,大哥,你们不是有避孕吗?怎么还会中标?”

 “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避孕方法你不知道吗?”这问题郝韫然谈不下去了。“总之,我告诉你了,三月三你记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是了,再见。”

 “等一下,大哥。”

 “有问题吗?”

 “你打算在哪里举行婚宴?”

 “老爷酒店。心紫有认识的人,给我们打八折。”

 “订双份。”郝韫礼突然对他比出两指头。

 “你说什么?”

 “我说,我和唐欣决定和你们同一天举行婚礼。”

 “你和唐小姐?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你都没有看报纸吗?我工作室开幕那天的报纸刊得这么大!”这种超级大八卦连老么郝韫霆都知道了,这个老古板大哥居然没看见,天晓得他都干什么去了?

 “可是…你问过她了吗?”以郝韫然看人的眼光,唐欣是标准的外柔内刚,平常笑嘻嘻的什么都好,一旦把她急,发出来的人只怕连二弟都抵受不住。

 “她会答应的。”不然把她绑去也不是什么难事,郝韫礼可有自信了。

 “是吗?但…女孩子通常很注重求婚这档儿事耶!”

 “你放心吧!你都搞得定时心紫了,我会不妥唐欣?”

 “我可不记得你问过我这件事?”一个娇怯怯的声音突兀地了进来,唐欣冷凝肃穆的俏脸可没半点平的温婉了。

 “唐欣!”郝韫然吓了一大跳。

 “欣…”郝韫礼心头一突,怎么觉得她这副豁出去的模样,依稀、仿佛、见识过。

 “郝大哥,恭喜你。”唐欣对郝韫然出一抹娇若花的倩笑。

 “呃!谢谢。”不知怎地,一月天的,郝韫然额上居然冒出滴滴冷汗。“我也恭喜你们。”

 “对不起,我们恐怕没有这么快,要让你失望了。”唐欣摇头,的笑意却未曾染上双瞳。

 “欣!”郝韫礼低喊。他想起来了,那一次他喝醉酒,把她惹火了,她也是这副模样,难道休火山又要爆发?

 “这…心紫还在等我载她去做产前检查,我先走了,再见。”郝韫然是不够机灵,可也不迟钝,这么危险的情势,还能不跑吗?

 郝韫然一走,郝韫礼都还来不及开口,唐欣抢先坠下泪来。

 “你又撒谎!你说过要尊重我的,结果却…呜…呜呜…”

 “哎,这…有这么严重吗?”郝韫礼摸摸鼻子跳下来。“别哭了,欣,我其实…本来是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我是受惊了,却一点喜乐也没有。”知道他霸道,却想不到他专制到连婚期都私下决定了,长此以后,她岂非又要恢复到最初在他面前开不了口的模样?

 她是人、不是玩物,有思想、有感情的,他怎能罔顾她至此地步?太过分了!越想越觉委屈,眼中的泪也就更奔不绝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早晚要结婚,早结晚结不是一样要结?”就不知道女孩子作啥儿这样爱计较?

 “是要结,但应该是在两人都同意、了解、协调下结婚,不是你说了算。”

 “有差别吗?不过是一张结婚证书。”

 “那你也可以不要那张证书啊!你这么紧张结婚做什么?”

 “我是不在乎啊!”他轻耸肩。

 唐欣深口气,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好,那就不用结了,反正你也不在乎。”

 “那怎么可以?”他不在乎,但她可在意得紧呢!没结婚,她连抱都不给他抱,每天看得到、吃不到,长期下来,他会求不而死的。“好吧!你说,要怎么样你才答应结婚呢?鲜花还是钻戒?我马上叫人送来。”

 “谁跟你说那些东西了?我要的是一份尊重,你必须肯定、的独立存在、思想精神,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你要试着与我商量,听取我的意见。”

 “我这不是正在跟你商量?”

 “你是在告诉我你的决定!”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也没耐了。

 “我不跟你说话了。”他居然吼她,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我再也不理你了…”她哭着跑出病房。

 “欣…”郝韫礼气得跳脚。搞什么飞机?不过结个婚嘛,也这么麻烦,气死人了!

 “又来求婚啊?”唐打开大门,瞧见郝韫礼,漂亮的黛眉轻蹙起来了。“每天都来,你还真有耐。”

 “谢谢。”郝韫礼有把握,今天绝对能博得唐欣的首肯。

 唐侧个身让他进来。“你今天不是要领奖,怎么还有空?”

 郝韫礼在S国拍的那些照片得了奖,现在他是人人称颂的天王摄影师,身价不可同而语,唐对他的态度自然改变了。

 “我要找唐欣跟我一起去。”他调整好领结,准备上楼。

 唐看着他,真是作梦也想不到,这条咸鱼会来个大翻身,由人人嫌弃的莽狮子,一变而为最佳黄金单身汉,唐欣是了好运。

 不过这样一夕成名的男人可靠吗?由唐家老父的前例,郝韫礼的可靠是不足百分之一的。

 “我说未来姐夫啊!你确定要带老姐去颁奖典礼,那种国际的大场合,老姐那副模样,你不怕她给你丢脸。”

 “欣又不丑,怎么会丢脸?”郝韫礼皱眉,怎么有妹妹这样说姐姐,受不了。

 “可也不漂亮吧!”唐家三姐妹,唐欣的姿一直是最中庸的,加上她天生丰腴过人,是欠了点姿。

 “我觉得漂亮就好,关别人什么事?”

 真是个自大的男人!唐挑眉。“以前欣配你或许是刚刚好,但现在,”她一手摸上他的领结。“你成名了,又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想换个更好的吗?”

 “什么更好的?”郝韫礼倒想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更美丽、更窕窈的啊!”唐半具娇躯挂在他身上,确是媚态横生。

 “我喜欢唐欣,对我而言她已经是最好的了。”郝韫礼轻轻一闪,痹篇了她的纠

 “你不觉得她太胖了,也不够美、机灵?”

 “瘦竹竿引不起我的兴趣。”郝韫礼魅地撇撇嘴。“我就喜欢唐欣的,抱起来又软、又柔舒服得不得了。”

 “你…”居然暗讽她太瘦!唐气得牙

 “不好意思,我要去找我老婆了,再见。”凭她想勾引他,还早十年咧!

 郝韫礼推开唐,径自上楼去了。

 第一次有男人这样不留情面拒绝她,唐心里真是不到极点。但换个方向想,郝韫礼不因富贵而弃糟糠、不为美动心意,原来也有这样的男人,却被唐欣找到了。

 她自嘲地挑挑眉,也罢,这样的男人配温柔和顺的唐欣恰恰好,她就做点好事,放他们一马,别再搞破坏了。

 “未来姐夫,加油喽!”她一扬手,步出家门。唐欣的姻缘已然定了,接下来就是她了,她得更努力去钓一只上等金才行,首要条件就是…有钱!

 另一边,郝韫礼没敲门就直接推开唐欣的房门。

 “你…”唐欣瞪大眼,他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你真忍心放我独行?”他可怜兮兮地求她。

 由新闻媒体报导,唐欣也知道今天是郝韫礼的领奖,他希望她参与他的荣耀吗?

 “因为有你,我才能有今天,欣,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叭一声,跪了下去。

 “韫礼。”她仓皇地跑过来扶他。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他是豁出去了。

 “你…”她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去?他们还在冷战中,而且那是他的荣耀,她有资格分享的吗?

 “欣,你真的不肯原谅我?”

 “我去好吗?”她动摇了。

 “因为有你,这一切才有意义。”他伸手,紧紧地抱着她。“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再犯同样愚蠢的错误了。”

 “唉!”她长叹口气,终于被他说动了。“你等一下,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好。”

 “不用了,你这样已经很漂亮了。”他跳起来,拉了她就往楼下跑。

 “可是…”她一直到上了车,看见车的玫瑰才发现不对劲。“韫礼,这条路好象不是去颁奖会场的?”

 “当然不是去会场啦!”他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开得飞快。

 “不去会场,那要去哪里?今天是你的颁奖典礼耶!”

 “谁理它啊!我们有更重要的大事待办。”他简直狂妄得不可一世。

 唐欣颦眉蹙额。“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教堂。”他笑嘻嘻地说。

 “去教堂做什么?”难不成…她脸色大变。他求婚不成,却想来这招霸王硬上弓?可恶!

 “当然是结婚啊!总不会有人去教堂是为了吃饭吧?”他为了今天,可是辛苦了个把月了耶!

 “你骗我!”唐欣气坏了。“停车,我不去教堂,我不要跟你结婚,绝不!”再怎么爱他,她也不可能在婚姻中割地赔款、丧权辱国,这是原则问题。

 “来不及了。”他说,教堂已然在望。

 “郝韫礼,我会恨你的。”霸道、专制、沙文猪!唐欣从没这么生气过。

 “等你听完神父说的话,你可以自己跟他说‘我反对’。”他在教堂门前踩下煞车。

 唐欣跳下车子就想逃。

 “等一下。”郝韫礼快一步扛起她走进礼堂。

 “你可恶,放我下来。”她觉得丢脸死了。

 神父没瞧过这种进场方式的新人,看得眼都直了。

 “神父,还不证婚?”郝韫礼大吼一声,提醒他。

 “呃,那…婚礼开始。”拿着新郎自己拟的证婚词,神父真不知该怎么念完它。

 被郝韫礼锢在怀里,唐欣不断地挣扎。“我不要…”

 觉得她太吵,郝韫礼干脆在众目睽睽下,吻住了她的

 “你再吵,我就再吻你,让大伙儿看笑话好了。”

 唐欣气红了眼,却更怕丢脸,只得抿紧瞪他。

 “乖,等听完证婚词,要是你还觉得不满意,就注销它好不好?”

 她撇开头,连看都不想看他了。

 台上的神父开始证婚。“我…郝韫礼愿娶唐欣为,从今而后,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人、我的财产…全部奉献给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人…唐欣。我将奉她为女王,听从她的话、服从她的命令,永远不得有三心二意。”

 她瞪大眼,大张的嘴巴可以进一颗驼鸟蛋。

 郝韫礼笑着亲亲她的额。“这样一来,我们就永远不用为协调的问题吵架了,全部听你的好不好?”

 她鼻子,大颗大颗的珠泪开始往下滴。“韫礼,呜…”这个霸道的男人真肯为她牺牲至此?

 她何德何能得此真情挚爱,感动的泪奔得更急,已不知该怎么开口表示心底的火热了。

 “我爱你。”他紧紧地抱着她。早该这么做了,与她冷战这段时间,他才发现,拥有她,他的人生是彩的,失去她,他连“人生”二字如何写都忘了。

 她在他怀里点头,许下终身的承诺,知道这个霸道男人也许不体贴、不温柔、也永远学不会罗曼蒂克,但他的真心绝对比一百克拉的钻石还要坚实、璀璨、恒久,这样就够了,还要什么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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